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6章 桃園結義（2/2）

    “住手，全都住手！”
1 L( F1 w6 r% l! ~& B& y
! c% a( n& k' v5 p/ C* t( O    千鈞一髮之際，荀彧終於趕來。
. q9 p  ~6 O9 C9 }2 H1 @# b8 x
& O3 y7 y" x: M4 L3 M4 [  M3 V/ o    而隨同荀彧一起出現的，還有夏侯惇和曹純兩人。在這三人後面，則是三隊銳卒，從四面八方趕來。

9 O3 l# s' G/ h$ H# c2 f, o    荀彧今日，本來在尚書府處理政務。
7 E  d8 i% x) V( H8 D
9 p# Q) I- }- {2 V4 q. r) U    曹操不在許都，去了潁川視察農耕事務，所以積留下來許多公務。
: D! u9 ?; f- Z
    聽聞劉闖遇刺的消息，荀彧就立刻覺察不妙。他連忙去西校場找曹純幫忙，不想正好遇到夏侯惇，便一同前來。
1 v( H3 D8 {) c' u9 P0 F
    夏侯惇自去年徐州之戰結束後，便卸下河南尹的職務，在家中休養。
  E& S$ T' i. N+ ]; H' @
    而曹純，則更受曹操重用，委派他打造新軍，並取名為虎豹騎。
1 H) Z7 H( y9 g- m0 e2 ^
    待曹純集結完畢之後，荀彧便領著兩人趕來章華園。看到章華園外已經亂成一片，荀彧連忙出聲喝止。同時，虎豹騎在夏侯惇和曹純的率領下衝過來，意圖將雙方分開。劉闖一見這情況，就知道事不可為。連忙高聲喊喝，“孟起，令明，元泰，暫請住手，與尚書一個面子。”

1 w' P* p9 O, P( l3 ~    這話說的，頗有技巧。

( U5 g$ H& j2 e, L3 }    我不是怕事，只不過是給你荀彧一個面子。

* b, D' V  q5 d; l" K# T* Q0 \% [    畢竟大家都是潁川人，你既然來了，我不能不給你臉面……

! D. q0 x9 {: k+ i    馬超三人聞聽，立刻跳出戰圈，撥馬回到劉闖身旁。
" _, d9 L- M( v! B, ]. i
    而劉備則帶著關羽張飛等人，來到徐晃身後。至於衛彌，領著衛氏族人站在門階上，一臉尷尬之色。

" r# y5 V  g  [: P; i2 g# t    荀彧陰沉著臉。看看劉闖，又看看衛彌。最後落在徐晃身後的劉備身上。

    “爾等或是朝中重臣，或是漢室宗親。

    卻集結人馬，在鬧市中鬥毆，算什麼事情？孟彥，你已經不小了，也曾是一方諸侯，怎似個孩子一樣，耐不住性子？還有你。玄德公！你一把年紀，也是漢室宗親，不設法阻止，還參與其中，難道不怕丟了天子的臉面？全都給我回去，立刻回去……不得我命，不許出門。”

    劉闖圓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笑容，也不和荀彧爭執，點頭便答應下來。

1 O; X) I, R- q, |! W    而劉備則面紅耳赤，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 ~1 H+ B9 T5 s- @, c
; X" h/ T6 _8 x9 y3 z3 e" h1 P    荀彧表面上似乎很公正，實際上就差指著劉備的鼻子破口大罵。

    終究不是自己的地方！
- J2 a. Z4 ]- a9 ^
6 q3 s$ b! s1 H7 S/ i8 Q    劉備心裡嘆了口氣。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憋屈。曾幾何時，他受過如此指責？他這一輩子，除了年輕時被盧植趕出師門那次丟盡了臉面之外，恐怕就要算上這一次丟臉了。可是，他卻不敢辯駁。
  d- e! `6 q! h9 V/ s& A& R
# n4 j. `" J7 t$ X  E0 \    “孟起。隨我回去吃酒。”

    馬超一笑，“正有此意。前次吃的不痛快，今日要一醉方休。”

    兩個人好像沒事人一樣，在馬上躬身與荀彧道別，便領著本部兵馬，施施然離開。

    看著劉闖那背影，荀彧就一陣頭疼，心中更湧起莫名的無奈感。
+ w3 s& L1 g& Q, {' A4 }
    孟彥啊孟彥，莫非錦衣玉食非你所欲，莫非你真以為，你能對抗得過曹操？不過，荀彧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他已經明白，劉闖恐怕已無心，繼續留在許都。既然你決意要走，那便走吧……只是當你離開之時，便是你我為敵之日，到時候你休想我再與你照顧。
: A# A! f/ H/ f5 N8 I$ K4 e# W5 h, H
; k- p5 `$ M7 X6 m7 ?9 O6 i    至於未來……

    希望你真能成就一番事業吧！

1 q6 p) I4 T. K( Y  }  |7 {6 P    荀彧心中，已有了主張。

    他斥責劉備一頓，讓劉備帶人離開。而後又下令讓徐晃收兵，這才來到衛彌的面前。

# d/ m) G# k- f. U/ _3 Y    “君滿，你說你……”
4 Q, C: l! [! S
    “文若，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此前司空走時，也勸告過我，我怎可能違背司空命令？一開始，我還想要和劉皇叔解釋清楚，只是劉皇叔太過驕橫霸道，上來就砸碎我家門匾，我怎可能忍氣吞聲？”

    荀彧嘆了口氣，“可這件事，總要有個交代。
5 H0 U: u% p8 u( Z
    今天刺殺劉皇叔者，乃洛陽有名的劍客名叫祝向，想來你也聽說過。不管是不是你主使，這件事最終，肯定會落在你身上。衛氏這兩年，確有些驕縱，我勸你最好還是去避一避風頭。

    你也看到了，孟彥性子暴烈，睚眥必報。
: S: t& h! O1 `! m" L2 Z5 E# {
; z, ]- v- ]  v, V6 \4 N- [    他這次可是死了人，若沒有一個交代，他早晚還會找你麻煩……不僅你要離開，該帶什麼人走，你心裡想必也清楚。總之，這件事我會向司空稟報，相信司空很快，就會趕回許都。”
3 j$ d) H' a+ F: t
    是啊，這件事肯定是洗脫不得干係。
. S* \6 t9 }7 d6 M4 m
    衛彌點點頭，“文若放心，我知該如何做。”

    ++++++++++++++++++++++++++++++++++++++++++++++++++++++++++++++++++++++

    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變成為許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0 B' Q) [) i7 M  S5 t& P) `# a
    當晚，劉闖在府中宴請了馬超，眾人吃的酩酊大醉。

    “賢弟，三日之後，我就要隨父親返回西涼。”
% k7 b, C, h, n" G- v% Z
8 t8 O' f5 E" R: n) m! @    “這麼快就回去嗎？”

    馬超道：“本來父親並不準備這麼快走，可不知為什麼突然決定提前回去，說是休屠各人作亂。其實，那些休屠各人早已經沒落，怎可能跑出來作亂？估計父親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這麼決定。只是此一別，你我兄弟再想相見，卻變得難了，也不知何時能夠重聚。”

    衣帶詔！
7 ]7 O- b) O8 G$ J" x2 o( N
    劉闖立刻明白過來，馬騰要匆忙離開的原因。

# h. o6 Z' A: U/ R: T    可惜，如今的馬超，並非他可以招攬過來，若不然他是真想帶馬超一起走。
9 x( W/ b) U; I2 F! ?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我知孟起心中苦悶，更知你處境艱難。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講……”
0 o) U7 W0 O) t2 k# z
    “賢弟但說無妨。”

0 e) B1 [( k/ H/ D4 W4 G  h6 Y    “孟起乃伏波將軍之後。更是我大漢忠良之後。
1 s/ h" d3 Y2 P( ^  ^
5 o$ Q! L% o' ~! C1 C; a2 i, M$ [    既然是漢室棟樑，還需恪守人倫。馬將軍不管代你如何。終究是你父親，這人倫大義難以更改。若你在他身邊不快活，何不另起爐灶？我聽人說西域廣袤，孟起何不前往，打出一個新天地來？你守在武威，始終難有作為，且要受馬將軍所制。若另起爐灶，也就免去許多衝突。”
% n+ ?( d# h/ @( Y/ v) n" W
# [$ `0 I6 X# ~0 _' u    馬超燻燻然。將他心中苦悶說出。

    劉闖依稀記得，在三國志裡，馬超不顧馬騰死活，擅自在西涼起兵，造成馬騰父子被曹操所害。這也成了後世攻擊馬超的一個藉口，言他冷血殘忍，不顧父兄死活。活該不得重用。
1 G7 f2 _+ B! a3 M/ R6 F3 f: @
    但馬超和馬騰父子之間的齷齪，卻少有人會提起。
% z+ t) M; i) _0 E
    劉闖覺得，馬騰之所以反感馬超，一來是因為馬超有羌人血統，二來則是因為他名聲太過響亮。加之馬超是庶子，少不得會被馬騰忌憚。因為馬超的存在，影響到了嫡子馬鐵的前程。
/ c. |$ z3 ]$ y2 `$ L0 N5 G
    既然如此，便離開吧。

    馬超聽了劉闖這番話，也覺得頗有道理，輕輕點頭。
& p" I" i) X' P1 ^0 g5 J9 M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他自言自語一番，突然笑道：“賢弟。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文采並不遜色於你之勇武？”
7 g- d* e# N% ]) [4 ^9 x8 M3 E, o
    “啊，這個……”
& b  `* [/ f; @. I- l( c( Y, \
    劉闖是順口而出，根本沒有考慮太多。

& ?4 I* \" q1 G; @5 N* a/ v8 C! w    等說出口，他才意識到，他方才吟誦了半句唐詩。
; u' l3 S. _$ V! p% `
2 j& g6 L$ j8 X9 _, D, J    “孟起休要取笑我，你也知道，我長於市井，起於草莽。

    雖說鄭師收我入門下，可我資質愚魯，並未學到太多。就算是先父遺作，也是被鄭師逼著閱讀。”

    “哈，孟彥，你太客氣了！”

    馬超說著話，站起身來。

$ Q! i- m# h1 @/ B/ c    亭外，夜風徐徐，帶著燻燻然之春意。
; i+ C5 f9 j. e6 f
9 [+ I% V) f4 [7 ?, u+ b8 k    空氣中，瀰漫著花香……馬超看著滿園桃杏盛開，突然扭頭道：“孟彥，這滿園桃杏盛開，正是好時候。賢弟若不嫌我是個半羌，可願與我結為異姓手足？從此以後，彼此也能相互幫襯。”

7 a  k; i1 ~  E& h4 C/ D    桃園？結義？
7 @$ f+ y/ Y& g7 y
( I0 K) H! C& i* s, [5 \$ @4 c( ?. u    若不是馬超提起，劉闖險些忽視了眼前景色。

    要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上，並無桃園結義的說法，那只是存在於三國演義的小說之中。
. J4 d$ Q2 N2 Q( F" ?" ]% }9 I' {
  H5 X: T8 N% o) K% c    劉闖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可以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彌補這樣一個缺憾。同樣是桃園結義，唯一可惜的是只有兩個人。但就算是只有兩個人又能如何？若名留青史，依然是一段佳話。

6 F  K3 I5 {( y: v: h    桃園結義……

    他抬頭向馬超看去，卻見馬超露出緊張之色。
3 P& U0 @4 v( A
    也難怪，馬超而今還默默無聞，又是個不受待見的庶子，身體中還流淌著羌人血液。而劉闖雖說長於市井，起於草莽，確是實打實的名門之後，而今更是一方諸侯，大漢的皇叔。
- t0 j3 m4 i8 o5 v7 o
    馬超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孟浪。

5 [  L* V1 c8 V. f+ D+ j* R    但心裡面還隱隱有些期盼，希望劉闖能夠答應。
( u: @7 ]7 l8 m( R, ^* ^% S. u( b6 H
9 r2 e6 c3 O% \5 M4 q    劉闖起身，沖涼亭外喊道：“元復，立刻著人在園中擺設香案，準備三牲祭品。”

    他上前拉著馬超的手道：“孟起所言，也正是我所想……你我兄弟今日，便在這桃園中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從此手足相幫，將來必然能成為一段佳話。”
. e- H4 b1 \0 z6 t8 b) X" ?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y5 n7 ]2 m  p$ R8 s9 g5 i    馬超只覺心中一顫，差點流下眼淚。

    他生在馬家，雖是長子，卻從未體會到家庭的快樂。從小習武，十二三歲便上馬出征，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內心裡，一直期盼著能夠享受一種兄弟之情。而今劉闖這言真意切的話語，讓馬超非常感動。他拉著劉闖的手，連連點頭，半晌說不出話……
) s9 _+ S! E, @* ~
. G, o0 y$ V( [5 o    一旁龐德馬岱，也不禁有些感動。
$ P0 N( t. b- ]. D  _( A: s
    待香案祭品準備好，劉闖和馬超焚香禱告，結拜為兄弟之後。龐、馬兩人上前，齊聲恭賀。
/ v2 \. {4 g5 E- E6 R0 f
) x/ f& P- h) i    馬超生於熹平五年，也就是公元176年，比劉闖大三歲。

) M; W9 u9 V6 ]% l1 P    “以後，還請兄長多多關照。”
' \0 a1 `; H3 e+ ]
    劉闖上前行禮，馬超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拉著劉闖的手道：“此前我還在想，若非賢弟已有家世，我定要把妹子許配與你。卻不想如今，你我卻成為結義兄弟。馬超此來許都，幸甚，幸甚……他日賢弟若來西涼，我定掃榻以待。”
: l( V0 P, n. w, U# c5 T# P
  ?% B. m% B0 y' A6 j# Z" r% q' D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7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

    馬超有一個妹妹，年十八歲，名叫馬文鷺。

9 `: ?3 o7 V, q' @* C, R    據他介紹，馬文鷺和馬超是一母所出，半羌半漢，生的極為動人。
% i6 a, l/ H7 V; `& U
    可惜，劉闖沒見過。就算他見過，也不會太多興趣……原因嘛，很簡單。家裡已經有了四個老婆，也不想再去拈花惹草。而且馬超也說了，他絕不會同意，讓馬文鷺給劉闖去做小。

( u! \" j8 X! K7 {8 |- y    做小的滋味，不好受。

3 [+ f) W2 `% h% Y0 H' T4 U    馬超兄妹的母親就是如此，他怎可能再讓馬文鷺重蹈覆轍？
$ C- f' P1 r. I
    哪怕劉闖是他的兄弟，他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 [$ R! |7 U; c3 \    所以，馬文鷺的事情也就變成一個話題，說過之後，馬超也好，劉闖也罷，都沒有放在心裡。

    ++++++++++++++++++++++++++++++++++++++++++++++++++++++++++++
# {+ P+ b' k8 F5 F# A
5 O, h0 R# D9 d8 K6 n3 Z    曹操正在潁川巡視，得到消息後，星夜趕回許都。
1 i& b9 `; k- Q3 B2 @' c8 Z0 p+ p- U
    在聽荀彧向他彙報完畢之後，曹操也不禁點頭稱讚，稱讚荀彧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極為妥當。

% Q5 q& t) g4 ]0 `$ h    “讓衛彌回陳留閉門思過也好。

    這次劉闖遇刺，雖說沒有證據證明是衛家人所指使，但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和衛家人脫不得關係。他若繼續留在許都，只可能遭人彈劾。從宮裡也傳來消息，陛下對衛家人非常不滿。”
0 K0 g' f6 V, J: n6 g' X5 _
8 J9 Y( X7 I3 ]* b    “主公，那劉闖該如何處置？”
! l4 f8 `- _. {+ W, d/ Q- l+ L5 k
6 {! B% K, q$ f    “嗯？”

    荀彧苦笑道：“從他回家之後，有不少人前去登門拜訪。其中不泛豫州名士。
# T$ t6 R' R; s3 G( g
1 i1 N# }' O9 p6 o1 v  `    而且他在許都這段時間，也結識了不少人。長此以往下去。萬一他結黨自大，豈不又是一樁麻煩？而且他性子有很豪爽，主公賞賜他的財貨，都分發與市井中，故而在許都口碑極好，甚至有人稱他為‘小孟嘗君’。主公，這樣子下去的話，他在許都的能量會越來越大啊。”

    曹操聞聽。頓時眉頭緊蹙。

* ~  I1 [5 n* ^( |    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劉闖殺不得，卻又不能坐視他壯大。
( R1 `- l, j5 i: g! m8 L. t
    雖然劉闖結識的那些人大都無權無勢，其中更不泛寒門士子。但他並不是伏完董承楊彪那樣的人物，他手裡可握有兵馬，北海國更兵強馬壯。這也使得許多寒門士子，對劉闖頗為嚮往。加之他性情豪爽，來者不拒。在許都的名聲越來越大，慢慢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0 u- O$ x5 }  ]$ m: a
    “奉孝，你看此事，當如何是好？”

    郭嘉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無語。
9 F) G5 N" ^9 u/ N4 v& G" O9 c
! A% I  J2 ^0 G& z    聽到曹操開口詢問，他抬起頭。看了荀彧一眼，心裡面暗自嘆息一聲，便沉聲道：“主公，不得再讓劉孟彥留在許都。這傢伙長於市井，起於草莽。很容易得到百姓認可。加上他身為皇叔，更為許多人所稱讚。主公現在又害不得他性命。讓他留在許都，終究是個大麻煩。”
4 m; O# F& }( Y* y, J+ J
    荀彧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一翹，閃過一抹笑意。

( i% `. ~0 x, O" F5 q  K$ D" h    “那奉孝以為，該如何是好？”

; i: D) D, S6 `- F5 q$ U% R    “前些時候，妙才不是來信說，中陵侯夫婦墓穴已經造好嗎？

    為人子者，還需前去主持下葬儀式。他這次帶人在長街之上與人爭鬥，更險些釀成大禍……就藉口讓他回去安排落葬，然後在潁川閉門幽居。同時使妙才將軍對他嚴加看管，若有異動，可自行決斷。嘉以為，以妙才將軍之才幹，看管劉闖想必問題不大，也可消磨他的意志。”
) F5 G  }: m. s
    郭嘉說完，向荀彧看去。

5 H4 W  P1 B: |  h4 `    卻見荀彧輕輕點頭，露出讚賞之色。

+ T3 Q  N/ B( K0 t- |) R    曹操想了想，也覺得頗有道理，於是輕揉太陽穴道：“既然如此，便讓他回長社閉門幽居吧。”

    他嘆了口氣，又沉聲道：“此兒不服管教，的確是個麻煩。
: }/ s& }. ]4 w. U8 O: z9 w
. g+ e4 Y6 F5 T) q    我原本還想三月帶他出征，現在看來，若讓他進入軍中，說不得會令他如魚得水，不得不小心才是。公仁，你立刻派人傳信妙才，讓他對闖兒多加留意，若有異動，便格殺勿論……”
9 k' W  n* O% ^
    格殺勿論！

    荀彧眼角跳動一下，旋即就恢復平靜。

8 s3 I, y. A! m- D8 t1 f. S+ E    “既然如此，就讓元常與他好好說一下吧。”
) `& g5 X/ y/ b4 g( X
, I( A' U- Y1 F5 C% Z3 h    曹操點頭，嘆了口氣。
( w6 _% A% H% t  D1 H
    “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以為徐州平定，能夠有短暫的休整，卻不想河內作亂……河內太守張揚去年被部將楊日所害，如今中將眭固又殺了楊日，還準備歸附袁本初，屯駐於射犬。

    本初如今，已解決了公孫瓚之憂，早晚會與我有一戰。

" G1 o& L% _! f8 j, {3 J    若眭固歸順了本初，則我河內危矣……我已決意，出兵河內，徹底將河內控制在手中。還有，我聽說袁術正在和袁紹聯絡，想要投奔袁紹。此事就交給文若來處理，看袁紹有何決意。

4 o3 |, T9 E: g5 x4 C( {# t    還有一件事，子恪派人送信，北海國近來頗不穩定。據說管亥等人，在高密集結兵馬，也不知是何用意……北海國，必須要儘快收回，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麻煩，說不得會被袁紹招攬。所以，我想讓子孝代子恪接手泰山郡，與臧霸聯手，對北海國發動攻勢，一舉拿下高密。”

    曹操說完，目光灼灼。
! f" ]1 F0 _5 F6 ?4 _# s
    他凝視荀彧和郭嘉道：“文若，奉孝，以為如何？”
' m$ U& n  o% C' g5 v( L# e
! z1 [( |2 l, y* o- X    荀彧想了想，便開口道：“主公若想要取北海國，倒也不難。
8 |- G# a/ q/ c: }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穩定河內，將眭固所部剷除，否則一旦袁紹得河內之地，破虎牢關，至許都，不過旦夕之間，確有些危險。至於北海國，子孝前往，最為合適，但若想要破敵，還需做好準備。我建議，主公先定河內，我自會助子孝在泰山做好準備。待河內平定後，一舉拿下北海國。”
/ X( T. v4 ]$ a% p8 h% m0 ?
2 l/ z0 L5 O& k" V* _3 j    以曹操目前的情況，的確是不太適合雙面作戰。
& j4 A/ g) z! h! ?  J$ ?
0 Q7 w# i7 P( n( a+ U8 N    他頗為讚賞的看了荀彧一眼。感覺著之前因劉闖和荀彧造成的裂痕，似乎一下子彌合起來。

    “既然如此。便拜託文若！”

8 |1 ]/ A) n+ K$ o6 u. ~    ++++++++++++++++++++++++++++++++++++++++++++++++++++++++
) `# P2 @7 R7 I, J7 z
) `/ o# k4 g3 H, C    建安四年二月，馬騰率部返回西涼。

    劉闖帶著太史享，在十里亭送馬超啟程。
% \% }2 P7 N- }4 Y' e1 j$ F
    馬騰看到劉闖突然出現，也是一驚。因為他已經得到消息，劉闖簽下了衣帶詔！按照之前的約定，大家應該彼此不再聯絡。劉闖這一出現，有些出乎馬騰意料之外。詢問之後，他方知劉闖和馬超結為兄弟。馬騰更感吃驚。沒想到他一向看不太起的長子，居然和劉闖成為兄弟？
5 n' M$ J/ ]0 f5 G9 @
# [8 t0 e* `0 F9 ~    這代表著什麼？

    馬超和劉闖有這麼一層關係，想必會很快得到中原士族的認可。
5 Q9 A9 X9 Y. g1 R7 j+ o+ i. h- s
    接納不接納是一回事，但至少他們會承認馬超的存在。而這種承認，不正是馬騰一直苦苦追求的結果？此次他來許都，當然清楚，中原士族的排外性。雖然他折節而交。卻沒有多少人正眼看待。若非他簽下了衣帶詔，甚至連董承這些人，也未必會真的給他好臉色看。

    伏波將軍馬援之後……
6 M2 r2 g9 e8 d
    那只是一個笑話！
0 [* q7 O0 W" o9 f! J+ W
    馬騰自己很清楚，他這名將之後的身份，有多少真實。

, T4 q; A) N2 ?    如果他不是手握兵馬，且驍勇善戰。關中士族甚至不會對他正眼相待。

  y8 j' f. z9 e9 g; W+ L( F    說穿了，他不過是個砍柴小子出身，而且還造過反……那些關中士族，又怎可能針對他交心？

/ e( O  a+ ]. l) ^. n    相比之下，涼州另外一個諸侯。金城韓遂的地位，卻遠高過馬騰。

    甚至在某些方面。韓遂更得涼州士族承認。究其原因，就因為韓遂是士族出身，在涼州的威望和地位，遠強於馬騰。而且，韓遂曾做過大將軍何進幕僚，並獻策誅殺十常侍。後因為何進不肯採納，於是返回西涼。別看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經歷，卻足以讓人把他列為名士。

    馬騰，是撞破頭想要被士族認可，卻遲遲不得門徑。
( z8 T' l2 g7 H1 ~
+ H5 j/ E  N/ m2 h    而今馬超和劉闖交好……
& F) o: D1 x) p7 Q
    馬騰覺得，也許他對馬超的態度，可以做出一些改變。
0 D. D! g1 C  H# I" s. H
, ~3 \7 N0 g" E' K0 M! ^" W/ R    “賢弟，你身處虎狼之地，還要多加小心。
& s% H! l" P; k6 r" o
    你身份敏感，難保不為人算計，我這一走，很不放心。我知賢弟手下，猛將如雲。但在許都，還是孤掌難鳴。我昨天與令明說過，讓他暫時留在賢弟身邊。賢弟勇力無雙，但總不可能事事親為。令明勇武非凡，把他留在你身邊，也可以為你解決一些麻煩，還望賢弟不要推辭。”
$ }9 y6 e9 ^0 E  y4 _; ^! i  K
$ A; S% r7 ~! H1 t# v$ K    劉闖，一下子呆愣住了！
5 x' B6 ~3 L  ]. [6 j! s
; ~; I; r# o  s+ J! \    馬超居然要把龐德送給我嗎？
$ E0 M# T) M% A! S9 ]8 ~
    雖然說，劉闖手底下，已經聚集了許多名將，可……這是龐德啊！那個歷史上，能夠和關二爺打得不分伯仲，忠義無雙的龐德龐令明。劉闖對龐德也極為欣賞，前世更對他萬分喜愛。

    沒想到，馬超居然把這麼一員大將，送到了自己麾下。

4 E- r& E+ o5 X: N6 I6 [7 d0 i1 A    這份情意，也讓劉闖頗為感動。

  H7 n+ D6 _8 w    “令明，可願留下來助我？”

) r0 d1 p8 V" A" l    “皇叔與大公子折節相交，乃高義之人。
* w' ]' `5 N  @9 O
8 J. s3 W; d* q    德願為皇叔效犬馬之勞……不過他日若大公子相召，德還需回還，到那時候，請皇叔不要阻攔。”
3 e4 V+ g* |3 P. o
    “令明，果然忠義。”
; s3 u$ c. h. A" J9 r- I
  t3 T( h' j8 L) Z    劉闖當然不會反對，一口應承下來。

7 m4 m6 a+ C/ z) x9 C0 J8 a; D6 L    馬超和劉闖，再次拱手道別，帶著馬岱依依不捨，返回本陣。
. S$ i% z7 @% F- @
    劉闖又和馬騰道別，與龐德和太史享目送馬騰率隊離去，心中也頓時騰起一種莫名的悵然感受。

    他突然縱馬疾馳，朝著馬超高聲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此去西涼，兄長多多保重。若有緣時，你我兄弟再見！兄長，保重！”
. g; O0 n0 f. L6 F3 Q
    劉闖聲音洪亮，傳入馬超耳中。

) Q: w! a: J! F/ ?! M! \    馬超在馬上，身子一顫，心中流動一股暖意，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 `; s+ Y0 ^- @2 b/ T+ O* `0 e    他撥轉馬頭，從隊伍中出來，在馬上朝劉闖的身影遙遙拱手一揖，而後便返回隊伍，急行而去。
0 ~! |7 O* d: N- s: N
' ]& r4 ^6 R3 q. Y( |& R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 l' P( o- |3 G: h
    得孟彥誇讚，超此生足矣……

9 a0 N" `' y. j8 u2 b) c    +++++++++++++++++++++++++++++++++++++++++++++++++++++++
2 d, q7 c7 ]! m3 k0 w
% g7 S. k" ^$ A" N& q( T. b; @4 y    送走馬超之後，劉闖帶著龐德太史享，返回北許裡家中。
9 N8 W2 N/ S5 a' }3 x- o% ]
( l6 m: T5 H3 D6 L4 W1 S9 S$ `: t    他的情緒不是太好，難得有一兄弟，卻要相隔千里，不知何時能夠重逢。劉闖倒是有些羡慕劉備了！三國演義裡，劉備三人在初期，一直相伴扶持。可自己，還要一個人繼續打拚。

    這種孤獨感，讓他頗感不適。

& A% u, W  _6 [7 V1 ^    第二天，劉闖起的有些晚了，精神也略顯萎靡。
. R4 M$ X7 s5 j- S
7 J5 W9 O# T, s& x4 z0 c    哪知才吃罷早食，鐘繇便興沖沖前來。
5 x& U: I7 h6 w4 \
    “孟彥，昨日你在十里長亭賦詩一首，喚作何名？”

    “啊？”
% A, d& B: Z1 b$ H# A
    劉闖一怔，愕然看向鐘繇。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送別馬超時，一不小心剽竊了那首《別董大》的唐詩。那可是歷史上唐代詩人高適所做的詩篇，也是劉闖記憶中，為數不多，能夠背誦完整的幾首唐詩宋詞之一。

