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3章 遷都（四）
8 I' H. u2 _- v# _0 }: f
　　正如鄧艾所言，叛軍在遭遇包圍之後，軍心已經渙散。

　　雖然挂著矢鋒騎的名頭，可實際上這些叛軍的戰鬥力與矢鋒騎相比，有天壤之別。
5 c0 R! o8 t# f# m0 L7 m; o& l
　　當李應決定向外突圍的時候，已注定了叛軍無心再戰。
$ g/ A( T9 _; w  t7 S3 X
　　一場突如其來的叛亂，只持續了半個時辰便塵埃落地，五千叛軍幾乎全軍覆沒，無一人得以逃脫。而李應則在突圍的時候，被太史享斬殺，更使得叛軍迅速潰敗投降。
+ S: Q2 Q# k2 T' y
　　劉闖在轅門外觀戰，從頭到尾都未曾參戰。

: @5 r- [; C& P7 T( O　　對於這場戰鬥，他顯然興趣不大。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賈詡預先覺察到了那批天雷火的動向，並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線索，說不得這一次，劉闖真會有性命之憂。但既然劉闖已經覺察到了漢帝的動作，漢帝所有的行動也就不再構成威脅。

# v5 G: R$ r0 t; z& h  y8 ]; {　　他跨坐馬背上，冷冷看著那些被俘虜的叛軍，臉上浮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意……

9 u" ?$ b5 n2 b5 m3 Q3 P' Y, g　　看起來，自己對漢帝還是有些放縱了！
  P5 }' O% _+ L: H  d1 r; z7 L
　　想到這裏，他撥轉馬頭便返回中軍大帳。
4 J$ {' Z* L. ?5 p; ?% }; q6 U6 [/ _
) B3 q- i& ^: M% v: P* A7 ?　　李應被消滅，也預示著漢帝再無手段。至於潁川李氏，劉闖更不會放在心上。
! }; t8 E7 ]+ ^
　　+++++++++++++++++++++++++

' q/ L- A1 H  Q# R8 B2 f( p+ }　　章華寺的爆炸，許都自然也不可能沒有覺察。

　　事實上，漢帝從一大早就在安樂宮中等待消息。他比任何人都感到緊張，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次如果不能夠將劉闖殺死，那麽接下來他必然會面臨更加淒慘的結局。
! T& t" U7 S+ U5 _9 o, S5 p
　　劉闖是什麽人？

　　漢帝心裏又怎可能不清楚。

　　正因為他清楚，所以才不願意聽從劉闖的安排前往燕京。

3 `3 ]6 l  S/ e1 K8 d3 Z; }5 s+ r　　要知道，那燕京是劉闖一手建造起來，從城中官員到城門小吏，更全部以劉闖馬首是瞻。這種情況下，漢帝到了燕京又怎可能有好果子？他留在中原，還有機會反敗為勝。可若是去了燕京，相信用不得太久，中原便不會再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 g, }8 n0 [8 w# E8 q/ k
　　所以，漢帝才要和劉闖來一場魚死網破的爭鬥！
" \) E% e- @- e& s! F1 k% {
　　哪怕漢帝心裏非常清楚，這場爭鬥的結果，很可能會使得漢家氣運徹底消亡，但他還是要搏上一回。
8 b* q: \9 A( O
9 Q% S( A5 I& s$ ?$ w3 e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甘做傀儡！他和董卓鬥過，和李傕郭汜鬥過，和曹操鬥過……而今，那些和他爭鬥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又怎可能甘心繼續做劉闖的傀儡？
) f" M) i5 Q% g* U# \
　　坐在安樂宮中，漢帝表面上似乎很平靜，可是心裏卻是無法平靜。

3 F* O; v' d* k7 J1 H( B　　李貴妃也坐在一旁，貝齒輕咬朱唇，露出緊張之色。

　　這一次，她可是用李家的存亡生死一搏……如果失敗了的話，迎接她的會是什麽，她心裏面也非常清楚。心裏面，甚至隱隱有些後悔！她這般孤注一擲，甚至拿李家的未來孤注一擲，如果殺不死劉闖的話，李家恐怕從此之後，便要煙消雲散。

　　章華寺的爆炸，即便許都距離尚遠，漢帝仍能夠感受到地面的顫抖。
2 D0 a2 ?' L* L! k0 t/ \
　　“梓童，妳可感覺到了？”
1 b! R$ M8 }! k; j: n
　　當安樂宮發生輕輕搖晃，書案上的一枚琉璃鎮紙掉落地上，啪的摔成粉碎。漢帝猛然長身而起，顯得有些激動。

5 E7 z! h4 f5 U5 O7 z' j　　李貴妃吞了口唾沫，輕聲道：“陛下，臣妾感覺到了！”

- g$ N2 W9 I0 T$ F0 d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名內侍匆匆闖進宮中，大聲喊道：“陛下，大事不好，章華寺招引天雷轟擊……劉皇叔前往章華寺上香，生死不明。”
, }% G9 V/ r) t
　　“再探！”

　　漢帝強按心中的激動，大聲喝道。
& ?. d0 M3 q1 c) a  v
2 Z3 @/ }! D2 r* V0 z1 w# a0 L　　待內侍離開後，他看了一眼李貴妃，突然間仰天大笑。
: K5 X4 f9 y6 @( _" y, Q' ^5 P
　　近一載光陰，他被劉闖壓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甚至一度感到了絕望。而今，他終於有機會翻轉，甚至可能得以執掌朝堂。一想到這些，劉協就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站在丹陛上大笑不止，“梓童，直到今日，朕方品嘗到為天子的滋味。”

　　李貴妃強笑一聲，起身向漢帝道賀。

　　只是在這一刻，女人那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8 Z8 [  l) w+ ?: h. e　　她說不清楚是什麽原因，按道理說如此突然的襲擊，劉闖斷然沒有逃生的機會。可一想到劉闖的發家史，李貴妃又覺得，劉闖並不是那種可以輕而易舉被除掉的人。在沒有得到最後的確切消息之前，李貴妃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得意。

6 @7 Y( P* X3 V2 ]' H　　可這話，又該如何說出口呢？

6 g5 k# w- v2 {' V4 K　　漢帝興致勃勃，在大殿中來回踱步。

　　本來，他打算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宣布他執掌朝堂的事實。但是在李貴妃的勸說下，他只能再等一等。天雷火的威力，再加上事先安排好的死士，劉闖插翅難飛。而李應反戈一擊，只要奪取矢鋒騎的兵權，就可以迅速殺回許都，掌控局勢。
2 k! h3 x" P2 A9 ^4 w( Z. O
- `- M% H; N" g) C2 ~% F, |7 g* N　　再等一等，左右已經等了這麽久，漢帝覺得，也不差這麽一點時間。

6 Y8 s. h0 _# y　　就這樣，劉協在安樂宮中等待消息。
3 A6 H/ \) `) c/ @/ J
% a' o! s! |2 i4 R- {　　可左等沒有消息，右等沒有動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內侍，加起來有十幾二十個，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許都城中並無騷動，一切都非常正常，很平靜。
8 p0 U; k3 n) X! M3 U) i
　　“那矢鋒騎呢？”

　　“回禀陛下，矢鋒騎似乎也沒有動靜，不過執金吾已派出人手在城中巡邏。”

% C# v  j* V0 ?' n% j　　執金吾行動了？

　　劉協感到有些不太對勁，這似乎不是他所預料的那種結果。

6 J, d$ V* I. }5 k5 @4 k　　難道說……

　　就在劉協坐立不安的時候，一名內侍匆匆跑進了宮中，“啓禀陛下，矢鋒騎，矢鋒騎來了！”

5 a2 z# j$ N% n/ b, j1 |6 X　　“啊？”

' ]: o( {  ?/ G' K6 T, B　　劉協先是一驚，旋即心裏騰起一種莫名的歡暢。

　　他狠狠朝掌心砸了一拳，而後興致勃勃道：“梓童，隨朕前去迎接國舅凱旋……”

　　“陛下！”
0 Q0 h( ^; Z" y- `2 s% Y
　　李貴妃心裏也非常高興，忙站起身來。

. R- Z# ~4 _5 w1 B6 A5 Y　　心頭的一塊石頭，也隨之放回肚子裏。她整理了一下衣冠，正准備和漢帝一同出去，又有一名內侍衝進宮門，噗通便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矢鋒騎入城之後，直奔皇城而來。如今皇城大門洞開，矢鋒騎大軍已經進入皇城。”

　　“什麽？”

　　漢帝心裏一咯噔，臉色頓時蒼白。
2 H8 }1 Z8 \9 k. @  J* B
　　這不是他設計好的情節，按照漢帝的設計，矢鋒騎進城之後，應該先控制大將軍府才是。可是現在，矢鋒騎竟然闖入皇城……難道說，國舅的刺殺行動失敗了？

　　先前的歡愉，頓時煙消雲散。

) R/ l- O3 V5 q# Z) e3 _# g　　漢帝向李貴妃看去，卻見李貴妃粉靥蒼白如紙，不見半分血色……

　　+++++++++++++++++++++++++++

　　安樂宮中，一陣騷亂。
, N# X: I" k3 ^3 m8 _
! v' [( h  H9 \8 x　　漢帝心驚肉跳的坐在宮中，耳聽宮門外傳來的哭喊聲，腦袋裏是一片空白。
! M, t* j% B9 B, i# h2 e8 J# t
　　馬蹄聲傳來，在宮門外止住。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漢帝目光呆滯的向外面看去，就看到一個魁碩身影出現在宮門外，正大步流星的闖入安樂宮中。

/ s! ]1 ~% Q; ^! M6 I　　劉闖！
2 O4 L* z9 R# [/ z
- {& e2 \( e  I. ?/ W　　即便是挫骨揚灰，漢帝也認得來人。

3 N8 w* C5 ]5 V# ]: W+ }　　心裏面先是一陣憤怒，但旋即便産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 |! _3 p# d# i  ]. M$ n: I  Q! H6 k
　　劉闖一身戎裝，手裏提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邁步走進宮門，那從人頭上滴落的血滴落在地上，顯得格外醒目。

　　蓬！

　　劉闖揚手，把兩顆人頭丟在了丹陛之下。
* b0 v3 ^3 F2 S# u; p6 E
& G1 h! L) v" I& h6 \" n　　“皇叔，這是何意？”

　　漢帝顫聲問道。

　　他原本打算厲聲呵斥，可是話出口，卻變得毫無底氣。

　　劉闖沒有回答，目光陰冷的看向坐在漢帝一旁的李貴妃，突然厲聲喝道：“敢問貴妃，可識得這兩個反賊？”
8 z- @( l6 O; U8 ^0 h# v
　　李貴妃嬌軀一顫，目光落在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上，猛然發出一聲尖叫！
- X% W( u: `- F  z, \, m$ {. a
　　她怎不認得那兩顆人頭，赫然是她的長兄李應和少兄李挺。李應這時候，應該是掌控著矢鋒騎，而李挺則是奉命刺殺劉闖。現在兩顆人頭都在，而劉闖毫髮無傷的站在丹陛下，豈不說明，漢帝的計劃徹底破滅？那她李家的命運，可想而知。

8 W# B* i3 q+ P9 n　　“劉皇叔，你這是做什麽？”

+ L/ t% l6 w5 i( v- g  s　　劉協終究是久為天子，在這個時候還是維持著天子的尊嚴，拍案而起大聲喝問。

　　雖然底氣不足，但他不得不站出來。

　　李應和李挺，他也認得，不過卻必須裝作不認識。

　　劉闖目光落在漢帝身上，手扶巨阙劍，冷冷看著漢帝。那目光森冷，充滿了殺意。哪怕劉協強作鎮定，可是在劉闖目光的注視下，依舊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陛下，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為漢室宗親，為大漢江山嘔心瀝血，方有今日中興之局面。陛下若要殺臣下，便只管開口就是。可是這般安排宵小伏擊，先是用天雷火炸毀章華寺，又派人衝擊矢鋒騎大營，試圖奪取兵權……臣自問未曾有虧於陛下，陛下何以要置臣於死地？”

5 y5 o, v, g3 G; v, a　　“這個……”漢帝張口結舌，半晌後強笑一聲道：“皇叔是不是弄錯了，朕何事派人害過皇叔？”
( A9 W6 D8 i" x. W" _
% g, t1 ?% b/ T2 W　　“如此說來，這是奸臣妄為？”
1 l9 j9 K" _& ^, @$ ]
　　“對，是奸臣妄為。”
( T: E) O4 H& H( n$ ^7 g
　　劉闖看著驚慌失措的漢帝，冷冷一笑之後，目光又落在了李貴妃身上，“可這兩個人，便是謀害臣下的凶手。臣已命人查證，今日在章華寺偷襲臣下者，皆潁川李氏家族，也就是貴妃的家人。莫非，此事與陛下無關，乃李氏擅自行動嗎？”

3 d0 r, {$ i! t6 c6 M9 Z; F　　劉協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6 E  A" m7 F" j- a' [7 l　　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擺放在眼前，他即便想要為李氏推脫，恐怕也推脫不得。

; b5 f, K8 q! g1 w3 c　　“既非聖命，便是奸賊謀反。

, o' S3 U& h# p3 _: V0 k  ~　　李氏身為貴妃，卻夥同家人謀逆，刺殺朝中大臣……敢問陛下，如此罪責，當如何處罰？”


/ c  t+ e( a  T4 C5 T: e1 t1 l& x7 h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4章 遷都（完）
5 v" X8 X, I7 h/ [4 ^
0 R1 ], R7 }, C$ h' m% D3 u" f    “陛下，救我！”
1 V2 f  ?' b- J% e
    到這個時候，李貴妃怎可能看不清楚狀況？
3 V0 l' |. @) [, f7 z! v
    只見她花容失色，突然撲倒在丹陛之上，朝著劉協大聲呼喊。可這種時候，劉協又能如何？在劉闖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漢帝似想要起身，但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張了張嘴，有意為李貴妃求情，不過到最後，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姜冏衝上前，一把便抓住了李貴妃的頭髮，將她從丹陛上拖下來。
$ j9 y+ W6 x% b" i4 b
2 j# T. u; G" Q4 g    看著狼狽不堪的李貴妃，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憐憫。說到底，這女人只是個替死鬼。
  e6 o/ k' ^+ f7 Y
    發生這樣的事情，劉協罪責難逃。

, v8 S; ^; h: X    可劉闖心裡更加清楚，這時候他還奈何不得劉協。

    不管怎樣，劉協是天子，是皇帝。哪怕他只是一個傀儡，但畢竟是大漢君王。至少在目前的情勢下，劉闖奈何不得劉協。只能先剷除他身邊的羽翼，而後將他淡化。等到天下人不再掛念劉協的時候，劉闖的機會也就到來。不過在那之前，劉闖必須要容忍劉協的存在。哪怕這個傢伙心懷叵測，他也必須要容忍下去。
( O( v2 P$ X! B) M9 M9 _  n
    “陛下，今貴妃失德，實不宜再居宮中，請陛下決斷。”
6 G' r; h: O% A( J& H+ |2 s) r
: \' `; P) A9 V+ Q    劉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0 [6 u7 V* }- {, q" i0 l    他要逼迫劉協，逼得劉協親口說出處決李貴妃的話語。要知道，劉協身邊已經沒什麼人了！此前處決金禕韋晃，使得他在士大夫之中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持。而今，能夠給予他幫助的，便是那些宗親外戚……一俟劉曄擔任宗正，宗室將無法繼續給予劉協支持。至於外戚……相信李貴妃的事情發生之後，再也不會有人為劉協賣命。

    劉協對此，非常清楚。
- N# M4 A# W1 X' u2 O0 l
1 z/ j+ s9 a" D$ Q* U& q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魁碩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 }3 u! U! q6 |) q! _/ t. C% j/ p5 ^: O
' f* ~  k) q7 a; ]  ^& W    曾幾何時，他把劉闖視為漢室的救命稻草。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配合也頗為默契。但是從什麼時候。他二人成為敵對雙方？也許會有人認為，是從曹操死後，劉闖進駐許都開始。但劉協卻明白，當劉闖崛起北方之後，他二人便難以共存。
% A4 A+ T2 l, g) L* k* a
    劉闖，野心勃勃。

    當時雄踞河北，坐擁四州。實力無人可以相比。
# N7 T: h( T% r, S! H7 ~* l
    這種情況之下，劉闖又怎可能甘為人下？就算換做自己，恐怕也不會心甘情願的低頭。

  i8 F( `0 L: n! T% q$ w7 \- n, K0 m    更不要說，劉闖手下有一批人。
( o8 D  e+ ^' O( |- o
$ d% H% r/ s. u! Y2 k    只那些部曲，便不可能容忍劉協的存在。

. L* y; ?0 {7 R. E0 b    這是兩個新舊利益集團，而今劉闖所代表的新興利益集團要搶班奪權。那麼作為舊的利益集團，就必須要讓出位子。為帝王十餘載，劉協怎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2 O( c* e+ V" Y5 u. Q* u7 [
    他猶豫良久，最終艱難開口道：“就依皇叔所願……”
- d% I' s, N  c% N! A  g
    ++++++++++++++++++++++++++++++

    當日，李貴妃被賜死於宮中。
2 C' V0 f5 \4 C0 |8 x3 T+ N
6 ~1 ]1 ]: h% k. W3 X6 r: k. y5 V    而在劉闖率部入宮逼迫漢帝的時候，執金吾對許都城中，李氏宗族的黨羽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一連三日。許都全城戒嚴。

