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6章 暴雪（一）
) _; D  ~1 J; t4 Q
    七千人，相對於烏丸總人口而言，並不算多。
- X2 u$ d. m& U7 K, c% V
, q1 ~% B3 |# P1 O" H- k3 C    遼西烏丸，總人口幾十萬，而且烏丸人秉承了遊牧民族的習性，可謂全民皆兵。所以七千人，不算多！讓蹋頓難受的，卻是他眼見著就能攻破樓子山西麓防線，可是卻不得不停戰。

( x8 G- r. w' P. p: c    蹋頓心裡，憋了一肚子火！

' G* R" r* W& J( d) g5 i* w" m    而劉闖呢？
. h3 ?7 I% K/ V* M( E
5 a* A. ~) s; P1 F" D+ h" s9 {( e    是實實在在是損失慘重。
- g0 b. b6 T1 y+ C# g
' w! [1 z$ r: ^    三千兵馬，甚至不足烏丸損失的一半，可對於只有幾萬移民作為基數的劉闖而言，卻有些承受不起。
: F" S6 g6 \  c$ S
    只不過，劉闖強硬的態度，使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8 H2 E( Y2 h. f! l
1 C" C6 b  e5 ^7 g: ?9 j% C2 [    誰也弄不清楚，劉闖是不是真要和烏丸玉石俱焚……若如此的話，遼西必然焦土萬里，屍殍遍野。真出現這樣的情況，袁紹也承擔不起罵名。加之他對幽州的掌控力度原本就不是很高，畢竟公孫瓚死了還不到一年，袁紹即便是有天大本領，也不可能使整個幽州聽命於他。
3 F$ S, l' _1 K, ~
0 `1 C4 y* |' }) F: m    鮮于輔，便是這其中的代表人物。
- S* V5 ?* [4 I" e' |
0 }. Z; I! h  K    事實上幽州人氏，對袁紹的接受程度，遠不如外人想像的那麼高。
5 g. ]) f4 S" G. H7 l
    歷史上，幽州雖是苦寒之地，卻也稱得上人傑地靈。可在這塊人才輩出的土地上，臣服於袁紹的人很少，而真正到最後為袁紹盡忠的人，更寥寥無幾。似袁紹剛佔領幽州時，曾多次發出征闢，但結果並不令人滿意。有大半人拒絕了袁紹的征闢，有的甚至躲去了北疆……

* H' S6 ?6 n2 P$ ]! Z$ e    在原有的歷史上，袁紹為展現他的影響力，把在病榻之上的鄭玄強行征闢，造成鄭玄病故。
. M, e5 ]- x* e, P% u4 s
    而今，鄭玄就在遼西。

    但是對袁紹，卻沒有半點用處。
* z, H/ p# g+ l9 z4 X
    南山書院的興建，使得袁紹對鄭玄頗有些忌憚，又怎敢去自找麻煩？
9 e! C0 X1 z' W
% g4 [& [& N& b% Y    而且。袁紹對劉闖有提防不假，甚至想吞併劉闖的部曲。可問題是，如果劉闖真要和烏丸人玉石俱焚，袁紹便不能袖手旁觀。幽州，已經死過一個皇叔。現在若再死一個皇叔，袁紹也要擔心這後果怎樣。更不要說他在準備與曹操決戰，萬一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全局。得不償失。
8 r9 x4 ], g) I+ ?( e4 U, W* ]
    所以，袁紹只能下令，命蹋頓停戰。
% u3 i$ I; E6 t' N0 j0 N
! A; Z0 ]7 j( t$ m    在這種情況之下，雙方各懷心思，重新坐在一處。
6 g1 x) J; U0 z4 Z" H6 {
. B0 b( Z. Z* i7 f) E$ ]    只不過這一次，會商的地點改在了陽樂縣城。並且由淳于瓊親自監督。
- |0 t+ n: J: A- ]
    但雙方的分歧實在是太大！

. u' O6 `" u. G& ?8 _, C    蹋頓想打，而劉闖更不肯低頭。

    這也使得談判會商的過程，變得非常艱難。
2 a  ^+ x9 j$ a5 }
    麋竺和夏侯蘭代表劉闖來到陽樂，與蹋頓使者韃虺吉和莫離，展開艱苦的談判。
, q+ r7 D8 a" R- `; C( I" F
% F* ~& e/ l% }; e0 T- v; w% E    蹋頓要求，漢軍退出樓子山，並讓出六股河。雙方以六股河為界。以東為烏丸所有，以西則歸劉闖屯田開荒。同時，劉闖要賠償兩萬石糧草，以及一百萬錢，並釋放被俘虜的烏丸人。
( K4 F/ ]' ?) ~  F" T( \+ @
    如果從雙方的實力而言，蹋頓的要求並不過分。
6 B" V: g+ y: ?7 |6 ^# m' y. U
- R4 {0 `  ?6 w    可麋竺這一次，卻是得了劉闖的命令，不管怎樣。一定要拖延下去……可以一點點的退讓，讓一定要把談判拖延住。至於拖延到什麼時候？麋竺也不知道，所以就一點點的磨時間。

    劉闖同意釋放俘虜，但是依舊要求，烏丸以物換人。

    當然了，一個人兩匹馬三頭牛這種過分的要求不可能提出來，麋竺這次直接要求。要烏丸拿出八千匹戰馬，兩萬頭牛羊交換。除此之外，就是否退兵一事，麋竺也提出異議。他可以退出樓子山西麓。但必須以樓子山為界，而不是以六股河為界……這樣的要求，與烏丸的條件相距甚遠。不過這一次蹋頓以韃虺吉為主使，顯得更有耐心，更與麋竺展開了唇槍舌劍的爭論。

    麋竺的底牌，就是劉闖的強硬態度。
0 F+ m1 s5 |) u6 p5 P
    了不起玉石俱焚，再打過就是。

    這聽上去，似乎有些無賴……偏偏卻有奇效。
0 x- W# T: g0 K) w% p
" |/ n8 x3 b# M# `" W    淳于瓊已經得到袁紹通知，絕不可使遼西之戰繼續下去。

& ?  }* {/ d' D9 o) k+ V' X    整個幽州，現在都盯著遼西之地。現如今幽州猶如一個火藥桶，一旦談判破裂，必然爆發戰亂。
0 y- g; l" a3 |3 u& p
. `6 j! w+ Z3 H9 c2 o; x    袁紹的要求就是：務必促成劉闖和蹋頓和解。
* x5 m6 J, B; c+ o
* _! x% N4 D; b! ]! z. X# q    這也使得淳于瓊感到頭疼，卻又不得不站在劉闖一邊，幫助劉闖勸說烏丸。
( A9 u! Z- ]8 H
    他現在算明白了，這勞什子遼西太守之職，著實難做。

    烏丸也好，劉闖也罷……打到了最後，兩邊都是爺，兩邊都得罪不起，兩邊都要安撫和勸說。
) z6 t$ h+ |8 z, k4 g
) [  v1 J3 C3 o; G    +++++++++++++++++++++++++++++++++++++++++++++++

    九月，氣溫越來越低。
1 |' P' x/ X. |2 Z( L8 i
    人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可是在遼東，情況卻並非如此。
9 i4 H* j% z2 r* X
    東漢末年時的遼東，每年的冬季都來的很早。差不多過了中秋，就一隻腳邁入嚴冬的大門。
! W2 {# W5 [6 D* z9 p7 Y/ y
    建安四年，依舊如是。
& s7 W% b# }  D: S0 g8 T. f/ {* f
    到九月，氣溫已經降低到10℃以下，入夜之後，甚至可能會跌破零度。

/ r1 Q, x; V! ]# Z6 I. F& w0 s    如此巨大的溫差，令許多人感到不太適應。入九月之後，很多人都生了病，其中也包括麋繯、諸葛玲和荀旦……不過，劉闖提前做了些準備，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倒是嚴夫人和曹氏生了一場大病，特別是嚴夫人，年紀本就有些大了，加之此前已適應了中原氣候，咋遇嚴寒，自然生出許多不適。幸虧吳普和張果都在臨渝，才沒有使嚴夫人的病情，出現惡化。

1 c* m, l! l& p' U    可即便如此，劉闖還是從樓子山把呂布召回，讓他照顧妻兒。

/ U4 B, A% k4 c/ C" m$ Q, k& H    隨後，他命張遼為主將，接手樓子山漢軍。

3 g" Y2 }; u2 x- O9 K    趙雲和夏侯蘭，繼續留在樓子山漢軍大營，不過在此之前，呂布已經命兩人，接掌飛熊騎……
  H1 k$ g3 A( P! d" r" ^( Z! b
    樓子山一戰，趙雲和夏侯蘭收穫頗豐。
& q1 r4 ^# F2 Y/ N
    在呂布的提點之下，趙雲對騎戰之術的理解，加深許多。
2 ~' S+ o$ i; B. j
1 [2 D, w! b0 Y; h    他原本就有這個底子，在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為主騎，對騎戰指揮。並不是特別陌生。而今得了趙雲的提點，又有張遼和高順的協助，趙雲自然進步神速。雖然未能如呂布那樣做到如使臂轉的境界，但只要有充足的時間，相信他可以很快達到這種水準……對此，劉闖並不懷疑。
# g2 l8 q. ^5 j3 }. ^3 f3 M
    倒是夏侯蘭，收穫更大！

    樓子山一戰。特別是在後期的守衛戰中，夏侯蘭竟一舉突破瓶頸，進入煉神境界。

    太史慈、許褚、張遼、甘寧、魏延、黃忠、趙雲、龐德等人之後，劉闖帳下第九個達到煉神境界的武將。

    此前，由於劉勇離開，劉闖頗感可惜。
0 y! K' D2 _( {; U: ?
5 J) Y# b( @( K2 i    可現在……
* o# f$ O  ^2 z2 ?5 X7 Z
    夏侯蘭突破瓶頸。不僅僅是讓他在武力上獲得極大提升，更重要的，是黃忠對夏侯蘭和黃家娘子的婚事，不再反對。這也讓劉闖為夏侯蘭感到高興。在樓子山之戰結束之後，劉闖便把夏侯蘭調回臨渝，說是加強臨渝的武備力量，可實際上。則是為了讓他和黃娘子能多相處。
% i' n) S: U+ a0 N6 O  t1 E$ W
/ X0 f3 F; B0 L    “仲達，看這天氣，很快會進入嚴冬啊。”

    站在樓船雀室中，劉闖手扶欄杆，舉目眺望海面。

9 n& e1 c3 i6 r    九月的遼東灣，風平浪靜。

( v" p: t2 F% H; y9 z    海水湛藍，一派寧靜祥和之色。
  u( I: h- k4 l6 n% z! e
. t& I) ?$ V% T4 u: t    飛熊號在海上乘風破浪，船頭上那桿綉有飛熊圖案的大纛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迎風招展。
$ @$ W" Q" I( ~3 @2 b. o' T7 _
$ w3 |/ h& T, G4 M: ]- x    司馬懿和杜畿，便站在劉闖身後。
6 u  e" _- C( }, C. ^8 M* c* V
    兩人身上，都穿上了裘衣，以抵禦海風。

8 T4 P/ J; [- ?3 ]  f  {7 [    “表兄，再往前就是長興島，繞過長興島後。便是沓氏。”

* j& C# G  i7 `) u    雀室中央，擺放著一座沙盤。

/ U  g- X3 {  m' S0 Q2 \9 `    沙盤所繪製的，正是遼東灣的海域圖。

    這是司馬懿與周倉數次探尋，製作而成。為了這座沙盤。司馬懿和周倉不得不夜間航海，進行打探。

  S3 L* J5 ^& U9 M6 i    “繞過長興島，可在此登陸。
2 R1 a* h3 o0 j  S( @& f
    由此向西大約五十里，荒無人煙，而後便可抵達沓氏縣城。
0 C0 E0 x9 M6 R% ^5 u& o
    據我安排在沓氏的細作回報，最近沓氏很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現象。想必那管承也覺察到了什麼，故而一直躲在縣城裡，沒有出海的意思。不過，再過一段，就要進入隆冬時節，每逢這個時節，也是海賊最為猖狂的時期。如果管承有異動，一定會在這段時間進行活動。”
& m( t! F/ o! |) o6 g
; k; q( i/ \; S2 }! }. |5 k7 N$ h9 V    “沓氏，有多少海賊？”

    “約三千餘。”

# j  T: g- j. d; ~% S    司馬懿上前一步，來到劉闖身後，“這批東萊賊，有樓船六艘，艨艟三十餘艘。

    表兄，沓氏的海域非常複雜，特別是沓氏西面海域，也就是繞過長興島登陸的海域，暗礁密佈。東萊賊很少會從這裡登陸，他們一般會從老鐵山繞行，在沓氏東面登陸，那邊的海域相對安全，遠不似西面海域地形複雜。只是這樣一來，咱們想要偷襲，恐怕很難奏效。”

    劉闖轉過身，走到沙盤前。
( I6 a5 w2 f7 n- a+ B- i
, Y+ @" \* O3 w2 C" C5 y5 m    他凝視沙盤，瞇著眼睛，看了半晌之後，突然一笑。
+ |2 l  [& W8 h# W8 j4 b
2 J& E/ R/ F2 j+ _0 Y6 a    “若以艨艟在西面登陸，是否可行？”
$ s5 Y( j+ w: \5 {! z- [
    “以艨艟登陸？”

, r' Y0 R) s- Z' a    司馬懿想了想，“倒是可以，但依舊危險。”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最重要的是，以艨艟登陸，便注定不可能大舉出動……而且沓氏海賊人數眾多，若兵力不足，恐怕是很難奏效。實在不成，咱們還是從沓氏東面強行登陸？”
! G4 K: ^- f( \7 U4 j7 F& W
* C  _7 [* J% l* K( q' C/ V    司馬懿和劉闖商議著，杜畿在一旁默默聆聽。

    他而今在劉闖身邊做事，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應該沉默。
% l1 H4 Z( U, a4 `
    “伯侯，你以為如何？“

$ E+ s# _# T# }' @" U' \    聽到劉闖開口詢問，杜畿沉聲道：“正面強攻，損失太大。

. z4 R- E' H$ _. ]: i, h* G    公子而今兵力並不充足，接下來穩定遼東局勢，還需要足夠的威懾力，所以應該儘量減少損失。畿以為，破沓氏，還應以奇兵為上……我倒以為，公子所言艨艟登陸，是一個絕好主意。”

    “你是說，從沓氏北面？”
1 O7 W( M+ i9 {9 e
    杜畿點點頭，便閉上了嘴巴。
1 O# c  K0 n( S0 m
    司馬懿走回沙盤旁邊，看著沙盤，久久不語。

+ o# y4 x* j( u1 @: y* u- Z    半晌後，他抬起頭向劉闖看去，“表兄，與我八百人，我必破東萊賊。”
6 P8 d0 r/ W8 V$ \. w# s: k
2 R$ o7 [. i# c$ C. F8 K5 g: l: n    看著信心滿滿的司馬懿，劉闖不由得笑了。

    他點點頭。沉聲道：“既然仲達有這樣的信心，那我就將此事，託付於你……記住，我要管承項上人頭。”

7 i# X* a% o) O# [    “喏！”

( S9 ~. _9 y- O+ i6 y, Q! `    司馬懿躬身應命，而後又嬉皮笑臉道：“表兄，我還想找你要一個人。”

4 ~( X! L) L- E, S  _$ ?7 D% O" y    “你想要伯侯幫你，對嗎？”
/ g' F& e1 R$ M; e
+ c7 c2 L4 K4 I$ {7 F    “嘿嘿……”
% A2 I7 c% X3 j" h1 y. N* d% s
4 r4 _- w7 E( h0 `8 n, P    劉闖看了一眼杜畿。又看了看司馬懿。
* e+ W/ u9 i$ }
& r4 e0 j+ Z% f2 t    “這次我可以讓伯侯助你，但我不會讓他，前往黃閣。

  @6 U. _7 t8 |$ C% g; B" q    伯侯不是外人，我不妨把話和你說明白。伯侯我有大用，黃閣容不下他……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 h$ s( C, J& M) ^+ J- n
0 ?& b1 }. x! |' o  @    司馬懿沉默了！

    片刻後。他點點頭，輕聲道：“我明白！”

7 _) S4 Q% \, U    杜畿和司馬懿關係不錯，是源自當初司馬懿助他在黃河渡口尋找船隻。

9 y3 p3 e1 W' g% |0 h( }5 U    而杜畿是京兆人氏，而司馬懿是河內望族，從地域上而言，也很容易產生親近感。
0 u$ D5 r6 h& _' F8 h' d0 [
    諸葛亮拜將，資歷頗深。
7 O  ^+ D. o+ L# a
    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日後黃閣權柄甚大，司馬懿也難以和諸葛亮對抗。為了保持平衡，劉闖勢必要為司馬懿尋找一些幫手。那麼杜畿就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其人善戰，精於兵事，可獨當一面。有這樣的幫手，黃閣行事才可能更加順利，司馬懿才有可能平衡諸葛亮。
4 X# k% v+ @, l
0 r# A( ^0 E( F7 z$ J- H: ?1 k    劉闖已經做好安排，一俟奪取遼東。則杜畿就將駐守遼東屬國……
; z( A7 a+ u& @/ ~' W1 B7 A
( V+ [' D! K. T9 ^/ O+ o, a9 n    “回去吧！”
4 @: D( g1 u3 i* |3 Z9 q" J8 x) [
    劉闖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
  d* W4 w0 g1 k# r0 k6 J
    於是他下令，飛熊號返航。

    +++++++++++++++++++++++++++++++++++++++++++++++++++++
* C; k9 [* J$ n* C
    遼西的氣溫，越來越低。
* G: Y2 I/ U; Z4 O5 r, e( a
    蘇氏送來的第一批越冬衣物，也在九月中旬，順利送抵臨渝。

    劉闖命人把衣物方法下去，而後又去探望了一回呂布。見曹氏和嚴夫人身體都有好轉，總算是放下心來。

    九月中旬，老羆營從樓子山漢軍大營撤回臨渝。

    隨著老羆營的撤出，也使得劉闖長出一口氣。不再似之前那樣提心吊膽。
# t7 m6 |4 l' [
. a' s1 r  h! E7 j6 r    說實話，樓子山戰事最為激烈的時候，劉闖是真有些擔心。因為在當時，他手中已經無兵可調，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就算有劉闖坐鎮，也難保不出問題。現在，老羆營撤回來，總算是渡過了一個難關。但劉闖心裡卻很清楚，最大的難關還未渡過，他也必須要更加謹慎小心。
* B% D7 d9 N& \: m
, W) v0 V' f6 S$ l, E    陽樂會商，依舊在繼續。
" }* S& i+ |* q( d/ Y$ O+ T! J
% |7 S6 f- K2 e1 U6 T6 @1 |1 X5 y# Z    不過，劉闖趁著陽樂會商的契機，調動烏丸俘虜，將白狼堡營建完畢。
- [. w' d/ u, J0 P1 C3 K# l
    這也是劉闖在遼西建造的第一座城池，雖然面積不大，卻如同一顆釘子，牢牢釘在了遼西。

" K, A. K3 E) j  M$ }8 g* R4 w    這白狼堡，實際上就是一座軍鎮。其主要用途，除了保護白狼堡以南的移民之外，還承擔著抗擊白狼鮮卑的任務。每逢入冬，白狼鮮卑會有此入遼進行擄掠。這也是整個遼西，除烏丸之外的第二個隱患。鮮卑擄掠成性，雖然在此之前一直表現的很老實，但劉闖卻不能不防。
* ]' z9 @+ }6 M: D" `9 J. g
    “丈人，你以為白狼堡當以何人駐守為好？”

    隨著曹氏身體好轉，呂布的心情也變得愉悅很多。
+ |4 i: j2 I! Z5 j7 x
) N! T9 Q: ]* Z5 j3 A6 C! ~7 w- v    劉闖登門拜訪，和呂布商議事情。
4 B/ M# t# D; C7 t/ j2 a
* n& Z, P- K  B! Y$ |2 D. L( |    呂布心中不免感到疑惑，忍不住笑道：“孟彥，這遼西乃你屬地，任用何人，你自做主就是。”
: t  @' a: \; b" Q" m6 d: ?6 r4 m
    哪知道劉闖卻搖搖頭，“丈人，遼西非我一人之遼西，實你我大家的遼西。

    我知你現在擔心什麼，可我卻信你！
: S* g0 |; [8 i5 V8 I' m( j
  A9 {/ Q: ^( N% s. R    不瞞丈人，我很快就會離開遼西，最多不過一月光景。我離開遼西之後，希望丈人能代我坐鎮。待來年春暖花開，便是我重返遼西之時。而在我返回遼西之前，所有事情便要拜託丈人。
; m% k- \9 @7 F. L
    別人我信不過，唯丈人與我一家人，我焉能不信？”

, m1 n2 h) a7 w# Y    呂布這一輩子，最缺乏的，就是被信任。

    從丁原開始，乃至於到董卓……別看董卓待其恩若父子，可實際上，呂布始終未得董卓信任。
9 m, ]0 q+ ]- k; j; Y  i
    董卓信任的，是他西涼的那些老臣。
# Z( b+ F2 Q# \
    他信任的，是他的家人。

    王允後來能成功用連環計挑撥，也正是因為他覺察到了董卓和呂布之間的關係，並不似外界想像的那樣親密。再後來，袁紹也好，劉備也罷，誰又能真正信任呂布？這其中自然也有呂布的問題，可是似劉闖這樣毫無條件的信任，卻從來沒有人給予過呂布，讓他怎不感動？
3 R* w0 @) w/ _" ]6 Q
! p' r  A9 f% }/ r  |$ u    “孟彥不怕我……”

    不等呂布說完，劉闖卻哈哈笑了。

. y% S9 }% Q) y$ j    “丈人，我當然怕。

7 D# o$ @# N1 h$ V/ ^- a8 s$ M) d8 ]    可你是我丈人，我不信你，又能信誰？
( M$ C( q( Y; r3 M$ j/ A
    若丈人真想要遼西，便送與丈人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心裡始終認為，丈人值得託付。”

8 m2 q% `* S- T3 j. U6 R9 O    呂布，看著劉闖。
, l( G0 r7 G6 E6 G2 e
, M. ~2 h% h3 g  ^# I1 ]    而劉闖，目光真摯……

    良久，呂布輕聲道：“若言北疆事，文遠最為熟悉。

' U' |0 l1 Y9 i9 O- i' w    他以前在并州時，就經常和這些胡人打交道……對鮮卑人的習性，我敢說無人能出其左右。

) M4 }( j4 D& d# l* z9 ?+ A    若孟彥問我，我只有推薦文遠。

8 j% t1 ~; J' T    白狼鮮卑……自檀石槐死後，鮮卑便四分五裂，根本不足為慮。

    有文遠一人，可敵十萬鮮卑！”

    以呂布那種高傲的性情，如此推崇一人，足見張遼過人之處。

    事實上，劉闖也這麼看。
* k2 _# {/ w9 ]. W" Y. L
    他沉吟一下，輕聲道：“既然如此，便使文遠暫代白狼校尉之職
: o; z- Y& ~2 U4 m
    待陽樂會商結束之後，我當退守六股河，以漢升將軍總領六股河漢軍大營，而後命公劉一旁輔佐。不過，我要帶走叔龍與孝恭二人，遼東戰事一旦開啟，我需要他二人為我訓練兵馬。”

    呂布想了想，“善！”
* D$ G, f+ J0 B6 D/ C; g
; @3 |7 v2 B/ K3 f    他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孟彥，卻不知你準備何時入遼？”
: P0 V5 d( X* F, U" R) J
5 c- e4 O6 R: l* c$ I7 i    “爹爹，下雪了！”
; m3 i5 K; c/ d, H$ m
    正當劉闖措辭想要回答的時候，忽聽呂藍在屋外大聲叫嚷。

6 j8 _1 v6 |$ I- {    劉闖和呂布起身走出書房，就見屋外已是大雪紛揚……呂藍和荀旦，陪著貂蟬和曹氏在門廊上賞雪，歡叫不已。

8 B$ v, h2 m% ]( O$ Z" M    劉闖則轉過身，輕聲道：“丈人，我馬上就要入遼了！”


, H" j$ J4 W. c)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7章 暴雪（二）
! q5 ?" Y! z7 Z1 V+ L, Q/ G
: H0 Y6 J$ c. j# H/ L7 m& z9 }    還不到十月，一場大雪突如其來，氣溫陡降。

    這場雪比往年來的早，而且更加猛烈……雪，很大！從午後開始，到天黑時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頗有將天地混為一色的架勢。到子夜時分，雪勢變得更加驚人。

    積雪淹沒到了膝蓋，在雪地上每行走一步，都要付出超乎尋常的氣力。
) z8 N7 N+ t4 |  ^( [, d  ]1 V
1 e$ A3 F* H# |7 [    遼東郡，襄平。
5 M! `) i% M+ Z( G! B
4 k) U- q3 i8 K    也就是後世遼陽市所在位置。
9 |, H7 v# J: T& |; I
3 f/ \7 K) z: D3 f3 P. I& {    襄平是遼東郡治所在，在雪夜中，更透出一股雄渾之氣。

* ]4 j$ S* k- s; l4 y/ P# N, i+ Q    城頭上，寂靜無聲。
$ n% K; V: v( ^
    遼東軍卒紛紛躲在卷洞裡，或者三五成群，湊在一處，點起篝火取暖。
& K6 I% }- t/ ?8 }' E
) B- a0 S( v! G) Q+ {9 _    城中，寂靜無聲。
% f, }1 Q" g& |
    這麼大的雪，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外面走動，一個個早早關門落閂，躲在被窩裡取暖睡覺。

    “今年這雪，下的可真早。”
( ?8 H8 a# j# a! j) D5 p/ g- Y! ?
/ g+ p2 }6 z- q( Y7 B( D    “是啊，我記得去年好像是十月十八才來得第一場雪，怎地今年這還不到十月，就下起了大雪？我看著雪勢還挺大，弄不好要下一夜。聽說，新昌和安市那邊的莊稼都還沒有收割，這一場雪過去，恐怕也搶不回多少糧食。弄個不好，今年這冬天，怕要凍死餓死不少人吧。”

8 H5 O1 n' ~) l8 ~    “誰說不是……”
: c( A" v9 s7 F) t: k1 _- @$ M+ a) @
    “這天地反常，必有妖孽。

    你們說，會不會是要出什麼事故？”

: ~' ?0 Z2 N. v3 y; T- K6 Q    “能出什麼事？我說你這憨牛，休在這裡胡說八道。
0 Z! H' ?5 I9 r
7 A/ f7 q% Y1 R1 D    萬一被上面知道，少不得治你一個妖言惑眾的罪名。到那時候，恐怕沒人能保得住你，自己小心。”

