[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2章 冀州之戰（十）2/6

    冀州的局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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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D3 g( g1 i    伴隨著郭援攻佔渤海郡，袁譚在清河國再也坐不住了。

    他調兵遣將，陳兵絳水南岸，同時又急忙向曹操求助，懇請曹操派遣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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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倒也沒有放棄袁譚，得到袁譚求援的消息之後，就立刻命許攸率顏良文醜二人往清河國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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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r7 @- y    袁譚一開始的時候，也非常高興。

    只是當許攸抵達清河國之後，便立刻從袁譚手中奪走兵權，令袁譚感到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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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意識到，向曹操求援，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 a& l, y% }4 I- d5 Q2 H  j  o6 q    “公則，我是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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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甘陵王城中，袁譚一臉頽然之色，看著郭圖苦笑問道：“我本以為可以和曹操聯手，伺機除掉顯甫。卻不成想，便宜了曹操不說，我如今也成了他手中的傀儡。每每思及於此，便悔之不已。顯甫雖然奪走了屬於我的位子，可我二人畢竟還是手足……如今，我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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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w" O5 y0 ]- Y1 e    郭圖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他和許攸一直不太和睦，當初許攸投奔曹操之後，他更做過那落井下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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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如今來到清河國，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那傢伙是個心胸狹窄之人，等他穩住了陣腳之後，一定會前來報復。郭圖真的有些害怕，到那時候他又該如何來面對許攸的報復？

) T% l. O6 Y9 S2 k    “大公子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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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機會。

    今三公子坐鎮邯鄲，對抗曹操，只要大公子在適當機會反戈一擊，必然能大敗曹操。緩和你與三公子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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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你我嗎？”

    “只憑你我，恐怕不是許攸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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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公子別忘了，曹操如今的對手，不僅僅是大公子和三公子，還有一個劉皇叔在幽州虎視眈眈。那劉皇叔今奪取了渤海郡。聲勢正盛。若大公子這時候與劉皇叔聯手，必然可以重新奪回優勢。而且，若大公子能夠得到劉皇叔的支持，相信一旦擊退曹操，三公子也不敢再與你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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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聞聽，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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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忖片刻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在增加。

    “公則所言極是，我這就派人暗地裡和劉皇叔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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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 [" a" z) ~' S    袁譚的想法非常美好，只是這局勢變化，卻讓他目不暇給。

4 ]* i3 o; H! ?3 O$ o4 ?    十月，他偷偷派出心腹前往河間聯絡劉闖，可是未等劉闖那邊回信。曹操以徐晃曹洪為先鋒，渡河屯駐鄴城。十月初，曹操更親率大軍八萬，渡過黃河，兵臨冀州。其兵鋒之強盛，令人不由得為之恐懼。不但如此，曹操還下令夏侯淵與臧霸從青州出兵。屯駐於樂陵……

    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袁譚見此情況，又有些畏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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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如此咄咄逼人，顯然是要掃蕩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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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l& v2 v! T* s. r' D( }2 ~, Q7 Z    這時候和劉闖聯合，是不是明智之舉？他這一害怕，之前所做的種種謀劃，也隨之動搖了。

    郭圖見此，也不禁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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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體會到當初田豐和沮授的感受，只不過比之袁紹，這袁譚顯然更加不堪。

    這種情況下。他袁譚怎可能是曹操和劉闖的對手？志大才疏不說，偏偏還膽小怕事，猶豫不決。

, W% y! x. l9 {, Z: P& {1 r    郭圖在反覆思忖後，在一個風雪瀰漫的夜晚，帶著家人悄然離開了甘陵。從此了無音訊……

1 E% r9 g0 G: ?, q, I, ]9 @2 w    袁譚沒有郭圖出謀劃策，更亂了手腳。

% h/ `* s6 w& G; @8 A    他忽而擔心曹操覺察到他的異動，忽而害怕郭圖向曹操告密。

    擔驚受怕下，竟然一病不起……十月末，袁譚得知曹操派人前來探望，竟嚇得一口氣沒接上來，死於病榻之上。

2 ]* ?8 x+ y" b7 {  D& ?9 M    “顯思，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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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得知袁譚病死的消息時，也是一臉愕然。

7 X8 ^/ B8 f$ C% G    他是聽說袁譚生病，所以才派人前去探望。誰料想袁譚心裡有鬼，竟然被活活的嚇死。可他這一死，也讓曹操有些猝不及防。他還想著，打袁譚這張牌，順理成章拿下安平國再說。現在袁譚一死，安平國守將是袁氏族人，當下二話不說，便投效了袁尚，更出兵屯駐棘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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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V1 B0 @+ E    若不是許攸早有防備，弄不好就被人打過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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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方面是哭笑不得，另一方面也預感到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5 l! i) c; V0 b' e  S7 l    他旋即下令，命曹洪曹朋二人，向邯鄲猛攻。

    建安七年十一月，邯鄲之戰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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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弓高。

2 c  ]4 s0 t4 a- w6 a$ f  O) b% Q) q/ y    劉闖跨坐像龍，舉目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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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 [8 w$ Q    風雪漫天，空曠原野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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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2 t# h8 _, j    一隊兵馬正冒著風雪在雪地中行進，緩緩逼近絳水。

    劉闖的臉上蒙著一面遮風巾，看著士兵們在雪原中緩慢前行，不由得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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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7 q3 }$ t% O* k    “伯言，可有辦法，讓兒郎們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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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5 [3 l) e! [( ~    這風雪一旦停息，我們就將暴露行藏，再想要偷襲修縣，恐怕許攸便會有所提防，勢必更加困難。”

    陸遜催馬上前，剛要開口，一股風迎面吹來，把他灌得連連咳嗽。

    “主公，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

0 h2 q/ T% y% p6 s    陸遜苦笑道：“未曾料想，這風雪如此猛烈，兒郎們已是儘力行軍，再想提高速度，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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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此大風雪，想來修武也不太可能會派出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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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們能夠在天亮之前抵達絳水，便可以向修縣發動攻擊……這麼大的風雪，想來曹操也不會防範。”

    劉闖點點頭，伸出手來。

    他的手上，帶著一副景緻的狼皮手套，絲毫不感覺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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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手套，也是劉闖在幽州時命人趕製出來。這東西的工藝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但是卻極有用處。特別是去年交州棉花喜獲豐收。使得劉闖得以在軍中配備了大量的棉衣，可以讓軍卒禦寒。

2 i7 |1 v  p) e. a8 E    棉衣，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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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b, p% H) |    兩件毫不起眼的物品，卻足以使漢軍士卒在嚴寒之際，提高三成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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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Q( G- Q% S/ ^+ o7 A    一旁李逸風遞過來一個皮囊子。劉闖拔了皮囊子上的塞子，猛灌了幾口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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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S( c8 M0 T6 y( P( J    北方寒冷，需有烈酒禦寒。只是這時代的酒，沒有任何的蒸餾工藝，入口太綿。建安六年，諸葛玲得劉闖的提示。開始著手實驗蒸餾工藝……直至今年夏季，這蒸餾酒才真正問世。

    劉闖喝了幾口烈酒，身子也暖起來。

    他把皮囊子丟給李逸風，在馬上一揮手，沉聲喝道：“出發，咱們務必要在雪停息前抵達絳水。”

& D6 E" T  O% ?7 n; M( I    諸葛亮去了江東。徐庶去了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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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4 O) [! g3 V0 g6 L    劉闖兩大智囊不在身邊，司馬懿和陸遜也開始脫穎而出。

" H# \% s3 J: A    在經過和荀諶反覆商議之後，劉闖決定，以袁譚為突破口，迫使曹操暫緩對袁尚的攻勢……可是誰料想到，劉闖拿下渤海之後，曹操卻毫不在意。只是加強了清河國的防禦之後。再次集中力量，向邯鄲發動猛攻。為此，袁尚已數次派人向劉闖求援，懇請劉闖儘快派出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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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問題是，劉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曹操正面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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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劉闖還沒有做好和曹操決戰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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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9 n2 r' b- t) e+ q    他必須要拖住曹操，等待時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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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y* h# ?: n/ O    為此，劉闖已經命荀諶主持大局，而他自己則親率大軍。兵臨河間。

    袁譚派人與劉闖聯絡，想要裡應外合擊退曹操。只是劉闖沒想到，袁譚竟然突然病逝。袁譚這一死，不僅僅是讓曹操措手不及，就連劉闖也感到驚訝。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袁譚此前曾送來清河國的地圖，劉闖在與陸遜商議之後，決定兵行險招，偷襲修縣之後佔領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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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清河國被劉闖拿下，曹操側翼將完全暴露在劉闖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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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曹操定然會暫緩對邯鄲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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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v; d: u) f3 {    這也是劉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恰逢天降暴雪，也給了劉闖足夠的掩護。他親率大軍三千人，連夜從弓高出發，向修縣進發。只是沒想到，這風雪越來越大。雖然可以為劉闖提供極佳的掩護，但也為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雪地上行軍，極為費力。在劉闖的督促之下，漢軍連夜行進一百二十里，終於在黎明時分抵達絳水北岸，並且依照最初安排，迅速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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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O( C' ?7 K/ I+ ~    氣溫，估計在零下十度以下，絳水河面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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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 o  ?6 G    劉闖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士卒，心中一橫，便傳令道：“著令三軍，準備出擊……若攻下修縣，縱兵一日。”

) n2 N% M. E& o5 h$ {. M    沒辦法，不這樣下令，士氣必然會落到冰點。

    試想，冒著風雪行進一百二十里，人困馬乏還要連續作戰。

# q" j! ]6 p3 U* ~3 \    沒有足夠的刺激，士兵們是不可能打起精神。劉闖突然明白，歷史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屠城事件。這年月，可沒有什麼職業軍人。士兵們大都是徵召而來，不這樣刺激，他們怎可能願意奮勇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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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職業軍人？

    這是一個家大於國的時代，更沒有充足的物資可以供劉闖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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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c& w* s$ H; {    想要訓練出一批職業軍人，所要花費的代價極為驚人……至少在劉闖看來，目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既然如此，也只能蕭規曹隨。

' b3 {- p# w. A    命令傳遞下去之後，漢軍士卒果然一下子振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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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 K# h/ K" y% {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亮，劉闖帶領大隊人馬，悄然渡過絳水，來到曹軍營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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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大營，寂靜無聲。

4 D3 ~' y  g+ J, ]5 C3 d8 f    一夜暴風雪，曹軍士卒都躲在營帳中休息，甚至連值守的士兵都不見蹤影……從曹軍後營，騰起裊裊炊煙。火頭軍已經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兒，那些曹軍士兵就要開始用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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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2章 冀州之戰（十二）3/6

    劉闖深吸一口氣，突然扭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董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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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h8 `& w1 Y% B    “阿醜，入營之後，只管殺人，休手下留情。”

! [. d$ c+ \4 A6 R0 b7 P% K5 h    “嗯！”

& o8 v/ f+ o/ r# _$ L, L( L1 p8 g    董俷手持雙槌，跨坐一匹呼雷駁，用力點頭。

    經過三四個月的強化培訓，董俷的騎術已經登堂入室。他雖說人有些呆傻，但學起東西來卻很快。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他不禁能夠縱馬馳騁，更可以在馬上搏殺。這傢伙天生神力，連劉闖也有所不如。與人交戰，更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招數，一力降十會，便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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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身後士兵已經做好準備，當下催馬便衝向曹營轅門。

    曹軍雖為派出人值守，可是在通往轅門的路上，卻架設了許多拒馬鹿柴等障礙物……劉闖手持八音椎，一椎便把身前的拒馬砸碎，一馬當先，便衝入曹軍大營。方衝進大營，迎面就見幾名軍卒從軍帳裡走出來，一個個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當他們看到劉闖的時候，一個個好像見了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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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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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反應很快，剛要叫喊示警，卻見劉闖從斜跨兜囊中取出三支小槍，甩手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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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e# E6 Q- [2 C& L    那三支小槍快如閃電，曹軍軍卒還未能叫喊出聲，便被小槍射中，倒在血泊之中。剩下一人，張著嘴巴，眼睜睜看著劉闖到他跟前。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扭頭就要跑回軍帳，可是劉闖卻手疾眼快，探盤龍八音椎向前一點，椎頭狠狠點在那曹軍軍卒的後心之上。

    “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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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聲巨吼，迴蕩曹營上空。

! v0 S! y2 ~& O3 ?" }+ r    他催馬向前。大椎輪開嗡嗡作響，八音齊鳴。

    那些從軍帳裡跑出來的曹軍士卒，很多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他砸翻在地。

    在他身後，兩千漢軍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逢人便殺，見人便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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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Q8 T; y8 \4 O  J    眨眼間，偌大曹軍營地，變成了一片修羅場……

; N# L( g3 T7 E" v    曹營主將便是顏良，奉命駐守修縣。

! S, E2 l' L! s    昨夜一場暴風雪，也讓顏良放鬆了警惕。他在營中大擺酒宴。與麾下眾將痛飲，喝得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之中，顏良聽到一聲聲慘叫，驀地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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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披衣而起，光著腳，抄起一口大刀便衝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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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一吹。顏良激靈靈一個寒顫，原本還有些糊塗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許多。他舉目看去，就見一隊隊身穿白衣的騎軍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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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是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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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v$ u- h. `; S( f    顏良沒有弄清楚，這些人是從何處而來。

5 G& y* h; ?( ?  S7 L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這些個白衣人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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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q: X- `8 P+ S    “與我迎戰，迎戰！”

    顏良厲聲咆哮。拖刀便衝上前去。

    一名漢軍衝到他跟前，顏良猛然踏步頓足，身形一轉，手中大刀斜撩而起，將那漢軍從馬上斬落。他隨後一把抓住了那漢軍坐騎的韁繩，翻身上馬。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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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e# p) X    這漢軍的戰馬，居然也有馬鞍和雙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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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P* d/ h2 Z; h" I( y    顏良心中疑惑，但手上卻沒有任何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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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斬落自己的袍澤，兩名漢軍縱馬上前。