    執金吾負責警戒，而黃閣槍士營和劍士營則首次公開露面，緝拿李氏宗族黨羽。短短三天，約有千餘人受到牽累，被緝拿入大牢。而李家在潁川的老宅，則被虎賁軍攻破，李氏滿門共八百餘人盡數被殺，未留下一個活口。
$ v: X3 a! h' b4 W, X9 K
4 _$ r& {' H7 Z4 L6 w1 W7 E    李家滅亡。也預示著漢帝最後的力量被根除。

, _+ q( Z! S" j) }' A    朝中呼籲劉闖拜相的聲音越發高漲，漢帝在這種情況下，也只得下旨，拜劉闖為相，同時重置丞相府，恢復西漢初期宰相當國的局面。十一月，漢帝最終抵不過群臣催促。在劉闖的嚴密監視下，乘坐儀仗離開許都，前往燕京進行督戰。

1 A( T# d1 k+ Y5 @6 H    而在漢帝離開許都的當天，丞相府傳來消息：於三日後正式遷都洛陽。

    遷都的消息一經傳開。許都震動。
8 b7 |/ S5 H+ E5 x! ]
    反倒是漢帝的離去，沒有太多人去關心。當天清晨，劉闖率百官送天子儀仗自毓秀門而出，緩緩駛離許都。沒有舉城歡送，更沒有夾道歡呼。漢帝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離去，在許都百姓當中也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就好像，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o- l+ s6 f- O" [2 P
6 A/ q5 E0 I* A' v, g' j    的確，到這一步，漢帝確變成了一個小人物。

+ H# Q3 v, P7 ]: K$ L9 }4 c7 X7 u4 p    李氏覆沒，也使得劉協的根基蕩然無存，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 |2 A  z( q$ D2 d6 I7 I. D7 n
    對於漢帝的結局，劉闖沒有再去關心。

! w. n7 M- U  Z8 Y' l$ ?; X    負責護送漢帝前往燕京的，是奮武將軍魏延，相信魏延一定會給予漢帝妥善的關照。
4 J4 N* S& S, V7 l
    事實上，當漢帝設計想要害死劉闖，炸燬章華寺的時候，劉闖就把這個人從心中抹消出去。那一天，他先抵達章華台大營，隨後便差遣趙雲和假扮成劉闖的董俷前往章華寺。

# T: o' H% C8 w, [1 O! h& i1 _    而賈詡，此前在章華寺中便挖好了一條地道。

    當趙雲等人抵達章華寺之後，便立刻進入地道，並且順著地道離開……李家雖準備了大量天雷火，到頭來卻只炸燬了一座寺院。事後劉闖仔細思來，也不禁有些後怕。若不是賈詡及時發現了李家的動作，那麼當天他很有可能會毫無準備的進入章華寺。
+ ]: ?1 c) y% f  Y# m+ M& Y
( ?: G2 \) w. d* @) c: k    不過，天雷火沒有炸死劉闖，劉協也就徹底完了！
: J3 P# y- I1 I5 J! o( z
2 k3 _% R4 `' }4 v: ]* ]' `    劉闖只命人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往燕京的曹丕。

$ k& W. ~9 Y8 [, I  L    相信曹丕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劉闖也相信，以曹丕的聰慧，一定會遵從他的吩咐。

    建安十年十一月末，劉闖下令遷都。
& q* \$ V' E- u4 w7 p6 k
3 c# p, L/ u; w9 y+ ?) S& k0 v    古都洛陽，在歷經董卓之亂以後的第十五年，重又成為大漢中樞所在。

    劉闖抵達許都之後，便立刻大封群臣。
- W) H- f5 P, f
    可以說，隨著漢帝北上，劉闖進駐洛陽，攝政之局已經形成，任何人也無法改變。
( p- ?# U8 k/ g
    這一次，劉闖不是奉天子以令諸侯，而是代天攝政。

. S- R3 m7 g6 Y  l' @9 n    對此，江東孫權、江夏劉備皆表示不肯承認，可大勢所趨之下，兩人即便反對，又能如何？

. T1 F1 A2 |, i* W& Z5 {6 Z' D    劉闖是皇叔。而天子北上，鎮守過門，他暫領朝政又有何妨？

    在這種態勢之下，諸葛亮於關中突然起兵，兵進武都，虎視漢中。

0 y: L' L; \) {3 H. G. t% j    漢中太守張魯大驚失色，急忙命他的弟弟張衛兵駐陽平關。試圖阻擋漢軍南下。
. g- [( C3 W# z/ O
" f+ O# T& I8 b$ y: @' n    同時，張魯還派人前往西川，懇請劉璋出兵援助。

    劉璋最初，是準備出兵救援……可是在謀士張松的勸說下，劉璋最終改變了主意。
$ s+ c" a# a- D) N3 p
    “主公萬不可妄動。”

    張松生於益州蜀郡，身形短小。放蕩而不治節操。

    按道理說，似他這樣的人，本不該被重用。只是張氏乃西川望族，張松的兄長又是劉璋的心腹。所以，張松雖長得醜陋，卻得以被劉璋所重，委任為益州別駕。
/ C& P* E( |: W2 k! x/ M
    不過。此人相貌雖醜，卻有真才實學。

    他勸說劉璋道：“今劉皇叔遷都洛陽，總攬朝堂，有中興漢室之意。

( Q( ~5 t) _  x& c7 O! f) w    張魯此前曾出兵攻打劉皇叔，而今劉皇叔不過是順天而行，討伐不臣……若主公冒然出擊，必然會被冠以逆臣之名，與主公並無益處。況且。西川地形險要，又是天府之國。主公到時候只需守住劍閣，派一大將坐鎮葭萌關，便可自成諸侯。

    這個時候，主公可以派人前往洛陽，向劉皇叔提請要求。

: I+ o. Z- M' w+ @$ N- ^4 ^    主公不是一直想要做司空嗎？今劉皇叔為丞相，必不會吝嗇於一司空之職……到那時候。主公領司空之位坐鎮西川，進可攻，退可守，便劉皇叔也奈何不得與你。可若這個時候出兵相助張魯。只怕凶多吉少……還請主公，三思而後行。”
$ ?1 ~, a: o0 m" S* }
0 h, I& l# h* L$ I' S0 J, P    劉璋的性子有些軟弱，而且已經過了野心勃勃的年紀，早就沒有了當年奔走之士的銳氣。
/ Q$ x( }$ T& M$ |9 r" l$ p
0 {/ h4 R' G! F; Z    能夠偏安一隅，做個逍遙諸侯似乎也不錯。
3 z4 y5 F1 G* u. a/ r. D, F2 N
& z1 Y- ^* v0 w' s  F    他思忖良久，便開口問道：“卻不知子喬以為，誰可坐鎮葭萌關？”

    “我薦一人，可令葭萌關固若金湯。”

    “卻不知何人？”
0 j# ]/ K* [- d" p9 ]
+ M- Z  F. I5 U6 ]3 |/ P! \2 e    “便是那江陵校尉，孟達孟子敬。”

$ g4 H; `* I$ k- c    “孟達？”
# ^& `) q* T' h  f: v+ [3 F
! }) c7 ^0 K5 A9 M    劉璋聽罷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 d. k: d; l' i0 |8 \8 M* E9 R- \1 H
    他倒是聽人說過孟達這個人，知道此人頗有才華。

$ }3 Z* S, |; v9 h/ p) b    而今張松既然舉薦此人，相信必有可取之處。
! b; \7 ~' `$ Q. ~4 G7 s4 C/ w
- ]' f7 s1 x; b8 h7 X    劉璋思忖良久，最終還是同意了張松的主張……不過，他除了命孟達為葭萌關守將之外，又派遣大將霍峻為副將，協助孟達守衛葭萌關。在安排妥當此事之後，劉璋又詢問張松，“子喬，我有一事想要辛苦你一遭，請你代我走一趟洛陽。”

    張松聞聽，連忙躬身道：“主公若有差遣，松焉敢不從？”
. l! ~2 Q; r0 o1 m, }, T0 N1 ^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之後又勸說道：“主公所欲者，為司空一職。

    但僅憑松一人前去，恐怕難得劉皇叔所重。今二公子尚年幼，不得離開父母。主公何不命大公子為正使，松願為副使一同前往洛陽。相信如此，更容易的劉皇叔看重。”

    劉璋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劉偱，次子劉闡。

    劉偱尚武，且通曉兵法，卻不得劉璋所喜。更重要的是，劉偱的丈人龐羲，原本是洛陽人，最初輔佐劉焉，而後又跟隨劉璋，在西川頗有威望。龐羲好權勢，為巴西太守，平日裡招合部曲，令劉璋頗為忌憚……劉璋還沒有坐上大司空，還沒有當夠諸侯，更不願意早早把權柄交給劉偱。偏偏劉偱為人豪爽，喜歡結交名士。在龐羲的幫助下，劉偱如今屯兵雒城，聲望越來越高，被許多人稱讚。

: L* c6 H& y9 h" C$ I6 K    自古以來，這父子因權力而反目成仇者多不勝數。

9 j% {; ^0 N& Z9 l    劉璋也是這樣，他對劉偱格外忌憚。

. X) W) F$ Z6 D8 _1 B    聽張松這麼一說，他心裡也不由得一動。
3 `& j* Z  E. ]4 }1 _# J
    若是趁此機把劉偱送去洛陽，倒可以少了一個心腹之患……

    於是，劉璋沉吟片刻後便點頭道：“子喬所言頗有道理，偱已長大成人，正當為西川百姓效力。”
* p# Z' e/ r! w% g

2 F+ G( j! T1 l6 ]" _& h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5章 子義歸天
1 Z: S! ~, I& h* p3 v# w
, w( u0 ^* j  R$ r' w& U    一場綿綿細雨，迎來了建安十一年。
0 A& F) s$ x$ i7 N) w
    洛陽城被朦朦雨霧籠罩，恍若仙境之中。

; j0 U+ V: W/ h" h5 B3 K    劉闖站在高台，憑欄而立，鳥瞰洛陽城。這座自董卓之亂後，便陷入困苦災難的都城，而今已煥發新顏。建安十年十一月，劉闖遷都抵達洛陽。隨後，他在正月初一，代漢帝行祭天大典，昭告天下，預示著漢室江山，由此而重新崛起。

9 q+ {& v3 a  k  P- @/ x    如今，劉闖官拜丞相。

8 b) f2 Z/ ?8 @/ y8 s7 b    而他的丞相府，就是此前南宮所在。
) y" T" ?$ D* \4 i
. C& c6 k7 E1 N! f$ P    洛陽是一座古都，早在周朝便已經確立。此後，西漢、新莽皆在洛陽建造宮室，道建武元年，也就是公元25年，漢光武帝定都雒陽，至董卓之亂歷經165年。

    漢代洛陽，近於長方形，南北合九里，東西合六里，俗稱九六城。
4 u4 U; C* x: C5 d7 h
! Y. R% [- G' a1 s6 L    城中的街道，也頗有意思。雒陽的主幹道共二十四段，每條街道寬約20-40米不等。分三道並行，公卿尚書走中道，而普通人則走左右道，顯得頗有章法。城中，分為南北兩宮，中間有復道相連。南宮始建於秦，為東漢時議政的所在。而北宮則始建於漢明帝，面頰大於南宮，是天子與嬪妃寢居之地……不過，在董卓西遷的時候，南北二宮化為廢墟。而今的宮城，則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重又建造。

    劉闖還沒有抵達洛陽的時候，麋竺便建議劉闖，把丞相府設立於南宮。
* N7 ]! s6 T; U- ^; Q
' H3 H- r' K$ ~5 K    原因嘛……倒也簡單。

    唯有南宮，才能夠符合劉闖而今之地位。
2 l  k  K" q% c. ~% ?3 v$ f8 ~- T6 i+ H
    哪怕漢帝沒有北上，也無法再主持朝政。如此一來，劉闖的丞相府，也就變成了議政之地。既然是議政，那就必須要展現出足夠的氣魄。既然如此，乾脆把南宮作為議政之地。
: V2 q' K3 @* N: g9 D& w* F$ F
    劉闖在詢問了眾人的意見之後，決意採納麋竺的主張。

    不過，他下令將南宮的規模減小。只保留卻非、崇德和平朔三座宮殿，取消中德和千秋萬歲殿。中德，劉闖不喜歡這名字；而千秋萬歲殿，則略顯不妥。劉闖拆了這兩座宮殿之後，便宣佈將南宮更名為丞相府。同時，又下令加快北宮的修繕速度。
& i* J; J) z1 h% C
+ O, B0 e( I8 B& V    洛陽北宮，規模宏偉。

    早在董卓之亂以前。僅一個德陽殿，就能夠容納萬人。

    如此規模的宮城，絕不是短期之內可以修建起來。而且，劉闖對洛陽宮城的規模也不甚滿意，在抵達洛陽後，便下令在北宮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造和擴建。預計需耗時五載，方能夠完成……反正漢帝去了燕京，這輩子休想再返回中原。

    “伯苗，陛下而今到了何處？”

) N( S8 H( N4 t) U- s! z- z    “回稟主公，文長前日傳信，已過了邯鄲……按照他們的腳程，再不濟此時也該抵達中山……估計再過幾日。就會進入幽州。”
, s! u& M* y; B4 q6 S5 _
( X$ K, _+ g. Q    盧毓而今在尚書檯做事，大部分時間不在劉闖身邊。

% u, l, c# v5 L* r( P$ H    於是，鄧芝和羊衜便漸漸從盧毓手中接過了丞相府大部分的事情。重置丞相府，便預示著要重置十三曹。這將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機構，好在劉闖如今並不缺少人才。
$ U' e, K$ h6 R2 R& F0 K" U
1 Q/ A% E" S- O1 Y    於是，曹氏舊部開始進入丞相府。

    如荀彧、荀攸、董昭等人，也逐漸開始擔當重任。

- K7 E8 a5 F" L5 ]" s    不過，劉闖並沒有忽視了那些老部下的期盼。十三曹中。劉闖舊部便佔據了七人之多。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的舊部，依舊擔當著主導地位。與此同時，夏侯惇、夏侯淵等人也被紛紛委以重任。或許在短期之內，劉闖不會委以實缺，但至少給曹氏舊部了一個希望。新舊力量的平衡，劉闖必須要掌控得當……為此。他專門請教了荀彧賈詡等人，更命人前往燕京，向沮授等人請教。這其中的度，一旦不能把握好。很可能會引發兩部人馬的相互傾軋，從而影響到大局。

: s& T) l! Q7 W9 i5 }& G    劉闖後世也看過不少歷史書，對於這其中的奧妙，倒也不算陌生。
# z% h, H! l- _
) q' e" h: A9 @3 `6 b; M" w0 ]    聽鄧芝說罷，劉闖不由得冷笑。

    “陛下，終究是柔弱了些……不過是去燕京督戰，何至於如此磨磨蹭蹭，忒不痛快。”

* N9 U5 P% j  a4 J) W    鄧芝笑道：“主公所言極是。”

: t6 ]- k! x5 ?9 c3 M- C3 C6 u    “好了，不提這件事。”

    劉闖擺了擺手，轉身便回到書桌後，“孔明那邊，進展如何？”
3 _+ J2 y9 U, |# u: b
    “回稟主公，自去年十一月，孔明兵發武都之後，曹朋夏侯蘭二人連戰連捷。

" i/ ~$ G8 |4 B    如今，張魯命其弟張衛死守陽平關，並派人向劉璋求援。”

6 _' w/ J$ f4 J! F3 m! m" n) ]5 A# C    “哦？”劉闖抬起頭，沉聲道：“劉季玉怎麼說？”

4 V1 s; v# R+ Y. G) B    “聽說，劉璋本打算是出兵援救，卻被張松張子喬勸住。
* V9 C& Z  A+ ]) H3 z! T
8 G% z6 u2 X4 x; r    這張松原本是蜀郡豪強張氏子弟，他兄長張肅乃蜀郡太守，甚得劉璋信賴。劉璋聽了他的勸說，也就罷了出兵的念頭。不過據細作傳來的消息說，劉璋手下一些人對此頗為不滿，黃權費詩等人反應激烈，主張劉璋應該出兵，但並未得劉璋贊成。”

    張松？

# ]9 V- M$ `, [# _4 d    劉闖敲擊桌案的手指輕輕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笑意。

; O( a, r4 c; C) q- x    這傢伙，終於還是出現了！
1 @' G% ~+ v1 V' Y
    歷史上，正是這個張松引劉備入川……卻不知道，這一次張松是否還會投奔劉備？
7 b% u, v  m! A/ }$ t
    在劉闖的記憶裡，張松一直不滿劉璋。

    但他最初是想要投效曹操，卻因為相貌醜陋，不為曹操所喜。

    事實上，當時曹操雖然經歷赤壁之敗，可元氣未傷，更當上了丞相，志得意滿。他看不上張松，也在情理之中。沒辦法，誰讓當時張松的名氣並不響亮，曹操又怎可能看重他？結果，曹操趕走了張松，卻便宜了劉備，更使得劉備勢力大增。