    重生以來，他一直小心翼翼，不願意剽竊詩詞。
) V9 _' E0 h2 E9 N5 c
    雖然偶爾會說出幾句，但從沒有完整的詩詞，所以也不太被人注意。
9 V  O( |2 X( o# _% Q) p5 m
    而這首《別董大》，後來稱之為《別馬超還西涼有感》，也是他重生四年間剽竊出來的第三首完整詩詞。相比之此前剽竊的《山坡羊》，《別馬超還西涼有感》似乎更容易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這也是鐘繇興緻勃勃的一個原因。原以為劉闖長於市井，文采不足，難以支撐起劉陶門風。沒想到這一首《別馬超還西涼有感》，顯示出劉闖也不是那種目不識丁的鄙夫。

' P4 K$ h' H  Z    就連曹操聽了這首詩，也頗為讚賞。
8 {+ p7 E" p4 Q
" M4 \4 t. d. v* g$ ]  U    “舅父，你這麼一大早來，莫非就是為這首詩嗎？”

    鐘繇一拍額頭，笑道：“看我這記性，險些忘記了正事。”

    說著，他臉色一沉，輕聲道：“孟彥前兩日鬧得實在是太大，居然砸了章華園衛氏門匾。

" j: P" \$ y& z5 M% R' |3 K    曹公對你這種魯莽行為，非常不滿。只是這件事，他並不想再追究下去，已經命衛彌帶衛氏族人，返回陳留老家閉門思過。雖然這件事情事出有因，可你畢竟沒有證據，那就是衛氏族人所為……曹公也不想再為難於你，所以命你前往長社，閉門思過。若無詔令，不得離開。”
; a0 f, m2 {, S8 [, H
% q$ |$ l( W) J) s5 |( `    “要我回長社？”
$ ~9 J% d5 i; B8 ^2 |7 t; u
    “是啊，難不成留你在許都繼續惹事生非？
& [0 M8 Q7 `+ h6 r1 i; O. c
    而且，你父母墳塋已經建成，需早日落葬。你身為子奇世上唯一子嗣，還需盡這人倫之禮。

, F. ^# w( G% S    怎地，莫非你不願意去嗎？”
% o4 {' i. H3 R6 F2 q  L
5 J, }. A4 m: I9 B9 t( p    願意！

    誰要是不願意，誰就是傻子……
- ^$ g/ s0 t% f1 g1 |
    劉闖辛辛苦苦，所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個結果？離開許都，前往長社，只有這樣，才能逃脫出去。

; h) ^/ k, N% |6 J  H8 Z, L    鐘繇看著他，許久後輕輕嘆了口氣。

    “孟彥，你離開許都之後，要多小心才是，切不可再莽撞行事。

* c1 N6 H  @. u8 ^0 H    我會讓公助隨你一同走，你若覺得他可堪一用，不妨就讓他跟隨與你吧。此外，舅父還有一句話，你要牢記在心頭：離開許都，再也不會有人護佑你周全。所以做決定時，還要三思。”

" B5 R- j* |" u! i8 K5 T! v5 C
: a. _; Q5 r: U" S1 K6 e    PS：今天，只有這一更了！
6 ~3 ^& a/ m) D) J5 V
6 C( S$ B7 s1 t9 c) h/ E) }& h    明天很有可能會斷更，早上七點就要坐車走，估計到家就要天黑了……後天，會恢復正常更新。

# t; ^& z" }6 v. L( m9 t* t    這個月的雙倍，俺恐怕無法爆發，下個月是歷史月，俺會爆發，會努力！！！！！！
; ~/ P9 u3 K1 X4 c# d# h$ X+ t" r* M
2 a0 f# c2 P/ a3 X9 }' I4 r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8章 從此天高任鳥飛（一）
8 y% e# |# m9 `* ]( J" j
    建安四年二月，河內動盪。

% k9 s! \0 s6 X# p, u: A+ J    在去年底，呂布被困徐州的時候，曾請求河內太守張揚出兵相助。但河內距離徐州，實在是太遠了！張揚雖有心解救呂布，卻鞭長莫及。無奈之下之後屯兵野王，希望能夠牽制曹操兵力。

    可是……
- ?7 _( w) E/ p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張揚抵達野王後，卻被部將楊日所殺。
/ d& n, ?, |5 U! z
1 x1 d6 y, _4 h& a. X, b- E4 }1 E    呂布最終失敗，而河內也因為這個原因，陷入動盪。好在楊日背後，有曹操支持，所以河內雖然動盪，卻沒有似想像中那麼混亂。然而，隨著袁紹結束幽州之戰，消滅公孫瓚之後，他的目光便轉移到曹操身上。於是袁紹命人暗中招降眭固，隨後殺死楊日，奪取了兵權。
' i2 y8 c% h; Y6 z: P& l) ?
    眭固造反，也讓曹操頓時陷入困境之中。
+ F& Z! y* Q- [- R
# A, @7 e$ e% f9 ]  H5 h    一旦河內被袁紹所得，袁軍就能長驅直入，直抵虎牢關。

    那時候，整個河洛都將陷入危險境地……所以，曹操必須平定河內，否則的話必會有麻煩。

6 V6 Z; x, X# B5 W  v7 @, z/ n    三月，曹操從葉縣召回曹洪，命曹洪和徐晃兵分兩路，渡河攻擊射犬。
  ^& c/ y0 n$ y: o7 V, J
    曹操更親率大軍渡過黃河，在射犬圍攻眭固！

    ++++++++++++++++++++++++++++++++++++++++++++++++++++

    一場春雨過後，桃杏凋零。
$ k/ k0 y7 m3 v+ i/ H$ \
) e# B$ b+ f8 B2 {0 Z# V5 X    桃紅杏白，散落小徑上，變成花園裡極為動人的一幕景色。
  y/ {8 A, x7 V. Y
: L1 @- W8 x( }, c    劉闖有些懶散的斜臥在榻上。透過水榭圍欄，看著滿園春景。目光顯得有些迷離。已經三月，一轉眼回到潁川已逾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裡，劉闖將父母墳塋重新落葬，而後閉門不出。
9 X2 ]# c5 u: ^4 r! E0 C
    在外界人眼中，他是在為父母守孝。
" p* r) y; m2 P; ]2 ?2 C; [
1 z5 l9 B; K1 [2 x5 L/ u. g' \+ K2 }    這也使得劉闖在無形中，又增多了幾分口碑。

: P* z0 z6 G% c0 G* U: u    只是，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是在蟄伏。在等待。
; X0 g9 Y1 O( \( l
    從許都傳來消息，曹操在出征河內之前，與劉備青梅煮酒。
+ Q7 v  }& b. B& T! I
    此後，劉備在許都就變得非常低調，每天在家中種菜，顯得無慾無求。可劉闖卻知道，劉備其實和他一樣。都在等待機會。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劉備在今年就會逃離許都，重返徐州。不過，與原有歷史不同，這一次劉備再去徐州，恐怕不會再得到陳氏關照。因為陳氏已經在許都落戶。
: O5 K6 s5 \; c' z* q7 F
    至於其他，並無太多值得書寫之處。

/ N6 P  ~" V% |9 p8 R) x    無非雞毛蒜皮的小事，無不彰顯著曹操對許都的控制力度，達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 l* B1 m. j1 k& U2 y5 [    劉闖這一個月，也非常安靜。似乎一直沉浸在父母落葬的傷感之中。
) a/ t) P6 l& n7 c" ]6 T
    可實際上，劉闖是在等待時機。

    他已經達成了第一個目標。離開許都。
6 r5 n* E" L+ Q: X& K0 `
* F5 j7 ]! ^) o' D( |7 v; W6 ~* F    接下來，他要等待機會，一個可以逃離潁川的機會。

    只是這個機會，遲遲沒有到來，讓劉闖多多少少，有些煩悶。
) u- x& _. o; q. A) h) m! u
    曹操已經出兵河內了，這也是逃離許都的最佳時機。而今許都兵力空虛，雖然有荀彧坐鎮，但劉闖並不在意。不是說荀彧不厲害，而是他如今手裡，並無太多可用之人。就算想要阻攔，也奈何不得劉闖。關鍵是在於，劉闖至今還沒有得到從北海傳來的消息。北海一日沒有行動起來，劉闖就一日不得輕易脫身。畢竟他留在許都，就是為了給北海遷移爭取時間。

% e3 D3 t+ ~  l: ^( g    晌午的陽光，很明媚。
1 A6 C5 y1 \; [' ?  N+ m
: v+ k6 l$ D. Z% v    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頓有一種慵懶睏倦之意。
) R* y' J2 r$ a" ?3 R' e
    劉闖在榻上小憩片刻，便起身走出水榭。

    這水榭，建在花園中的一座湖泊中央。湖泊連接穎水，水量非常充足。
( h: g) A% k" C/ E
* ~  o) u0 K2 s) b8 p7 h% T    之前諸葛亮選擇在這裡重建劉宅，也著實花費了一番心思。六進六出的大宅，占地面積近百畝之多，比之原先的劉宅，至少大了兩倍有餘。特別是這湖泊，名為長湖。穎水自北入湖，自南而出，形成一個純天然的水系循環，也是這方圓百里中，景色最為怡人的一處地方。
  y( V& Z* \  I: N
) h0 f% i+ J, r6 F3 D& z" M    劉闖對這裡，非常喜愛。

    若不是野心未息，他倒也願意在這裡長住。

3 x% R, P: o$ W  y    伸了個懶腰，沿著曲折廊橋而行，走到了岸上。

; x0 a; U2 z, L* G. r    太史享一見劉闖上岸，連忙迎上來，恭聲道：“公子，劉斌求見。”
% ?7 v7 S# g$ i) Q/ `+ p" b
1 @! @: d) G( m) z$ {    “哦？”
3 V/ ^" F  [( K4 |! p$ Z
& Q% x  a, g/ o8 h% @0 n    劉闖精神頓時一振，連忙道：“讓他到書房說話。”
: m( ?' k+ Q- W. u' \: |1 N# |6 u
, M' y9 D/ K) L4 W9 Q! ~    “喏！”

* S. L! H' |; o( I# O. q' r6 `+ U* ?    劉斌，潁川郡穎陰人氏。
+ A  ~$ v: B8 r7 Q
# t  b% H6 h/ p' X2 O. P    他是劉闖的同宗，如果算輩分的話，應該比劉闖還要低一輩，要喚劉闖叔叔。當年劉陶被害，劉府遭難，潁川劉氏宗族也受到牽連。死的死，逃的逃，幾乎沒有幾個人繼續留在潁川。
/ q) K6 D; P5 V/ d, Q# U$ @8 {' p
$ U) }6 H1 k& M8 c    劉斌一家是宗族內唯一一個一直留在潁川的同宗，也是因為劉斌屬於遠房，而且早在桓帝時就已經沒落，故而也沒有人留意。劉闖這次返回潁川，也試圖召集族人，卻只有劉斌前來。
. O, b" `8 {; |3 s* M6 @
    他個頭不高，長的極為精幹。
+ U5 i- M- r0 t3 _; b1 ~
    一身青袍，看上去頗為整潔乾淨，見到劉闖後，連忙躬身行禮。
1 G/ c/ {  H7 v9 {
    “小叔。”
1 I( M! Y6 P8 x
" J  h" Y; @; y    “公儒，有什麼事嗎？”
; X8 s# ]& |( ^
# G* p* u/ \. W  \& j3 q; u/ Y    劉斌連忙道：“小叔，按照小叔吩咐，我已派人將老夫人送過大河，前往渤海。”

    “嗯，如此甚好。”
* z7 }9 n- S2 x3 S, i5 T! I
$ H8 A/ Z# q6 {' P& U' `. z' P    劉闖輕輕點頭，沉吟不語。

. Q  H' o! H2 S7 i    老夫人，就是徐庶的母親。劉闖到達長社之後，將父母落葬之事安排妥當，便拜訪了這位老夫人。其實，老夫人早就覺察到有人在暗中照拂，之前還讓夏侯蘭通知劉闖，請求見劉闖一回。不過當時劉闖無法從許都脫身，所以只好拒絕。在返回潁川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拜訪老夫人。

    這位老夫人，倒是頗為通情達理。

    按照她的說法。徐庶而今在荊州求學，但具體是在何處。她也說不太準。
3 e2 k; v, l/ [& U
    不過老夫人對劉闖，倒是頗為讚賞。
6 z, h! N9 f: i2 B" O/ w, v. S9 T
    一來劉闖雖是名門望族所出，卻長於市井中，與老夫人頗有共同語言。二來老夫人對漢室也極為尊崇，劉闖身為大漢皇叔，更迅速得到老夫人的認可。她也表示，願意讓徐庶跟隨劉闖。

, N* [! m  n1 t1 f    只是，劉闖要離開潁川。老夫人的事情，就必須要有一個妥善安排。

& @& h4 h/ Q3 |2 e3 m    以徐庶那至孝心性，未必會願意讓老夫人留在潁川，那實在是太過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徐庶跟著老夫人，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做事。於是劉闖和老夫人商量一下，決定送老夫人前往遼西。

/ c+ c1 ~3 q2 O/ K4 ]# r" ?    老夫人在三思之後。便表示了贊同。

    之後，劉闖命蕭凌帶五十人護送老夫人前往渤海郡，而後再從渤海，前往遼西。

    老夫人去遼西，也就代表著徐庶落入劉闖之手。但劉闖還是不太放心，徐庶一日不歸。他就一日難以心安。
! S7 x* q, n- Y9 a+ j5 P& y
    在思忖片刻後，劉闖道：“公儒，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請小叔吩咐。”

    “我想請你走一遭荊州，去襄陽找一個名叫徐庶的人。也就是徐老夫人的兒子。
: u5 n. e4 F) F2 [. t5 [8 T
8 P2 X$ V; R$ L' T2 Y* x6 ]- h# N    他如今應該是在襄陽，不過有可能會用‘單福’的假名。你到了襄陽後。便去找蒯越，請他協助你尋找這個人……嗯，這個徐庶，有可能在水鏡先生司馬徽門下求學，和孟建石韜交好。

9 E& v. @6 K7 `; \, T/ i* T8 A; T% ]    你就偱此線索，找到徐庶之後，把這兩封書信給他，而後帶他前往渤海郡，尋求我丈人的幫助。”

    說到這裡，劉闖目光灼灼。

" n) R5 H. C1 k& b, ]3 E- }    “公儒，而今潁川劉氏，只剩你我二人。

1 v# X0 s3 F7 l, m# j0 |$ J& p    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將之託付與你，也等同於將我劉氏未來，交與你手中。公儒，我可以信你嗎？”
4 O! ]0 e% t1 n* P
    劉斌連忙躬身道：“小叔請放心，斌必不辱使命。”
- v5 T; I6 q( q- P( h- U
    劉闖這一番話，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 P1 C7 s% J$ V" X8 V    劉斌也不是傻子，當然清楚劉闖的心思……他也明白，他雖是潁川劉氏族人，但劉氏伴隨著劉陶死後，已經沒落十載。他若繼續留在潁川，恐怕也難有太大的發展。古人的宗族觀念很強，劉斌當然也希望劉氏能夠再次崛起。而從目前來看，劉氏崛起的希望，便在劉闖身上。

. U) G* g% r* l" ?) @  Y! Y    只是他不明白，劉闖為何對徐庶如此重視。
& o3 k- w5 k# M! @' P* t5 @5 s2 L
    他是土生土長的潁川人，倒也知道一些徐庶的事情。

( V/ F4 N) _% Z2 s    想當年徐庶白堊涂面，被綁在扯上遊街。劉斌親眼看到過徐庶落魄模樣，後來徐庶棄劍學文，倒是讓許多人感到驚訝。再後來他和石韜一同前往荊州，便沒了音訊。沒想到自家小叔，居然也知道這個人。這就說明徐庶而今已頗有成就，劉斌這心裡，便存了和徐庶結交之心。

. ?: h; K9 p$ O: @" V9 g& a' h    當天，劉闖命太史享和卓膺二人，率一百飛熊衛，隨劉斌前往荊州。

/ p  ~! m2 v  z3 l! J& c* N0 D    他連番動作，自然不可能瞞過有心人。
! _3 m! h8 Y! X/ |6 X
    就在劉斌離開潁川的當天，潁川太守夏侯淵便得到消息，也不免感到有些困惑。

    他把手下謀士武周找來，想要詢問一下武周的主意。

    這武周，是沛郡竹邑人，表字伯南，是一位極富盛名的雅士。
# ~( t! l  V, X( V8 ?  w
    在歷史上，他曾做過下邳令，後來還成為張遼的護軍。曹丕登基之後，為御史，官至光祿大夫。
% ^+ e  J  T, E% z
* W2 ^. H5 L9 G* h    不過此時的武周，也僅止是夏侯淵門下幕僚。

    在聽聞夏侯淵的疑惑之後，武周道：“我曾聽人說，這劉皇叔勇力無雙，身邊頗多智謀之士，方有如今成就。不過，他現在孤身一人，身邊也只有一個書僮，也當不得太大用處。所以我倒是覺得，將軍不必太過緊張。司空讓將軍看管劉皇叔，只要他老老實實待在潁川，又何必管他做什麼事情？
2 c. d. f+ t5 B6 M
    之前他送一個老婆子渡河，好像許都方面也沒什麼意見。

$ F1 |& l+ x2 t+ Y) u    而今他又派族人前往荊州，想來也不會有太大事……據我所知，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荊州人。”
" n8 f: Q. R7 E. M
; ]- e! o9 ]/ o+ q; K3 m- o    夏侯淵聽罷，覺得武周所言，頗有道理。
: S- m; f6 N0 v9 `7 S* ~1 P3 A
+ F5 q, R, \3 y4 v    可他還是認為，劉闖一連串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8 _8 F" H  W9 u6 l( d# W) p) W" e
  p8 q6 N  `5 k/ M- v9 Y    “將軍若還不放心，可派人每日前去劉府拜會。只要他還在潁川。就鬧不出什麼事情來，將軍又何必擔心？”
) z5 Q+ q% |$ x/ |# K
    夏侯淵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9 c1 X3 j5 P3 U    曹操讓他看管劉闖，雖然有命令說‘劉闖若有異動，可格殺勿論’，但也等於約束了夏侯淵，不得對劉闖輕舉妄動。想想看，劉闖在許都時。連曹操都奈何不得他，夏侯淵又怎敢對劉闖不利？除非劉闖有異動……可劉闖只派出兩支人馬，他本人尚在潁川，似乎並無大礙。
6 O5 |4 M' U8 @8 V' q3 Q- k: x. r& i
    也罷，就按照武周所言，對劉闖多加監視即可！
( D  r9 e+ g3 t5 f6 w
7 O5 B) W# F" m) r- m$ `+ N& ~' z3 b0 G    夏侯淵想明白之後，便立刻安排人加強了對劉闖的監視。
6 j7 g) e# U& M1 R2 w1 D1 p
3 I: `+ _( L, b* U    其實。劉闖這些日子以來，也沒怎麼鬧事……倒是他那幾個手下，時常縱馬城郊，狩獵練兵，顯得非常活躍。可劉闖本人，自從把劉陶夫妻落葬之後。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使得夏侯淵，慢慢鬆懈下來。

; r+ ^$ j( [7 K, Q    +++++++++++++++++++++++++++++++++++++++++++++++++++++++++++

    曹操督軍，屯兵滎陽。
0 D3 w' Q1 b& N+ Z  v: X
    而曹仁和徐晃兩人。則兵渡黃河，直逼射犬。

2 e6 H6 ?3 o( H! ]2 r    河內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曹操最初並不想大開殺戒，所以先禮後兵，派人前去河內勸降眭固與河內長史薛洪。卻不想，眭固還顯得有些猶豫，可是長史薛洪，卻撕了曹操書信，將曹操的使者趕出懷縣，一副誓要與曹操決戰的模樣。
* S) n6 ~. e2 P2 s' J0 ]
    曹操也勃然大怒，命曹仁徐晃攻武德，他則率部準備渡河，親征懷縣。

) A  m/ @* s$ e0 i9 C  b    河內，戰雲密佈。
3 Y: b/ d* W8 f4 y. C  a
5 n' L- B. a) C' d: O# s$ ^( y    而許都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3 w0 f/ g' R" B- ~  k( ~9 I# {
    長社距離許都不過三四十里的距離，每日從許都傳來的消息，也使得劉闖感到憂心忡忡……

0 M' {/ A9 G4 C7 M7 }; b( e) q    他很清楚，河內不可能拖住曹操太久。

/ P0 f5 C; w. Q6 o8 K/ N" H    最多一個月，曹操就能平定河內之亂……一俟曹操從河內返回許都，劉闖再想離開，也就有些麻煩。可問題是，北海國遲遲沒有傳來消息，也讓劉闖不免有些焦慮。他倒不是擔心北海國眾將會背叛他。有管亥等人在，絕可以穩住局勢，只是這時間，卻拖得太久了。
絶
    這一日，劉闖把諸葛亮和杜畿找來，商議撤離許都的路線。
0 x9 K: O* \1 Q3 ]$ ?6 c
    經過兩個多月的接觸，杜畿已徹底歸附劉闖，並且同意和劉闖前往遼西，想要開創一番事業。
. D: g. J% Y: f. ~0 f0 H3 G
& f: Q- f* N* d    他不這樣做，也不行。

    杜畿想的很清楚，他身上已經有了劉闖的印記，日後根本不可能得到曹操重用。
* K, [, `& j5 J  o; H# ^" g
    而且，一旦劉闖脫身，他的聲望越高，曹操就會對杜畿越發提防。這種情況下，杜畿又怎可能有出頭之日？歷史上，他靠著荀彧的推薦得到曹操賞識，那是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人的印記。可是現在……來潁川這段時間，杜畿也算看明白了，在許多人眼中，他就是劉闖手下。
- t# I4 I0 b; f; X- p, L5 J
. q! T& y& W- K" W    除非劉闖死掉，否則他休養獲得前程。
2 ~% \5 }7 q1 w/ {2 H
    但讓他出賣劉闖，又與杜畿本人的性格不太相符。
$ j# X- ?+ z. m: @
* n5 o; H0 f6 T* O2 h" [    若劉闖能夠從許都逃走，倒也不失為是一個好主公。至少從目前來看，劉闖對自己也非常賞識，如果他能逃走，豈不說明了是天助劉闖？也許這劉闖，真的是自己真命之主，又何必抗拒？

    想明白這其中機巧後，杜畿倒是放開許多。
1 G+ j4 e5 \1 Q: ~( c" X  S
! p% K( o# W( c" @    劉闖呢，對他也更加賞識，甚至視杜畿為心腹……

    “兄長，這段時間，我隨令明和衡若，也四處考察了一番。

    出陘山關，我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從密縣往滎陽，經敖倉渡河；另一條路，便是走旋門關過成皋，而後渡河。滎陽而今，曹操所控。想要從滎陽通過，勢必艱難，而且非常危險。
0 K8 e( r  v9 q5 S9 C# V
    所以我建議，走旋門關過成皋。

    只是不管走那一條路，密縣都是咱們必經之路。

    若走密縣，便有可能會驚動新鄭……所以咱們這第一戰的關鍵，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密縣，而後趁新鄭守軍反應過來之前，兵抵旋門關，衝出成皋。總之，不管走那一條路，都有風險。”

    劉闖眉頭緊蹙，沉吟不語。
3 L- Y$ ^, C# `" [( U$ j
    諸葛亮說的不錯，不管選哪一條路，都不太安全。

2 L+ ]+ {( @8 g# [& o0 T* I    走成皋也好，走滎陽也罷，一樣是重重阻礙。
* A! Z' t! o  \; T0 a3 J8 Y
    但相比之下，劉闖寧可選擇闖關，也不願意和曹操直接發生衝突。
# I- H. z# R% y. J4 {% f/ p
* p$ R9 P/ {3 Q& o% s6 N  w; ^    畢竟，以曹操之能，憑劉闖手中這點力量，又如何抗衡。成皋……不就是後世常說的虎牢嗎？
, U1 I: [' ]( a2 r" w* n- s
& t$ v# u9 f& `0 f) J7 U    “孔明，可有渡河之策？”
8 _$ q# ^! R# D$ P$ P5 Q
    “若從虎牢渡河，必須要先準備好船隻。
# d% s/ S; ^% ~# S: p; x0 l3 O% C, n9 z
6 c/ S9 Z1 |9 o; v    這也是咱們逃離許都要面臨的第二個問題，曹操要渡河攻打薛洪和眭固，勢必會徵收船隻。到時候虎牢渡口的船隻肯定不會太多，咱們要想平安渡河，就必須要先派人前去準備渡船。”

    諸葛亮說罷，在心裡盤算一番。
: H# i. N# A/ d7 H% `4 `
    “兄長手中，儘是騎軍。

! t! r( X" g; U3 H    雖說不過二百人，但若算上馬匹，需準備二十艘渡船，分三次方能全部渡河……兄長，這也是咱們最大的麻煩。若不能夠迅速渡河，便要面臨被困大河渡口的危險，必須要有萬全之策。”
+ @) G6 @7 ~. i- A
# l/ f* {7 m5 }/ x3 n- G- ^/ Q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這一番分析，也頗為贊成。

( M2 @2 {& ~* K6 z/ |6 @; e    “公子，我有一計，雖有風險，但是若成功，便可以減少許多麻煩。”

    “伯侯請講。”

" J1 {# y/ D: m" }8 V& ~: h    杜畿沉吟片刻後道：“我先領一百人前去大河渡口，搜索渡船以作準備。

1 i" T7 \5 U( P! h  ~+ }    如此一來，可為公子免去三成壓力。從長社到虎牢，二百里之遙。公子一人三騎，至少可以加快一倍的速度，能長驅直入。同時，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迅速渡河，避免被曹軍圍困。”
' k  \2 M& H6 W, [1 b
7 r# T( [% k! c! \+ \    劉闖立刻明白了杜畿的意思。
( I2 \9 K2 |# j
    杜畿先帶人去虎牢關，並且渡河蒐集渡船。

4 w/ W3 S3 t0 X- ]; ]1 r( J    到時候，劉闖可以率剩下一百多人，一人三騎趕路，奔襲成皋。

# q" O3 u# ^  c: q: M, ~) ?    而到那時候，渡河的人員，便可以減少三分之一，至少能壓縮一半的渡河時間。
; J" M% B! Z* s/ D% j) L! k  x
    不過這個法子的關鍵在於，杜畿能否蒐集到足夠的渡船。也就是說，劉闖能否順利逃走，便繫於杜畿一身。
4 \; p* W( S; V; E; _, k: y
    看著杜畿，劉闖有些猶豫。
# L, H& R) y0 C& k( M. q
' [0 d/ w' J! C4 U$ I8 K/ V3 v# V    他沉吟許久，輕聲道：“既然如此，我便讓公助隨你同去，此次能否脫身，便拜託伯侯你了。”

/ v9 @9 Z* F' ^2 B7 ?) O
2 u" y: G% B7 C$ W5 _    PS：第一更奉上，五千字！

! R! `, B# o! h5 s  U  u) m* D    求保底月票！！！！！！！！
  Q0 P+ F% q) M3 I! j9 K
) {9 r) x$ e3 ~  X' ]' m% h+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9章 從此天高任鳥飛（二）

$ E( Z- F3 S; o- L- c+ o    三人在書房一直商議到很晚，才各自散去。

% y3 @6 ^4 W: s; D    杜畿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商議路線的時候，劉闖和諸葛亮全都是以陘山關為起始點。
/ J& i. p# w+ H* T
    而事實上，想要脫身，第一個要面對的問題，就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從長社離開。

    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畢竟劉闖身在長社，卻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甚至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劉闖走出長社城門，就會立刻被覺察到。那時候，劉闖勢必要面臨各方阻攔和伏擊。從長社到陘山關約四十里，路程不算太遠。但是，又該如何才能抵達？

    杜畿沒有詢問，因為他知道，劉闖絕不可能忽視這麼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5 O0 Z- p3 F! z( y" ?6 c& _) `    他既然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商議，也就說明他早已有了腹案。

    杜畿非常清楚，為屬臣者，什麼事情可以問，什麼事情不可以問。相信劉皇叔已經做好了安排。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

: j/ j2 F! G; N) F; D    第二天一早，杜畿便帶著百餘人出發，離開長社，前往洛陽。
7 c6 U1 L, T2 Y3 o, b" C
    當杜畿才一出發，夏侯淵就立刻得到消息。
+ P; E* Q  {* U, Q8 N
' E# ?, U4 Y, Z4 ]. S. P2 [& G9 x2 F    去洛陽？