    憨牛是個五大三粗的青年，長得也挺憨厚。

    他一縮脖子，嘀嘀咕咕道：“又不是我說的，前幾日城裡不就有人傳：白王叔，飛熊現。踏雪定胡亂。我聽人說，遼西來了個劉皇叔，在那邊大開殺戒，殺得烏丸人狼狽不堪，而今正在談判。說不定這場大雪就是劉皇叔招來，是要警示咱們。弄個不好，劉皇叔很快會過來。”
& I: Y8 Z/ m  _. P
    “憨牛。你瘋了，還不閉嘴？”

. w, V+ l+ R( i, \' ?! ]9 r2 Z* {    那門伯模樣的軍官，一巴掌拍在憨牛的腦袋上。

! g) i- i; @' e5 W8 y    “這些話聽聽也就是了，可千萬別亂說，弄不好要掉腦袋。”
7 N( B$ v' o% _
    “就是，聽聽也就是了。還能當真不成？

    對了，該誰去巡城了？說好了一伍一伍的巡城……對了，憨牛，好像是該你這一伍去巡城吧。”

8 p& S- t' O  H; y    憨牛一臉的不高興，哼了一聲，把身上的號衣緊了緊，然後從一旁抄起一條獸皮披風披在身上。
6 v: r3 u0 h9 |# q: `
    “都起來。起來了……”

" H& Y1 m9 Q. K4 M, ]% S    他高聲喊喝，把幾個縮在一旁取暖的軍卒喊上，而後走出卷洞。
8 F5 ~# [: V1 Z* c9 P' B, n1 g
    迎面，一股狂風襲來，讓這憨牛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3 m3 [% K" f/ x8 U# ^+ {) G6 [1 W    他下意識抓緊身上的披風，而後有用一塊獸皮包裹好手中的長刀，帶著五個軍卒沿馳道登場。
  C! K3 i+ A$ M  ?
    城頭上，氣死風燈在風雪中搖曳。
# N) B5 L3 y/ M/ s2 u
- E* f" R- U& [9 j    憨牛帶著人。走到女牆旁向外眺望了一下，又沿著城頭迅速走了一圈，便準備下去。
- r: {% n5 S! r- n( k" l6 [$ n/ x6 r
    這城頭上的風，實在是太大了！
) @% J5 h' k- D  D  L+ L" f
3 V5 z( V( C$ c: \& O    憨牛往手上哈著熱氣，便準備下城取暖。

) B$ D0 r1 C! ^4 v, x7 B- ~    就在這時，忽聽身邊一個軍卒喊道：“伍長，外面好像有人。”
6 `1 i5 S4 |8 l" }7 R) G
* S2 j. Q# X2 F3 d* g2 T    “胡說什麼。這時候哪裡會有人過來？”
& T* \3 j* Q; F$ |% _- v. X
* O1 m3 K0 @2 Z- ?' f    憨牛說是這麼說，還是本能的朝城外看了一眼。
* X7 m/ y# W% Z2 K& [
3 T- l  Q; Z; O) G9 C# R    從城外曠野盡頭的漆黑中，行來一隊車隊，在雪地上艱難的行進。

2 m3 W# S7 Y1 T# N4 j6 d9 @    “軍侯。城外好像有人！”
! w" l, I# Q2 e" c, U8 {% _7 ]/ r
% i; i' I2 A* w8 @( C- A+ n* V2 E* ^    憨牛連忙跑到內牆，衝著城下卷洞高聲叫喊。而後，他又來到女牆後，探頭向城外張望。
9 V; i& ]/ ^; y; O9 _8 l
/ T* Y* [. o  I  z    就見那車隊越來越近，大約有一部兵馬。
1 c2 O+ v. a/ p6 T
9 |" G6 n' `# N9 i- W; A    不過，他們卻趕著幾十輛大車，看上去沉甸甸，車仗在雪地中行進，也是極為困難。

( B9 z6 t% E; t: j3 `6 C    “你們是什麼人？”
/ [1 `" l# @" j. i
    “我等是遼隊守軍，奉我家將軍之名，運送糧草前來。
" x% w' F: F* |) `4 O% m
    路上遇到大雪，耽擱了行程，請快些開城門，放我等進去……該死的這麼大的雪，可凍死人了。”
7 W% }8 L2 i: N
( _+ f) E8 W8 O    城下軍卒，說著一口流利的遼東話。

& X$ V2 r# _+ m) K    遼隊，位於襄平西面，因靠近大遼水，也是遼東一處產糧重地。
) Q4 O. \) o! U0 p
6 P9 v( v6 e) N$ o) y$ m    憨牛正要開口再問，哪知軍侯卻已經登上城樓，站在女牆後向外面看了一眼，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開城吧，都不容易。這幫子夯貨估計是來得遲了，若不然也不會連夜趕路……嘿嘿，弄不好，還是要被問罪。憨牛，下去開城，休要多問，早點放他們進來，早點休息。”
" z5 \& R+ i7 z& `5 a5 ~. E" T" m
8 z6 R( [8 o! k2 x    “軍侯，是不是通稟王校尉？”
0 t) ?; Z( r" G( }
    那軍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破口罵道：“通稟個球……那傢伙午後就不見了蹤影，卻要我們在這裡值守。這時候，估計人家已經在被窩裡睡那些小娘子，你他娘的稟報，豈不是找死？”
+ E7 J8 B1 t  a, Z
" i% f# D2 K9 ]7 A    聽得出來，軍侯對這王校尉，有諸多不滿。

$ B' B- Z; R* l+ s, c- r; r: D    憨牛聽了後，便點頭答應。
0 ?" [# e  @% e. h1 O
, w, i0 L* _7 k0 T! e- \' f    他帶著人下了城樓，命人把城門打開。

    就見那車隊緩緩駛入城中，然後順著長街，直奔城中校場。
6 v/ @* i3 G  e, j
    看著那些押送車隊的軍卒，憨牛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來，究竟何處不對勁。
4 i. ]% f& o8 u7 P7 T) W
( o0 D% F* \* Y. d9 T. Q, z7 B; e% ~- n    “憨牛，待會兒先回家吧。”

8 V2 A) Q) B# t* t/ Q: D( p) `    “啊？”

1 U0 u/ G% Z& Y/ N8 C    “你婆娘不是生了病嗎？看這天氣，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人過來，你就早點回去，也好照顧你那婆娘。”
  {# `- d5 o+ N$ j
    軍侯說完，便轉身走了。

3 B! H2 u; Q0 G- G& e- _" V    留下憨牛一個人站在雪地裡，感到有些奇怪。

" F7 B/ O2 Y1 ?( C" h; |( r    怎地軍侯今日這麼好說話？

1 T- M/ Q) S7 T) _    他想了想，搔搔頭，便裹著披風，頂著風雪離開城門，往家中走去。
1 e3 l1 q/ W8 A/ w7 e( m
  D0 q" ~2 z  |* |- _    憨牛離開之後，不久城門便恢復了平靜。
$ q5 W8 _& Y; x0 W& b* n& x
9 a; X( @; N9 D' \    軍侯在城頭上巡視一番之後，匆匆沿著馳道走下城頭，步履匆匆來到城門裡的一座木製窩棚裡面。
6 x6 h* A9 z2 o6 Y0 \$ K
- a8 d# q5 ^; ?1 |# k    窩棚裡點著篝火，一個中年男子，正一邊烤火，一邊吃酒。
* z; N8 f' w6 U; K/ ?1 `3 x) A
# q: Z' ]5 m9 z1 a) v    “田老爺。依著你的吩咐，都做成了。”

    那軍侯臉上，露出緊張之色，輕聲道：“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2 U1 x5 x  }% ?) G# k
  Y* k8 Q, r' d1 @& H7 k; j    “老馬，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有回頭路嗎？
8 Y9 R" ^7 s3 k. D6 x
) j9 k+ `7 c$ t* G. b- y: W    放心吧。我田韶什麼時候坑過自家兄弟？待會兒若城裡有動靜，你千萬別傻兮兮跑出來……我跟你直說吧，過了今夜，遼東就要更換主人。公孫度老兒，休想活到明日天亮！這件事成功了，你便是首功一件。到時候我會在皇叔面前為你請功。少不得一個校尉的職務。”

/ {5 b& l$ N+ i9 j! R# z7 x    馬軍侯聞聽，頓時咧開嘴笑了。
  X& f0 q, d0 x& m5 A
    “田老爺是敞亮人，能為田老爺效力，說什麼封賞？”

- [- x& a3 [/ i: i3 v1 ?+ v: b$ f' W    “好了，保護好自己，過了今夜，便大功告成。”

    田韶說完。站起身往屋外走。

8 J0 S+ z. F1 ?& s: Z9 q    馬軍侯把田韶送出窩棚，見他登上馬車，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 `5 y) W; [6 j+ }
    這田韶，原本是襄平豪商。

    去年，因為得罪了公孫度，險些送了性命。
! E5 S0 ?! Y7 d+ O+ x
    後來幸虧得一干朋友的求情，最後雖然保住了命，卻用了一半的家產來交換。不僅如此。他更被公孫度次子公孫恭打斷了一條腿，以至於到現在走起路來，也一瘸一拐，頗不靈活。

    馬軍侯早年間，曾被田韶救過一條命。
; T: L. a3 B3 V& `+ {
    這次田韶找上他，他也沒有拒絶……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惶恐不安。總覺得事情有點危險。但既然已經上了田韶的船，就沒有後路。公孫度是什麼人？那傢伙殘暴至極，而且極為多疑。就算馬軍侯這時候高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弄不好。他還要被那公孫度抄家滅門。
; [7 u3 f2 B+ ]6 o$ ?: y% \+ K$ S
* j7 t* J% H" t4 x" z! A7 C    不管了，且聽天由命吧！
8 }$ S2 [5 H! u/ S+ D2 Q
- u4 R+ a& P6 f9 N    馬軍侯沒有留在窩棚裡取暖，而是找了個由頭，溜回家中。

    與此同時，田韶也回到家，一進門，他就變了臉色，直奔中堂而去。
- p! ^1 t) b; {' [, ~+ ^7 P
7 w4 z6 s2 `0 N7 s) ~: @    “魏將軍，人到了！”

    在中堂裡面，端坐一個青年，赫然正是魏延。

, Q$ Y( m' q6 K; n3 o$ i    田韶進來，魏延也站起身，朝他點點頭，而後一擺手道：“楊霖，放火箭，準備行動！”

5 a) r5 C- \  m9 C  R) e    “喏！”
! y/ B8 o0 s; t
1 C! N% r6 s) ?/ Y% G% ?    一員武將，快步走出庭院。

8 z/ y! F* M: e- l& O    魏延則朝田韶點頭，“田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幫助，才可以順利進行。

    請在家中安心歇息，待天亮時，二公子將抵達襄平，到時候我定然向二公子引介先生。”

& U& s) ~8 S8 w8 t: K3 k4 I    “魏將軍。”

- o' v! f) H  r( k4 `) l    “嗯？”
- Q% w( g) `7 S
- x+ r) y) v; f- F5 l/ @4 P/ _    “請為我留下公孫恭的性命，我要親手取他人頭。”
4 I. u" L1 }6 B& s1 J2 C# [: ?
. Y3 ]; g7 J3 ?5 @7 q    魏延點頭笑道：“放心，只要我遇到那公孫恭，自會為田先生留下他性命。”

    “那，拜託了！”
+ Q6 x) g5 O4 L% K, c$ a+ Y" o
: O+ E* \1 U7 a    田韶拱手，一揖到地。
+ Z' ?" H# q) ^, n2 P% R
    魏延則拱手還禮，大步流星走出中堂。

3 G0 m( C8 Z: F* q3 h    伴隨著田韶一聲令下，田府六進十二角門打開，早就隨魏延混入城中的軍卒，魚貫而出。

. U2 k* F0 o/ L    他們清一色身著白色衣袍，卻披了一條紅色披肩。
  E8 U2 d3 g$ u6 ?; }
    魏延手持一口大刀，從正門大步行出。

2 ~9 l1 [8 W) V& s( {; R, K. S    就在這時，遠處校場突然火光衝天……

    喊殺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雪夜的寧靜。

    從田府行出的軍卒迅速在長街上列隊集結起來，跟隨魏延直奔太守府行去。

    ++++++++++++++++++++++++++++++++++++++++++++++++++++++++++
! o, I( ]* I1 P  z/ j4 w0 N, j
    襄平校場中，烈焰滾滾。

8 \& `1 V, s! g# b( u3 g! J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漫天的大雪，非但無法熄滅大火，反而在風雪的推動下，迅速蔓延。

    龐德手捧一口金背砍山刀，領著一部軍士從校場中殺出。

    迎面衝過來一群遼東軍卒，為首一個校尉大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去救火？”
" o, Z, J' }3 m, I2 D+ O0 g
    那校尉一邊跑，一邊高聲喊喝。

    龐德嘴角一撇，厲聲喝道：“漢陽龐令明在此，借你人頭一用。”
9 D" E% t3 c; v- _$ l. Y
    話音未落，他墊步擰身上前，一刀將那校尉劈翻在地。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一部漢軍軍卒，則結陣而行，見人就殺。這一部兵馬，是諸葛亮從呂藍手中借來的陷陣營老卒。這些陷陣營老卒，在歸附劉闖之後。呂布便送給呂藍。

    諸葛亮這次偷襲襄平，用了整整三個月時間準備……

: Y7 B3 }+ i! M8 e  h% ^    他先收買了田韶，並通過田韶之手，安排了八百銳士混入襄平。而後又通過田韶買通了那位馬軍侯，使得龐德可以順利將引火之物，送入城中。為大將者，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諸葛亮跟隨劉闖也有些年頭，雖無法做到像《三國演義》當中，建七星台借東風那種事情，卻通過和當地人的交流，推測出今年的天氣反常，初雪將會提前到來。故而從八月就著手準備。

    樓子山之戰結束，會商開始。

4 D( {6 z8 l3 }6 G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陽樂，卻沒有人料想到，諸葛亮竟然趁著這麼一場大雪，攻入遼東。

    龐德的突然出手，也使得校場內大亂。

- W+ k9 d8 p3 y* Z# ~    “敵襲，有敵襲……”

    遼東兵卒。大聲叫喊。

* _; e1 d& n$ a$ g    可是面對著訓練有素，早有準備的陷陣虎賁，卻迅速潰敗……
" ?; V; R! o6 O+ S! p
6 J5 {+ Q' N6 ~    大火熊熊，校場已亂成一片。
& V; ]4 b) B% Q+ U. X; O  A0 F
    龐德將校場的軍馬拖住之後，也給了魏延充足的時間。
7 M# i* F" I) g" h' a% E
+ s/ b% l8 R0 G+ {0 {& X  V    他早就弄清楚了襄平城裡的道路，輕車熟路的直奔太守府而去。沿途，隨遇到幾支想要救援校場的巡兵，卻被魏延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之一舉擊潰。哭喊聲，叫罵聲，在襄平上空迴蕩。
) y) i, g5 e* a
    遠處校場的上空，被烈焰照映的通紅。

    魏延心知，龐德必然已經動手，接下來就要看他的手段！

- N# _7 Y: J& |6 i' B) P) L    說實話，在雪地裡行進。是一樁非常吃力的事情。好在魏延等人也有所準備，故而道路雖然難行，卻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遠遠的，就看見太守府門前。燈火通明，人喊馬嘶。
) J* P) F$ i2 r4 u. y" m
: a, Q9 f) N+ D; ]& M: B    校場大火，驚動了公孫度。
6 d3 p* ?7 v! S  J  d
    公孫度的年紀，已經不小……
1 o, n  P7 l' j7 w, u0 `
    在天黑以後，便早早上床休息。哪知道，當他睡得迷迷糊糊時，卻被人吵醒。得知城中起火，公孫度也大吃一驚。

% e" B6 \0 K1 ?# _    他馬上就猜到攻擊襄平的人是何方神聖。

    想當初，劉闖初至遼西，被袁紹拜遼東太守之後，公孫度就對劉闖懷有極為強烈的敵意。
. M2 [$ f; @. q/ y* Z2 \7 t& W# @
    公孫氏本就是遼東豪強，最初憑海賊起家，後來在遼東紮根。

    黃巾之亂，幽州也被捲入其中……公孫度的父親公孫延趁機而起，糾集麾下兵馬，迅速搶佔遼東，並將當時的遼東太守斬殺。後來，朝廷大亂，先有十常侍與何進相爭，後有董卓進京。

- f! F; c! l# _8 M    不管是何進還是張讓亦或者董卓，都沒有精力來對付公孫氏。

    這也就使得公孫氏迅速在遼東站穩腳跟，後來又交好劉虞……劉虞，字伯安，是徐州東海郡人，早年間舉為孝廉，後累遷幽州牧，也是漢室宗親。他本就不是一個極為強硬的人，而就任之後，恰逢幽州張純張舉作亂。為鎮壓張純張舉之亂，劉虞也不想過分去招惹公孫氏。
& A! B" Q# o8 D8 g% q+ F
6 B" o, M! @3 |5 A! l3 P    於是，便任公孫度為遼東太守。

9 ?( ~8 J2 L8 D    之後公孫氏便有了藉口，在遼東大張旗鼓。

    對於遼東，劉虞並不是非常在意……畢竟是偏荒之所，他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偏荒之地，再起刀兵。
  J$ t9 L  R9 e
. [/ `4 F1 F6 G0 D9 l# J6 ~& `' y4 g; H    所以，公孫度視遼東，如自家領地。

    劉闖的到來，分明是要搶奪他的地盤，公孫度怎可能與劉闖好臉色？

    哪知道，劉闖抵達遼西之後，根本就不打算來遼東就職，反而在遼西拉開陣仗，與烏丸人交鋒。這大出公孫度的意料之外。而後劉闖又派出陳群出使遼東，告訴公孫度：我無意和你爭奪那勞什子遼東。我只想在遼西站住腳以後，將來有機會可以重回中原，你不必擔心。

    若只是口頭說說，公孫度自然不會相信。
( c/ N& R# l+ ~# Q# \
    可問題是，劉闖是真的在遼西和蹋頓火拚起來，一副要滯留在遼西的架勢。
0 p# M" @" _; S, M: X$ |
    這也讓公孫度漸漸打消了對劉闖的猜忌……

$ j% f( G+ {  _  x5 S    可現在！

4 @+ ^7 f6 g. X    公孫度一下子醒悟過來。
, I0 g: T3 l  U
0 O2 r  H+ V9 e) E( k    什麼要立足遼西，什麼要重回中原，都是謊言！劉闖真正的目的，就是遼東……只不過劉闖也知道，公孫度對他懷有敵意，若這麼直接進入遼東，公孫度肯定會給他設置各種難題。
* l% ~6 f7 e0 \( v6 ?3 A; c8 X2 m
& j( [  m! Q3 n1 B    能不能剷除公孫度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劉闖不願意耽擱那麼多的時間。
+ g, P& W0 ^4 O0 K
    和公孫度相爭，必然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情。
- T+ l6 y/ t1 k5 o
; J5 ^5 O6 x* _+ g, u    官渡之戰馬上就要拉開序幕，劉闖深知，若不能在官渡之戰拉開序幕之前穩定住遼東局勢，接下來再想要返回遼西，勢必會變得格外困難。所以，他採納了諸葛亮的計劃，決意偷襲遼東。

    公孫度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不禁勃然大怒。
  [" J& C; K/ e2 V
    合算著，你劉闖從頭到尾，就是把我當成一個傻子在戲弄。

    虧我還準備借你糧食，你卻這般算計我……公孫度匆忙披衣而起，立刻調集府中兵馬，準備前去退敵。哪知道，兵馬尚未集結，魏延便已經殺到了太守府門前。公孫度也嚇了一跳，連忙高聲叫喊：“與我攔住他們。”
; V: V) k+ ]. x3 ~4 g" |. U
; D- c$ I2 U* s; a" L7 B* S9 u0 v    話音未落，就見一員小將挺槍而出，縱馬撲向魏延。

' J+ m7 l; |6 U1 E4 s    這小將，名叫公孫晃，是公孫度長子次孫。公孫度膝下兩個兒子，長子公孫康，次子公孫恭。

+ @) O- v7 E- k' {; ]    而公孫康膝下也有兩個兒子，長子公孫淵，次子公孫晃。

. I) D' `/ c- d8 a* ~* h  V$ k    公孫度尤為喜歡公孫晃，蓋因這公孫晃頗有他當年的風範……雖然年少，卻天生神力，勇武過人。所以，公孫度一直把公孫晃留在自己身邊，甚至手把手交手公孫晃武藝，寵愛至極。
6 z+ D. f, X. h
2 E- K+ m, k! t4 i  @) D    公孫晃縱馬向魏延撲來，火光中，面色猙獰。
0 m- F3 o/ u8 f( n# k0 `$ I- ~5 s
3 \) z2 |1 p% B/ U. b9 N( }2 h    “狗賊焉敢犯我城池，你家二爺在此，還不拿命來。”

    說話間，公孫晃便到了魏延面前。
0 w% I8 j& l& |2 v0 o5 R0 `
    魏延沒有坐騎，眼見公孫晃衝過來，剛要舉刀相迎，卻不想地面溜滑，公孫晃的那匹坐騎突然馬失前蹄，噗通便跪在地上，公孫晃一頭從馬上栽下來，摔得頭昏腦脹，半晌緩不過來。

5 A1 V0 }) J1 s& }, w    見此情況，魏延又怎會放過？

    他哈哈一聲大笑，墊步上前，便手起刀落……

9 J  o6 H9 Z5 v1 t( O0 O. |& C%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8章 暴雪（三）

    “阿晃！”
5 W  {0 {' Z' W3 o4 z* h) ]) p
    就在公孫晃撲向魏延的那一刻，公孫度絕不會想到，居然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公孫晃馬失前蹄，就這麼被魏延殺了？

& C& W6 n  b  n0 p( @+ h- M& i' p    看著那具無頭死屍，看著那雪地上殷紅的鮮血，公孫度的眼睛都紅了，拔劍嘶聲吼道：“誰與我殺了那賊廝。”
* |8 M9 R* J' {5 T, d0 J% C
    數十名家將二話不說，蜂擁而上。

    與此同時，公孫氏近千家兵更吶喊著撲向漢軍。

0 }2 _* i) U( p3 A) v    “所有人，都不許退，拔刀，與我迎敵。”
! E: B! c% s9 |3 l
    魏延厲聲喊喝，大步上前。
7 T% v) `& D. z6 y; R' x
$ x# Y: E- s! P; q' H/ B( P    在他身後，漢軍步伐整齊，猛然加快速度，迅速迎向公孫氏的家兵。
( t+ n' z" w) S6 l/ `
    “殺！”
! R+ W6 K# F0 R$ x1 \: t! s
    魏延跨步邁出，一刀便將對手劈翻。
& G  {3 [& B! X* m$ a
6 O6 X; a$ ~" h    在他眼中，雖對手數十人，卻不足為慮，他只需要勇往直前，殺出一條血路便是。這是他的富貴，這是他的前程。在這個時候，誰若敢擾了他的富貴，阻擋他的前程，那就是他生死大敵。

    魏延作為煉神武將，此刻氣血沸騰。
! \6 X! G7 z6 }* ^; c) ]- O
    他手中大刀，沒有任何花俏招式，直來直去，莫不是劈、斬兩招。

' O# t7 P" j+ j/ A    可就是這直來直去，看似簡單無比的招式，竟無一人能夠阻擋。一身衣袍，早已被鮮血浸透，在寒風中變成堅冰，卻又被魏延身上傳來的氣血熱得蒸騰，化作一股股氣霧，恍若周身籠罩一層血色。

    “漢家軍，隨我殺，一個不留！”

    魏延幾乎是一步殺一人，刀刀狠辣。

    公孫度的那些家將，原本想要靠著人多勢眾把魏延斬殺，卻眨眼間十數人丟了性命。眼見著恍若殺神一般的魏延向他們逼近，這些個家將也怕了！他們連連後退，即便是公孫度在後面高聲喊喝，也無法阻止魏延的前進。而那些家兵。更是在漢軍如同屠殺一半的攻勢下，迅速潰敗。
7 y6 L8 U4 V9 V
0 K. D3 o9 P" k' M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7 Q6 B  U" R* ~2 k5 i    公孫度最初還想著要為公孫晃報仇，卻不想對方越來越近，已經到了門階下。

0 y9 w  x( k3 ^+ `    到這個時候，公孫度也害怕了！
. F; X. {' j, K
3 l; X' e/ C- @4 B2 @- b# g    他性子殘暴，那是對別人。真要是他自己的性命有危險的時候。公孫度跑的會比誰都要快。

    眼見漢軍無法阻攔，公孫度也不想繼續在堅持下去。

( x1 i6 Y" I& Z0 q9 ~3 _    他一邊指揮人馬上前阻攔，一邊帶著人就想跑回府中。

    眼見公孫度要跑，魏延突然高聲喊道：“公孫度老兒死了，爾等還不授首，否則格殺勿論。”
* W& C  [$ d. i! s
$ s" {; d' o( I4 o/ o    “公孫度老兒死了！”
  n9 K. n. n9 r- x6 z
    漢軍將士。哪能不明白魏延的意思，立刻高聲呼喊。

    這也使得家兵們，有些不知所措。

    回頭看，卻發現公孫度的確是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管公孫度是否死了，都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公孫度不見了，那他們還打個什麼？看這樣子。漢軍是做了精心準備，遼東恐怕是要變天。也不知是誰丟掉了兵器，片刻功夫，四五百家兵紛紛將手中兵器丟棄，抱頭蹲在地上。
7 v+ z, I/ l9 _* \  V
    魏延卻視而不見，縱身闖入公孫氏府中。

    此時，公孫氏府內已經亂成一鍋粥，家丁僕役四處逃竄。一個個面露驚慌之色。

! K3 ^0 ~" Y5 p5 ]    他們已經預感到，過了今夜，公孫氏將會成為一個歷史，不復存在。這場提前到來的風雪，似乎是在預示遼東即將改天換地。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個家丁僕役，又怎能繼續安心。

( y7 r/ I) v2 ]; J1 [& i0 p0 V    魏延一路上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幾乎無人上前阻攔。
6 Y0 }+ [" E2 p4 D0 n/ n
    從第一進一路殺過去，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有力的抵抗。魏延渾身是血，猶如一尊殺神般闖入公孫氏的府邸，直殺進第六進後宅。數十名軍士緊隨其後。一樣是血染征袍，卻透出興奮之色。