$ Z/ a# r0 h, D& B# |- T    這一次，劉闖是絕不會再犯下曹操當年的錯誤。
% |% O7 m# G  N, [4 M" t7 a
6 C: N0 i; i4 Z! c! T3 N3 t    也不知道張松是否會出使洛陽？若他出使洛陽的話，說不得對劉闖是一個機會。

    “伯苗，你在西川停留過，對張子喬這個人，可有瞭解？”

6 n5 j4 }' |6 @4 g, W, v7 @/ C    鄧芝一愣，想了想道：“張松此人，恃才傲物，行為放蕩。
# F' ]4 u3 x, O1 L
    但若言才學。倒是不俗……如果不是他長得有些醜陋，說不得名聲會更加響亮。”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 H- y0 ?+ w+ S) ~( g    古人雖然早有警醒，但同樣的錯誤，卻一再發生。

    張松這個人很重要，是奪取西川的重要棋子，劉闖當然不會忽視於他。但若說才能……劉闖倒是不太贊同鄧芝的話。張松這個人。小聰明有，可大智慧嘛……他若是真有才華，也不會走漏了消息，使得劉備入川遭遇變故，更害死了龐統。
9 E8 d2 G. M: C" ]3 H
0 |. S' p# s* \% u' p* s    一個嘴巴不夠嚴的人，即便是才學再好。也難以重用！
( F1 ~: F4 P, T# O! F6 P# x% G
    劉闖也不知道，張松是否還會如歷史上那樣前來出使。所以他的目光，旋即轉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鄧芝剛才說了好幾個人，但是讓劉闖印象最深的，確是黃權。
; ^' v$ V; w2 H# t
    “伯苗，對黃公衡可有瞭解？”
: w$ J- q7 i( c5 }: L3 k
    鄧芝臉上頓時露出敬重之色，連忙道：“西川賢才眾多。黃公衡當為其中翹楚。”
9 x! a- K$ \. I) S, D$ L
3 Y1 D' @1 }0 i/ F. c  K6 j' u    “哦？”
3 e+ j/ M7 J4 h. \2 G4 e7 J9 ?
    “芝於西川時日雖不多，但是對黃權卻頗為瞭解。
0 Y. H* [7 `: h
    此人年青時乃郡吏，後為劉璋徵召為主簿，智謀過人……”

4 ~% a& B; N$ M4 H" ?/ {: H    黃權，黃公衡！

. C- x2 P% O- J2 K# {! U2 b7 e. K    劉闖一邊聆聽鄧芝的介紹，腦海中卻閃現黃權生平。歷史上，張松引劉備入川，黃權是第一個反對。結果劉璋不聽。反而把黃權外放為廣漢長，使得劉備順利入川。

/ q% h! |5 G+ t' N) b" f! L2 h    後來劉備奪取西川，西川各郡縣望風歸順。
; y/ i# {# L& \% u
) n3 V! n( }$ @0 H$ C9 z( m. I    唯有黃權堅守閉城，知道劉璋投降，他才歸順了劉備。

# R; D7 s, V) z6 O( P. z3 u/ g1 O    在史書裡，亦或者演義之中，黃權在劉備手下並不是特別出彩。為諸葛亮光彩掩蓋。可事實上，黃權在劉備手下建立無數功業，其中劉備奪取漢中，也有黃權功勞。

/ v2 s( m& T7 w/ [8 m$ H    曹操死後。劉備稱帝，準備征伐東吳。

    黃權自願為先鋒官，建議劉備坐鎮後方，但不為劉備接受，反而讓黃權去江北防備魏軍。結果彞陵之戰，劉備大敗，道路為東吳切斷，黃權無法歸還，最終只得投降曹魏。可就算是這樣，曹丕依舊對黃權格外看重。甚至被拜為益州刺史，遷進河南。
9 }9 u4 k# a# a
    這是一個連司馬懿都讚不絕口的人物。
# E6 }: C2 m( L" a3 U; V( o
1 O' S& Q; c* y% n# {! K    後來在司馬懿給諸葛亮的書信中曾提及黃權，對他也是頗為稱讚。

    “伯苗與黃公衡可有聯繫？”

    鄧芝被劉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鬧得有些迷糊。

    他想了想，沉聲道：“芝往西川，本是仰慕龐羲高義，故而直接前往巴西，並未在蜀郡滯留。那黃公衡是巴郡認識，我在巴西的時候，曾認識一人，名叫狐篤，與黃公衡是同鄉。主公若對黃公衡有意，我可試讓他前去打探，或有希望。”
/ J4 I6 S& Y  ^6 C. ~7 g6 ]7 h% |
: `$ h/ `5 J' _5 J    “狐篤？”
( D6 Q5 n) _3 A+ P/ `" s. j2 N
1 [$ n$ N0 m% d5 J    劉闖聞聽忍不住笑道：“好怪異的名字。”

    鄧芝道：“主公莫笑，這狐忠本姓馬，乃巴郡望族馬氏子弟。
2 E6 \+ K( l) }- F/ L
% t" W0 u# Y) P    只因自幼被養在外家，故而才用了外家之姓。此人有大志，且弓馬純熟，智謀不俗……他此前被舉為孝廉，得龐羲所用。我在巴西的時候，與他交往頗多，情義深厚。主公若圖謀西川，可試與此人聯絡……若主公有意，某願書信一封。”

    狐篤……

    慢著，他本姓馬？

    劉闖突然間醒悟過來，他為何會對這個名字感到奇怪。

    狐篤，馬忠？

7 F5 u2 f3 z6 t. X    這是蜀漢後期的鎮南大將軍，同時也是三國後期蜀漢少有的一位名將。之所以劉闖會對狐篤這個名字有印象，說來還是因為黃權的緣故。彞陵之戰後，巴西太守閻芝派馬忠前去接應劉備，於是得了劉備看重。後來黃權歸順了曹魏，劉備曾感慨道：雖亡黃權，復得狐篤，此為世不泛賢也。
8 c$ b) I6 Z7 g$ f2 V
3 G% b  T; _# q, {$ H4 H    我雖然失去了黃權，但是卻得到了狐篤，這世上不泛賢良！

8 t- e# X) p; E$ o2 `    劉闖對劉備看人的陽光極為稱讚，他如此稱讚‘狐篤’，也引起了劉闖的興趣。
" }5 f$ n) H# r6 O4 \2 X  K" j5 n, ~
; {5 G) Y7 L' l' j    後來他再仔細查閲資料，才知道‘狐篤’就是馬忠。

' l: M4 l4 S) C* J# g% Y    而今，馬忠尚未複姓，所以鄧芝仍以狐篤而喚之。
( Y7 ?5 I" C9 L7 ^2 B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伯苗，你可以先嘗試與狐篤聯繫，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做商議。”
5 A0 m) V* j( Z% _" P- C, D8 b
    他可不希望打草驚蛇，而且以黃權的為人，斷不會因為狐篤和他是同鄉的關係，便投靠劉闖。若這時候冒然讓馬忠過去，弄個不好反而打草驚蛇。他站起身來，在屋中踱步。沉思良久之後，劉闖便開口道：“你立刻派人前往南陽，詢問孝直，與巴郡馬氏關係如何？若有可能，讓狐篤先歸宗認祖，相信這也是他最為期盼的事情。而後你與狐篤多做聯絡，試探一下他的口風，看他究竟是何想法。”
( [( j' ~- u+ k0 p0 ^$ s
    鄧芝立刻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表現，恐怕有些過於心急。
2 `( A/ S3 u5 d, A
# X5 ?' v2 s5 K1 p" M( e, ]; B3 w    是啊，狐篤而今不過是一個孝廉，如何能夠影響到黃權？他連忙躬身道：“主公所言極是，是芝有些莽撞了。”
! b) K) ~$ U+ o
    劉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了鄧芝幾句之後，讓鄧芝退下。

    漢帝已經不再構成威脅，接下來他將要甩開膀子……不過，這飯要一口口的吃才成，若吃的太急，反而會被噎著。心裡面，也有了一個決斷：在短期之內，他不會和劉璋反目。

! J2 p8 m9 [4 K+ E' M, \    甚至，就算劉璋有什麼過分要求，劉闖也會答應。

    他要穩住劉璋，而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孫權和劉備……
7 G9 F: q& c; t' J& P2 [
    對了，以劉備的性子，豈能不對西川窺覷？只是他現如今實力不足，無力染指。不過看他在荊南的動作，劉闖相信，劉備絕不會就此收手，他會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 U& V$ X( [/ E    絕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否則的話……
6 {5 O: T! r' o4 W/ d( T
4 w) ?) z+ |" z( J    “子路！”

; h* W( U5 ?9 _3 x, T9 b+ |    “喏！”
7 N, p/ m; ~0 [4 `1 L: Z  f
    隨著劉闖輕聲呼喚，羊衜邁步走進房間。
1 @1 O4 F4 _3 G% z" h
& s: F) U: D( G! d5 \+ I    “你立刻派人把仲達找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羊衜躬身領命，正要離開，卻不想司馬懿竟然自己來了……只見他一臉慌張之色，步履匆匆，快步來到門外，用惶急的聲音道：“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7 Y* w) P/ y. U# W7 p) Q. V( l: {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 p' V7 Y5 V. _- i1 b" ?
! t, b  w- I# b& }, G    劉闖本打算調笑兩句，可是看司馬懿的模樣，他心裡也不由得一沉。

    “仲達，我正要找你……你神色如此慌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別急！”

: U$ h. m  j% S- A0 C( w    司馬懿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此刻，有些失態。
, {8 H7 z. u) m9 m
& Y& C4 N( x& t+ Q2 ?; S0 \# e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而後躬身道：“主公，剛得到文遠送來的戰報。”
- D. N$ A7 }$ J" o& U, F" z
    “怎麼？”
4 O5 u5 Z8 ^/ @7 f8 t9 |; A1 H7 N
    “三日前，周瑜突然出兵，跨江偷襲歷陽……子義將軍，不幸身亡！”
; x1 S( M$ r6 j/ c7 H$ H$ v

0 C2 L" p6 p: Z) H4 K$ G9 \2 \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6章 鏖戰江東（一）
! D7 P9 T! l5 E+ {                 
2 ~' [8 `( F' [) Y    建安十一年開春，劉闖在洛陽代行祭天大典，成為大漢丞相。

# \1 A0 z! @& ~% e3 s( W    這，代表著劉闖正式入主中樞，也是昔年劉闖舊部最為期盼的一件事情。劉闖入主中樞，也預示著似許褚太史慈徐盛這些最初跟隨劉闖的老人，將前程遠大。

    太史慈作為跟隨劉闖最久的部曲之一，自然很高興。
8 f5 j! S& e8 p6 x1 z
0 H6 X/ H; `  O; m    正月十六，太史慈在歷陽大擺酒宴，慶祝劉闖成為大漢丞相，遷都洛陽。這原本是一件極令人高興的事情，素來謹慎的太史慈，也難免有所鬆懈。可就是這片刻的鬆懈，釀成了一場悲劇。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大擺酒宴的時候，周瑜突然跨江出擊，偷襲歷陽……為這次偷襲，周瑜可謂是費盡心思，絞盡了腦汁。
* n2 E" o  {6 [. n3 a2 R
+ M1 A, K  J, ~    江東局勢動盪，陸遜兵分兩路，率部自交州出擊，繞過台領山，攻佔南野，陳兵於豫章水南。而劉勇則領另一部兵馬，以士壹為監軍，配合周倉水軍偷襲江東後方，佔領東治。
* y- H) u4 d: ]3 `: I0 `( i3 U4 Q
. A4 `3 v+ Y8 U  w; s. ~    這東治，也就是後世的福建省福州市。

, E8 u0 J  ^9 v: N% c% d) J6 ?5 ?% ~    此時，東治還不是後世的東南明珠，地處蠻荒，方圓百里不見人煙。
) S* `6 o% ?5 H6 y/ J0 S# S
    可東治確是會稽門戶，劉勇佔領了東治之後，配合周倉的海軍，就可以不斷向會稽沿海地區發動進攻。兩路兵馬，直接威脅到了江東南部安危。可實際上，這並不是江東最大的威脅。

( P" e5 ?# g" L$ d: `  S" w1 i    自十一月，甘寧率部，自海上向杭州灣發動數次攻擊。
* U2 D! r8 `: A5 v% D+ ?! `4 e" g
    若非會稽太守賀齊早有防備，加之江東海軍初具規模，說不定整個杭州灣都將納入甘寧的掌控。雙方在杭州灣一線數次鏖戰，甘寧略占上風，但是卻難以登陸。
) Y+ _1 K2 a4 I; G7 i4 p+ B, D. e0 e
$ w4 H. p1 m3 t2 s, o    賀齊，作為孫策時期留下來的名將，或許名氣上不如周瑜響亮，可是在能力上，絲毫不遜色周瑜。甘寧仗著舟船之利雖占了便宜，但想要擊潰賀齊的江東海軍，卻非一樁易事……除此之外，最讓孫權感到驚恐的，還是屯駐在合肥的張遼。

6 X; K- G5 h) a8 J' w    張遼是什麼人？
" `" \; N; q5 k! Y4 [  V8 B
4 I5 [' z! ^' J& i& l: _    呂布手下八健將，劉闖帳下十大將之一。
6 Z" I) _3 g5 x$ p
    雖然張遼屯兵合肥，並沒有什麼動作，可是不斷對江東的襲擾，已經打造出來的聲勢，已經令丹陽上下惶恐不安。此時的孫權，雖然已經渡過了孫策死後的混亂局面，但是對江東的統治，還遠遠達不到歷史上三國後期他對江東的掌控。

    張遼在合肥屯兵八萬，再加上甘寧、陸遜等人在東面和南面的威脅，整個江東都陷入惶恐之中。

    無奈之下，孫權只好找來周瑜商議對策。

    而周瑜的態度則非常明確：江東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孫權孫仲謀不能投降。
; p! u- [/ ?$ p
    最終，孫權決定將大江防線，交給周瑜。
5 R- c& M+ B  P  Y  [
    說實話，周瑜也的確是很用心。

& v; o" ]. ^/ ~+ o    最初，他想要派人與劉表聯絡，聯劉抗劉。可問題是，荊州如今歌舞昇平，劉闖根本沒有表露出對荊州用兵的意思，甚至還加封劉表為大司徒，領荊襄之地。
  {' s. W  x$ k& h/ h* Q
    劉闖對劉表，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

    而荊州士族更不願意和劉闖為敵，大部分人都建議劉表按兵不動。

    這種情況下，周瑜有心和劉表聯合，卻無處下手。倒是江夏劉琦偷偷派人前來，與周瑜表示，願意助周瑜一臂之力。但是，劉琦又是什麼人？一個不得寵的公子哥而已。哪怕他很有能力，更執掌江夏，卻難以給予周瑜太大的幫助……

    不過，周瑜最終和劉琦達成了協議。

6 A, \6 T* N, m8 g' D5 Z5 x    畢竟和劉琦合作，能夠讓周瑜從江夏戰場上解脫出來，不再受荊州的掣肘。
' {6 g3 u! C# n+ ^
# S/ R# H& |" C1 c" }) x    雙方決意罷兵，周瑜便率部秘密自彭蠡澤抵達廬江……他本就是廬江人，在廬江頗有威望。曲有誤，周郎顧的傳說，至今仍在廬江流傳。美周郎的名號，依舊有著非凡的影響力。周瑜秘密抵達居巢，而後就派人與孫靜進行聯繫。孫靜，是孫堅的弟弟，孫權的叔父，在江東威望無兩，同時還肩負丹陽太守的職務。
; {3 C3 B: _  U& M$ ^
0 [5 p, l5 g, L# ]. k    周瑜來之前，一直是孫靜在主持戰局。

- Z3 `; ]" W. z    哪怕周瑜是受了孫權的委任，可是在場面上，他依舊要對孫靜保持足夠的尊重。
) B  u3 F. X5 _( M
5 J& O; Q* ~  b7 t    隨後，孫靜便對外稱病不起。

6 x* z0 F& x' w! \1 M    太史慈之所以會有所鬆懈，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0 E$ Y  k& m# j! I$ i
    孫靜稱病不起，他的警惕也就減弱許多……可他卻沒想到，這只是孫靜和周瑜的一個計策。在太史慈放鬆警惕的時候，周瑜則於居巢調兵遣將，秘密派遣死士，混入歷陽城中。正月十六，太史慈大擺酒宴，周瑜便覺察到，時機已經成熟。
+ z' Q( t( b5 j" R
    趁滿城歡慶之時，周瑜派遣混入歷陽的死士突然奪取城門，放江東兵馬攻入歷陽。與此同時，孫靜所部更攻破牛渚，跨江而擊，與周瑜合兵一處，攻克歷陽。
5 l( Y  z3 S: i9 p! P
    太史慈本有機會突圍，可是當他知道歷陽失守的時候，感到無比羞愧。
6 u* ^; @. s& w6 x. c1 G
( e+ q9 ^8 C) I; l    所以，他留在城中死戰不退，卻最終因為江東兵多將廣，戰死於歷陽城中……

. P" ]: c% J" o& d: V    +++++++++++++++++++++++++++++++
3 x5 a" S7 I$ w4 W$ l* J
& \# {" S) T: ?, C3 G- N! Y    劉闖雙眸緊閉，臉上流露出一抹悲慟。
' s6 _+ \% g# H! C+ a- o0 W
    他認認真真聽完司馬懿的陳述，猛然一拍書案，“子義，何以如此固執？
8 }! z( d9 ]& T0 f3 R' C- w+ H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活著，終有機會報仇雪恨，可你現在戰死，卻讓我肝腸寸斷。”