1 D$ B$ x" I, `2 a+ S: {5 u6 u' G% F    夏侯淵倒也沒有去懷疑，只派人往許都發了一份奏報，而後便不再過問。
: v9 I9 W4 O( `1 j2 I! `* Q6 i
    原因？

3 C8 |. B0 z$ t    非常簡單，穰城張繡，又開始蠢蠢欲動！
9 O+ G" ^* E8 G
    夏侯淵坐鎮潁川，主要就是為防禦張綉和劉表。此前曹洪屯兵葉縣。可以極好的監視張繡。但如今曹操把曹洪召回，也使得張繡少了一個襟肘。所以夏侯淵不得不承擔起更大責任。
  Y5 h2 e3 d" F- `0 G
    畢竟相比之下。劉闖是籠中鳥，不足為慮。
' e4 a3 g2 r$ D1 j) n6 D8 c
    哪怕他再厲害，手中無兵無將，不可能造成太大麻煩。可如果張繡出兵，勢必會給潁川帶來巨大威脅。

/ ^5 E! O6 v/ }  F% S" G5 ~    加之劉闖還在長社，夏侯淵更不放在心上。

8 k2 v1 w: J4 J    ++++++++++++++++++++++++++++++++++++++++++++++++

3 O  m/ H: T0 `! C5 I$ b- t8 G    派出杜畿之後，劉闖並沒有就此罷手。
* j* G3 H2 f3 P3 I+ ?
+ z8 c& ^- i8 X0 v; V" }7 u  L7 `    他讓諸葛亮幫忙，從潁川招收奴婢和家臣。一副準備在潁川置辦家業的模樣。

    短短三天，劉闖收購近二百家丁奴僕，全都安置在前三進的院落中。而後三進宅院，確是以兵營格局而設立，飛熊鐵衛便住在後宅，還擔當著護衛的事務，甚至每日操練。極為熱鬧。

    “公子，有消息了！”
: I1 E/ h! w9 i' G$ j2 v
* |6 n3 h3 _5 g. T    三月十二，劉闖終於收到了從北海國傳來的消息。

- U' ?- L4 H. K: W' e$ A$ z    前來送信的人，劉闖也不陌生，正是麋竺親隨，同時也是劉闖幼年時玩伴的林癩子。大名林海。
/ [6 X# _# q$ I- L
    只是，當林海站在劉闖面前的時候，露出些許拘謹。
; m9 ^/ K' a+ k  C
    他恭聲道：“皇叔，大老爺命我傳信，自上月中。著手安排撤離高密，已經完成大半。月初之時。袁家大公子派兵秘密進駐劇縣，並接手淳于和朱虛等地。最遲月末，就會全部撤離北海國，四月中將結束遷移，到時候會將南山書院一起搬走，二老爺在孤竹城也做好準備。”
; r8 Z. ]: z2 d, }3 f7 d
    也就是說，袁紹答應了？
5 H6 `; I- Q0 ]+ _6 d
    不等劉闖開口，諸葛亮便問道：“步先生可有書信？”
1 y4 c: l  ]! `- E  \8 {; j
3 T: z5 C6 B& M    話音未落，林海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c8 u% b& @8 g. v) e% T% O
    劉闖接過書信，卻看到上面是一連串阿拉伯數字，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笑容。
6 T$ I2 g2 W, ]# r
    這阿拉伯數字，是劉闖教給步騭。
. J- h$ b# \7 z( H0 W- u* L
) Q9 h3 F+ m. i' ^/ W    並且通過這樣的數字，步騭和陳矯依照劉闖的吩咐，編造出一套完整的密碼。而整部密碼，以《論語》為主，而且是以最新編撰而成的《十三經註疏》為藍本，形成一個完整體系。
/ v  u! ^7 E3 I! Z: f. p
    劉闖一直擔心，走漏消息。
3 E9 I* X4 Z' X1 H
  w. d9 n3 k6 n. E    所以從去年十三經註疏開始編撰的時候，便責成步騭和陳矯創造出一套密碼體系。

7 `0 I" N* B4 [: m/ X- Z    這套密碼，除了劉闖步騭和陳矯之外，只有諸葛亮知道。
% q8 ?- O+ z* l( L6 y
    如果書信在中途被截獲，相信也不會被人看出端倪。對此，劉闖很有信心，對步騭的成果，也非常滿意。

/ _1 [! Z0 {$ X2 {( K9 q    把書信遞給諸葛亮，諸葛亮看了一眼，立刻轉身離去。

$ j6 g9 w9 N9 _7 u0 f    “林海，此次遷徙，共有多少人前往遼西？”
- \& _' v% b6 ~7 ^
4 u! X8 h  I, T) t, E: `, }    林海連忙道：“回皇叔的話，這次共遷徙三萬流民前往孤竹城。同時薛州老將軍已下令拆毀下密船塢，並且把主要的工匠全部送去遼西，共有三千餘人。不過大老爺讓我轉告皇叔，之前皇叔想移民十萬，難度著實很大。且不說十萬流民安置，單只是這麼大規模遷徙，難保大將軍會不做提防。三萬流民以目前情況來看，最為合適。若再多了，恐怕會有很大壓力。”

& }) h3 A7 |7 [3 p    只能遷徙三萬嗎？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 d- v( }" H" U9 p
3 r/ W3 m, r6 K/ K/ ~    三萬和十萬，區別可是不小。
. N; e) ?) F" ]1 T& P
! H, c8 j' R8 _) N+ ~8 t    劉闖原本想著遷徙十萬人到遼西，可以迅速站穩腳跟。
% K; }2 e# J+ }- q! o4 k, h
    可現在看來，他有些想當然了……麋竺這樣說，肯定是和陳群陳宮步騭等人有過商議，並且經過縝密考慮。這也就說明，事情並不似他原先考慮的那麼簡單。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謹慎。
; @: v+ s' m, l
" q8 _8 E" g  S3 N) I: H    “老林，你先去休息，待我考慮之後，再與你答覆。”

    “喏！”

    林海風塵僕僕，也著實有些疲勞。

    早有夏侯蘭在一旁，領著他下去歇息，劉闖則逕自前往書房，拉開門就看到諸葛亮怒氣衝衝，正要往外走。
) y) X' {- B' r3 B0 Q, R* Z) p" ?
; h4 z$ n* {! O4 s0 j    “兄長，這袁本初欺人太甚。”

    “哦？”
. |- Z1 ~# Y  P( t/ c- Y1 [
, V+ N( U: o5 I9 n  z  |    諸葛亮把翻譯過來的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接過來掃了一眼之後，也頓時面沉似水。
% O1 |# h: ~5 N' K( R$ B
    步騭在書信中告之，袁紹同意劉闖的意見。不過只能以遼西一地來換取北海國和東萊郡兩地。

! U) S- C  G# R+ @8 b6 ?: f# L    可問題是，北海東萊。在經過這兩年發展之後，人口已逾五十萬。

* S$ h  l4 V# f$ @) e    而遼西郡治下不過五縣，領人口十萬人，甚至比不上高密一縣的人口。此外，袁紹拜劉闖為遼東太守，可遼東確是公孫度的地盤，公孫度自董卓時期，因為和董卓大將徐榮交好。便一直拜為遼東太守。也就是說，劉闖領了這遼東太守之職，便等於和公孫度成為敵人……

1 T* }* \, X2 Z$ k    人還沒有去，便先有了一個對手。
# Q# |8 e+ ?, @2 w, m
2 C" ^2 v" i5 k; k, G: w+ N    此外，袁紹又讓他的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而後又任命中山國人甄邈為遼西太守。

    甄邈是袁熙妻子甄宓的叔父，而甄家更是冀州望族。
( O: Y! P. h( i( o
    總之。劉闖人還沒有到遼西，袁紹就已經為他設置了重重障礙，更看得出來，袁紹對劉闖有些忌憚。
. Z& K2 v- ^4 V1 V
# y' J% F' F% e- N# _  y    想當年，劉陶曾救過袁紹。

    但現在是爭江山，袁紹又怎可能會念及舊情？
+ |' O0 T7 V$ [4 K7 x3 e; m6 a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袁紹外寬內忌的個性……只是，劉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他即便是想要拒絕，也不太可能。因為拒絕了袁紹的安排，袁紹勢必會和他反目。對他更加不利。
: E- h  Y% A0 a3 ^" D$ r
7 Y  v( H" n: [3 _9 P& T% U    “孔明，你怎麼看？”

    這時候。諸葛亮已經冷靜下來，俊美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
, H' c( U+ L+ \
    “兄長也不必太過擔心，想當初咱們剛到東武的時候，情況比這個可要複雜多了。
8 u& ^2 {1 ?% V
    可兄長依舊能站穩腳跟，奪取北海國……今兄長聲名鵲起，更是大漢皇叔。麾下兵強馬壯，袁紹雖有心壓制兄長，恐怕得不償失。遼東公孫度，不足為慮。兄長所慮者，惟袁紹態度。”
5 i  E6 Q6 @  J1 N! S0 }
# |- `2 d2 n9 ]* C4 e    “哦？”

) p- a7 ^5 o' k1 W2 z9 p: J    “兄長和袁紹之間，也難善了。

! X; ^: O, @) E" f    就如兄長此前推測袁曹必有一戰一樣，兄長去了遼西之後，恐怕和袁氏也難免會有衝突。既然兄長篤定曹操會勝，當早作打算。若曹操獲勝，袁紹必無力顧及兄長，兄長方能趁勢而起。”

    “你的意思是……”

    “聯曹，抗袁！”

    諸葛亮思忖許久，一字一頓吐出四個字。
. s2 Q* R/ O) _3 p7 [
    劉闖聽罷，眼睛不由得一瞇。
; A; z4 a( k* k6 P! T; e* L
7 k  I# l( D" ]; d$ V. b; G6 i    聯曹抗袁？

    從目前來看，曹操的確是不占優勢。
0 e7 Q4 T/ Y: f+ a: F, ]6 _0 ^
    可劉闖卻知道，曹操肯定會勝過袁紹，這個時候和他聯手，倒是一個絕佳選擇。
- G* U1 T; ]# [) k0 C
& Y: d" G2 [! ^" k    只是該如何聯曹抗袁？還需要有一個妥善之策。

3 u4 `/ p! \/ v8 N; x) ^# T    “孔明，這聯曹抗袁之事，就由你籌謀。

    今天是三月十二，六天後咱們就離開長社，北上遼西。”
& q3 s0 x" D7 g
! H; q6 ]) T7 n8 Z% B8 D- T    聽到劉闖把如此艱鉅的任務交給自己，諸葛亮頓時笑逐顏開。

. j0 s( _& D3 r7 D- R1 u: p    “兄長，聯曹抗袁之事，亮心中已有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還需兄長同意，因為……”他走到劉闖身邊，在劉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臉上旋即流露出笑意。
6 V) t6 R& \8 a# Y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如此，就依孔明之計！”

    +++++++++++++++++++++++++++++++++++++++++
# |* W; \  I$ p! z% U' j* v
    建安四年三月十八，曹操渡過大河，圍攻懷縣。
& d# X# k  c* j' |7 \# [
% j& C9 p" H) f4 O. Y    而曹洪徐晃則攻破武德，兵臨射犬。薛洪見情況不妙，忙棄懷縣而東走。他派人聯絡了眭固，命眭固從射犬突圍之後，兩人在修武合兵一處。薛洪還派人前往鄴城，向袁紹懇求援兵。

    曹操奪取懷縣後，命曹洪屯駐懷縣，而後以徐晃為先鋒，圍攻修武。

    河內之戰，就如同所有人之前所預料的那樣，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便漸漸進入尾聲。

& W& S- E) o4 V2 X    劉闖也在這一天，在劉府大擺酒宴，宴請長社縉紳豪強。

    酒席宴上，劉闖再次強調了他潁川人的身份，令眾人莫不為之感慨。

    他們在感慨劉闖的艱難！
9 g1 W  c/ A) T7 O; d
    想當初，劉氏蒙難，劉闖在家臣的保護下逃出生天，於市井中混跡十載，而後突然崛起，成為一方諸侯。這其中有太多的戲劇性，使得人們對劉闖讚不絕口，甚至成為本地代表人物。
. P+ c; f2 x6 b/ @0 v* R/ e
    這次劉闖在潁川定居，也讓大家稱讚不已。

( t1 F5 q! S$ }& {0 _    所為若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劉闖現在闖出名聲。重返家鄉，更顯示出他不忘故土的性情。
: R' Z9 v6 |; f4 C, S
% Y  r& ]% I  |" |    這一頓酒宴。劉闖酩酊大醉。
2 q  l3 N0 |/ e% Q) d+ r) n
    而與會之人，也有不少醉倒在酒席宴上。
9 x- \7 D" t5 `* p
    離劉府近的人，被家臣攙扶著回家。而那些住的比較遠的縉紳，則被劉闖安置在中閣廂房裡，免得發生意外。
+ ^& M* y! Q5 [; T
    待酒宴結束，已近子時。

$ p; b7 `5 V$ B: v4 l    諸葛亮龐德和夏侯蘭指揮家僕奴婢打掃乾淨之後，便過了丑時。

$ B4 o; N) [) n1 I0 w    “兄長，兄長醒來！”

5 o% M/ K" y+ v% G$ a    諸葛亮輕輕叩響窗格。便聽屋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孔明，可都準備妥當？”
9 @& O, H% k" [9 Y
& H6 t& f0 W5 w! p. b    “兄長放心，都已妥當，可隨時行動。”
$ Y5 ~, g' d7 `- n* W+ [# I5 V( d
    房門嘎吱一聲拉開，劉闖一身白色大袍，一手拎著盔甲包，腰間挎著巨闕劍。邁步從屋中走出。

) X* o. H1 y) y5 d9 }& [    此刻，他臉上全無醉意，更沒有酒席宴上，那放浪形骸的模樣。

    諸葛亮也穿著整齊，見劉闖出來後，連忙躬身道：“兄長。令明和衡若已帶領大家在後院集結，現在離開，正是時候。”

    “如此，我們出發。”
( m4 P  a/ h4 n* ]1 @5 `- X
: X% {) R+ {' z7 D" s    劉闖大步流星，來到後花園中。
# Z1 J1 O& ^; \9 h2 Y8 }* W7 y
    龐德夏侯蘭率一百多飛熊鐵衛。早已等候多時。

    在諸葛亮的指揮下，十幾個彪形大漢。把花園中一塊足有千餘斤重的巨石挪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口。
6 j- }) @+ b  @9 }
    這個地道，也是諸葛亮在修建劉府時，派人秘密挖掘出來。

    地道只能容一人一馬通行，劉闖牽著象龍馬，二話不說便沿著地道走進去。他手持火把，在狹窄而幽長地道中行進，足足走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來到地道的盡頭。這盡頭處，有一塊石板，大約有幾百斤的份量。劉闖二話不說，用力將石板推倒，頓時露出一個出口。

% q! R2 t$ S- s1 L! @: Q. ~! x    一股涼風撲面而來，令劉闖頓感一陣神清氣爽。

    他牽著象龍馬走出地道，向四周查看，已經身在長社縣城外。

    諸葛亮的這個地道出口，位於長社城北，靠近穎水，周圍是一片茂密叢林。

8 D& B7 @9 ~/ f+ o: A    站在林中舉目眺望，可以清楚看到長社城頭上閃爍的燈火。劉闖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象龍馬，而後等候其他人紛紛從地道裡走出來。共三百二十餘匹戰馬，還有一百零八名飛熊鐵衛。

    若再算上龐德劉闖諸葛亮和夏侯蘭四人，整整一百一十二人。
, e7 `* ~! c; F, \% j
    除了象龍，所有馬匹口銜枚，四蹄裹著乾草。
' n1 n) ~  A# U, N& ?+ L4 ], x3 s
    看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

    諸葛亮上前道：“從這裡向北，三十八里便是陘山關。

9 O" T' _) z9 K9 R7 [    陘山關每天會在寅時大開城關，關卡上有一部兵馬，共四百人。
9 j3 S2 U  ^0 v- E3 J% r
    我已派人買通了今天晌午值守的軍侯，只要咱們抵達，就可以迅速通過，而後可以在卯時抵達密縣。”

    劉闖問道：“家裡可有安排？”

    “兄長放心，我之前已叮囑家中奴僕，巳時之前，不得打攪我等休息。
9 i& S2 N0 A6 k! d" k
7 V) I' _" f; ], r( @    估計他們發現時，已過了午時。若一切能順利，那個時候咱們應該已經抵達汜水河畔。呵呵，等到他們做出反應的時候，說不定咱們已殺出成皋，渡過大河。只要渡過大河，便大功告成。”
5 S; v# v1 L; ?  ^& t7 L
    劉闖伸出手，用力揉了一下諸葛亮的腦袋。
, T5 k1 ]. n* G. [4 d
    “孔明做事我放心，咱們出發！”
* }' r0 l8 y! m( C5 V
    說罷，劉闖牽馬而行，諸葛亮和夏侯蘭隨後，龐德走在最後面。

- i% e! Z. r) [2 w- b' h* y" g    一行人走出樹林之後，便紛紛上馬，揚鞭而去。
0 U2 ^9 M* p8 w& E
    馬蹄聲隱隱約約，傳到了長社城頭上，在長社城上值守的巡兵，舉目向遠處張望，卻見黑漆漆，不見人影。
# \7 d8 ~; f* _. W
9 {* X( p7 M9 K1 X$ x/ Z5 s% z    想來是幻覺？

    那巡兵想了想，復又坐下來，靠著女牆，蜷成了一團……
: I7 T. d( L* K$ E
' N& q8 j, B! Y    +++++++++++++++++++++++++++++++++++++++++++++++++
, ~/ S- z; x- G, ^# O
    陘山，又叫刑山，屬伏牛山系嵩山餘脈。

    以山脊為界，北屬新鄭，南屬長葛。山體自西北東南走向，長不過五里，確是許都北面，第一道屏障，戰略地位極為重要。
" Y" `" m5 S( Z! X# H) c
    天，方寅時。

    陘山關內外，一片寂靜。

    吳班伸了個懶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帶著人來到關門前，把關口打開。
: u4 P  |! C& p% y: K7 O% v
    吳班。表字元雄，陳留郡人氏。
6 U( |2 k! t' l2 y
    其父吳匡，原本是大將軍何進屬官，乃當時豪俠。

    後何進被殺，吳匡便返回陳留老家……時吳資拜為濟陰太守，身為族人的吳匡便帶著吳班，跟隨吳資前往濟陰。再後來，吳匡病故。吳資則被收了兵權，吳班就留在軍中，駐守陘山關。

    月前，吳資偷偷派人與吳班聯絡。
2 N+ S* |/ i0 F) m" n7 t
    不久之後，諸葛亮便讓夏侯蘭前來賄賂吳班。
1 [; I* A6 @! R* l1 S5 m
    本來得了吳資叮囑的吳班，便有心協助劉闖。夏侯蘭過來賄賂，吳班順勢而為。和劉闖取得聯繫。
* X+ o  F# S% a) h8 l( B+ e
    依照早就約定好的時間，吳班早早命人打開關門。

/ `- q- x: R! y% s$ J6 Q3 A2 ~9 R    寅時方過，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6 {. Z4 D2 d  n. D
    守衛關卡的軍卒，連忙點起火把，一副緊張之色。

    吳班則笑道：“一個個緊張什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怎可能會有敵軍來襲？
% u: ~# x$ ^# _2 L
7 r  ^% b' N4 \" E4 s( U0 |    聽這聲音。至少有幾百匹戰馬……大家別緊張，估計是自己人。天曉得是不是有什麼緊急軍務，快點把哨卡挪開，若是耽擱了事情，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咱們。”
) t0 T' Z+ q( u7 H' o# k
    也難怪。陘山關屬於內地，甚少兵事。
/ E: B. _" C7 N; B! Z
0 J4 n% G; ]& s2 i2 J9 k- t1 ~    聽吳班這麼一說。大家也都鬆了口氣，不再顯得那麼緊張。

    而這時候，一隊兵馬也抵達關卡外，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背負弓，腰胯劍，威風凜凜，氣派非凡。

    在他身後有兩匹空馬，還掛著兩件兵器。
- S& F. T. ]& L* V% }, ]/ i8 E
" \1 ]6 c! p& p5 o/ }# A9 y    只是光線不好，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兵器……

    吳班大步上前，看清楚來人後，心中頓時瞭然，高聲喊喝道：“來者什麼人？”
6 F6 M9 G6 W  \' u; T" v! {4 U
' k- R6 r+ \* [0 P& m& Z    “我乃潁川倉曹夏侯恩，奉夏侯太守之命，要立刻趕往滎陽。這些馬匹，乃夏侯太守為司空所備戰馬，速速讓開道路，若耽擱軍情，便格殺勿論。”

    吳班聞聽連忙示意兵卒讓開道路，而後快步上前，來到那大漢馬前。
2 ^; r/ e: W" S0 W
    “既然是太守之命，可有兵符？”

    劉闖一怔，剛想要開口，卻感覺吳班把一個冰涼的物品塞進他手中。

% V: r' q9 k0 ^% O9 t. d    “皇叔休要慌亂，家叔乃偏將軍吳資吳子蘭。我奉家叔之命，助皇叔一臂之力，這是家叔送來的半塊虎符，憑此虎符，皇叔可以順利通過密縣。此外，家叔命我，跟隨皇叔同行……”
) ~( e6 ~' q. t9 R) r8 q
    吳資，吳子蘭？

0 H. t9 y( V1 h+ p0 c1 {7 E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瞇，立刻想起來這吳資的來歷。
, ]# s. h! ~. Y
1 w$ j" x% ]. F; F2 J    那也是衣帶詔上的人物，只是在劉闖的印象裡，他和吳子蘭似乎並沒有任何交集。
0 ^) G2 b2 R7 }
    不過，既然是吳資派來的人，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 I) v- W8 I" {( x" L7 W. y
    劉闖舉起手，露出手中青銅虎符，而後沉聲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1 |5 |- f0 s2 H& t8 T
    吳班裝模作樣，連忙惶恐道：“末將吳班，字元雄。”
/ v% r+ a8 \6 s' l# K
$ c8 R$ f( E, Q    “吳班，而今滎陽軍情緊急，我這裡尚缺少人手，便征闢你為軍中司馬，隨我一同前往滎陽。”

    “啊？“

    吳班聞聽，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不過，他那為難之色卻是裝出來，再猶豫了一下之後，惶恐領命，便牽過一匹戰馬來，翻身上馬，跟隨劉闖一行人衝出陘山關，直奔密縣方向而去。
# Y% E7 c$ W" K" C* a
8 i7 a4 U1 ]1 c+ X+ U    陘山關口，一干軍卒感到有些發懵。

6 b7 U2 X* E4 O8 N" Y! w, z    “軍侯被征闢了？”
" U2 r2 {: `1 I+ v6 R4 h
    “那咱們怎麼辦？”

    “廢話，軍侯被征闢了，與咱們何干？

, e: Z, j- q- I+ I% K    好好守在這裡，在派人通知司馬，該怎樣，還是怎樣。”
3 r( j8 _: p3 [) C2 n, S$ S9 o
3 q/ j; \; p- Y" e/ v8 H# Z( \. u    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劉闖手中那塊兵符到底是什麼兵符，反正在他們看來，身為曲將的軍侯吳班見多識廣。既然他跟著劉闖一同走，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相信，就算是軍司馬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責怪他們。

8 f5 h% v# s& R. t* X    吳軍侯運氣好，得了倉曹青睞。

( H8 x3 u" ?/ ]' @0 a    可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守在這裡，免得再有差池。

6 [2 S6 z8 Q9 i  J9 m3 Y6 W: \    +++++++++++++++++++++++++++++++++++++++++++++++++++++++
6 \% Z& E8 m/ S# t: v
    出陘山關後，劉闖不敢耽擱時間。
0 |1 p7 R: m- M" @
4 W! m, C7 y* w7 S' f* u9 H, M    眾人在關外換了馬匹，連帶著吳班也換上了一匹配有馬鞍雙鐙的戰馬。
! G+ n$ v1 S  u! z& Q* j2 b- n
    吳班騎在馬上，心中嘖嘖稱奇。

/ j- I. g. v3 @    只是，這功夫誰都沒時間閒聊，大家揚鞭催馬，繼續趕路。
; C( \+ f* r" K% J, }5 v4 h
    從陘山關道密縣，約三十餘里，唯一的關隘，便是設在洧水上游的渡口。由於曹操對河內開戰，洧水渡口，戒備森嚴。劉闖一行人抵達洧水渡口之後，又換了一個身份，假稱自許都而來。

    而他手中的兵符，也是從司空府所出，故而洧水渡口守將，也沒為難劉闖等人，便放行通過。

; c. ?; a! U7 \$ f2 m    原本還在擔心，該如何渡過密縣。
3 Q  R! }, H; n1 m
    卻沒想到，早已有人為他解決了麻煩。

) K' e7 \' ]8 C    劉闖等人在渡過了洧水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5 x2 M% r0 v$ P* u; K) A6 O" l- b
4 A4 y' P3 S/ j" W    眾人上馬，又是一陣狂奔，直到天光大亮時，劉闖這才讓停下來，眾人便在一旁的樹林中休息。
, S: L1 |- d" O: l) b
    “元雄，令叔吳將軍後面可還有安排？”
2 Y5 d; p" [. L: C, z
3 ?% E& k8 y: L" g3 b    吳班搖搖頭，“家叔如今情況，已不比當初。
# e% j. L$ B- a7 H0 m# q) q
8 g8 y% C/ m! v- M. Z    這次著我助皇叔從密縣脫身，已盡了全力。再往前，就是旋門關和成皋。

    此兩地歸屬河南尹，莫說是家叔，恐怕就算是夏侯淵過來，也未必能夠順利通過。該如何過關，卻要皇叔決斷。”
' Q% H6 \2 I2 _
+ I$ n2 j2 \7 U1 a% q# E5 ~( i
! j7 P: {8 s+ H9 D5 I: f. a* r$ i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10章 闖三關（1/2）