    “公孫度何在？”
2 K+ |( m) z# L# k* D
    魏延一把抓住一個正準備倉皇逃走的男子，厲聲喝問。
/ Y4 j* ^1 y0 H- P
    那家丁顫聲道：“公孫度方才從這裡走，往後院柴房跑過去，小人也不知他躲在那裡，將軍饒命。”

' u8 {: g0 [- ^$ d  |    魏延聞聽，便將那家丁推倒在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闖進後院。
. Z; o; n' E, b! F& X
3 f& k2 ], \/ K! S# ~    後院裡，一座孤零零的柴房，看上去非常整齊。而公孫度卻蹤影皆無，令魏延心中不由一緊。
. A, o! `2 J2 y+ ~
. b0 m4 x; s8 G) B( o' t0 J    “將軍，這裡有一個狗洞！”

& H& n1 L1 K" ^& k! i    就在魏延疑惑，公孫度跑去哪裡的時候，忽聽一名軍士大聲喊道。
" ?' i1 N* o: u8 y/ T
2 j. r; @  X% c$ P$ h    他連忙跑過去，見牆角有一個約半米高的狗洞，直通外面。魏延心裡一動，連忙帶著人找到後院的角門。出後院，就是一條小巷。魏延朝地面上看了一眼，見地上留下一串新鮮的腳印，便知道公孫度必然是從這裡逃走。於是他二話不說，帶著人順腳印便追下去……魏延很清楚，這次他們打了公孫度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能夠大獲全勝。但公孫度畢竟統治遼東多年，公孫氏更是遼東大族，其根基深厚。若等到公孫度緩過來，勢必會帶來巨大麻煩。

    所以，一定要儘快拿下公孫度！
- I# u1 B+ {1 C( g
7 x2 c$ n; `1 |: z    只要抓住公孫度，這襄平群龍無首，遼東大局定矣。
* _# p2 m) [: m: e
    可如果……

6 c. w8 j1 w# U: h$ T6 j    魏延不敢想像，公孫度逃脫後會帶來的後果，心中更是焦慮不安。

    從小巷裡出來，便是一條溝渠。

+ f$ ^" T/ ~1 @    魏延正要繼續往前追蹤，忽聽前方有人高聲喊喝：“敢問將軍，可是劉皇叔部曲？”
. H3 Y3 |6 I0 {& K5 Z
    “誰！”

1 j9 O/ \- `$ e* n% A9 H5 E. [    從暗影中走出一個男子，手中扛著一根開山棒，棍子上猶自滴著血。

    他一隻手好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人，步履有些踉蹌，來到魏延面前，把開山棒往地上一扔，而後恭聲道：“我叫李逸風，大家都喚我憨牛兒，是西門伍長。剛才我在路上遇到公孫度和他的手下，所以便出手阻攔。我早就聽說劉皇叔的名字，只恨無覲見之禮。所以便殺了公孫度的手下，帶公孫度前來歸附，不知道將軍是否願意為我引薦，為劉皇叔效犬馬之勞。”
0 N2 m1 H8 }& F1 K4 B0 o
    李逸風？

    只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人的出身不高。
8 Q' F0 @; l5 s6 o" F& J9 ~; ?
    不過，魏延也不是什麼豪強門閥出身，對此倒並不在意。
9 J: R8 \- {# j
    他上下打量李逸風。一擺手，身後眾人便跑過去，走進小巷裡……

0 F' m, S- k7 c    片刻後，有人過來回報：“巷子裡有十二具屍體，看打扮都是公孫家的家將，都是一擊斃命。”

: C; G( _, G& q* m$ Z    “李逸風！”

    魏延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輕輕點頭。

, U8 K7 \2 p4 p. ^    “小人在。”
; @9 I' E7 K7 d7 |1 ~+ ]
* \- q! z; F: y  v    魏延上下打量對方，片刻後走到那癱在雪地上的男子面前，伸手把他翻過來，就看到一張因驚恐而臉色蒼白，全無血色的男子面容。雖然光線不好，但魏延還是能辨認出來。這正是公孫度。
# ]: a" _. ~" ^4 }
    這次斬首行動，魏延為主，龐德為輔，若魏延連公孫度都認不得，那才是一個笑話。
* G; A$ G; r/ a3 w* Y3 N7 E, @3 c
    魏延抬頭向李逸風看去，“幹得好！”

! s1 w# _" [2 ]2 x( o9 ]9 U9 n% R    “多謝將軍誇獎。”
$ G0 J, T7 M9 N  Z8 j0 D5 c+ n: Y
    “你就隨我走吧，待二公子抵達襄平時。我當為你請功。”
! n6 B2 o/ Q* {) ?+ G
    李逸風就是之前在城頭上巡視的伍長憨牛，他大名李逸風，原本是玄菟郡人氏。

    玄菟郡這些年來屢遭兵禍，他便帶著妻兒從玄菟郡來到襄平，後來還從了軍，算站穩腳跟。
3 I9 V3 P+ p' k0 Q# e
% _6 y0 E  v5 {    先前，馬軍侯的態度，讓李逸風感到疑惑。

$ t6 b6 h" ?% J9 P9 E  P$ g    當聽聞城中起火。李逸風突然意識到，他的機會來了！
( j3 Q7 E" A4 n1 ]
    想當初他在玄菟郡，靠狩獵為生，練得一身好武藝。可是到了這遼東之後，才知道想要在遼東郡出人頭地，難度太大。他本就是賤民身份，甚至連平民都稱不上。根本無人願意提拔他。能夠做到伍長的職務，還是他這些年殺敵有功，馬軍侯給予的照顧，否則他現在依舊是一個普通的小兵而已。常聽人說。想出人頭地，就必須要把握機會……既然公孫氏不肯給他機會，他就必須要尋找另外的機會。而劉闖自市井中崛起，雖是皇叔，卻極為親民。

* b; B% K6 i9 x( F+ J: z    聽說，他肯為了一干流民，不惜和烏丸人火拚，足見他愛民如子。
  R1 r% q/ Y  W. }
  p/ R0 r9 M) E0 s  l; Q# b+ ]    說不得，這就是個機會！

    故而李逸風冒險從家裡跑出，便藏在太守府附近。
# O5 V+ s9 }# S& ~( H
    也許真是老天爺給了他機會，竟然讓他遇到公孫度帶著人倉皇逃逸。這種情況下，李逸風當然不會放過，立刻便衝上去，將對方擊殺，並且活捉了公孫度。
% F3 o( A: L  j, u  d& ]# [3 Q' l
3 j$ y% |2 X* K* V8 N$ X    雖然不是很清楚魏延口中的‘二公子’何人，但想必也不是等閒之輩。
5 \( @7 j0 k. |- [' Y
: z; l2 e0 x0 l% L2 D    好日子要來了！
; D+ Y! u4 _, |' ?6 ?* {0 h- t- c/ x
+ J1 Y5 X- h% i! ^* @& w' F    李逸風心中狂喜。
0 g8 Z  e( n4 \% j5 \- Z2 d0 y
  u& v. G6 y3 n! T9 l4 R4 B8 U6 y    不過他眼珠子一轉，卻躬身道：“身為漢民，自當為皇叔效力，焉敢求取封賞，只求能為將軍效力。”
" v7 t6 W! c* Z
    魏延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眼李逸風，突然間笑了。

    這傢伙，一樣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他很有眼色，知道擇取輕重。
* H5 j7 v" q5 T4 a
    似李逸風這種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資歷的人，就算是殺了公孫度，得了封賞，日後也難立足。而且，若給他太多封賞，甚至可能招來嫉妒。到那時候，李逸風才是真的寸步難行。

& y: M) M) a' m8 U3 O6 e    “既然如此，你就先跟著我吧。”
$ d5 F; H5 }7 I
3 X" l3 `; |8 |1 Z. \    魏延沉聲道，便轉身往回走。

6 x& `5 C: a. L8 L5 j: _    李逸風喜出望外，連忙上前把公孫度扛在肩頭，跟在魏延的身後。

    此時，風雪漸漸減弱。

    襄平城內，也逐漸歸於平靜……

$ Q6 d& H2 H3 m! [5 G$ ]% t1 e' ^    龐德在校場鎮壓住襄平城內的遼東兵馬，隨後與魏延匯合一處。
$ g2 w' r/ B: [( v6 \5 B
  b( c& e% H6 F7 j: _    兩人都不敢懈怠，忙清點損失，並且派人安撫城中百姓，同時加強了對襄平城內的巡視。

    有田韶這個遼東地頭蛇出面，襄平縣城裡倒是沒有出現太大的動盪。

    降兵們一個個老老實實待在校場的帳篷裡，不敢輕舉妄動，而城內，更是平靜一場。

    天亮之後，諸葛亮率部抵達襄平。
( v4 b% `. a% Y; K$ f. n
( J: G+ j# N# }9 S( v8 k* ~3 O    太史慈在昨夜，已強攻遼隊，打通了從遼東屬國通往襄平的通路。與此同時，甘寧也率部在遼東郡登陸，奪取平郭，並虎視汶縣。一夜間，遼東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劉闖攻取遼東四縣，公孫度被俘。也就在同一天，麋竺突然在陽樂改變了態度，同意漢軍退過六股河。
% k1 _. e6 t, a
    同時。漢軍將交還在樓子山一戰之中俘獲的近五千烏丸人。
' d0 W5 `9 @1 d" D- S6 y# E
    而烏丸人則必須要賠償戰馬三千匹，牛八千頭，羊五千隻……對於麋竺如此巨大的讓步，韃虺吉有些手足無措。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使得劉闖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本來，韃虺吉還想趁此機會再討些便宜，可隨著淳于瓊的態度變化。韃虺吉也不得不最後點頭。

( O) }( d/ y* B0 _- v    談判，足足持續了一個月。
5 t) [) S4 y5 y; k5 g8 r- `
) H7 V6 F' j: \' _, e    淳于瓊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方就要重新開戰。

* E* `  ^( q% B6 g! w' r. a- k, F; i    而袁紹三令五申，令他儘快平息遼西局勢……眼見著劉闖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淳于瓊認為。若再不做一個瞭解，弄不好會造成更大的麻煩。所以，淳于瓊是迫切希望，雙方能儘快達成和解。
  A+ z6 g6 W2 d( k4 s  ]
  n# t1 t" X& j9 J3 r/ h    當日，韃虺吉和麋竺完成了會商，雙方隨即各自行動。

    張遼率部退過六股河之後，便率本部兵馬。前往白狼堡，出任白狼校尉之職。

    而黃忠則為六股河漢軍大營檢驗校尉，接受六股河漢軍大營。

5 X( B4 N8 F8 W* s9 M- I    ++++++++++++++++++++++++++++++++++++++++++++++++++++
& q% T* H  R# _
    “公孫度被俘虜了？”

    沮鵠抵達土垠的時候，得知劉闖已率部攻入遼東，大吃一驚。

    “德信，消息可曾確認？”

    沐並連忙道：“已經確認，方才我去拜會木公的時候，正好長史田豫向木公稟報這件事……據說。劉皇叔已率部自平郭登陸，正前往襄平。此外，他留呂布駐守臨渝，說是要等開春以後，才會離開遼西。不過，目前遼西郡肥如、盧龍塞仍處於他的掌控之下，而且他還在白狼堡和六股河設立兩座漢軍大營。整個遼西屯駐兵馬萬餘人，似乎並不太情願離開……”

    “那淳于將軍怎麼說？”

; C( V( ]. ~. U5 T% ?3 r1 @* E6 t* Z    “淳于將軍……恐怕還沒有看出端倪。
* A6 _; k# C8 J1 t: f  F: H, @
    目前他好不容易使烏丸和劉皇叔和解，正為此而慶幸，斷然不會想到。劉皇叔的真實意圖。”

3 C* i9 t3 S$ Q2 W* n$ X7 u    “雨生，你怎麼看？”

, w* Y" k, D' X8 C: t- `    沮鵠聽罷，目光便落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青年身上。
2 l- F# G' m# Q8 {
    此人年紀和沮鵠相仿，似乎要小一些。

    面容俊朗，線條分明，透出一股剛強之氣。

8 F# ~9 N* Z: Z$ L    “此事，也怪不得仲簡將軍，實大將軍有些謹慎了。
# x# r6 q+ I) `, E: Z6 _
# v- n+ |: }  O. ?: E7 n6 e4 b    二公子固然不應該輕易挑起衝突，可既然衝突了，就該把此事進行下去……你道那劉闖，真敢不顧一切的火拚下去嗎？他在遼東毫無根基，而那蹋頓確有數十萬之眾，到最後必然是劉闖低頭。若真如此，不管是誰勝誰負，都將元氣大傷。劉闖固然會受到打擊，烏丸人同樣不會舒服。這樣一來，就可以加強我等對遼西的掌控。待來年大規模向遼西遷徙流民，不出兩載，便可以攻入遼東。到那時候，遼東四郡必然會重歸大將軍掌控，烏丸只能成為附庸，不足為慮。

    可惜，實在是可惜……

    劉皇叔這一次，算是掐準了大將軍要與曹操決戰，不願節外生枝的心思……將來再想收拾他，恐怕會非常困難。一旦他坐擁遼東四郡，進可以取幽州，退可以守遼東，已立於不敗之地。”
3 ^6 N2 x& u- Z5 c4 V0 s0 w
    這青年名叫田釋，表字泱之。
* o1 F0 |2 R+ }# e5 @
    雨生是他的乳名……而他另一個身份，便是田豐之子，與沮鵠並稱‘二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這次田豐和沮授把田釋和沮鵠派來遼東，便存有許多想法。

    一來他們希望能夠在遼東這塊土地上，是田釋和沮鵠獲得鍛鍊；二來則是想要讓他二人，從冀州那複雜的人事關係中脫身出來。田釋和沮鵠都是那種極為剛烈的性子，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而如今，袁譚和袁尚之間的奪嫡之爭越發慘烈，雙方相互攻擊，甚至許多局外人也被波及。

    田豐也好，沮授也罷，都不想兩人被捲入這些爭紛。

% x6 }' b+ c, q$ U7 \- L    當然，兩人還有另一個想法。

    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他們也可以另尋明主，而不是被吊死在袁家這一棵樹上。

: S2 J$ ]0 D) A: B* L; t+ L    只不過，這種想法，他們不會告訴田釋沮鵠。但相信以二人之聰明，一定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 t1 I" N0 w! t( y1 L    沮鵠看著田釋，忍不住點頭表示贊成。

    他一方面感慨袁紹的嬌柔寡斷，另一方面也對劉闖頗為佩服，竟然可以如此準確，捕捉到袁紹的心思。
  ~6 U) t7 A; N  c7 `+ x
( J# }( @" g4 c- u, A    “那咱們，還要不要再去遼西？”

( E, R2 ~" B' w$ {    田釋閉上眼，沉吟片刻後輕聲道：“父親命你我來遼東，便是要你我多一些歷練。

% h& a# X7 q+ x    遼東雖然苦寒荒僻，卻不似冀州那樣錯綜複雜，對你我而言，倒是一個極佳的歷練之所。而且這個時候我們若回去了，豈不是要被人笑話？連遼東都沒進入便灰溜溜回去，便父親也會臉上無光。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便走下去就是。我也很想領教一下，那位劉皇叔的手段。”

    “此，亦我之所想。”

8 G5 G8 c, ]( c$ ~6 Y. o( ~0 N) M    沮鵠撫掌大笑，“總不成連劉皇叔的面都沒見到，便灰溜溜離開，傳揚出去，實在是讓人恥笑。”

    “德信，你怎地不說話？”
' p2 J, D9 @* c8 {) J! [5 b
" w, i) e9 [+ E3 _! {" q* r    田釋發現，沐並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於是便開口問道。
& F: E  e8 ?  ?: v
) @% M  s! S* W4 u4 c/ U2 i/ v    沐並猶豫一下，輕聲道：“兩位公子想要入遼與劉皇叔交手，志向極好。
( h- z1 c( P; u8 ^/ c9 E1 p
  l1 a7 q; n5 O, N    可問題是，遼西而今的情況，已經發生巨大變化。劉皇叔攻取遼東之後，相信很快會平定遼東局勢。特別是在公孫度成為俘虜，而公孫康雖領兵屯駐西安平，卻遠無法和公孫度相比，更無法影響到遼東局勢。也就是說，接下來，遼東歸漢為大勢所趨，恐怕無人能阻止。
" {* R3 R$ L# v. C0 G5 J* K
* O3 x+ r7 s1 C/ q4 S: A4 l    你道仲簡將軍真看不穿嗎？

    他現在就算看穿了，也於事無補……

4 }. V0 o4 ]0 {4 {    畢竟，劉皇叔拿下遼東之後，遼西烏丸勢必會迎來一次分裂。

- T" J. n( X; m' ]& C    劉皇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從遼東屬國出兵遼東，難不成那醫巫閭山的蘇僕延和樓班，真一無所知？”

, K5 S& l6 a0 J: m8 d7 ~5 Z    田釋和沮鵠聞聽，心裡面沒由來，咯噔一下！

y2k1314520

) [' K- {7 l  q& y- X8 n

悍戚 第248章 暴雪（四）
遼東郡共十一縣，雖然劉闖到目前為止，僅僅占居了四座縣城，可是產生的影響，卻極為深遠。
襄平數萬遼軍，幾乎是在一夜間成為俘虜。
同時，隨著遼隊、襄平、平郭被劉闖占領，遼東的門戶已經被劉闖徹底打開。
而公孫度被俘，更使得遼東一下子陷入群龍無首的尷尬境地。雖然公孫度的長子公孫康駐守于西安平，可公孫康的聲望和能力，與公孫度相比，實在不足為慮。公孫康和公孫度不同，儼然一介紈绔子。雖則在歷史上此人的的確確是接掌了遼東，卻被比他弱小數倍的高句麗打得無還手之力。后來是無奈之下，只好向曹操求援，隨著曹魏軍進駐遼東，才平定了高句麗之亂。不過，當時的曹操選擇對高句麗以招撫的手段，并沒有對高句麗趕盡殺絕。
這也造成了高句麗在五胡亂華，南北朝動蕩之際迅速崛起，成為漢家江山的心腹之患。
劉闖當然不會再去重蹈覆轍。
但而今的情況，尚不容他去考慮高句麗的問題，因為在遼東大亂之時，他親自督帥海軍，抵達老鐵山。
遼東，早已成竹在胸，無需劉闖費心。
他現在所要做的，是徹底將管亥所部擊潰，使其不再成為心腹之患。
為此，司馬懿準備了很長時間，更名周倉將麾下五艘樓船改成商船模樣，不斷往返于東萊與石臼坨之間。下雪了，司馬懿相信，管承一定會趁遼東海灣出現冰凍之前，襲掠過往商船。
特別是隨著遼東戰事展開，管承的注意力也會隨之被分散。
% N7 O$ Z' [1 r, F7 L2 r根據司馬懿對管承的心理推測，管承會覺得，這個時候劉闖一定無力再追查他的下落，也是他最為安全的時期。
( T% u+ f; \* ^  s5 ^5 M畢竟此前劉闖派海軍封鎖遼東海灣，對管承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東萊賊在上次偷襲石臼坨以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動。如此一來，沓氏的物資必然出現匱乏。
“相信，那管承一定會忍耐不住。”
- P9 n7 s7 U! N$ Y# N* x站在雀室里，司馬懿自信滿滿。
6 X& {( C8 j2 S. O1 b/ U/ o而劉闖則凝視那海域沙盤，一言不發。
身著重孝的薛文，就站在司馬懿身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半晌，劉闖道：“仲達，元福那邊，是否已登陸成功？”
司馬懿道：“表兄放心，元福在三日前已經登陸潛入沓氏……而且，我已命細作接應他入城，想必現在也準備妥當。就等那管承出海，元福就會隨之行動。這次可謂計劃周詳，絕不會有任何閃失。”
這也是司馬懿和諸葛亮之間，最大的一個區別。
& d$ t' s7 V" Q2 Q: K諸葛亮永遠不會把話說滿，更不會說出絕對的話語……
# t2 Q) O0 y" W, d而司馬懿卻相對更為自負，在言語間也表現的淋漓盡致。
) D$ }' [) p. C3 _不過，劉闖并不排斥司馬懿的這種自負。
為大將者，焉能沒有自負？
+ \! H$ [5 k8 V& I* \3 L他這次是鐵了心要收拾管承，因為劉闖入遼在即，若不能把管承收拾掉，早晚會成為石臼坨的心腹之患。那石臼坨船塢，雖然重兵守衛，可是劉闖一旦入遼，甘寧的海軍勢必會隨之離開。
遼東尚有兩支海賊，那長岑賊與占蟬賊的力量，遠勝過東萊賊管承。
% ]# Y. [7 s1 z: u9 h3 E9 B劉闖需要甘寧的海軍駐扎于沓氏，牽制長岑賊與占蟬賊的力量，使其無法給予公孫康支援。
0 u. D7 M: Q1 W, Y3 P  v如此一來，劉闖必然無力顧及遼東海灣的海域。
而石臼坨船塢，是被劉闖看重的一處重要機構。哪怕海岸上有重兵把守，卻終究防止海上襲擊。
' w0 {; L, A  }3 A* D俗話說的，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這管承已成為劉闖的心腹之患。
3 p- `* E. ?+ l* n/ x; T其危害程度，甚至超過了烏丸人。
“可曾探知，管承何時會出海？”
) N- N; p# s2 A% D& ^( f“也就在這幾日！”司馬懿想了想，回答道：“據沓氏細作傳來的消息，由于今年初雪提前，沓氏的物資準備并不充足。加上此前表兄派人封鎖了海灣，也使得管承糧草物資出現匱乏。
( G' v* G6 k: Q* t1 V7 Q這些日子以來，我不斷命商船過往老鐵山，相信那管承，忍耐不得多久。”
# C& _: v2 }8 `* |  Y" \4 l) M“甚好！”
3 m4 s/ I9 L( I4 m( [, [' q, j劉闖忍不住稱贊道：“仲達做的甚好，務必要盡快引管承出現。
咱們的時間不多，我也馬上要前往襄平……此前孔明在遼東打了公孫氏一個措手不及，卻未能將公孫康鏟除。若我猜的不錯，公孫康反應過來之后，一定會有所行動。我不希望這場戰事拖延太久，遼東之戰必須要在開春之前結束，我不希望因為戰事而使來年開荒受到影響。”
4 y; T  R; o; D就在這時，卓膺從飛廬匆匆跑來雀室。
“公子，剛得到消息，管承出動了！”
“哦？”
* Z1 Y0 n4 }6 ?9 L7 t8 d# n( U司馬懿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管承出動了多少海船？”
4 l9 O* |; X& Q“共五艘海船，約兩千海賊。”
0 |0 c5 W& x; L, T& D劉闖眼睛一瞇，輕聲道：“這幾乎是傾巢而出了啊……很好，繼續查探，另外盡快通知伯侯，命他務必見到海賊之后，務必將其拖住。我等未曾合圍之前，絕不可使用拍竿暴露行藏。”
“喏！”
卓膺領命而去，劉闖的目光先落在司馬懿身上，而后又向薛文看去。
半晌后，他沉聲道：“元代！”
! |6 o3 F' ^7 o2 h0 q& q6 C$ V“喏！”
“便由你來指揮此次海戰，為你父報仇雪恨。”
/ ^4 M5 p$ ^" \" Q. J+ \1 z薛文身子一顫，露出激動之色。他深吸一口氣之后，努力把情緒平定下來。
“公子放心，文必不放過那管承狗賊！”
薛文雖然年輕，而且從沒有做過海賊的經驗。可他畢竟出生在郁洲山海賊的賊窩里，對于海戰指揮并不陌生。哪怕當年薛州為海賊時，主要是襲掠沿海，登陸作戰。
$ H9 i& d3 P3 l# J4 @$ B但對于如何在海上交手，經驗也非常豐富。東漢末年時期的海戰，特別是大型船只的海戰，主要是以沖撞和接舷登舟為主。如何在海上航行，以何等方式進行碰撞，又該以何種方式登舟作戰，是這個時代海戰的主要模式。如果單純以海上航行的指揮技術來說，薛文也算是子承父業。
0 W4 ]% o  [3 s" _對于這場海戰，薛文早就等待多時。
而今劉闖下令命他指揮，薛文這心中，自然是萬分驚喜。
“表兄，元代他……”
司馬懿有些緊張，畢竟薛文的年紀不大，他不太放心。
若這一戰是甘寧或者周倉來指揮，司馬懿會非常放心……可若是讓薛文來指揮，未免有些莽撞。
劉闖笑道：“仲達放心，我相信元代這個時候，比任何時候都會清醒。”
0 S6 A$ [3 @: k6 U1 v- i遼東風雪，已經停止。
伴隨著襄平被攻占，遼東郡突然間變得極為平靜。
' |* \0 v, e5 |! a公孫康沒有立刻發動反攻，在西安平按兵不動。一股暗流，在遼東大地涌動……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平靜必然無法保持太長時間。公孫康一定不會坐視劉闖占領遼東，必然會有所舉動。
其實，公孫康的舉措，大體上能夠猜測出來，無非是聯絡高句麗和扶余國聯手夾擊。
這也使得，遼東各縣沒有立刻做出回應，而是等待著公孫康接下來的行動。
+ |* }% e6 _$ [% ~  C, |( o1 g倒是淳于瓊感到非常惱怒！
他覺得，他那顆純潔的心，受到了劉闖的欺騙。
你既然要去遼東，何苦在遼西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險些把整個幽州都卷入其中？
2 |9 r1 n& X4 s, D可是，他偏偏又對此無可奈何。
! Q; \  u. A- r1 _4 v公孫度被俘，襄平失守，實在是太過突然，根本沒有給淳于瓊以反應的機會。
8 M8 G' {6 f7 o% X等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劉闖一半兵力已經進入遼東。而這時候，醫巫閭山的蘇仆延和樓班又跳出來旗幟鮮明的表達了對劉闖進駐遼東的支持，讓淳于瓊頓時明白：他已經失去了打壓劉闖的最佳時機！
0 z* j. i0 A9 k( p* y6 o這時候，就算讓蹋頓再出兵，恐怕蹋頓也不會愿意。
畢竟此前淳于瓊是幫著劉闖打壓蹋頓，蹋頓這心里又怎能舒服？
0 I- l# `8 D6 u+ l9 v% d* S; j如果沒有蘇仆延的事情，說不得蹋頓還會聽從命令，尋劉闖的麻煩……可正是蘇仆延樓班的表態，令蹋頓也不禁感到棘手。他也不知道，若這時候再出兵，蘇仆延和樓班會是什么態度？
! E+ e: `3 l/ r% n7 @: k劉闖入遼東，使得蘇仆延和樓班堅定了立場。
9 L6 s! h2 V, x6 a; E) D$ {' G陽樂會商，使得蹋頓和袁氏生出間隙。
反過來，劉闖又利用蹋頓和袁氏以及蘇仆延等人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完成了在遼西的制衡，同時還對遼東進行了威懾。總之，劉闖在遼東大地上一個一石三鳥的布局，使得他在遼東已穩住腳跟。淳于瓊雖有心要教訓劉闖，可一來劉闖已穩住局勢，二來伴隨袁曹之戰即將開啟，淳于瓊也不得不忌憚三分……因為他也不知道，若他出手，劉闖會是個什么態度？
一俟他再次挑起幽州動蕩，淳于瓊也承受不起。
所以，淳于瓊只能咬牙切齒，將心中這份怒火壓制起來……
0 q. k% ~0 Q* O0 {渤海海峽，東接黃海，西聯渤海，是渤海和黃海的天然分界線。
8 x& k% @* z( h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形成船舶可航行的水道，以及與外海域連接的通航航門。在后世的華夏版圖上，渤海海峽位于雄雞咽喉處，被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成C型的海岸，三面包圍。
風雪過后，陽光明媚。
兩艘千石海船，正沿著渤海海峽緩緩航行。
: e# t9 [: p; u8 p( R從海船上插立的旗幟來看，是兩艘商船……海船行駛非常緩慢，看得出海船上裝載的貨物，應該是極為豐厚。
杜畿立于雀室，舉目向海面眺望。
這也是他歸附劉闖以來，第一次獨立指揮兵馬。
他心情有些緊張，同時又有些興奮。
6 P2 Z9 h6 I  Y: k* k多年來，他經歷太多磨難和挫折，原本已經是心灰意冷，卻不想還有機會，能夠率領兵馬。
這一次若能把任務完成好，相信用不得多久，就會得到劉闖重用。
不管他以前是怎么想，可現在，他卻是信心十足。
# ^* `9 R& Q, W1 @, }深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杜畿握緊手中寶劍。
  @- q% R9 {7 Y- |- d, d+ b" Z就在這時，忽聽飛廬傳來一陣驚恐叫喊聲：“杜先生，丑時方向，有海船逼近。”
杜畿身子一振，立刻將心思收回，快步走到欄桿旁，舉目觀望。
) r" S" X+ T9 M. T" l" E0 D* ?海平線上，出現了五個黑點。
* w9 C. [' U( L: g4 Z( D  O雖然還看不清楚形狀，但可以肯定，是海船向他行來。
杜畿穩了穩心神，高聲喝道：“不要慌，繼續向前航行……傳我命令，準備好狼煙。
! M/ @! g3 [# z" v1 x' P另外，拍竿手給我隱藏妥當，沒有我命令，不得擅自出擊。咱們繼續前進，繼續前進，休要理睬。”
0 |$ k+ U* m, }" V$ D# [5 r“喏！”
& ]8 G1 e4 [2 u! x4 b* [甲板上水手，齊聲應諾。
兩艘海船繼續沿著既定航道行進。
( ^9 H+ P' s% ^0 N2 [; p不過，那五個黑點卻越來越清晰，五艘巨型樓船在海平線上揚帆逼近。
- O; l3 a7 V' M“是東萊賊！”
* H$ b: U( S2 s% T+ M: d0 X9 l# v當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有水手大聲叫喊起來。
4 O3 ]' f3 ?- t. B' G$ |船上，一陣慌亂。
1 p9 U/ o  h2 P9 G/ r杜畿卻嘴角一撇，喝令道：“別慌，別慌，都給我穩住。”
$ ^) A3 S; ~9 k6 _他命令海船加速航行，而那五艘東萊賊海船，也隨之提速。雙方的距離，也隨之變得越來越近。就見五艘東萊賊海船乘風破浪而來，大有將海船撞沉的架勢。與此同時，海船上的海賊，也清晰可見。
) @- T& O, m& ?6 I% x一蓬箭雨襲來。
5 Q$ q9 C8 \6 B4 V  k/ R* Z' h! h4 j這也是海賊最常用的手段。
缺乏遠程攻擊的手段，海船上的海賊，多以弓箭襲擊和威懾。
. }4 D2 U* R6 a6 E0 J; X杜畿連忙命人，在船尾方起狼煙。同時不斷催促兩艘海船加速，遠遠看上去，好像是驚慌失措。
管承，站在海船甲板上，露出一抹冷笑。
: K" ^, C9 q/ k  U0 N2 j) c/ J“兒郎們，給我撞上去，準備接舷登舟……傳我命令，凡率先登船者，賞十金。”
  c& q( Q, Q4 E9 E( z東萊賊立刻發出一連串歡呼聲，海船揚帆，再次提速。
% G) p+ |% q# @3 e( I海船越近，杜畿越變得越來越冷靜。
/ @( {' \  s' @) n+ u/ k1 \+ m他繼續下令向渤海灣內行駛，遠處，以隱隱看到有狼煙沖天而起，他立刻大聲喊道：“調轉船頭，給我迎上去。”
+ u& L* ]0 O, ~. x# e, q) l9 M兩艘海船突然間停下，在海上打橫。
6 x! w' G' P% I- U1 J; G與此同時，船上豎起三具拍竿，拍竿手在令旗的指揮下，迅速填裝上火油罐。火油罐外部，全包裹著干草。有拍竿手點燃火把，把火油罐點燃，只聽杜畿一聲喝令，兩艘船六具拍竿立刻投擲出六個巨大的火球。拍竿的有效攻擊距離，大約在三百米內。只聽轟轟兩聲，兩個火球擊中一艘海船，火油罐碎裂，里面的火油遇火，立刻熊熊燃燒，并迅速蔓延開來。
管承乘坐的海船，并沒有沖在最前面。
眼見對方突然發動攻擊，竟然投擲出巨大的火球，并且擊中己方船只，讓他不由得一怔……
怎么可能！
管承的臉上頓時流露出駭然之色。
這還有三百米的距離，對方如何能投擲出這樣的武器？
難不成，那海船上還裝備了發石車不成？
1 u3 Z9 `- G6 t1 S* A$ r不過，沒等他反應過來，卻見后方海島的背后，繞出三艘海船來。
% [+ e3 e- j" B: U( B那船頭上插著飛熊大纛，管承對此并不陌生，一眼就認出，正是劉闖所部……
“不好，上當了！”
管承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不過，當他看到對方也不過只有五艘海船的時候，便立刻放下心來。
“給我裝上去！”
8 r4 G: @9 s; ]# H6 ?: `& \沒等他喊聲落下，遠處杜畿的海船突然調轉船舷，六枚火球再次騰空而起，其中四枚火球便擊中原先那艘已經被擊中的海船。火勢轟得一下子騰起，整艘船瞬間被大火吞噬其中。
船上的海賊，瘋狂從海船上跳入大海。
* u, B" B) s# P9 ]5 @- F. i# O3 n不過，杜畿海船上的水手，卻沒有就此放過對方，隨著海船再次調轉，一排弓箭手出現在船頭甲板上。
“放箭！”
$ e/ }; [6 {# J- Q# b! p嗡，一排箭雨射出，海面上回響起一連串凄厲的慘叫聲。
與此同時，從后方包圍過來的三艘海船，也發射出九枚火油罐。九個巨大的火球，猶如九輪驕陽墜落海面，其中七個火球擊中距離管承座船不遠處的一艘海船，頓時火焰蒸騰，濃煙滾滾。
% L  j( [/ G; f' |7 ~雙方尚未交鋒，東萊賊已接連損失兩艘海船。
管承這時候也驚呆了，站在雀室中，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如此猛烈的海上攻擊，管承聞所未聞。
+ f9 N$ W) V# E  T( F劉闖竟然可以把投石車安置在海船之上，已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好在，管承并不是一個新手菜鳥，很快反應過來，便高聲指揮座船道：“大家別慌張，給我靠過去，只要接舷之后，他們便不是對手。海魚、青蛇，給我攔住他們，咱們從前面沖過去。”
只是，漢軍海船的攻勢很猛，海賊未戰便接連損失兩艘海船，已經斗志全無。
雙方在海面上不斷變換航線，薛文站在雀室，發出一條條命令，借用拍竿的攻擊力，不斷對海賊樓船攻擊。
終于，當又一艘海船被大火吞噬之后，管承的座船終于逼近飛熊號。
兩艘提及巨大的樓船在海面上兇狠的撞擊一處，兩艘海船同時劇烈的顫抖……按照海賊的習慣，當雙方接舷之后，便要搶登對方海船。不過海賊們接連損失三艘海船，船上的海賊，已有些驚慌失措。平日里練得純熟的登舟動作，一時間竟做不出來。反倒是從飛熊號上，跳出一個雄魁大漢。
/ E6 a0 `$ W' ]那人手持一口甲子劍，縱身躍上海賊樓船。
) e" X( x4 n3 I兩名海賊反應過來，提刀上前想要阻攔，卻見那大漢發出一聲巨雷巨吼：“管承，潁川劉闖在此，爾等反賊，還不與我立刻投降，更待何時。”
. Q7 U6 R3 [  A2 r那巨吼，如同一個霹雷炸響。
0 l4 g7 D4 G- ]# f# j  J4 F+ W劉闖竄上海船之后，踏步擰身，一刀拜撩而起，便把一名海賊劈成兩半。
' {: S: M& ]% B7 d3 B4 T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9章 遼東亂（一）1/3