6 u! e* z" \% Y4 w    與太史慈相識的一幕幕景象，在劉闖腦海中閃現。
& `1 ?, \7 l) T4 \5 s7 L
    一晃十年過去，太史慈跟隨自己十年，眼見著自己大業將成，卻不想戰死於疆場。

& W- {! ~9 m# K; ]& p7 _2 Y+ t, u    周瑜、孫權！

    劉闖咬牙切齒，半晌後抬頭問道：“子義屍首，可曾奪回？”
" J7 D+ P5 E; P$ k1 n
8 l4 U( f7 N3 D( e0 k1 P" ?' O; J- M    司馬懿連忙道：“周公瑾倒是個講規矩的，佔領歷陽之後，便把子義屍首送回來。

% ~( Y0 W; N2 X) w. u4 j+ w: e+ I$ ?8 e    文遠已命人把子義屍首收斂，正在送來洛陽途中。”
1 K5 B5 I4 ^* [6 i
    “元復，可已知曉？”

( ?, u9 l0 j. k2 H9 {  E, H    “方才已經得到消息……他本要來向主公請戰，不過被我勸住。”
% x  b4 W, T$ V
* A$ l. M0 k7 t- H    “讓他立刻率飛熊衛本部前去迎接子義靈柩，再派人前往遼西通知子義妻子，請她前來操辦。仲達，子義隨我十載，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跟隨我與我，不離不棄。今他故去，我心實悲慟之……你代我把他的喪事操辦起來，便葬於洛水之畔。”
- k( Q* |; Q$ l  j! ]; J0 v
    “喏！”

) b( [7 a) n5 q; F; @' f; V    “我現在心思有些亂，你先下去吧。

; c# c0 u4 L' b! E. B    對了，記得通知文若和文和先生過來，我這邊有事情要與他們商議……”

3 k8 D9 l4 r  [$ [- h    “明白。”
. ]$ N9 c) |$ S+ b& t& b" e, @
    司馬懿也知道，劉闖此刻心情不好。

! B/ `( g9 `, T: J; Z+ C    太史慈是最早跟隨劉闖的老人，雖後來在十大將排名中位列末端，但其地位，即便是趙雲張遼這些人都無法比擬。如今，太史慈戰死歷陽，對劉闖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個時候，劉闖需要安靜一下，也的確不太適合商討正事。這也是司馬懿不讓太史享來找劉闖的原因……因為他很清楚，太史享這時候來見劉闖，非但不會緩解劉闖的悲傷，反而會加劇劉闖的憤怒，甚至做出不合理的決斷。

+ `- A  o. M, \0 G! \    劉闖是司馬懿的表兄，而今更是所有人的期盼和寄託。

    司馬懿是絕不會讓劉闖做錯事情……諸葛亮而今不在劉闖身邊，司馬懿便擔當起劉闖的謀士。

0 j" R! r% z, b    待司馬懿離開後，劉闖一個人靜靜坐在屋中。
* b; {2 I6 g+ U) D
8 T" G0 g( o; |) K4 {9 @    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到欄杆後，看著外面濛濛細雨，心中的傷感卻越發強烈。
/ P* t+ u$ k; q# [% q0 ]
: M+ q: Q  w" ~" |4 q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地位的變化，當初跟隨自己的那些老人，越來越少……叔父，遠在東治；步騭，則去了交州。呂岱坐鎮中山，管亥則留守於幽州。

    細算起來，當年跟隨劉闖從朐縣征戰的一干老人，而今已所剩無幾。
! c3 J3 V7 D2 J: ]! _9 b9 a
    除了常勝和裴煒之外，便只有徐盛在劉闖身邊……至於當年隨劉闖從江東前往汝南的人裡面，似乎也只有蕭凌尚在。劉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

    就在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
! H0 c! Z  g0 b' [' n
    劉闖回過身，就見麋繯和諸葛玲站在他身後，荀旦呂藍甄宓杜貞以及甘夫人，則在麋繯身後。

; F! ?) P5 i* B  }" s7 }: M! q    “妳們怎麼來了？”
6 m  Y" f7 Y3 X3 J6 d
    看到麋繯等人，劉闖不禁一怔。
4 B9 A" L9 s: F& Z/ ^) w: |
    麋繯輕聲道：“丞相，方聽得噩耗，子義將軍歸天。
1 F' u1 N/ g: w0 J
: r. @6 U) r$ y$ z! T. W    妾身擔心夫君心中難過，所以前來看望。”
# h7 {) q$ H8 ]
    “我……沒事！”
1 D3 Q0 L+ J/ t7 B( |
    劉闖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沉聲道：“子義的靈柩這幾日便要送來洛陽，我要為他大辦喪事。他的妻子還要過些時候才能抵達洛陽，這幾日妳們就代我多留意元復。
1 @* T  P% Z7 a2 |4 S3 Q
    子義故去，想來元復更加難過……”
- a' @  f- ^4 z" Y. D" r
% @  [& l% T% u- J  l    “妾身，明白！”
% d" S! j- A) @6 z0 c% ~
    和麋繯等人在屋中說了會兒話，劉闖的心情好轉許多。

! l- z. M1 y/ ^1 Z9 A, x    這時候，鄧艾進來稟報，說是荀彧和賈詡都到了。劉闖便站起身，麋繯等人則連忙告辭。他走出房間，驀地又停下腳步，喚住了麋繯道：“繯繯，待會兒你派人去告訴二兄，讓他在北宮修建一座高台，名為凌煙閣。”
1 {8 w' S+ q% W1 a3 F: o- a
    “嗯？”
7 G/ ?1 L) y9 Y& [2 K" X
    “他日，我要使子義、公美、公劉還有薛州他們，都可以位列凌煙閣中，名留青史。”
9 q  e, J- ]* W6 H& O! p
    麋繯愣了一下，連忙答應下來。

; s" j) m; u1 k1 j3 G% |    而今負責皇城修建的，就是麋芳。
5 T' O7 s. l9 r/ ?' {
    建造凌煙閣，並非一件難事……但從劉闖的這一席話中，麋繯還是能聽出別樣的味道。
1 f( d, c! q9 ^7 u; j
    ++++++++++++++++

/ y+ m/ ~. \- p$ ]    丞相府，卻非殿。
6 t1 N; C& X5 N: u4 n
    荀彧賈詡已等候多時。
0 f" }  S" i: |& M8 M3 k% O& A
( J8 A7 Y! m$ \+ q1 u    他們也是接到消息後，匆匆趕來卻非殿。
7 a. ?& Y! V/ e% P5 F* {1 n
8 h6 q% y8 p0 Q4 y) i! j    除了他二人之外，還有盧毓、司馬防以及徐庶都等候在卻非殿外，一個個面露憂慮之色。

    “諸公何必如此，不過是一場小敗，無礙於大局。”
6 C8 X0 D1 ?, _, ]* L
  z% A  r7 r4 g, t    當劉闖來到卻非殿，看眾人面帶緊張之色，便開口笑道。

    見劉闖如此說，眾人也都鬆了口氣。荀彧等人都很害怕，劉闖會因為太史慈之死而失了本心。現在看來，劉闖依舊保持著冷靜，這也讓大家，都感到了莫名輕鬆。

    “今周瑜統兵三萬，兵進逍遙津。”
, U- t8 u8 A3 _- G% O8 s) ~
6 a9 ?5 r3 C2 N, @0 t' d    劉闖在主位上坐下，示意大家都不必拘束，而後沉聲道：“子義故去，我如失手足。此仇不報，焉得令忠臣瞑目？我欲親領兵馬，前往合肥督戰，誓要誅殺周瑜，為子義報仇雪恨。”

; I" A9 f: i5 G    荀彧聞聽，連忙起身道：“丞相，大可不必親征。”

* d( z4 o/ _  }) `0 r5 D+ f    “哦？”

    “我知丞相所想，是擔心歷陽之敗，會引發動盪。
3 i! C( P, p- Q( `* g& p3 h
  O- d, u5 |# F    今天子北上，更需丞相坐鎮中樞，怎可以輕舉妄動？況且，我已打聽過，周公瑾雖屯兵逍遙津，卻已被文遠所阻。今文遠已經穩住合肥局勢，若丞相這個時候前往合肥，只怕會使文遠受到掣肘。我聽人說，丞相曾言：用人不疑。文遠才幹，主公非常清楚。有他坐鎮合肥，便是那周郎，也休想討得便宜……不過，周瑜屯兵廬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薦一人，只要他前往合肥，必能助文遠擊敗周瑜。”

    “誰？”

- b4 \; z9 q: F0 ?& W6 B) ?    “便是那郭嘉，郭奉孝！”
2 s- {7 y: N8 [8 E& ?4 r1 s" t/ G
    劉闖心裡一動，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 j, Q: S1 |! g3 D
" K1 A0 t$ t- O4 {" D    郭嘉此前前往南陽主持大局，而今有法正在南陽坐鎮，郭嘉也就難免受到掣肘。
$ Y+ K- v% ^; S+ `, S
    與其讓他留在南陽，倒不如讓他前往廬江。

# x/ z9 r2 Q; O/ M! J    劉闖瞇起眼睛，輕聲道：“文若，那周公瑾足智多謀，不可小覷。”

: Z. [- P  ^% |) [    “丞相放心，天底下若說最瞭解周公瑾的人，非奉孝莫屬。

    當年孫策在世的時候，曹公便使奉孝都督江東。他從建安三年便開始研究江東局勢，更多次與我言周瑜之厲害。他對周瑜，非常瞭解，相信那周公瑾絕非奉孝對手。”

    荀彧的話語裡，透出一個意思。
9 a: _1 H8 D5 g
# [  k7 K  |3 Q+ ]  ^    曹操從很早就窺覷江東，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 `: {1 s3 N; n  F" i* s
7 ~, }1 e' w% J    不過，他卻委任了郭嘉這個鬼才來謀劃江東的局勢，在此之前，郭嘉對江東已經瞭然於胸。
  r" C2 {4 O! f
    想來……那孫伯符之死，怕就是出於郭嘉的手筆。

    劉闖輕輕點頭，“既然如此，著令奉孝立刻前往廬江，拜軍師中郎將，助文遠為子義報仇雪恨。另外，著令太史享隨同出征，再命人前往鄴城，徵調蕭凌蕭子升前往合肥。

3 y: z( y: s6 s0 [& n7 s$ }* l, |    傳我命令，著甘寧加大在錢塘灣登陸之速度，務必要加快對江東的戰局進度……”
! \0 s6 X3 \! H) e5 H
% D. h6 t  V+ w& L3 o" t    “慢！”
! j+ J' e" ^. |9 Z
9 i* b; x; s+ K/ e& L( ?% _8 D* b7 f    就在劉闖命令發出的時候，徐庶卻突然站出來。
) ~0 q3 ?2 D, C$ o  b$ p- d" ?9 w
1 q3 ?6 e) J; C2 R1 Q    “元直，有何高見？”
: @. @; w" b9 J4 Y: B
4 o6 P5 J) K5 w' }6 D$ G    徐庶笑道：“今江東戰局，主公設下三路併進之計，實則是兩面夾擊。
! O" Z/ J( R  _' F5 s# k  b9 Y0 {
" [, M2 {, e$ h. C2 f$ X    合肥戰局，庶並不擔心……以文遠公明之勇，輔以郭先生之謀，大局可定；然則興霸將軍的對手，並非等閒之輩。我聽說，那賀齊足智多謀，且在會稽威望甚高。此人絕不可掉以輕心，我擔心興霸非他對手。今興霸佔據舟船之利，也僅僅是略占上風。一旦登陸，江東水道縱橫，大船難以發揮威力，而興霸對江東又極為陌生，恐難有勝算。

, ]( H9 s: o' ?+ G/ S1 a% s    庶斗膽請命，前往助興霸一臂之力，望主公應允。”
. B9 d, V' X8 b: E& Z/ M( l
' T% u* e  M: E    徐庶自涼州返回之後，一直表現的非常低調。
4 O! N& J% p% ]: g7 u
    他官拜越騎校尉，掌丞相府十三曹中的東曹，地位僅在執掌西曹的荀彧之下。
0 R  U, G, D6 s  N. A* T
' c* a. q" B; e7 W0 O    劉闖聽徐庶開口，也有些意動。
2 B( }6 M/ ~) \) ]
1 C( u! p. j+ r; W7 t3 N% E    他向司馬防和荀彧看去，卻見二人點頭，表示贊成。
1 `! P# ?* E3 X+ N- R% V& F
    “元直願意前往，興霸將軍定能旗開得勝。”
' g" y6 [2 c* n" d+ s% J
* ?; e" d1 }4 V$ F4 Q# h- N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開口道：“不過我有一個建議，若元直前往江東，可帶領一人。

2 j8 _; C  h( w" c4 l8 k+ f    有此人相助，定能不費一兵一卒佔領鉛塘灣。”

8 F6 {! @- L' p9 A& I    徐庶先是一怔，旋即笑道：“文和先生不說，庶亦有意點將。
1 p# o2 u# n8 f) _6 ^
    只是不知庶與文和先生所言之人，是否一人？”

. Q1 i0 f* |1 f7 _1 j9 o4 r: D    賈詡道：“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在掌心寫下此人名字，看看你我所選之人，是否一樣？”

    這是要做什麼？

$ d2 M  l" \0 ^) r) C, N    劉闖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一種周瑜和諸葛亮定計火攻的感覺。

* B. Q2 u4 I/ [( Z    不過，他也很感興趣，也不知道賈詡和徐庶所想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物！劉闖仔細思忖，也想不出賈詡和徐庶說得那個重要人物是誰。當下他命人取來筆墨，賈詡和徐庶各執一筆，在掌心書寫。荀彧、司馬防等人則笑呵呵看著二人，似乎等待他二人揭開最後的答案。
+ p& t2 _4 p5 ?! u3 J, [& X& N5 V/ n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詡和徐庶在掌心都寫好了名字。

8 z/ @6 Y* m  u. B' [2 ]    兩人相視一眼後，走上前，伸出手，攤開手掌。隨後，徐庶和賈詡哈哈大笑。

    “元直有此準備，相信定可以馬到功成。”

    劉闖則一頭霧水，詫異問道：“元直，賈先生，你們這是……”

    徐庶和賈詡相視一眼，走到劉闖面前，伸出手來，“丞相，若得此人，勝似十萬甲兵。
) K' T' T: T" c+ ^. P6 p
    不過，要使此人出馬，恐怕還要主公多費心思。”
: H3 ?3 f0 m; E- F8 ^2 _
    劉闖探頭看去，就見徐庶的掌心寫著兩個字：孫紹；而賈詡的掌心則寫著孫策之子。

/ e' z' U- a: `3 L% Y    孫紹？

    若不是徐庶和賈詡提起，劉闖險些忘記了這個人。
7 q+ i$ _3 |# q$ z
: ]# _* O9 S: Q' y  j    這小傢伙不就是當初和劉雉發生衝突，後來被童淵收為入室關門弟子的那個人嗎？

    說起來，自去年初，劉闖就沒有再留意這小傢伙。
, v2 \' R# o9 S7 u6 N
3 p5 }% {1 S( y' O$ T    他只記得孫紹之前跟隨童淵一起來到了洛陽，但而今是什麼狀況，他一無所知。

    “孫紹？我記得他還不到十歲，又能當得什麼大事？”
, d+ d$ E8 c2 V% e% f8 H
- U) c3 V: R$ c- K& h" G/ r    劉闖笑道：“這小傢伙就算有童淵傳授武藝，可畢竟年紀小，又如何是賀齊對手？”

5 u  l& L" D1 t( \    一旁荀彧站起來道：“帶他前去，並非是讓他征戰沙場，而是要讓他勸降賀齊賀公苗。”


% R& D2 B. I/ a# H# v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7章 鏖戰江東（二）
  V5 S2 r- C9 ~" q
) ^8 O3 ?' O% R& D  Z( P, F　　江東局勢，其實也是盤根錯節，極為複雜。

6 B8 s; T! W0 y$ O　　自孫策被害，孫權執掌江東大權之後，也就越發明顯。本地士族、外來重臣、寒門士子本就糾纏不清。此外，孫堅死後留下程普黃蓋韓一干舊部；孫策死後又有周瑜張昭等一干舊部。而孫權此前，早就有自己的幕府，更形成了一股力量。
3 x- V0 e$ l2 ]" z
. \. j; u5 Y$ j0 m( x2 `　　總之，江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2 g+ O4 [, J+ L$ K; \
　　賀齊是孫策一手提拔起來，更在孫策手下嶄露頭角。
0 N8 L( J3 `# r% I+ N
4 O# y6 z3 x/ P8 Y( F　　事實上，孫策為孫權留下了一手好牌。可問題是，孫權卻不願意過多依賴孫策的舊部，因為那樣一來，會産生更多的麻煩。若任用孫策舊部，日後孫策之子長大，又該如何安排？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孫權又怎敢在這方面掉以輕心？
  W( P4 L, J8 d% P
" X$ S9 b, r) j　　孫策死前，曾有‘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的遺言。
2 I! G8 h4 I/ c5 Z0 o7 K
' e, |: z# D/ `+ R8 I( q" Y　　但在孫策死後，周瑜常年在柴桑，說是訓練水軍，可實際上卻是為了躲避孫權的猜忌。而張昭在孫策手下，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才能。但到了孫權手下之後，卻是暗淡無光。最明顯的例子，江東幾次遇到麻煩，張昭似乎都未曾出過大力氣。
# @$ m* `3 q8 |! ]5 S8 Q* s% U
1 ?7 Q3 H, ?: d0 c　　曆史上赤壁之戰，張昭主降，便是一個明證。