" _; M, Q/ _; W! M8 Z1 `$ u    顏良不慌不忙，提刀向外一封。順着那漢軍的長槍一抹，便將漢軍士卒斬落馬下。而另一名漢軍，擰槍刺來。顏良抬手啪的一下子攫住槍桿，大吼一聲，把那漢軍生生從馬上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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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0 o5 i& e2 s" L    “休要慌張。與我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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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G/ L! k, e. \" A7 p0 i    顏良一聲怒吼，縱馬便衝向漢軍。

0 g9 M8 T) S3 |, |    畢竟是河北四庭柱之首，顏良刀馬純熟，殺法凶悍。

! B# l! O' {6 m$ [; J    眨眼間，便有十餘名漢軍死在顏良的刀下……如此一來，曹軍也漸漸穩住陣腳，開始向漢軍反撲。

    劉闖眼睛一眯，一椎挑翻面前一名曹將，撥馬便要迎上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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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劉闖上前，一員漢軍大將縱馬已來到顏良面前。董俷雙手舉起大槌，細目圓睜，橫眉倒立，大吼一聲道：“你這醜鬼，敢殺我哥哥的人……先吃我一槌。”

    顏良看清楚眼前這人的長相，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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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t5 A) ]    可是聽完董俷的話，顏良更是惱怒：你這醜廝長成這副模樣，也敢說我是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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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H. @1 o; c2 o0 x    眼見著董俷雙槌嗡的一聲落下，顏良舉刀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刀槌交擊發出一聲巨響。

" q* P: V' O6 f$ n; z    顏良只覺兩隻胳膊好像失去了知覺，險些拿捏不住手中大刀。

% D$ [+ s. Z2 C' E    胯下戰馬，更是希聿聿慘嘶，連連後退。

    董俷這一槌下去，怕有萬鈞之力。繞是顏良驍勇善戰，在董俷神力面前，卻顯得微不足道。

    這醜鬼，好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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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居然能擋我一槌，倒是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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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7 k* H  _& r. X" p    我哥哥說，天底下能接我三槌的人不多……醜鬼，若你能接我三槌，我便饒你性命。”

    這醜鬼的哥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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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怎恁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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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8 ]& b( ]3 Q    顏良剛要還口，董俷已經到了他跟前，左手槌一式泰山壓頂，右手槌找出流星趕月，呼的便向顏良砸去。顏良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咬著牙，舉刀相迎。只聽鐺，鐺兩聲巨響。顏良只覺得一股巨力湧來，手中大刀再也拿捏不穩，哐當便掉在了地上。胸中氣血翻騰，他喉嚨發甜，哇的便噴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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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H4 Y! ~7 R' |8 }    “第二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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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董俷一聲咆哮，他又一次舉起雙槌。

    你他媽的，那分明是兩槌……加上之前那一槌，三槌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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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在心中咆哮，卻說不出話來，撥馬就走。

    董俷剛要追上去，十餘名曹軍將校一擁而上，把董俷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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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也不敢回頭看，趴在馬背上就跑……只是沒等他跑出十米，卻聽馬掛鑾鈴聲響。劉闖攔住他去路，衝著顏良咧嘴一笑，“爾便是那河北四庭柱的顏良嗎？我是劉闖。侯你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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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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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大叫一聲，想要棄馬閃躲。

5 c2 o) p, Y) {; q: e$ }6 S    可劉闖椎疾馬快，盤龍八音椎便落在了顏良的頭上……

3 A; @8 \4 c% u# ?    “顏將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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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的腦袋。被劉闖砸的粉碎，鮮血橫流，栽倒在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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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h7 ^) ^, S  U7 O    看著顏良的屍體，曹軍士兵先是一怔，突然間齊聲吶喊，掉頭就跑。這時候。曹營後營中突然烈焰衝天。李逸風陸遜各帶一部騎軍從後營中殺出，令曹軍更加慌亂。雖則這修縣答應之中屯駐兵馬近五千人，可是顏良一死，營中又起了大火，曹軍士卒哪裡還有心情抵抗。

    漢軍在曹營之中橫衝直撞，殺得曹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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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K+ b" R* P5 d) H$ g    劉闖帶著陸遜退出戰場。勒馬向修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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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縣城門，已經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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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將軍，死了？”

# h/ O$ h: l- z* ~- t2 C! D% Q    許攸在甘陵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修縣的意義，不僅僅是防禦渤海河間的兵馬。一旦修縣丟失，漢軍在絳水南岸便有了一個支點，把渤海郡與河間徹底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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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f, k' G( d    許攸甚至。這修縣事關重大。

/ g0 h4 z  T2 Y0 \, G! o: N    所以當他得知修縣失守，顏良戰死的消息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出兵，奪回修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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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4 s' `8 H. Z. w* G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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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H) Z/ s/ p    “可查探清楚，偷襲修縣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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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 K' H3 M( m- }$ w7 f    “已經查探清楚，殺死顏良將軍的人，便是那幽州牧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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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 K+ S6 L$ s! ~# L4 a    他眼珠子滴溜溜打轉。突然喚來扈從，“立刻派人，將此事稟報曹司空。”

    說完之後，許攸又徘徊片刻，沉聲道：“再傳我命令。讓文醜立刻退回東武城，堅守城池，不得出戰。”

    此前，由於安平國反覆，許攸命文醜駐守東武城。

8 `1 X' _0 S. k1 W8 i    現在修縣丟失了，許攸並沒有想著要立刻奪回修縣，而是決定固守東武城，抵禦劉闖的攻擊。只要擋住劉闖的攻勢，守住東武城，許攸便能從容佈置。到時候曹操援兵抵達，他重新奪回修縣，也並非難事。

    許攸相信，劉闖雖然拿下渤海，更佔領了修縣，卻不代表他有足夠的實力和曹操抗衡。

    劉闖之所以選擇清河國下手，更多的還是想要牽制曹操兵力，為袁尚爭取喘息之機吧……若不然，他根本不需要親自督戰清河國，大可以陳兵滹沱河北岸，以逸待勞與曹操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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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i0 t( t) }, k3 I  q3 c+ U    劉闖越是這樣攻勢兇猛，就越說明，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2 L9 C  A1 Q$ ~0 H$ `; K    許攸想到這裡，先前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

' r8 }* m1 l6 v5 q& j/ ~    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皇叔雖勇，但還是太過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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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2 j: O0 r% t, X    你這般偷襲修縣，實則已暴露了你的實力……也罷，且讓我領教一下，劉子奇之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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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想的非常好，只可惜卻忽視了一個問題。

    顏良和文醜，十餘年的交情，雖非手足，卻勝似同胞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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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顏良戰死的消息，文醜失聲痛哭，便立刻點起兵馬，要為顏良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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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 D1 w; }. V    哪知道，許攸卻傳令讓他固守東武城，頓時讓文醜勃然大怒，“他許子遠可以坐視自家妻兒死於非命，我文醜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兄長被殺，無動於衷。哪個敢阻我為兄長報仇，休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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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之戰的時候，許攸夜奔曹營，獻策偷襲烏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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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s  M0 A  }4 X6 f    可是他妻兒，卻留在鄴城。

    他這一走，可就苦了他妻兒，滿門被袁紹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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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I2 i7 p3 H% V$ p% e    文醜這一番話，正說到了許攸的痛處……當他聽聞文醜不停將令，帶著兵馬趕赴修縣為顏良報仇，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 V3 J/ @+ G5 S; l$ I% W6 [    “老爺，文醜將軍並無惡意，只是怒極攻心才說出這等失禮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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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c" |7 W% f    許攸看了那扈從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他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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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苦笑道：“文醜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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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 E" J3 w- n    “啊？”

1 x% ^! W. B0 ]# L6 [    “我本打算讓他固守東武，等候司空援兵抵達，而後一舉擊退劉闖。

    可他現在跑去修縣，實則是自投羅網。那劉皇叔得了修縣，又怎可能沒有防備？說不定，劉皇叔現在正等著他前去。文醜此去，非但報不得仇，可能連命也要丟下。可惜我清河防務，也因為這莽夫一時的激怒，化為烏有。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三）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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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縣，一派殘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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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劉闖已經是儘力去約束，可縱兵一日依舊讓這座城池趨於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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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第二天，張郃率部從河間開拔而來，令局勢迅速穩定下來。但後果已經造成，劉闖也頗感無奈。

    他不想去縱兵，卻又不得不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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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j& X  ^1 r  z/ Y    看著損毀的城池，一個個目光呆滯的居民，劉闖也只能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主公不必太過掛懷，這種事情非人力能夠控制。

& H' Y7 k: X4 M  v* C) i: E    兒郎們在雪夜奔襲一百二十里，如果沒有些許刺激，怎可能奮勇爭先？說起來，主公已足夠仁慈，還發放了糧草與他們補償。想當年太平道之亂，黃巾賊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我至今仍記得，當時冀州各地屍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比之眼前景象悽慘百倍。”

    劉闖聽了張郃的勸說，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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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

4 j" P+ H0 T' m    但真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仍感到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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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心腸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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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可到頭來卻發現，那前世的記憶仍舊在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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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睛，劉闖深吸一口氣。

  `" d! D2 A; h: x* ~    “曹操方面，有何反應？”

    “據探馬打探，許攸命文醜固守東武，並且派人向曹操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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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若文醜固守東武城，向要儘快奪取界橋，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4 V8 O" w  C+ S/ K    界橋，坐落於清水河上。

    依照劉闖原先的計劃。他奪下界橋之後，便可以直接威脅廣宗，奔襲曹操側翼。到時候曹操勢必要分兵來敵，劉闖到時候就能拖住曹操兵馬，令曹操無法全力攻打邯鄲。緩解袁尚壓力。

    想當年，公孫瓚和袁紹曾在此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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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m" z+ d2 _) _! F8 ~5 P    如今，劉闖希望藉由界橋，拖住曹操，以使得荀諶可以從容部署。

    所以這界橋，也就至關重要。若不能拿下界橋。此次南下就無法達到既定結果，就算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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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3 u& U$ i    可現在，許攸竟然不打算反攻修縣，反而固守東武城，令劉闖有些頭疼。

/ _/ i; ~3 e/ s2 g$ K5 K  ?    “主公可是擔心文醜固守東武？”

    張郃看出劉闖的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8 o; [, f' `# U4 s4 e' `6 q  n    劉闖點點頭。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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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郃則笑道：“許子遠雖令文醜固守東武，可是以我看來，那文醜未必會遵從許攸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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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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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醜此人，粗鄙狂妄，桀驁難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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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曹操下令，他或許還會遵從，可若只是許攸下令。恐怕未必會答應。那文醜和顏良交情莫逆，雖非結義金蘭，卻情同手足。此人性情暴躁，有勇無謀。若得知顏良戰死的消息，就一定會不顧一切前來為顏良報仇雪恨。曹操雖然令許攸節制文醜，可問題是他二人皆為降將。

    文醜那粗狂性情，怎肯接受許攸的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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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I7 s* w% F7 z* `& d& L! W+ n1 ]    若其他事，他或許還會聽從……可若是顏良的事情，許攸就算是親至東武，也休想阻攔文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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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

    劉闖眼睛一亮。向張郃看去。

    張郃躬身行禮，“末將得主公救命之恩，自投效以來更屢受主公看重，可是至今仍寸功未立。

$ C+ g% G" }5 }" Z7 p9 f    今文醜前來，末將斗膽請戰。取那文醜項上人頭，獻於主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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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乂，文醜此人驍勇，你可不要大意。”

    不等劉闖開口，一旁陸遜搶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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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8 n0 m. j) G    張郃聞聽，卻冷笑一聲，“伯言休要激我，若論勇武，我不如文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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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6 y+ ]# L    可若說行軍佈陣，十個文醜我也不懼。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會讓那文醜活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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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i2 K3 Y0 Y, Z    劉闖當下哈哈大笑，“若那文醜真來送死，便請俊乂代我將之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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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就見李逸風領著一斥候匆匆來到城頭。

    “啟稟主公，方打探到消息，文醜率部五千自東武城開拔，正向修縣逼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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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8 b) {/ }- U    “文醜此來，清河定將落入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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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向陸遜看去。陸遜連忙躬身道：“請主公放心，遜早已安排妥當，不出三日必使主公在東武城上觀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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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q* b4 i0 b  v; Q  l4 J    “如此，我就靜候伯言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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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醜得知顏良被殺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便提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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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d/ P& n, B- s  s4 d' n5 ]    從東武到修縣，大約有三百里路程。文醜率領三千步軍，兩千騎軍直撲修武，氣勢洶洶。

    他性情桀驁，但卻不是傻子。

    顏良都死在劉闖的手裡，說明劉闖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故而，文醜行進極為小心，三千兵馬併排行進，兩千騎軍分在左右，朝修武逼來。

# e; ]) ?# i" i6 C( U' e) L    眼見著距離修武縣城，不過三四十里，忽聽前方探馬來報，說是有一支漢軍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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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k5 K9 E1 r5 f5 v$ Z    文醜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這幫子漢軍，竟然不打算據城而守，居然跑來要和自己進行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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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N4 p7 [$ ]: @7 X- C    於是，他領兵來到兩軍陣前，待看清楚對方人馬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 X, \7 Q# \5 |! u; ^    原來，攔住他大軍行進的漢軍，不過千人。

    而且清一色的步卒，最前方則是兩排盾兵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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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x4 p3 n9 P    滿打滿算，恐怕那盾兵也不過四百人，剩下的都是弓弩手。這麼點兵卒，又怎可能抵擋住他的衝鋒？