    東萊賊崩潰了！

* B% c) y5 N! u4 ?+ ~! f    在他們最擅長的接舷戰，被漢軍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 M, K% L+ X: @
    劉闖如同一尊殺神，甲子劍在他手中揮舞，一刀一個，絕無半點拖泥帶水，瞬間把甲板染成一片紅色。
4 Y- V! U+ W: y
    而薛文也帶著人衝上甲板，向海賊發動兇狠的攻擊。

    “管承，還不受死！”

, K1 f  Q4 C" t+ B    薛文孝衣染紅，手持繯首刀如同一頭瘋虎。
; w8 `. m7 R& C8 e
5 b" l7 S5 p+ Z7 G  b    他一邊砍殺，一邊嘶聲咆哮。
8 e' z6 M: P; m, z. R# a  r
/ l$ r. w* j9 h/ J  z; }1 h# j* e    在他的身後，則跟隨著一群如狼似虎的漢軍……薛文是個讀書人，但並不代表，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事實上，在海賊窩裡長大的孩子，又怎可能不通拳腳？若薛文真是個文弱書生，更不可能跟隨劉闖轉戰千里，成為劉闖身邊，最初的元從之一。更何況，跟隨劉闖之後，薛文曾參與過汝陰之戰。直到劉闖在北海立足，才算是從武職轉換為文職。
; @1 W* G: l' ~! O. N
" w' @- l4 H0 h" _    海賊船上，亂成一團。

: R0 A- n# \# o% ?6 A    有的人想要衝上來阻擋，但更多的海賊，則跳入海中想要逃生。
9 R; Z% W' _3 R& X1 W* B% e. P
. w1 E1 A! E$ g    只不過，那飛熊號上的弓箭手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跳海舉動還生出半分憐憫，箭矢如雨射向海面，湛藍的海水，旋即漂浮一片殷紅，在陽光照耀之下，更透出氣氛冷酷和肅殺之意。

7 [; W3 y3 t3 ?$ y6 C    “管承何在？”

4 G* z3 {: b7 d( B& [. c4 s' a    劉闖一把抓住一名海賊的衣領，厲聲喝問。

    那海賊也是驚慌失措，連忙回答道：“將軍饒命，我方才看到管承往船尾跑……將軍饒命。”
# w; Z  _6 V% V# ^( @4 _2 U
    “元代！”
5 N' |. M3 g! ~& q2 q& ?2 v
    劉闖聞聽，連忙大聲喊道：“管承去了船尾，恐怕他想要棄船而逃，休放走了他！”
$ Y/ d! ^, E; C8 U
    薛文在亂戰中聽到劉闖的叫喊聲，立刻清醒過來。
1 {* n$ f, F' P2 r7 H& ?
! a! G7 U0 B' c+ h; Q& f. K) E    登船之後，他便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好像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之中。幸虧劉闖提醒。否則薛文會繼續搏殺，弄不好甚至有可能放走了管承……只不過，薛文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帶著人衝到船尾的時候，就發現管承坐著一艘小船從樓船逃走，直奔遠處海船而去。
8 B* i9 D/ A4 ?; c
% N6 d5 [$ w. ~    “該死！”

    薛文氣得在船尾頓足捶胸，忍不住破口大罵。
4 ^% d5 O3 \% e! o
" j; ^+ T, d! z8 {/ \! X9 @    這時候，劉闖也來到船尾。看管承登上遠處的海船之後，眉頭一蹙，轉身衝著飛熊號上留守的司馬懿吼道：“仲達，給我咬住那艘船，休放走了管承。”

9 z7 N0 l+ j) f/ r; T    海賊船和飛熊號，同時一陣劇烈的晃動。

/ y  V! A5 e0 s) Q8 {, [( N/ @' X    飛熊號在得到劉闖的命令之後。立刻掉轉船頭。
  w6 @; U$ d; r" w$ K' }
    兩艘樓船發生摩擦和碰撞，海賊船的船體也隨之晃動不停。
" k$ B9 n+ J% I. l  O4 K- t3 D
: ?1 o9 o9 \' x. C9 _$ y/ N% |# |: i    只是，對於船上的海賊而言，晃動的再厲害都無所謂。漢軍已經控制住了海賊船，船上的海賊，大都已棄械投降。
+ U* _& }2 l3 n4 g
/ l) u0 B' q+ x6 I. M    “元代，立刻控制住這條船。給我繼續追擊。”

    薛文大喜，忙轉身離去。

    大約在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調整，海賊船重新起航。
' @7 t9 o; [5 ~: f  S9 A/ L. V
8 O/ B1 I0 @: C5 R5 X9 U2 _* {    只是這時候，海戰已基本上結束……遠處，三艘海賊船濃煙滾滾，火焰衝天。

    管承帶著一艘海船，衝出重圍，向沓氏方向逃匿。而司馬懿則帶著三艘海船緊追不捨。已不見了蹤影。

' h' h! j2 u3 j, C( L. \+ a    杜畿的座船位於不遠處，在和劉闖會合後，兩艘船也立刻朝著沓氏追蹤過去。
$ X9 \$ B1 E$ @9 |0 O6 [6 ]/ x5 A
7 `" X# n& w8 G: l1 v    海戰，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便落下帷幕。
6 A3 F, A8 E; ]. C: K7 ?
    劉闖心裡非常高興，因為在這場海戰中，他已經充分的見識到了。裝備有拍竿的樓船，具有何等強大的威力。接下來，拍竿會加快裝備，一俟海軍整體裝備完畢。其戰鬥力必然大幅度提高。

    如此一來，未來在與長岑賊和占蟬賊作戰的時候，自己也就能增加許多勝算。

% N9 A: c: B0 E; D% B3 f# s$ h    “元代，此事結束之後，你便要進入黃閣，協助仲達。

    以後遇事，需要冷靜，千萬不可以在莽撞行事。”
2 J; h; D% [7 r- i  b2 s
% k% U0 W) |5 x- V; n0 n    站在雀室中，劉闖並沒有責怪薛文，而是輕聲的叮囑了兩句。
: D" R8 O5 X& q+ E1 L' A. N
0 c9 U/ S, c# X6 E    這也讓薛文更感羞愧，忙躬身行禮道：“公子教誨，文必銘記在心……”

' j( A9 W  Q( q# S2 E' U    ++++++++++++++++++++++++++++++++++++++++++++++++++
+ [$ x' a, @0 [1 d" S; V# z6 s7 v
/ k6 u  X, r1 k  H    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拍竿的出現，改變了整個水戰的作戰模式。

    以前，水戰大都是靠衝鋒，衝撞，箭矢和登船短兵相接，其遠程攻擊手段，幾近於無。而拍竿一旦大規模使用，必然可以是水戰的作戰方式變得更加豐富。這對於劉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收穫。同時，他也更加期待馬鈞所研製的龍骨結構海船，究竟會是怎生一個模樣。

- T# E+ }7 Y9 N8 b' L! f- d+ _    畢竟，龍骨結構的船隻，在後世可是主流艦船結構。
5 N: }1 ~9 _8 v, Q  ]6 \0 t$ C
. X# Q9 k) i4 I3 q6 p0 r- v" [    也不知道，當龍骨結構的船隻出現在江河之上的時候，會給這個時代的人們，帶來怎樣的衝擊？
6 s. S2 P  ^( k* E
    經過一天一夜的追擊，劉闖終於抵達沓氏。

    不過，他並沒有迎來想像中的艱苦作戰，沓氏碼頭上濃煙滾滾，兩艘海賊船停泊在碼頭上，空無一人。

5 ^, r  J  i$ H# m# f+ I% H5 H6 C    司馬懿和周倉帶領人馬，在碼頭上迎接劉闖的到來。

    原來，在管承率主力出海之後，已潛入沓氏城中的周倉，與本地豪強聯手，一舉將沓氏攻佔。

    所謂沓氏豪強，其實也就是一個漁民世家。
0 f/ k; `6 Q& O8 ~- S
% P% v) u: M( _9 n- f1 _6 a    家主名叫封況，之所以能夠成為本地豪強，不是因為封家有多麼驚人的財富，其最大的功臣，便是封況的母親。封況的母親生了十七個孩子，其中十四個孩子，三個女兒。而封況本人，也有六個海賊……整個封家，加起來將近七十人。如此眾多的人口，在人口基數原本就不大的沓氏，絕對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也就是憑藉如此龐大的家族體系，使得沓氏封家，成為沓氏豪強。如果再算上封家的那些親戚，其人口總和，多達二百餘人……
0 ?0 Z, v) m. t4 n! f8 W
  K& J6 N0 }4 ?9 H& V3 V    原本，封家在沓氏是一霸。

    可隨著管承的到來，封家倍受壓制。
, B& p% U8 M3 o" ~
    封況的兩個哥哥，便死於海賊之手。也使得封況對管承等人，懷有極為強烈的仇恨。
$ T) ^! `1 ^7 c( S) d; m
' P5 A- e& G3 Q# ^+ W    在司馬懿佈局遼東的時候，封況很快便歸附司馬懿手下，成為司馬懿在沓氏縣城的細作耳目。

# W8 F0 G$ i* @2 T, V  G    管承在海上遭遇劉闖伏擊之後，便逃回沓氏。

+ Z; d6 Z5 I7 E+ b. W! e4 Y    不想沓氏已經被周倉和封家人聯手奪取，數百名海賊才一下船，便成了漢軍的俘虜。

    劉闖不由得打量起封況。這個年逾四旬的中年男子，帶著明顯的漁民特徵，看上去有些蒼老。

    “封先生，這次我漢軍得以收復沓氏，全賴封先生協助。
' j7 ~" q1 N* p; M- l' o
+ k7 u' y; h$ b/ S5 c8 j# [    今沓氏重歸漢室，封先生當記首功。我當儘快稟報天子。請陛下予以嘉獎。不過，我如今初來乍到，對於沓氏瞭解並不算多。日後我將在沓氏重組水軍，還需要封先生，能夠多多支持。”

6 X  n* {+ o9 B' o+ F  F+ x    一番話，說得封況是激動不已。

5 r( O9 N; |; e" k! q7 ^* _5 j    他當然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雄壯如雄獅的青年。即將成為遼東之主。
0 r5 e7 L& e- j9 c
8 |- j7 u! C9 J! Z! r    這也是封家崛起的大好機會……以前，封家靠著家裡的人口多，可以稱王稱霸。但在經歷了管承一事之後，封況便知道，僅憑藉一家之力，根本算不得發達。想要發達，還是要有背景和靠山。

    出身、學識之類的條件，封家目前無法做到。
! D5 b1 s4 V- y$ y" e
    但如果能把握好時機。以封家的人口，未嘗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豪強家族。

* T: \( _: c$ P$ n/ F    他連忙道：“封況乃漢民，為皇叔效力，便是為大漢效力。

    今皇叔收復沓氏，實在是我漢室之幸。封況不求高官厚祿，只希望能夠跟隨皇叔，效犬馬之勞。”
* c, O" K8 I' t& g. ?9 r, K2 M
    劉闖先一怔。旋即笑了！
% J" s5 m" n0 R$ x
" C2 y. ^! t& M: q    “封先生能有這份心，實在是我漢室之幸。”

; X2 C+ }" X" y9 c4 U6 B    他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後向周倉看去，“元福乃我海軍副都督。封先生若不嫌棄，不如就暫時在元福帳下做事。他日待我海軍主力抵達沓氏之後，再行封賞和任用。日後我欲使沓氏成為我遼東要地，更需要封先生這樣的人才鼎力相助，還希望封先生到時候，儘力幫襯。”

    封況連連點頭，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 v0 G- }8 C7 W+ K" G" G0 ^
    他也不太清楚那副都督是個什麼官職，但聽上去的確是非常厲害。
0 o0 R5 j% A. F4 I
    偷偷朝周倉打量一下，雖然和周倉已經熟識，但封況卻覺得還有些不夠，應該進一步加強關係。

    也不知周都督是否娶了妻室！

    這人雖然長得黑了些，又醜陋些，但是看劉皇叔對他的態度，顯然是甚得劉皇叔的喜愛……

0 ]! t+ G! [1 k: `6 r1 Q4 q    嗯，回去倒是要商量一下，看誰家的女兒尚在閨中。
, a+ a' u) A& z4 ?7 t. {
6 g% A! K' q5 G* l6 |. L9 M" F( [    若能嫁於周都督，日後封家在沓氏的地位，一定能夠更加穩固。

5 T& W9 o+ ]: o    一旁周倉，卻沒由來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8 _( T/ ~% z, h3 T3 R5 ~9 l. m
    他圓睜環眼，露出疑惑之色：難不成，我染了風寒，怎地突然間有些發冷呢？
5 z0 ], Q  @, {- d7 c
    ++++++++++++++++++++++++++++++++++++++++++++++++++++++
' C% T0 L% k6 A  m& g/ p+ p
    沓氏之戰，很快就落下帷幕。

1 i" r+ y" v  N" S0 q; Y    管承被俘獲之後，倒是顯得非常硬氣。
& I6 ^( X+ F' v$ o6 [. l
    見到劉闖，更破口大罵。
1 ?0 S! @/ O: U+ U- |& Q
4 _% `0 [9 t% g" R+ [    劉闖並不生氣，甚至根本沒有理睬管承，便把他交給薛文處置。
6 S, L+ B( ?" X! V% ]7 X+ N
    殺父之仇，自當薛文親力親為。劉闖把管承交給了薛文之後便拋在腦後，對此事不再過問。

- Q8 _# Q/ ~0 v    只是，他沒想到，當天晚上薛文和司馬懿卻聯袂而來。
2 H3 I7 G! ?. C2 k  b1 I
    “還以為這管承是個什麼硬漢，才被元代割了幾刀，這傢伙便連他娘偷人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 r" ]2 `! [& ~0 f
    司馬懿笑著打趣，而薛文臉上，則流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
* m1 ^0 z: a  ^* g
0 d% |1 |: e- O5 b6 p- ~; y. N    大仇得報，想來他心中的仇恨，也隨之化解許多。

    “仲達，我明日一早便要前往襄平，對管承他老娘偷了什麼人，沒有半點興趣。”
) r: i! j+ i4 p0 k0 ]% B
    劉闖說話顯得非常隨意，司馬懿也沒在意，取出一副地圖，遞給劉闖。
' k; {7 U5 f5 x7 C9 ?( L
  N6 A' Z# n0 ^+ l7 p    “表兄可知，那管承為何要佔據沓氏？”
4 C0 g7 [8 X2 o. k& z
    “哦？”

    “甄氏有意在遼東開設鹽場，煮海製鹽。

( J+ r5 O) {0 M) P5 G    這管承是受了袁熙之命，佔據沓氏之後，準備在廣鹿島建造鹽場。一俟其鹽場製造完畢，將由甄氏全盤接手。到時候。甄氏可以通過袁熙的門路，控制整個東部鮮卑和夫余國的私鹽販運。
8 e/ o" F$ s4 h. d/ F* o$ n! o: O
9 S" {2 Z# u+ |1 n. N, ~, m    哈，袁熙這傢伙，還真是膽大。
7 E. L! D. [' K) @) p; B/ b, Q" d
* p. {$ ~) L: F0 a7 A& j9 D    如果被他控制住東部鮮卑和夫余國的私鹽販運，其財富必將滾滾而來，甚至可以左右北疆局勢。”
4 a& P+ I( w, s- w! @6 k
    食鹽，在這個時代。無疑佔據著極為重要的一種物資。
+ {! S( y5 n+ o( i! G, e: W
    北疆胡人的食鹽，幾乎是完全依靠從中原供給，沒有生產能力。
' L0 p4 a5 X( f% y
    只是一直以來，對北疆的食鹽，一直被朝廷嚴格控制。若沒有足夠的門路，根本無法進行販賣。

) q% G3 A! ~; R; H. H: J% q5 {3 z8 Y    比如麋家。便是靠私鹽起家。

    但他販賣的私鹽，也僅僅是侷限於兩淮，甚至走不出徐州。

+ r. H  ]' ]: K  @    袁熙這心還真夠大，居然想要控制東部鮮卑和整個夫余國的鹽業……
5 k. G+ o+ q: D3 d# J+ y
    “那鹽場而今，可建造完成？”
- V2 ~1 k! y4 S" ^: F" ]2 X$ V4 X& V
    “已經大部分竣工，六座鹽池建造完畢，估計開春就可以進行生產。”

! S! g$ I. u8 N    劉闖笑道：“沒想到袁熙費了這麼多的精神。到最後卻便宜了咱們……仲達，這廣鹿島鹽場，便暫時歸你掌控。你先登島查看，若可以的話，便派人去渤海，與丈人說明情況，聯手開設鹽場。”
' n" F% H$ W. V" w% i
    雖則荀諶在渤海郡也開設鹽城，卻並不牢固。
; P+ A1 T' S+ U' q
" d& Q- t1 w; f3 ~& ?    畢竟。在渤海郡開設鹽場，目標實在是太過明顯。而荀諶的身份，又極為敏感，所以鹽場的規模，一直不大。若廣鹿島鹽場合適，便可以放棄渤海鹽場。畢竟廣鹿島地理位置偏僻，即便是大規模產鹽。也不可能被人知曉，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更不需要荀諶為此提心吊膽。

5 b" u% g  t8 G/ N, l0 m9 e    不過，開設鹽場。煮海製鹽，並非一樁易事。
5 z! F  u2 m) r* o. _" g
% @: n& e0 ]% ?& s    好在有麋芳這麼一個行家，有他在，便可以保證鹽場的順利運作。