$ j  _4 |, T( p# j' C　　旋門關，東漢靈帝中平元年所置。
. w- f/ R/ X2 H7 D9 m4 o) \* I　
　　時太平道之亂，黃巾暴動。
# \) r7 {, C& s1 m　
2 C; p+ b) G! G, f1 B6 a9 x! Y3 Z　　叛軍一度威脅到東都洛陽，令朝堂上下為之惶恐。
/ ^" S* W1 @- N8 N/ ^1 E6 i7 {　
2 X! P! j4 s3 e! J: k2 _& `　　在這種情況下，漢帝置洛陽八關，拱衛東都。這八關就是：函谷、廣城、伊阙、帳轅、旋門、小平、孟津。
7 m' o( w6 C0 b: C7 S9 a　
　　在班昭的《東征賦》中，也曾提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臯之旋門。
* T0 T6 n# I4 B' N: |2 |3 F　
* b$ b2 g9 d0 H- e# T0 A/ ]" _　　這裏面的旋門，就是指後來的旋門關。
　
　　旋門關以道路周曲而得名，易守難攻。
1 d* ~- n4 N) o0 K　
; t6 w0 W' N# ?0 V& O- y　　正午時分，旋門關內一隊騎軍來到關城之下，並手持青銅虎符，請求過關。
" d3 o' @* ^* P2 }. \% w　
　　旋門關守將名叫卞喜，原本是黃巾軍將領，後歸降曹操，負責守衛旋門。聽聞有兵馬要從旋門關通行，卞喜頓感疑惑。因為他並未得到消息，要有兵馬在此通行。
　
1 B' E2 P3 f  r+ @# a' W) p& h　　旋門關隸屬成臯所轄，若有兵馬通行，成臯方面一定會派人前來通知。但這一次，卞喜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所以對這支兵馬的到來，也感到莫名困惑。
　
　　“你可看清楚，是何方所屬？”
　
　　“據那領兵將領說，乃颍川郡夏侯淵太守所差。”
　
/ W! d0 Q- ]3 K  K* a1 Y5 t　　夏侯淵？
1 _/ n# O* Y+ ~' y* L  o( \8 M6 Q. O5 u　
9 {6 ^) g2 U4 T1 N8 s( H　　卞喜更加奇怪……
! o% M& X( x$ H9 {: ]　
( @7 Z  \& i: M8 h+ F. o　　按道理說，若是夏侯淵所部要從旋門關通行，理應有河南尹先通知成臯，而後再通知旋門關。
　
' z, E3 J+ e" F7 v　　可這一次，顯然不太符合規矩，也讓卞喜摸不著頭腦。
　
9 o6 t, S$ j  B% ~4 ?, ~' q* b/ {　　“既然如此，隨我出關查看。”
: b# B0 K0 T. |6 R3 v: }　
5 d% Z7 r* z9 ~7 r& }, Q# a　　卞喜倒沒有懷疑這支兵馬的來曆，畢竟旋門關位於河洛之地，乃是曹操治下，不太可能出現叛軍。想必是有緊急軍情，所以才會這麽匆忙吧……卞喜這麽想，很大一方面也是來自于夏侯淵的影響。畢竟夏侯淵和曹操的關系密切，卞喜也不希望因為一個誤會，惹怒夏侯淵。
1 b( e: ^# M4 u  f' l　
2 A' Z, a! o$ l! u# K- Y$ j# n5 \, w　　但他身為旋門關守將，還是要盡一下本份。
　
* {# A0 U+ ~4 a- P' I2 o6 D# q2 i　　如果真是緊急軍情，卞喜倒不介意，賣夏侯淵一個面子。
+ _* ~) K! D9 o) b  v　
　　所以，卞喜沒有太過在意，點上一部兵馬，便從關城行出。
/ K, R0 x. N! u1 H" @+ c　
　　遠遠看去，就見一隊兵馬在關下列陣。
* P$ A4 e( {2 s6 S( H: H' p2 d　
　　為首一員大將，身穿鐵甲，威風凜凜。只是他那匹坐騎，看上去卻極為古怪！嗯，不是古怪，應該說是醜陋。
　
　　卞喜眉頭一蹙，便催馬上前。
1 n* ]# t: M2 J( E$ g) |; m　
3 z( o5 ~* D2 E　　“爾是何人，為何來此？”
　
　　那員大將橫刀在馬上，催馬向前兩步，微微一欠身道：“我叫龐德’乃夏侯太守帳下軍司馬，受夏侯將軍所差，前往河內公幹。因走的匆忙，所以未能及時通知河南尹，還請將軍恕罪。”
1 N& J  k4 h$ K& \$ |, O* X　
　　夏侯淵帳下，有沒有一個叫龐德的軍司馬？
　
/ k; o) D8 V6 v0 m" W7 t' Z　　卞喜並不是很清楚。
: n) i: i3 ^( I- X, Z  y6 G　
: c2 E, V% f2 ^$ t( o. r; F/ h/ H　　不過看他彬彬有禮，卞喜倒有了些好感。
3 Y$ c9 w/ }' C* x+ r+ @& s　
　　既然是夏侯淵所差，想必也不會有假，所以他放鬆警惕，笑道：“既是夏侯太守所差，我理當放行。不過，身為旋門關守將，還需盡職盡責。龐將軍若要通行，還需夏侯太守的虎符。”
4 I$ o8 d/ K/ {& d% T) ~7 X: I: j　
9 y* P, H, d9 j　　龐德頓時笑了，從懷中取出一枚虎符道：“虎符在此，請將軍查驗。”
- I/ t6 s$ Z8 N. |, t　
　　說完，他催馬上前，看樣子是想要親手遞給卞喜。
　
　　卞喜也沒有懷疑，催馬迎上去。
　
0 W! V9 f; k: d" a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卞喜也漸漸看清楚了龐德手中虎符的模樣。
" c, Y# ?2 |# d) N　
　　不對，這好像不是颍川太守所用虎符，更像是司空府虎符……可問題是，龐德說他是夏侯淵部曲。
6 w) g/ O, r# ?　
　　卞喜心中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頓感不妙。
$ ~. F% y: Q* k, N  Y　
& t, ]( _% z: {: v6 m8 `( k4 p　　他連忙勒住戰馬，探手剛要取下兵器，哪知道龐德卻突然間一催戰馬。他那匹馬，是一匹黑嘴的黃馬，有一個學名，叫繃馬，模樣極為可笑。這匹馬，是當初龐德隨馬超攻取休屠各一個部落的時候所得。當時馬超搶來百余匹駿馬，可是龐德卻獨獨看中了這麽一匹繃馬，甚至還被其他人取笑。然則，大家隨後發現，龐德這批繃馬，確是一匹罕見的寶馬良駒。
　
7 L' P& j+ e4 Z9 ]: N　　逸足電發，是馬超對這批繃馬的評價。
　
　　所謂逸足，便是說這匹馬步履輕盈，快若閃電。
　
　　特別是在二十米之內的爆發力，甚至連馬超的烏骓馬都難以相提並論。
$ V( u$ [8 i* v% S　
　　所以，當龐德催動繃馬衝向卞喜的時候，卞喜竟沒能反應過來。
　
　　等他清醒的時候，繃馬已經到了他跟前，龐德手腕一翻，掌中大刀順水推舟向外一抹，只見刀光一閃，卞喜甚至沒有能來得及看清楚龐德手中的大刀，便被龐德一刀從馬上劈翻在地。
0 b. n0 r+ }3 q/ ?% h1 Q# J　
　　“闖關！”
8 S7 b8 l0 L  z  y1 G4 j　
1 G+ Z: ?( E7 [* J/ M　　就在龐德得手的一刹那，身後騎隊中，傳來一聲暴喝。
9 P; I$ _6 t9 g: _7 a　
　　劉闖拖甲子劍一馬當先，夏侯蘭拍馬舞槍，緊隨其後……數十名飛熊鐵衛瞬間便衝入旋門關。
3 O% y5 x8 \% j+ s2 S8 w" s! [: I　
　　吳班帶著一隊兵馬，趕著其他的空馬跟在劉闖身後。
　
　　鐵騎衝撞，只殺得旋門關上曹軍四處奔逃。
　
　　曹軍怎會想到，旋門關會遭遇敵襲？這也和卞喜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有關。大家都覺得，關下這支兵馬不太可能是敵人。可誰又想到，對方突然發作，竟然把守將卞喜，斬殺關下。
& g2 }' I5 R- ~　
0 a! f  I; ~; v2 |0 L' @: |$ v　　卞喜這一死，曹軍頓時慌了手腳。
　
　　他們甚至沒弄清楚這支兵馬的來曆，便立刻潰敗而去。
* j  Y. x7 ^! v7 C9 h　
+ B) R! j3 _2 E6 l! y' B　　劉闖等人從旋門關衝出之後，根本不做停留，直奔成臯而去……
/ ?: s2 z  c: X, B  B. C8 s& Z　
　　吳班說過，過密縣之後，就只能靠自己。
: Q, ]( U+ w9 w7 G" t/ Q- N9 P　
/ f% m0 U8 O2 y9 K　　劉闖和諸葛亮等人商議後，決意採用閃電戰術，出其不意。想來這個時候，長社方面才剛發現劉闖等人失蹤，也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那條地道。但若要做出反應，也需要一些時間……
, H3 }# v% J  o/ ~- [' `
7 s8 R% M* {0 v5 a) W　　劉闖相信不管是許都荀彧，還是陽翟的夏侯淵，真正做出反應，能夠威脅到自己，也要到天黑之後。所以，只要在天黑之前，衝出成臯也就能暫時安全下來。天亮前渡過黃河，在曹操反應過來之前脫離險境，那時候即便是曹操派出兵馬追擊，也很難真正威脅到自己。
/ u/ Q+ g$ P3 z4 Z　
, I: i) i/ J; u+ `5 k　　而這一切行動的核心，只有一個字：快！
$ p0 ^( N# ?/ e( R. V% e2 d& X; f　
4 {$ f* b# B4 P- R　　這也是劉闖一人三騎 就算是逃亡也要帶著馬匹的原因。
6 U4 ^) S; ?+ V, j　
　　只要處理得當，就可以在天黑前從成臯突圍。詐開旋門關，也是他們脫離險境的第一步不過黃河，終究不算安全。
　
9 R: m+ R/ b' t# P6 U8 y* C6 d　　所以，在衝出旋門關後，劉闖依舊不敢歇息。
　
　　在離開旋門關大約十里之後，劉闖便讓所有人換了戰馬，命夏侯蘭龐德前往成臯。
9 z3 r1 w: Q, e  R' T　
　　他帶領大隊人馬，藏在夏侯蘭身後。
0 p0 R) d' e9 ^; N% {- k- N/ U; m　
% _& m; S# n+ ]& m0 Q% M! _1 |　　大約在奔行二十里左右的路程後，便遠遠看到成臯城池。
　
7 O  A% g/ H5 g) f　　成臯西漢所置，春秋時為鄭國制邑。
　
　　北面和西面，頻臨黃河；南面和東面，則為深澗。
　
2 p- F$ t7 T" ^　　這也是河洛之地，位于黃河南岸的一處門戶所在，守衛極其森嚴。
  Y! ^! F9 V7 B7 R　
　　夏侯蘭帶著二十余人出現在成臯城下，看上去極為狼狽。
　
0 t, K& N3 [$ r1 R$ X; ^4 r1 W+ M　　“快開城門，有敵來襲！”
) v0 Q  n$ L2 H　
1 b. I* @2 I6 H9 @$ `5 ~/ ^) i　　他在城下高聲喊喝，頓時讓成臯守軍驚慌不已。
　
% n" f) g( c' y; C3 S$ {- x　　也難怪，夏侯蘭一身曹軍裝束渾身是血，怎麽看都好像是遇到了大麻煩。所以，城頭上的曹軍連忙通知成臯守將蔡陽。這蔡陽已年過五旬，是曹操身邊的一員老將 甚得曹操所重。
　
　　得到消息之後，他也大吃一驚連忙點起兵馬，從城中殺出來。
- I. M, Z. K' f7 v' I　
4 S7 a( l  S, P3 ]　　他倒不是為了對付夏侯蘭，而是想要前去救援旋門關。只是在出兵之前，總要問清楚敵情，所以出城之後，他立刻命人把夏侯蘭帶上來。夏侯蘭帶著一隊殘兵敗將上前，龐德藏于其中。
( f9 F9 e: }# E6 Y　
　　“你叫什麽名字，旋門關如今情況如何？”
4 d- T" V, X; n  z) X" A　
　　蔡陽看到夏侯蘭，也沒有懷疑，只催馬上前，開口詢問。
　
　　夏侯蘭連忙下馬道：“旋門關遭遇敵襲，將軍卞喜為賊人所害，請將軍速派兵馬，前去救援。”
　
　　“可知，是何方賊人？”
　
　　蔡陽聞聽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再問。
# @4 W5 [8 S1 J　
4 K! x( M& |5 N# B9 s　　可就在這時，龐德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繃馬如同閃電，便到了蔡陽面前。
　
　　“啊！”
* w% ?. z3 Z. u" P/ n6 K　
0 J, J7 V: G% ]- _　　蔡陽大吃一驚，拔劍想要阻擋。
　
' @- T. `7 h( Z: g; N　　哪知道龐德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將蔡陽斬於馬下。
' m% [1 J) A% S% \, N2 M4 h　
6 c4 d! L( d$ d, B0 [0 z　　與此同時，夏侯蘭也翻身上馬，提槍直撲曹軍。
　
　　遠處，鐵蹄聲陣陣，煙塵滾滾，顯然是有大隊兵馬向成臯逼近。
　
: G& P1 b# {) e2 g8 D+ p　　曹軍見此情況，也一下子亂了陣腳，被龐德和夏侯蘭一輪衝殺，便搶占了城門……當劉闖率部抵達成臯的時候，成臯曹軍已經大亂。根本沒有人看清楚，敵軍究竟有多少人，便一哄而散。
1 U3 T( t2 w/ t5 D　
' \9 Y! z; m! g) r  l1 F; |　　劉闖帶著人從成臯西門殺入，而後又從北門殺出，直奔黃河渡口而去……
* |8 a9 c6 s& f# A7 C　
　　+++++++++++++++++++++++++++++++++++++++++++++++++++++++++++++
　
4 _/ q" `. a' m+ c7 m! E　　陽翟，太守府。
9 M+ l1 M* a+ R2 m+ Z3 k3 ^. Y　
, `7 s1 b. b  @  w" j, p　　當夏侯淵得知劉闖失蹤的消息時，也大吃一驚。
　
- ]: u* h# W4 n( J8 Q# }! a　　“何時發現劉闖離開長社？”
9 a/ X! W5 G3 |/ g, _　
4 c! J0 |7 e' j3 M! b& m　　“巳時，劉府一個奴婢去後院取東西，卻發現整個後宅，空無一人。
　
　　那奴婢隨後在花園中發現了一條地道，便知道事情不妙，連忙通知了長社縣令。長社縣令隨後查探清楚，那地道直通城外。
# n1 q  R  P: o+ f" g: J" ~6 V　
  s8 [" R/ a9 b- Q1 t1 t　　同時今日淩晨，曾有長社守軍隱隱約約聽到城外有馬嘶之聲。只是當時天色昏黑，他並未發現狀況，也就沒有在意。如今想來，那馬嘶之聲，應該就是劉皇叔離開長社時，所發出的聲音。”
1 c9 [+ e" f8 |4 W5 ^　
3 v( s# l2 L( i2 n  d　　夏侯淵臉色鐵青，厲聲喝問：“那是什麽時辰？”
. G9 u3 R1 j! X5 n2 n- w　
( l/ v. O% h; U/ O5 g# z　　“據那守軍說，應該是在醜時前後。”
( l1 j7 q3 v/ i9 D5 ^. ~　
　　現在，已過了未時。
1 K8 l, w7 j7 ^( p0 @! i; j　
- _, }' g/ U+ X" p& e3 n* F　　也就是說，劉闖等人如果逃離了長社，已經足足六個時辰，差不多半天時間。
　
　　夏侯淵反應過來，前一段時間劉闖頻繁派出兵馬 恐怕就是為了今日做准備……他咬著牙，厲聲道：“立刻點起兵馬，隨我追擊。
　
　　還有，馬上派人前往許都，派人告知荀尚書，請他盡快封鎖關隘，嚴防那闖兒逃走。”
1 Z# W3 J6 F0 i　
　　夏侯淵心知如果讓劉闖逃出了許都，勢必會産生巨大影響。
　
6 X2 E! f% D0 F0 j; D* s0 j　　曹操對劉闖忌憚頗深，若被他逃走，又豈能善罷甘休？
　
5 b4 i8 T. @# h. }: T　　只是，不等夏侯淵兵馬出動 便從前方傳來消息。
　
, q1 _6 l' }1 m　　寅時時分，有一支兵馬自陉山關通過，當時那支人馬手持夏侯淵的兵符還從陉山關抽調走了一名軍侯。
" g. }  K3 I; _- U+ h7 u' _　
　　夏侯淵頓時愣住了！
1 z2 P4 ^: p: L4 m) m　
　　劉闖又怎會有我的兵符？
　
+ k$ o5 x) Y* y, E  S5 @- Y: T　　如果那兵符是假的，陉山關守將便不可能放他通行。除非劉闖手中的兵符是真的……想到這裏，夏侯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他突然意識到，如果那劉闖手中兵符是真的，豈不是說明，劉闖在自己身邊安排有奸細？可是，在查看了自家兵符的數量後，並沒有丟失。這讓夏侯淵感到無比困惑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經來不及再去細想，匆匆忙帶領兵馬，直奔陉山關。
2 M5 ~* d+ d( r　
　　在陉山關詢問了情況之後，夏侯淵不敢停留，朝密縣追擊過去。
　
　　晡時，當他抵達密縣，才得知劉闖在一名陉山關守將的幫助下，早在卯時前後，已渡過洧水渡口。
7 B4 q- s2 [$ C5 t7 b1 M# q　
　　那兵符，絕對是假的！
) g7 C2 A: v( e0 t! T  v　
　　也就是說，劉闖在陉山關帶走的那個軍侯，就是劉闖的部曲。
; i  [% u* l+ q+ S　
3 }  t2 _) L/ h) {- w( z　　夏侯淵連忙又問：“既然他們通過渡口，可有兵符？”
　
　　洧水渡口守將連忙道：“那些人手持司空府兵符，故而末將不敢阻攔。”
　
　　司空府兵符？
　
0 u% H/ _! L3 v7 H2 n3 h6 @7 }　　夏侯淵顯然有些糊塗了……
　
1 A9 I  Y* K+ F+ x, L0 _　　難道說，許都也有劉闖的細作不成？
1 k' i( b- `( l6 a- Z' ~　
　　他才來許都多長時間，就建立起了如此巨大的關系網嗎？甚至，連司空府，也被他滲透進去？
　
- W$ T2 v* l+ H  o　　夏侯淵越想，就越感到害怕。
9 \7 f, E% t' D　
: b9 U& S7 O) D. v) D  C3 [　　怪不得主公對這闖兒如此忌憚，這家夥果然是狡詐多謀，若不將之鏟除，必然會成心腹之患。
　
8 m8 N' w3 o  E6 E3 X　　想到這裏，夏侯淵更堅定了要殺死劉闖的想法。
, _) Y0 f1 V" f+ M; |5 ]　
  T+ v8 v- u- Y2 o　　他又派人前往許都，把情況通報荀彧，而後帶上兵馬，直奔旋門關而去。
( Q  J& F% w9 B, o2 ?: b8 o7 W　
2 j1 }: l% D5 |, h7 d　　在夏侯淵想來，劉闖通過詭計從陉山關和洧水渡口通過，卻未必能夠闖過旋門關和成臯。
　
% _! a6 w/ [$ Q# `! O　　他現在追擊下去，還有機會將劉闖所部追上，到時候便直接把那劉闖，殺死在黃河以南……
　
7 R4 F- X; i% Z　　夏侯淵不敢再耽擱時間，連忙點起一隊騎軍，往旋門關方向追擊而去。
; E2 I. O! o& Z' R* k　
　　只是，當夏侯淵抵達汜水河畔時，有探馬來報：“將軍，大事不好……旋門關，成臯方向有狼煙出現，顯然已遭遇敵襲。”
6 |! b3 q, m9 X5 r' d　
. C5 W# q7 s7 I9 T8 h　　夏侯淵一驚，忙問道：“可看清楚，是旋門關，還是成臯燃起狼煙？”
) m  [7 V4 h% Q3 k$ q　
　　“回禀將軍，是兩地同時出現狼煙。”
　
　　夏侯淵倒吸一口涼氣，若旋門關和成臯兩地出現狼煙，那就說明，旋門關已經告破，否則的話，成臯大可不必放狼煙，蔡陽直接出兵救援就是。既然兩地同時有狼煙出現，那豈不是說明，成臯遇襲？
　
　　蔡陽此人，老成穩重，應該能夠攔住劉闖。
　
　　夏侯淵心裏，只能暗自祈禱蔡陽能夠看穿劉闖的詭計……可是，那劉闖詭詐，從長社到成臯，幾乎是一日光景連闖三關。蔡陽雖然是個老人，而且跟隨主公日久，忠誠自然不必多說。但若說能夠阻攔劉闖？夏侯淵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劉闖可是連曹操都忌憚之人。
: D- _. R& W) G  }; q  q, H　
; j# x5 Y, x8 k& x7 i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1 U8 |& P) K4 @5 |+ b$ P3 Q1 C- t　
　　夏侯淵只能寄希望於蔡陽能穩住局勢。
: L( K( L1 n6 }1 b! c9 c5 S　
. k/ @- c: h7 u* I" b) N: p5 R% V　　他率部繼續追擊，在天將黑時，抵達旋門關。
　
　　“成臯方面，情況如何？”
　
　　夏侯淵一把拉住一名旋門關的潰軍將領，厲聲喝問。
　
　　那軍官卻顯得魂不守舍，聽夏侯淵問話，他顫聲答道：“成臯，成臯已經告破！”
! R& R* q7 Q" a8 g　
' b3 K0 g4 @8 \& k7 ~: A: c0 A　　“什麼？”
) c- e* K4 K+ N) Y" F( F2 G　
; p1 P) m; ]7 ]' f　　夏侯淵驚怒異常，“蔡陽難道也攔不住劉闖嗎？那闖兒，有幾多兵馬？”
7 Y4 {( o0 C5 V& I- D　
# P; {. j/ R+ p. ?8 ]+ V6 s2 D　　若成臯告破，便是第四關。
　
' p$ R8 K6 n1 f4 F" l　　夏侯淵心裏面有些驚恐，若劉闖連成臯也攻破，難不成這家夥是個妖孽嗎？
　
　　軍官道：“那賊人著我軍中甲仗，冒充敗軍，詐開成臯城門……蔡將軍以為旋門關有危險，故而出城准備援救。哪知道賊人狡詐凶殘，蔡將軍才一出城，就被賊人斬殺，成臯旋即告破！”
5 ~+ i# z6 l) F　
) k1 o+ ?& \% G　　夏侯淵聞聽之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7 v, O- o- X, r  F  ^" @, Q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咬牙切齒道：“傳我命令，立刻與我追擊賊人，絕不可令賊人渡河。”
　
) ]4 ~" E  x, O# d0 Y, @4 ?　　+++++++++++++++++++++++++++++++++++++++++++++++++++++++++
, c" m" {4 r5 h" y+ }: I. H5 m　
　　劉闖一行人抵達黃河渡口，卻見大河滔滔。
/ T+ g" Q2 S  f- v3 X, L　
+ B2 k  S" \; a2 j- o6 X/ e　　河水湍急，河兩岸，更不見一艘渡船。
　
2 K: b( d+ z' Y, d6 w, g) i　　若按照計劃，杜畿理應准備好渡船，在這裏等候才是。可現在，兩岸卻不見一個人影，也使得劉闖心中緊張不已。
　
　　“孔明，可曾找到杜伯侯？”
0 E0 Q3 e/ ~# Y( f　
0 M5 R$ f9 G9 m3 Y, B0 n　　諸葛亮也是一臉緊張之色，這次逃離許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3 E; X7 L# X/ T: o　　如果杜畿那邊出現意外，就要前功盡棄。他也清楚，自己這邊的時間並不充足……此次他們連闖四關，靠的是一個出其不意。別看劉闖在旋門關和成臯連殺兩名曹軍主將，但相信用不得太久，曹軍就會反應過來。
# q5 M- p- j# o+ Y. v　
9 U( Z+ A0 l% `  N) w/ Y　　“繼續尋找！”
　
% x( M* B) I' M2 s# ~; W　　諸葛亮沈聲道：“杜伯侯絕不可能臨陣倒戈，他妻兒如今都在元複等人手中，怎可能背叛？”
　
6 V7 h/ A2 F( N1 k! Q$ t　　於是，飛熊鐵衛立刻向兩邊搜索。
, ]. X% A" U( N4 ~& b0 O. T　
　　按照之前的約定，杜畿就應該藏在渡口附近。
+ {; q/ D) C; y+ F　
  a  l1 q; ?5 b　　可是搜索許久，依舊沒有見到杜畿的蹤迹，劉闖心裏，也越發的焦慮起來。
1 v3 W; Y( R+ }6 B2 F3 V7 X　
　　“公子，旋門關和成臯兩地，出現狼煙。”
　
　　狼煙一起，說明曹軍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他們放出狼煙，相信曹軍追兵會很快前來。
0 O1 M6 K- V7 F4 [8 I* E; C　
6 X4 Z* ^6 u! o　　可是，杜畿呢？
/ p7 a7 A. l# j8 j0 n　
( n8 ]7 }& N! y) V! s5 h　　這家夥，又躲在何處？
" f/ `. h4 {" b$ Q6 k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聲叫喊道：“公子快看，好像有船隻向這邊靠來。”
6 V- A" C; x- d1 M　
　　劉闖連忙走到渡口，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黃河上遊方向，出現了三十多艘船隻，正緩緩駛來。
　
　　是杜畿嗎？
0 _( S, p) }' ~　
　　劉闖心中，一陣緊張！
" b% `; L3 o5 J- B/ p! s: V