    不過，文醜認出了領軍的漢軍主將，竟然是和他同列河北四庭柱的張郃張俊乂。

% n! t1 D' n% @. I6 H    文醜縱馬上前，高聲喝道：“俊乂，莫非要攔我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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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 }% |5 A/ b: l    “文醜將軍，別來無恙。”

    張郃在陣前拱手行禮，臉色顯得格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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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t( V5 w  D; K1 s# |; s    “憑你這些兵馬。怎是我對手。

$ s1 p8 z; @# f! K# k+ ]    今日我來，是為我兄長報仇……看在當年你我相識的情分上，俊乂趕快退下，不然休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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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E9 \( G+ E9 X    “將軍此話又怎說來？

9 w; W% [. w- A# U3 W2 S( l+ Q' Y0 ]    兩軍交戰，刀槍無眼。顏良將軍技不如人死於我家主公之手，也不足為奇。

2 `1 V# M1 n4 z    今我家主公奉天子詔書前來討逆，更是為大將軍報仇。想當初大將軍待將軍何等厚恩，何故要助紂為虐，犯我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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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Y) w% ]; U8 s: s    文醜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

, d$ j; x$ N- f/ m. B, l$ X    “張郃。小兒！”他破口大罵，“你又算什麼東西，焉敢對我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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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為曹公效力，奉天子討伐不臣。你家那勞什子劉皇叔，不過一國賊耳，害我兄長性命。我豈能饒他。”

! j) y  a" {+ @/ o4 C    張郃卻不動怒，只搖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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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0 k- q# ~" X; n1 E* L+ W5 ~+ Q) U    “既然如此，便無需贅言。

. @8 }, L4 ^- V    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今我奉命阻你行進，若想去修武，便放馬過來。”

    文醜這一下，可真的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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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9 e3 W9 a; E; r  a- \    “你要送死。我便成全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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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張郃已撥轉馬頭，返回本陣。

; @! H7 Q* T/ u& Q4 [$ l    伴隨著戰鼓聲隆隆響起，那數百兵卒便向文醜逼來……文醜冷笑一聲，舉起大刀虛空一記劈斬，厲聲喝道：“傳我命令，騎軍出擊。”

    分別守在兩側的騎軍得到命令，立刻向漢軍發起了衝鋒。

    卻見漢軍不慌不忙，在張郃的指揮之下，盾兵上前幾步。突然間舉起大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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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Z  w8 _- I# H$ v$ L0 W    與此同時，張郃高舉長槍，大聲喝道：“弓箭手，三連射！”

% n: K3 j4 T( ]$ C    位於最前列的弓箭手立刻開弓放箭。

    二百張強弓齊射，目標正是那飛馳而來的騎軍。只聽得嗡的一聲。一派利矢衝天而起，呼嘯著飛向騎軍。這一排弓箭手射完之後，立刻向後退去。第二排弓箭手立刻向前，再次射出一排箭矢。第三排弓箭手上前，射完之後旋即後撤，而第一排的弓箭手重新回到最前排，早已箭矢上弦。

; b" x" Y# v7 Q; b4 T& e: h7 ?    三排，六百名弓箭手輪流施射，箭矢如雨。

. m& \, h+ G. ?+ H) C% u3 n# j    最重要的是，這些弓箭手和盾牌手配合得當，一邊射箭，一邊後退，始終保持著和曹軍的距離。

; S/ x6 A( O1 i' ~! o; Z    哪怕曹軍之中有一些騎軍衝到陣前，也被盾牌手阻攔，變成了一個個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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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N. i, a6 O5 L& T- S$ i    文醜看到這幕場景，只覺得有些眼熟。

    他突然一個激靈，眼前這一幕，不正是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白馬義從的招數嗎？對了，這個張郃曾經在先登營為麴義副手，麴義死後，他又奉袁紹之命重建大戟士，將先登營軍卒納入麾下。

3 q" g$ r* E! |# O; \    文醜當年，也曾經參與過界橋之戰，更親眼看到過麴義是如何以八百先登，擊潰公孫瓚三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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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不由得有些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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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醒悟到，張郃敢在這裡阻攔，必然還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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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3 x! P. U3 @& i, W6 E    不好，中計了！

$ N2 k" i, ]# D$ [! e4 h    文醜心裡面一個激靈，連忙大聲喊喝：“撤退，撤退！”

    曹軍正奮勇衝鋒，哪知道文醜竟然要突然間撤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j$ W. i' @* L9 }( T    張郃見此情況，那還能不明白文醜的想法……這傢伙怕了！人都說文醜勇武過人，可實際上這個傢伙的膽子，並不是很大。所以，張郃故意用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的招數來對付文醜，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眼見文醜想要撤退，張郃立刻下令，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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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0 t( N& L% X    伴隨著隆隆戰鼓聲響起，早就埋伏在兩邊的漢軍同時殺出。

    文醜一見這種情況，更加慌亂。

    他本就不擅長指揮兵馬，更沒有那隨機應變的才能。若不然，當初延津之戰的時候，他也不會被曹操輕而易舉的拿獲。如今，文醜又陷入當年延津之戰的慌亂狀態之中。說實話，張郃雖然伏兵四起，可實際上兵力並不占居優勢。文醜手中尚有三千步卒，而且陣型極穩。

. p: T5 t9 b. h7 @; q# t/ _    如果他穩紮穩打，就算不能取勝，也不至於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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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士兵們沒有亂了陣腳，文醜已經慌了神，匆忙間下令撤退，也使得曹軍陣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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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四）5/6

    距離戰場不遠，有一座山崗。

8 W  ^2 X: J0 k4 h! e    一頂黃羅傘蓋下，劉闖跨坐象龍，正舉目觀看戰場上的局勢變化。

# h: O  E, k2 F; W    見文醜撤退，劉闖也有些發愣。

( A; T) L0 v0 B0 p- v( s/ }6 n! z' O    他和顏良文醜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從之前在修縣和顏良的短暫對決之中，劉闖能夠看出來，那顏良的能力其實不弱。如果不是受那一場暴風雪的影響，如果正面對決，只怕劉闖著實要花費一些精力。所以，在劉闖的感官之中，這文醜就算比不得顏良，也不該太差。

9 r: p) Y( M0 h& k2 r    可是現在，還沒有怎麼樣呢，文醜就自己亂了陣腳。

    怪不得，袁紹一直讓文醜為顏良押運糧草，恐怕也是看出來，這傢伙除了那一身武力之外，根本不足以獨當一面。這也讓劉闖大失所望，在黃羅傘蓋之下連連搖頭。不停調遣，又狂妄自大，偏偏臨陣又不知所謂……曹操讓他來清河國，的確是有些失算，此人不足為慮……

    就算他不來，就算他固守東武城，劉闖也有足夠的辦法把他幹掉。

    “阿醜，下去助俊乂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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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3 I* M. [$ i) W    董俷聞聽，頓時大喜。

/ B$ \; |# N2 q6 Y: U+ w$ g" Z    眼看著別人廝殺，可他卻要在一旁袖手旁觀，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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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m- E, N# o1 o    董俷早就憋了一股子氣，聽到劉闖讓他助戰，那還能忍得住，立刻領命，催馬就衝下山崗。

2 H' G, B, Y8 I( p- ^4 x    這傢伙是個天生的殺星，早年間被那位老夫人壓制著，以至於沒有機會施展。

- _) R: ^. N% z$ D) \% g    如今，老夫人已經為他開了禁，而劉闖更不會約束他的性子，也讓他骨子裡的殺性完全釋放出來。

    董俷衝入戰場之後。就如同一頭猛虎闖入羊群。

    那一對大槌翻飛，所過之處只殺得曹兵曹將人仰馬翻。

    而這時候，張郃也發出命令，全力出擊。

    他更一馬當先，縱馬擰槍衝入亂軍之中。大槍吞吐，猶如巨蟒遊走，無人能夠阻擋。

    文醜見此情況也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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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0 y' i0 X' Z& K7 P    他一邊大聲呼喊，聚攏兵將，一邊奮力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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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沒有下令撤退，說不得還能把兵馬聚攏起來；可他已經下令撤退。陣型更被漢軍衝亂，又有誰會聽從他的命令。文醜已斬殺十數名漢軍，但周圍的敵人卻越來越多。見此情況，文醜也知道大勢已去，便撥轉馬頭想要突圍。張郃看到文醜要走，縱馬就想要追上去。

    奈何他距離文醜太遠。身前又有許多曹兵曹將阻攔，不由得心中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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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董俷殺入軍中，連忙大聲喊道：“阿醜，攔住文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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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一怔，“那個是文醜？”

    “就是那個身穿金甲，頭戴兜鏊的漢子……阿醜。此人是主公心腹之患，切不可將之放過。”

5 f0 S3 m/ h* B    若張郃沒有說最後一句，董俷未必會在意。

    可是他那最後一句出口之後，董俷的眼睛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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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眼中，除了娘親之外，便只有劉闖對他最好。娘親已經不在了，他在這世上便只剩下劉闖一個親人。

    這傢伙是叔叔的心腹之患，怎可以將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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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怒吼一聲，“擋我者死！”

# Y. W- Y. K- m6 e0 P    那對大槌呼呼作響，雖有那不怕死的曹兵曹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個個連人帶馬砸成了肉醬。

9 s8 F7 ~  `; |    到最後，董俷索性棄馬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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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L. `( n) R+ M. Z    那一對大長腿邁開來，若流星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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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槌舞動，殺得血流成河……他一路衝殺過去，速度竟然比騎馬還快。身後只留下遍地屍骸。

$ n. g, {( N9 E8 d7 N    這傢伙是什麼怪物？

    曹軍將士看著董俷如同劈波斬浪一樣的衝殺，都傻了眼。

  [* o" {4 j, `" m    這些人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可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兇猛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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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3 U( j, T) S: f+ a5 y    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那對大鐵鎚好像閻王的追魂帖子，所到之處屍橫遍地……

    文醜向外衝殺，忽聽身後一連串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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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d4 p  j3 Z4 I2 S, U' k    他回身看去，就見一個黑粗壯碩的小子從亂軍之中闖出來，咬牙切齒的便朝他撲來。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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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醜嚇了一跳，橫刀身前便要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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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8 k' \! n: P3 h    哪知道，這黑小子根本不給他機會問話，在距離文醜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噌的一下子竄起來。

' A) e) O( \. |4 c- \9 A    那巨大的體型，竟然蹦的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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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6 }& m  I- S% @    “敢害我叔叔，給我死！”

    他叔叔，又是哪個？

    文醜心中疑惑，可是手上卻沒有半點遲疑，舉起大刀向外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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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X9 L* z# ]" F    只聽‘鐺’，一聲巨響，文醜胯下戰馬有些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希聿聿慘嘶。文醜只覺兩臂一麻，腦袋嗡的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手中大刀更被那鐵鎚砸成兩段。鐵鎚夾帶萬鈞之力，啪的便拍在文醜的腦袋上。那顆頭顱，剎那間就如同被砸爛的西瓜一樣，血漿四濺。

    那可是文醜啊！

    那可是河北四庭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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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上，突然間一陣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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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y9 a3 e& ?; Q. b3 _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文醜將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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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5 o  n; z9 |' m0 V    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所有人等呆住了。

    哪怕是張郃，也有些發懵……他知道劉闖極愛董俷，甚至讓董俷睡在他自己的大帳裡，寸步不離。

    他也知道，董俷天生神力，悍勇過人。

) i# W5 w( [4 t& b    可是他還真沒有見過董俷殺人，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令人震驚。

2 A- A5 ^1 _8 [, w$ W    董俷的鐵鎚砸碎文醜的腦袋之後，勢頭絲毫沒有減弱。張郃就看著文醜連人帶馬被董俷砸成爛肉，那血肉橫飛的場面，足以讓所有人觸目驚心。張郃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道：“還以為皇叔已是神力驚人，今日見阿醜發威，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力士……這傢伙，分明就是一頭人形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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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事，隨著文醜被砸成爛肉，突然間停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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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兵曹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什麼人率先把手中兵器丟在地上。

    就好像是被傳染了一樣，曹軍將士紛紛丟棄兵刃。他們可以和人廝殺，可怎麼和這種人形猛獸敵對？

    董俷面目猙獰可怖，一雙猶如毒蛇般的細目掃到誰身上。誰就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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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飛熊衛的簇擁下，來到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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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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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董俷好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似地，那張醜的令人心驚肉跳的臉上，旋即浮現出憨厚笑容。

    似乎眼前的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倒拖雙槌便跑到了劉闖身邊。

, y* _2 q3 B; h$ q4 l( m    劉闖看了一眼戰場上的狼藉。突然沉聲喝道：“傳我命令，膽敢抵抗我大漢天兵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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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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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v2 M7 l8 Z( \6 ^! v    一連串的金鐵聲響，曹軍將士再無一人手握兵器。

6 H1 M7 D  n' ^3 H5 \    一雙雙眼睛看著跟隨在劉闖身後的董俷身上，全都是心驚膽顫。

    “天兵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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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祐大漢！”

    “蒼天未死，漢室當興。歲在壬午，天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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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在壬午，天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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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T, K0 _5 O2 L    壬午，也就是建安七年。

    這一年，劉闖全面殺入冀州，也使得天下格局，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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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七年十一月中。劉闖在修縣斬顏良，誅文醜，使得冀州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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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月，高幹為分擔袁尚的壓力，命焦觸為先鋒，以上黨太守夏昭為將軍，並引來烏丸兵馬，共六萬人越過通天山，殺入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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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U" z2 {5 T6 T3 F+ L- S    一時間，關中大亂。

" U3 ?+ M) x5 ?' r    鐘繇得知關中遇襲。急忙調兵遣將，屯駐霍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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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未曾想，高幹兵鋒太盛，鐘繇大軍尚未集結完畢，高幹大軍就已經攻破了霍大山……

  p& P4 ?: G5 C' s; ]    無奈之下。鐘繇只得暫時後撤。

    他命衛覬死守龍門山關隘，同時又分兵駐守皮氏和臨汾兩地，背依汾水，抵禦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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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曹操卻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