$ d$ v+ |5 X* E, M    而劉闖坐擁遼東，更占居了先決條件。同時劉闖與中山國蘇氏的聯盟，也能獲得更多的銷售渠道。

! z* T5 S% G/ `* ^6 _! l    這可是好東西，與其落在袁熙之手，倒不如由劉闖自己掌控。
4 W# H7 O6 |7 z) V  I( N
    “另外，管承臨死前還交代，甄氏在臨渝縣城，有一個商行。
8 W; W0 r+ |$ D1 \5 F
    此前管承之所以敢偷襲石臼坨，也是由這個商行得知，公子你手中兵力空虛……那商行便是袁熙設立在遼西的一個耳目，知者不多。這甄氏看起來，還真是對袁熙傾注全力的支持。”
; T( q- c) z. V8 C) S* k5 n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4 N* N+ c9 P6 w    他在屋中徘徊，片刻後對司馬懿道：“仲達，你立刻派人送信與公台先生，將這件事告之於他。

    就說，甄氏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於我，若不予以反擊，甄氏便不會知道好歹。
/ h2 D) Z( N+ h
    讓他全權負責此事，務必要把那甄氏，好生教訓一頓……總之，我不想遼西再有袁熙耳目。”

    陳宮智短，不擅應變。

    但若說佈局和事前謀劃，陳宮絕對是一把好手。
4 y8 i7 L: {- T7 I. T  f% r
: ]9 m; L3 G+ V1 x' f6 X    隨著諸葛亮和司馬懿的成長，陳宮未來的作用會越來越弱。

/ w4 |* D3 x' ^; }5 c3 _# i    但在佈局而言，陳宮的能力絕對是一流，即便是諸葛亮和司馬懿，在這方面也未必強過陳宮。

8 `1 ^, Q8 u4 z6 a! J4 P+ }0 c    當然，這也與諸葛亮司馬懿的年紀有關。

* A) B2 F1 S4 `* }5 S  E    司馬懿對此，也非常清楚。
! P! g) {% R+ O# i5 R
    他知道，就目前而言，陳宮是黃閣的主事人，而他想要爭奪黃閣的控制權，需要更多的成績。對付甄氏，不過舉手之勞。與其為這件事情和陳宮爭功，倒不如想辦法把廣鹿島鹽場的事情處理得當。

    “我這就派人通知公台先生。”
* B  N1 s0 Z7 e2 h  I
0 ?, `' Y# l  Q' i/ T+ g    司馬懿和薛文，領命而去。

    而劉闖則有些疲乏，坐在榻椅上，從書案上拿起從襄平送來的戰報。

& n0 C4 g% C1 X" p# H# N    攻佔襄平，俘虜公孫度的影響，仍舊在持續發酵。

3 i! S: Y6 ?0 {5 Z  B    在經歷過短暫平靜之後，公孫康終於開始做出反應……

    他在西安平招兵買馬，同時號召遼東各縣響應，討伐劉闖。
  I, B) ~% ]6 E7 L9 v0 c; c
    此外，他還派人從樂浪郡徵兵，據說其兵力，已達五萬之眾，聲勢極為浩大。

    當然了，公孫康不是公孫度。
# M4 {! |1 ]( I: L% ?+ D
    作為遼東二世祖，他的影響力顯然無法和公孫度相比，雖然聲勢浩大，但遼東各縣卻沒有積極回應，尚處於觀察階段。

    “兄長，公孫康不足為慮，所慮者確是高句麗與夫余國。

    高句麗人兇殘成性，且屢次犯境，洗掠城池。這次公孫康定然會派人請高句麗出兵相助，到時候遼東民心動盪，必有災禍。請兄長及早趕回襄平，商議應對之策。亮已差使太史慈將軍駐守新昌，同時命魏延將軍和龐德將軍在儘快整備兵馬……但還需兄長前來，主持大局。”
  M+ F2 D" u, K. m6 F3 l# y( d
    諸葛亮雖然奪取了遼東，但畢竟年紀幼小，尚不足以主持大局。
5 R% v* ]+ c" ^9 ^5 |
$ @$ u, Z- j* m+ v    在他的書信中，劉闖讀出一絲緊張。

    原來，大名鼎鼎的諸葛孔明，也會緊張嗎？
: y; V" H1 i/ H' ^9 @# t, v/ j; W1 C
    劉闖嘴角一翹，露出一抹笑意。

    差不多是時候趕回襄平主持大局了，若再不回去，恐怕諸葛亮還真難以控制住局勢。
6 u* k( M) e; k( F
    這一夜，沓氏無事。
6 h! x0 ~2 U3 M/ C
  N, ]+ E$ `) Q; o# e8 u2 k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登上飛熊號，準備前往襄平。走陸地，雖然近，但道路難行……沓氏到襄平，數百里距離，若平時也就是兩三日路程。可風雪過後，大雪封路。在沒過膝蓋的積雪中行走，要花費更大的氣力，更多的時間。與其這樣，倒不如走海路，也就是三五日光景。
* J  k& N) B0 U% h3 J$ w# ^
    不過，劉闖已經意識到，這種情況一俟入冬，必然會極為平常。
* @  k) j8 Y, }" y; L
    若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終究是一個麻煩……特別是伴隨著戰事開啟，輜重糧草的運輸問題，將是一個大問題。所以，在登上飛熊號之後，劉闖就開始考慮，如何解決這樣的一個麻煩。

    在經過三天航行，飛熊號抵達大遼水入海口的時候，劉闖已經想出了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

2 W" W* F' f0 y# s2 j6 }; Y8 v    “卓膺！”
$ n6 x+ d8 K5 M) f. n
+ B* ]' }: D6 O5 A  O9 Z    “喏！”
6 Y5 z/ Y4 T6 M* `6 u# ?% N) d% C- t
* H! ?* U' q7 Q% L( Y7 m' c- `    “你乘坐飛熊號，前往石臼坨，將這封書信送與黃先生，請他儘快予以解決。”

; W2 R" U  {$ q
0 |5 |# n+ w1 C. D, [7 h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50章 遼東亂（二）
" D% d; u) d% X- V& n. ?  O7 g
+ Q& K! O8 I+ O- {% d& j    建安四年十月，袁術欲北上匯合袁紹。

! c' q9 Q; D" o; A    曹操不顧眾人勸諫，決意命劉備前往徐州攔截袁術，以使其不得北上與袁紹匯合。雖則郭嘉荀彧等人勸阻，但曹操心意已決。不過，曹操把陳珪陳登父子留在許都，未使其隨劉備一同離開。

    陳登對此，也頗為無奈。
# G% {4 z8 ?  ~; _$ `# f
! N4 ]6 \5 ]2 x& [( {' {' C( B    但是在曹操面前，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

4 z5 Q4 t, x  S8 \" t$ e) J( @/ ]' j    與此同時，袁紹增兵黎陽，對河南虎視眈眈……
/ [5 O5 f  s1 |* }' x
    至於遼東的局勢，對袁紹而言已無關輕重。只要戰敗了曹操，遼東危局必可以舉手將之化解。
* _5 P; s* P" v" j, [" k
    袁紹並沒有把劉闖放在眼中，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此。
9 i" `$ Z& U& Q5 n
    沮授再次向袁紹建議，應該儘快將劉闖解決。
3 S, y9 g* d/ }& I8 j8 H
$ O7 G5 c( c9 @  j    “劉皇叔而今隨取遼東，但立足未穩。

! I9 q4 W/ J: E# |- p& i    若不儘快將之剷除，必為主公心腹之患。”

8 ^  M; s# O! ]+ I& X0 v    劉闖奇襲遼東，促使沮授下定決心，要除掉劉闖。

    不過袁紹卻不以為然，“公與多慮，闖兒便佔據遼東，能奈我何？
0 A1 y4 d' s9 G; E
    那遼東為苦寒之地，人口稀少，根本不足以成事。我若要將之剷除，不過舉手之勞，公與何必擔心？今孟德在許都，羽翼豐滿，其勢已成。若不將之儘快擊敗，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0 A" {+ {8 g' t2 x4 Y% g5 N
    待我擊潰孟德，再取遼東，不費吹灰之力。

& V' e3 c: t1 u' K2 S" L    更不要說，有仲簡在遼西節制此人，他又能折騰出什麼風浪？”

9 g8 ?3 C7 X" D# \    逢紀一旁立刻表示贊成：“主公所言極是，那闖兒不過跳樑小丑，公與先生實在是太過高看此人。
, o4 G/ i( H# B" N$ M
    他雖佔據遼東，俘虜公孫度，又能成得什麼大事？
+ |; h2 P5 d& T: \# _4 H' p: i
/ P- s1 k; v, f9 q    我有一計，可不費主公一兵一卒，便令其元氣大傷……”

5 |3 u1 N9 r$ \  L5 ?    “哦？”
* x3 ?+ q, E* D; a; M
    “公孫度雖為劉皇叔階下之囚，然其子公孫康仍坐擁西安平，絕不會束手待斃。
3 O" F; J" j6 B$ l# ]
    大將軍只需一紙書信。使夫余國和高句麗人出兵相助，而後使淳于將軍牽制蘇僕延，則劉闖三面受敵，即便獲勝，也元氣大傷。若果真如此，他必無力整合遼東，又焉得心腹之患？”
+ h1 F  `( u$ R3 x
    逢紀一番言語。令袁紹撫掌大笑。
- x# Z! q8 M- ]. |3 K
: ~4 [+ P9 Y# @2 b. ?6 I    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而後對沮授道：“公與就不要再擔心劉闖，待我擊敗曹操，自會將其收服。”
" b3 N, k3 g# q! U! C# l! f6 I8 H
    話說到這個程度，沮授也不好再說什麼。

    看著洋洋得意的逢紀。沮授在心裡嘆息一聲：若那劉皇叔真的如此好對付，焉得從曹操手中逃脫？

! g  j6 J' [0 e" w    但這些話，他卻不能明說出來。

& k4 X* \# r% d$ T/ ]2 B" q2 S    告辭從大將軍府中出來以後，沮授便直奔田豐家中。
, p! \( k, ^: r7 X$ u& l
8 r# T$ a  n# f    把今日在大將軍府和袁紹所說的事情，與田豐講述一遍之後，田豐頓時沉默無語。
8 A. Q( `0 B0 n
    曹操是一頭猛虎，難道那劉闖便是一頭綿羊？
2 ^: F7 z& @2 h% c! d4 I
    在田豐看來。那劉闖是毒蛇，是惡狼，或許看上去不似曹操那樣強大，可是威脅卻甚於曹操。

    “公與，不若我再去勸說主公一回？”
, L' [& U: b' m# O2 t7 T* B# M
& l' E# m3 ?/ I% p/ e    沮授搖搖頭，“元皓休去自討無趣，大將軍主意已定，若再勸說。反而會受到牽累。

    大將軍剛愎自用，既然有所決斷，如何能容得他人勸諫……說實話，我倒是不擔心劉闖，想那劉闖雖得了遼東，尚難以威脅到主公。我現在反而擔心，主公而今這種性情。只怕會被曹操所乘……我即日起便要前往黎陽督戰，所擔心的，便是元皓。你性情剛直，不願退讓。若得罪了主公，難免有牢獄之災。所以，請元皓以後務必要多小心，莫要再一味剛強。”
* N0 @5 ]/ Z- ]  b1 y1 Z
    田豐笑了笑，沒有回答。
" l# j5 @7 h3 n' j5 k' k
    片刻後，他輕聲道：“友若今在渤海，已不太適宜。”
2 n" t% T% z& k5 K. M
    “哦？”
: X( F8 N9 L5 F7 V
3 [7 ~" E: O4 k    “雖說他在渤海是盡心盡力，但畢竟是劉皇叔的丈人。

    前次他出兵沽水，也是令幽州動盪的一大因素。若再使他留在渤海郡，恐怕會再起爭端。”
- m/ h2 t8 v1 D9 O; k
4 W. N3 U* y4 O. A! m    “那你欲何為？”

. A& f' ~: S3 v8 J$ m    “南匈奴而今蠢蠢欲動，樓煩烏丸更屢次作亂。

    高幹才能，不足以震懾異族，我想請主公拜友若為使匈奴中郎將，五原郡太守，你以為如何？”
0 C8 Y( e* F: f1 w
    荀諶的名望畢竟太高，更是潁川士族代表人物。

    即便強硬如田豐和沮授，對荀諶也頗有忌憚。

    聽田豐這麼一說，沮授倒是有些意動。
9 J& P6 ^8 F' o+ b+ }
    沒錯，渤海郡距離遼西實在太近，劉闖手中握有水軍，可以隨時在渤海郡登陸，實在是心腹之患。

    “此乃上上之策，不過那五原郡畢竟為苦寒之處，讓友若去受那朔風之苦，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你我之過？”

/ Z; v' V; `! D' y/ c8 n) z7 |    田豐閉上眼睛，也露出為難之色。
0 s0 ^1 o7 m8 u2 T
' g' |8 y0 \$ S2 i) J/ M    他和荀諶的關係不錯，雖然因劉闖的事情，使得二人如今有些疏遠，可是把荀諶趕去并州，的確是有些過分。
$ W% k* C4 [$ E2 B$ @: Z2 N
    “大丈夫做事，焉得瞻前顧後。
! x9 g" t, d1 a& ~* i
    我與友若雖交厚，乃私誼；然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區區私誼，也只能放到一邊。若友若怪我，我也無怨言。若他真個有閃失，我田豐便把這條命賠給他，也算是全了這份交情。”
3 S9 |; u# s. G) n6 q
    見田豐如此堅定，沮授不禁在心中輕嘆。

" L" S# ~9 h6 A& V4 [) u3 H    “若元皓決意如此，我不再阻攔。
6 V& l0 v' q$ M- q' O% ]
5 N) m; `5 `/ ~) d" O4 t# h2 N* ?: ]    只是，若你這樣做之後，也請你離開鄴城。”
7 n0 [3 v# m! Q
5 h9 r  U3 r# S; H. ^6 m% ^. Q' w    “嗯？”

5 J0 @+ i( O: }. ^3 ?% S    “你道你賠了性命，辛評辛毗等人便會寬恕與你？
  C" x; c  Y/ a+ p( H6 R
( c8 b+ Y# u- x# O. d    你把友若趕去五原，就如同和潁川士族徹底決裂……我相信，辛仲治他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 Y2 V8 h% \9 K( S  _1 U
    所以，如果你真的決意要讓友若去五原，也請你離開鄴城，否則必有殺身之禍。”

- X" G: [. o* \, i    田豐沉默了！

  `7 [7 U! d; z. G  W% o( w; u    半晌後，他用低沉的聲音道：“此事，我自會考量，請公與勿慮。”
" h. S: H( `  R# T
    +++++++++++++++++++++++++++++++++++++++++++++++++++++
- S! {: [5 w5 M+ _- ^, y3 U
; B5 t5 k0 l% m! R0 l! W    又是一場大雪！

    建安四年的冬天，似乎極為寒冷。
0 _; r/ f8 \. Z& M
    在經過一場狂暴初雪後，入十月又迎來一場大雪。
' v' ~, M* G- L7 r+ Z- h
    劉闖在十月初，抵達襄平，正好迎來這場大雪。大雪過後，道路更加難行。許多地方的路徑，被大雪封鎖，已經無法行駛車輛。這也使得原本準備在西安平出兵的公孫康，不得不放棄最初的計劃。畢竟，這場大雪帶來的麻煩，不僅僅是針對劉闖而言，對公孫康一樣困難。

% M4 O5 D9 v* Y; f# ~7 D  g    大雪封路之後。車仗難行。

    兵法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 E9 `; i: t; T$ y% i0 P    公孫康若想要對劉闖用兵，這糧草輜重便必須及時跟進。

, d( T7 g" G& I8 g    哪怕他麾下的遼東兵馬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氣，但要想用兵，一樣要面臨運輸的麻煩……

    相比之下，太史慈在新昌則高築城牆。做出堅守態勢。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強攻，公孫康也必須要謹慎小心。

& T7 |+ \4 w3 M    不過，劉闖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放鬆。

    越是如此，就越預示著接下來會迎來一場惡戰。
, p5 X, Z* g" X9 w
3 N4 T5 z/ M6 T8 K' y0 O  h# K$ k    劉闖抵達襄平之後，立刻命魏延龐德，加快整合降兵的速度。

    攻佔襄平之後，劉闖得遼東降卒三萬。

    可是在劉闖看來。三萬降卒聽上去似乎很驚人，實則戰鬥力低下，根本無法與入遼漢軍相比。
1 e! M! `3 m; {/ w$ n/ S2 `9 V
0 v% H3 p& P8 a. ]( p" ~3 ]    所以，他下令整合降卒，只留下青壯加以訓練。
9 ^: e5 S1 K7 @: A( E5 V% b- z
    同時公孫度累世積攢下來的財富，也盡被劉闖所得。

    不看不知道，遼東雖然苦寒，可是公孫氏的財富卻極為驚人。

. @8 c* e; e: V6 {: D9 }& O  n% c    僅公孫度在襄平一縣的六處田莊裡。便囤積了五十囷糧草。一囷三千斛，也就是三千石糧草。僅僅是襄平田莊裡的囤糧，便足矣供給劉闖大軍充足糧餉。劉闖不明白，這公孫度囤積這麼多的糧食，究竟是什麼用意？不過不管怎樣，這許多糧草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劉闖。
4 H. p; ]* F# S: v, b
4 m$ }9 {+ {$ V1 A; t    劉闖旋即下令。開倉放糧，用來安撫襄平百姓。
: S/ c- P) @  p' d7 W1 B; J$ Q
    放出的糧食並不多，一共也只有三囷，可是這三囷糧食。卻足矣消除八萬襄平人的惶恐和緊張。
2 E2 J; V, D: ~: E& k
    開倉放糧之後，襄平很快恢復往日的喧囂。
6 {  X! w/ L0 N4 X* s% L4 o
    “公孫康因天氣原因，暫時不會攻擊。

( a- o5 ?+ |5 t. s% ~9 B* d6 \    可一俟天氣好轉，他必然會有所舉動……據我所知，他已派人前往紇升骨城與高句麗進行聯絡，一旦他和高句麗人商議妥當，遼東勢必要被兩面夾擊。所以，我等絕不可掉以輕心。”
  y7 z) b: p& g8 |
    劉闖站起身，在大廳裡徘徊。

& f  L6 }5 e8 h# W/ I! i. e; B8 c    火塘子裡的炭火熊熊，不時發出劈啪之聲。
. L/ s4 }; E  f; h) X  @' M
" e# Y; }% X1 U, [% y$ g    “孔明，可想好如何對付接下來的麻煩？”

    諸葛亮此前奇襲襄平，是因為得了蘇僕延的幫助。
+ N. S& i8 m. r4 U* H1 i
. v2 e0 \8 U" V* u; I    現在若再想故技重施，奇襲高句麗和西安平，恐怕難以成功。且不說大雪封路，這數百里的路程，想要奇襲也非常困難。更不要說，諸葛亮已經偷襲過一次，公孫康豈能沒有提防？
4 ]) L( R& r8 q6 _" H% z
4 V: C. H9 u& O% @" ]    “兄長，亮一直也在思考這件事。

    亮以為，與其坐視公孫康和高句麗人來犯，倒不如主動攻擊。”
0 q5 X5 F/ k. s) U* `
+ m/ G, J/ d$ ]2 m' t    “主動攻擊？”
/ N, a* [. e' p% `- Y2 l
8 M: Y6 V- \3 `7 Y& H    劉闖突然發現，他的思路有些跟不上諸葛亮了。

9 z8 I) R- i" W0 @$ J9 P    不僅是他有些迷糊，包括閻柔麋竺陳群陳矯四人，也有些茫然。

    “孔明，你可要想清楚，不管是攻擊紇升骨城還是攻擊西安平，數百里的路途可都不是戲言。
' \0 g8 `6 m/ e
    且不說高句麗人和西安平兵力在我等之上，這天寒地凍，輜重車輛難行，恐怕就是一樁極難解決的事情。我以為，目前情況之下，我等應堅守，而非主動出擊……否則難有勝算。”
9 D% h& ^! C9 ^, l/ {; X
2 W% A  {6 n. U# V) t% R$ L4 @6 \& F    步騭也算是智謀之士，對諸葛亮也極為推崇。
7 K, n3 r" J! ]$ n6 _& _
    可在這時候，他也不得不站出來，反對諸葛亮這種幾乎是冒險送死的行為。
; X; `" b# t4 k4 g5 O+ H
2 f3 p$ A( [" _4 d! p    劉闖看著諸葛亮，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諸葛亮笑道：“兄長，子山先生，我知道你們會覺得，我在經歷襄平大捷之後，有些忘乎所以。

+ P  L" k  F0 ?3 o  K) {    其實，這一戰是不可避免。

4 b2 s- Z9 ]8 l- L+ V    我們兵馬未曾整合完畢，難道那公孫康便準備妥當了不成？

    如今遼東各縣，包括樂浪和玄菟郡都沒有做出反應，就是想看咱們下一步的行動。若是那公孫康主動出擊，各縣豪強也一定會產生動搖。兄長說過，要在今冬結束對遼東之戰，那豈能在襄平坐等戰機到來？至於說路途遙遠，道路難行，我倒是有一個主意，說不得能有奇效。”
3 ]$ }! D. {. G4 H( Z7 T* ^
    “哦？”

    諸葛亮站起身，大聲說道：“兄長，而今是什麼季節？”
6 T+ M8 R+ U4 g! B% f! }1 h2 M
    劉闖道：“已入十月，寒冬已至。”
7 \- F9 u* S7 r& @0 w
/ Y* t9 {, j; E$ d; W. w# s    “呵呵，兄長應該知道，這遼東不似中原。

/ i' o' |2 Y" P5 {    若在中原，這時節雖有些寒冷，但還不是不可忍受。可是在遼東，現在屋外已經是滴水成冰。
( `! h, ], W/ B$ T2 y
    我有一計，命子義將軍率部新昌出擊，每日行軍五十里，便修築一城。
' w$ X& w+ @, R/ f" ?
5 L$ @  N' \7 R* U! C    有新昌出發到西安平，不到八百里。若是在這八百里的的路途上，月餘便出現十六座城池，對新昌將會產生何等震撼。我以為，恐怕不用等子義將軍兵馬抵達，西安平便不戰自潰。”
& D5 Z( f7 u5 e
' U( x: t  H6 u2 p    “慢著慢著……孔明你的意思是，一日築一城？”

    步騭和陳群覺得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露出驚駭之色。
: g0 T' o& n+ G7 d3 f2 [
0 i* v  Z" k9 ?9 w    劉闖則眼睛一亮，和閻柔相視一眼之後，露出一抹喜色……

    他們，似乎有些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
4 ~# z8 K# e/ L
. k0 l- _) O  j    “孔明，你是說冰雪築城？”
) c" s0 C: `! E: v6 ~
5 \  B" C% T$ T8 Y$ c( X    “不錯！”

& d* F, m9 Q6 v/ m, n5 J    諸葛亮說著話，更挺直腰身。

    “兄長果然厲害，竟然猜出我的想法。”

    步騭則疑惑向劉闖看去，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劉闖則輕輕點頭，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
, n% |/ c% P: n) U& ~
5 ~( V  J- }9 I1 W    《三國演義》裡曾有這麼一個故事：曹操和馬超決戰渭水，曹操發現，自家營寨殘破，難以抵擋馬超的攻勢。時隱居終南山的一位隱士名叫婁圭，號夢梅居士拜訪曹操，獻出澆水結冰築城之法。
- C! o& R- X$ x8 M7 p) M) a0 K
7 b* |& z6 i2 S' R" n* }$ j    這個婁圭，歷史上確有其人。

$ H$ _  ?8 {$ A) {: ?    不過是不是夢梅居士不知道，有沒有澆水築城也不清楚。
4 x$ ]" E3 _* R: H2 D+ _* ~
    但他的確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只是後來因為言語不當，得罪了曹操而被殺害。
* q. {& Q9 L3 @0 z* |* g% ]9 Y
$ y) V+ `* f8 J2 p% _5 N1 ~    遼東此時的天氣，遠比渭水低寒。

) |4 r/ _; H7 @7 v& f0 Q, c1 E    特別是在入夜之後，更加寒冷。
; Y3 U3 ^5 I# _0 u3 o; W1 m
    諸葛亮已經說了，這裡是滴水成冰，絕不是什麼誇張的言語。
9 c. f) G6 l5 |1 c- P1 m
! e% ^# }: ~2 ^2 S3 v% I- Q) O    若此計真能夠實施，不要說一日一城，便是三日一城，劉闖也能夠接受。
' d8 Y0 H# k1 Z$ r
% t, t" I( s% a/ @" k# n6 v% |1 c    試想，從新昌到西安平八百里的道路上，若是在一月間出現十餘座城池，將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情。

' Z' p- c, C$ o0 y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這就如同是神蹟。
. j0 F2 l; i' n1 s4 D' q" N  x; Z
3 y5 F) m& o6 G; j    到時候漢軍兵馬無需大動干戈，則遼東軍就會軍心潰散，士氣低落……
8 \* i: Z2 S3 X0 s
    步騭陳群陳矯三人聽完了劉闖的解釋，再看向諸葛亮的目光，頓時顯得有些古怪。

    公子常言，孔明智幾如妖。
- b- L3 ^( C0 s  X* {
    以前還不覺得，可現在再看時，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這傢伙，果然是個妖孽！

0 V2 B, `  I: g' C
: Y) e; }7 S3 S' Q/ g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51章 遼東亂（三）3/3
4 X! S, F; Q! }6 C# K9 X% y
. F) d; Y+ d0 \$ r4 F0 X0 Z    當晚，步騭和陳群等人，在襄平城外搭建木柵欄，而後採用諸葛亮所說的冰雪築城之法，一夜間便築起高達三米的城牆。

    這也就說明，諸葛亮的冰雪築城之法，可以實行。
' N" p3 H# r+ N8 f
    如今才是初冬，夜間氣溫就有零下10℃。可以想像，隨著進入隆冬，氣溫一定會越來越低，以冰雪築城的速度，也會隨之加快。只不過，要想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在八百里的道路上修築十座城池，需要大量人力。好在劉闖現在並不缺少人力，數萬遼東俘虜，足以擔當重任。

5 ]" [6 L( C8 F4 g% [    “單是對公孫康，恐怕還遠遠不夠。
/ B. y0 M; T2 [" t4 {5 V' J) S5 d, L$ V
    既然高句麗人和夫余國人都有可能會出兵夾擊，也要做好準備。
# E  f7 T1 E6 U) t6 t
1 S+ }+ m" ], c    我以為，可以命魏延和龐德將軍，各領三千人馬，在大梁水和小遼水沿岸修築軍寨……既然冰雪築城可以動搖公孫康的軍心，為何不能以此手段，來震懾各縣豪強，以及那高句麗人和夫余國人？試想那玄菟郡人一夜醒來，卻發現對岸出現兩座城池，又將會是什麼心情呢？”