  D0 A& y$ `, r; ^& A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悍戚 第211章 司馬
3 z' x8 L: s5 T  u3 H# B: |
& `* |- W! t, P$ D! C: k　　    “末將杜畿，拜見皇叔！”
& U( d! D. F) k: E" U' S9 P　　
　　    當渡船在渡口停靠之後，劉闖就看到杜畿從船上下來，快步來到他面前，躬身行禮，“奉皇叔之命，杜畿率渡船三十七艘前來，聽候皇叔差遣。”
　　
　　    三十七艘！
　　
　　    劉闖心中一喜，但是在臉上，卻未表露出來。
　　
　　    他只是輕輕點頭，而後朝諸葛亮龐德夏侯蘭吳班四人看去。
7 D, Z( Z2 T: D' t　　
5 t- K* U$ P  a　　    見四人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開口道：“伯侯辛苦，而今時間緊迫，非寒暄之時。我們先渡河，務必要在曹軍反應過來之前渡過大河才是。令明、元雄，你二人先行渡河。”
; d+ A* y! p6 h( A( T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飛熊鐵衛紛紛驅趕戰馬登船。
　　
, ?9 o) @/ f7 B1 q' ~! o& t　　    不過，為了節省時間，劉闖決定，將一百匹戰馬留在大河渡口。
6 ^( ]% m: Y9 z　　
　　    而這一百匹馬，都配備了高鞍雙鐙。也就是說，劉闖已決定，把這高鞍雙鐙的秘密，贈與曹操。
　　
; X2 E  z; W9 G+ u) e0 V　　    至於曹操是否領情，劉闖並不在意。
# u1 w# m& v+ P- p7 o: D* T0 s　　
( F1 w9 E% z& R9 H　　    說實話，這高鞍雙鐙的秘密，也隱瞞不得太久，早晚會被曹操發現。與其這樣，倒不如爽快一些，也算是和曹操結一個善緣。自從得知袁紹的態度以後，劉闖就決定，助曹操一臂之力。
　　
　　    他當然清楚，袁曹之間的戰事，最後肯定會以曹操大獲全勝為結束。
! F4 L7 V/ X6 q　　
  u! {. d* J8 x. i+ w9 H) K　　    但這場勝利，卻需要數載光陰。
! F. ]5 |+ B; G8 W　　
　　    袁紹想要打壓劉闖，那麼劉闖就可以借曹操之力，牽制袁紹的力量。反正大家都是彼此利用而已，更何況袁紹不仁在前。劉闖自然不介意。再補袁紹一刀。
　　
" \& s' [2 o+ T　　    “伯侯。這些渡船，究竟從何而來？”
3 ^2 \2 B  W9 R, J7 @　　
　　    當馬匹和鐵衛登船之後，劉闖這才得了機會，詢問杜畿。
　　
　　    杜畿道：“皇叔，能得到如此多渡船，實非畿之功勞。”
　　
# m  E; f' j& a* ]! z$ o7 j& A　　    “哦？”
2 ]1 x; m* G  o$ @$ g2 O2 w　　
8 R- H5 z' p0 ^: c& g　　    杜畿猶豫一下，輕聲道：“依皇叔吩咐，末將帶人自孟津渡河。
; p% A8 m# O1 {+ S& k7 k3 o　　
　　    哪知道才一渡河。就有人找上門來，說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末將當時就懵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對方卻表現的極為誠懇，安排末將住下之後，還準備了三十餘艘船隻，供末將使用。
　　
5 _+ n5 {7 q2 P0 s　　    當時我也以為，對方可能有詐。
　　
　　    可後來發現，對方是誠心想要幫助我……而且對方還說，他是皇叔的親戚，所以才會出手相助。”
( ^" u3 V5 b0 i! ~　　
　　    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卻有些糊塗了！
/ s# ?% C% i7 [- k8 R5 i　　
2 C. ^  |4 p. S( ^0 r5 V/ [　　    杜畿做事，一向是很小心。他既然說對方沒有惡意，想來也是真的。
　　
, g9 j1 t  Q# `5 N1 N　　    我的親戚？
　　
5 ?. b$ L; T% D7 z) g8 _　　    劉闖實在想不起來，他在河內會有什麼親戚。
　　
　　    他的親人，只有劉勇一個，哪怕是鐘繇，和他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這突如其來的親戚，又是什麼來歷？劉闖心中疑惑不解，凝視杜畿半晌後，才開口道：“可知對方，是什麼來歷？”
　　
" ]* I0 Q. k* e& O$ i! C9 h5 ^/ H　　    “是一個青年人，年紀應該與皇叔相差不多。
6 p6 @' P" |4 c. h　　
　　    身材嘛，大約在八尺左右，長得倒是姿容不凡，說一口道地官話……我問他姓名，他卻不肯說。言皇叔渡河之後，他自會與皇叔相見，到時候也就明白。不過，他做事也確實周到，不但備好船隻，還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我本來也不想聽從他的安排，可他卻說，因為曹公兵發河內，沿河渡船全都集結於武城。若我不願意接受他的安排，恐怕也找不來渡船。
, H  E- I# j  m# p; V4 C　　
　　    後來，我還想把渡船搶走，卻發現他早有提防。
　　
: e1 ?! a2 |/ h+ w& {$ Q　　    我出發時，他對我說：皇叔渡河之後，可往李城一行，他會在李城恭候皇叔大駕。”
4 J4 O/ a; f8 {% X3 U& ]0 q　　
　　    劉闖聽得是越來越糊塗！
# o4 q: z- E( }1 G　　
　　    如果對方有心害他，大可不必派出渡船接應。
　　
　　    但他行事神神秘秘，讓劉闖毫無頭緒，不免感到迷茫。
- f; K" b* s0 Z0 J  m  U' v　　
, k1 l4 ?; g0 T% Y% {) v9 h6 A1 o' ^　　    回過頭，朝諸葛亮看了一眼，卻見諸葛亮面露沉思之色。
　　
+ v( y! h/ `! l# W  B# P  I　　    劉闖輕聲道：“孔明，你怎麼看？”
　　
3 a0 u3 {" Y; L/ _2 @9 [　　    哪知諸葛亮卻沒有回答，反而看著杜畿問道：“那個人，長的什麼模樣？”
　　
2 c- y7 X( g: l% \2 o4 d　　    杜畿回答道：“他的長相，頗為英武，只是感覺著，有些陰沉。”
$ N* `# B& f6 ?* T3 ?2 b! D5 V5 F　　
& w; |- c' y9 Q) @3 t　　    “是不是眼睛有些細長？”
" A7 p1 J; u- Q: j. E% l& L7 r0 ~1 X　　
6 s2 q- V) m. h  G9 |) |　　    “啊，二公子這麼一說，好像的確如此。而且，他的鼻子，頗似鷹喙……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3 T6 z( x" Z  k9 }5 {7 d4 u　　
　　    劉闖疑惑道：“孔明莫非，認得此人？”
　　
　　    諸葛亮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輕聲道：“說起這個人，兄長應該也見過。
　　
　　    我現在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但如果按照伯侯所言，很可能就是他……河內司馬懿，此前曾在高密見過兄長，後來又隨胡昭先生前往不其，我還陪著他前往膠東巡視，是個心思極為深沉之人。”
　　
　　    “司馬懿？”
　　
　　    劉闖露出愕然之色。
$ Q8 ^# ^% Y1 X" a& o　　
* b# R3 J" B8 A% c0 y2 r　　    沒錯，他的確是見過司馬懿，只是想不明白，司馬懿怎可能跑來幫他。
' s4 R: z& I, S' T  m7 m1 j, V' r# C　　
/ S+ e# V$ w3 U+ d　　    他和司馬懿也不過一面之緣，甚至沒怎麼接觸。如果真如諸葛亮所言，那個幫他的人是司馬懿的話，的確是有些古怪。司馬氏，是河內望族，與曹操的關係密切。劉闖甚至知道，司馬懿的父親司馬防，與曹操有知遇之恩。而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如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力。
: e6 Z& {  p1 _: P/ S- Q　　
　　    以司馬氏和曹操之間的關係，司馬懿怎可能幫助自己？
　　
# B" u. X( d- o% ?( h　　    “孔明，會不會是你猜錯了？”
　　
　　    諸葛亮面頰抽搐一下，輕聲道：“兄長，對方顯然已經猜出咱們的路線，所以才安排在李城相見。既然如此，咱們便走一遭……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對咱們似乎並無惡意，見一見倒也無妨。
　　
6 u8 f" V9 d  r5 B/ l　　    不過，我覺得應該就是司馬仲達。
　　
　　    那傢伙喜歡裝神弄鬼，做事頗有神道。但若以才幹而言，倒也的確不俗……是不是他，咱們去了李城就能知道。若真的是他。到時候見了面。他自會與你說明。就算不是他。也無大礙。”
　　
, a( p4 \8 ^1 x% a　　    劉闖想了想，頗以為然。
　　
" }2 L2 _$ l3 T　　    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便走一遭，又有何妨？
* O6 }) }& @& H3 ?: z* U! e　　
" X; s8 A6 H- @. Z( J　　    想通之後，劉闖也不再糾結於此事。
　　
* y% \' k0 J. O4 C9 }　　    三十餘艘渡船，的確是加快了劉闖渡河的速度。
1 b, q' }( v: h( @# ^! D　　
　　    原本依照劉闖的預算，所有人渡過大河，至少要幾個時辰才成。如今杜畿所部早就在對岸集結。而馬匹有消減了一百匹，自然也就縮短了渡河時間。只兩個時辰，眼見著剛過戌時，劉闖等人就全部渡河完畢。劉闖下船後，把兵馬集結完畢，正準備出發，卻看到一干船伕把往渡船上搬運乾草，潑灑火油。
7 X8 J' T/ P! L/ E2 B9 d　　
% t$ O# U: e7 o/ {　　    “伯侯，他們在做什麼？”
　　
　　    杜畿道：“他們要燒船。”
　　
' P3 W9 u: c* v. o　　    “啊？”
1 H8 |8 d' D: f　　
/ T/ h% i( C9 H$ S　　    “這些船若不焚燬，必然會留下破綻。
　　
　　    據那位公子交代。把船燒了以後，所有人跟咱們一同離開。前往李城。”
　　
- ?2 D4 ]/ ?9 h8 N* J6 d5 [　　    三十餘艘渡船……
8 U4 p/ x+ n; d9 R0 K　　
　　    這個人，倒是好大手筆！
　　
4 t/ z3 s2 i6 O% q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渡口上已騰起熊熊烈焰。
* v9 R4 K6 }4 F　　
　　    三十多艘船隻，被烈焰籠罩，從黃河上游襲來的風，更助那火勢兇猛。
& X8 ]& S4 z# `4 C4 Y　　
) z' s8 T! T& g2 u　　    “皇叔，咱們走吧。”
! D; p" n. @' P; K, L" m; C　　
6 W+ x8 {# f4 g( ~" p9 y" m　　    劉闖跨坐馬上，看著熊熊燃燒的渡口，輕輕點頭道：“好，咱們出發！”
　　
　　    +++++++++++++++++++++++++++++++++++++++++++++++++++++++++++++
6 c! \0 |" u, m1 p8 R6 k　　
+ F7 T# N4 ?% b6 r+ [0 _　　    亥時，夏侯淵率部抵達黃河南岸渡口，就看到對岸火光衝天。
- C! h9 y+ f' Z, ^　　
　　    而渡口上，除了一百多匹戰馬外，不見一個人影。看到這種情況，夏侯淵怎可能不明白是怎樣的狀況？
　　
　　    他鐵青著臉，站在渡口上一言不發。
* I% g( L$ g* D/ x& w　　
　　    河對岸的渡船，在衝天的大火中，緩緩沉入水中。
　　
　　    看那火勢，至少已燒了近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劉闖等人早就已經逃走。
　　
　　    若無這大河阻攔，夏侯淵倒是頗有把握，追上劉闖等人。可現在……就算能找到渡船，待全部渡河之後，中間至少相隔兩三個時辰，說不定劉闖早就逃匿無蹤，又當從何處去追查？
　　
: L& h# b: t4 o6 Q$ K2 T! _　　    河內，而今正處於戰亂狀態，所以想要逃走，並不困難。
5 h& q" o& a% ]9 E- p6 I4 F% G　　
　　    劉闖等人大可以扮作潰軍，亦或者裝成曹軍先鋒人馬，估計一路上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 h' ~# u0 w5 a& a, g1 @　　
　　    夏侯淵咬牙切齒，偏又無可奈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就見一員小將牽著一匹馬，快步來到夏侯淵面前。
, N( L9 h" g# x$ w0 _! \3 {( m0 u4 z( s　　
2 A, u" r+ e/ m　　    “將軍，這馬有古怪！”
7 J2 p# V" s4 q3 w' c- L　　
  m) m: O% T# A　　    “東來，什麼古怪？”
　　
　　    小將名叫費曜，也是夏侯淵的部曲。
# J* ]$ c$ W1 Q! O* c　　
. E( F1 ^' x& Z; ?1 P9 v　　    雖然夏侯淵此時惱怒異常，但是在部曲面前，還是按住了火氣。
　　
2 b# b7 X" a* ?% i5 g　　    費曜道：“將軍請看，這馬上的馬鞍和馬鐙，似乎是經過改良，式樣與我等所用不同。”
0 H, S6 j; L' t4 w3 F- ?! B9 O　　
　　    “哦？”
　　
　　    夏侯淵聞聽也是一怔，忙走上前，從費曜手中接過繮繩，仔細打量這匹戰馬。看上去，似乎的確不太一樣！夏侯淵眉頭緊蹙，沉吟一下，便扳鞍認鐙，翻身上馬。騎著這匹馬走了一圈之後，夏侯淵的臉色就變了。身為馬上將，夏侯淵又怎可能覺察不出，這鞍鐙的不尋常？
　　
　　    “東來，可檢查所有馬匹？”
- W+ B  H' b$ P1 |& i& a0 G　　
& j3 B% K) S1 G" u. ^( a3 t　　    “都已經檢查過了，全部是這種鞍鐙。”
; g1 W. \7 C+ K8 H! D　　
　　    夏侯淵立刻道：“傳我命令，把所有馬匹收攏起來，絕不可漏了一匹馬。”
. f0 M$ f3 c6 v  Z# ?　　
　　    “喏！”
# U' [: C  }+ x# W+ X+ T' h　　
　　    劉闖這是什麼意思？
　　
6 R. J3 [$ y6 b, `　　    夏侯淵有些糊塗了……他不相信，這是劉闖疏忽所致。鞍鐙的用途，想來劉闖心知肚明，若騎軍配以鞍鐙，戰鬥力至少能提升兩成。別小看這兩成的戰鬥力，在戰場上絕對是至關重要。
　　
* @6 Z1 L. h) I6 q　　    可如果說，這鞍鐙是劉闖故意留下來，似乎也說不通道理。
4 ~) ^1 O$ I* Y1 v5 c6 Q6 f$ a　　
　　    夏侯淵真的是糊塗了！
% J; R) x0 {% c9 @2 E5 j　　
　　    這劉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呢？
　　
　　    “費曜，你立刻帶人，將這些戰馬送往許都，交給荀尚書。”
; S( d1 U& {5 V- u, p　　
' Y4 q! B6 S" ?9 m# j) {/ n　　    費曜不敢怠慢，忙領命而去。
6 a' |% y* @0 e: F- p& U　　
　　    夏侯淵則在渡口繼續滯留，命人尋找渡船……同時。他派人前往武城抽調船隻。並把劉闖逃走的消息。通報與曹操。
% O& f; ?5 _( c) `% J　　
　　    可他也清楚，等到武城的渡船抵達時，劉闖肯定已經遠走高飛。
) o& R9 \# R+ p0 H# Y　　
　　    這一次讓他逃走，不異於放虎歸山。
　　
　　    不過，劉闖既然逃脫，應該是往東走才是。畢竟北海國和東萊，位於許都東面。可劉闖卻往北走……甚至還渡過了黃河。難道說，他想要放棄北海國和東萊的基業。投奔袁紹不成？
　　
　　    此前，夏侯淵急於追捕劉闖，並沒有考慮周詳。
/ H( g+ y6 t- G# F  I& {　　
　　    這會兒眼見追捕劉闖無望，夏侯淵才醒悟過來，劉闖逃跑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對，這傢伙肯定還有後招！
　　
　　    夏侯淵越想，就越覺得有問題。
; [3 a3 {- s& W' i2 x　　
5 Y/ ^9 R' Z1 j" z　　    他不敢繼續在渡口停留，連忙返回成皋，再次派人前往武德。通稟曹操。
6 y8 {+ H) H; {$ g5 v　　
8 Y7 |8 U4 D5 U* m) x　　    同時，他身為潁川郡太守。不能擅離職守。已經離開潁川一整日的光景，萬一這時候張綉出兵，而他又不在潁川，豈不是貽誤戰機？所以，夏侯淵只得在成皋寫了一封書信，詳詳細細把事情的經過說明，而後第三次派人前往武德。天亮後，他接到消息，荀彧命他即刻返回潁川。劉闖一事，與他並無太大干系，荀彧會親自派人，向曹操解釋，夏侯淵不得擅離。
8 j) x: F3 V9 o3 k' H- a$ _& }　　
　　    這次放走了劉闖，日後必成心腹之患！
　　
( _. I: u% T& F% M# f　　    夏侯淵在離開成皋的時候，看著黃河北岸方向，心中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4 Z) e; }: c/ k　　    同時，他又暗自讚嘆：恐怕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以為劉孟彥是個有勇無謀之輩……他這次在潁川耍的這一手金蟬脫殼，可是漂亮的緊。主公雖然對他頗有忌憚，想來還是看輕此人。
　　
　　    +++++++++++++++++++++++++++++++++++++++++++++++++
! _1 ?- j, ?5 }) b' ^2 ^　　
+ R7 h: K% y$ |8 p5 I% N　　    李城，隷屬溫縣，是溫縣治下的一座小鎮。
　　
　　    它位於濟水南岸，向東渡濟水便是平皋，向西三十里就是溫縣縣城。
+ q( \6 g" N$ g5 O2 M# Q0 h　　
　　    劉闖等人渡過大河後，連夜抵達李城鎮……
9 Q5 v7 T; @6 n+ `( o2 Z　　
　　    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入城鎮，而是直接來到城鎮外的一座田莊。
　　
4 B+ b& v  N4 V5 a　　    “皇叔，別來無恙！”
- `6 C  [, D% u　　
7 N* S4 l" h* U  }2 C　　    當劉闖一行人進入田莊之後，就見一個青年迎上前來。
* w* }. ?0 v8 K% }8 \9 `& g　　
9 q- y2 x1 j2 b3 P  \　　    火光照耀下，劉闖一眼認出，這青年正是司馬懿。心中雖已有了一些準備，可劉闖還是愣住了。
  G% b" x$ O1 Y* t- r/ p1 w　　
　　    他翻身下馬，朝司馬懿拱手道：“仲達，多謝你出手相助。”
2 V+ T) P1 V; n- G8 @6 V# u) E" w. e　　
# F# O( p. s7 d" ]/ F  G　　    司馬懿微微一笑，上前拉住了劉闖的手。
　　
1 m3 Y1 c4 n- ]& r  T　　    “我知道皇叔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
8 V. Z; o1 W8 K  n6 T# Q* |　　
4 u+ v7 W8 W3 K8 C' a; k　　    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屋再說……這裡非常安全，皇叔不必擔心。
　　
5 v6 E, S0 [* a  G　　    我已經為皇叔安排妥當，待天亮之後，會送皇叔安全北上。”
0 Q4 S: N; z+ G2 j0 C) ^$ `　　
　　    “仲達，不會連累你吧。”
　　
  T2 a/ ]- z( {* g　　    “放心，這座田莊，並非我司馬氏名下產業，乃冀州中山國豪商蘇雙名下產業……蘇氏多年以來，暗中與我司馬氏合作，也算得上是盟友。待天亮後，皇叔就混入蘇氏商隊，離開河內。”
9 [# X  F7 f0 d" s) E% ?- f　　
/ r, K# ?7 N! W5 `3 Z　　    司馬懿顯得非常爽快，一開口就交了底兒。
　　
5 g4 H' k8 E/ a  l! Y3 Z　　    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安穩劉闖的心。
　　
+ `% B# j5 m6 D& j3 O　　    畢竟劉闖現在身在險境，就算是有些提防，也在情理之中。
　　
) x- a3 e5 @3 t$ {* b3 Z　　    見司馬懿說的如此痛快，劉闖雖然依舊警惕，但卻不似之前那樣緊張。
　　
　　    他讓龐德和吳班率部在田莊內駐紮，而後帶著夏侯蘭和諸葛亮，隨司馬懿來到了一間密室。
　　
　　    “皇叔可是在奇怪，我為何要幫你？”
　　
2 v+ Y  j6 i% ?9 Z; W　　    “正是！”
' L8 a, l( t* [/ P% ~0 ^　　
, u6 D) u: [. f) X- ^: S+ I　　    劉闖手持巨闕劍，凝視司馬懿道：“我雖與仲達有一面之緣，但自認還沒有讓仲達你冒毀家之風險前來相助。雖然你這次幫了我，但我還是需要一個解釋。若不能讓我滿意，休怪某家無情。”
# g9 J4 w5 ?+ {3 R; k! M4 |　　
　　    司馬懿輕輕嘆了口氣，“皇叔心中疑惑，我自然可以理解。
1 V: S1 }/ q: ]/ Z" [! M' n; c　　
) b3 n; Q& I3 `2 `8 |　　    皇叔可知，我前次為何會隨胡昭先生前往高密？雖說胡昭先生與我有授藝之恩，但說實話，那時候高密還不足以吸引我前去。呵呵，我之所以會去高密，乃是奉家父之命前去查看。”
　　
　　    “你是說……”
. T* E3 D8 x) m  h9 S　　
. j& I9 C8 g8 k8 `: {/ f0 {　　    劉闖眉頭緊蹙，有些不太明白。
　　
　　    而諸葛亮和夏侯蘭，也都露出疑惑之色。
　　
2 g( d" f" @/ v' U- J! H* x　　    司馬懿輕聲道：“其實，我與皇叔，乃是表兄弟。”
# b3 l# _4 ^! q6 r! ?7 l　　
9 N3 Y' i1 i( n7 [- @" D　　    “啊？”
　　
! v' O2 Z- h8 |2 d. J5 \0 h1 [" A　　    “皇叔生母，是我姑母。”
　　
" d' m6 i2 Q( W* g( U4 K' r　　    “什麼？”
  O# a1 Q9 h, b( C6 e  s- _  w  C　　
# \* g$ Z- Y" I$ O6 J　　    劉闖聞聽，頓時大驚失色。
　　
　　    他想起來了，他的生母的確是複姓司馬。但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把母親的姓氏，和溫縣司馬氏聯繫在一起。要知道，這司馬氏並非只有溫縣一家，潁川也有一個司馬氏，其代表人物，便是享譽後世的水鏡先生司馬徽……劉闖一直覺得，母親之‘司馬’，應該是和潁川‘司馬’有關。
　　
　　    畢竟，劉陶是潁川人，那司馬氏也是潁川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
　　
* R& M" D/ R$ B6 [  Z+ h　　    哪知道……
: ^" I) d! L' I　　
　　    劉闖的思緒，一下子亂了。
　　
/ [7 v, `8 E* Y/ U# j8 T( E; }! X　　    母親，竟然是溫縣司馬族人？
6 m! _3 G4 Y1 O, s! G/ F5 F: b　　
　　    諸葛亮也是一臉驚愕之色，他猜到了各種各樣的結果，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U; h- W7 {, l# a+ f* ]　　
　　    若是這樣子的話，司馬懿幫助劉闖，也就有了一個合理解釋！
　　
( d9 i0 U; \5 m5 {8 v, A　　    “孔明，衡若，你們出去一下。”
1 {$ W+ Y( g4 F! @1 z7 t5 s　　
# Y2 ^4 ^) ^) F; W3 y" P/ K+ m( y　　    這裡面肯定有一些隱秘之事，否則母親是司馬氏族人，怎麼可能做不得正室？
8 W& `6 X5 l! A/ O, P5 V　　
　　    而司馬氏也一直沒有表明這麼一層關係，就算是荀諶鐘繇等人，似乎知道其中內情，卻不願多說。
. W6 l- G% E. l7 y* V　　
4 l* q# `: J8 q, K　　    諸葛亮和夏侯蘭相視一眼，忙退出密室。
4 m' ~; {$ F" `. s: g　　
; Q9 w8 r- |$ z3 @+ g9 H& {　　    “仲達，家母真的是……”
　　
　　    司馬懿露出一抹苦笑，輕輕點頭。
　　
　　    “這件事，我也是去年底才知道這麼一件事情。
: h$ p% X" |% k2 V　　
; k/ o. _" A1 e* g* O0 R　　    皇叔可還記得，你去年底剛到許都，便遭遇一次刺殺的事情嗎？那件事，便是家父安排……曹公一直不肯安排你與天子相會，若拖得久了，與你並無好處，所以家父便安排了那場刺殺。
' k  x0 j; q+ d; F　　
2 A3 q6 D0 w7 r　　    一來，是為了給你製造聲勢；二來也是希望藉此機會，迫使曹公對你加以保護。
! N" w) i' w' a　　
　　    因為當時許都城中，很多人想要對你不利。在經過那場刺殺之後，所有人都會對你加以關注，便是一些人有心對你不利，也不得不忌憚幾分。在那之後，家父才把咱們的關係告訴我。”
4 f2 E5 |, }& N8 j8 W( ]; v　　
/ E9 ]! Q& @8 H+ J8 G1 J% H　　    原來……
0 O2 J! k, M6 l  @- j# d　　
% b' W  j, ~. A! V8 N4 n　　    劉闖不禁暗自苦笑。
: I' c8 D* S- u0 E! M) J　　
　　    一直以來，他都在猜測那次驛館外的刺殺是何人所為，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出自司馬防之手。
　　
　　    “仲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 z) i2 p5 ]
  z, R' w9 |& M5 L; x
; P( w. w- i0 P" L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12章 乾坤大挪移（求月票！！！！）
0 B2 W9 @8 Z/ y: F9 U. L
2 X8 A) _7 }# ~$ e6 F; ?( R! _9 H8 e% \    河內，武德。
) m+ N" {& V: L$ T
9 J7 u0 x0 \* i. x    曹軍大營，憑河而立，延綿十餘里。

    河內戰事已經進入尾聲，薛洪和眭固雖仍在堅持，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們已是強弩之末。

    眭固屯南陽城，也就是修武輔城，與修武薛洪相互呼應。
% ^, I. o9 U+ }" ^) i/ ~
) q7 v3 i* X4 j& B3 G) o+ m    只是，軍心動搖，加之之前連戰連敗，叛軍早已無心繼續。曹操也恰到好處的停止了攻勢，他命徐晃曹洪繼續圍攻南陽城眭固，但是對薛洪卻一改之前強硬態度，派出司馬朗前去勸降。
8 b8 `0 [! i! R0 E- v- h( U& V  z7 L
    司馬朗不僅僅是河內人，更是河內望族司馬氏嫡長子。

2 Q8 w/ x( ?  \1 P: D6 @    司馬氏在河內享有的威望，非河內人難以體會。薛洪和司馬氏本就有些交集，在見過司馬朗之後，態度旋即變得曖昧起來。據曹操推測，薛洪已有意投降，只是無法立刻下定決心。

: s. g$ {9 k6 Z7 l. O; Q    既然如此，索性就再推一把。
+ V2 c" H. }  j8 u2 H
    曹操也很爽快，下令曹洪徐晃，三日之內破南陽城，以威懾薛洪。
( z- z4 U) {+ E6 ^: D& R
    他則率屯於武德，停止對修武主城攻擊。薛洪就算有意和眭固夾擊，憑徐晃和曹洪兩人之能力，薛洪也休想得逞。

    只要斬殺眭固，招降薛洪，河內之戰即可平定。

1 W. B7 ^" t. o/ m) l+ L    此戰從三月初開始，至今已逾二十日，曹操實在是不想繼續拖延下去……
$ L  P- d% F" X: F5 z
    不過，一個從許都傳來的消息，讓曹操之前的愉悅心情，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 r9 }6 E# O" ]7 i9 l3 q    “那闖兒，竟然跑了？”

    曹操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失聲道：“怎會讓他跑了，那麼多人盯著他。難不成他肋生雙翅？”
- ?& m$ E# h- L( N) t
9 E- E: k( P/ O9 o! l" }3 A    “主公，此兒狡詐。”董昭一臉苦澀道：“他之前在重修府邸之時，便挖了一條地道出來，直通長社城外。當時長社長也還問過他，劉府所選位置偏僻，請他另擇一處，可那闖兒最後……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狡詐，當時他身在許都。便已開始謀劃此事，端地有些厲害。”

1 j# }' X: ?' m: c    “那他從何處逃走？”

) I* I& @' u5 E: v/ B+ ~$ g    “據說是向北，渡河而走。”

    “渡河？”
" @2 x. q) C6 S2 z, C( n
( y8 [$ s4 B$ M$ {) d    曹操睜大眼睛，“你是說，闖兒從河內逃離？”

# g- d( N! o0 R4 y! r    “正是！”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這劉闖幾乎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 J" \+ q0 s$ B+ n
8 [' L  I# y, X$ C    也難怪。河內如今正處於戰亂時期，曹操忙於消滅眭固和薛洪，所以在其他地方難免會有鬆懈。如此一來，劉闖等人大可以假冒潰軍逃走，根本不會引起地方的關注。只是，他不回北海。卻往北走，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要捨棄北海基業，投靠袁紹？曹操心思亂了……

: x8 `. c0 A: G    “公仁，從長社北上渡河。其間關隘重重。
: `* H7 H" c4 Z/ g: [& f( [$ Q4 B: L
6 ^; |$ ]% v5 o* d- y7 \    陘山關、密縣和新鄭、旋門關、大伾山和成皋……這麼多關隘，何以沒有攔住劉闖一行人？”

8 O) B! z2 [  O, g- C1 N$ g& T    董昭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不瞞奉孝，確是我等疏忽了！
- j: c: U. S+ Y5 i
    大家都想著河洛不可能出現敵軍，所以難免會有懈怠。而那闖兒，正是趁此機會，打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他先假冒妙才將軍部曲，與陘山關軍侯吳班勾結，闖過陘山關。而後又持司空兵符，自通過洧水渡口。據妙才將軍稟報，這闖兒兵行險招，先後詐開旋門關和成皋，斬殺卞喜與蔡陽兩位將軍……而後又在大河渡口乘坐渡船渡河，並在北岸將渡船焚燬。”
8 H: P/ @: k5 c7 W+ V( a) \) n
    “慢著，我記得沿河渡船，都已被征闢，何來渡船？”
- |% |; D1 j) U' {! N
    “這個……文若已命伯寧和文烈兩人著手調查，據估計，那些渡船很可能是來自大河上游，孟津一帶。”
& \7 X# v( Z) e5 ~  b( O, H
( }- b( c4 E% K. f, l    董昭彙報的非常詳盡，而郭嘉詢問的也極為仔細。
: y; u- ?( ^0 _( s9 d
    曹操卻沒有出聲，拿著荀彧和夏侯淵送來的書信，沉吟不語……
' z; m5 z1 z0 C3 z7 j- k- j
. a/ g" g/ D' y' d& j- G0 P$ I' U$ D6 q    “公仁，你立刻派人前往泰山，著子孝停止整備軍馬，命臧霸屯兵崢嶸谷，不得輕舉妄動。”
# k5 b  X% e) h& p, I
- x- X4 }4 z! A+ e    “主公……”

    “闖兒這一回，使得好計策，你我恐怕都小覷了他。”
/ _9 d4 ]* w/ r7 ~( Z
    曹操站起身，把手中兩封書信，分別遞給了郭嘉和董昭。

    郭嘉和董昭接過書信，認真閱讀一遍後，臉上都流露出詫異之色。隨後，兩人又把書信交換了一下，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 S* O5 T+ @0 O- C
* Y; _1 \" T; G5 I4 ~; u    “這闖兒，究竟是什麼意思？”

    董昭愕然開口道：“文若書信中言，在闖兒書房內，發現鞍鐙圖紙；妙才又在大河渡口找到百餘匹配有新式鞍鐙的馬匹？”
7 D* N/ ^2 Y/ S
    “這是他送與我的……”

    曹操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

    “前些時候，我在許都邀請玄德，青梅煮酒，評論英雄。

    當時我與玄德，遍論天下豪傑，惟獨沒有提到這小子。玄德是不想提他，而我確是有輕視之意。可現在看來，勿論我與玄德，皆小覷此兒。天下英雄，唯操與皇叔，玄德與之相比，還是略顯不足。此兒膽大心細，且有擔待，有古之盜跋之風。他這次甘願前來許都，便免去了北海之危，而後可以從容佈置。想來他北海佈局已經結束，所以才選擇在此時逃離許都。

/ l, x2 s* v/ `$ y. ~  S2 a' t6 h    時機，膽略，智謀……此三者掌控的無一不妥。”

! f6 z8 F$ q/ A+ w5 V' J    曹操說罷，扭頭對郭嘉苦笑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聽奉孝之言，強攻廣陵，將之斬殺。”

    想當初，曹操有大把機會解決劉闖。

1 L/ I$ B. u' X9 G8 j1 n* J. i    可因為各種顧慮，到最後未能下定決心……

+ i5 {" G2 q. t0 T! s    “主公，此兒過洧水渡時，持司空兵符，不得不查。”