    在他看來，并州兵勢雖盛，尚不足以威脅到自己。曹操深信，以鐘繇和衛覬之能，足以抵禦高幹。當然了，為了確保河東無礙，曹操還是調派潁川太守曹仁為河東太守，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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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o0 G( D7 g    可是他沒有想到，河東的事情尚未解決，冀州這邊就出了亂子。

0 @! G0 ?- M/ E0 G# P1 L( ?    顏良文醜被殺的消息傳到鄴城，曹操也是大驚失色。

    他急忙召荀攸前來，向他問計……

    “沒想到，這個闖兒竟然如此難對付。”

! M, O1 f( K: R7 J; ^    荀攸輕揉太陽穴，苦笑說道：“這傢伙奪了渤海之後，便等於牽制住了青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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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那支水軍在青州沿岸襲擾不停，已經使得青州上下亂成一團……如今他又奪取了東武城，眼見著就要兵臨廣宗。一旦被他佔領廣宗，則主公側翼便完全暴露在此子獠牙之下。

( T* o/ W- R3 K  T- T& O5 f$ ^    以如今之態勢，冀州之戰絕不可持久，當速戰速決。”

    “公達的意思是……”

    荀攸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滅掉袁尚，佔領邯鄲，便儘快和劉闖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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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0 ?( j4 z6 z- d9 c8 |    “哦？”

    “今河東有高幹之亂，前不久我又聽說，劉闖派遣使者，遊說江東，孫權也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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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西涼馬騰之子馬超，已率部從西域返回，更豎起大旗，奉詔討逆，要為父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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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現在，四面環敵。

    滅掉袁尚之後，已達到了既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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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4 m& K6 T' b! K" y4 ^  A    接下來，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河東來犯之敵……唯有這樣，才可以使得江東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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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樣一來，主公兵力勢必分散。

    想要在開春之前佔領冀州，勢必極為艱難……不過，劉闖如今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也後繼無力。相信他拿下清河國之後，再想要西進，也非易事。這個時候，還是先議和為上……”

    荀攸說的，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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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a- B5 d: j& R2 b    可是曹操這心裡面，卻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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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可以一鼓作氣橫掃河北，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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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2 Q$ A; G! n# B) u0 }0 B6 a. W0 g* |    “公達，我現在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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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K( H* }! M+ T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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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K: ~, H, F* t6 D1 K    “若當時在許都，我不顧一切殺了這闖兒，又何來今日禍事？”

* z8 ^0 ~/ [  K2 }. H. E    曹操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 b% c$ W) b* S# r+ f( u: s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有人稟報：“啟稟主公，有徐晃將軍六百里加急呈報。”

    “所報何事？”

/ k  s4 I( q, u7 Z$ V$ O    許定手持一封書信，遞到了曹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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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接過來，迅速掃了一眼，臉色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樣。他鐵青著臉，半晌後抬起頭道：“公明派人傳信，方得到消息，許子遠已宣佈投降，將甘陵獻於劉闖。而今，清河盡失。”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五）6/6

' C( Z+ }4 @) j. L! \7 Z$ T    清河盡失，是什麼概念？

    曹操原本佔領魏郡，遙控清河，也就等同於把青州和冀州連為一體。

) i# u: i+ }* p1 v5 e6 A" Y    而今清河失守，鄴城就等於暴露在劉闖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以隨時向漳水南岸的曹軍發動攻擊，進可攻退可守，實際上已佔據了主動。而在此之前，若許攸沒有投降，曹操還佔據上風。現在整個清河落入劉闖之手，曹操先前所佔據的優勢，也隨著清河失守，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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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怎不令曹操惱怒？

    可事實上，即便是劉闖也不太明白，許攸為何突然獻出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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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許攸派人與劉闖聯絡的時候，劉闖還以為這是許攸的一條計策……誰料想，他竟真的投降了。

& P9 L0 A$ \0 q; |    “皇叔可知，我為何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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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武城府衙後堂的廂房裡，許攸面帶笑容，神色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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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A1 _! [9 k! T( G# I; d    說實話，當許攸孤身從甘陵趕來東武的時候，劉闖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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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6 s9 r/ o+ J4 I" ^- b1 a    他實在是弄不明白，這許攸為什麼會來向他投降？

5 Y2 S: n# @& x- G% e4 G" u4 r0 }    論聲望，許攸早年與袁紹、曹操為友，更是當時與潁川名士何顒等人齊名的奔走之友，在士林中頗有名望。雖則後來他與王芬密謀造反，其實真正的目標是對準十常侍，而不是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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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E8 a; `' v. C3 a: I+ y1 p& X8 s    當時他們密謀殺死靈帝，便是為了推舉合肥侯登基。

, x$ G4 J' O0 K, c( W    只可惜事情泄密，許攸不得已隱姓埋名，直到袁紹在渤海崛起，他才重又出現。

    在當時，許攸的聲名絲毫沒有因為謀害漢帝而受到損害，甚至還因此得到更多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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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田豐，就是許攸一手勸說背叛韓馥。

    永漢元年。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中平六年……這一年年號更疊變幻很大，一共出了四個年號。

    若說的更清楚一些，就是公元1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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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h9 F+ K    董卓入洛陽，廢少帝而改立獻帝，許攸就勸說袁紹與曹操聯盟。

; n5 {4 C) r' B! a& ~. P    建安元年。漢帝東歸時，許攸也是堅定的迎奉派，和沮授田豐一起勸說袁紹，迎接漢帝，但袁紹不聽。

9 H7 |* \# d3 F: T. r' g. l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拉開序幕。

( x, k, [' y7 L7 i1 v" J: a0 X    許攸又勸說袁紹。緩攻曹操，不要操之過急，但袁紹依舊沒有聽從。

    最後，許攸歸降了曹操，並獻計讓曹操偷襲烏巢，才有了官渡大捷。袁紹戰敗……

7 L, ]8 V7 v3 g( \0 a    這樣一個人物，為何會突然歸降自己，劉闖非常不解。所以當許攸詢問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搖頭表示不知。

    “想當年，子奇公為御史大夫，曾對我多有關照。

! j1 p6 @. N4 B" u- ?$ g5 p    後來我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除掉先帝，因泄密而被追捕。何顒因此人頭落地。而我卻因為得令尊暗中保護，才倖免於難……不過，這些並不是我要歸降你的原因。若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哪怕子奇公與我就救命之恩，我也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甚至有可能會設計陷害……”

    這傢伙，說話倒是真的直接，沒有半點遮掩。

3 C& ?& P5 z, U    劉闖不禁來了興趣，看著許攸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子遠先生為何會歸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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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笑道：“我之所以歸降皇叔。只因為皇叔才是真正的中興之主。”

    這一句話，說的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驀地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駭然看著許攸，半晌不說話。

    他的野心。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哪知道，許攸竟然一言道破了他的心思，怎不讓劉闖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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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L0 P( ?& ?    中興之主，而不是中興棟樑，這兩個詞之間的差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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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z$ V$ S. @. c" f4 O# U    劉闖眯起眼睛，看著許攸，半晌之後突然笑道：“子遠先生的意思是，彼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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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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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現在，兵少將寡，手裡不過並幽兩個苦寒之地，如何能做得中興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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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如今雖勢弱，但卻是大漢皇叔，手持衣帶詔，乃天下正統。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看似名正言順，實則已成為眾矢之的……凡事，有所得便有所失，孟德的地位越高，他受到的攻擊也就越大。等他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忠臣也將變為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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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_# Q2 R3 W5 B* g    我當年隨密謀弒君，可這心中卻始終未曾背棄我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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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表面上看去，不過兩個苦寒之所，可實際上……卻坐擁四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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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說笑了，我何來四州之地。”

    “交州士燮，對中陵侯尊敬有加。他並非那種野心勃勃之人，但若是皇叔振臂一呼，士家必然相隨。”

    劉闖眼珠子一轉，笑道：“那也不過三州而已。”

% Z8 u0 L0 A" L1 D& A. m8 H9 F    “西涼馬騰之子馬超，在過去三年間橫掃西域，滅掉天山六國。

" k7 p! s9 h3 A. C8 g  z    如今馬騰被害，馬超從西域返回……呵呵，皇叔莫要告訴我，你和那馬超之間，毫無關係。”

1 F) l  x' n! r) k+ @4 X    這一番話，讓劉闖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7 m  L& |9 X' w8 h    他凝視許攸，卻見許攸一副悠然之色。

    半晌，劉闖苦笑道：“原以為我所做能瞞過天下人，卻不想還是被先生看破。”

    許攸笑道：“其實看破這其中奧妙者，又何止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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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曹操就猜不出這其中的關鍵嗎？只是他現在被你牽住了精力，根本無力去顧及馬超……其實，馬騰一死，馬超便返回西涼，孟德就已經覺察到了你和他的關係。據說當初在許都的時候，你與馬超頗有交情，還曾在酒樓中並肩殺敵，把老衛家的人殺得是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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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F" b# n  Y5 n    想來那時候，你已經算計到，馬超終有一日能夠執掌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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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n1 Q0 o  [2 v    在這種老狐狸的面前，劉闖倍感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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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著搖搖頭，卻沒有出言辯解，只笑呵呵問道：“若只是因為這樣，恐怕還不足以令先生投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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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U- H% X: ~$ y    許攸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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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c! q5 Q0 k    半晌後，他輕聲道：“皇叔年紀不大，可是做事總謀後而動。

    從你離開許都後所走的每一步，都似乎能未卜先知……你橫掃遼東的時候，正值袁紹要與曹操決戰，無暇顧你；當你席捲幽州之時，恰恰是本初和孟德激戰正酣之際。官渡之戰，看似孟德取勝，可要我說，最大的勝家應該是你。你知道袁紹不會對你太過看重，所以做出一副要對外用兵的姿態，趁著本初二次向孟德用兵，你佔據半個并州，更掃蕩了塞北。

5 O; E& F- K7 R) ~0 B    我不知該怎麼形容你，只覺得你所奏的每一步，都計劃周詳。

2 N3 H5 D3 i! W& U7 q9 C" o    鄴城之變，賈詡那麼算計周詳，卻沒想到你會突然返回鄴城……更沒想到在重重包圍中，你還能逃出生天。

  J! [& v9 ^0 g! j    皇叔，這已經不是算計能夠做到。

; p( L9 O$ m2 E) T    你逃出鄴城之後，卻陰差陽錯的和張燕取得聯繫，不但扣押了郭嘉，而得到張燕的投效……

    之後，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呼廚泉，換上一個沒太大野心的禿瑰來為大單于，免去後顧之憂的同時，還使得孟德兩載籌謀，功虧一簣。呵呵，這叫做氣運！也許皇叔你自己不覺得，可是我卻能感受到。而今氣運在你，所以你才能這般順利，甚至一舉拿下了渤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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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偷襲修縣，我原本打算固守東武，那料想文醜那蠢貨竟然擅作主張。

    這更讓我確定，氣運在你身上。所以我很想看看，你這位大漢皇叔，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氣運之說，飄渺虛無。

    即便是劉闖自己，對這種說法也不是太過相信。

    但許攸說的煞有其事，也讓劉闖不知不覺便隨著他的思緒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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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想想，他的氣運的確是是不算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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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N: K+ ~3 [+ Q1 A5 g6 Y1 Q7 ~    許攸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當初月旦評的時候，許紹曾評價我，說我遇林而起，遇草而沒，注定孤苦，不得善終。我一直在想這十六個字的意思。遇林而起，說的怕就是本初，遇草而沒，莫非是說孟德？注定孤苦，我如今妻兒慘死……十六個字當中，有八個字應了許紹之說。這也讓我更加相信，我之性命，只怕當亡於孟德。可是，我又怎甘心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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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 X! Q/ J0 v    許紹的月旦評，在東漢末年可說是很有名氣。

4 J. g+ h* {8 X* V" _( M6 G& e1 k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更流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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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5 G! I1 d+ M( E  U( b, w    不過對許紹對許攸做過月旦評嗎？劉闖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想來的話，應該也沒什麼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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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許攸隨曹操平定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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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擁兵自重，更屢次輕慢曹操，直呼曹操小名，令曹操心生厭惡。

, @# ?4 ?+ }2 D7 ]    後來，許攸出鄴城東門，對左右說：“這家人沒有我，進不得此門。”

& W3 Z4 y- n( H    所謂的‘這家人’便是指曹操。後來有人向曹操告發，於是曹操便藉口把許攸收押，隨後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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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X4 n- b6 t4 ]    從史書的記載來看，許攸好像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但這裡面未嘗沒有許紹月旦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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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D7 R- I6 x8 B, |$ J    劉闖不是很清楚古人的觀氣相人之術，但流傳千年，總歸是有些道理。

1 z* |& g) }" k- |+ o2 O    試想，連他娘的穿越都能發生，觀氣相人又算得什麼？但許攸肯定不會願意向命運低頭，他想要逆天改命，所以才決意背叛曹操？如果這麼一解釋的話，似乎許攸的投降也就有了合理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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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S) h+ n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許攸究竟是因為什麼才來投效他……他最關心的，莫過於許攸能為他帶來什麼好處。

    區區一個甘陵，便想要逆天改命？

. e8 a4 B+ o& e& {/ Q  i5 A    這和許攸當初投靠曹操，獻計奇襲烏巢的大禮相比，似乎遠遠不如。

    想到這裡，劉闖盯著許攸，良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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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十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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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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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w9 y1 y, E/ w( d+ Y& |" [. k    他怎能猜不出劉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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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似奇襲烏巢那種可以瞬間扭轉戰局的大招，怎可能說有就有？這得要看時機和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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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專劫人糧道，必然對自己的糧道保護周詳。