　　孫權，自有他的班底。
/ C9 j$ l0 P6 i0 r; x5 F' f% T8 S
　　文有魯肅諸葛瑾，武有周泰丁奉，怎可能去重用張昭？
6 w5 N  j1 u# m
　　後來他在赤壁之戰啓用周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周泰等人尚不足以統領大局，而張昭這些人又不肯為他盡心盡力。程普黃蓋德高望重，同樣難以對抗曹操。

　　唯有周瑜，也只有周瑜……
$ ?7 s) H/ G: p! ]; B/ @% R3 K; t) t
　　孫權在這種情況下，無奈啓用周瑜，不代表他和周瑜芥蒂解開，更多是一種無奈。

　　賀齊的情況和周瑜極為相似，甚至比之周瑜的境況更差。

　　周瑜可以躲到柴桑，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可賀齊卻要留在會稽，繼續為孫權效力。但是，孫權又不可能真的相信他，所以他只能表現出輕狂之氣，出入車馬極為奢華，以此來向孫權表明，他並沒有什麽異志。可想而知，賀齊內心是何等煩悶。

　　“賀公苗對孫策，始終存一分感激。

　　當初孫紹一家在富春的時候，他明裏暗裏給予孫紹母子不少關照，也算是忠義之人。

9 P; ]) v  Z% H! Q# @. S　　此人才幹，不遜周公瑾。

' L' f3 u2 g$ d' f9 n+ G" r　　可惜他卻沒有周公瑾的出身和名望，也只能在會稽苟延殘喘。而今孫權命他主持海軍，並讓他主持錢塘灣戰局，實在是出於無奈之舉。我相信，賀齊也非常清楚這一點。這一戰他打得好了，會引起孫權猜忌；若打得不好，則會被孫權借口罷黜。”

　　荀彧正顔解釋，劉闖在一旁聽得，卻是連連點頭。

　　“如此說來，賀齊對孫策，還存有幾分忠義？”
4 a3 o; }) s% u/ Y: t% e
" V" G: O" Y, @% l　　“正是！”
, u0 K1 n$ E! `9 o
; K. p: q2 F* j5 C2 `; J; J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遊說一二。”
0 m# ]2 x7 J# a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應下此事。
1 `0 w! w5 i' i/ N' x
　　而今大喬夫人和孫紹都住在諸葛亮家中，因為孫尚香就在那裏。
: w2 L3 X  `  w  b7 N
9 T1 s' t3 z  \1 h- i　　喬夫人在劉闖這邊沒什麽熟悉的人，自然和孫尚香更親近一些……以前，劉闖不在，可以安排喬夫人在大將軍府居住。但現在到了洛陽，劉闖身為丞相，喬夫人繼續住在那裏，未免不太合適。劉闖答應了賈诩和徐庶之後，便留下了荀彧。
* L: {  n  A1 f8 ~* s
! L# M' O% h, Z6 T0 a) O# b　　“叔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

' _9 r( x, e* l# [7 v/ R5 m0 @1 v　　荀彧似乎已經猜到了劉闖想要詢問的問題，不等他開口，便點頭道：“那件事，與孫權的確有些關系。”
# t; P" f, J" ?3 y/ e' y$ [
4 Z0 l9 U! X( }　　“哦？”
3 @7 S5 @3 p5 h" j) n
　　劉闖詫異看著荀彧，“叔父知道我要問什麽？”

5 l3 G3 e( R% s& I, H% m$ ?　　荀彧笑道：“丞相想要詢問的事情，我當然能夠猜到。
  S, n+ U' h  A* t, P$ ^0 _9 f
　　事實上，這件事是奉孝一手謀劃，期間他遇到了一些事情，使得他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後來他推測，應該是和孫權有關。若不然，他的計劃也不可能如此成功。”
6 c- I3 h- H" y2 Y/ [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 N& w% a) W/ a5 p: }0 M0 k4 A$ ]
4 O% _% d2 r6 c4 P+ E　　“其實，丞相也不必奇怪。

$ q  ?& @: Y8 i5 k　　這件事……內裏頗為複雜。說起來，孫策和孫權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孫堅對孫策尤為喜愛，難免使孫權心生芥蒂。加之孫策佔據江東之後，對孫權也有些猜忌，甚至一度把他趕去豫章，令孫權更加不滿。孫仲謀此人，野心勃勃，更不甘棲息父兄之下，早有自立之意。他為奉義校尉時，身邊就有一批人才相助，更助長了他的野心。但孫伯符正當鼎盛之年，孫權很清楚孫策不死，他便無出頭之日。”
4 x8 v" o7 `7 x: `' R1 Z( K
　　自古以來兄弟反目的例子，多不勝數。
$ O+ U0 ~+ z9 f* J1 ^& I$ O
　　孫策孫權兩兄弟之間的恩怨，倒是出乎劉闖意料之外。
; a( `) N. e& {7 q7 x, q& I
2 q% K8 [' Q# \  J+ O3 D* }　　他聽完了荀彧的話，也不禁心生感歎。
! I* D2 J! A1 l5 o' F3 ^
　　野心和欲望這玩意兒，有的時候勝過洪水猛獸……

# S# y8 F& B! L0 H- \! J　　事實上，曆史上在孫權稱帝之後，也表現出了他和孫策之間的矛盾。孫權稱帝，分封家人。但他對孫策的追封顯得頗為古怪，追封長沙桓王，等於把孫策排斥於外。

* e# U- a9 k, d) `7 L2 C　　後世，便有孫策之死，與孫權有關的說法。
* s& }2 p1 p  b% c
　　只是劉闖此前並不相信。而今聽荀彧這麽一說，他也不禁感慨，感慨孫權心狠手辣。

" ~7 w/ I9 X0 q* W' n% P　　“叔父，我還有一事，想要求教。”
8 V' U: ?1 t. N
. B6 |4 B9 ]" n: x3 w! ?　　“丞相但說無妨。”
5 \# e( {$ P& p* |4 [3 b& s
' r/ ]# V$ x. h　　“此次與江東開戰，我不想袖手旁觀。

　　可我也知道，文遠在合肥，伯言在交州，再加上前去幫助興霸，勝算頗大。我不想插手其中，但也不願坐享其成。不知叔父有何妙策，可使我助江東戰局一臂之力？”

% C# L) f4 U  _6 p3 C　　劉闖是個閑不住的人，你讓他待在洛陽，只怕會讓他非常難受。
* }3 _- S( b7 u: T# i
　　荀彧倒是明白劉闖的心思，當下微微一笑，輕聲道：“丞相欲助江東戰事又有何難？
* ~2 }! A# w; [+ B* f8 j
　　今荊襄穩固，不會有太大麻煩。

　　法正法孝直坐鎮宛城，足以防備一切危險。
- q) u; h) c7 O9 }
　　丞相今奉天子遷都洛陽，漢室中興之像已經顯露。這個時候，丞相何不東狩，一方面可安撫天下百姓，另一方面，也可以對江東施加壓力，令其亂了陣腳。”

* ~! \" E) F' {9 C# C　　東狩？

4 z, b: Z+ g( k, v, e, t8 K' `　　劉闖心裏一動，便有了主張。
' M! U! x& P0 h
  q* h7 k& |, I! O　　是啊，如今他已經把都城遷回洛陽，正應該趁此時機，進一步穩定局面。
" F) K4 S" [8 U& g
　　劉闖雖然一統北方，可根基畢竟不太穩固。特別是河南之地，是他從曹操手中接過來。換句話說，這河南各地還算不得穩定，大小官員對於劉闖的到來，也心存疑惑……這個時候，劉闖應該代天巡狩，進一步加強漢室氣運，穩定人心。

$ J; q) t, x1 _( a' Q　　荀彧的這個建議讓劉闖頗為心動，在思忖片刻後，他欣然表示贊同。

　　“到時候，我願隨丞相東狩。”
8 p- p2 l3 T8 u- }6 f% I% q
1 b& X6 x5 I  L* c9 X　　按照劉闖的想法，是希望荀彧留在洛陽。

! _4 K: ]) N0 j) ]　　可荀彧卻主動提出，要跟隨劉闖東狩……劉闖不禁有些疑惑，卻不知道該如何詢問。

　　當晚，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麋缳諸葛玲等人，卻惹來諸葛玲一番笑話。
, L: p" R! i* o7 D  \# |: Q
　　“夫君也知道，河南人心不穩。
! I( E0 f! f. L5 y1 G' D* l( D
　　若荀先生留在洛陽，以他和曹氏的關系，難免會為小人所乘。他之所以要跟隨夫君東狩，便是為避免這些麻煩。夫君希望荀先生留守洛陽，是想要他照顧大局。可事實上，若荀先生留下來的話，反而會另起波瀾，令洛陽變得混亂不堪。”

　　劉闖聞聽，恍然大悟。

　　的確，荀彧留守洛陽，是有些麻煩。
3 x3 A& q! F. Y; F" X
　　“既然如此，就讓丈人立刻前來洛陽。
. [$ r2 i/ U4 Y
9 {. Z) i4 Y" K+ V  o- w* A4 O　　左右冀州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丈人前來主持大局，倒也最為合適。有丈人和舅父坐鎮，相信洛陽也不會生出什麽亂子。”
3 }2 j! Z  [. I+ m% G9 l
　　劉闖說的丈人，不是呂布，而是荀谌。

, G/ k9 q2 G5 ~　　如今荀谌拜冀州刺史，但若以能力和資曆而言，他坐鎮洛陽的話，才會更加安全。

& S) I: N0 ^0 s　　“至於孫紹這件事……”
8 ^8 D$ X. I; @' n, ?$ C) J
　　麋缳想了想道：“紹隨其母北上，也有三載。
1 D' |5 V5 C& ^; Y" }
　　算算年紀，這孩子也差不多快十歲，也是時候定一門親事。夫君既然有意用孫紹安撫江東，何不與之關系更加親近？我看雉奴平日裏與孫紹很是親近，不如……”

　　如果孫紹成為劉闖的女婿，劉闖平定江東，也就有了充足理由。
1 O+ t) I0 h$ r" d7 S; m& f+ A
7 [9 D$ @. V6 A- L" d; b& o, [　　只是，劉雉是諸葛玲的閨女……劉闖對麋缳的想法頗為心動，於是向諸葛玲看去。
' I+ u# Y3 q7 O6 b- r5 o# \) ^
  Q1 R! B, `7 E) [. K) E7 x　　諸葛玲想了想，展顔笑道：“孫紹這孩子，性子有些暴躁，有時候會比較衝動。但這孩子的本性不錯，這兩年對雉奴也頗為關照。妾身倒是沒什麽意見……這樣吧，改日我找尚香打探一下口風，相信喬夫人也不會反對，夫君以為如何？”

, V/ z' m+ g3 ]. @7 y　　孫紹和劉雉，從最初的不愉快，而今倒是往來頗多。
* S/ N+ _5 Z6 w
( S+ l4 m& p, g2 a4 \2 B　　劉闖對孫紹這個小子倒還算滿意，不過……
. S2 M8 r( H5 _+ [, A
* r1 s* g0 L7 `; a5 z6 [　　“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一下。”

& I1 Q$ a. I  ~/ _5 f! I9 V　　招孫紹為婿，好處頗多。

6 X. g  G8 A( p* I; x2 ]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願意拿女兒的幸福來換取這種好處。

　　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把這件事壓下來。同時，他又讓諸葛玲去試探喬夫人的口風，看喬夫人是否願意，讓孫紹出來助劉闖一臂之力。
. J% f  }) W; Y4 A- x" p
) q0 S( |4 q* t3 [; h+ H　　出乎劉闖的意料，喬夫人對於幫助劉闖，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抗拒。
$ G! j/ H+ ]; H! K6 W
: C6 S  Y3 ~( s; \& A5 _1 D  {' k　　而孫紹呢？

　　似乎對孫權，對周瑜頗多恨意。
$ H% T9 d+ V. w/ c) p+ P+ |4 Z
9 b1 Q) r! D  f/ u; a( x　　聽聞能夠幫助劉闖對付孫權和周瑜，他二話不說，便答應這件事情。
9 J1 }, d3 Z! W3 U  Z9 m' p  @
% k0 p& @6 g! A* _2 k0 M　　又過了幾日，太史慈的靈柩被送至洛陽。
5 `# `. e( x6 M, t/ j% W/ U$ }
　　劉闖下令，為太史慈大辦喪事，隨後便命太史享前往汝南，與郭嘉彙合後，啓程趕赴合肥。
) a) C" {( d6 |6 F
" @9 U  T  U- J) D　　太史慈便葬在洛水河畔，追谥信侯。

　　把太史慈的喪事辦完，已經到了二月。
! \* }! W- q0 T  P+ m
　　劉闖旋即矯诏，昭告天下，兵發江東……
; J& V3 X) F4 L% O) D* i& k
　　此時，徐庶已帶著孫紹悄然離開了洛陽，前往徐州和甘甯彙合。

# ^* t5 k; ]& i( `/ s1 w　　而劉闖則下令征召兵馬，命夏侯淵為折衝將軍，兵進徐州。同時，劉闖也趁此機會，宣布東狩計劃。他此次東狩的路線，便定在了徐州。消息一經傳出，江東上下頓時嘩然。在所有人看來，劉闖所謂的東狩不過是一個幌子，其真正目的是要自徐州跨江而擊，攻打丹陽。

6 u/ {  S6 h, h# _9 [3 O+ z1 ~1 E　　證據？
$ G3 R. X+ {7 P" v$ o* |6 F
5 _; B( D. k. X8 V9 J　　只看劉闖這次東狩所帶的兵馬，就能看出端倪。
# q6 g" s5 u% y# ?. f2 H
　　矢鋒騎、虎贲軍以及虎豹騎……三支精銳共計三萬兵馬，隨同劉闖出發。這三支精銳，可謂是劉闖手下戰力最強的兵馬。如今三路並進，江東又怎可能不亂？

* F9 n' h' _& E1 O% L. d　　沛國，谯縣。

7 Y2 @# l! M$ _- h　　一匹快馬在曹府祖宅大門外停下，馬上的騎士風塵仆仆，滾鞍下馬，便快步上前，抓起門環用力拍打。

/ e# W8 k$ W3 x& n" ]  ^3 l* n　　自曹操死後，卞夫人扶靈返回，曹府一直是大門緊閉。
. P, K/ T4 d* ^) T0 j
　　府中的家臣聽聞有人敲門，連忙打開小門，探出頭來。
4 `8 a' m* _: g1 @8 N
　　“大公子家信，請夫人和二公子接收。”
4 G. T9 n1 x% K1 Q# L
. p4 q. Q" F6 w- S- D; x　　家臣聞聽，連忙把騎士讓進來。
( W2 a( C/ ?7 s' I
' @! |. s6 U1 O- Z" c　　他知道，騎士口中的大公子，便是燕京令曹丕；而他所說的二公子，自然就指的是曹彰。

　　不一會兒的功夫，卞夫人和曹彰以及曹憲便來到了中堂。
( ^; L/ ~* ]( I4 X7 g( r1 V9 f
# W! _7 [# _+ G+ X' F1 g/ f, Z　　“子桓有何事，竟如此匆忙？”
2 Y8 T7 l8 V) B" ]+ h/ Y
2 ?6 P, }# R2 C2 l3 g8 n7 t1 |　　信使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快走幾步，雙手將書信呈上。
& X9 @. ^+ ?& l8 C2 x
　　曹彰上前把書信接過來，便遞給了卞夫人。而卞夫人則打開書信，看了兩眼，又把書信遞給了曹憲。
1 y7 z' m2 R" h, s3 B3 y. Y
　　曹丕信裏的內容很簡單。

, ~# U$ a6 r+ s' A* E$ A% E　　他先是告訴卞夫人，他已經抵達燕京，一切都很好。

　　燕京的環境，並不似想像中的那麽艱苦，甚至比之許都，也不遜色。之後，曹丕便推心置腹，與卞夫人說明了情況。事實上，曹丕在接到漢帝北上的消息之後，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他在信中告訴卞夫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估計是沒有機會進入朝堂……可是我曹家要想光耀門楣，僅靠著曹憲和劉興，還遠遠不夠。
: P. h6 w' J1 H3 x8 c0 l7 A
　　雖然說曹操的那些舊部會給予曹家幫助，但是這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 y8 N5 n0 Q8 \6 [( W　　隨著劉闖根基日益穩固，那些曹氏老臣能給予曹家的幫助，會越來越少……曹家想要光耀門楣，外甥劉興便是關鍵。曹家如果不能給予劉興有力的支持，恐怕難以長久。我聽說，丞相有意東狩，子文務必隨行……子文現在可以戴孝隨行，以免離開中樞太久，到時候人情關系淡薄。而曹憲也應該盡快回到劉闖的身邊。只有跟隨在劉闖的身邊，才能夠確保劉闖對曹氏的關照，否則定會有麻煩。
8 P; W& {0 G6 }' Q. k
9 c# |+ Q% \7 Q3 x) D　　信的內容，大體上如此。