    閻柔向劉闖獻策，立刻得到了劉闖的贊同。

    冰雪築城的成本不大，關鍵就是人力。
' M: W+ I7 m* _  Y8 K2 X
; _1 R& {% d8 C3 _# h, |    “如此，我們便在候城城外，修築兩座冰城。

    命魏延率部屯駐小遼水，龐德在大梁水上游建造冰城……嗯，若只這樣恐怕還有些不足，傳我命令，立刻使麋芳前來襄平。伯正，我記得你精通夫余語，可願意為我出使一遭夫余國？”

    閻柔聞聽一怔，旋即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相比高句麗，夫余國對遼東的威脅並不算太大。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夫余國對漢室朝廷，心存歸附。

( s, T  e) i! R' r    只不過這些年來，漢室朝綱不振，社稷衰頹。以至於夫余國對漢室朝廷，也不似當初那樣恭敬。

    可說到底，夫余國國力並不是太強。

. }! ^6 b' O7 G    但若想要強攻夫余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夫余國的面積很大，其治下包括後世的黑龍江和半個吉林。與其對夫余國征伐，倒不如懷柔為主，徐徐圖之。只要解決了夫余國的麻煩。劉闖便可以全力對付高句麗。此時的高句麗，還遠遠達不到隋唐時期高句麗的強大。

' |1 v1 h& h' p9 t" p2 M    若不能徹底解決高句麗的威脅，日後劉闖即便南下中原，也難免會有後顧之憂。

    閻柔是個聰明人，從劉闖對待夫余國的策略，便看出了劉闖下一步的計劃。他眼睛頓時一亮。連忙躬身道：“柔願從皇叔吩咐。”
; T9 v) l) I, {% V- N2 Q
    這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主公！
" n$ {) U$ Z) C5 ]2 @. y+ k1 i2 f
4 {" a: s2 T4 A* s. [    是不是明主，閻柔雖然還說不清楚，但他覺得，劉闖足以讓他效力。

    “皇叔！”
  U, {7 Z5 d6 \' i0 P, H: h
  P/ w7 B) D$ B2 i! G    “嗯？”

    “柔還有一個請求。”
1 z! T7 g* ~: c
+ M1 m$ b) Z% o0 ?- y& z; s* l" [    “講！”
- {: n2 f7 l6 A, [" r; m
    “他日若皇叔對高句麗用兵時，閻柔願隨軍入高句麗，奪取國內城。”

3 L" k, m  K# w3 B+ V    劉闖看了閻柔一眼，輕輕點頭。
. \5 n# o. @) t
1 z& p: k3 G$ p3 }0 F2 A    “若真有那一日。我必使伯正為帥。”
7 J' P' s- S1 v% g  s% ~% v
    雖然不清楚，閻柔為何對攻取高句麗如此感興趣，但從他的眼中，劉闖卻看到了一絲狂熱。
: a1 c' x' E4 a& B) K
    高句麗必須要消滅掉！

    這是劉闖早在入遼之前，便已經定下來的計劃。

    不僅是高句麗，還有三韓……那才是劉闖的真正目標。奪取三韓，便等於有一個穩定的牧場和農場。同時，三韓國力虛弱。將之消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到那時候，整個遼東便等於有了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才算是真正的安全。更不要說，劉闖前世對三韓就沒什麼好感。

3 ^/ f) g1 w  u8 M; i5 J    三韓有很多人口。
4 U+ A' ]7 g+ X2 {9 K. Y
. P9 v; O3 H# L    三韓更有很多物產……
: W' _6 m2 y  A6 I, l+ E8 F
    而這些，都是劉闖現在最為需要的資源。
/ T# b) V1 m0 S- l" ?* d. F- U
    若想要發展壯大遼東，不取三韓，如何能夠穩定後方？
% P2 c+ y" N( T* Q; N" I
    至於夫余國……

    劉闖心中不禁曬然！

    +++++++++++++++++++++++++++++++++++++++++++
6 f  X. t2 s$ K& n
    建安四年十月末。劉備於下邳，將袁術擊潰。
/ Z' H/ m& M9 M9 X
    袁術在北上之路被封鎖的情況下，不得不率部返回壽春。次年六月，袁術退至江亭。軍中只剩下三十斛糧草。時正值盛暑，袁術想要以蜜漿止渴，卻無人為他尋找。坐在床榻之上，袁術嘆息許久之後，感嘆道：“不想我袁術，也會有今日。”
. n7 }  t9 l' q+ i. ^5 y& `
    不久後，因憤慨結病，吐血而亡。

    袁術從弟袁胤懼怕曹操，不敢再回壽春，於是帶著袁術的靈柩和妻兒，投奔廬江……
& ^' R) b: }3 r6 l+ ^) d) g# l
    不過這些事情，對劉闖而言，並不重要。
- ~, B6 X& D3 [$ X! D
. X& {( k, @/ S7 `$ d. H    他此時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

  M8 S9 _) e- P' [    冰雪築城之策商定以後，劉闖立刻命太史慈兵發新昌。
9 N& X3 \! C% q7 ~6 V# f& L% x0 D
) x  J" ^' T: N6 F3 E7 p    隨行尚有近八千降卒……劉闖向他們承諾，一俟遼東平靖，他們就可以解甲歸田，不必留在軍中。

# m. v* k' Q1 p    而且，公孫度的囤糧充足，更保證了這些降卒的糧餉供應。
3 G: T- F" g* q9 ?% z# ^/ L
/ E% [! |9 D  Q. R5 t    東漢時期，軍士們很少有什麼為國效力的思想，他們從軍更多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能吃飽肚子，而且還能獲得平民身份，降卒們很快就穩定下來。

    太史慈率部出征後，行軍速度並不是很快。

    第一天，漢軍僅前進了六十餘里。

5 j2 o1 i# f6 N) @" @/ l    待天黑之後，太史慈下令在原地紮營。降卒們則在指揮下，挖雪燒水，搭建營寨。只是這次他們搭建的營寨，和以往有很大不同。營寨的木柵欄高約有三米，柵欄間填充土石，而後把燒沸的雪水澆上去。只一夜功夫，一座城牆約四米高的城池，便拔地而起，出現在遼東曠野之中。
/ q7 s6 V1 c* X, b7 c2 U
* n; S/ a  w! M- p5 U" A    陽光，照射在冰城城牆上，折射出迷幻般的光芒。
" a% x* `& E% N% J: h" M, K. t& `
    就連這些親手築造起這座城池的降卒們，也感到萬分驚訝，甚至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崇敬之意。

' g6 \8 o% p3 q$ k; T* p3 v% S, Q    太史慈率部，登上城頭，看著白茫茫的雪原，突然仰天大笑。

, [7 p( H  I" ~0 E" y    “將軍何以發笑？”

    蕭凌在一旁，連忙開口發問。
- E% b% g0 ?9 u" R2 M2 Q- ?0 Q. I
    太史慈搖著頭笑道：“以前皇叔曾言。孔明有鬼神莫測之智，我一直都以為，皇叔有些誇大。

    如今看來，小孔明果真如皇叔所說的那樣，智幾於妖。
  w/ ~* r1 y1 M; q! H1 B
    子升，這樣的手段，你可曾見過？有這樣的城池。不但能使我們糧道通暢，更能使公孫康小兒惶恐不安。我原本以為，此戰會極為艱苦。可現在想來，恐怕不等咱們到西安平，那些遼東兵馬，就已經潰不成軍……傳我命令。三軍立刻整裝，隨我繼續前進，今日務必要行進六十里。”

    不管是漢軍，亦或者降卒，其實都很疲憊。

    但是在一夜築城這樣的神蹟刺激下，軍卒們士氣高漲，軍心振奮。

    第二天行軍。竟達八十里。

    隨後，太史慈再次下令，原地修築城池，次日進行休整。

    就這樣，行兩日，休息一日。

    十天之後，漢軍已行進近四百里，修建城池七座。
. Z# x' X; Q) b8 E+ W' m8 W* P$ @
    七座冰城。在空曠雪原中拔地而起，在陽光照耀下，更透出一種神秘色彩。

    消息迅速傳開，令西安平的公孫康頓時大驚失色。

    十日築七城？
+ H; f% k$ r( l6 z- G6 r; @5 S6 n
    這怎麼可能！

8 W$ S* J: D/ \1 P* ^  ]3 n. T    可是據斥候回報，那七座城池就那麼在雪原中一夜出現，活生生，真實無誤的矗立於雪原之上。
% q1 s4 f# b  f$ K
) b; p3 F0 p5 i- A1 o' v    莫非。那位劉皇叔有天神相助？

+ r6 V2 k( T$ P0 U  s4 j  T    否則他怎可能在短短七天時間裡，修築起這麼多的城池。
( z  v1 r& f- A) a1 D2 x
% N. T* f) m4 _) a) D# u  c    莫說那些遼東軍卒感到莫名的惶恐，就連公孫康也不禁膽顫心驚。
% U5 N# q+ r5 T1 g) D1 S  x
    不過，就算你劉皇叔有天神相助又能如何？我也不是沒有後招。且看你還能夠，得意幾時！
" f( ^- `, Y1 m% ?( w& i- K
, o6 p  V; K, t% R: b, U2 f4 N0 J    ++++++++++++++++++++++++++++++++++++++++

9 p* O4 e, \+ k5 h    面對著漢軍的逼近，公孫康惶恐不安。

' c$ y+ D+ O: z% ^7 c# l) q    而在小遼水和大梁水河畔一夜間出現的四座城池，則引發起整個遼東的惶恐和不安。
# z) E: D( S6 W0 n
" x3 ]; I: M9 _; x# s8 q2 D    候城縣令萬萬不會想到，一夜之間，就在他所轄候城縣城以西二十里外，竟然會出現兩座規模相近的城池。

    只看那旗號，就知道對方是漢軍兵馬。
, |# |) P; r0 B! @) f7 Y
8 q1 _, e% y, z  f    可候城縣令卻清楚記得，在昨日天黑之前，那兩座城池本應該是一片雪原，怎會突然間……
7 D2 q8 g: s9 }! p
    消息傳出，候城百姓紛紛出城查看。

9 V% ]+ E9 M! A' p+ h    原本他們只以為是一個笑話，可出了城才發現，那兩座城池，竟如此真實的出現在眼前。白王叔，飛熊現，踏雪定胡亂。這原本被當做一個笑話的民謠，迅速傳遍候城大街小巷裡。

! q  S6 w3 I% m( Z; V; e5 F& q    坐落於候城縣城中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中，一個身披裘袍的中年男子，面露驚喜之色。

9 r' x+ d8 ~- C1 {1 ~$ p    “駁位居，你真的看清楚，果然有兩座城池？”
& o* Y! H0 o* n1 `9 `; }
    在他面前，垂手站立一個青年男子，大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6 Z9 z2 h+ o$ `; T    青年神色激動，揮舞著手臂，大聲叫喊道：“父王，我沒有看錯，真的是兩座城池，在一夜間出現。我昨日還從那邊經過，那裡只是一個渡口，是一片空地，根本沒有人煙。天曉得怎麼這一個晚上，就出現了兩座城池。父王，我真的不騙你，不止我一人看到，很多人都看到了。”

    “白王叔，飛熊現……”
% Z+ U4 X$ L2 j. ]' e# y
. H  P9 F* _" V0 a8 d/ R' [    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身，雙手高舉過頭頂，仰天長嘯。
5 O  j( H+ m6 w) }& a% Y
    “我早就說過，漢家不可輕辱，偏偏父王不肯相信。
; I5 O5 f; S' S* G) ?- L1 b
    還有那些高句麗人，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語，偏聽信伊夷模胡言亂語，定要與漢家為敵。現在好了，漢家朝廷派來劉皇叔平定遼東。一旦遼東平定，我高句麗必然會有滅頂之災啊。

    白王叔，白王合在一處，不就是皇嗎？

    老天早有警示，劉皇叔乃奉天而來，豈是我等可以抗拒。”
! `, L6 x+ @1 d- g
3 ~* ~! M. N( @* F% |- Q# i) ?. u- f    這中年男子，名叫拔奇，是高句麗王伯固長子。
5 L1 e; R7 _' C- @$ ~: y
    按道理說，拔奇身為長子，理應繼承王位。可是伯固也好，以及高句麗那些所謂王公大臣也罷，對拔奇卻極為不滿。說到底，就是因為拔奇心向漢室。拔奇自幼喜好漢文，更仰慕漢室威名，少年時曾遊歷洛陽。只是，當時洛陽正處於黨錮之禍，整個漢室都透出頽然之氣。
9 |5 o5 @/ f& J+ T+ e* T. V
2 K- `, r- \" `0 X  z; \1 d0 p    拔奇依舊認為，應該歸附漢室。

) b; q) z# A  O0 I5 f! b$ }    可高句麗王伯固卻認為，漢室已日薄西山，難以長久。

    伯固屢次襲掠遼東，甚至還搶走樂浪太守的妻子，對漢室全無半點敬意。拔奇一而再，再而三勸諫伯固，也招惹來伯固的不滿。數次襲掠遼東樂浪以及玄菟郡，高句麗人收穫頗豐。
/ o! X+ `* K; I
3 n2 w( y  ~/ e6 Y9 y    加上黃巾之亂的爆發，更進一步證明，漢室衰頹已不可避免。

    時劉虞接掌幽州後，對異族採取了懷柔策略，更是高句麗人認為，漢室軟弱可欺。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心仰慕漢室朝廷的拔奇，也就不為高句麗人所喜，甚至許多王公貴族，對其更表達了強烈不滿。後來在伯固立嫡的時候，本來應該為王子的拔奇被廢掉，改立伯固幼子伊夷模為王子。
' N: O7 F# F' [% i3 a$ Q
6 b. N. B* W+ n9 B3 w# V1 W7 p    伊夷模和拔奇，更是從小不合。

, J- z' D  ]8 H    拔奇被廢掉王子身份之後，一怒之下帶著家小離開國內城，來到遼東郡候城安身。

    一開始，公孫度對他倒是很尊敬。

    可隨著公孫度與高句麗人結成同盟，在伊夷模的挑唆下，公孫度對待拔奇的態度，也越發惡劣。
* k2 A2 c( k7 B2 G8 p
    客廳裡的青年，名叫駁位居，是拔奇之子。

- O0 y8 S: ^  q3 A, B3 _    他看著有些形容癲狂的拔奇，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0 M9 ]( t- x+ K7 S8 v& }. ]
) N! a1 G. Z; c, K) |( Y+ ^    “父親，什麼白王叔，飛熊現？”

+ K  v6 c1 C2 \    拔奇深吸一口氣，努力是自己平靜下來。

    那張略顯瘦削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悅之色，“白王叔，飛熊現，踏雪定胡亂……這是今年在遼東流傳的一首民謡，此前很多人尚不明白。可現在，相信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這首歌謠的意思。白王為皇，白王叔便是‘皇叔’。劉皇叔人號‘飛熊’，這歌搖不就是說，劉皇叔將徹底掌控遼東。胡亂，一指烏丸，二便是指高句麗……我相信，劉皇叔定不會放過高句麗人。”
6 A2 n2 M) W, V6 q; a; T
0 J) J3 n. [; d! S3 v% n    駁位居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父王，那該如何是好？”

3 W9 o. i" x5 W    他也是高句麗人，難道說劉皇叔要對付遼東郡的高句麗人嗎？

7 m- |' k7 ~, L7 L    拔奇在屋中徘徊許久，猛然抬起頭道：“要想保全高句麗，就必須要臣服於大漢天子。
4 N! ~+ a; J  X2 I$ U: Q9 A5 {
7 _8 @; u/ X4 _* e0 N) W! N    我一直說，漢家不可輕辱，偏你祖父與那伊夷模不信……沒錯，漢家雖說現在有些頽敗，可他再頹敗，也是一頭不可輕辱的猛虎。此前大漢天子是無暇理睬，現在他派來劉皇叔，便是要討回公道。漢家人有一句名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我當年讀書，讀到這一句的時候，便知道這漢家的氣魄，又豈是咱們一小小高句麗能夠抗衡？

' p" V2 n' H" Q5 O4 I    駁位居，這是高句麗人的災難，卻是咱們的機會……你立刻隨我前去拜見候城縣令，相信他現在，已經做出決斷。”
. I( @; w$ l( l7 @0 p

6 e4 ~/ J5 I0 \+ V  Z1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52章 遼東亂（四）

/ D. B, N* e$ e( I; j& J    一夜築城，究竟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 z+ `5 {! H" j3 H# M9 x& ^    整整一天的時間，候城都處於一種緊張、興奮，甚至有些惶恐的情緒之中。而且，這種情緒，也在迅速蔓延。候城位於小遼水南岸，與玄菟郡郡治所在的高句驪幾乎是隔水相望。

    哦，是高句驪，不是高句麗。

    兩座城池一夜築成，雖然面積不大，可是給人們帶來的震撼，確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 D% r6 p' N- A* i2 L% W# b% [
    這兩座城池的主將名叫魏延，據說是大漢皇叔劉闖帳下一員悍將。

- R5 f6 P" w* N: _/ C. v% P* J    此人曾在遼東屬國，效仿班超奇襲蹋頓使者營地，將蹋頓使者斬於刀下，迫使蘇僕延和樓班改變了主意；此人更是漢軍這次偷襲襄平的主將。率數百人斬公孫晃公孫淵，俘虜公孫度和公孫恭，與另外一個叫做龐德的將軍，號稱是飛熊雙翅。而這個人，現在已來到小遼水。
5 }2 A* m: t1 p0 T
/ ~- g, V' ?6 v* [1 W    玄菟郡轄境五縣，人口不過四萬三千餘。

4 i5 y! v) ]6 l& B( Y5 G    可是在二十年之前，玄菟郡漢人的人口，卻多達十餘萬。

    自黨錮之禍以來，漢室歷經黃巾之亂，董卓之亂，諸侯之亂……連年混戰，根本無暇顧及遠在邊荒的玄菟郡。這也使得玄菟郡遭受高句麗人襲擾甚苦。特別是自從公孫度為遼東太守之後，與高句麗人勾結一起，加大了對玄菟郡的襲擾力度。想當初，玄菟郡有富山人王和，舉兵抵抗高句麗人。但最後卻在高句麗人和公孫度的聯手之下被剿滅，王和更戰死沙場。
/ o3 ~$ G, ]7 E( @8 A. s
    從那之後，玄菟郡人口越來越少。
, f" q  A0 T' G1 L; C( j; P: w1 W
    但這並不代表玄菟郡漢人不會反抗，只是礙於公孫度淫威，不敢反抗。

' K9 P2 _9 d/ N- ~4 {; c5 i    如今，公孫度已經被俘虜，玄菟郡漢人頓感如釋重負。漢軍在小遼水河畔一夜築城，使得玄菟郡人精神振奮。
2 E3 N# A1 N: b7 b+ D  W% J0 x- ^
    高句驪，便位於後世瀋陽東陵附近。

# L) M5 @$ N9 Y8 `7 H2 g6 P8 M( a    縣城不是很大。有兩萬餘漢人……就在漢軍築城的當天，數千漢人突然手持棍棒衝入高句驪府衙，將高句驪縣令亂棍打死，並迅速控制住高句驪縣城。縣城裡的高句麗人，則被趕出縣城。隨後，高句驪漢人立刻派人渡河來到兩座冰城外，手持高句驪縣令首級向魏延請降。

    魏延欣然接受。旋即命軍司馬馮駿率一部兵馬入駐高句驪縣城……

    拔奇在候城苦勸候城縣令未果，回到家中，卻聽到高句驪縣城暴動的消息，不由得頓足捶胸。

    雖然一夜築城，對候城縣令帶來巨大的震撼。
- x+ W6 n8 m4 {
/ K# H; Y2 a0 Q5 B    可在他看來，遼東局勢尚不明朗。實不應該這麼快就做出決斷。

    “老狗昏庸，竟坐失良機。”

: o$ u8 s+ c$ y    拔奇扼腕長嘆，在府中客廳徘徊，臉色陰晴不定。

    “父親，不過是晚了一步，何以如此激動？”

    駁位居忍不住上前勸說：“實在不行，咱們也效仿高句驪漢人。殺了那老狗，再向劉皇叔請降。”
5 m# L: Z: l4 p4 J* p& K5 I7 u1 d
  x  f8 X" [2 l) c0 \7 U1 b    “不可！”
) P" C9 B4 A4 s+ R' l9 x
$ ]$ a: b0 E6 r% M& F2 ?; j    話音未落，坐在一旁的一個青年連忙起身阻止。

- l. G; Z# ]0 v* s# p$ e5 B& ~    “曉風，何以阻止？”
9 {4 {5 E6 O" F* a- u* l0 S' e3 `
    這青年名叫曉風，是一個夫余國人，更是拔奇身邊極為看重的一位幕僚。

    曉風道：“主公，高句驪人殺了高句驪縣令，乃漢家家事。可若是主公帶人殺了候城縣令。便是對漢家的挑釁。主公是高句麗人，當知這些年來，高句麗人所作所為。主公若殺了候城縣令，定會有殺身之禍。劉皇叔可以容忍漢民斬殺漢家官員，卻未必會容忍高句麗人斬殺漢家官員。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5 s) z) `& t  g8 q7 D& [4 ~$ Y- K
    卑下以為，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和劉皇叔取得聯繫。

* ~+ M- u# x0 H8 s; C+ b. A    主公當年從高句麗帶來三萬戶高句麗人，分散於遼東和玄菟郡，這也是主公與劉皇叔對話的本錢。卑下相信，劉皇叔未必就願意在遼東大開殺戒。他一夜築城。威懾之意遠大於征伐之意。這時候主公應主動歸降劉皇叔，並交出三萬戶高句麗人名冊，劉皇叔定然會重看主公。”
4 w# m3 m3 [* z- N) E' s. v7 G/ {
    拔奇聞聽，不由得陷入沉思。

    三萬戶高句麗人，是他當年從高句麗帶來，近十萬人口。
% \# u- ~/ ]2 s" O1 C" a
$ L8 {7 M* ?1 I5 @' ~( U! I    公孫度擔心拔奇生事，便把這三萬戶高句麗打散，分別安置在遼東和玄菟郡。

9 z6 I2 F" m6 W+ B! b6 e: j; ^! I    如今那些被高句驪漢人從高句驪縣城趕出來近萬高句麗人，有大半都是當年拔奇帶來遼東。

    曉風又道：“如今天寒地凍，入夜冰寒。
$ R) e  D8 s# ~' N1 k! z: ]3 E1 [1 D; o
    主公可使大公子立刻渡河，以主公之名，將高句驪城外的百姓著急起來。

# ^& x) y8 |5 b1 _( h0 i    我願前往冰城漢軍大營，與那位魏延將軍請降，請他接收那些被趕出來的百姓。若魏延將軍願意接受，也就能說明一些劉皇叔的態度。到時候，我願再往襄平拜會劉皇叔，為主公說項。”
7 S( O, P/ @8 l6 v( ~- I8 @
    曉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 E) G% n: _1 \
    他深吸一口氣道：“遼東變天，已不可逆轉。
* c4 Y: P/ }0 X4 X; z
    主公手下這十萬高句麗百姓，便是送與劉皇叔的投名狀。但主公要做好準備，這十萬高句麗人一旦送出去，便與主公再無關係。劉皇叔也許會厚待主公，但絕不會允許有另一支力量存在，卻不受他控制。哪怕他再需要人口，都不會同意這十萬人，依舊歸附於主公名下。”

    拔奇臉色陰晴不定，顯得有些猶豫。

; {6 A+ p; Z2 ~6 ?5 u+ M    駁位居這時候也沉默不語，陷入沉思……
: V" |. r4 U5 Z1 d3 f" _
5 ~2 ^" b  o* A1 s$ u3 D% s    客廳外，一名家臣走進來，在曉風耳邊低語兩句，曉風立刻臉色一變，擺手示意那家臣退下。
# H/ C! W% Z. l" b  I) Y' [
    “曉風，又有什麼事？”
6 c4 c2 z4 i0 E/ ?: d
1 y0 @9 U7 w* l4 |    “剛得到消息，劉皇叔命飛熊雙翼中的另一翼，龐德龐令明在大梁水上游，一夜築起三座冰城。”
' D) X  C- Z, Q  n& a
% V: b* s5 N; D$ `$ M& \    “哦？”

    “看起來，劉皇叔對高句麗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白。”
% N+ x6 D' m1 B+ ~& P9 S
# o9 {' O4 w) O" S/ G% z+ k    “什麼態度？”

; V) C' a1 E4 C1 I* V: S    曉風苦笑一聲道：“劉皇叔絕不會似公孫度那樣與高句麗親善，我甚至可以肯定，他穩住遼東局勢之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高句麗。主公，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請主公早日做出決斷。”

: h3 \9 {9 a8 d9 H" |    拔奇聽罷。猛一咬牙，長身而起。

4 S7 ^/ p. P/ X; a6 [" J    “駁位居！”
& m: [0 R/ T! ^/ h* v2 g
    “孩兒在。”

: j: C2 {" ^: Z  U! r/ c5 D    拔奇思忖片刻，沉聲道：“你立刻帶三百家臣，渡小遼水，收攏高句麗子民，前往冰城漢軍大營。這些人被趕出高句驪，無衣無食。定難渡過今晚。我雖不再是高句麗王子，卻也不能置他們不顧。這也是我為他們做的最後一次努力，若誰不願意歸附漢家，便讓他自生自滅。”

    “喏！”

    駁位居二話不說，扭身便離去。
0 h: e" G1 s0 x' b. l! T# E
    “曉風！”
3 J. s# {# ~3 N% O
    “卑下在。”
) T# p. E7 a3 h4 V5 y# E: T" N
' `8 M& k2 j5 A# p9 L, X% F    拔奇走到曉風面前，拍了拍曉風的肩膀。
4 h' S. ]1 }( F1 F2 b$ A
2 @5 w3 F( D3 U& e, `. L1 M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泰妍。”
2 _( f+ U3 j  @  `5 q: w, N8 ]& }7 d
    曉風聞聽，先一怔，旋即滿面通紅，低著頭懦懦不知該如何開口。

: I2 b$ p* i. p7 j5 |, |    拔奇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相信將來一定能夠在劉皇叔帳下做一番事業。
! {  f/ r5 m1 H" \* A
! R( e9 A8 E6 E/ `0 Z    我求你一樁事，若你能夠答應，我願意將泰妍許配與你。不知你願不願意。做這件事情？”
: y1 Y; a4 i2 d1 c4 k/ N
    曉風心中狂喜，連連點頭。