    當初官渡之戰的時候，沮授也曾獻策讓袁紹派人截斷曹操糧道，可是卻被曹操破壞。

    而今邯鄲之戰，曹操的糧草盡囤積於黎陽、內黃和九候城，並派有重兵守護。這種情況之下，想要偷襲曹操的糧倉，談何容易？要知道，曹操派去守護糧倉的人，都是他心腹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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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是，想當初自己投奔曹操，獻出一條扭轉戰局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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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又投效劉闖，只一個甘陵的確有些薄弱。許攸深知，劉闖手下的能人不少。想要在劉闖手下站穩腳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的不說，只那荀諶辛評田豐沮授，哪個比他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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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b) K1 n1 F+ x    這個時候，的確是需要他表現一番才成。

    想到這裡，許攸眼珠子一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條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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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此次拿下清河，可是要和孟德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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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旋即道：“先生心知肚明，何必試探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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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X# H( O8 Q3 {+ n2 t    許攸道：“我果然沒有猜錯，皇叔佈局尚未成功，這個時候肯定不想和孟德決戰……不過我以為，孟德此次的目標，是邯鄲袁尚。他此前或許想要一鼓作氣蕩平河北，可現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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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L3 x$ t8 U% v: N4 U    皇叔奇襲渤海清河，已使得曹操側翼受敵。

    而河東戰事興起，曹操哪怕不把高幹放在眼中，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皇叔還有後招，出使江東，遊說孫權。江東不穩，曹操便難以安心。故而我以為，一俟曹操佔領邯鄲。也將陷入兩難境地。到時候，皇叔就要給曹操一個撤兵的理由，他自然不會再繼續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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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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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笑道：“這理由，皇叔已經在做，只是做的還不夠徹底。”

, A0 H+ {$ q8 A9 e0 D& L% C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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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r2 h/ y3 Q; i    “皇叔於何處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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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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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q) k5 S' |1 ^; J1 ]) s: M    許攸輕聲道：“皇叔當年坐擁北海東萊。短短三年令北海東萊大治，百姓對皇叔感激不盡。

    今皇叔只襲掠青州沿岸，未免太過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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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m6 l( ?4 d    我聽說，東萊百姓盼皇叔，若久旱盼甘露……皇叔麾下水軍能馳騁大海，何不在東萊登陸呢？只要皇叔肯在東萊登陸。曹操必然會心生畏懼。不但如此，那江東孫權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 {0 q3 c0 U1 U! s; Y    據黃閣傳訊，諸葛亮在江東已拜會了孫權、魯肅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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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I. Q$ a& D* p# \    從他反饋的信息來看，孫權頗為心動。

    然則周瑜遲遲不肯表態，而張昭張紘則畏懼曹操勢大，所以孫權也是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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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能夠佔領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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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向許攸看去，卻見許攸面帶笑容。朝他微微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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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的確是一個最好的切入點。

( ^4 J  g5 ?% N& Y    而今曹操擊敗了袁紹，雖然聲勢大漲，可手中兵力仍顯得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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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他身處中原，雖坐擁千萬人口，卻是四面環敵，遠不似江東、荊州等地，週遭敵人不多。而今曹操，南有江東孫權和荊州劉表對他心存敵意。西有涼州馬超重返西涼，要報仇雪恨。

    敵人太多了，也邊界線太長了……

3 r4 i- x) a" }4 }. M8 Q2 W7 B    以至於曹操要處處提防，無法真正做到集中兵力。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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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曹操滅掉孫權之後，北面已無人可威脅到他的統治。哪怕當時西北還有馬騰韓遂，卻始終不能給他帶來威脅。如今，他滅掉了袁紹，卻崛起了一個劉闖。而劉闖給他帶來的威脅，甚至遠遠超過袁氏兄弟。這樣一來，曹操四面環敵的窘境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發嚴重。

    這也是曹操一直急於對河北用兵，要消滅二袁的一個重要原因。

    滅掉二袁，他就可以集中力量消滅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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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想到，劉闖手中的人脈，絕不是二袁可以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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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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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現，許攸絕對是一個被歷史所輕視的頂級謀士。想想也是，一個能享譽東漢末年，先後輔佐袁紹曹操，皆立下功勛的人物，怎可能像後世所傳的那樣，不學無術？這傢伙，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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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7 n) {" N9 o    也許，許攸性情傲慢，但也要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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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j1 u( n  A* ]$ M    至少在劉闖的記憶之中，許攸從來沒有在袁紹面前表現出輕慢之色；可為什麼他到了曹操帳下後，便一下子變了脾氣？劉闖覺得，這其中必然還有別的原因，甚至也有曹操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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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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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七年十二月，曹操命徐晃進駐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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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他下令加強對邯鄲的攻勢，在邯鄲城外陳兵三萬，發起兇猛的攻擊。

, N9 H& h4 y2 T1 E$ ^  I6 H    袁尚身陷邯鄲，屢次想要率部突圍，但都被曹操阻攔。

    十二月初八，一場豪雪突降，曹操趁著風雪漫天，於夜晚發動偷襲。他的族侄曹朋親率虎衛軍強行登上邯鄲城頭，打開城門。早就在城外埋伏妥當的曹洪趁勢攻入邯鄲，令袁軍頓時潰敗。

    袁尚眼見大勢已去，於是帶著親隨趕到邯鄲糧倉，縱火將糧倉焚燒，而後自盡身亡。

    而那些袁尚的親隨在袁尚自刎之後，也紛紛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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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a+ Q; v/ O0 A( i    當曹操攻入邯鄲的時候，糧倉火勢已經蔓延開來，根本無法熄滅。眼睜睜看著城中近十萬石糧倉被焚盡，曹操也是惱怒不已。他雖然拿下邯鄲，可是接下來卻要面對更為嚴峻的問題。

1 I3 @  E- O6 L( Z  x5 p    邯鄲，糧草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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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B8 T: z# T8 ^    依照著曹操最初的想法，佔領邯鄲之後，他將順勢北上。奪取常山鉅鹿和安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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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袁紹把糧草全部焚燬，也使得曹操接下來的攻勢，必然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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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北上，便要和劉闖直面對決。

    如果沒有充足的糧草，曹操也不敢輕舉妄動。

. V7 x, q9 h: h* E  H    無奈之下。他命樂進為主將，曹朋為副將，攻入鉅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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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國守將在得知袁尚戰死的消息後，馬上宣佈歸降劉闖……早就謀劃妥當的司馬懿，當機立斷，命高覽進軍安平國。與此同時。荀諶在燕京下令，張遼出兵，趁曹操糧草尚未籌集妥當的機會，殺入常山，佔領井陘。原滹沱河渡口袁氏守將，黑山校尉楊鳳也隨即宣佈易幟。

  Y( X- p# s2 j4 ^& b- F+ A    他佔據下曲陽。和張遼遙相呼應。

    整個冀州，旋即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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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戰死的消息傳開來，令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闖和曹操的身上。

* n9 s; v% Z. ]) o    遠在江東的諸葛亮，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原本江東謀臣，對他極為牴觸。以張昭、張紘為首的江東謀士，最初是很看不起諸葛亮。更不看好劉闖是曹操的對手。所以，在諸葛亮初至江東的一段時間裡，他們是百般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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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7 T5 P: k9 x9 \6 E    諸葛亮早就有所準備，所以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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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他兄長諸葛瑾，也是一心想要緩和兄弟之間的關係，所以對諸葛亮多有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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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顧雍、陸績等江東士族，在有意無意中也給予了諸葛亮一定程度上的支持……不過，戰局未定，孫權始終無法做出決斷。劉闖能否擋住曹操？也是所有人。包括周瑜都在暗中關注的問題。

- v: ]* M, \, z1 C    邯鄲告破，也為冀州之戰畫下了一個句號。

    劉闖在此一戰中，得安平、常山、清河與渤海四郡，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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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8 ?+ G: d( y+ x    而曹操，則拿下了鉅鹿和趙國。佔據冀州三郡。表面上看去，雙方旗鼓相當，可實際上曹操此前所佔據的優勢，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7 ]6 A! ~% v* V    十二月十二，高幹於臨汾遭遇鐘繇和曹仁夾擊，退守北屈。

6 F+ r6 I  x4 h; Q    此時，高幹也得知袁尚戰死的消息，不免心生退意。

- X# Q" n5 U# O7 E7 l& [9 q    袁尚既然已經死了，他就沒有必要在河東繼續和曹操死磕。趁著他手中尚有數萬兵馬，退回并州之後，依舊能夠成一方諸侯，與曹操或者劉闖討價還價。高幹想的非常美妙，只可惜早在他出兵河東之際，劉闖便已經做好了準備。袁尚戰死後，荀諶立刻下令，命高順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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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R* I' Q6 v& T3 U    高順等這個命令，已有小半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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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劉闖和他提及，他一直在暗中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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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6 T/ w+ K' H    為此，他多次與雁門太守郭縕溝通，並且得到了郭縕的大力支持。

" D1 {8 J) f9 }) w* c$ Z% o    十二月初十，也就是高幹在臨汾慘敗的頭兩天……高順率部出擊，一舉拿下陽曲，並迅速和張遼取得聯絡。

: C7 M/ b$ A5 X& A! K' e5 f    張遼旋即派出郝昭，自井陘出，沿滹沱河北上，與高順合兵一處。

    這也是冀州和并州的首次聯手，高順得了張遼的支援後，便一鼓作氣，在三天時間裡連克盂縣和狼孟兩城，兵鋒直指晉陽。而在高順出擊的同時，黃忠秘密從定襄調來徐盛所部，跨北山偷襲羊腸倉，拿下汾陽城。黃忠自領本部兵馬，一路南下，在十二月二十攻佔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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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籌謀一年之久的并州攻略，旋即拉開序幕。

# ]7 P0 ^' Q# s0 \4 J2 N    早就開始秣兵厲馬，躍躍欲試的魏延、太史慈和夏侯蘭三人，接到呂布命令，三路大軍南下，勢如破竹。夏侯蘭攻佔朔方，田疇奪取五原。而太史慈和魏延兩部兵馬，合計萬人直撲上郡，奪取膚施。一時間，北疆震動……高幹在北屈得到消息，忙不得率部要返回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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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z: A" K+ H    只可惜，黃忠早就做好了準備，趕在高幹之前抵達通天山，徹底封死了高幹北上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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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十七）2/3

    劉闖這一連串的組合拳，不僅僅是讓高幹暈頭轉向，更使得曹操目瞪口呆。

    “這闖兒，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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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N8 {. ], f* R$ z    他在邯鄲得到了戰報，立刻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曹操手裡，拿著戰報，半晌不語。

; n5 }/ N3 n& X    良久，他發出一聲感嘆，“這闖兒，實不可與之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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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4 o4 R* K  V+ N5 D& Q    劉闖這一套組合拳，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讓曹操，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受。

    不僅是曹操，賈詡、荀攸等人，也是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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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戰報上來看，劉闖這一連串的行動，分明是早有預謀。也就是說，在曹操北上之時，劉闖已經預料到了許多事情。比如高幹的出兵；比如袁尚戰死後的反應。如果說，劉闖出兵常山和安平，是隨機應變的結果。那麼，他奪取并州的一系列行動，絕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9 d* B( k# r5 X    他預料到，袁尚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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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預料到，高幹來不及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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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J$ U* b+ q    他預料到并州會兵力空虛，更預料到，曹操在佔領了邯鄲之後，必無力繼續北進。

2 @# E) `9 g5 K    如果再算上馬超返回西涼的行動……說不定劉闖早就預料到，馬騰必死的結果。所以他才支持馬超前往西域積蓄力量。三年時間，馬超重返西涼，不僅僅是掌控了四郡兩屬國，更帶回來一支百戰精兵。

    和這樣的對手為敵，哪怕是曹操，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 O) r2 k+ a1 R* s7 Q* S    “諸公，而今態勢，當如何是好？”

/ R; e# [+ {6 L6 n/ P5 o' P' O& u8 @    曹操的意思是詢問大家，咱們是繼續北上。還是暫時休兵？

    北上，劉闖氣焰正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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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C7 A2 J" x2 {0 S    他挾輕取冀州四郡之威勢，士氣正高。

, _: @- k0 M7 G+ V  G4 u/ ?" M9 X    而去年幽州豐收，也讓曹操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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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6 z& W2 i6 i  d, L) O    可以想像，在沒有糧草之憂的情況下。劉闖而今兵強馬壯，足以和曹操對峙。自建安六年以來，幽州兩載未染兵禍，已漸趨平穩之勢。劉闖以文治武功，震懾幽州，無人能夠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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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後方穩固。全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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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8 `- ^7 @% ?* S" w7 c( w    可是曹操現在，卻要面臨四面楚歌的境地。

    荊州劉表蠢蠢欲動；江東孫權摩拳擦掌；西涼馬超虎視眈眈……

+ R' T! c  g: N& T% \  R) O    “劉闖小兒，不過是仗著投機取巧，才有今日之局面。

& S% z' n3 l& @( J0 U    我就不信，他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若真如此，還打什麼？直接讓他算上一回。咱們便投降是了。主公而今邯鄲新勝，又何必畏懼那一介小兒？洪願請命，為主公拿下安平國。”

    曹洪眼見眾人沉默，頓時急了。

    他想要提一提氣，但也知道，要挑軟柿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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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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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張遼交過手，深知那傢伙的厲害……

    “友學。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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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 w, o9 T, N- |  Z    曹操閉目沉吟，突然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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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 W% n/ z+ y9 }    不過，他這次詢問的對象，卻不是那些謀士，而是他的族侄曹朋。

    曹朋身高八尺開外，生的頗為清秀，身體略顯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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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6 Z# T# ]# R( b; ^    他聽曹操詢問，當下開口道：“我贊成子廉叔父的意思……主公這時候，切不可輕易言退。