　　卞夫人看罷之後，也頗為贊同。
( y9 C) `/ `$ T) O0 {
0 @% m2 c' C& G  Q0 c' S6 |　　“子文，你兄長要你盡快回去，隨丞相東狩徐州，你怎麽看？”

　　曹彰的心裏，也有些矛盾。
4 J) R% L4 Y1 ]4 h- R
& l' K* T' B% W! U　　曹操死後，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一方面，他想要留下來繼續為曹操守孝，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曹丕所言不差。若離開中樞太久，對曹家而言絕非好事。
$ M9 T: h, v1 N& E" x4 P5 n
　　“二姐，你怎麽看？”
  \) D# `5 j3 Y
　　曹憲想了想，便對卞夫人道：“子桓的心意，我已經明白。
+ x4 V+ ?5 r0 z! i# N
　　我明日便動身前往洛陽，到時候子文隨我同行……”

　　卞夫人聽罷，忍不住鬆了口氣。
, M2 Y. ~4 P2 J. c- S9 y" y
/ J6 X! @0 o  E　　曹操雖然過世了，可是曹家上下卻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 a' i9 Q% D% y: q2 r; N3 A
+ O2 h$ H5 G0 a8 Y" j' V　　接下來，曹氏將會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曹彰的身上。曹丕的主動退出，也預示著曹彰能夠獲得更多資源。
3 y* y0 f3 @7 Y& o( n$ H
2 }2 C' T5 `; p　　“如此，便如你所言。”
7 |6 m0 f& w2 C' G! @
　　卞夫人說到這裏，目光一轉，落在了一旁沈默不語的曹植身上。
7 A) K/ a7 r- H7 ^2 a4 J3 i! R) C
" ?" R/ d4 U7 a/ P　　他猶豫一下，輕聲道：“子文，你這次去洛陽，順便把子建也帶過去。
& l  W: K8 A% p! A+ @: l
　　植已十五，正是求學的年紀。我聽說，丞相要重開太學，你這次帶子建去，便讓他入太學求學吧。”

　　曹彰看了曹植一眼，點頭答應
: E8 p0 }( ^' D* ~+ t; a  D5 C" z3 R
　　建安十一年三月，劉闖命荀谌司馬防留守洛陽，他則率矢鋒、虎贲和虎豹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離開洛陽。
+ g. L/ X/ z6 D3 a( z5 j+ `
" @: f' ?1 h; n- B　　此次東狩，劉闖也帶上了家眷。

% `% D3 \9 x0 i# v; O2 {　　麋缳、荀旦、諸葛玲、曹憲、甄宓、甘夫人、杜貞以及呂藍隨行，更有趙雲、許褚護衛左右。曹彰抵達洛陽之後，劉闖並未詢問太多，而是直接拜曹彰為射聲校尉，接掌虎豹騎。
: _& o3 ^1 H7 ]+ e  I, B* b8 w
6 t! I/ S! Z+ S+ {  u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出發，第一個目的地，便選在了朐縣。
" J9 ^& \, N- j# N5 ]7 ]1 t  f
　　為此，劉闖專門派人把徐盛夫妻接過來，讓他們跟隨左右。昔年隨同劉闖殺出朐縣的三十六賊，如今已所剩無幾。管亥在幽州，而劉勇在交州，都不可能前來。算來算去，也只剩下劉闖乾妹夫徐盛，這次故地重遊，劉闖自然要帶上他。
9 X5 V( Z" h: |2 @  s6 f9 F* \
　　只是，劉闖這一出行，也引得無數人感到恐慌。
: }5 f+ ^7 P9 H' ?: v& `
/ M5 h8 ~3 {; S9 ]! M　　江東孫權得到消息之後，立刻派人把孫靜從丹陽調走，命他駐守丹徒。
( _% V5 i2 e9 u% W
　　同時，他又下令，命蔣欽屯兵江乘，可以隨時支援孫靜，命潘璋屯兵句容，加強丹徒的守備。可以說，劉闖的東狩，也使得江東上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周瑜雖然認為劉闖不可能自徐州出兵，但是面對而今這種局勢，他也無法做出保證。

　　就在孫權瘋狂調兵遣將的時候，江東局勢再次發生變化。
! R4 A  w: \, F
　　劉勇自東治起兵，直逼永甯，也就是後世浙江省溫州所在；而陸遜則在南野大敗江東兵馬，攻克贛縣之後，順贛水北上，逼近廬陵。孫權無奈之下，命程普率部南下，屯兵石陽；隨後他又征召兵馬，以丁奉為主將，屯兵大末，意欲阻止漢軍北上。
" b, F. M) y- L% w" x2 @) C
$ X. {+ i1 p2 ], N( \. R# v$ Q　　劉闖收到消息之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對荀彧道：“看樣子這江東碧眼兒，如今方寸已亂。”

　　荀彧笑而不語，只輕輕點頭。
* q( o0 q. g2 Y% N5 _/ ^
, N1 I. }. r4 D9 A3 M  d　　的確，孫權這時候是真的亂了方寸，接下來只看徐庶和張遼，會使出怎樣手段！

5 s% ^, k# _* B; K0 X+ ~3 k; O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8章 鏖戰江東（三）

    三月，正是江東雨季。
5 l( y! s3 N$ `* o9 B
" @* i/ e- m2 n$ w& M' Y5 @    梅雨靡靡，淅淅瀝瀝……錢唐古城，籠罩在濛濛細雨之中，顯出別樣的風情。

8 L, P& A- n- q' ~3 c    天色已晚，一輛馬車沿著長街行駛，來到錢唐府衙前。
+ s  n6 h3 n  B# M% }) Q
    此時的錢唐，是杭州灣海戰的指揮部。賀齊從山陰趕來，坐鎮錢唐，指揮江東海軍作戰。而這錢唐府衙，也就順理成章變成了賀齊的帥府。府衙門前守衛森嚴，軍士盔明甲亮，手持刀槍，一個個更顯得格外緊張。當馬車在府衙門口停下的時候，門丁立刻走上前，大聲的呵斥：“來者何人？這裡是海軍都督府，還不馬上離開？”
2 o( |% ?/ O; R6 @) H
    車伕誠惶誠恐，忙下車上前，畢恭畢敬遞上一張名剌。
. Q$ E" \6 G. @4 h2 O. o7 l) b
) L- u7 c2 y' a; D. j5 B3 a    “我家主人乃賀都督故人，自富春而來，有要事求見賀都督。”

$ P# D- r4 `. f7 e    賀齊而今拜海軍都督，從品級而言，和周瑜持平。
9 \: U  }% F1 O; X1 r- l- o6 i
* ?4 V/ Z1 L. H1 W    不過，周瑜是水軍都督，地位遠遠高過賀齊。
& I9 E/ x, A! s1 \1 B6 L2 c; q
% L4 Y9 ~( m& H1 k6 p; K! W    那門丁聞聽一怔，結果名剌，上下打量了車伕一眼後，又看了一眼馬車，沉聲道：“在這裡等著，待我通稟都督之後，若都督召見，你們再進去；若都督不見，你們立刻離開……而今時局緊張，隨時都可能發生大戰，莫要在這裡東張西望。”
  U; d9 Y5 ^2 w: F+ q, l
4 L* a9 H! h. n7 [% x3 m6 b. p    “多謝，多謝！”

    車伕說著話，將一個錢袋子遞給門丁。
9 {: |- |& T8 Q) U& R
    門丁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便轉身進入府衙。
1 Z! s# ]$ L' d7 \6 V
    賀齊，正站在一副地圖前面沉思。
9 D( e) l$ d# O" E
    入三月以來，漢軍攻勢越發猛烈……陸遜率部北上，在石陽和程普激戰不止。
! q9 c: ~* t1 z" l1 u) m
    而劉勇所部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陸遜，確是穩紮穩打。

0 G! ~4 s$ {0 }- B& f4 L    漢軍海軍，沿東南沿海逼近，在沿海島嶼設立基地，以便於補充糧草和兵員。同時。漢軍海軍配合劉勇步軍連番出擊，永寧告破、章安告破，已經兵臨會稽城下。
; Y" s6 N/ J4 I
    丁奉雖屯兵大末，可是卻無法阻攔漢軍北上。

    戰線太長，特別是會稽南部地廣人稀，也使得江東兵馬根本無法有效的阻擊漢軍。無奈之下，賀齊只得分兵南下。命大將宋謙屯兵烏傷，協助丁奉阻擊漢軍。

  Q( @, U$ R1 B4 E# ^    這宋謙，也是一位老臣。
0 {4 u$ K) Q6 |5 w
  U! E+ V1 N& B$ a- ^" R. g    與韓當黃蓋齊名，從孫策一統江東。

    論資歷，宋謙遠勝賀齊，同時對賀齊一直不太服氣。

    賀齊都督錢唐。宋謙就時常與他發生爭執。而今派宋謙屯兵烏傷，倒是讓賀齊少了許多掣肘。

' t& W6 H6 v8 m. ?* U9 B1 k    入雨季後，漢軍攻勢稍緩。
, ?( [2 [7 @- {  j* D* I6 Q1 a
$ o  l9 h( D0 W6 u    可賀齊並不認為，漢軍已經技窮。

    事實上，江東海軍與漢軍海軍相比，差距甚大。

, I+ d  C  b: E+ r2 T2 f! l1 p    不管是在技術上，還是在戰術上……組建不過一年的江東海軍。如何能夠與甘寧那支在海上縱橫多年的海軍相提並論？只說戰術，江東海軍的戰術大都還是已江河水軍的戰術為主。或許在江河裡，江東水軍戰鬥力驚人。但是到了大海上……

, J+ H, E8 M- B! H: W) n    賀齊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卻不代表他狂妄自大。
# L- J5 A( w# C) Y
    若非錢塘灣地形複雜，大漢海軍無法展開有效攻擊，說不得甘寧現在已經登陸。
: _9 F) i+ L8 j' c
    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海戰之後，相信甘寧已經熟悉了錢塘灣的地形。
2 U0 F2 }8 Y* F
    待雨季結束，他必然會發動總攻。到時候以江東海軍的力量。還能否抵擋住對方，賀齊並沒有把握。一旦海軍失利，便要展開陸戰。賀齊要提前做好準備，給甘寧以沉重打擊。

# l1 t2 k# W4 e8 V( u1 G" }' I    他的目光不斷在地圖上掃過，尋找適合與漢軍決戰的地點。
) K1 J" Z/ O8 S; W; p" q- |
    就在這時，有家臣來報，府外有富春故人求見！

; x' d7 R6 U# W7 H# L5 `) J  B    富春故人？
0 ~! r  H9 }* [0 @4 U
    賀齊聽罷一愣。
) T8 L* `) Z6 d: ^
5 G( p# o. a  w! Q    他可不是富春人。在富春更沒什麼朋友，何來故人？

    從家臣手中接過名剌，就著屋中的燈光看去，只見那名剌上只寫著‘富春孫’三個字。
& e" p& a8 \  J$ R1 x6 E+ n
    賀齊心裡一動。頓時汗毛乍開。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連忙道：“請客人來書房說話。”

    “喏！”

    那家臣走後，賀齊又喚來了身邊心腹，讓他率親軍在書房周圍嚴密警戒，不得任何人靠近。

$ M9 f' C$ e  v( s$ {# C2 b% a    真的是他嗎？
0 q$ }7 V4 X- i
    賀齊心裡七上八下，感到有些緊張。

& N; E2 |0 ?* p+ V8 f4 R    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外面走來兩個人，一個個頭大約在七尺六寸左右，另一個則略顯矮小。

, a- h+ o; F/ K$ [5 O6 ^0 P# I    兩人皆一身黑衣，邁步走進了書房。
! P0 {" H2 |- d* j
    他們一進屋，賀齊的目光便落在那個頭矮小的人身上。

    揮手示意家臣退出，賀齊顫聲道：“公子，可是你嗎？”

    那矮小之人抬起頭，取下臉上的布巾。燈光下，一張姿容甚美，但略帶稚嫩的面龐展露在賀齊面前。賀齊只覺一陣恍惚，他彷彿看到那個氣吞山河的江東小霸王，又來到他面前。

    “公子！”
" }4 o: g; U+ n* O# S  c
$ u9 Q4 b! Y3 e5 K6 z6 Z! C% W    賀齊顫聲道，上前一步便要行禮。
; `. i9 C1 p! C  Q5 R' \
    矮小少年則紅著眼，輕聲道：“叔父休要多禮，我如今已不是什麼公子，不過一質子耳。”

4 N* R1 @8 W& H6 u: [7 N    賀齊止住腳步，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S; {9 X- A+ y2 W% p& W6 U% ]; j
    ++++++++++++++++++++++++++++++
! e5 U( {- M; z
    少年，正是孫紹。

& K  H( z6 w1 m: b    兩載光陰，孫紹看上去比之當年，成熟穩重許多。

    劉闖並未虧待他母子，同時又有童淵悉心教導，孫紹與當初相比，也開朗許多。

    他抱拳向賀齊深施一禮，“當年我母子多虧了叔父照拂，方不至於被人所害……今日侄兒前來，實為一事相求。懇請叔父助我一臂之力，為我報那殺父之仇。”

    賀齊在經過短暫的激動之後，已經平靜下來。

# j' f9 x# f. I* H+ |) E    他的目光，落在了跟在孫紹身後的男子身上，更隱隱約約猜到了孫紹的來意。

2 B! v" A$ m& U) w+ `    如果孫紹勸降賀齊，他一定會嚴詞拒絕。

    可是當他聽聞孫紹讓他報殺父之仇，賀齊先一怔，旋即露出駭然之色，“公子，你方才說什麼？”
8 d# S. f' P, e3 n( L- O0 v
& Z# o) g) t  Y4 v1 W    “請叔父為我報殺父之仇。”
& b5 X% @! l0 f2 C
    “伯符他……”

    賀齊心裡一咯噔，臉色慘白。
7 Z$ m) Q3 t% I1 l& ]/ s" a7 U
    孫紹抬起頭。眼中露出憤怒的光彩，一字一頓道：“母親與我說過，這江東上下，能夠助我報仇之人，唯有叔父一人。賊人勢大，若叔父不助我一臂之力，紹恐難以報仇雪恨。”

    “伯符。他不是為許貢家臣所害？”

0 a1 F5 d. S) p" L/ O    孫紹冷笑一聲道：“許貢家臣，焉知我父行蹤？
3 y3 Q9 R4 l6 ^( k2 ?" B) S, V
9 m$ p$ J3 X+ j    我父雖有些自負，可是身邊一直有親隨跟隨……何以遇害時，不見親隨出現？人言我父輕狂，捨了親隨。但那親隨本就該不離我父左右，何以當時不見一人？”

    “這個……”
& y6 [4 l3 R2 S/ s; c5 J. @1 O, K" f/ U
# K! O; Z! e$ y    “況且。當時丹徒駐紮大軍，守備森嚴。

" R# e2 n& M" ~  z: I$ }+ J    那許多死士，又如何瞞過那斥候耳目，埋伏於江邊。這兩年來，紹一直在思忖此事。思來想去，那些人若沒有人通風報信，暗中保護。決不可能成功刺殺我父。”
, l/ D' V5 v( S: x- D
- y9 A: q; X- r! j5 u. H    “你是說……”

    賀齊深吸一口氣，目光卻落在孫紹身後男子身上。
+ q7 g. R* J; c7 b. j7 |& ]) U
    只見那男子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走到賀齊面前雙手呈上。
7 S0 X1 Q# J6 t' x
) p+ Q" v6 R7 b    賀齊接過書信，打開來掃了一眼，卻見裡面的內容，乍看起來有些古怪。信中言辭晦澀，說猛虎某月某日當出沒江邊。可伺機獵殺。而署名處空白，只有一個日期。
8 a6 R( p. g3 k: H. Y
) C) J! y$ }7 v* t# x) l* F& n    建安五年……
: @4 Z5 L& g5 K$ O# I
) U* _9 B6 ~$ d( l3 O, g) e    賀齊眼睛不由得一瞇。
  M4 Z2 j) G4 u3 r6 P
    建安五年，不正是孫策被刺的那一年嗎？

) y2 y: c4 h7 ~    看書信落款的日期，恰恰是孫策跨江攻打徐州失利，退守丹徒的日子。而之後不久，孫策在江邊被刺。

5 m; }' H! [+ |    賀齊倒吸一口涼氣，走到書案旁邊。從一堆案牘中取出一封書信。
- r' F1 ]) y7 ?5 y3 s
    他在燈光下，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旋即把書信放在燈火上，點燃。
5 i, P& T) c7 G* z7 d
    “叔父……”

    “公子。休慌。”

9 Z0 y, X: `7 i. _    賀齊擺手，示意孫紹不必著急。

    與此同時，那跟隨孫紹前來的男子，也把手放在了孫紹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 T4 e7 @! z1 A7 m7 i: x% v* J) q
    “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黑衣男子一笑，拱手道：“某家徐庶，久聞賀公苗大名，特來拜會。”