    拔奇有女，名叫泰妍，二八年華，生的花容月貌。
& M6 l& V6 }0 ?* E* v# x) O8 v
    “若將來皇叔對高句麗用兵時，請你儘量保全高句麗人的性命。
/ k' L/ m" R% v; p# U$ V' ?2 w" \
# f* _7 J2 M: g7 ^* y9 ~) \8 [6 z    至於父王和伊夷模，這些年來對漢家諸多欺凌挑釁，估計劉皇叔是不會饒恕他們。但那些高句麗百姓卻是無辜。他們只是受了伯固和伊夷模的欺騙，才對漢家懷有敵視之心。將來，劉皇叔歸化他們也好，甚至奴役他們也罷，但請莫造殺孽……也算是我為高句麗最後一次效力。”

    曉風聞聽，立刻正色道：“主公放心，卑下定竭盡全力。完成主公託付！”
: ?# ~/ e% @& [4 ?1 z
    +++++++++++++++++++++++++++++++++++++++++++++++++++++
" N. L# [2 Q3 D1 V. X5 V) u! o) j
- M+ C+ p/ J2 ?& N8 l3 t6 O7 R    當天，曉風攜帶十萬高句麗人名冊，來到冰城漢軍大營，求見魏延。

- ^5 u, }1 m; z    他先是懇請魏延。能夠接收被高句驪漢人趕出高句驪縣城的高句麗人，而後又獻上名冊，代拔奇請降。

9 G# F7 s1 A0 g: O    魏延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 c( L7 g/ R, M0 z  r
& X* t5 j# e7 E  v    但是他卻敏銳覺察到，拔奇歸附將會產生的影響。
* b8 y: _( H, D; O& J
    當下，魏延立刻同意，接收一萬高句麗人，並且在冰城妥善安置。
1 N/ z" F& s, V1 M' v" ^1 A
* O6 w; Y1 Q2 \    兩座冰城，呈抵角之勢。
; j9 m1 U' H7 ]- z/ ]# H# r
; K  B$ A7 I& I1 i$ ?0 ]    面積雖然不大，但要接納一兩萬人，卻不是一樁難事。
$ V! K. L1 h( p5 m4 N, u
- M: i! r. F5 B; z  J, \    畢竟魏延手中也不過幾千兵馬，根本不可能把兩座城池填滿。相反，接納這萬餘高句麗人，可以給侯成帶來更大的壓力。相信用不得幾日，候城縣令便會做出選擇，主動前來歸附。

8 \3 y' ^! \. `3 @& {( G- t" n! C    “曉風先生，那高句驪漢人誅殺高句驪縣令，何以拔奇王子不效仿之？”
* x. H5 @9 c5 o% O$ `1 d4 T
    曉風聞聽，忍不住呵呵笑了。

  `! P' U7 M! ]' E1 {    “魏將軍何必試探於我？
9 l' i" _4 B: |  [& P( }2 I
$ Z, |+ A- E. @    拔奇王子畢竟是下邦王子，而那候城縣令，終究是漢家官員。
# x9 t, ~1 p, \# u6 _
    高句驪縣城發生的事情，乃上國家事，相信劉皇叔自有決斷。可若拔奇王子效仿，便是對上國的挑釁。我等雖為夷民，卻仰慕上國日久，深知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夠做。
, t! y% D# r8 i
    候城縣令，自有皇叔處置，我等下邦夷民，卻不可參與其中。”

    魏延聞聽，眼中閃爍異彩。

    他沉默片刻後，突然道：“曉風先生，可願在我帳下效力？

( G  L6 L1 Q' [0 Y1 A) Y    我身邊而今尚缺少一位長史，曉風先生雖非我漢家子民，但在遼東生活日久，想必也不陌生。大丈夫當持三尺劍，立不世功業。曉風先生見識不俗，智謀深遠，何不助魏延一臂之力？”

1 l, R  D& x3 L4 |% l1 }1 i    曉風聞聽，心中頓時狂喜。

    他之所以孤身前來，不就是求一個機會？

6 Y1 [) J' C( `9 [    思忖片刻，他展顏笑道：“魏將軍所言差矣。”

# n  \7 O" J) ]8 a, w$ f    魏延臉色一沉，“還請先生指教。”
* y, W/ Y$ q8 l+ n  F6 U! {7 v
    “我願意留在魏將軍身邊做事，但和魏將軍一樣，都是為劉皇叔效力。”

    魏延，激靈靈一個寒蟬。
' C0 q5 E3 d  C: ^7 H
/ d; a) B6 h& b3 g& `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 P' Q7 d2 u1 |. z4 B
    閻柔此前曾對他說過：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
, @, ^. w+ k& O6 m
0 Q) a3 U' r. g9 P: s* p( r' A    可是在奪取了襄平，這次又獨自領軍前來小遼水之後，那小尾巴在不知不覺中，便翹了起來。
1 w' V+ a3 I3 [* m' m/ H" @3 @. Q
7 A- H/ F) q% O9 Z2 u; d% u( `    若非曉風提醒。說不得什麼時候，便要犯了大錯。
$ w4 ]9 I7 S1 x7 q! A8 u- c
    “先生說的不錯，你我都是為皇叔效力。”
' C8 m( N4 i" _, P2 n+ g- N
8 p: V; J8 ~, F# E2 q- n    魏延想了想，抬頭向大帳外喝道：“李逸風！”

    “末將在。”

0 \' [/ a  O$ O  z$ H    從大帳外，轉進來一個魁梧青年，正是魏延在襄平招攬來的憨牛兒，李逸風。
4 U+ S' n9 ~) w: ^7 D, c
; T/ J' x; U1 X1 @. W    李逸風如今。便在魏延帳下為親軍隊長，甚得魏延所喜。

    “你立刻待一曲兵馬，護送曉風先生，連夜前往襄平，拜會皇叔。

8 ~2 o1 l% e+ F& x1 s    另外，我再寫一封書信。請你轉交皇叔。”

; U8 i0 l' w( z& Q! ?* t- E    說完，魏延向曉風看去，“曉風先生且稍候片刻，待我寫完書信以後，你便隨李逸風前往襄平。”

1 a9 \! d4 ^) z, x: \    曉風微笑著點頭答應。

! d% k( `7 A7 n2 [$ ?    當下，魏延寫了一封書信，懇請劉闖將曉風留在他身邊為幕僚。
( n9 s* j! t9 J; a
    隨後。他親自送曉風出冰城漢軍大營，連夜趕奔襄平。
4 Z2 Q/ Y6 }6 M3 u$ ?) R. q: v4 [
# v8 a6 w) l0 N( t% T$ a    與此同時，駁位居帶著七千餘高句麗人，也來到了冰城漢軍大營的轅門之外……
  ^# M) h  s% S9 F4 S$ q
    ++++++++++++++++++++++++++++++++++++++++++++
, O0 L6 v9 P# S( D; F: @$ q
0 J- O! W) t- D2 m, l/ ~+ U1 R    太史慈的推進速度，逐漸放緩。

$ G2 [6 N. L% {- G2 S. t8 j. u    從新昌到西安平八百里的道路上，十一座冰城拔地而起。

1 M4 b1 n3 c# B8 R- j8 Z$ ~" x    只是，越往前走，就越荒僻……這西安平。也就是後世的丹東市，便位於馬訾水，也就是鴨綠江下游。順馬訾水向東，可直抵高句麗王都國內城。所以，這西安平最初，是一座抵禦高句麗人的軍鎮。但隨著時間推移，西安平也就成為遼東郡和高句麗的一處貿易集鎮。

- S5 Z2 W4 b9 {% L$ X    劉闖命太史慈放緩推進速度。同時卻加大了冰城建造的力度。

) l& S: Q( l& l    十一座冰城，形成一個紐帶，可以給予太史慈充足的糧草供應，所以太史慈也不必推進太急。

    每前進一里。都會給西安平遼東兵馬帶來巨大的壓力。
3 C! h8 ~" X* ~9 p" d
    公孫康曾派出一支兵馬，試圖阻攔太史慈，卻被太史慈大敗……

, ]' `. D( |: N% F, C/ b& L    西安平籠罩在一片惶恐的氣氛之中，並且出現了逃兵的跡象。

    “傳令子義，務必在十一月中，結束西安平之戰，至於如何把握，就由他自己掌控。
  s5 H2 {; {7 J0 Z- Z* Q0 }# g2 p. c
9 {6 m3 i+ Z9 E$ R7 I, t+ ]: m! E6 C    同時，在派人前往沓氏，命甘寧加快沓氏軍寨的營建速度，並且小規模試探，以牽制風馳和黎大隱不得救援西安平。”

    “可若是高句麗出兵救援，當如何是好？”

3 X( ?% j% \1 F, `4 J9 ?$ v: ?    諸葛亮聞聽笑道：“長文大哥放心，伯固雖然驕橫，可是在如今態勢之下，也不敢過於招惹。

: n0 z) m; r! u9 m    領命在大梁水建造冰城，已給高句麗人帶來巨大壓力。

- I; L/ b# F6 Q0 M# m" d    亮以為，就算現在有袁紹出面請高句麗人出兵，伯固也要考慮一下……這些高句麗人，切不可有絲毫退讓。你越是軟弱，他就越以為你好欺負。若強硬起來，反而會讓他感到恐懼。”

    劉闖聞聽，也點頭表示贊同。
" k& d4 z9 N; H9 H7 Q( Y% H
$ g: \/ \0 [* \. ?/ d" {' J    “孔明所言極是，切不可對那些高句麗人，有任何退讓。”
: {, @1 Q2 [* T# |* E: y5 h
    最近一段時間，所有人都感到疲憊。
  Q  z1 `' D- v9 H
" ~. Y8 y- f. z' S1 |    因為他們要面臨的，不僅僅是一場單純的戰事，而是關乎整個遼東戰局的部屬。
# T2 W) x& |% f9 t5 c6 {! f' c4 s
2 a  _+ c- r% g3 b- z/ G7 n4 [    步騭，陳群，陳矯，麋竺以及閻柔，都是徹夜不眠，通宵達旦的進行謀劃和商議。前方每一份軍情送來，都要經過仔細的研究。劉闖其實挺欣賞這樣的一種氣氛，只是這弦崩的太緊，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在會商結束之後，劉闖便讓大家散去，各自回房休息，養精蓄銳。

    近來，淳于瓊開始蠢蠢欲動。
$ Z! r9 C0 S" N$ {) E( O
& g. I! P6 D% ]+ E- S7 B$ V    他派遣使者，往來於柳城和醫巫閭山，無不表明了淳于瓊並不甘心，吃這麼一個大虧。

    與此同時，從渤海也傳來消息。
# d% r6 P; Z6 C1 a! k
* F9 @- u* \- I    荀諶將離開渤海，拜使匈奴中郎將，五原太守之職。

    劉闖便知道，袁紹這是對他出手了……調走荀諶，等於是切斷了劉闖和中原一處重要的聯絡之地。以後劉闖再想與中原取得聯絡，便只有走幽州通道。可是，袁熙會願意交出幽州嗎？

    不過，這一切都在劉闖的意料之中。
  [' j, \5 h" J" ]" ]. s1 y! v& Z
0 `" Q! R- m$ S. F9 S, K: n    他唯一擔心的，便是荀諶前往五原，少不得要和那些異族打交道。
$ o1 x; f; A' k: n
    雖說荀諶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要對付南匈奴和鮮卑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6 O" d, h( q6 V1 |8 C, [
    為此，陳夫人還派人送信，請求劉闖給予一些幫助。
1 [+ k+ |  x& }/ C
0 y4 ?  y" `# Q2 n$ K0 c    劉闖在思忖之後，命魏越曹性武安國三人隨同荀諶前往五原。
4 R- i, e! }: z/ V  d& u( Q3 m2 P
    魏越是涼州人，對并州苦寒並不陌生。
0 [9 d9 m% x' Y; L+ u2 i9 n
$ O$ k$ y4 j$ _( Z/ }$ @    而曹性是并州人，曾隨呂布在并州，多次與鮮卑匈奴交鋒。
9 ]- {, p; T) E3 P. a0 t
' U" k2 A8 D; L" }1 I" l    武安國可隨行保護荀諶的安全，一旦發生事情，也能予以保護。

6 r1 N- s* X$ s6 m/ b    劉闖還回了一封書信，告訴荀諶到五原之後，切不可輕舉妄動，以穩定為上，不必一味逞強。

4 d' m+ f8 N; s' i    最多三年，他一定會兵發并州！
, S: m5 \5 a2 j
4 C0 k$ ~% ?6 h& Z" ?6 \    屋外，靜悄悄的。

* Y2 f, L' i. ]; |, f. O; G    劉闖就倚在榻椅上，閉目養神……
5 F. A' j' r1 B- q, d# Z' j
" f: s  q3 M, q+ G* N0 {9 H    一個小小的遼東，可說是耗盡了劉闖的心力。不過他感覺很充實，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能把整個遼東掌控在手中。

    官渡之戰，官渡之戰！

    劉闖坐起來，把巨闕劍放在手邊，拿起春秋，秉燭夜讀。

' P1 I  O8 ^7 T) p$ W' K' V    長夜漫漫，不如讀書。
4 [' e. V! l& u* [4 l% }+ n1 D
0 |1 {! L9 V' U9 F- m9 n    人道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不知為什麼，劉闖卻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單。

$ \" I- V+ o' z; w    麋繯諸葛玲荀旦呂藍和甘夫人，都留在了臨渝。

    偌大個府邸，總好像少了些什麼。忙碌的時候或許還沒有感覺，可清閒下來後，就覺得好生寂寞。
* D5 F1 M; E: G: k' [1 u- [
5 D- }) e8 `: B/ g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書卷放下來。
9 {' U2 ?2 J; L: }! ]6 H5 X
    他站起身，想出門走一走，透一口氣。哪知道，卻突然毛髮森然，一股涼氣驟然從腰椎骨順著後脊樑直衝頭頂。他抄起巨闕劍，尚未來得及拔劍出鞘，一道劍氣，突然間從天而降！
/ s3 F- Q% L$ a# p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53章 遼東亂（五）

    煌煌劍氣襲來，如一道銀蛇。
' u+ e/ A) X) [# F9 x; t4 C
    而且，那劍氣中正平和，不帶絲毫殺機，彷彿憑空幻現。

    如果不是劉闖已經到煉神境界，根本就察覺不到。隨著他龍蛇變已至大成境界，說不得這時候已經變成死人。

    身體向後跌倒，腳上勾住書案，劉闖大吼一聲，沉甸甸書案便向空中飛去。
% b/ }3 U3 j- w5 N) g4 x, S1 r" E
    只聽咔嚓一聲響，那足有四五十斤中的書案，竟被劍光劈開。
* D$ f5 V$ W+ _' I+ g& u
    不過，也正因為此，劍光在空中停頓一下。
2 O1 H$ }+ W) ?. j3 ^  ?8 p4 M
+ G! j9 c( \% F7 f# }    只是電光火石間的停頓，劉闖栽倒地上後，順勢一個懶驢打滾，險之又險的躲開那一道劍光。
5 l' I; G9 i. ?( O
    手中巨闕劍也趁此機會，倉啷一聲拔出。
: I9 D8 c' r) ?. J5 s
    劉闖厲聲喝道：“什麼人，竟敢前來刺殺。”

; a3 z. A* G0 O    一劍落空，刺客發出一聲輕咦，顯然對劉闖能躲過他這一劍而感到驚訝。

9 m' s  e! P- i    人影一閃，一名黑衣老者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面對著如同雄獅一樣的劉闖，這老人卻好像毫不緊張。

5 P( f# P2 {! e3 g: e    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很隨意的拿在手裡，整個人鬆垮垮的，似乎全無戒備。

    可正是這種全無戒備的鬆垮，給劉闖帶來莫名的壓力。

    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下意識握緊手中巨闕劍，朝那老人打量。
" n* D6 _3 M6 a$ h5 o( c
    這老人，年紀大約在六旬左右，一頭灰白長髮盤髻，兩目有若朗星。他皮膚略顯白皙，雖臉上佈滿歲月溝壑，卻難掩其風範。看得出來，這老人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絕世美男子。

    而且，他並不似普通的刺客那樣，殺機盎然。

    站在那裡，好像一個讀書人，在儒雅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威嚴。

# z" D+ ]  n$ V- v4 Y    老人也上下打量劉闖，目光最終落在了劉闖手中的巨闕劍上。“巨闕？”
% k* u, `' g( s- M) e
    “你是誰？”
8 n* e  \0 f( S  p, c% D
% f  F: \5 f6 v/ y    劉闖感到非常緊張，這老人的聲音很清雅，可不知為什麼，卻讓他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受。
1 {" _9 J& I& W" N& s. T( t& Z2 r& B
    這種感受，他曾在劉勇呂布張飛等人身上感受過。

6 _) Z. E; Y& X' t- k" s. o2 q    不過隨著劉闖的功力日漸高深，呂布等人已經無法再給他帶來這種壓力。
) g- F% |: o8 S/ ?9 z$ I
. e& L1 N% I% w* K& l. F$ N, c    可這老人……

% D) y; g2 o  ]1 L; |- V3 I) e, x2 h    卻讓他好像又回到當初在朐縣時，面對張飛那種忐忑不安。如此情況。只可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眼前老人的功力，已超過了劉闖。
% r  Q9 \* [" L
! Q% V% Z7 K! q+ W& Q: j. {3 r, v/ z    可劉闖卻想不起來，東漢末年還有誰，能比呂布趙雲更加強悍。
5 u$ G  a; V$ k4 Q8 w
& F" M/ q) }& d& Q8 |/ R    “好劍！”

4 T/ S# m: D' O% J5 v8 {) D# H7 M    老人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劉闖身上。卻沒有回答劉闖的問題，而是淡然道：“當年中陵侯曾說過，劉家祖傳龍蛇九變之法，乃當世一絕。可惜卻無人練成，我也一直無緣領教其厲害。
, q, D! g9 \, k4 Q5 k' a9 L
: v& |# z! i4 |) |4 c9 S    本以為此生無法領教，不想這龍蛇九變卻後繼有人。

    看皇叔氣血充盈，想必已經練成了龍蛇變……龍蛇九變。唯有龍蛇變需要一個漫長的修煉方可以突破瓶頸。不僅僅要苦練外功，更要有極好的養氣功夫。這沒有一二十年的光景，休想突破。

    可惜，卻無法領教這蛟龍變的厲害……”
& z3 Y6 l# x: M4 a1 v2 G
' J' a1 d4 C0 u- D. P6 B1 X# x. w    劉闖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
( w4 X( k0 ?( G
    這老人對龍蛇九變如此熟悉，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意料。
; d$ ^. _9 X$ @- z, I) J3 `1 j
$ q0 \4 m' e( F9 W% |2 d$ W& Z, {3 r" W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 N4 }5 |- B5 u; w- Q6 O2 b6 H  q. i
% D$ b, K2 t7 ]0 o4 u1 r    “一介老朽，賤名不足掛齒。
; g5 `: Q; {* H) K- E) e
    我今日來，便是要取你項上人頭……劉皇叔。你我並無恩怨，相反當年我還得過令尊的照拂。
# I! ?4 p4 {. ?6 Z) @
    可是，我卻不得不殺你。

6 P) v5 T) G) ^2 B  E    待我殺了你以後，自會將這顆人頭奉上，來世再與你請罪。”

. t  s# }! \' b( n& g    老人說完，手中寶劍揚起。
- [+ U6 y  L% W
8 V' I- e- f  X9 L; y/ l+ n. G- \    一道劍光如同閃電襲來，看上去似乎很慢。可那劍光卻眨眼間就到了跟前。
* |! s8 n7 o$ y$ w! d3 z
! ^& |$ o7 B% U* ^6 X/ r6 V7 y    劉闖一直是抖擻精神，眼見劍光襲來，舉劍相迎。
  e% a5 k" |; ]0 @/ H
    兩劍交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 u( l9 P: ^) H$ c; d, q
    看上去剛猛至極的劍光。卻綿軟無力。劉闖一劍刺出，好像刺在空氣中一樣，那種感覺，難受的讓他想要吐血。忍不住發出一聲巨吼，劉闖手中寶劍猛然一轉，化作無數個圓環，才從那種綿軟無力中脫身出來。
2 r- c' W( D  h+ j; N; Y& \% n: X7 \
4 m* N( I4 I0 e' [3 L( i& c5 V  ]    他臉色蒼白，向後連退兩步。
% e  j0 [' x' y
, y" z4 Z% ^' k+ @7 d# E$ }    老人卻微微一笑，渾不在意邁步上前，又是軟綿綿一劍刺出。
6 h0 @1 g2 ^. d
- W, V: |) L$ V, V; ~    “你是王越！”

: e, x; X% a2 ^. z3 v6 `; b% h    劉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失聲叫喊出來。
$ |3 k; R& d  p. \0 X! h
) S5 f- U, t) L) c5 |    老人一頓，但手上寶劍卻絲毫沒有停頓，淡然道：“沒想到，劉皇叔竟然也聽說過老夫名字。”

    他手中寶劍，劍光吞吐。

    嘴上說著話，卻逼得劉闖連連後退。

  {' m' X' o4 H( }    “皇叔，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l% h1 [0 }4 Y8 U- U; X
    老夫家人，被公孫康扣押，若不拿你項上人頭回去交差，家人便難逃一死，還請皇叔恕罪。”

6 _% O% e4 I9 N9 d# `: ^; |    王越說話，慢條斯理。
( @, g- w! _& T" h) i# Z! S
2 W1 D0 \2 ?8 @1 Y7 Y' C    可是給劉闖帶來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 x! ^, j6 z: s
; _1 o$ C! U) M3 k' @    書房的面積本就不大，在王越的逼迫下，他已經退至門口，無路可退。

    後背貼在木門上，劉闖心中驚駭！
$ O+ |# ^" W3 f5 ]7 M
1 Y( [: q. y& ^% ]* w) {    這王越，莫不是劍仙之流嗎？
2 \; M7 B/ O! F4 [& L, x1 X
% {" q/ e) N$ V( S; g    本以為呂布趙雲這樣的人物，已經是頂級武將。
: x) P3 T& B1 a" C' b( I
6 K4 l7 M" p; L# k    可是現在看來，王越的手段，恐怕是遠勝過呂布等人……不過，也不知道王越當初為何沒有刺殺董卓。想來他應該是已經離開洛陽，在汝南投奔了袁家。否則的話，董卓還真難活命。

    當然，王越也不是沒有弱點。
* h6 E. n: o1 \' Z* ]- x) d
    他的擊劍之術，是一種江湖搏殺之術，並不適合於戰場之上。

" v( J* P/ _  A/ x: {8 z" |    只看他劍氣中正平和，不帶絲毫殺氣就可以知道，若上了戰場，王越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2 k$ L" E  Q3 }0 F4 B; s    戰場上的搏殺之術，靠的是氣勢和膽略。
- Q" t. o& O$ s8 Q4 b+ ]
    而王越這種不帶殺氣的擊劍之術，更適合個人的修煉。
/ q5 P) G2 r" n2 ~
8 A# V6 v, G, z6 K$ T$ C1 A( G    王越見劉闖無路可退，當下跨出一步，一劍刺出。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劍，卻把劉闖完全籠罩在劍光之中，根本無處可躲。劉闖大吼一聲，身體猛然發力，一下子把身後的木門撞碎。踉蹌著便退出書房。

    王越見勢，立刻跟上。

) w! e3 q8 d" J2 Y1 _: Z8 }    哪知道他才走出書房大門，兩桿大槍一左一右，如同兩條毒蟒襲來。
4 P& J$ x# i- U- d
    “大膽刺客，竟敢來此行刺，還不與我束手就擒！”
% U, K7 g5 m' ?1 k* |% C
    王越一怔，卻並不慌張。寶劍左右虛空刺出，就聽叮叮兩聲輕響，他身形趁勢有退入房內。

* S& g6 k( P6 D" k) N    趙雲、夏侯蘭兩人手持大槍，攔在劉闖身前。
/ B3 y7 j6 m5 a' W: O
    “子龍，衡若，休要輕敵。這是洛陽第一劍客王越。”
; H6 P. q; L" M% K
    劉闖這時候站穩身形，大聲提醒。
6 |+ T+ b7 `7 X7 U
    庭院中，百餘名鐵甲衛士已手持弓弩寶劍，對準了王越。
1 Y' F+ f1 q8 G8 s- _* f: O5 k
1 y8 B  u. L* X# W. L3 q    卓膺把甲子劍遞給劉闖，劉闖接過大刀之後，氣勢頓時暴漲。

5 x* e% M& \! W5 `( s# D    王越見此情況，也心中暗自駭然。

% f; E0 s! C7 b% P5 _2 F& p9 T    方才電光火石間的交鋒。讓他已經覺察到，趙雲和夏侯蘭兩人，都已經到了煉神境界。特別是趙雲，幾乎和劉闖不分伯仲，是煉神中期的武將。沒想到，劉闖手下竟聚集如此多能人。
5 [" y1 L! [  y
0 K, w3 w' C5 ?3 i1 {9 T; Q% ^    “王師，我知你劍術精妙，天下間無人可比。
# ?# ~$ k  s& t: h$ c5 h" [
    若單打獨鬥。我絕非你對手。可你既然是來行刺於我，我便不必與你講太多道義……現在你棄劍投降，我絶不傷你。若你還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當年家父與你的交情，將你格殺在此。”

    王越深吸一口氣，卻笑了。

    “皇叔，來殺我吧！”

    說話間。他閃身便走出書房，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從趙雲和夏侯連兩人的大槍之間閃身抹過去，直撲向劉闖。

    這傢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 y- m; }4 `7 Q7 u8 \4 X" N
    劉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本能的舉刀便劈向王越。
4 o* ~$ l' E" c/ x1 _
2 i' e0 \7 S7 E! L' G/ ~( `    卻見王越手中寶劍在空中一點，劍尖抵在甲子劍刀脊上，身體好像羽毛一般一下子飄起來，險之又險便躲過了趙雲和夏侯蘭的大槍。三名煉神武將聯手，卻依舊奈何不得王越分毫。

    劉闖也不禁在心中暗自稱讚，這王越，果然不愧是東漢第一劍手。

# S) f* ]# l1 G4 D    可王越是來刺殺他，就算劉闖再欣賞王越，甚至想要招攬王越，手底下也不會留半分情面。

    對付王越這樣的對手，你稍有鬆懈，就可能命喪黃泉。
; s% M0 Z5 x$ U1 q
! G5 \7 t8 X" _( M9 h) e( D1 e' N    劉闖、趙雲和夏侯蘭三個人把王越圍在中間，刀光劍影槍如龍。
2 }+ K2 m6 q" U) X' g! R1 g" q
    四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把王越牢牢困住。可是那王越卻毫不慌張，在刀光槍影之中錯步騰挪，如同一抹幽靈，讓人無法琢磨。大約二十多回合後，王越突然發力，逼退夏侯蘭，騰身便想要逃走。