! w! U% m0 F" C6 U    我想詢問諸公，我們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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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o  b2 B: F' U, b    賈詡、荀攸兩人。露出讚賞之色，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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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有些惱怒道：“我們明明是大獲全勝，佔領了趙國，消滅了袁尚，更奪取了鉅鹿。

6 S: U4 `$ [& @1 \5 K    何以諸公如此悲觀。我們並沒有輸給劉闖，只能說，那劉闖的運氣不差，才有了而今的聲勢。若主公就這麼退了，不但會被人恥笑，許都那些心懷不軌之徒，也會趁此機會跳出來指責。

    所以，我們還不能退！

5 r! ~2 X+ y/ i    不僅不能退，我們還要和那劉闖幹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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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A3 Z- U8 \; P  D  _    他現在，也未必做好準備和主公決一死戰，若我們能趁他懈怠之時奪取一城，定可穩定軍心。”

: [8 j( D6 h9 P. b    看著侃侃而談的曹朋，曹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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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e: }/ q# r; R4 L1 T: e    “友學，我與你一支人馬，可否為我奪取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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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沉吟片刻，輕聲道：“要奪取安平不難，不過還需要主公能夠給予配合。

  \. J$ N9 P7 x# H4 y* B  \! x" a    若配合得當，朋可以向主公立下軍令狀，定拿下信都，令劉闖不敢再輕舉妄動……”

    信都，是安平國的王都所在。

    曹操聽罷，長身而起，“既然友學有此決心，自我以下，從現在開始，皆要聽從友學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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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曹操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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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篤篤篤被敲響，就見曹丕捧著一個食盤，走進房間。

; r( r$ O1 L' s    “父親，聽說你晚上沒有用飯，孩兒著廚上烹了些吃食，請父親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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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微微一笑，招手示意曹丕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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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一碗羊肉羹，又吃了一塊大餅，便停下來。

+ g/ G2 t; [% F2 r3 H    曹操對吃喝並不是特別在意，吃東西也不是特別挑揀。他吃飽了之後，便喚住要退出去的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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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桓，可有話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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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猶豫一下，在曹操一旁坐下。

    “父親，今日子廉叔父請戰，你何以不同意，反而讓友學統兵？”

; J! }7 X8 }$ K' A    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問出這樣的話語來，便說明你的確是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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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那闖兒如今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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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Z$ e1 D. B/ U4 J    曹丕一怔，想了想道：“二十三四。”

    “闖兒今年，不過二十四。

! Z; v1 S6 ?/ U8 O+ S; Z    而他麾下之人，也大多年幼……我聽說，他妻弟諸葛亮，年不過二十二；如今跟隨他左右的陸遜，年方二十一；盧中郎之子盧毓，不過二十；再加上徐庶等人，他身邊重臣，年長者不過三十，年幼者方弱冠年紀。此兒若不犯錯，日後當為你我父子之大敵……可是為父帳下，卻大多過不惑之年。年輕而能用者，屈指可數。

6 e& g3 Z# Q# {& |2 _* A    再看江東孫權。和闖兒年紀相仿，也不過二十一二。

# V4 |5 ]7 D# D" K    而他手下，周瑜、魯肅、諸葛瑾，都還年輕；此外，我聽說劉備在荊州。也是招攏了不少人才，其中那龐統龐士元，方二十五歲。

: v( S: L  c2 x& C$ B    也是為父這幾年有些忽視了這些問題，以至於我曹氏二代子弟當中，出類拔萃者寥寥可數。

! U8 Q: M. @9 {$ v# g+ g5 k# _5 Q    今我滅掉袁尚，冀州之戰也算是落下帷幕。

    接下來。我們勢必要和劉闖談和，在談和之前，我也希望能捧出幾個年輕俊傑，方可與那闖兒相爭。友學乃是你族兄，雖非一房，但是在曹氏二代子弟中。卻算得上是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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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5 G1 \* e/ x    日後，你當與年輕之人多多盤桓，他們也將成為你之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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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u' k0 y" g    我就不相信，那闖兒能把天下俊彥全都招攬過去……這次回去許都，我當發出招賢令，招攬天下賢士，唯才是舉。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對抗闖兒，否則將來會變得更加麻煩。”

    唯才是舉令！

    不問德行，只問才能……

1 p& X; D6 N2 l: o0 f% t* d    歷史上，曹操也曾發過唯才是舉令，招攬了不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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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Z! U4 }& G    不過那時候，曹操已經穩定了局勢，貴為丞相。他發佈唯才是舉令的目的，更多是為了抵消世族在朝堂上給他帶來的壓力。而現在，他要提前髮佈唯才是舉令，卻是為對抗劉闖的威脅。

    不問德行。只問才幹？

    曹丕心裡一跳，敏銳覺察到了這其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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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W$ l5 `5 [% ?$ S' r    若這唯才是舉令發出，只怕父親和那些世族豪強之間，將產生一道裂痕。

/ R' j0 u( s- ^0 k: a    此舉，有利於提拔寒門士子。但是卻觸動了世族高門的既得利益。曹丕年紀雖然不大，可是自八九歲便跟隨曹操左右，見識卻非比常人。唯才是舉令有好有壞，就目前來說是利大於弊。可如此一來，寒門與高門之間的衝突必然會非常激烈，到時候父親夾在中間，也會很難受。

    他張了張嘴巴，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了回來。

    曹丕不相信，他能夠看出來的問題，曹操會看不出來……

6 G0 o; f: d3 g/ c, |4 F$ k" Y1 q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隨著劉闖的聲勢越來越大，他手下的南山書院聲名也就越發響亮。南山書院中，匯聚了天下名士，同時又編撰四庫全書，在士林之中的威望越來越高。長此以往下去，那些原本處於觀望狀態的世族豪強子弟，一定會靠向南山書院。更不要說，劉闖又新開設了一家燕京書院，其山長便是青州名士，有龍首之稱的管寧，同樣能招攬大批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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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消彼長，劉闖身邊的士子越來越多，同時也會有越來越多的豪強向他靠攏。

    曹操雖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如果不發這道唯才是舉令，兩邊的人才對比會越來越懸殊。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唯才是舉令的確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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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一戰，其實已經變成了曹操培養人才的一場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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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6 X8 h! k! n/ y* y    曹丕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後，對曹操更加敬服。

    “對了，冀州戰事已經落下帷幕，你也準備一下，返回許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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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點點頭，“孩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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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5 ~* l  v) p" H    看著曹丕退出房間，曹操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 W) X/ w' i/ H8 {( t# F    他突然苦笑，自言自語道：“中陵侯，未曾想你有子如斯……早知這樣，我也是悔不當初啊。”

! z* N; G3 P& s* ~/ z$ V" ~  j( J2 K: n1 S    想當初，他本有機會招攬到曹朋，可是卻因為一些原因，和劉闖失之交臂。

& [6 q! K, j6 {. l+ p    曹操嘴巴上說，他不後悔。

8 I$ c9 N2 L2 V  `- @    可是這內心之中究竟後不後悔，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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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劉備，而今在荊州混的風生水起。

    郭嘉當年曾勸他殺了劉備，可是曹操卻不肯答應。那時候，他向讓劉備和劉闖二虎相爭，不成想到最後，他確是腹背受敵。

0 h) T# g  Q2 F4 e    劉闖，劉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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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心裡，默默念叨著劉闖的名字，眼中閃爍著一抹別樣的森冷。

    “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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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V* O% @. S; Z    書房外，許定突然闖進來，躬身行禮。

    “何事報來？”

    “妙才將軍六百里加急，青州緊急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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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 r' N4 M, G- Y: H! \) _    許定說著話，雙手呈上一個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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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心裡不由得一咯噔，連忙上前接過竹筒，打開來從裡面取出一封書信，迅速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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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 Z3 x, }' N  k    他的臉色，隨即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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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終）3/3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十二月二十六，遼東水軍在東牟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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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K% j, X: |    曹操瞪大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罷書信上的內容，臉色更陰晴不定。

    該死的遼東水軍……他萬萬沒想到，劉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選擇讓水軍跨海攻擊。

  F- q0 i7 A! b! [3 F    這種戰術，曹操從未想到過……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礙於技術和時代的侷限，曹操從未考慮過這種水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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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3 G) k. i; c( g) K+ U( M5 Q    嗯，這已經不屬於水戰之術，準確的說，這是一種海戰戰術。

    此前海船，由於承載量等各種原因，最多是擔負載人載貨的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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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3 ?: ^" J0 H; C    可是劉闖卻率先想到了用海船進行水戰的構想，並且在石臼坨工廠開始製造龍骨海船之後，海戰的構想已經成為可能。為此，劉闖在三年之中，耗費大量錢糧製造大型龍骨海船，使得海船的載重已經達到200噸的驚人數量。也就是說，劉闖只需十艘海船，便可以一次性運載近萬人登陸。這種跨海運兵的戰術，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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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中國的海岸線很長。

    劉闖憑藉他的海運能力，可以隨時隨地，運載幾千名，乃至萬餘名精銳士卒，登陸搶灘，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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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0 v4 F+ r8 v2 P: a/ M    這次東萊登陸，便是一次極為成功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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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Q& k) A  S- o% H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如果劉闖在東萊站穩腳跟的話，勢必會引發整個中原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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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東萊，此前更是劉闖的地盤。

    那裡的百姓對劉闖原本就有歸屬感，現在劉闖的海船在東萊出現，恐怕青徐兩地都要惶恐不安。

% w" m- k+ {. Y3 ^    這闖兒，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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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8 ]1 X/ i  @6 U    不過越是這樣。曹操就越是不能輕易言退。

$ u4 |5 A0 r1 |( ?    他必須要給劉闖一個教訓，若不然曹操多年積累的聲望，必將隨著他的撤兵而消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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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我命令，告訴友學，讓他加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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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9 P* E3 k  o/ W5 U    曹操一字一頓說道。並且下定決心，絕不可再讓劉闖這樣肆無忌憚的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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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m" F: i1 ^7 Y    伴隨著劉闖的‘并州行動’拉開序幕，劉闖便帶著許攸和陸遜，離開了清河國。

" z2 ?4 F3 w% Q9 U4 Y) ]    甘寧已奉命執行東萊登陸計劃，劉闖命周倉風馳二人協助行事。

    接下來，將是劉闖和曹操之間的一場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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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B9 B, H$ v, V. ^( M1 L9 _    他心裡很清楚。打到了這個程度，曹操也好，他自己也罷，已經無力在繼續下去。他吞併冀州四郡，已經稱得上是極限。如果繼續開戰，弄個不好這四郡也將得而復失。非劉闖所願。

1 d9 N3 c" O) d, Z' F' w: E$ r, O    現在，就要看曹操會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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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 o, \) Z2 D* C3 x% @    不過以劉闖對曹操的瞭解，他一定會選擇休戰。

9 z$ z! k! L2 ~" O% |; F0 L    算算時間，他和曹操之間的博弈，從建安五年一直持續到了今年。

    三年來，雙方都是窮兵黷武式的連番鏖戰，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感受到了莫名的疲憊。

    接下來，至少會有一段時間的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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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9 o+ w8 ~5 q8 x    劉闖返回河間，命張郃據守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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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5 S- p+ f, q    不過，僅僅是張郃一個人，恐怕還無法面對這麼大的場面。所以在許攸的建議下，劉闖又從燕京調來沮鵠協助張郃。這兩個人都是冀州人氏，其中沮鵠的父親沮授，更在冀州享有極大的名望。讓他來協助張郃，不但能夠為冀州士人所接受，更可以迅速穩定住清河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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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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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h: Q% N; m/ Y/ x' z  N    臧霸夏侯淵恐怕是自顧不暇。

    海軍不斷襲掠青州沿岸。再加上甘寧登陸東萊，夏侯淵臧霸的確是無力再進攻劉闖。

- j; I4 n9 f! V1 v2 v$ g/ C    回到河間之後，劉闖也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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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遠先生，下一步咱們當如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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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劉闖想要試探許攸，實在是他也不清楚。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冀州戰事結束之後，整個三國戰局，已經被他改得亂七八糟。歷史上，曹操會在來年奪取鄴城，而後用五年時間徹底消滅袁氏，統一北方。可是現在，劉闖雄踞塞北，接下來必然要直面曹操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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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z$ W/ ~- f7 W/ _    再想要投機取巧，再想要趁火打劫，已經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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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f7 O. u2 W) k) z+ Z    他和曹操之間，已沒有了緩衝，能否戰勝曹操，也就成了劉闖下一步需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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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 y  e+ @    他對這個時代的預知能力，已經不復存在；穿越眾的優勢，也伴隨著袁氏覆沒，而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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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沉吟了片刻，輕聲道：“曹操這次若撤兵，必不會善罷甘休。

    皇叔羽翼豐滿，他不可能再放任皇叔發展下去……若我猜的不錯，孟德接下來會與皇叔議和。而後他會先穩住江東孫權。主公此次派人遊說孫權，的確是給孟德造成了壓力。可是想要孫權決心與孟德為敵……呵呵，非是我看不起那碧眼兒，若換做他兄長倒是頗有可能，但江東碧眼兒絕不會輕易和孟德反目。所以，一旦孟德穩住孫權，定會全力出擊，消滅皇叔。”

: @/ X' ^& y5 f, T) m    劉闖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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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D& }+ }! F2 T+ d    這很正常，曹操接下來的主要精力，一定會放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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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S; l2 J- n' X, Z4 |. g    “所以，皇叔當務之急，是要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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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D7 V9 P! e* T    “正名？”

! O, B* l- ^# z$ Y3 z    許攸點點頭，“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拜司空之職，討伐諸侯。