; K% N$ I7 t( o7 l6 T( r    賀齊眸光一冷，看著徐庶，下意識將手放在書案上的寶劍劍柄上。
, [1 }% }  o; ]: B
    “徐庶，徐元直……劉皇叔帳下近臣，蔡大家夫君，某亦久聞大名。
2 f& U+ W  D6 Z" G: h. E* X7 x0 c
9 @+ V% H' D" S1 E3 B. e    只是先生前來我這錢唐，莫非欺我江東無人嗎？”

8 c/ o# q% @5 a5 n    徐庶哈哈大笑，“都督此言差矣，江東人傑地靈，賢良輩出，怎會無人？

% ~( B* B; v8 m. U5 |) b    我今日來，只是不忍看江東生靈塗炭，所以才斗膽拜見都督……都督是聰明人，想必也能看出這其中玄機。我家丞相，曾與伯符將軍有一面之緣。當年伯符將軍尚未一統江東，而我家丞相也正流落江湖。時我家丞相曾提醒烏程侯，要他切不可獨行中原，以免遭宵小之害……不瞞都督，丞相對烏程侯極為看重，言烏程侯勇冠一世，有雋才大志。謀而又稱，所規不細，可成大事……當初聽聞烏程侯遇害，丞相也頗為詫異……他當時有所懷疑，但苦於沒有證據難以為烏程侯伸冤。

    去歲，丞相佔領許都，方查到了一些端倪。

    當年曹操對烏程侯極為忌憚，故而命人刺殺烏程侯。

0 U% o3 x) W$ `  m7 u0 s9 ^    本以為此事艱難，卻不想有人暗中相助，才得以成功……曹公刺殺烏程侯，乃公義。當時他與烏程侯交鋒，本就是各出手段。可是這暗中相助之人，未免居心叵測。”
$ a$ i& r5 E1 [$ V: R" z) b! p
0 b/ v$ }8 D. p) ~* _3 n% t$ L    徐庶沒有說，那協助曹操的人是誰。

    可賀齊心裡卻非常清楚，因為從那封書信上的筆跡對比來看，他已經知道何人在幕後推動。

    深吸一口氣，賀齊看了看徐庶，又看了看孫紹。

    “吳侯待我不薄……”

' E7 z  \' N0 S- Y    “都督何必自欺欺人，若吳侯果真對你信任有加，何以在會稽安排許多心腹掣肘？
( O+ ?- O8 d; z: n6 {9 \% u
    這兩年來，都督權柄日漸削弱。
, K* u! z5 P- S8 d! d
6 Z9 V; ]! k- B  _/ F0 C' t    若非都督精於水戰，恐怕這海軍都督，也輪不到你來擔當。”
, Q! j7 K3 Z. X& v# }& b
    “這個……”

    賀齊有些詞窮，片刻後又道：“公瑾與伯符情誼深厚，先生既然掌握證據，何不尋公瑾相助？公瑾而今為水軍都督，若他肯相助，相信伯符之仇，也不難報。”
6 a; H/ h0 {9 m/ k0 [' K1 s- T1 ]
9 T! a" C+ T6 Z% _1 g! z    “叔父休言那無情無義之人！”
* L: u6 U; z7 S8 W7 e8 ?
    孫紹聞聽，突然大怒。

' U& m* {. P& s7 f: \" V$ s' x0 {; ?    賀齊愣了一下，目光便轉到了孫紹身上。
, u8 J. j9 O/ r. b9 e+ H$ ^
    徐庶則大笑道：“都督實在是太過忠厚，周瑜何等人物？江東俊傑，才智出眾。你以為，他果真不知道這其中奧妙？他若有心為孫紹報仇，就不會任由孫紹母子被人送去幽州。周公瑾此人才華出眾，我甚信服，然則論起品行，我卻無法苟同。

# O' V  K( V- q3 j. A5 ]    烏程侯遇害之後，周瑜便躲去柴桑。

* G3 c) O9 k# q% M6 ~) t! q    孫公子母子在富春屢受迫害，他身為烏程侯的至交好友，而且與烏程侯還有連襟之誼，卻始終不肯站出來說一句話。其人明哲保身，才有今日孫權對他的重用。

    要讓他為烏程侯報仇，恐怕比登天還難……”
1 s( c$ x5 ~: `; n7 z; K
4 o5 Z' I; ^( i# z    說罷，徐庶攬住了孫紹的肩膀，“罷了，我道都督是一重情義之人，不想也是瞻前顧後之輩。放眼江東，竟無一個義士。公子，咱們走吧……便沒有人助你，丞相也能馬踏江東，為你父報仇雪恨。不過到時候，江東生靈塗炭，卻壞了烏程侯的一番心血。”

    他攬著孫紹就走，而賀齊則面色鐵青。

; q5 ~6 O5 F* o) ?. b    眼看著徐庶和孫紹走到門口，賀齊突然起身，厲聲道：“且慢！”

    “怎麼，難不成都督還要留下我二人，將烏程侯一脈斬草除根，向那孫仲謀效忠？”
7 q0 H+ ?! @+ l. K5 o
1 a; J8 H5 Y, \( K2 Z    “徐庶，你休要信口雌黃。”

9 v, @5 K: F& D3 x    賀齊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9 r/ G- W5 c* c' a& V# e9 G8 [
  t6 S, U3 q. u0 q% P- I    半晌後，他突然看著徐庶道：“徐元直，你可能保證，若我讓出會稽，你漢軍不傷會稽分毫？”
, ^+ d5 O0 S9 m+ m  u
9 i& b  J2 f7 q1 l' v8 J5 w" t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 N6 K$ L) D5 P2 ?4 h7 E    這天還是大漢的天，百姓還是大漢的子民……丞相乃大漢皇叔，你又何時聽過，丞相蹂躪百姓？今我家丞相兵分三路，更屯兵徐州，江東勢在必得。便沒有你相助，我家丞相早晚會吞掉江東。有你相助，不過是憐惜子民，不想江東百姓受戰火之苦。”
/ Z) ^3 ~' q6 C7 |) d6 L0 m; W
    “若劉皇叔奪取江東，可能保證公子江東之主的位子？”
& i: x+ E. Q& e" R6 J- P6 b( G
    “都督，你簡直在說笑。

5 @/ @2 q5 O9 A$ g$ W/ n) i. s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江東乃大漢治下，何來江東之主的說法？不過丞相對公子極為看重，卻不會虧待了公子。至於將來公子可到何等地步，還要看他自己的本領。庶不敢妄言保證，但庶卻可以保證，只要公子有真才實學，他日成就絕不會遜色於烏程侯父子。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靠三尺青鋒博取功名，而不是依靠父兄餘蔭。

, b4 @+ m# X8 J' c; S6 w    公子，你可贊同？”
' m" f, T. Y  ~. v! e' W1 W
    旁邊孫紹，用力點頭，自信滿滿。
) \0 }  a; P7 u  u' k
8 u% p1 }$ W- U! o( I& u+ V    看著孫紹那自信滿滿的模樣，賀齊突然笑了。

0 y& v3 P8 r1 U    他上前一步，來到孫紹面前，“若伯符在天有靈，見公子如此，定然會非常高興。”
0 ~0 x1 P  [2 P( m$ D( d( p
7 ?% H8 G; S  U8 e    孫紹的眼睛，頓時紅了！
8 m( v' M+ {2 Z% ?+ f
& z$ d& ^  D% I- B
; Y9 z/ V2 ~  X% g# M7 Y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9章 鏖戰江東（四）

     夏至將來，白晝越來越長。

    劉闖在東海郡大小官員的陪同下，徒步登上朐山，眺望東海。
& O) a0 K! Y, h  }! r, `
8 g9 x7 N1 ]# h8 Y" x    昔日秦東門早已殘破，而此次劉闖前來，還存著一個念想，就是在朐山重建漢東門。

    一塊巨大的石碑在距離朐縣海邊約八十里外的鬱洲山拔地而起。
: x/ m( E1 P2 ^
/ @& v& a$ `% T# I" I4 a    鬱洲山，已經被劉闖正式納入漢室的海疆。當年他起家，鬱洲山薛州出力良多。而今他已經發達，自然不會忘記那昔日的情義。薛州雖然已故去多年，但其子卻在劉闖帳下效力。薛文薛元代而今已過而立之年，拜次室亭侯，東郡太守。
/ N2 V4 e) q  X, q: Z. t
+ Z2 C. c: G% p4 \    想當初，薛州最期盼的事情，便是能夠光宗耀祖。
0 h. b, `* ^% p  s0 E+ `
    而今薛文成為兩千石大員，也算是全了薛州的心願……
$ F. `! r  ?' [$ Y
) Z! Q+ |/ o" A$ q* P; d    時隔十載，劉闖再次回到朐縣，卻已物是人非。昔日東海小城，而今已經變成一處重鎮。

2 a1 w3 Z2 M/ U7 y+ S    鬱洲山成為大漢海軍的一處基地，朐縣作為距離鬱洲山最近的城鎮，自然也得到了發展。縣城的規模，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了三分之一。人口也有原先寥寥兩三萬人口，發展成為近八萬人口，為鬱洲山輸送源源不斷的物資和兵員……
1 s0 a$ R* ]% ]2 `/ H
    鬱洲山海軍都督，便是風馳。

    他在鬱洲山大興土木，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造。

5 R4 {, @# O! h% X! B3 I& @    如此一來，鬱洲山也就成為繼遼東之後，第二座大型海軍基地。其規模甚至超過東陵島，甘寧之所以能夠在鉛塘灣與江東海軍鏖戰，也有賴於鬱洲山的支持。

: a5 H+ i* Y" h8 ]8 l    ‘漢東門’。便矗立在鬱洲山上。

    朐縣。還是那個朐縣。
1 L% u) O! c3 _9 y, y
) d1 P5 p# _3 g, U    但卻讓劉闖感到非常陌生……
( W+ p& t) i" U! O
4 J! J1 x# F4 `% k' o' D/ P2 B% e    昔年赫赫有名的東海第一豪強麋家。如今已經遷移到了洛陽，成為當地新興豪門。而那些曾承載著劉闖記憶的地方，也大都不見了蹤跡。在這座新興的海濱重鎮裡，劉闖已經感受不到多少當年的痕跡。滄海桑田，斗轉星移，也許正是這個時代的特徵。原本乘興而來的劉闖，到了朐縣後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 O+ z8 V8 o* P1 w7 }+ q    好在，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情。
9 J- _% \7 e2 u6 [; h4 H. _
    畢竟這次他東狩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緬懷故居。
& A; g! x# I( u9 l2 r
/ t2 {/ e0 p) T3 R* r    在朐縣停留數日之後，他便率部自東海北上。不過這次北上，三大精銳並沒有全部跟隨。趙雲率矢鋒騎先一步離開東海，南下廣陵，屯駐於江都。這也是劉闖為配合江東之戰而做出的第一步行動。果不其然，當矢鋒騎南下的消息傳至江東，孫權大驚。他此前的擔心，似乎又進一步確定。劉闖意欲在廣陵跨江開戰。

- P/ [! Y0 B# U9 P+ M9 ~    “子明，若由你主持江東之戰，當如何為之？”

) h2 m+ _4 E* ]9 p0 Q; `    在北上的途中。劉闖渾若無意的開口詢問。
6 ]: d! q/ a3 E- F7 e, ^7 |  F
    子明，是一個一襲白衣。看上去有些落魄的青年。他年紀在三旬左右，眼眉間透出英武之氣。

6 i% R/ K) I3 K/ c    這青年，正是呂蒙。
) R! o+ v/ i0 Y, C( M. g
    去歲東陵島之戰，甘寧俘獲呂蒙。
0 J" M2 k! w' h7 q# _+ I$ S
5 H: o% A9 |: ^    之後，呂蒙被安排在鬱洲山修建漢東門，劉闖到鬱洲山後，於偶然機會在名冊中看到了呂蒙的名字。剛開始，他還感到疑惑，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哪知道一問才清楚，這呂蒙，正是歷史上那個白衣渡江，令關公敗走麥城的江東名將呂子明。
" v0 `! C* E1 w' G+ F& e
    如此人才，劉闖自然不能放過。
7 A" m- o( C( S* R2 h. V5 ]
4 X* q" j. O7 p- G% S: A' f: n    他立刻把呂蒙討要過來，並委以丞相府掾屬之職。

  c9 ~* {* u' ]    當然了，此時的呂蒙還達不到歷史上白衣渡江，一代名將的水準。不過在言談間，卻透出別樣氣概。呂蒙少以膽氣著稱，奈何讀書不多，故而初期不過為一小將。但他並沒有就此而頹廢，用二十載光陰，終成名將，並且創立赫赫聲名。

7 e% Q, w; D! f# W    若說江東名將，劉闖最喜歡的，一個陸遜，另一個便是呂蒙。
& Z1 Y9 J: b; w
    可惜呂蒙成名不久，便染病而亡，可謂是英年早逝……前世讀演義，每每看到呂子明七竅流血而死時，劉闖都會感到莫名悲傷。如今，他還有大把機會挽救這位名將，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 [* }" k& m/ o# r. \8 Y, R    而呂蒙也很謙遜好學，他雖然在江東效力，但是對孫吳的感情遠算不得深厚……
' q" V. J8 e0 J
  h  q. ^5 S5 }, _; l    孫策，雖賞識呂蒙，但並未予以重用。

    他得張昭推薦，為別部司馬，後來拜廣德長。
0 c" w* k5 N. r! L2 p+ m) E; _
& a! t. G7 P; x; \* \. @' a    孫策死後，周瑜也推薦過呂蒙。孫權表面上看重，但始終未委以重任。
# t* P/ I6 _5 s, Q9 {$ ~2 U! w1 f
) c5 c2 R" L+ M7 T. m    呂蒙真正被孫權看重，還是在建安十五年，周瑜死後，魯肅代周瑜職務，鎮守陸口時與呂蒙相交。又是魯肅的推薦，再加上當時孫策一系已經凋零，再也無法對孫權產生威脅，孫權這才開始重用呂蒙，後來更成就了呂蒙白衣渡江的戰績。

; q% b0 C' M8 Z" m% v9 x5 O) S    不過在眼前，呂蒙和孫氏並沒有太多糾葛。

8 K+ I5 t# {* A0 g& o    他當初是跟隨姐夫鄧當投效孫氏，而今鄧當已死，他和孫吳之間的交集也就斷了聯繫。

    加之孫權並沒有重用呂蒙，他也不可能對孫權感恩戴德。

  R3 S3 U, l' k) h$ C4 H8 Q. l: Z6 m4 U    劉闖一統北方，其勢無人可擋。

4 h, q* O: \* W; P    呂蒙也分得清楚輕重，所以當劉闖流露出招攬之意後，呂蒙二話不說，便歸降了劉闖。
( l0 `9 H( }; Q1 g1 }
    聽聞劉闖相詢，呂蒙沉吟片刻後道：“若蒙主持戰局，必先誘使丞相海軍登陸，而後堅壁清野，借會稽地形與之周旋。丞相海軍強大，且組建日久。若在海上博弈，恐勝少負多。可若是上岸，丞相海軍的優勢不復，勝負恐在五五之分。”

0 x/ q2 j7 q0 [6 ~& O( {! y* Y    劉闖輕輕點頭……
: n1 L- r5 \2 f( v  |
    事實上，從錢唐傳來的消息，那賀齊也正是準備如此做。
8 e8 _- z" n+ O1 O* l' Y
    呂蒙能考慮到這些，說明他的確是用了心。

7 [* U* E( x& O% ?3 F    劉闖當下不再詢問戰局，反而打聽起呂蒙這段時間的功課。呂蒙入丞相府後，劉闖就安排他隨荀彧左右。相信以荀彧的本領，一定能夠教導處一個更加出色的呂子明。
+ K( i/ A! z9 A! q4 j4 N
" R- i. b- C7 O2 g6 ~    車仗途經開陽。劉闖停留了三日。
' m, o3 Y3 I. _
    他此次北上。表面上看是想要巡視東萊。但實際上則存了別樣的心思。

0 C+ y# E0 h3 I5 J6 Q    就在劉闖車仗向北海國行進的時候，遠在平原郡，馬超和馬岱，也正在商議未來。
& w# S: N$ r$ F5 B
) p* [' `5 c) C$ s+ W5 H    太史慈戰死，十大將出缺。

1 M4 z2 j$ N& i6 s! `  q4 K    馬超也要做出一個選擇……
! r+ Q  W! Q: @" ~/ a8 ~
  A$ j  u) I  [" }; J/ O& }    事實上，自劉闖一統北方後，馬超的地位，就顯得有些尷尬。
3 a0 V0 [* b  v% O
    他是劉闖的結拜兄長。可是言及在軍中的地位，卻遠遠比不得黃忠趙雲這些人。
5 u7 t. H; V; f; ^1 z& G8 k" ^7 l. m
    北方一統後，馬超就留守於平原。
$ E3 i8 O* l# S2 ~
/ f& f' b0 t: m9 Z  B- m    江東之戰拉開序幕，漢中之戰也如火如荼，可是馬超卻只能隔岸觀火。這個時候，也是馬超做出改變的時候。是繼續以劉闖義兄的身份存在，超然物外，卻難有作為？還是正式投效劉闖，成為劉闖的手下，斬將奪旗。建功立業？馬超很糾結！
$ z! `5 z2 M& `. A
    也難怪，馬超而今的身份的確尷尬。
, \, ]7 N, O, c# e
8 f' b4 f7 r9 d. g) B4 U) q$ }    他的地位很高。但實際上卻未能真正融入劉闖的班底。