, {3 G% f+ s- D* G2 |9 f) B- ~' v8 M    曹操搖搖頭，“公仁之意，我已知曉。
, f: e1 q) G7 C5 b
7 ]8 K: A/ E; s% H$ L" l* ]    然此事卻不可以繼續追查，否則定會造成太多動盪。而今袁紹滅了公孫伯圭，對我許都正虎視眈眈。若這時候許都動盪，勢必會給袁紹可乘之機。至於文若。我相信這件事和他無關。

    不僅文若，我相信元常等人。這時候也在為此兒膽大而驚訝。”

    曹操說完，向郭嘉看去。
- n* O3 ]% I2 N# `
, o* C" A* ?0 O8 N3 R    卻見郭嘉輕輕點頭，表示贊成。
6 z+ }; V; C' B$ s
$ n2 }8 U' w8 s. e' B; U    “那這鞍鐙圖錄……”
  i1 a, j- b7 c
' X5 q  ]9 e$ \  t    “公仁，你立刻返回許都，讓文若依照圖錄，秘密打造三千套鞍鐙，並交付於子和使用。
1 L. L7 E9 h% M, C8 D- u
9 P9 |0 _" n* R2 Q7 Q& P    另外，命長社長妥善保護好中陵侯夫婦陵寢。並讓人好生照顧劉府宅院。

- \3 n, v, h4 O3 P; E) v" t. B) j$ E    既然孟彥小兒獻於我這般大禮，我自不能辜負他的美意。

    還有，傳我命令，拜元常為京兆尹，即可前往長安……也算是我報答孟彥小兒的這番美意。”
" u$ w8 Y, l; g7 f
    曹操一連串命令發出，董昭牢記在心中，立刻領命而去。

    “奉孝。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 R, U, w( z. I; N' g    郭嘉沉吟許久，輕聲道：“如此甚好，也不至於令事態繼續擴大。

& X9 A3 l1 S4 ~( h4 c    不過闖兒既然已經逃走，主公何不順水推舟，給他一個名份？闖兒此次北上。其目標已經非常清楚。他當初來許都，就存了拖延的心思。想來也看出，那北海和東萊不足以為持……我大體上，可以猜出闖兒的謀劃。他定然會用北海和東萊兩郡，向袁本初換取一棲身之所。
$ a' K2 q0 N* R% F! J7 y$ F& G( g
    以闖兒聰慧。絕不可能選擇富庶之地，袁本初也不會答應。
3 z6 n: G, v' g! A
    所以他的目標。無非幽、並兩地，而東萊瀕海，我曾聽人說，他在下密造船，所以想來，他最有可能選擇的地方，就是幽州。而幽州之地，唯兩遼不被袁本初所重……嗯，想必他選擇的地方，當在遼東遼西。司空索性給他一個遼西太守之職，那袁本初必因此而心生忌憚。”

    曹操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手指郭嘉道：“知我者，奉孝也。”
2 m& O* A  K7 n  |( j9 @+ N
: q- u! o& Q. w; S6 T0 ?" F) |    但隨即，曹操沉下臉來，輕聲道：“可是闖兒此次逃脫，得多方助力，不可不防。
7 }6 L. s2 y' C5 L) f. @
' {- ]5 C! j3 b2 i$ I; U: z    最關鍵是要弄清楚，大河渡口那三十餘艘渡船究竟從何而來？能一下子蒐集三十餘艘渡船，想來也頗有實力……如此力量，非潁川人所為，我現在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幫助劉闖。
- W* e9 c. Q  S( U/ N  k+ `
* U/ I+ j8 ~" s    還有，此前在驛館刺殺闖兒者，會不會也是這個人暗中佈局？”

    郭嘉連忙起身，“主公放心，嘉必會徹查此事。”
) d" R6 [3 h8 l
    曹操點頭，復又在榻椅上坐下。

% O7 F' [- g+ Y& s5 \! p5 g+ J# k8 p    他從書案上將那兩封書信拿起來，又閱讀一遍之後，“闖兒實為心腹之患，然則你既然選擇北上……呵呵，相信用不得多久，本初便會寢食難安。呵呵，你這次走的一步好棋，我倒想看一看，你能有怎樣表現。也罷，既然你決意如此，且隨你去，莫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8 E/ f4 G/ f  r3 X, n
$ S( ^9 t1 r' G" C    ++++++++++++++++++++++++++++++++++++++++++++++++++

9 a; p5 c1 u5 b) o0 I# E0 [    建安四年三月末，劉闖逃離許都。

    與此同時，北海國大遷徙行動也進入尾聲，伴隨著袁譚進駐北海，劉闖所部全部退入東萊。
: h* ?3 j' p, p' q; O
% C' o0 ^) r6 `$ e  r7 m3 O. w% Q6 B    如此變局，讓無數人感到吃驚。
5 z9 S/ j2 S5 p0 F4 j, L) ~* V9 S$ f
    想當初，在劉闖進入許都的時候，許多人都以為，這天底下將會減少一個諸侯。
0 j: d' K, Q, f- ~; k; ^
    北海東萊，理應是曹操囊中之物，可不想劉闖一個乾坤大挪移，將安危繫於己身之後，使得所有人對北海失去了忌憚之心。也正是趁此機會，劉闖順利和袁紹完成了北海國的交割。
2 p, ~2 \! f; y
9 T" o1 u3 q( F" \6 U8 p$ f    揚州，吳郡。

& Z' y) S8 `/ z: E6 k3 B    孫策將手中書信丟在案上，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真個小覷了這隻飛熊。”
, }. g7 s% i/ j2 {2 V
7 P' _* N+ o! \1 `! x' S, m    周瑜坐在一旁，也是面色陰沉。
% E' e2 I$ J# c" s0 ^, {+ p" I
1 I1 @( k$ y, B+ ~  `# C    俊俏的面容之上，籠罩一層陰霾……

* e$ ?. D$ W& A8 [    “伯符，而今飛熊非你我之敵，此前我等奉命夾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想來他心中清楚。
9 C. c1 O, f! K6 n
    如今，咱們還是該把精力投注豫章。

& u" v" O& `  `    需儘快將劉繇解決，平定江東戰事……另外，會稽山越已成心腹之患，可以命公苗出戰，儘快將山越平定。至於飛熊……可使人留意他下一步發展。若他還能崛起，便派人與之交好；若不能崛起，伯符又何必擔心？”

    孫策聽罷，也不禁點頭稱是。
% e2 {* i& S, O# R: a( f
, s/ C6 b: {( Z- X8 P; X    “如此。豫章戰事，便交付公瑾。
) W, a8 N  i8 F/ B
$ O2 N' ]8 Y$ V* u    我將親自督戰會稽。儘早結束山越之事……不過，前次派人出使交州，卻被士燮所拒，公瑾以為該如何是好？”
4 t( [4 c% p9 o- ]5 Y( H2 V
" i) |, p* b) L4 R2 H( ~    交州！
9 E& b- u# o) z5 C7 `
! y2 R3 G# C' L$ a& ~, u$ {$ X    周瑜聽到這個地名，也不僅蹙起眉頭。
9 O' x: A" [: S3 [& v
    交州的事情，的確有些麻煩。
, k3 M0 H* G/ C7 M* `3 T5 T# m
    自古以來，交州便自成體系，易守難攻。一方面。是由於環境的原因，若征伐交州，少不得要面臨毒瘴之險。且江東將士，雖比鄰交州，卻時常會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也正是因為環境惡劣，自秦朝大將任囂攻佔了交州之後，即便是英明如文帝。對交州也是施以懷柔。
' d3 `- ]. Z7 u+ s% O( O
* d9 X% {$ @. n5 w8 ]0 }    如今，交州為士家所控，外人根本無法涉足其中。

    可若不把交州收回來，他位於江東背後，始終是一個威脅……
: C) g3 ?& F; W% g% S
    周瑜沉吟許久，輕聲道：“交州山民眾多。土著兇殘。
$ d: e) C$ ~$ X) Z& j- k
    士家在交州更經營百年，氣候已成。想要奪取交州，不可力敵，只能智取……二公子如今已經成人，何不命他前去應對？這樣一來。對他也是一番歷練，不知伯符以為如何？”

: T7 Q8 ?  A0 L3 [    孫策聞聽。頓時陷入沉思。
7 A* S) h* {/ B+ K8 G2 @6 T0 s8 q
4 s2 J4 D' T2 {    孫權如今已經十八歲，展現出不同尋常的能力。
5 g' j. r6 p$ w2 s: P: h- [5 \
    特別是前年出使北海國，回來之後，更成熟穩重許多。
- a8 K/ P# f+ O' a2 v9 U
    前次，孫策同意與曹操夾擊劉闖，孫權就極不贊成。為了這件事，兄弟二人還起了一次衝突，最後孫策以兄長的身份，才算把孫權壓住。但從那以後，孫策也發現，孫權已經長大，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孫權為為奉義校尉，更開始招攬人才，逐漸成就了氣候……
/ [0 h. f3 ^3 j  x
- o$ r8 e' |8 R" t8 D    而今，孫權身邊已聚集了不少人才。

    文有諸葛瑾，武有周泰，儼然在江東自成一派。
6 s) W7 q/ r8 C+ v
    最重要的是，孫權和孫策的政見分歧很大。

    孫策對江東世家大族態度極為強硬，而孫權卻認為，對於這些世家大族，最好以安撫為主。

    這也是兄弟二人產生矛盾的主要原因……江東小霸王對江東的控制力仍在，可是許多世家大族子弟，卻和孫權交好。

    孫策能夠理解周瑜的想法。

    孫權隨著年紀增長，會越發有主見。
: |: H3 V- [1 n$ z. Y
! H$ ?; j6 u8 I0 d+ k4 e- r    到時候，兩兄弟之間定然會產生矛盾，也會令江東發生內訌。
! p: f7 F4 o/ ~1 C0 N/ N) m: q
# R* E9 \& K$ P7 b% Y5 k' X' C4 y' O    與其這樣子，倒不如讓孫權從江東的政治中心脫出去，負責處理交州事務，免得他日後權柄越來越重。
5 C7 v* l& x- C8 a9 T
3 \. n( i+ b/ a, ^+ U- u    可那交州，卻是蠻荒之地，窮山惡水不說，更有山民土著作亂。

! l0 X" G& t" A: H5 Y/ _1 P6 a7 b    萬一孫權發生意外，那……
6 @7 |. N" J9 E0 ?! b' z
. F' p; T" v3 f! l) \    見孫策猶豫不決，周瑜輕聲道：“伯符，大丈夫欲成大事，怎可效仿那婦人之仁。

    讓仲謀前往交州，對你、對仲謀都有好處。如今正是你成就大事的最佳時機，江東絕不可再有動盪。”

- }# h0 d! d/ l6 l    孫策聽罷，依舊沉默不語。
1 O' F* B. M4 D3 u$ C
, }, }; v/ N. d& h& W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周瑜道：“公瑾，我可以讓仲謀前往交州，但你要保證，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周瑜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1 |7 a+ w& N* s- S    +++++++++++++++++++++++++++++++++++++++++++++++++++++++++

    嘭！
( }, G+ A+ @$ v, a* G
    伴隨一聲響，書房大門被打開。

    關羽張飛邁步走進書房，卻看到劉備席地而坐，正在編製一雙草鞋。

3 l8 x0 K5 c0 e- `# m    兩兄弟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劉備。
7 E7 N" M2 f) a( a7 n2 F
    可劉備，卻毫無羞愧之色，反而笑著招手，“雲長，翼德快來，我剛編好兩雙鞋子，你二人試一試？”
/ `, K+ n( C% T5 K0 S, v. P; U
    “兄長，你這是作甚？”
$ M) P4 E" c& a. e6 s
& Z9 l. Y: C# [    關羽忍不住驚訝問道，胸中更騰起一股怒氣。

9 `: }8 @1 u) g" _2 V5 D1 V    倒是張飛沒有說話，而是走上前，從劉備手裡接過一雙草鞋。
' O* X) Q5 P* V5 _/ g, X3 T6 S! q
    關羽道：“兄長不留心國家大事，每日在家中不是種菜便是編製草履，莫非要在許都安身不成？”

/ ^- v5 [# v- l: u5 o    他強壓著怒氣，但話語間還是透出不滿。

    劉備微微一笑，“此非雲長所知也。”

    關羽一怔，旋即不在追問。和劉備結識十五載，對於劉備的野心，關羽心中怎可能不知？
4 F7 e' K% g4 ~, i/ X: E
1 n- }! F0 r- K# ~. m    既然他這麼說，也就代表著，他的野心並沒有消亡。
7 V% V( T' q9 _+ k; o- o6 p; J
    不願意說，必然有他的道理。關羽心裡雖然依舊感覺不太舒服，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最近一段時間，他可以感受到，劉備對他似乎有所疏遠。至於原因？他倒是大體能夠明白，和之前劉闖兩次義釋關平有關。再加上前次打圍，劉備出工不出力，關羽在事後也曾埋怨兩句。劉備嘴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這心裡是否會有其他的想法，關羽也不敢保證。

( p) N0 |8 c: O6 b    “雲長，翼德，又發生了什麼事？”

" s; T6 @9 d/ y3 u$ X$ q& t7 k    “劉闖，跑了！”
/ e' J# {) y4 M" l+ H! f& _
    “哦？”

. j# M3 ^" [, |0 x    劉備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讓關羽心中更覺不滿。
' j( }. K4 b8 s* N3 J8 E7 j+ X% G
    張飛道：“兄長似乎並不驚訝？”

. e, S# |& M2 @& K    “有什麼驚訝。”劉備笑道：“闖兒絕無可能歸順曹操，他這次乖乖跑來許都，我就知道他另有圖謀，所以才故意避讓。他這種人，豈能甘居人下？想來時機成熟，他逃走又有何奇怪？”
! E) p% `& @' M6 X- n4 ?7 O- r
6 D5 p: k; \/ L  @7 k- B: C9 D    “可是兄長難道就沒有想法嗎？”

    劉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 q( [, d* @  M/ N/ d    半晌後他放下手中草履，站起身走到門口，向外面看了一眼，確認無人。

    “若在以前，我必不想說明。

    人多嘴雜，難免會有變故……但今日，我願與二位賢弟一訴衷腸。我乃中山靖王之後，是皇親國戚，又怎甘願在此，為曹操效力？可是，曹操對我忌憚頗深，我又不似那闖賊，背景深厚，更得天子寵信，能胡作非為，而操賊不敢對他下手。我若稍有異動，操賊必壞我性命。

    我死不足惜，可天子又當如何是好？
* B; z4 M$ V+ K) F
    闖賊得天子寵信，卻不可為江山棟樑……那闖賊雖不學無術，但有一句話，深得我心：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誰忠誰奸，日後自知。我需保全此身，方能為漢室效力。不是我不願逃離，實我如今，無力離開……待時機成熟，我自會離開許都。”
+ V2 Q) E# K. ~
7 w8 {, h$ v( S    劉備說完，便走到門旁。
# @, g3 I) [! {3 |
    伸手用力拍擊門框，那背影透出一絲難言落寞……
/ t+ i8 b0 P* Q$ P# J/ `5 a3 G. k
/ W4 ~2 W& c4 i$ ?) W    PS：第二卷終

- {5 {8 ~, f+ @. N5 P2 C
2 g0 V. l2 n- @( ^# ~) y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3章 這裡是常山（2/2）求保底月票！
" i5 f6 Z# N9 ]6 G
    常山之名，最早見於《戰國策》，不過其範圍不明。

- ?3 h7 A: x! {* {6 d. m4 D    始皇帝統一六國後，設恆山郡。

: W" s6 m# N9 j1 H    後因避諱漢代文帝名諱，該恆山郡為常山郡，範圍隨之擴大。在漢武帝元鼎四年，分郡治真定四縣為真定國，常山郡的郡治隨之遷移至元氏，統十八縣，隷屬於冀州刺史部治下。
5 z% w2 ]- Y( s  ]$ d
5 F4 v4 t* z+ {- o    漢光武帝建武十三年，也就是公元37年。
% d" V4 F$ X5 a
    真定國併入常山郡，但常山郡又改名為常山國，其治下又因為周圍的中山國、趙國和鉅鹿郡之間的轄境而發生變化，所統縣城從十八縣減少為十三縣，其王都依舊設立於元氏縣城。

    “皇叔，從前方山口出向東北大約八十里，就是真定。
: G! j3 H# c; _+ `  G
    待過滹沱河到下曲陽之後，咱們恐怕就要分道揚鑣。皇叔去渤海，需往東走，過安平與河間，就是渤海郡。小人則要回中山向家主覆命，到時候要往正北方向走，便無法再照拂皇叔。”

# m( E# g& F% r5 l5 d- {( {    一支商隊浩浩蕩蕩自井陘山走出，沿著官道前行。
, s: s% b/ U$ l" x* {
    這商隊的規模極為龐大，共有二百餘車仗，護隊便達兩千餘人。
/ z: m" b; y; ]
1 o6 {# j& ?9 @4 V. t    商隊裡，裝滿貨物，使得商隊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0 a  F# f  X% h5 e( ^6 U
    在商隊最後方，是一支約有六百人規模的騎隊。不過整個騎隊看上去，儼然分為兩部。一部騎隊，隊列鬆散，約三百餘人。而另一部騎隊，人數在兩百出頭，不過僅馬匹就有三百之多。這部騎隊。隊列整齊，軍紀森嚴。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與另一部騎隊，截然是兩副面貌。
2 X  J7 ?  X: e) [# V
    蘇威身形矮胖，170公分的個頭，體重卻在二百斤上下。
% `" L/ l/ ?& K" f
    他年紀在三十上下，圓乎乎一張胖臉，總帶著一抹笑容，恍若彌勒佛一般。

( z# ?$ M& S% |0 h' J6 i$ j/ ?% Y    一雙小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卻透出精幹之色。他騎著馬來到一個青年馬前，神色恭敬說道。
0 h" c9 s" a& j9 K6 d
    青年身高九尺，膀闊腰圓。

  e- f1 c5 w3 q9 a: ~/ D; K) D% F    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卻有一種莫名威嚴，使得蘇威心驚肉跳。
+ x' e7 G& b6 c& ^0 _
    在這青年面前，他說話非常小心，害怕觸怒對方。
1 q* e' l4 i1 T  i# ?
& v0 Q! b, B& A0 f, b1 H8 J; T    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這青年雖然衣著看上去非常樸素，也長著一張圓乎乎胖臉，笑起來給人一種憨厚感受。可是在那笑臉背後，確是心狠手辣。這一路上，他更領教過青年血腥手段。在從太原郡通行時，曾有一支馬賊來打秋風。卻不想只幾個回合。三百餘馬賊被屠殺殆盡。
. e2 W7 `) J* t8 M0 V
    青年甚至沒有出手，只在一旁觀戰。
" c6 ~9 q1 K( l) x2 k. g' X
    而他手下兩員大將便殺得馬賊屍橫遍野，無一人倖免。

9 Z4 G' x* N$ X( p    青年的目的地，是渤海郡。

    而且他這次是秘密前往渤海，蘇威有些擔心。萬一對方想要滅口，說不得自己這些人根本不夠對方屠殺。
9 o$ \# |6 x) u
2 g+ j0 m9 K7 ~  e; k) _    “仲達。這裡便是常山郡？”
, ~4 q# }+ x1 g
9 g+ N: l* G* u6 s* m    青年並沒有理睬蘇威，頭一扭，向身邊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華服青年看去。
7 ~8 Q5 K; q; y! r  ^( A- h5 a& U
  m* {7 g2 o5 Y8 W. @! r7 {    “是啊，咱們過了上艾，便進入常山轄境。由此向南，就是元氏；向北，則為中山國。

* n; W' _) a" d# D# q4 `7 n& o    表兄你自從進入常山郡，似乎便有些魂不守舍，莫非這常山郡治下，有什麼值得表現牽掛嗎？”

    青年聞聽一笑，“衡若！”

0 o2 c- j6 `3 g; {    “末將在。”
! X: i) L0 q1 g1 L; ]- c# F
0 W) {+ v1 W: r' `+ e: A    一個魁梧青年策馬上前，來到青年面前。

    “想不想回家看看？”
4 J2 ^, T9 G" p: D! e
    蘇威聞聽一怔，詫異向那魁梧青年看去。

    他知道這青年名叫夏侯蘭，是一員大將……可是卻沒想到，這青年居然是常山本地人氏……

    “離家多年，自然有些掛念。
; Q, t( Z( L" a% `: p8 z( C" j# U
    不過咱們仍身處險境，最好不要在這裡逗留。他日若有機會，再回家探望也不遲，還是趕路要緊。”
5 C: q: ^5 B. l' a
    “誒，既然來到常山，怎可過家門而不入？”

) l: h2 V) y- [    雄魁青年笑道：“從太原過來後，大家都很辛苦。
& r8 i. t( P7 k$ A4 ]& O3 y' \2 F
    不如在真定休整兩日，想來蘇管事也不會拒絕……蘇管事，你怎麼說？”
  q$ s6 ^; q2 X6 S& S9 F# \3 x
    蘇威聞聽，連忙道：“但憑皇叔吩咐。”
4 h# _& r. A* n- g# D
! x, W2 }% \# w5 d& Z! H    “既然蘇管事沒有異議，咱們就在真定休整兩天。”

    “喏！”

    夏侯蘭聞聽也不再堅持，馬上欠身一禮，恭聲應命。

    這雄魁青年，正是劉闖。

    李城田莊，他從司馬懿口中弄清楚了自家老子和司馬氏之間的那筆糊塗賬之後，不禁感慨萬千。

    該怎麼說才好呢？

* q6 ~2 U" [1 H8 g; f) h2 C    自家老子……在母親這件事情上，做得似乎的確是不太地道。

    如果按照輩分來算，母親應該是劉陶的晚輩……老夫少妻，莫說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後世所謂的文明世界，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關鍵是在於，劉陶和母親的生父，也就是劉闖的外公稱兄道弟，到頭來卻和母親走在一起。若晚一百年，在那魏晉時代，或許可稱之為魏晉名士風範。但是在東漢末年，這種事情傳揚出去，始終不是一件好事，怪不得兩家都秘而不宣。
, K  n7 Z. O5 ?4 ?6 g5 A2 d. l& M
5 L& E% e% R& _9 h' x* I6 y) _  b    不過，司馬懿竟然要來輔佐自己……

/ [' G, U( G  G  ~9 G    劉闖當時聽罷，也非常吃驚。
- y6 s8 q; O+ S6 E% D0 M7 t9 V
3 m( L. b3 u  R0 e1 h  s  ]    司馬懿的才幹如何？似乎不必贅言。
4 z: R/ Y, N; F4 @
    一個能耗死曹操，耗死曹丕，耗死劉備，耗死諸葛亮之後，把持朝堂的傢伙，又豈是易與之輩？

  X$ c9 ^0 E, u1 i+ P9 d    只是……
  N5 B1 g7 X9 c& }4 [
& [9 E% z, g4 w    諸葛亮、司馬懿，同歸自己帳下。

    劉闖這心裡面，難免有一種非常奇妙的違和感。
9 l1 w# e: c% H! J- r# P* R
    歷史上，這兩人可是不死不休的對頭關係。可現在，兩個人都在自己手下效力，而且和劉闖的關係，也極為奇特。司馬懿是劉闖的表弟，兩個人是親戚；而諸葛亮則是劉闖的妻弟，同樣是親戚。也幸虧是諸葛亮早就跟隨劉闖，否則司馬懿來頭。劉闖還真有些不敢接受。
6 q  {1 e- R( t  u! ^' p
) c8 Q5 o- Y) ]: O& Q* b/ |% \    塚虎司馬懿，隱忍指數十。

) t$ ^  v. G: L! }2 {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陰險的傢伙。其陰險程度未必就遜色於那毒士賈詡。
! z5 ~1 a) F, M# O
    不過，臥龍在手，我又怎會懼怕塚虎？

    後世常說，帝王之術在於平衡。
1 M9 a6 `9 V; u: u0 f) _
    那麼而今司馬懿和諸葛亮，就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平衡關係。

    兩個人都是劉闖的親戚，但兩人之間的見解，確是南轅北轍，可以預料到。他們將來矛盾不小。

( k" Y5 _9 }; [- x2 u& m    如此一來，劉闖倒是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司馬懿……
  j! a; ?5 n. O. T% t/ B+ p, ^! N# {1 z
. l4 k- [6 l$ m' X    從李城出發後，劉闖一直暗中觀察司馬懿和諸葛亮。
$ a/ C9 ~! U; K* V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兩個人果然是天生的對頭，別看年紀都不大，卻可有見地，頗具主張。一路上。這兩人便爭執不休。同時因為兩人之間的爭執，還使得隊伍中出現了兩個派系。
4 R( Q( L2 [5 ?$ y4 r  |4 q
1 v. G5 F4 I( H5 R/ E  e5 i" W# Z    杜畿似乎和司馬懿走得很近；而龐德吳班，好像更傾向諸葛亮。
/ ?& R/ O* h- {, {( P
    至於夏侯蘭，則是堅定站在劉闖一邊，不偏不倚。
/ g) s5 t# L; d  J8 U8 l
    這有趣的現象，也讓劉闖頗感興趣。他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樂見其成，為這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i  p6 @( j7 A    +++++++++++++++++++++++++++++++++++++++++++

5 h& j: r; H% ?: B  c/ A: y    建安四年四月，袁紹兵進膠東。
+ U0 [' I" F: m8 H% j
    劉闖和袁紹之間的交易，也漸趨明朗。劉闖以北海東萊二郡。從袁紹手中換取遼西為棲身之地，拜遼東太守之職。一時間。天下嘩然。許多人都認為，劉闖這次是吃了大虧。北海東萊足足有五十萬人口，而且在劉闖四年治理下，可謂風調雨順，百姓安樂，糧草充足……

    可現在，他用兩郡之地，只換來一座人口不足十萬的遼西。
' G. t( g6 ?: o' n& ^
$ u, C/ z  C6 z3 A; B6 }4 O- W    哪怕他是不得已而為之，依然被許多人稱之為愚蠢。

; f8 H* f. ~+ A: Y    隨後，劉闖逃出許都，一日之內闖過五關，也成為市井之中的美談。
0 R$ V% k' h. J, O' |
    劉闖之名，變得更加響亮。

    人言劉闖，必言他智取五關之壯舉。

8 p2 a7 e* l% I    對此，袁紹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投注在北海東萊兩郡之地。

: ^6 O# G  m" R    袁紹自己也沒有想到，北海東萊在劉闖的治理下，竟然會變得如此富庶，心中更是愉悅……
' F+ t9 r( C  v. W+ o1 z$ Q
    得北海東萊，便等於威脅到曹操側翼。

    袁紹相信，憑這兩郡之地，絕對可以讓在未來對曹操的戰事中，佔據上風。
5 I0 U4 e! I0 t
    不過，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讓袁紹稱心。

+ P0 g5 X( c+ X- p. E4 W    劉闖從東萊遷走了五萬流民，拆毀下密船塢，令他頗為不快。同時，劉闖在撤離的時候，竟然將南山書院一舉搬空。鄭玄、管寧、邴原、孔融、荀悅等一干在南山書院編撰四書五經的名士，幾乎被劉闖請走了大半。而那些留在南山書院的人，大都是不願離開。可比之鄭玄這些人，他們的名聲和威望遠遠不足。這也使得袁紹對劉闖的不滿，又隨即增加幾分。
( c8 R7 ?7 _* U- N& D# _' e
1 N. f+ L+ t7 M( x! s6 j) e    東萊大遷徙之後，許都又發出制詔。
, m: e! y1 G! }( p3 o3 e' i
    曹操以天子之名，拜劉闖為遼西太守，護烏丸校尉，大呂亭侯。
! X, f4 o2 N  }6 h
    除此之外，讓袁紹最為惱怒者，莫過於曹操還給劉闖增加了一個職事：假節四郡軍事！
+ G9 \; y8 C# {4 k
    這所謂假節四郡軍事，又是哪四郡？
+ f% X0 T! k$ j# T/ c% j. _/ t
    便特指遼東四郡，包括了遼東郡、遼西郡、玄菟郡和樂浪郡。
% h" B$ O3 j5 @, p& b
    也就是說，劉闖統轄整個遼東四郡兵馬，可以對遼東四郡進行征伐……
/ w- X7 |$ M* d, Q2 O, j
    這個職事的權力，極為驚人。
* b9 |/ |+ h* M& u2 x( l) j4 L% d
    你袁紹用一郡換人家兩郡，未免太過小氣，而且欺人太甚。你不是想要拉攏劉闖？好，我就給他一個假節都督四郡軍事的職務，看你怎麼辦。