    皇叔雖然是大漢皇叔，可是在聲望上畢竟還是弱了孟德一籌。所以，皇叔下一步必須要獲得能夠和曹操相抗衡的聲望。若我猜得不錯，袁紹手中那顆大將軍印，而今就在皇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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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K# L1 L    劉闖一怔，旋即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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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3 {+ z. C6 Q7 B" G. y    “先生如何這麼肯定？”

4 ?+ f1 N- A* o; @    “我太瞭解孟德為人……當初本初雄踞河北的時候，曹操迎奉天子，就欲得那大將軍封號。可惜本初那時候實力強橫，也使得曹操不得不把到手的大將軍印還給本初，這才自領司空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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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 `+ O, X1 ^    司空雖為三公。可是在聲勢上，依舊不比大將軍權柄重。

    如果他得了那顆大將軍印，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自領大將軍之職……可他現在都沒有動靜，也就說明那顆大將軍印，並不在他手中。這幾日。我思來想去，在考慮這大將軍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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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我看燕京送來的書信，發現馬超竟然得了伏波將軍的封號，所以就隱隱猜到，那大將軍印在皇叔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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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其實猜出這個結果並不困難。

. ~  L/ ^+ w% D) k0 G    或許皇叔不清楚那大將軍印的威力。可是友若必然清楚。”

! x/ e2 X% ^6 l  q& N    劉闖不由得詫異看向許攸，半晌後他搖頭苦笑，“先生神機妙算，那大將軍印的確是在我手中。”

0 Q  X0 ^) y  _# c' V    許攸聞聽，撫掌大笑。

2 i3 F% g0 g0 w' y/ h    “皇叔既然有這顆大將軍印，便有了和曹操相爭的資本。

: [$ n' y# j. e  U8 S3 c1 z; N    孟德奉天子以令諸侯。乍看的確是佔據正統之名；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更為諸侯所忌憚。

% Q9 e4 S0 S9 ]. v6 D9 @4 e$ P& v    皇叔手中有天子詔書，可自領大將軍之位，剷除奸黨，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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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書？

    劉闖聽了先是一怔。

; ]9 c: V' _8 {! w+ q& j, B) N+ h    他手裡哪裡有天子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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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5 v$ k5 `) g, D+ d    當初他曾簽下衣帶詔，可是詔書卻在董承之手，如今已經被曹操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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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y+ z: |3 u- d    不過。他也不是愚蠢之人，在片刻呆愣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來：矯詔！

+ m& A" y3 L) v8 ]    “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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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點頭，嘿然而笑。

0 L4 t. x8 l. l# {3 T6 x5 o    在後世出版的《現代漢語大詞典》當中，矯詔一詞已經被刪除。但是在古籍裡，矯詔這個詞，卻是頻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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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w9 g1 s( U& m) k8 `    而在《三國演義》裡，矯詔一詞也多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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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j. i$ N! {; q& G    大將軍何進為誅殺十常侍，曾矯詔召集外兵；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也是矯詔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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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那還能不明白許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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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W/ _) r# m* n5 i7 @    他手裡的確是沒有皇帝的詔書。但是卻可以矯詔，假托天子之名。

6 I1 }( r5 b( z9 F. ], f* [5 ?    反正這年月，天子就是個擺設，誰都能拿他的名頭來用。別人用的，難道我這大漢皇叔便用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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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t! H$ Y" p( q' t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撫掌大笑。

    “先生所言極是，我手中正好有這麼一份天子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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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6 U, w. W    未來，似乎一下子明確了。

6 t, B% s0 ~. z- f  ?    既然是要和曹操正面對抗，就絕不能再束手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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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Q0 j0 ~    左右已經成為一方諸侯，劉闖便是自領大將軍，以他而今的實力，相信也不會有人跳出來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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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就算是有人說三道四，劉闖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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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8 Q4 H5 S- V3 m- y    當晚，劉闖在河間宴請眾人。

    許攸、陸遜、龐德、許褚陪他喝了個酩酊大醉。

    馬上就是新年了，建安七年即將落下帷幕，建安八年也將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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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N1 k' x! ?: j5 b( ]" U    思忖起來，這一年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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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有鄴城之敗，可總體而言劉闖還是在迅速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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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收了那百萬黑山眾，更讓劉闖有了充足的底氣。待百萬黑山眾進入河套，劉闖在北疆的統治必將迅速穩定。接下來，劉闖要歸化南匈奴；接下來，劉闖想要奪取龍城……古詩說得好：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關山。那龍城本就是漢家城池，卻為鮮卑所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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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k8 ]/ {  o3 s/ _    這在劉闖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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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5 w( l2 r4 }8 U* e6 b    這一頓酒，劉闖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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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L/ V0 {9 Z6 f    直到後半夜時，他才算醒過來，只覺口乾舌燥。

* P' [1 Z3 R. h+ q! ?    房間裡，呼嚕聲震天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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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在臥室的角落裡搭了一張床，睡得正香甜……
0 `0 d& Q; m5 m+ o' J
) i) D% z( x% k+ J6 F0 t    劉闖翻身坐起來，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而後起身倒了一碗水，咕嘟咕嘟飲盡，腦袋總算是清醒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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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m2 u7 x4 @    他剛準備躺下來再睡一會兒，卻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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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2 X- s0 t4 J: N# O    “憨牛兒，主公可醒了？”

# O. `/ y: v$ x( O* x    “主公吃多了酒，估計這時候還沒有醒來……伯言，有急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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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X8 A! L6 H0 z    “有安平六百里加急。”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一響，劉闖披衣而出。

1 E- B" o0 c4 x/ k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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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V) Y' ?' Z+ p+ l% t    劉闖搖晃了一下腦袋，而後眨巴了一下眼睛，便伸出手。

0 g: Z6 H1 X& y8 t8 P' Z) L$ O    “伯言，還未休息啊……安平六百里加急，究竟發生何事？”

    陸遜連忙把書信遞上，輕聲道：“主公，黃閣傳信，三日前曹軍偷襲信都，高覽將軍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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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U1 L$ G6 P7 x# a    “啊？”

& j! m1 E* _8 h9 N2 c    劉闖一怔，旋即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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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奪過書信，“為何黃閣之前，全無警示？”

    陸遜苦笑道：“曹操此次用兵，頗為奇怪……主將並非曹洪等人，而是他的族侄曹朋。

    所以邯鄲細作並未在意，以至於曹朋突然發動偷襲，高覽將軍猝不及防，被曹朋所害……”

    曹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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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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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5章 混亂的三國（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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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春雨過後，大地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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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A2 y- S; C' L# P$ [; @7 ]8 D6 Z    北方寂寥的原野，只平添一抹綠色，卻讓人感受到勃勃生機。

    燕京城外，一座巍峨府邸拔地而起。

6 m6 X& V: W9 s( M0 K    門口豎著一桿大纛旗，上書漢武鄉侯，漢大將軍，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劉’字。旌旗在風中獵獵，透出一股莊嚴氣息。經過一個月的談判，劉闖和曹操決定暫時休兵，各自休養生息。曹操之所以要休戰，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伴隨著甘寧在東萊登陸，膠東半島一下子變得動盪起來。沒辦法，劉闖在膠東經營三載，雖已過去多年，可是那影響力猶在。

5 f* s) l; H0 t; r, R7 W    曹操也緊急做出應對，拜滿寵為青州刺史，穩定膠東局勢。

6 o6 G! ^! W# ]) N7 V/ b4 n    除滿寵外，曹操又從徐州調來梁習，為北海國相。同時，他開始大規模提拔曹氏二代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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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淵長子夏侯衡，從子夏侯尚隨滿寵就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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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 T# n) _  f; ]4 F    這夏侯尚有一個妹妹，也就是歷史上張飛的妻子，夏侯氏……

    想要擊退甘寧，並非一樁易事。

# l- ?; ^  o& K  |5 J3 h    此次登陸，劉闖可是為甘寧配備了兩個助手，魏越和周倉。而東萊郡太守王修，曾是劉闖部曲，更是劉闖初次屯田時的功臣。劉闖當初離開青州的時候，王修因母親病重，不敢前往遼東，於是就留在北海。曹操攻佔北海之後，見王修才能卓絕，於是便拜王修為東萊太守。

    當然了，曹操此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穩定北海東萊士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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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2 X* Q; s  |2 G0 ^0 r    要知道當時留下來的人，可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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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甘寧捲土重來，王修並沒有強力抵抗。而是屯兵陽丘山，固守牟平的策略。這一舉動，在許多人看來不免有反覆之意。但曹操卻知道，王修當時的這個選擇，是最佳的方案。

" _/ R7 E' a, Z6 a* v    甘寧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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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V* i! t6 ?    曹操不是特別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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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R1 ]! G4 B) a/ Y! u# i7 w    可是王修卻知道。甘寧是當初劉闖從荊州點名討要來的兩個人之一。

2 o; e, S/ }& C& z0 b1 D    另一個黃忠，如今已經被劉闖拜為度遼將軍，在青州的時候便統帥兵馬，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

/ H" l8 G+ e# i1 a/ \3 s    而甘寧在當時聲名不顯，來到青州之後便調去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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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C, \# w1 ~8 W: W    可是，劉闖竟毫不猶豫拜甘寧為主將。就連跟隨劉闖從汝南一路征戰過來的元從老臣周倉，也只能做甘寧的副手。由此可見，劉闖對甘寧是何等器重。哪怕甘寧並沒有展露出什麼手段，王修也知道，甘寧絕不是等閒之輩。曹操對冀州開戰，劉闖奪取渤海。已經讓青州兵力空虛。王修若主動出擊，只可能遭遇一場慘敗，甚至整個東萊郡都會被甘寧一舉拿下。

    在這種情況下，固守是最好的選擇。

    甘寧在登陸東牟之後，也沒有太過激烈的動作。

    他隨後命魏越奪取觀陽，屯兵貕養澤，而後又命周倉佔領昌陽。並且著手修建港口，作為後方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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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陽、東牟和昌陽，皆位於膠東半島最東邊。

    佔據這三個縣城之後，海軍可以沿膠東半島襲掠，給青州乃至於徐州製造更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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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都做出了最佳的選擇，曹操也沒有去責怪王修，反而大加稱讚。

    他現在並不想著能立刻擊退甘寧，只想從冀州儘快抽身出來，而後安撫江東，再對付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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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甘寧在東萊的登陸，極大程度的配合了劉闖，更使得劉闖在談判桌上獲得不小優勢……只不過，這優勢伴隨著曹朋攻佔安平國，伏擊高覽而被抵消大半。曹朋攻佔了安平國之後。也是強弩之末了。這一點劉闖知道，曹操也心知肚明，所以在談判時都刻意的避開這件事。你手下的甘寧可以攻取東萊，我的曹友學便能奪你的安平國，大家誰都不落面子。

    由於春耕即將到來，不管是劉闖還是曹操，都需要儘快消化這次冀州之戰的收穫，談判也就進行的格外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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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j5 ?- V: Q* Q* r* ^+ \    只是曹操沒想到，談判剛一結束，劉闖便自領大將軍，在燕京設立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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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M4 R9 o, |, N5 H' L    哪怕早就猜到，那大將軍印落入劉闖之手，可曹操也未曾想過劉闖會這麼快得展示出來。

    劉闖而今，坐擁兩個半州，實力雖遜色曹操，但勝在他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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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2 a, I' D* V    加之他麾下有不少袁氏臣子，所以當他拿出大將軍印的時候，冀州士人也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牴觸。就這樣，劉闖順理成章便成為大將軍，以二十四歲的年紀，總領天下兵馬。

8 C8 R4 o. T( k: K    說是總領天下兵馬，可實際上也只是在劉闖的地盤裡。

    不過有了這麼一個名頭之後，劉闖分封眾將也就顯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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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一月底，劉闖在燕京分封眾將。

* D* w, U8 w1 U$ n& @' `    他自領大將軍一職，拜管亥為衛將軍，呂布為驃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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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二人的軍職，倒是沒有太多人站出來反對。呂布乃當世之虓虎，威名強盛，人盡皆知；而管亥雖然聲名不似呂布，可一來他是劉闖的長輩，二來他是最早跟隨劉闖的老臣子。自劉闖立足幽州之後，管亥便坐鎮遼東，從不插手軍中事務。這個衛將軍的職務，更多是一種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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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0 x3 c* C! e, Y    除他二人之外，劉勇也被封為車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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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如今身在交州，甚至很多新近投靠過來的人，並不知道劉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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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最初有些異議，但聽聞劉勇的事情之後，那些異議也隨之消除。這是一個忠臣，更是一個悍將。劉勇留在交州，實際上就等於是在為劉闖治理。有這麼一個封號，他在交州也能多一分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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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諸將，各有封賞。

    在分封眾人之後，便迎來了春耕。

$ o3 ~/ d$ x$ o2 i8 K    二月二，龍抬頭，一場春雨過後，雖還帶著些許含義，但許多地方已經可以進行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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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看來，建安八年將是極為重要的一年。
& C( G5 p7 j& |6 ]% {  u+ a( j
$ }+ J. h2 z; G' z0 }  X5 Y; E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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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即將投降，在去年中山國黑山賊得到妥善安置以後，滯留於常山郡的黑山眾，通過井陘小道開始向并州遷徙。按照計劃，十萬黑山眾必須要趕在三月前抵達朔方，也就是後世庫布齊沙漠所在。當然了，東漢末年的朔方，沙漠還沒有形成，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土地肥美。

    這早在開春，新任朔方太守孟建，便組織兵馬進行燒荒。

. M0 U2 z3 d$ a" @7 J5 O8 M    等到這批黑山眾抵達朔方之後，經過分配，將沿黃河一線建造家園。

, {- L1 u1 w$ F9 |) n, l& t% r    為此，劉闖下令在朔方修建道路。所用的材料一改往年，而是用石臼坨工坊最新研製出來是水泥鋪路。如此一來，可以極大程度的加快道路修建，同時劉闖下令，在臨戎到廣牧之間，建造十五座軍鎮，以加強邊塞的守禦。不僅如此，經過整整一年時間籌備而成的府兵制，也要在朔方推行。