    劉闖快步想要阻攔，哪知道王越卻突然間身形一轉，反手一劍直刺劉闖。
7 |# `# C0 e  O
    鐺！

    一聲輕響，趙雲大槍擋住了王越的寶劍，劉闖順勢輪刀便劈向王越，不想王越卻突然收手。
! J) T/ m( V2 o4 m
    看著迎面劈來的甲子劍，王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閃不躲。

    劉闖心裡，沒由來一咯噔，立刻明白了王越的想法，手中大刀猛然受力，只是身體卻有些控制不住，踉蹌一步，而後跨步狠狠撞在王越的身上。因為在這時候，夏侯蘭的槍正刺過來。

! P. q7 H" N1 n( Q; x, W    這老兒，竟然想死！

3 J6 J! u1 c* z0 j6 c    劉闖撞開王越，可依然無法阻止夏侯蘭的槍，刺中王越的腹部。
6 g5 H* B6 m) H$ U2 ^/ X1 k
9 R/ z7 V( K2 J( A" ~5 O    一蓬鮮血噴濺在劉闖身上，王越噗通便栽倒在地上，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8 K6 R% T: V% o, h) Q/ a0 \
    夏侯蘭，愣住了！
' w7 _$ `& \, p  d2 z8 S
    他也是煉神武將，哪能看不出來，王越方才分明是沒有閃躲。如果不是劉闖把他撞開，他這一槍，絕對能刺中王越的胸口。

, _1 ?5 R. [9 L7 i* _, Q8 T3 g    怎麼回事？

    “來人，速請吳先生來！”
6 P3 _( r! P/ g9 {0 Z
    劉闖棄刀上前，一把將王越抱起。

    “皇叔，越有一事相求。
1 `3 |8 A5 e9 O! \
# s4 i; J# b3 U% |1 i    我只有一個孫女，名叫王權，如今被公孫康扣押。

    若將來皇叔擊敗公孫康，請救出我那孫女……只可惜，越已無法償還當年中陵侯之恩情，更無法報答皇叔，願來世能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 \8 X+ ?7 T2 Y! H, ?$ V    若不是王越，恐怕劉闖永遠不會知道，該如何突破龍蛇變，練成蛟龍變。

    他的劍道，已經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若不是方才故意露出氣機，劉闖根本不可能覺察到他的存在。

& B; ?' b% O- ]4 x- m! A- k9 H. ^! c    劉闖懷抱王越，按住他肚子上的傷口，“王越老兒，你休要與我說什麼來世。

    我要你今生就償還家父與你的恩情，你孫女我一定會救出來，你更要給我好好活著，我還有重任交付與你。”
' s' e' C: k6 r$ `/ r
9 T( a. l; a* G* d: z. _5 p, ^, u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趙雲和夏侯蘭有些糊塗。

    不過二人也看出來，王越似乎並不是真的要刺殺劉闖，恐怕更多是被人脅迫，不得已才前來刺殺。
+ v0 |! T5 n6 _* l1 i
, S, L* o9 S# j& w$ L    這時候，吳普從外面匆匆趕來。

    他檢查了王越的傷勢後，輕聲道：“還好，只差了一點，就傷到要害。
, A- }- V8 m* o8 G3 M
    傷勢雖重，卻還來得及救治。若這傷口在偏一指，就能刺斷他的腸子……不過沒有半年，恐怕也康復如初。”

    “皇叔！”

. J7 B4 J6 Z3 Q8 @% D$ v    王越昏沉沉，卻突然開口道：“襄平馬訾水金行，是高句麗人……”

    “王師休要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2 o9 j+ V7 ]9 X# f
    劉闖命人，把王越抬出去，站起身來扭頭向夏侯蘭道：“衡若，立刻率我飛熊鐵衛，給我抄了那馬訾水金行，不可放走一人。”
0 ]1 U1 T& M- u& C: H& |% y
6 S* Z4 ^/ P! [. N" y9 i1 n* b) Y    “喏！”

    夏侯蘭雖然還不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卻不敢有半點怠慢，便領命而去。

9 O3 T0 n/ U2 G/ t" x- ^: ^    自有鐵衛上前，把王越抬進書房，吳普緊跟著進去，對王越進行救治。
+ Q) h3 y6 @1 b/ ^* `  s
    “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 x! ?4 h$ k& K: d    趙雲上前低聲詢問。
# C5 v! S9 p& z) X2 b
    卻見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森然之色，“公孫康以為刺殺我，便可以挽回遼東大局嗎？”

    他從卓膺手中，接過巨闕寶劍，而後對趙雲道：“王師被公孫康脅迫，前來刺殺我。
( M3 ^  @" i0 D+ `+ {
    可那公孫康卻沒想到，王師當年曾在洛陽受家父照拂，怎可能真的殺我？只是他孫女被公孫康扣押，不得不前來襄平。”
' m8 a' @- c. G. y& W4 e1 U
    這時候，諸葛亮等人匆匆從外面趕來。
4 M  P% f! x  i* e( Y' C8 C  U4 Q
! d4 m! g9 a. n& I    劉闖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自然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 U7 B2 v2 q" K, `
9 w5 |/ P+ C$ ^    見劉闖無礙，諸葛亮等人總算是長出一口。
+ }% H  m6 o) F
5 }4 y2 _; m+ R    在聽了劉闖的講述後，諸葛亮眉頭一蹙，冷聲道：“公孫康若不死，遼東便沒有安寧之日……
$ W; N% Z( x8 n
    兄長，看起來咱們還是太心軟了，應該再給他一些壓力才是。”
. I# i$ }+ t6 b# R9 Z3 w
2 Q4 i( s$ U1 L    “孔明有何高見？”
" ^, Z5 O" V0 T2 i$ m, ?: d0 p
  h- u0 \5 W: Z+ u8 x    “公孫康不死心，無非是高句麗在後面為他撐腰，另外還有樂浪兩支海賊供他調遣。
; Q4 _  H3 q) r
9 ?. a& o; g* ]) q    興霸海軍自組建以來，尚未有大規模的行動。原本我想著讓他牽制住風馳和黎大隱兩支海賊，現在看來，單憑牽制還遠遠不夠，應該給他們一些教訓，讓公孫康徹底絕望，免得他再生事端。”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54章 遼東亂（六）第三更
6 H* V2 q% s7 a, l
% U) t6 s. M+ T* \7 U    原本，劉闖想等廣鹿島鹽場開工之後，再出訪夫余國。
! Z) ~; x: v9 y0 K5 S  [
2 u/ x& o. X8 z5 p/ O  P    可現在看來，出使夫余國已刻不容緩……公孫康如今的情況，就如同那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

$ @. I: j5 J& `    他心裡還存著希望，希望能夠奪回遼東。
) n  e  {7 U" ^! Q7 J, ^/ U
% _* ^) n& O/ S1 ?% \1 A6 ^! ~    而公孫康的希望，無非是樂浪和高句麗作為根本。

) |- B6 g2 U* `' Q6 \" ]2 R& a    打占蟬賊和長岑賊，說穿了就是對樂浪用兵。

1 J! p  s. }+ l    如果風馳和黎大隱兩支海賊被擊敗，也就等同於斬斷了公孫康在樂浪的實力。
' V% I7 k7 v  |% z  i6 j9 c
0 I# V' d* [  F7 l    自當年高句麗王伯固襲擊樂浪後，樂浪已多年沒有設立太守，多為當地豪強所把控，如一盤散沙。
/ W& X& H8 X) W9 b3 i
* g: d, h' p6 H0 m    公孫度在的時候，樂浪郡倒是服服貼帖。

0 w9 G6 ?8 A# ^/ t    如今公孫度已成為劉闖階下之囚，樂浪那些豪強是否還會聽從公孫氏的命令，也就無法確定。

- r. ?6 a% G& p5 J% I; V, l0 n8 _3 t    只不過，占蟬賊黎大隱和長岑賊風馳，盤踞樂浪多年，淫威甚重。

" s) g& ^8 l5 R/ X5 t. `4 f    如果他二人被擊敗，整個樂浪也就徹底失去控制。那些地方豪強，又怎可能在聽命公孫康？

; A5 b& i9 _/ l; F! }    所以，諸葛亮的計策恰好擊中了公孫康的軟肋。

- G# \! T" G. k% E; [; B1 a: b    以甘寧之能，對付兩支海賊，想必問題不會很大……更不要說還有司馬懿在沓氏，兩支海賊又豈能討得便宜？

    劉闖不擔心甘寧，更在意夫余國。
; b6 b6 t) j$ _5 {% A1 V
    他要儘快解決夫余國的問題，只要夫余國表明了立場，到時候高句麗人，便獨木難支。
7 T+ j3 P) G! B! Z9 i
% U+ d" v' f5 J1 I, W    ++++++++++++++++++++++++++++++++++++++++++
' k9 b$ y- M& S2 @( V- }
1 g( e- a( R- n" s# Y    天，亮了。

    夏侯蘭前來複命，馬訾水金行被他一網打盡。

    從金行裡抄沒出來的書信和記錄來看，這個金行是高句麗王子伊夷模與公孫康秘密開設的一家金行，專門向高句麗販賣鐵器。而高句麗則通過這家金行，將高句麗特產賣到中原，以換取更多的財貨。
: i- {" D( z( K% Z. z8 x, P' b
: a% }+ I3 c& x' p0 Z    此外，夏侯蘭還從金行裡找到一盒遼東野參。差不多有五百年的參齡。
5 j3 k6 S" M0 u( _- M1 ]
    數量不算太多，也就是十餘支。
. H! c  X1 L8 Q; {
: Z$ E2 y5 _/ k, U+ v$ N' J    但遼東野參，特別是這種五百年野參的效用極大。
+ f! p) S0 y0 Z1 h: X: Y
    劉闖將一支野參送給吳普，讓他用來救治王越的性命。

  G! m7 f; G0 z: _    王越已經六十多了，似他這種年紀，受如此重傷，更需要野參來補充元氣。

8 D' ]7 ~* {: M# y# J    至於其他野參。劉闖準備留下來，製作成參丸。這五百年的野參，比之當年他從麋家搶來的參丸更為珍貴。雖說劉闖現在已經不需要參丸來補充氣血，但留在身邊，也能防止萬一。

    “伯正，你準備一下。儘快出使夫余國。”
! E7 s1 y; o: p
1 [6 B' C# D1 \$ @    王越的性命，總算是搶救回來。
. H: {5 s1 t2 I; [8 {6 H
/ v8 g# A+ G, i! e  }    只是目前尚處於昏迷狀態，不太清醒。
8 {: m9 \9 _# H; `; F
    劉闖有心讓王越擔任黃閣首席劍術教頭，卻並不急於一時。

/ U/ ]' N; \3 x/ Z4 D# I    他把閻柔找來，命他儘快出使夫余國。

3 a# L% U' ^- ]    而後，又下令從襄平抽調三千名俘虜前往大梁水上游，交由龐德指揮。
+ {: |0 l# z8 e, Z
+ \- A( L0 P& L# g  D# ~+ g6 f    劉闖的命令非常簡單。向紇升骨城逼近百里，再建造兩座冰城，加大對高句麗威懾的力度。

, o) e! p" b* a' k    一俟高句麗恐慌，西安平的公孫康就孤掌難鳴。

3 u1 ^# l$ f) `1 e' A7 o    把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劉闖又探望了一下王越，便回房休息。
2 f; B$ r/ d: y+ o' R
    一夜沒睡，劉闖確實有些疲憊。
# |0 c6 {# m5 `- m
    他本想小憩一下，哪知道剛打了個盹兒。卓膺便前來稟報：“魏延將軍派人護送高句麗王子使者前來。”

( l4 }* A- m& R0 H$ [    高句麗王子的使者？

3 @, y$ U/ m3 M4 f    劉闖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 f+ L5 F& s/ j1 ~- ?# K: r8 V
* t* Q; Y5 |6 G    好在麋竺一旁道：“莫非是候城拔奇的使者？”
" v! L: h: w& y# O" H
$ S  G5 B# w5 T. @0 M$ Q8 E    “正是。”
: }4 Y0 h) G; A( l: M
    見劉闖不太明白，麋竺便笑著把拔奇的情況，向劉闖解釋了一遍。
' _1 ?: i5 Z5 W+ C0 Q7 W& C+ d
' w* w) o( b  i, b+ Y$ }    沒想到，這遼東還藏著這麼一個大人物……雖然是一個失勢的高句麗王子，卻讓劉闖有了產生了新的想法。

, y4 q% H+ f- {4 ]4 \    他立刻命人，把使者帶來。

    “曉風先生。是夫余國人？”
3 U& f1 E7 W: `% C% r
8 Y! I0 P1 k: k- O    “正是！”
6 o! V! |$ o( w& N
    “那曉風先生對夫余國而今的情況，是否瞭解？”
& H/ M) d4 o, F5 E) O
    曉風笑道：“下邦夷民雖遠離故國，但對夫余國的情況，卻一直關注。
# T6 @* S  U5 J( h4 f
    而今。夫余國也面臨朝堂動盪，國內也不平靖。不怕皇叔笑話，高句麗人本就是夫余一支，所以對夫余國一直虎視眈眈。而國內許多權貴，更被高句麗人收買，以至於夫余國主也頗感無奈。

8 Y3 \; I9 [$ W$ W+ D& a    上國這些年動盪，無法給予下邦支援。

    而那些權貴更得高句麗人支持，使得下邦國主也使步履維艱。”
: `4 m/ B7 q% n. F; i2 R9 F
) q1 Y2 W* d& L: ?    劉闖，眯起了眼睛。

8 H# h4 j' C' @6 d( \    他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欲派人出使夫余國，願與夫余國永結秦晉之好，卻苦於不知門路。

" y6 n* j) C8 [1 _  F5 P    先生既然對夫余國局勢瞭若指掌，我想請你加入使團，一同前往夫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2 a4 h# E2 i0 W4 G) L- r+ d
    曉風聞聽一怔，旋即心中一陣狂喜。

! E2 ?* n* ]7 {9 w+ c    劉闖讓他加入使團，豈不正說明了，他對自己的重視。

    不過，曉風轉念一想，便躬身道：“下邦夷民，自然願為皇叔效力。

. T# E- I. k- P    出使夫余，曉風自當隨行。只是下邦夷民有兩個請求，希望皇叔能夠予以成全。”
& w4 Z& O& m: I+ \# ^$ |
- K% z/ W* @7 `2 K4 P. [    “講！”

5 v& T- ~4 s9 n  G) T* c    “拔奇王子，素來仰慕上國之風，對上國素有敬重之心。
. o$ R9 J# S4 u2 n2 q# O
    也正因為此，他才不為高句麗王所喜，後更被驅逐出高句麗。拔奇王子願歸附皇叔，成為大漢子民，同時他獻上當年隨同他一起入遼三萬戶百姓的名冊，只希望皇叔能夠手下留情。

% W, i, E+ S! h# @/ ?3 |: \    這些高句麗人，在遼東安分守己，從無對上國不敬之舉。
# Y' n$ S  J0 J% t6 e
    而且這些年來，他們已經在遼東安家立業，甚至置辦了家產……若被驅逐，必無路可走。”

$ O/ X3 w7 C. g% i- h7 n    曉風說完，奉上了名冊。

6 h; B/ `1 `& D( Z( p: D$ j4 Z    劉闖接過名冊，打開來看了兩眼，頓時心中大喜。

    從這名冊來看，入遼高句麗人近十萬之多。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受拔奇影響，已經習慣了遼東的生活。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們已經是漢人。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依舊保留高句麗之名。

    “留下來，可以！”
: ]0 X( {$ i6 I/ {: G4 @
    劉闖和陳群相視一眼後，便有了主意。
  p1 }" |: O* q" A4 U# g- {& P
* h, b' ]/ e5 r    他沉聲道：“高句麗人仰慕我上國之風，前來投奔，我自然歡迎。

' ?$ O0 \- n9 K1 j6 S% F    只是，既然來了遼東。要在遼東定居，那便是漢人……我不希望在遼東，有高句麗人和漢人之分，他們必須放棄原先的高句麗人身份，遵守我大漢律法。如此，我也將對他們一視同仁。”
% J) I/ _6 |7 n8 l* o9 L4 H3 x% ?: W6 Q
$ {: ]; @& D' L3 ?8 ?, o    你們在遼東定居。可以！
0 G7 w1 y4 `" z) J
    可別給我弄出來一個勞什子高句麗族。
- f8 q' J: Y9 f- x3 p" s! x
$ a7 w* ^% b, |, ~    你歸化了，就是漢民身份，與一干漢名絕無二致。
2 Q/ J# J- Z8 z; B! \. x7 \
1 l! b# H* P- k- @% B0 q    漢民享有的權力，你們也可以享有；但漢人遵循的律法，你們也必須要遵循，別想我有什麼優渥。
3 I8 n# o: R, {" z) e4 a
( ]* K9 l1 ~5 d" K    曉風大喜，連連拜謝。
6 f+ p+ S, v4 `6 {4 R4 u$ v! D
* m" v+ b3 z' U9 f1 c    “那你第二個請求。又是什麼？”
& S) G2 r& N' Y/ c
- F, s/ g% g6 h7 ?& |    原本劉闖以為，曉風會為自己的前程提出要求，沒想到卻是為故主效力。

    這倒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傢伙……

    曉風道：“這第二件事……也是關於拔奇王子。
) Y( C0 p5 d( x1 M$ d( s) y
6 \$ c4 [9 U1 D    下邦夷民來之前，拔奇王子曾叮囑我向皇叔懇請，若有朝一日，皇叔進入高句麗時，請不要大肆殺戮。高句麗人其實對上國素來敬重，只是那高句麗王以及高句麗王子伊夷模不服教化。屢次挑釁上國。上國有好生之德，若我高句麗百姓願意歸附，還請皇叔能手下留情。”

2 f8 t0 ~1 v5 D/ Z) q# @    又是一個手下留情！
1 s( M% F: |# Y; W
; R. ^% u! B/ y$ _: c' _& y: @  ]    劉闖沉下臉，令曉風頓感緊張。
' k% |( x/ `/ f/ c) _6 I9 H3 P4 S) P
/ g. i8 e0 u5 f, T2 p    半晌後，劉闖開口道：“你所說之事，我無法給與你準確回答。
2 n4 U/ o! f2 r; s! r  w
    古人言：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高句麗本就屬我大漢領地。當年高祖皇帝憐惜他們，讓他們得以在高句麗落腳。可這些人卻不知感恩，屢次作亂，實罪無可恕。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高句麗王昏庸，那伊夷模更跋扈張狂。

    我遲早會平定高句麗，到那時候若高句麗人抵抗，我當如何？

    難不成讓我放下鋼刀，與他們講道理嗎？曉風先生，我無法保證我是否會對高句麗人手下留情，我只能對你承諾，凡願意歸附我大漢的高句麗人，我自當與他們和所有漢民一樣的待遇；可若他們執迷不悟，便休怪我心狠手辣……我言盡於此，不知先生對這答案可否滿意？”

0 d& w  y9 j. o; q    曉風一怔，想了想，躬身一禮。

    “皇叔所言在理，確是拔奇王子想的簡單了。
# Y) V; f( [5 v5 t
    我回去之後，定然會將皇叔答覆轉告拔奇王子，更會儘力促使拔奇王子，早日前來襄平聆聽皇叔教誨。”
. N+ j; r% h, ~1 J3 s! G
    “倒也不急。”
; M. q2 j  y( a
5 G" N/ G) `+ T3 ^& ]: J' X    一旁諸葛亮突然開口，“上天有好生之德，才使拔奇王子來投。
9 c2 u+ ]9 ]+ L1 A8 d* y
    我家皇叔，不日將兵發紇升骨城，若拔奇王子是真心來投，何不助我家皇叔，奪取紇升骨城呢？”
. h* ?8 \* w% ~. x# _; L- l! q  S
  G/ V5 n: F6 [    “啊？”
: ^$ |! ]8 ~. J7 `( L# T
) U/ `, w5 D8 K% J" f0 E8 t  m    曉風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4 |7 f! G/ Y& H! {6 K' e, K  S
    諸葛亮則沉聲道：“今遼東局勢，已漸趨平靜。

) z8 I$ k# _# K  Q9 v# u$ M) Q    公孫康不過困獸猶鬥，用不得多久，就會潰敗。這本是一樁好事，遼東平靜下來，大家便可以安定生活。偏偏那高句麗王伯固一直不肯安分，我家皇叔以為，若不先給高句麗一點教訓，伯固就不知我大漢威風。古人言：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高句麗為禍邊塞多年，屢次犯境。那伯固當年更血洗樂浪，擄掠玄菟郡漢民。非我漢家不管，實時機不到……
6 v$ N8 G& @0 R  p& f& a
    今時機已至，我漢軍大旗，自當飄揚於紇升骨城之上，曉風先生以為如何？”
' `  L9 J  F, \1 e" m7 u' k
    諸葛亮聲音裡，依舊透著幾分稚嫩。

    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令人不寒而慄……
5 Z8 b9 b: r: c
    劉闖看了諸葛亮一眼，微微一笑，扭頭向曉風看去。

" [  ^2 ?2 X0 W    “請先生回去告訴拔奇王子，若我拿下紇升骨城，他日若有機會，便送他前往許都覲見天子。”

  v5 S1 Y0 B# f5 J    拔奇，不曉得有多想去拜見大漢天子。
& T1 V2 o" j( N* [0 J
% p, H. R1 C$ n    如果他知道有這樣的機會，相信他一定不會拒絕。

    曉風想明白以後，也不再糾結，當下再次躬身領命道：“此拔奇王子之幸，相信他定會同意。”
  d& |! f5 x1 L2 H3 J
    當下，曉風又連夜趕回候城，而後在冰城漢軍大營，等候與使團匯合。

    “孔明，真要奪取紇升骨城嗎？”
1 V- c- r/ n" `; H) E- r
2 k. |3 `. B! V+ P6 g* f    諸葛亮點頭道：“請兄長恕孔明臨時起意，冒然發言。
' T: t, A- N, i& L+ `" k
7 l* y8 n) J( H( }# J" e    若沒有拔奇這個人，亮未必會對紇升骨城用兵。可正因為拔奇的出現，確是我等奪取紇升骨城的最佳時機。”
* h+ Z3 X7 q- B) C  W: o
    “孔明何以見得？”

    “紇升骨城，是高句麗出國內城之外的第二大城，人口眾多。
  S$ J9 _2 b. D) X4 F; L2 f: t
    因其擔負與遼東和夫余國的商事樞紐，所以城池遠不似國內城堅厚。拔奇這個人，我曾做過一些瞭解。此人之所以被趕出高句麗，便是因為他對我大漢極為敬重，以至於得罪了高句麗的權貴。這其中，也包括伯固和伊夷模……但高句麗百姓，對他倒是極為親善，否則也不會有三萬戶隨其入遼。高句麗還有許多人對他懷念，若讓他出面，紇升骨城可兵不刃血奪取。

9 T% L4 Y2 f6 D    拿下紇升骨城，則高句麗必將動盪不安。
8 ]5 S. z) `+ H
" o# j1 A6 J# }0 d: `( P9 I    待來年開春，冰雪消融……兄長遣一上將軍自紇升骨城出擊。到那時候，高句麗歷經一個冬天的動盪，必然混亂不堪。即便那國內城城牆堅厚，依舊抵擋不住我漢軍將士的鐵蹄。”
; K( _% g( Y  n/ g1 {* Z
    劉闖頗為贊成，點頭不語。
) O& d. C* H& ]( u& W
- o6 X. Y4 M0 [9 D! d& f    他拿起書案上魏延送來的書信，看了兩眼後，便微微一笑。
% A6 a- Q  r/ J% \" a9 U
2 Y) X" O$ G! F5 f. x2 d. V$ e    “孔明，你先看這封書信。”
# ~6 V# C, S' u7 k. g
    諸葛亮疑惑接過書信，迅速看完。
8 R- F* }6 B' W9 q7 |/ q
    “魏延，想要曉風做他的長史？”
6 F& D" `# [' y6 J  @
" U4 l! a5 [* @2 n    “孔明，你怎麼看？”

    諸葛亮搔搔頭，想了想道：“魏將軍未免，太心急了吧。”
! u9 K: T/ x! H* j* o
    聽得出來，諸葛亮對魏延似乎有些不滿。

: {* H  ?7 X) D! F5 i# S    不過，劉闖知道，諸葛亮對魏延的不滿並非是因為這一封書信，而是由來已久。
: G/ v( d: ~. P6 H! L/ Y& C
0 [6 w4 L, L( O. G7 N9 \( o: B    在諸葛亮看來，魏延野心太大，性情矜高，且頗為驕傲。這也使得諸葛亮對他不甚看重，直到魏延在醫巫閭山斬殺蹋頓使者，才稍稍有些改變。在諸葛亮看來，魏延這分明是要組建班底，想要脫離出去。將來隨著魏延勢大，必然會產生驕橫之心，弄不好便無法將其控制。
, `, I. A0 I0 t  u
    劉闖搖搖頭，看起來有些事情，果然是無法改變。
( B( E- z' h) w/ X# b8 S8 d
+ h7 e$ B# _! \0 q    歷史上，諸葛亮對魏延就極為提防，沒想到這歷史已經發生了變化，卻依舊沒有改變他對魏延的看法。
2 {% f4 V; g1 D1 }% a
( w( U" v# Q' `    只是，劉闖實在是想不明白，諸葛亮為何對魏延有這樣的偏見。
/ x& d7 T& b5 S. |3 a9 G/ W
. q5 J2 m2 N! G; t/ O    如果換一個人，比如太史慈，比如黃忠，比如龐德……估計諸葛亮都不會產生出這種念頭。
( H/ S% R2 k7 P, ]
    劉闖想了想，決定不去過問。

    他站起身，輕聲道：“文長既然有此念頭，便讓曉風過去。

* O$ Z! \$ n2 f9 k1 g    他性子衿高，難得看重別人……不過，如今拔奇既然來投，那候城縣令也會很快做出選擇。

    便傳我命令，命文長渡過小遼水，佔領高句驪。

6 k2 `! t4 F8 Q    玄菟郡是時候該重歸我大漢的保護之下，讓文長儘快收復玄菟！”
$ @. b, W( f$ z# V
* c8 j$ _2 E9 a* E  _
; L8 t0 M0 h. y. r6 m2 V7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