  U6 y+ N% I2 U    當然，曹操這樣做，也不是有心幫助劉闖。

5 D* W6 n0 w% _8 o, q1 s    他其實也是在挑撥袁紹和劉闖之間的關係，最好是劉闖能夠牽制一些袁紹的力量。袁曹之間，必有一戰。我給你劉闖一個名號，你能站住腳，是你的本事，將來還能為我牽制袁紹兵力。
0 h) f  }, `3 N/ O
    但若是你站不住腳，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劉闖當然也清楚曹操的想法，不過在他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4 D6 i: Q+ k; J8 S( @4 n3 w' X
* [8 Q) h- A- o    袁紹而今，正志得意滿。怎可能看得上遼西彈丸之地？而且袁紹本來就設置了重重阻礙，相信在袁紹心裡。根本不認為劉闖能夠鬧騰出什麼狀況。既然如此，你曹操給我的權力越大，對我就好處越多。到時候我佔據遼東四郡，也就有了足夠藉口，就算袁紹也說不得話。
+ t$ S+ O+ x! U1 ^6 e
  m$ c7 T0 @' W- I8 M    所以，這一路上劉闖並不緊張。
4 p- d6 o+ N( P
    他一面關注時局發展，一邊向渤海郡進發。
' _7 A# M" \. H3 I! c2 K: J* m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人前往渤海郡。請荀諶設法接應。到時候，甘寧的海軍會在泒水入海口接應劉闖，直抵孤竹城。
9 a9 n8 j/ O5 G0 U: M" @9 M
& s& T6 p0 _9 n7 f5 c4 E' S    不過，在進入常山後，劉闖的注意力，明顯有些分散。

    因為在這常山郡治下，有一個他心儀已久的人物……幾乎所有讀過三國演義的人。對此人都極為讚賞。

( O% m/ p7 h0 D    常山趙子龍，渾身都是膽！
  B$ _. N, L+ F
    劉闖甚至有些慶幸，他當年讀過三國志。
3 a, v' L& v/ `' @) i
" I5 [3 o; x& B    若按照三國演義裡的說法，趙雲這個時候，應該是四處漂流，根本無法找到。
! E  b+ D$ J' g  k& O0 J5 o
" R; m- L1 d. H# M    可根據三國志記載。此時的趙雲，就在常山老家。

9 |& ~! j0 F. g, E/ [& G    三國演義裡說，趙雲在隨同劉備前往徐州之後，因不願背棄公孫瓚，故而辭別劉備。返回公孫瓚帳下。可實際上，趙雲當時不過是公孫瓚帳下一員小將。根本就不得公孫瓚重視。
: s6 T% Y/ A6 J- {0 y" Y
    他之所以辭別劉備，是因為他的哥哥故去，他要回家照拂。
6 Y9 A- t2 \  k3 o/ B, t7 L
    趙雲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把他一手養大，後來又送趙雲拜名師習武……在趙雲心目中，兄長便如同他的父親。此後，他一直在老家為兄長守孝，也沒有去投奔公孫瓚。如果從這一點而言，趙雲對公孫瓚的忠誠幾近於無。亦或者說，趙雲對公孫瓚早就已經感到了失望。
/ l  Z, f% V- y4 R
1 D4 x3 K4 t! z& U7 c    三國演義說，趙雲和劉備是在古城相會。

    古城是在何處？
+ H7 B! n7 v: |4 y2 m
    據後世人推測，應該是在汝南和荊州一帶，也就是後世的信陽地區。

    可是在三國志當中，卻是另外一個記載。

* ^( E( C' M! z, z    建安五年，也就是官渡之戰前夕，劉備在徐州被曹操所敗，與關張失散。

! X: f3 {6 i& a    隨後，劉備前往鄴城，投奔袁紹。趙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前往鄴城找到劉備……隨後，劉備命趙雲返回常山，招募數百壯士，而劉備本人，則在鄴城招攬到魏郡名士胡潛胡公興，並且在胡潛的幫助下，招募壯士數百人，與趙雲所部匯合一處，這才算是又組建起班底。
0 u4 ^# o' F0 m' Q: g- S. m
4 n" Q% G; [" z3 x4 Y- |1 I" f    若是按照三國志的記載，那趙雲現在，就在常山！

    既然如此，劉闖又豈能放過趙雲？
! T; [, `" w6 p2 O0 m  u+ m
6 y4 [# Y* M: [2 g/ T( a$ `3 i    雖然說趙雲和劉備早有約定，但劉闖相信，趙雲之所以忠於劉備，更多是因為他大漢皇叔身份。

    也就是說，趙雲不僅僅是忠於劉備，更忠於漢室。
/ R4 [1 s: T+ y' y7 n
    而今，劉備已無皇叔之名，大漢皇叔變成了劉闖……

    雖然劉闖比之劉備，資歷略顯不足，但若以名氣而論，絕非劉備可以相提並論。
5 [7 b& u9 Y  t* ?6 H% \1 G' O
" B# G- l: l# T. ^+ [" U    更不要說，劉闖的出身，更好過劉備。劉陶雖然已經故去多年，卻給劉闖留下了一份極其豐厚的遺產。

    人言劉陶，有誰不敬？
- }7 m  m- Q/ P; I; E4 E( l
    別的且不說，只說他對抗十常侍，被十常侍迫害的家破人亡，便足以讓許多義士，對劉闖生出敬重之心。有這麼一份豐厚的遺產，足矣抵消劉闖資歷不足的缺憾。若這樣還不能把趙雲招攬過來，劉闖也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只能說明，劉備和趙雲之間，有基情……

    +++++++++++++++++++++++++++++++++++++++++++++++

# C( z" J9 n" Q( s    天將黑時，商隊抵達真定。
# v/ k/ N7 I. K$ w3 F9 C2 Z
    蘇家的根基雖然是在中山國，但如果沒有一些根基，又怎可能做到行商天下？

    蘇氏在冀州，也算得是一方豪強。其家族更出現過一些官宦，其中尤以前漢中太守蘇固最為有名。不過，蘇固早在劉焉入益州時，被劉焉帳下大將張修所殺，以至於而今聲勢不如從前。
6 d% q8 `0 I3 {( A" x: F1 ^
7 e1 i+ d! z. L2 z' ~$ h    可即便如此，蘇氏在中山國百年豪強之名，也足以使得蘇氏行商天下。
7 X" w, e& \  ?' ?* p
    不過，由於商隊人數眾多，無法在城中留宿。
; {- s3 G% `- r) V( W% z
    蘇威便帶著劉闖等人，在真定城外的一座田莊裡休息。這田莊，自然也是蘇氏名下產業，良田數千頃，足以安置整個商隊。

. |2 [6 V  p, ~    “衡若，你可知你那師弟，住在何處？”
+ g6 n2 J4 a2 f! J
& m' g; L9 A: d) X. K    在安頓下來之後，劉闖立刻把夏侯蘭找來詢問。

    其實，夏侯蘭也知道，劉闖之所以在真定逗留，就是為了他那個師弟，趙雲趙子龍。
( g1 I7 T/ g2 X0 B& T" @( G) }" n
    雖然不太清楚劉闖為什麼會對趙雲這麼感興趣，但夏侯蘭心裡，還是非常開心。他和趙雲的關係一直很好，只可惜後來他急於成名，於是和趙雲斷了關係，此後一直沒有能聯絡上。
: G; K4 F* y! z, B+ c
    當初劉闖俘虜夏侯蘭，勸他歸降的時候，曾提到趙雲的名字。
* o! h# t7 v4 n% x
    夏侯蘭還以為，趙雲已功成名就。不過後來才知道，劉闖也是從其他人口中知曉趙雲的名字。

$ F/ c! p7 D7 v    劉闖沒見過趙雲，卻表現出非同尋常的興趣。
+ r( B- y2 S/ N6 q( j2 D. C; G' P
# y0 \/ }6 k4 R# R' H    如果趙雲真的能為劉闖效力，師兄弟二人共同輔佐劉闖，將來一定能夠成就一樁美談……

    “子龍住在真定城南二十里外的趙家村，在當地頗有名氣。”
4 K. U' [( \. @: o, N
    夏侯蘭道：“而今天色已晚，公子也不必太過著急。

/ K3 M' v* ~& e3 x+ D    天亮之後，我就去趙家村，把子龍找來。”

  X0 o% t- c0 G  @9 Z    “誒，那怎麼成？”劉闖擺了擺手，沉聲道：“咱們天一亮，就一起過去拜訪，免得被人說我不懂禮數。

: C; ?  i! M/ x$ C. b0 B3 Q    嗯，就這麼決定。
6 @+ o# b7 b1 ]/ r* c
    衡若你也早些休息，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 S& R# f( N$ w, J" M( Y/ k
    令明和元雄留守田莊，仲達孔明跟隨你我同去趙家村……”

    夏侯蘭看得出來，劉闖是真心想要招攬趙雲。
4 j' B; L: [, v, q# t
    於是，他也不再勸說，和劉闖商議完畢之後，便告辭離去。

    “兄長，這趙雲很厲害嗎？”

    夏侯蘭前腳剛出去，諸葛亮就忍不住開口詢問。

    司馬懿也是一臉好奇之色，“表哥你帳下猛將如雲，而表哥你更是當世虎狼之將，何以對這個趙雲，如此上心？”

    劉闖嘿嘿一笑，“子龍之勇，可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若得此人來投，則我飛熊鐵騎定能橫行天下……反正和你們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你們自然明白。”

& x2 B  R! U; R    PS：第三卷，幽州雪。

* b% f! c* h0 g- E) l$ e- [    子龍即將登場，拜求保底月票！！！！！！！！！！！！
/ ?2 x; y  q1 S5 B$ P, G. s6 u
8 X) h; p' K5 t1 i* [# y2 d: t
, p- _$ J3 ?. j% L/ N/ U) I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4章 黑山賊（親們，打滾求月票啦！）

. E7 `* |& Q' N    黎明時分，雷雨交加。

    春夏之交，雨水充沛，這原本是一樁再平常不過的事。

/ D& q  Q& t) Z+ Q+ Q    可這一場雷雨，卻使得道路變得泥濘濕滑。雖然在天將亮時，雨勢停息，但道路依舊難行。
# Y/ h# A# f' B. q
+ {" y; U' ~) n* Q8 b; k    “哈，好事多磨，一場雨水而已，又何必放在心上？”
5 u& B" T) M# f6 }2 q
  a* {! K7 r5 |* O& v" J$ o2 @    雖然司馬懿和諸葛亮不太贊成劉闖前去趙家村，奈何劉闖心意已決，兩人在商量了一下之後，也只能跟隨劉闖同行。不過為了安全，諸葛亮強烈要求，帶上一隊飛熊騎，劉闖也只好答應。

& _  {  Z' r( `1 S    趙家村距離真定約二十里，地處華北平原。
3 T. L" _5 `' I2 B" |1 w9 B
    西面是太行群巒，北面滹沱滔滔，土地肥沃，宜於耕種。

    大雨過後，涼風習習。

    策馬平原之上，心情極為舒爽。
/ O; e4 `7 Z% G8 @& u; w
9 B% f5 ^% d! C: x    想到即將見到趙雲，劉闖的心情更加暢快。他一襲白袍，跨坐馬上，身後還跟隨一匹馱馬，縛著甲子劍。
5 U0 h) _: z# `  I0 S. ^0 X
3 _" ~% X' h0 i# V9 A    經曆數次刺殺後，劉闖養成刀不離手的習慣。
& }  i4 `) d- G% }2 B- H' l
0 n3 ?. u4 T4 b0 {0 k9 [1 z8 d    “衡若，快到了吧！”

    在路上，劉闖數次開口詢問，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 q9 D  S" F  o4 A4 \5 k    而諸葛亮和司馬懿覺得有些好笑，劉闖這緊張的樣子，他二人從未見過。特別是諸葛亮，已跟隨劉闖多年。在他的印象裡，劉闖幾乎從未有過如此情緒，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也不似這樣子手足無措。不過，這也使得諸葛亮對那個從未謀面的‘子龍’，更生出幾分濃厚的興趣。
; h; m% t1 T1 ^7 W6 m: X! }. ^/ n: m" o
+ [+ n. v0 w: p! ~8 f; X! n9 X( L    行出大約十餘里。劉闖忽然勒住戰馬。
1 }  Z/ C  f& s' w' S" U, d
    胯下象龍，也似乎有些焦躁。搖頭擺尾……
7 Q# I: I+ v9 N6 C; R  f$ b
    “衡若，可聽到什麼聲音？”

. u$ I8 A: e* [( B. v* N+ O    夏侯蘭連忙側耳傾聽，臉色突然一變。
; Z# x4 q5 r+ L8 K2 ^1 W$ h
+ H- ~! s# I5 s4 L: C    從前方，傳來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和哭喊聲。他連忙揚鞭催馬，和劉闖衝上一座土丘，舉目眺望，之間遠處黑煙滾滾，喊殺聲正是從那邊傳來。
/ L  G; R' Z! K8 ~  I
. _4 p2 v# ]( Y1 K3 i9 h5 j4 {    “不好。是趙家村。”
% e* p  G3 N) T' D
/ L0 m. I' Z% B; C: w    夏侯蘭失聲叫喊起來，也顧不得禮數，忙催馬飛奔而去。
" ~" Y1 M1 E1 b5 ~& ~
    劉闖心裡也是一驚，反手從馱馬背上取下甲子劍，厲聲喝道：“孔明，仲達，你二人跟上。”
; E9 R" W( v6 ?' F8 `
. b  }" z1 L* S$ B$ ^6 T    象龍馬一聲長嘶。撒蹄狂奔，猶如閃電。

) U0 P0 f( O7 F  ?" a% n    夏侯蘭雖然先行出發，卻很快被劉闖追上，並且被反超過去。

( b4 x5 i8 T. }" n" d5 O; {9 S    趙家村共有一百多戶，人口在六百出頭，背依萆山。是附近一座規模較大的村落。

. ^2 Y$ B+ g4 X! D4 |2 l1 i. Y: m    村口設有簡陋的拒馬柵欄，只是當劉闖趕到時，那些拒馬柵欄橫七豎八倒在路旁，十幾具屍體，則橫在村口路中央。村子裡。濃煙滾滾，哭喊聲此起彼伏。一隊隊身著黑衣的山賊。手持兵器在村中橫衝直撞。有的身上掛著財物，有的正從農家院落裡，強行牽出牛馬……
; h0 f2 h0 ~! h3 }( L
% ~+ [# _' f; ?& {% K    劉闖對這一幕，並不陌生。
( G2 M0 q  Z7 P1 Z& y( K4 L! s* t
    山賊襲村嗎？
+ E1 O# c2 u8 r* A
    他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刀囊上，將甲子劍抽出，縱馬便衝入村莊。

; X( V5 A3 ^# N  c2 X# r9 S    “何方賊人，竟敢如此猖狂？”
- U2 M. V" m4 j/ H% F- K' i
7 Z$ f, q' j* t7 t; J# ]( G    劉闖才衝進村子，迎面就見兩個身著赭黃衣甲的男子攔住去路。

    “好馬！”
4 z+ x; x/ `0 F
) O' Z4 }5 l8 R. e7 Q    兩個男子看到劉闖胯下戰馬，眼中頓時流露出貪婪之色，也不回答劉闖的問題，提刀便向劉闖撲來。
! _- R* j8 l: c3 Q' Z: h1 l
% m! {- B  S2 t( w6 z    劉闖眼中，殺機一閃，手中甲子劍斜撩而起，“撩刀式。”

+ w9 s0 v0 M0 k: e    甲子劍閃過一抹寒光，鐺的一聲將一名賊人手中鋼刀磕飛，大刀順勢向前一抹，喀嚓一下便將那賊人砍翻在地。另一名賊人一怔，失聲叫喊起來：“余帥，有敵人！”

- P) b8 K1 J* D; v. }+ K/ m    只是他話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閃，劉闖手起刀落，便把他砍翻在地。
7 L! c0 U5 D- r- c
' h2 @$ s1 [, w: Q) X    不過，隨著他一聲叫喊，也驚動了村中的其他賊人。

7 m! Q" `2 E! H    這些個賊人正搶的痛快，見有人前來阻止，立刻蜂擁而上。

1 l) v" R9 ^) ]) G2 X4 ^! I( R: r    更有兩個賊將，攔住劉闖去路。劉闖恍若未覺，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手中甲子劍掄圓了呼的劈斬下來。沉甸甸的甲子劍落下，把面前的賊將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鮮血噴濺了劉闖一身，而劉闖卻毫不在意，縱馬疾馳，大刀在手中翻飛，幻化出重重刀雲，無人可以阻擋。

, [( f" T, I! G7 T) i0 M    與此同時，夏侯蘭也帶人衝進村子。
* o# x( _/ \, J0 E+ W( s* S
    眼見村莊幾成廢墟，夏侯蘭的眼睛都紅了。

* [8 D, g4 i8 W3 G, t" P    “該死賊人，敢犯我村莊……給我死來。”

    大槍翻飛，如同出海蛟龍。
% N3 a  x" W/ v2 L) L) h
, N3 h7 D% J' x1 \; t/ b    十幾名賊人把夏侯蘭圍困住，可夏侯蘭卻渾然不懼，大槍幻化出槍影重重，殺得賊人血流成河。

3 b1 r3 W" Q$ n6 @: r    飛熊鐵騎，更是一言不發。

. f1 M. }- L' G! d    三人一組便衝上前來。

; q: b  h1 L* K; d6 c    想當初，劉闖挑選飛熊鐵騎，可謂是百里挑一，都是軍中精銳。
( ?$ q  w  c; M2 l4 p! \7 F3 P
* {5 b1 |4 H, W6 C4 Q/ E+ K    在經過一番苦練之後，飛熊騎進退間絲毫不見混亂。三人一組，穿插輪轉，配合極為默契。
. F4 T- b$ P1 V4 m4 r# o
    別看只有二十多人，卻如同二十多頭猛虎。
, r7 D  l4 x; w  g
/ |; M3 F9 ~) K" Y: o' y    村裡的賊人根本無法擋住飛熊鐵騎的衝擊，只一個回合下來，便被衝殺的潰不成軍。

* e) D  ^& v7 m8 H    “何方賊人，趕來壞我黑山軍好事……”
9 ]4 b" j, b8 ?9 d2 n: q
    村中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劉闖一馬當先衝入村莊，就見一個彪形大漢從一座宅院中衝出來。
! R. k0 a; C, d3 c- ]" `4 ~
    此人身高八尺，手持一口開山斧。
2 M3 C0 y1 ^4 [9 S7 t- H9 l2 l7 {
    身著黑裳，敞著懷，露出胸前護胸毛……這大漢一臉猙獰之色，橫斧身前，厲聲呼喝。

* C- y. u! F0 N; o" b8 @' M2 s    黑山軍？

    那是什麼來頭？

4 D: D1 C: ?% @3 y6 g0 i& h: X; C    劉闖見這大漢的模樣，就知道這是個頭目。

* U2 c$ `5 j9 _& q( C. s: r    於是他一催胯下馬，象龍長嘶一聲，眨眼間便到了那大漢身前。
6 e7 B# j0 P, x1 n* v* W+ t4 f: Q
    不等大漢開口，劉闖手中甲子劍高高舉起，呼的一聲便照著那大漢劈下。大漢舉斧相迎，就聽鐺的一聲巨響。甲子劍上傳來的千斤巨力，震得大漢手臂發麻。腳底下一個趔趄，噔噔噔後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上，虎口迸裂，鮮血淋淋。大漢臉色頓時大變，剛想要起身，哪知道劉闖猛然縱身從馬上跳下來，踏步上前。一個暴熊擔山，手中甲子劍橫在肩頭，旋身一轉。
- q- `' z0 X! z1 w
, M1 s$ H* v0 T; y6 G* w* |# d5 |    那口甲子劍破空，帶著一聲歷嘯便劈斬過來，快如閃電一般。

$ B3 Y* k9 }. e% R    大漢甚至沒有能看清楚劉闖手中的大刀，只覺寒光一閃，肩膀扛著人頭。頓時離開了身體。
5 N4 F% O/ M, P
    一蓬鮮血噴濺在劉闖身上，劉闖上前一步，將那具血淋淋的屍體一腳踹翻。

    “公子，這就是子龍的家。”

4 ?5 c6 L( B/ k+ N; E# _, f    身後，傳來夏侯蘭的呼喊聲。
/ O/ H: A! Q' p) t
    劉闖聞聽頓時一驚，二話不說便衝進大門。

* i6 g% @  L, L    十幾個賊人迎面衝過來。但劉闖臉上卻毫無懼色，刀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支三棱小槍，反手擲出。這投槍術，劉闖早就練得精熟。十步之內，可例無虛發。三個賊人還沒等衝到跟前。就被小槍射殺在血泊之中。其餘賊人見此情況，頓時驚慌失措，步履間略顯遲疑。
) s  M' x* u/ f9 S4 T8 o
    劉闖從來不會說什麼廢話，殺人就是殺人，要殺得乾淨俐落才行。

' h! |8 S) Z! p. A7 z1 _    所以，他墊步上前，拖刀將一名賊人劈倒在地，身形一轉，探手從腰間拽出巨闕寶劍來……

9 a5 Y; m* T7 M/ B- O    就見劍光閃閃，刀雲翻滾。

+ o$ Y4 s- g9 Q( o    十幾名賊人在一眨眼間，被劉闖殺得一個乾淨。
& m) a( R6 v% v: W6 a
    從劉闖入門，到十幾名賊人授首，也不過十息光景。
( b( K. ?' a6 n
$ H; ~/ \' ?4 J3 \. o    劉闖見殺光了賊人，這才算鬆了口氣，拖刀而行，掃視庭院。
( g! q1 B1 E) U/ ~
0 B2 l# D+ H; f) E    夏侯蘭說，這是趙雲的家。

6 w7 K' C" B1 V! i1 ~' y7 [    看上去並不是很大，但也絕不是什麼貧苦家庭。

- I' m: N' W2 G( }; @- V    正中間一排房舍，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劉闖衝進中堂之後，只見屋中一片狼藉……就在這時，他聽到一旁房間裡傳來一聲輕響，於是轉身一腳踹開房門，卻頓時呆愣在原地。

1 ^& @. z7 T+ K7 C" r. }    這應該是一間臥房，屋中一個少女，鬢髮蓬亂，衣衫不整。

    衣裙被人撕扯開，露出胸前一抹嫣紅……當劉闖踹開房門的一剎那，少女發出一聲尖叫。

    “姑娘，切莫誤會，我是夏侯蘭的朋友，賊人已經被我殺死。”

    劉闖連忙轉身，大聲說道。
# B4 p2 u0 V9 I' `4 U  }5 A
    心裡，更砰砰直跳：這姑娘，不會是趙雲妻子吧……
5 e# n! x4 m3 o- c/ ^7 G
    “你，是小蘭的朋友？”

    身後傳來驚喜聲音。

/ n0 S% y* J6 M; T    “小蘭哥哥還好嗎？他如今在哪裡？”
+ q. |3 M" R$ V9 _2 @" H
    “他就在外面殺敵，姑娘妳先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為你守護。”
: X# A) K1 e. B4 u
    劉闖說完，忙不迭跑出中堂。

    就在這時候，夏侯蘭也衝進了大門，“公子，可看到了子龍？”
5 P+ u: E' ~2 ~" l1 j
3 I% ~  Y# H. W* p    “沒有……不過嫂夫人在裡面。”
' v/ }. b% x8 y1 J9 O8 L# q# p  w
    夏侯蘭緊走兩步，突然間一怔，“嫂夫人？子龍成親了嗎？”

    “我怎麼知道！”

    劉闖話音未落，從身後傳來一聲驚喜呼喊：“小蘭哥哥，真的是你……”
, F3 i  i8 k$ U2 Y8 V" w% R
$ W  T- z! X: f/ J% ^    那女子從屋中出來，雖然依舊有些鬢髮蓬亂，但是衣衫卻已經收拾妥當。她站在劉闖身邊，看著夏侯蘭，眼淚撲簌簌一下子落下來。
% P, c0 u4 j7 H8 @; V
    夏侯蘭先一愣，待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也露出驚喜之色。
: b( {" C% e4 P; F
    “丫兒？”
; ~: X' T8 f) s, i
    “嗯嗯嗯！”

1 t: Q: V7 X4 M7 J' E    那女子好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好像乳燕歸林般，一下子撲進了夏侯蘭懷中。

) X, Z2 P; f! m9 T$ O: @) E7 ~1 Y    “小蘭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 E0 T* d; l7 j0 y# J1 K! V    這是個什麼狀況？

8 M: i) L; m# R( N1 H    難道說，這女子並不是趙雲的老婆？就算是趙雲和夏侯蘭關係好，他和她，也不可能這樣子親熱啊。

    劉闖，一頭霧水。
" ?+ f0 U! m% p1 C* A
0 j9 ], Z4 ?, ?/ g" ]* y    “衡若，我先出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照顧這位姑娘。”

4 _0 Z. n6 h4 Q& a5 h2 p6 ^    說罷，他便匆匆離去……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剛才……我好像看到了這女子的胸……
0 I" V' l. b5 ]7 D3 x* {6 c4 G* |$ K
* \' K/ u! d9 B8 c    劉闖的腦袋，亂成一鍋粥。

' \' g6 _4 ^% ^2 W, E  S) i7 b    他走出大門後，就見飛熊鐵騎正在四處追殺賊人。

    那些賊人已經停止了抵抗，狼狽逃竄。別看賊人足有二三百人，可是面對飛熊鐵騎，顯然難以抵抗。司馬懿和諸葛亮各領十名飛熊鐵騎來到劉闖面前。紛紛下馬，躬身向劉闖行禮。
. u. b7 r: o+ v, Z* P9 v
( b* p! c" A7 c# g3 m0 Z+ c    “這些傢伙。是何方賊人？”
: l) O7 h+ E$ e' ?
& @" s0 ^( m2 |) m5 C    諸葛亮道：“兄長，亮方才已經問過，這些傢伙是黑山賊。”
7 o& b; b' k/ ]1 V0 \% X4 I( d
, h9 I/ D3 G$ e+ Y" `    “黑山賊？”
: D  C. v; V0 p9 h. O' r
    劉闖聞聽，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 b5 f3 H, P. \# x$ ^
    司馬懿笑道：“表哥，你有所不知，這黑山賊其實就是當年黃巾餘孽。”

    “哦？”
. D( K/ w0 l5 Z# \* K
    “想當初大賢良師張角創立太平道，中平元年爆發黃巾之亂，各地黨羽紛紛響應。黑山賊。便是其中聲勢最為浩大的一支。其賊首便是黃巾首領張牛角。後張牛角被殺，其義子褚飛燕改名張燕，接手黑山軍。其人號飛燕，善於治兵，且勇力過人，帳下小帥多達百人，號百萬之眾。出沒於常山、趙郡、河內、上黨、中山等級，攻城掠地，更一度攻陷過鄴城。”

' H- d- y4 n9 ^9 J# V1 K    飛燕，張燕！
3 y& z4 L0 x0 S$ R
5 Z" E: X# P4 q8 Q+ u    劉闖終於想起來，這黑山賊的來歷。
! e  q  b& ^8 K( u/ Q. I, y* {" C# F
# o* `8 |3 F3 e/ J    張燕，後來歸順了曹操。好像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

    至於這黑山賊，原本實力極為驚人，但後來被袁紹和呂布聯手擊潰，賊首於毒等人被殺，只剩下張燕這一支人馬。聲勢已大不如前。可即便如此，張燕手下仍有百萬黃巾眾。不可小覷。

    司馬懿說完之後，露出得意之色，朝諸葛亮看了一眼。
9 v% p4 C( B1 E/ A2 G
    諸葛亮卻嘴巴一撇，扭頭沒有理睬司馬懿……
2 B, a+ z) x) i3 o) S* S2 K
* G3 g# e: P" B' d7 n- ^    這兩個傢伙，鬥起來了！
4 c. n2 ~, q/ i$ l  V7 O7 m
    從這一次來看，似乎是諸葛亮落了下風。不過想想，倒也正常！司馬懿祖居河內，對黑山賊的瞭解，自然多過諸葛亮。但可以想像，以那種好勝的性格，絕不會甘心這麼輸給司馬懿。

    只要他二人不是惡意爭鬥，這種良性的競爭，倒是在劉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 _2 ]$ k* D' X: \+ z1 K+ {    “兄長，我還打聽到，這些個黑山賊，乃黑山余帥王當所部。”
3 T2 G0 }, Z* F; L4 D; G
$ o8 M) T) s8 W: t6 a0 J    “哦？”