    這是一種新的軍制，也是劉闖在和荀諶等人反覆商議之後，做出來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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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5 k1 {/ V$ ]% U    從某種程度來說，府兵制是兵屯的進化版本。劉闖也想推行募兵制，可問題是在東漢末年，物資極度匱乏，經濟極度落後，交通極度閉塞的時代裡，想要推行募兵制實在是太過困難。
+ Z. k: m* V3 d% m+ [* [" I/ C
! A6 e/ T1 G) H! E    荀諶曾取笑劉闖說：“只怕你軍士還未訓練完成，整個軍隊就要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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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想，覺得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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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無法推行募兵制，那就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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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g0 t! m( Q: s  k    於是，在劉闖等人商議之後，由劉闖提出了府兵制的概念，而後交由荀諶、辛評等人進行設計，再由沮授田豐等人進行修改，一套完善的府兵制，便提前了二百年時間在并州出現。

) Q- N: S# E; g: J2 u! b7 U2 b6 P    沮授、田豐依舊沒有表示要歸降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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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隨著袁氏覆滅，兩人的態度也隨之發生了動搖。

& I6 p4 a% ]8 ~! f2 Q    田釋和沮鵠如今都在劉闖帳下效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闖對他二人都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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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僅僅如此，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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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下的能人賢士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沮授和闐酆都感到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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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司馬懿徐庶這些人就不必再說了，田豫、閻柔、田疇、孟建、石韜、諸葛均……也都非比等閒。在沮授和闐豐看來，田釋與沮鵠的才華不差，但也就是與孟建石韜相仿，比之徐邈、黃珍等人，也僅僅是高出一籌。可徐邈黃珍是什麼人？那都是跟隨劉闖多年的老臣，早就建立有無數的功勛。哪怕他們比不得田釋和沮鵠，但憑藉功勛，仍舊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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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沮鵠和闐釋的資歷相差太多。

7 A% I' q2 M) \) q; |5 Q    這資歷怎麼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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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非兩個途徑，一個是建立功勛，另一個就是憑藉家世。

    功勛這玩意兒，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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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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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L3 y' p2 y5 n+ H    田豐和沮授也是人，哪怕他們剛正不阿，但也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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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劉闖在冀州開始崛起，勢必會引發一輪清洗。等到劉闖佔據冀州的時候，舊日的元勛世族勢必會被他淘汰，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興貴族。比如中山蘇氏，比如中山張氏，比如燕京甄氏，比如范陽盧氏……如果真等到那個時候，田釋和沮鵠在先天就會落後於其他人。

+ q( A$ E# _6 A2 ^0 l9 p' K6 O    這種情況下，兩位老先生也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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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e* r5 |; X/ t    從建安七年上半年開始，田豐沮授就改變了態度，開始加入南山書院的工作。

    當然了，矜持還是要有，不然面子上會很不好看……只是這兩位想要矜持，可鄭玄是什麼人，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兩人的變化。正好劉闖在這時候把府兵制的章程遞給鄭玄，請他幫忙完善。而建安七年的時候，鄭玄已經過了古稀之年，精力和身體都大不如早幾年矍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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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5章 混亂的三國（二）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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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已七十五的高齡，哪怕有張仲景照拂，又習練華佗所創五禽戲，可身體終究比不得從前。

  o! j( L% F9 g2 x    在這種情況下，鄭玄已無慾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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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了田豐沮授的心思，乾脆把府兵制的條陳交給田、沮二人，並且請他二人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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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G! s8 L, B, b5 o    建安七年底，府兵制條陳完善。

$ e% B. q( t( E( T5 R) @( {6 `; f    田豐和沮授也在鄭玄的勸說下，受管寧之邀，前往燕京就任燕京書院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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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燕京書院的聲勢也隨之大漲……田豐、沮授，這都是冀州老牌名士，聲望之高，尋常人根本無法相比。他二人一入燕京書院，旋即引來大批冀州望族子弟前來求學，也使得燕京書院的規模一下子擴大不少。在這種情況下，管寧又引入劉闖的分級制度，在燕京書院開設年級，以加強對燕京書院的規範。預計在建安八年，燕京書院將發展成為北方最大的書院，甚至有可能超過南山書院。不過，書院的教材還要進一步完善，這同樣需要時間。

    劉闖回到燕京之後，注意力都集中在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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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第一批常山郡黑山眾開始遷徙，劉闖下令各地官員，務必要保護這批人平安抵達。

    這些人，將成為劉闖在塞北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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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遷徙開始了，劉闖也算是清閒下來。

- E  s) g& D/ w7 j+ ~, i    幽州政務，皆有荀諶打理，可說是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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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冀州五郡，劉闖也派出了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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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m9 D( _. R) D4 }& W- s9 D7 c    原漁陽太守步騭，為中山國相；呂岱拜常山郡太守；徐邈為渤海郡太守；荀匡也從玄菟郡被抽調回來，拜河間國相之職。這幾個人，都有足夠的治理地方的經驗。而且才幹也不差。

    倒是清河國相的職務，劉闖著實費了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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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2 r6 J9 [) p, [/ X    和荀諶反覆討論過後，他最終決定，命張郃出任……這樣，也可以進一步拉攏冀州士人之心。

    春光明媚。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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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d( o5 `2 P& |    大將軍府後花園裡，歡聲笑語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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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B4 X% `2 e% r    草地上，董俷正在和大黑二黑兩頭棕熊角力，引得荀旦呂藍等人在一旁跳腳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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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r+ E# l- {) s    兩頭棕熊，已經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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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3 a6 Q/ m! G    大黑體重近千斤，二黑也有六七百斤的份量。

5 p5 d* l/ x/ `5 B$ a5 K' ]    這兩頭棕熊。全不似那種野生棕熊，平日裡吃的極好，胖墩墩，肉乎乎，性子又很溫和。

    董俷見到這兩頭棕熊，就極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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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將軍府裡。能夠與他角力的人除了劉闖便沒有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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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劉闖為大將軍，怎可能陪伴著他天天打鬧？於是兩頭棕熊也就變成了董俷的玩伴，閒來無事便在一起角力，更漸漸演變成為大將軍府極具特色的一幕場景。只見董俷赤著膀子，和大黑摟抱在一起。大黑不時發出咆哮，而董俷更毫不退讓。以吼叫還以顏色……

3 o+ F8 X& p. f+ j    劉闖坐在涼亭中，看著在和兩頭棕熊角力的董俷，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 G4 a1 N, Q: I+ N    “丫兒，妳好像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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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6 ^$ G, a    他早就注意到，趙琰好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什麼原因，後來又閉上了嘴巴。

9 h. d: R3 }3 k% ]  S! `    “夫君，我兄長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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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 x$ Q* U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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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1 A5 ?  W3 J    趙琰有些扭捏，輕聲道：“他想要請兄長幫忙。”

2 h3 h5 \+ }. K0 l* w+ G' v    “幫什麼忙？”

3 u4 o' T6 I$ [7 B2 t' v    “嗯……信在這裡，夫君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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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取出書信。遞到劉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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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突然笑道：“丫兒不好開口，便我來說吧。

    其實也是一樁好事，子龍大哥看上了一個女子，想要夫君出面為他提親，可是又有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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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的婚事。一直是劉闖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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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諸葛玲這麼說，他心裡一動，一邊打開書信，一邊裝作好奇的模樣問道：“子龍看上了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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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4 o& X; }2 I9 E  I    “還不是你那結義兄長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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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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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Z! @$ u  j' A' J1 x    麋繯笑道：“便是馬大哥家的妹妹，名叫馬文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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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2 z  q& }9 H9 W; l9 X# S    果然……

4 p3 W- I# |, L5 @    劉闖心中忍不住偷笑，這真的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趙雲在幽州的時候，這個看不上，那個不情願。沒想到去了一趟西涼，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便找到了目標。而且，還不出劉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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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f& C; O    馬超有一個妹妹，名叫馬文鷺，和馬超是同出一母。

5 J3 ]$ {; L* F+ M0 l    馬文鷺今年十六歲，風華正茂，長的也極為漂亮……禽獸！怪不得看不上甄榮，原來是喜歡小蘿莉！趙雲年近三十，和馬超年紀相當。馬文鷺是馬超的同胞妹妹，出生時因早產，故而營養不良。馬超的母親在生了馬文鷺之後，便故去了。以至於馬超對這個妹子極為寵愛。

( J  r2 G) k6 e. ?! k) `) v    怪不得趙雲要劉闖出面，這年歲相差可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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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這個時代，十幾歲的年紀差距根本不算什麼。君不見鐘繇快七十歲的時候，才生下了鐘會。

    “若是夫君覺得為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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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為難，子龍大哥論樣貌，論品行那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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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這件事挺好，若子龍大哥娶了馬文鷺，那可是親上加親。馬大哥和夫君就變成了一家人，到時候豈不是更加親近？夫君，你覺得呢？”

$ u- E  ~( [) h+ w+ t    劉闖搔搔頭，啞然而笑。

    他沉吟片刻後道：“難得子龍喜歡上一個人，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這樣吧，我立刻寫信給孟起，把這件事和他提一提。正好過兩日二兄要前往西涼，讓他順便把書信帶過去就是。

    不過，孟起返回西涼已有三個月，西涼局勢也已經穩定下來。

    如果孟起同意，我看就早早把婚事給辦了吧……不然的話，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得閒。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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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s; a) L9 z6 }    “只是什麼？”

: d0 K1 @4 P6 R) T# n    “只是這樣一來，我恐怕無法為子龍主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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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局勢穩定下來，接下來馬超就要準備出兵關中。

3 n* Z+ a4 g" ?. h2 {8 c    到時候大戰一起，天曉得什麼時候能夠停下。劉闖倒是很想為趙雲主持婚事，可這時間的確是有些錯不開。不僅劉闖感到遺憾。趙琰也流露出黯然之色。她大哥被害，世上也就剩下趙雲這一個親人。如果趙雲在西涼成親的話，她便無法參加趙雲的婚事，怎能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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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別難過，實在不行。妳就去一趟武威？”

    趙琰聞聽，頓時抬起頭來，“這……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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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j3 T% z    其實，她已經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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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不好，自家兄長成親，妳就算是去了。也在情理之中，更能代表夫君，為子龍大哥壯一壯聲勢。若不是小宓懷了身子，我和二娘子要留下來照顧，說不得便隨妳一同前去道賀。”

    劉闖面露笑容，看著麋繯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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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當年隨他一同逃亡，雖面臨重重危險，卻極有主見的三娘子……

    “繯繯說的不錯，子龍只有妳這一個妹妹，妳去參加他婚事，他定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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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5 Q5 g+ t/ D$ N/ I    不過，往西涼一路並不安全。還需有人隨行保護。這樣吧，我讓李逸風率八百飛熊衛隨妳同行前往。我妻兄的婚事，怎地也不能漏了怯才是。妳過去了，順便也能為子龍漲一漲威風。”

* B" j! y8 R- k$ j; X' {$ U, V4 r    見劉闖同意，趙琰頓覺開懷。

    她如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道：“夫君說的是，怎地也不能弱了兄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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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坐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曹憲，劉闖心裡卻不由得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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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Q) j6 V7 k: Q    小丫頭比之早先，似乎開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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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7 z2 ^: K4 T& z    可是眉宇間的愁雲，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新年了。大家都很開心。

3 M  m6 W+ V5 ^4 F$ G    唯有曹憲心情抑鬱，只因為她知道，劉闖和曹操之間的對決，即將拉開序幕。她說是斷絕了和曹操的關係，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的父親。曹憲夾在劉闖和曹操之間，一邊是生父，一邊是夫君，讓她這個做妻子，做女兒的人，又怎可能真的開懷？以前，還有曹彰陪伴她左右，至少有一個可以傾吐心聲的對象。可是現在，曹彰返回許都……雖說劉闖對她極為疼愛，麋繯諸葛玲等人，也對她非常關照。可這心裡面，終究還是壓了一塊沉重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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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w7 u9 z: x8 H( v    “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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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n% ]3 d0 Z$ l    “啊，夫君……”

    曹憲坐在那裡，卻是魂遊九霄之外。

    “新年了，可曾寫信給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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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S7 h1 i9 g2 s    曹憲先一怔，旋即輕搖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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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嘆了口氣，“玉娃，我知道妳心裡苦悶。

% n: r" d+ u  y* H  S% {    既然如此，不如找些事情去做。妳若是心煩，就寫封信回去……我相信妳娘親此刻，在盼望著妳的消息。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人之常倫。我和丈人之間是有些誤會，可妳終究是他的女兒。他不好意思拉下臉來，可是妳作為女兒，卻不能不聞不問，豈不是落人的口實？”

    曹憲聽罷，陷入沉思。

5 X: e: m: s( w. K2 t; ~  S    “過幾日，我要前往泉州，迎接孔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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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我陪妳海邊遙祭先祖……清明了，總要盡一份孝道，哪怕妳不能回去，這祭祀之事卻不能怠慢。”

* D1 |# F' T* B& C    曹憲聞聽先愣了一下，旋即心中湧起萬般喜悅。

    夫君待我，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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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總是這般悶悶不樂，又怎能讓他放心？

    想到這裡，曹憲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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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劉闖用了晚飯之後，便來到書房。

0 N* D& g) K/ \7 l    雖然說政事有荀諶主持大局，可一應事情，還要呈報於劉闖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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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  n2 Y1 }, }- \: U7 X" M    劉闖坐下來，烹了一壺茶水，那便拿起一份卷宗。這卷宗，是司馬懿呈報上來，裡面記載的是關於曹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