    “據我所知，王當就藏於萆山，麾下有數千人之多。

    此人是張燕的心腹，為人狡詐兇殘，也是常山治下一支最為凶悍的賊人，攻城掠地，多次侵犯真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被稱之為常山之虎。今天這些黑山賊，便是王當的手下。”

: P4 g9 X0 A# D, ?    諸葛亮說完，便朝司馬懿看了一眼。
- G5 B: B4 ^. k* d( R
    司馬懿眉頭一蹙，頓時沉下臉，哼了一聲，不理諸葛亮。

9 B' y2 _" M# b    劉闖對諸葛亮和司馬懿之間的明爭暗鬥，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沉吟片刻，正好開口說話，忽聽從村口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4 k0 q5 H# u. o  v
    “該死的賊人，竟敢犯我村舍。”

    伴隨著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一匹白龍馬，馱著一員白袍將軍，沿著大路衝進村莊。

    馬上那員白袍將軍，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太大，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0 ]" [: D+ n! }" K, B
    頭戴綸巾，容貌俊美。
- k6 @& h6 G2 t) y; z
0 z- [  h  A" p& q/ W+ m    這白袍將軍生的劍眉虎目，五官清秀。他衝過來，就看到劉闖站在村口，渾身是血……心中，頓時大急，也顧不得開口詢問，催馬擰槍便撲過來。這白袍小將出現的突然，而飛熊鐵騎正在村中收拾殘局，所以也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劉闖見那白袍小將衝上前，心中一怔，忙搶身擋在諸葛亮和司馬懿身前，剛準備開口喝問，哪知道這白袍小將擰槍便直刺劉闖。

# j7 Q6 w! y' T* I2 n/ V  m    這員小將手中的銀槍，頗有奧妙。

+ U9 C# c7 D* z    槍頭呈龍頭形狀，槍尖長約三十公分，從龍口中探出。
% g2 I5 ]; G$ {- `! ?; x1 W  B3 x
    這有一個說法，叫做：龍吐舌。
+ w! W( S' {* N; p
    槍桿是用精鐵打造而成，上面密佈銀光閃閃的銀鱗。當大槍刺出的一剎那，陽光照耀下，閃過一連串奪目銀光，照得眼睛有些張不開。劉闖心中一驚，忙舉刀向外一推，就聽鐺的一聲響，那桿銀鱗槍上傳來一股巨力，足有千斤。這白袍小將，人借馬勢，馬助人威，一槍刺來，即便是劉闖也險些抵擋不住。他腳下連忙使了個千斤墜，口中大吼一聲，將銀鱗槍崩開。
" y, C& }/ y4 J& r# ^
7 F9 [7 g# t  Q    可是沒等他撤步換招，白龍馬突然間仰蹄而起，朝他狠狠踹來。

    劉闖不敢怠慢，忙錯步旋身，躲過這白龍馬的一擊。可是當他腳下剛站穩，白袍小將又是一槍刺來。而且這一槍，比之先前更快，更猛，更狠……劉闖心中，不由得騰起一股怒氣。
$ O+ T; u5 J) M  z4 ]: K
- D5 \6 m: O8 L$ z0 _7 ?3 s    其實換做是誰，都會忍不住發火。
3 [  A3 @* h8 z5 ^; l9 l
    好心好意擊幫村子擊退賊人，哪知道又跑出這麼一個白袍小將，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傷人。
+ Q: B& H# H, `# @: }
    雖然，劉闖隱隱猜出，這白袍小將的來歷。
/ x& D  N9 V8 n( f( m2 q4 H) s; |- C
- f" J" [# r7 _" H2 V$ F    可是看這白袍小將的年紀，似乎和他想像的那個人，有些出入。
2 L% L- C+ j& L' ^7 M
    但如果真是那個人，劉闖可不敢再留手。他現在是步下將，而對方騎著馬，若不全力應戰，肯定會吃大虧。
/ M- z  g  }7 e' R) m
7 U; j+ a* F; n    所以，他沉聲喝道：“孔明，仲達，給我讓開。”
) ^$ Y( V0 C; o! @
    話音未落，他反手一刀劈在那槍桿上，刀槍交擊，發出一聲巨響。

    劉闖退後一步，猛然墊步擰身，騰空而起，甲子劍輪開一式力劈華山，掛著一股刀風，呼的的便劈斬過去。
0 ^4 E0 M1 S$ G, M6 F+ U
: w0 Q% V! Q' s; X, p9 Y    白袍小將連環三槍，也僅僅是佔據了上風。
& M8 m/ N9 |6 x" s: Z" b8 Q
    心裡面也是一驚，剛想要開口詢問劉闖的來歷，哪知道劉闖卻動了真火，凌空向他撲來。

- s9 b0 W8 g7 s* f4 S9 a    白袍小將不敢怠慢，連忙舉槍相迎。
6 p7 E+ [/ P4 n! e  _7 ]8 P
    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在村口戰在一起。

    與此同時，飛熊鐵騎也聞風趕來，列陣待命；而在官道上，也出現了百餘名青壯，見白袍小將和劉闖打在一起，這些個青壯頓時急了眼，便一擁而上，想要助那白袍小將一臂之力。

: U# H6 s5 ~3 A% U    “爾等休要插手！”
! k; h: r' `/ \3 v
    飛熊鐵騎做勢就要衝鋒，卻被劉闖攔住。

    而白袍小將也高聲喊道：“趙青，你們別過來……”

    兩個人刀來槍往，眨眼間便戰了十幾個回合。
4 E0 t5 f. U! I6 a1 I
    劉闖雖然沒有戰馬，可自幼苦練龍蛇九變，身形步伐極為靈活；而那白袍小將，看似單薄，卻槍槍蘊含巨力。他手中銀鱗槍越來越快，劉闖手中的甲子劍卻好像掛著重物，越來越慢。

    一個槍如閃電，一個刀勢沉猛。

6 i1 k) D* h' j% H3 w    眼看著兩個人都有些動了火氣，卻見夏侯蘭帶著一個少女，從村子裡急匆匆跑出來。

4 q9 \6 T+ c8 j/ W; m0 {    那少女眼見和劉闖戰在一處的白袍小將，頓時惶急喊道：“二哥，快住手，這是咱們的恩人！”


+ R* P/ x' H$ y4 Q9 R5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5章 常山之虎
: B0 y. L) l1 G6 ~
    趙雲，字子龍，常山真定人氏。

    論年紀，趙雲今年二十五歲。不過，他看上去年紀並不是很大，單從外表來判斷，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顯得比馬超還小。以至於劉闖看到趙雲第一眼的時候，也不敢確定他的身份。
5 C% `+ Q2 V4 Z3 _0 U- U
    丫兒，名叫趙琰，是趙雲的妹妹，年方十八。
; `2 h2 G& K4 y
6 s" W6 W1 {& L    得知劉闖並不是黑山賊，趙雲忙勒馬住手，連連道歉。
! K4 ~6 U3 d1 t5 x1 C) d& G7 R" ]
    而劉闖呢，則拄刀大口喘著粗氣。雖然和趙雲交手，不過十餘合，但劉闖卻感到極為吃力。

    趙雲的槍勢兇猛，且快若閃電。

: n$ H/ u$ B% R7 v( M" J& s+ L( L    最可恨的，還是他槍上一層層猶如鱗甲般的銀鱗，在陽光下非常晃眼，所以應對起來也非常吃力。如果是在馬上，劉闖倒是有信心和趙雲一戰。就算是不贏，但也可以保證不會輸。

    但步戰對馬戰……
& s. G# n3 U. b) A3 x
  g; y# O+ L* y2 z. N3 i! A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他剛才已經到了極限。
% v6 V9 `5 l2 u' }( m. Z! M
    被動的防禦，看似是讓趙雲無功而返。可時間長了……估計再有三十個回合，他必敗無疑。

    雖然說輸給趙雲，劉闖並不算丟人。
( L7 n0 s" T' c9 T$ E4 y% d
    可心裡面，始終有點不舒服！也許，這就是所謂武將的驕傲吧。

    +++++++++++++++++++++++++++++++++++++++++++++++++++++++++++++++++++

    趙家村經此一難，死傷有三十多人。
! D3 K# \* o* }9 R- z3 Y
, {9 M5 _1 Q! L, \, w- d    許多房舍被黑山賊燒燬。令不少人無家可歸。
4 s+ ^1 K- T* J2 H/ A
    看著那些在廢墟面前哭泣的村民，劉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

6 w/ D6 B( n( f3 I    “衡若。你這些年，究竟跑去了哪裡？
# Q+ m/ s4 g; j+ w! E$ R
    我出師之後，曾四處打聽你的消息。本以為你會去投奔白馬將軍，可後來才發現，你根本沒去幽州。自我兄長故去後，我一直留在真定。原打算等你回來，沒想到一等卻等了數載。”

    趙琰把中堂收拾乾淨，趙雲便在家中款待劉闖等人。
/ n+ M/ a4 Y0 X
    他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沒有去找劉闖說話，而是旁敲側擊的詢問夏侯蘭，想要弄清楚劉闖的身份。因為他看得出來，夏侯蘭似乎是劉闖的部曲。而從方才和劉闖交手的情況來看，這個魁碩青年，絕對是一員悍將。也幸虧當時劉闖沒有騎馬，否則趙雲也沒把握佔據上風。

    夏侯蘭看了劉闖一眼。忍不住笑了。
% e! I# m; a& d7 m
    “說起這些年來，倒是過的頗為精采。

    我最初是在袁紹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後來那淳于瓊不容我，我便去泰山投奔呂虔。哪知道後來卻成了階下之囚。幸虧我家公子寬宏大量，饒了我性命不說，還頗為看重。命我追隨左右。”
4 ^  N  T! K8 B1 C( Q
    泰山？公子？
, _4 V" \+ B+ Q5 V/ J6 A
5 s; p0 M7 @: h! U. }    趙雲一怔，目光便落在劉闖身上。

    只是劉闖現在，還一身的血污，全無半點風雅之色。
1 m6 K% ?8 ]. z8 c/ d( i' T
0 e) x+ V' r% U$ j9 l( ?% G9 [    他端坐席上，透出一股濃濃煞氣。但是在那種煞氣裡面，卻又隱藏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 S6 S2 {, g# G9 Q8 E# g
/ w8 I) E1 M9 f6 I4 _# i6 ^# h    “敢問……”

& W) b* ^9 K/ V2 ~, x6 j    不等趙雲開口。劉闖便搶先道：“子龍不必猜來猜去，我姓劉名闖，乃中陵侯之後，而今為大漢皇叔，官拜遼東太守，拜護烏丸校尉。我想子龍你雖一直在老家，卻也知道我的名字。”

    哐當！
: Y7 a! G; Z1 t8 @4 y% O
0 _; S) H# ?: O. Y6 H    趙琰捧著一盤烤肉進來，聽到劉闖自報家門，手上一顫，食盤頓時脫手落地。

    而趙雲則瞪大雙眼，看著劉闖。

    果然是他！

* o3 \  I' S( P    剛才夏侯蘭說他在泰山郡被俘，趙雲就隱隱猜到了劉闖的身份。

    夏侯蘭既然是為曹操效力，那麼俘虜他的人，肯定就不會是曹操。而且，劉闖的體貌特徵非常明顯，趙雲雖身在常山國，也時常聽人提起，說而今又出了一頭不弱於虓虎的飛熊。
3 n9 b9 O9 s. F: t4 Y) O
5 a$ Q* c0 N! f    可是，趙雲卻沒有想到，劉闖竟如此痛快的承認了身份。
$ `# f# Z  U; |3 x6 ?
. i: x3 ^8 ?' w6 _; `- S    要知道，劉闖現在可還身處險境。
9 _) k4 g5 D9 l( W( K( _" I
7 E( d: g( C9 b9 q0 r! ]# y% v    他從許都脫身逃出，袁紹對他也頗為忌憚，派人四處打探他的消息，希望能把劉闖留下來。

/ ]) U$ J8 U8 F0 L0 p! Y% y9 Y    畢竟，劉闖一日不回遼西，遼西就群龍無首。
9 P" E: E1 Y8 C% B. G# I' v  ]$ P
: P2 }7 }  P4 a% c/ I8 A    前文也說過，袁紹之所以答應讓出遼西，是存了吞併劉闖的想法。
' k8 }0 v  f8 \6 K
7 f2 d) [3 @6 O7 P    一旦劉闖返回遼西，遼西有了主心骨，再想要吞併，可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雖然對外袁紹是打著邀請劉闖的旗號，可他的真實心思，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若他真有些幫助劉闖，又何必急急忙忙把次子袁熙派往涿郡，出任幽州刺史，隨後還派出心腹大將淳于瓊為遼西太守。
( i& p. p+ D* i5 C1 c$ y% Z. ?/ W3 m
" [9 Q' }& m+ F: E2 [* B    不過，袁紹的心思對趙雲而言，並不重要。

    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為袁紹效力。

& X$ u( K+ }, k1 J2 a    特別是在聽了夏侯蘭的遭遇後，趙雲更打消了投奔袁紹的心思。

& m# G- H' M7 f! ]8 o    可劉闖……
' u. W6 K  A7 j$ `& _
    趙雲可是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劉闖和劉備之間的矛盾衝突。一開始，趙雲對劉闖的感官極差。因為他跟隨過劉備，對劉備更極為敬重。劉闖和劉備交惡，那毫無疑問便是劉闖的問題。可後來，劉闖歸宗認祖，不但洗刷冤屈，更迅速崛起，成為一方諸侯。
$ E& C9 d! C3 n0 `
    這也使得趙雲有些糊塗了！

2 Y4 g7 S/ Z$ M' N: E$ z3 {' x3 q4 N    難道說，劉闖和玄德公之間，是一場誤會不成？

- `. T% p% j0 N% t    再之後，劉闖身世傳開，更成為大漢皇叔。而且歷經數戰，打出了赫赫威名。

    趙雲對劉闖的感官，也從最初的敵視，轉為欽佩。可劉闖和劉備之間的矛盾，卻始終沒有化解開來，而且是越來越嚴重。這也讓趙雲感到了迷茫！劉闖其人，究竟是忠，還是奸呢？

/ d4 |( ]/ p4 }' @    劉備當然是好人，劉闖和他為敵，那就是壞人。

    可現在。劉闖聲名越來越響亮，特別是後來為掩護部曲。孤身涉險的義舉，令趙雲敬佩不已。
* q  q+ Y+ v0 r# a
+ _+ u: a' y; J9 f" k    他在年初許田打圍時，力搏二熊，為天子揚名。

1 D, _, A! ]" [$ D$ x    在趙雲看來，這種時候，身為漢室宗親的玄德公應該挺身而出才是，卻不想劉備全無動靜。

8 N2 b  Y5 Z+ C& C$ J$ N    人言劉闖，必稱讚他是漢室忠臣。

5 {" W% r. L; i% H, p7 r    可劉闖若是忠臣。那玄德公與他為敵，豈不是漢室奸臣？
: d, Z: a( N  J$ o) r
    一時間，趙雲也分辨不清楚，這劉闖和劉備究竟是誰好誰壞。

3 W! Q9 a! `9 o5 ]0 L/ [    劉備對他有知遇之恩，但劉闖卻是大漢皇叔……

    站在劉闖面前，趙雲愣了半晌之後，心中暗自嘆息一聲。上前一步，躬身道：“草民趙雲，拜見皇叔。”

    “子龍不必多禮。”
% U) G# R- y% M- c7 R
    “你，是皇叔？”
* F8 M% t0 T1 w( F4 G2 j
' T. v& h+ t' a3 g/ \; ?: E    趙琰的聲音有些顫抖，忍不住開口發問。

    只是，當劉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這心裡不由得一顫，連忙低下頭。

    若不是劉皇叔，她今日清白難保。可是……
0 l, D' n+ Z; ]+ Z  r
    趙琰心中小鹿亂跳，思緒有些凌亂。

! W% h* Y* Y# b2 a5 o; d5 w% H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諸葛亮和司馬懿坐在一旁，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趙雲。

    劉闖說此人勇力無雙。果然不假。

    方才在村口，劉闖和趙雲的交鋒他們看在眼中，對趙雲更有了直觀認識。至於劉闖為何知道趙雲，也不難瞭解。想必是夏侯蘭投靠劉闖之後引介，劉闖才會對趙雲產生如此濃厚興趣。

    大家復又落座，趙雲依舊心亂如麻。
2 t- ]9 ^. k- r. s
" t0 H# Q1 R* W; \+ O- b2 p    他大體上猜到了劉闖此行用意，可他卻不知道，是否應該接受劉闖的邀請。
. k, U* |7 h; c3 l4 D+ N6 Q7 X
  |6 {) p2 Z1 O- n    按道理說，劉闖為大漢皇叔，又親自登門，可算得上是情真意切。趙雲雖只是一介平民，但是對漢室卻極為忠誠。劉闖相邀，他理應答應。但問題是，當年他曾答應過劉備‘終不背德也’。有道是，千金一諾！這也讓趙雲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 b  ]8 l2 [: x1 J9 k6 n2 b
    “子龍，那些黑山賊，又是怎麼回事？”

  ^7 Q+ I& p: f2 L" \    劉闖見趙雲臉色陰晴不定，知道他心中正處於矛盾，所以並不急於引入正題。
1 B4 _0 v; R) Q: M
    提起‘黑山賊’，趙雲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1 s( a  c  }; r' g% k
    “那些賊人，乃王當部曲。

    自從于毒和白饒等賊子戰敗後，張燕雖有所收斂，可他部曲卻越發兇殘。王當自建安元年便據萆山而立，屢次犯我家園……我今日就是奉真定令之召前去商議討伐之事，卻不想……

6 J' ?: ]3 T1 M: y    若非皇叔及時趕來，我趙家村上下六百餘人，定遭那賊人毒手。”
1 c4 L5 L: R4 o. j. e. J
    “袁公，難道不管嗎？”

& z. m+ s+ k0 H+ D    司馬懿忍不住開口問道。
7 X7 N: Z/ }4 k7 W( q& y
7 a' r3 h+ l& Y! K+ x    趙雲苦笑道：“這幾年，袁公一直忙於征伐公孫瓚，直至年初才算將至消滅。

    所以這幾年來，一直沒有顧及到各地賊人。也正因為此，黑山賊越發囂張，其勢力增長極快。去年底，張燕夥同王當孫輕等一干爪牙，襲掠真定，真定縣令被賊人所殺，亂成一團。
' L$ d& @/ [/ t8 v+ Q+ V
& y0 A; {4 Y6 ~4 [, O    直至月初，新任縣令才就任，他有意組建鄉勇，故而將我等招去，商議具體事宜。”

    “這真定令，倒是個肯做實事的人。”
( K) T! g2 P4 T0 S$ O5 @
3 M; b( x8 t1 y" s    劉闖聞聽，不由得笑了，饒有興趣問道：“卻不知這真定令，又是哪位？”
% m9 N  C% d& s: ^1 b
    “哦，此人名叫沮鵠，字子翼。”

9 _$ K( I% N! p, t) U( J    “沮鵠？”
+ F7 i+ @* `  {# W  J
1 u# k; f1 W% y    劉闖一怔，旋即便問道：“難道是沮授族人嗎？”

# B; O: K2 J5 ]7 d; _0 L    “表哥，沮子翼就是沮授之子……我在河內的時候，曾聽說他的名字。

2 @$ L* \( f+ U! a    他父親乃冀州名士，才學出眾。偏這沮子翼不好讀書，偏好兵事，從小習武，更精通兵法。這傢伙的性情非常剛烈，與他父親頗為相似。只不過，有時候太過執拗，不懂變通之道。
# ?" t! V( \2 p" _* q
! |! A: p/ w% H4 N5 H    此前，他因為麴義跋扈，故而和麴義發生衝突，被趕回家中。

    後來袁公殺了麴義，才又把他提拔起來，命他召集先登營舊部，為袁公組建大戟士……可惜這傢伙性子太直，觸怒了袁公，又把他趕出大戟士。估計袁公是看在沮授面子上，才讓他出任真定令。”
9 ?9 n  q8 h" R& r% A# a
    若論對世家的瞭解，諸葛亮的確是比不上司馬懿。

2 E2 L+ i9 Z3 Y, l7 L    畢竟。司馬氏一直是河內望族；而諸葛氏則歷經波折，諸葛亮更自幼失怙。雖後來隨劉闖拜師鄭玄，可若論及對這些事情的瞭解，還真比不上司馬懿如數家珍，娓娓道來的清楚。
! C& Q' N1 x1 a  h
: j' F& O4 v% ?  h4 o7 A    不過，諸葛亮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對此不甚在意。
  K7 r8 P% s# e9 h' n2 Q) u1 F1 t% ~
    劉闖聞聽之後，突然把目光轉向趙雲。

( D9 X" u2 N& t0 P* T! c8 E    “子龍，你打算怎麼做？”

  B$ J2 a/ k8 |1 m3 E& U- k1 c    “這個……”

8 A9 a; Y0 W; C5 x  Z- o0 c5 Z" w    劉闖道：“子龍。我之來意，想必你已經猜出。

    所以，咱們也不必掖著藏著，到最後弄得大家都好不痛快。你可以慢慢考慮，不急於一時。我現在想知道，你可是想要滅了那黑山賊？若是如此，我可以幫你！你就當我是籠絡你的手段。接不接受，都看你的心思。我對這些黑山賊，也不甚滿意……漢室衰頹，奸臣當道。而今天子被困許都，名義上為天子，實為傀儡。時局已如此敗壞。偏這些賊人還不肯消停。

    什麼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1 L0 r% i/ k  }( {" x    若非這些亂臣賊子鬧事，我大漢又怎會有如今之敗局？

; w; k, a6 @( y% S3 y# O- ]0 d    我此次奉天子之命，為遼東太守，也是想要保我大漢邊塞……可內賊不靖。終不成事。似這等賊人，殺一個少一個。雖不一定能變得更好，但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子龍可知我心意？”

& w2 X' q2 ?- {6 T; A% x    這一番話說的爽快，讓趙雲瞠目結舌。
( Q5 Z" S& a2 @" |/ j+ @. ^5 y
    他從未見過人如此開誠佈公的說話……可不得不說，劉闖這番話，甚得他心意，讓他頓時對劉闖生出許多好感。

. B3 W5 ?# S# _2 a! J& H2 ~    “不瞞皇叔，我與那黑山賊，有不共戴天之仇。”
- @" u, K9 a  L* Q8 t3 l& g+ X
    趙雲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想來衡若也與皇叔說過，我自小父母雙亡，是我兄長將我養大，並把我送去習武。初平二年，張燕聚眾河北，號黑山軍。那王當便奉命來真定，佔據萆山。
4 H! M! X- g  e- h; l, E
7 z7 X2 i1 e" _2 n& X6 P    皇叔可能還不知道，萆山距我趙家村，不過十六里地。
: l) R' ^* y& m6 _( J1 ~* D
/ Q9 Q6 V. N) T! F    其山勢巍然，道路崎嶇，僅南北坡各有一條羊腸小路，易守難攻。且萆山四面陡峭，偏山頂平曠坦夷，足有六百餘畝土地，可供人耕種，自給自足。正因為這樣，官府數次征伐，都以失敗告終。這也使得王當氣焰更加囂張，向各村落強徵保護費，若敢拒絕，便大開殺戒。
# _: R2 ?* b+ C
" m- v4 ]: O4 V" z    我趙家村雖然有些錢兩，卻並不富庶。

7 @8 l- e4 _: [" v5 K, W0 I    剛開始我哥哥見王當勢大，不願與之相爭，便答應他條件……可是這狗賊卻越來越張狂，我哥哥眼見村莊已經無法承受，於是暗中聯絡官府，想要借王當下山之際，將之伏擊殺死。只是後來，消息走漏……王當一怒之下，血洗趙家村。我哥哥為保護村民，被王當所害。”
0 a- |* R6 F; g1 A4 a. y0 d
: n9 j; ^$ `' @5 X    說到這裡，趙雲眼睛通紅，虎目中淚光閃閃。
" C* `  B: m) ]0 _2 }
    趙琰則坐在他身後，輕聲綴泣。

    就連夏侯蘭在一旁，也是緊握雙拳，恨得咬牙切齒……

    劉闖並未流露出激動之色……這是什麼時代？這是個亂世！也許百年之後，漢人將會迎來最為黑暗的一個年代。趙雲是事關己身，故而激動異常。可對劉闖而言，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事情。
( S, M* J3 E) h1 J
/ S6 o: g" R% X) l    “這麼說，你想要除掉王當？”

    “若不剷除王當，趙家村又如何能夠安定？”
* R, d. H* k6 I& q8 k2 {
    劉闖沒有接話，目光向諸葛亮和司馬懿掃了一眼。

# z# [! _- q( ]+ \& l    你們不是互不服氣嗎？現在是你們展現手段的時候了……

% J; \1 V) k0 f/ U2 Y6 ^6 i- B    “那萆山之上，有多少賊人？我是說，能戰之人？”

    “我聽人說，萆山賊人已聚集五千餘眾，不過大半是婦孺老弱，能戰者不足兩千。”
; l& }) h$ `3 l( [$ M4 |) C  V% n
    不等趙雲開口，趙琰便搶先說話。

  @! u0 z9 s  T) P: h    看得出來，她也想為大哥報仇，所以平日裡沒少打探關於萆山賊的情況。

    司馬懿又道：“那你們現在，有多少可用之兵？”
. p3 r' e# V3 w/ I
    “這個……”
2 R4 A3 I! U- E. v
    趙雲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我趙家村有青壯百人，可以參戰。
) P- ]  A; ]4 Y1 q6 b
    此次我去縣城，聽沮縣令言，他手中有巡兵三百，曾為先登勇士。沮縣令本打算徵召足夠鄉勇，抵禦黑山賊。可是各村聽聞要對抗黑山賊，都很畏懼，不敢從命。他們說，就算滅了王當，還有張燕……到時候萬一黑山賊大舉來犯，莫說真定，就算是整個常山也難抵擋。

    故而，這次只徵召了大約五百壯士。”

( K" T; b- l' w9 x5 k" E7 X    “也就是說，合整個真定，不足千人？”
  w* s/ w9 H* i1 Y* Q3 t
# N% t: r1 k! H) w    “正是。”

    趙雲低下頭，露出羞愧之色。
: k/ W9 F. W3 }! m
7 d& `' @; p( R, g7 X9 `+ Q: `    他在為他的那些個鄉親感到羞愧，甚至有些不敢正視劉闖。
1 w/ x3 v5 |+ h$ Q
    “孔明，你怎麼不說話？”
" @: P6 p" X  }$ f4 F/ X
    諸葛亮抬起頭，輕聲道：“其實要滅了萆山賊，並不困難。
" }4 S$ I! T/ B! ]+ H" a
% u+ n( @* j! ^" E" `    方才趙二哥說萆山易守難攻，只有兩條羊腸小徑，且山頂平曠坦夷，也就是說不管強攻還是圍困，都難以奏效。若是耽擱的久了，則會有黑山賊前來援救，到時候局勢就會越來越複雜。

    所以，我以為要滅萆山賊，不可強攻，當以智取。

. ~6 @+ R& ?* {0 d" B! Q    我有一計，既然強攻萆山不成，何不將王當和萆山賊從山上引下來？只要他們敢出來，就可以速戰速決，將之消滅。到那時候，張燕就算想要救援也來不及，甚至可能會得不償失……”

    “孔明所言，正是我所思也。”
. m  F; v$ ?9 ~+ ]
    司馬懿聞聽，連連點頭。
; L) x# w0 Y) Z& n) h3 v, b! F
( T# Z$ {# i6 @    “而且，我覺得要把萆山賊引下山並非難事。
8 p0 S# F) R. R
    他們這次襲擊趙家村，死傷慘重，更折損了他們的頭目。方才子龍也說了，那王當驕橫跋扈，怎可能忍下這口氣？似這種跋扈之人，可以激將，把他們從山上引下來，而後一舉擊潰，絕不可使其返回山上。待王當下山，可兵分兩路，著一支人馬攻上萆山……王當他們精銳盡出，萆山必然兵力空虛。到時候佔據萆山，那些賊人見老巢被佔據，定會迅速潰敗。”

7 n) I! y2 L( @% a    劉闖聽罷兩人的話語，臉上頓時浮現出激賞之色。

0 D5 m6 y/ u9 i/ E/ ]/ Q$ G    他把目光轉向趙雲，微微一笑道：“子龍，你以為如何？”
! u. K( s2 b7 a( f" p
; V6 C, K1 K1 |9 D9 y3 g7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