6 X4 G  j. P9 l5 S! ]( l    人言馬超，必言他劉闖義兄的身份；似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可人言趙子龍，必稱‘趙奮威’。別看這一個小小的稱呼，卻足以表明兩人的地位。趙雲為十大將之首，勿論在軍中還是在丞相府，都會交口稱讚。而馬超則有些麻煩，軍中將領或許對他保持尊重，但或多或少，會有些排斥……就好像他算不得軍中大將。
: t2 Q: P( r% B$ T1 p' R
, q/ Q: X+ }; ]% p7 N    “兄長，今丞相東狩，也是兄長最後機會。”
5 g% u; o" ~9 M; k1 ?9 Q; }* k
    馬岱苦口婆心勸說道：“我知道，丞相與兄長是結義兄弟，可是兄長卻從未向丞相輸誠。從某種程度而言，兄長算不得丞相部曲，又如何能夠為軍中大將接受？
/ M1 Q" g( k& N0 {( p
    此一時，彼一時。

    或許丞相併不在意這些，但兄長卻要表現出態度。
' i5 Z. X: D+ P9 ]4 h' C
    向丞相輸誠，並非是低頭，而是真正融於軍中……若不然，長此以往，兄長必然被排斥於軍中。到那時候，丞相依舊會尊敬兄長，可是與兄長又有什麼益處？”

' g5 `3 V' N( b' D% O    馬超沉默不語……

7 n( }1 I. W' ?* `( ^5 a    其實，馬超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 S# J8 y9 T/ f8 `& L6 J3 m
    他現在是‘幫助’劉闖，而非‘投效’劉闖。從某種程度而言，他現在和劉闖是平等的對話。他不是劉闖的部曲，而是劉闖的義兄，乍聽之下似乎頗為超然。

+ g- q# ], V6 X    可實際上……

5 z( \3 ?; T3 J    他卻被整個劉闖的利益集團所排斥。

$ ~3 P3 g2 O% z- y0 U. z: J    是低頭，還是維持現在的局面？馬超也很猶豫。

    他本性高傲，不肯輕易低頭。但馬岱說的不錯，此一時彼一時，而今的劉闖更不是當初那個和他在許都城中結拜的無根飄萍。劉闖大勢已成，一統漢室的趨勢更是明顯。若這個時候他還不向劉闖輸誠，恐怕日後再輸誠就來不及了……
% s- n1 P  Y/ a- }% R
) A9 m: O0 D% l0 _& Z2 a    是低頭，還是繼續驕傲？
9 \/ L; U. E( u! d
    馬超猶豫不決。
; M. N. C) `7 V* p
    “丞相而今，已到了何處？”
  ^0 n3 C* u" h& X  u
. Y, i9 W' m6 ~1 i! S: O    馬岱連忙道：“據斥候打探，丞相已近北海國。
! r# N- F8 Y6 I1 c: W& r, u
    聽說他準備前往東萊，並且打算在不其停留數日……兄長，丞相這是在等你前去。”
! {% w$ f' p" V( ?
, j) O! }- g7 r    馬超苦笑一聲，輕輕點頭。

3 }) ^; C9 x  _1 P' k+ {    劉闖在東萊停留，就是等他前去輸誠。

8 X9 H  d& t. X7 p  ?  ^& e$ _    若這次錯過，只怕日後他再無出頭之日，真的是不能放過。

, }: h" r/ N' H6 s0 O    “既然如此，你立刻備好禮物，隨我前去東萊！”

    見馬超最終做出了決定，馬岱也非常高興。
0 v5 b/ {( T1 T! D
: a6 t+ G1 |8 o5 u    只要馬超肯低頭，那麼一切問題，也將迎刃而解……

) Z4 U! P' M( o8 N    +++++++++++++++++++++++++
+ m8 Q" @% @6 t7 {# ^1 T- n; @8 v2 }
    對劉闖而言，此次東狩的任務，不是對江東作戰，而是梳理在過去半年時間裡，他一直未能穩固下來的局勢。沒錯，曹操死了，曹氏舊臣紛紛歸順劉闖。可這並不代表沒有隱患。

    曹氏舊臣的不安，並沒有因為劉闖重用曹家子弟而得到緩解。
% @" y+ e; z% s
" F) {$ E9 J' ~' B( `    事實上，劉闖這一次東狩，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曹氏舊臣的恐慌，也進一步加強了他對整個北方的整合。同樣，隨著劉闖權柄日盛，在他的舊部當中，同樣存有隱患。之前一些以合作姿態而輔佐劉闖的人。也需要進行調整。比如馬超……若馬超一日不向他輸誠。劉闖就一日無法委以重任。畢竟。劉闖不可能容忍馬超擁兵自重。太史慈戰死，也給了劉闖一個機會。接下來，只看馬超的態度。

5 M9 G. J  Y: |    廬江，居巢。
  e# T$ K0 L1 h* p) E
    周瑜露出詫異之色，看著面前的斥候道：“你方才說，張遼和郭嘉發生了衝突？”
1 u) {2 `+ \. p. E0 Z$ W1 W1 a
, I; }4 h6 Z& |8 q' m: t( N6 r    “正是！”

    “是何緣故？”
, `5 L. x  U: }
5 V5 p/ K7 L) m- G$ K6 f2 k+ m    “蓋因此前李典因連天大雨，道路泥濘，使得糧草未能及時送到。
) i9 e9 z5 d7 P/ ?! R  v
    張遼對此不滿。便嚴厲斥責李典。郭嘉抵達之後，就為李典說話，與張遼產生了衝突。三日前，都督大敗漢軍，張遼便認為是李典延誤了戰機，未能及時接應。而郭嘉卻認為，是張遼的佈置出現疏漏，與李典無關，所以再次發生爭執。
' a  Q4 o" W, Q) E
. d! ]# [8 `5 S- B    這次郭嘉和張遼的衝突很激烈，昨夜爭吵過後。郭嘉便帶著典滿率本部離開合肥，前往六安。不過。隨同郭嘉一同抵達合肥的太史享與蕭凌，並未隨同離去。”

" r4 i  B( W8 x% v, d    這是當然！

" _3 W4 u- Z+ V# y    太史享是太史慈之子，而蕭凌也是劉闖的舊部。

    這兩人和張遼的關係遠比與郭嘉的關係親密，怎可能跟隨郭嘉離開？

    周瑜聞聽，不由得鬆了口氣！
# Q3 f8 v5 D" K- \- p( @
6 @" ]. G: x( g  |- w    進入三月，郭嘉來到合肥，協助張遼督戰逍遙津。

8 p$ ?9 T8 K" u/ g0 R) S" C    說實話，郭嘉的到來，的確是給了周瑜巨大壓力……這個在曹操時期，便被曹操視為左膀右臂的鬼才謀士，手段的確非同一般。郭嘉抵達合肥之後，就立刻拜訪了時居於壽春的呂范呂子衡，並說降呂范投效劉闖，協助張遼在合肥抗擊周瑜。
. i3 R1 Z# Y' B
. n4 T3 l' q: ]3 P    這呂范，本是東吳名臣。
% j2 E, D* z/ W  m6 N; M6 d1 |- F
    在歷史上，他得孫策所重，令私客百人投效孫策，並協助孫策攻破廬江。

$ j7 E; E( J7 `& I5 N, w$ F' N    後在丹陽，他先後參與了破張英於糜，奪取小丹陽、湖熟，令宛陵令討伐丹楊賊，拜都督之職。
- W' m8 F) F- J1 x! }4 Z
    不過，如今由於太史慈投效了劉闖，使得呂范歷史上戰敗祖郎，說降太史慈的功勞消失無蹤，於是在孫策死後，並沒有如歷史上那般前往東吳奔喪，而是留在了壽春。呂范，這個在歷史上被嚴重低估，甚至在三國演義中一度成為反角的文武雙全的名將，就這樣落入張遼之手。郭嘉抵達之後，很快就說降了呂范。
6 P9 a, h6 y9 _
- |& g6 ?$ e) M- o& c    並且從呂范的口中，瞭解到了許多關於周瑜的情況……
2 @! N9 `' Y1 K/ H% k7 b# ~
! R3 g2 x2 e% W# d$ `' X+ `8 c: j    隨後，又是在呂范的引介下，郭嘉拜訪了喬玄，也就是大喬和小喬夫人的父親。

+ e9 l$ s7 ]5 U* q2 i! H9 O: W    如果按照三國演義裡的說法，喬國老在東吳的地位頗高。

) h6 p1 U  A/ \4 K) K    可實際上，喬玄兩個女兒，幾乎是被孫策和周瑜強娶，並且不是正妻，而是妾室。這樣的情況下，喬玄在江東又能有多高的地位？孫權執掌江東以後，喬玄地位越來越低。特別是在大喬夫人和孫紹被送去燕京之後，喬玄一怒之下離開江東，回到廬江老家居住。不但如此，他更因為大喬的事情，對周瑜怨念頗深。
8 P8 v9 O2 J2 H3 k
    縱觀整個中原，喬玄可能微不足道。

    但在廬江，喬玄以樂善好施而聞名，家境殷富，在民間聲望頗隆。

    郭嘉說服喬玄出仕，代廬江太守之職。
  t2 G& i$ m8 }  y8 ?
* O- V/ A4 c* {/ z5 _1 y5 j! B0 x    喬玄這一出馬，也讓周瑜極為尷尬，其在廬江的人脈優勢，也隨之降低了許多。
5 z1 I# n7 z; m2 G  v5 {# [' k
9 b) E# A) q! e3 U9 K    這些都是郭嘉到來後，帶來的變化。

    而今聽聞郭嘉和張遼反目，周瑜頓感如釋重負。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y7 B9 X' J2 _% X9 ?6 k
) H' X9 p0 @+ ~, ^, ]6 u    張遼是劉闖的元從老臣，自徐州開始，便跟隨劉闖征戰遼西，席捲幽州，橫掃冀州，可謂是功勞卓著。別看張遼在十大將中排名不算靠前，可若論地位和能力，絕對屬於翹楚。也是十大將中，除甘寧和太史慈之外，真正能獨當一面的人物。
6 u0 E5 M7 r- B! g* ~5 D
5 F! J( T- l+ d' s5 w+ J- ^    這樣一個功勞卓絕，心高氣傲的人物，和郭嘉這個曹氏謀臣，必然會產生諸多矛盾。

    不過，周瑜也不敢掉以輕心。

3 u9 G1 T$ g& U! h$ ~    他沉吟良久，輕聲道：“傳我命令，繼續打探，務必要確定張遼和郭嘉之間的恩怨。”

) n2 i. ^" m% E7 W& X" Y    “喏！”
$ M  G; B' \* s$ ]- ~
    斥候告退離去，周瑜長出一口氣。
: G8 p! q+ n: ^, o! E- E
    一旁凌操卻蹙眉道：“都督，那郭嘉乃智謀之士，張遼也非是不明輕重之人。
$ s* d% t9 v) y( J7 @8 k
    這種情況下，兩人怎可能輕易發生衝突？依我看，這裡面必然有詐，都督還需謹慎。”

    周瑜聞聽一笑，“將軍放心，周瑜自不會輕易上當。
6 I& D/ v* `. W
2 L" A3 Y! v# m0 P- u    那張遼是劉闖身邊最為器重之人，郭嘉也是曹操在世時的左膀右臂。這兩個人，都不是善與之輩，自然不可不防。不過，一個劉闖舊臣，一個曹氏降臣……曹劉而今雖然合而為一，可當年征戰多次，難免會有恩怨。正因為這兩人都非等閒，所以彼此間也就難以信服。若他二人真個發生了爭執，倒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 ~+ i& y5 C: G+ X1 m0 a+ V& H
. E8 F& a! i* E3 w9 j7 g' `    果真如此，則合肥之戰便有把握……
/ i4 q2 y1 O. \# |
& S9 y7 U5 s& |    這樣，明日將軍率部佯攻六安，且看那張遼會做什麼反應，而後咱們再做決斷。”
8 P7 l8 v2 M' y9 L- b& I3 T- F
    凌操想了想，躬身應命。
9 v! g1 F" b! S' f+ C* f  u
1 M7 Q7 ^. {' J    這個歷史上本應該在征討黃祖時，被甘寧射殺的江東悍將，而今依舊活蹦亂跳。

* v2 n) R( g3 q+ w6 u$ o    且因為他斬殺黃祖有功，更甚得孫權器重。
% |, l# ?; T% Q8 D( q- ~# ^; ]) B6 Y
: b7 |/ {+ L! D0 D4 p5 s1 B    目送凌操退下，周瑜緩緩坐在帥椅上。

    郭嘉、張遼……

$ @  [/ O! N2 A    周瑜眼中也露出困惑之色。
8 `. N% r2 x/ i0 F0 B9 a0 x: n
: j% |$ _, N  S* `- C, X5 [# |2 Y    連凌操都能夠想到的事情，周瑜有怎可能想不到？只是，他而今壓力實在太大！

    劉闖屯兵廣陵，又有甘寧自海上襲掠，陸遜和劉勇兩路併進。
$ Q5 [+ n) _3 W8 D
1 X( g0 R' m2 N  f  A  H    可以說，江東的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若不能儘快擊退張遼，返回江東，只怕江東的局勢會更加動盪。他也在猶豫，張遼和郭嘉之間究竟是怎生狀況？若二人果真發生了矛盾，對江東而言，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是，這究竟是真，是假？

+ X0 _7 E7 p" v
* P" W; B- c' ?& i: R, h7 Q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0章 鏖戰江東（五）

　　六安之戰，是周瑜的一次試探。
4 j! {0 A  s8 m$ j* @( |% m
, t. X* e$ D' F: p0 I! X: S　　雖然只是佯攻，但周瑜還是下足了本錢。
" i: ]4 E* ~8 n& \0 W5 P$ b# H
　　淩操率部出擊，周瑜幾乎調動了他在廬江半數兵馬。當然了，周瑜也很清楚，想要攻克六安並非易事。那郭嘉不是等閑之輩，手下更有李典這樣的曹氏舊將。

, r# N4 N" t( m　　若真個強攻，恐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0 e- {, T, {# _4 s/ d' M- N　　他的目的，是想要試探張遼的反應。若張遼和郭嘉真的發生衝突，必然會露出破綻。
6 }( y" E, c5 n- ^7 D
3 O3 _) g! c9 J# O; K　　不管怎麽說，張遼郭嘉如今都在劉闖帳下效力。

1 K0 t+ w- y. P9 d8 W　　就算有矛盾，也不可能見死不救……但是，從其調兵遣將上面，還是能夠看出端倪。

1 y8 M: q% L, u" `3 q" T/ O9 u　　正如周瑜猜想那樣，六安被襲，郭嘉並沒有向張遼求救。
7 _" }) _8 F% Y( u9 i7 J
　　反而是張遼在得到消息後，主動出兵，淩操旋即率部後撤……
; s" r! n9 p9 B7 H
/ m4 Z, J% h4 e　　這一進一退，周瑜看得是清清楚楚，頓時放下心中大石。看起來，張遼和郭嘉之間的確是發生了矛盾和爭執。若不如此，以郭嘉的手段，必然會獻策張遼夾擊，而不是坐視他前來援救。乍看之下，兩人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就是這種過於正常的表現，使得周瑜確信，張、郭二人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 Z0 |7 t; t: z, q, i8 S
　　當下，周瑜下令全力攻打逍遙津。
( H4 V9 {8 R" q. s6 @5 n
5 w, c! n: n8 z4 \7 P　　他非常清楚，劉闖遲早會得到消息，也絕不可能會坐視張、郭二人如此胡鬧。

　　一旦劉闖出面，張遼和郭嘉哪怕是矛盾再大，也會抛棄前嫌。
* e1 l- ]: \/ l$ _; J7 b
　　到那個時候……

　　曆史上，張遼曾在逍遙津大戰孫權。

+ |; G4 z. m4 ~3 \! P. w　　卻不想兜兜轉轉，他再次來到逍遙津只不過對手卻換成了周瑜。不過，周瑜的手段可是比孫權高出許多。雖然還沒有赤壁之戰的威名，但美周郎的本領，的確不是孫權可比。面對江東兵馬如潮水般的攻勢，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張遼，也顯出狼狽之色。

" ?% O1 Z- @& z  q! O  k( e　　好在郭嘉時不時會予以幫助。

　　但不知為何，郭嘉出擊的時機總會出現偏差。
% z' `( W0 f+ l
　　每每在張遼最危險的時候，郭嘉的援軍才會出現，也使得張遼惱怒異常。

- t5 u1 i  ]0 i9 R" E　　“這幾日，郭奉孝雖每每出兵援助，但卻並不及時。
* p8 \, C' }  z! C* M: N% w6 f
- g* ~: E8 U' m9 D1 p. a# M$ ^' H9 Q　　看得出來，這兩人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若不然，以郭嘉的本領，怎可能找不到恰當的出擊時機？都督，依我看那張遼和郭嘉之間很難共存。”

7 g' \3 h' Y" s　　江東中軍大帳裏，燈火通明。
! P! H. [- q7 m- R: b
　　淩操侃侃而談，向周瑜提出他的見解。

　　而周瑜，卻始終未發出什麽聲音，反而眉頭緊蹙，閉口不言。

+ J' k0 h, G) k6 t　　“都督，今漢軍內讧，實乃我等機會。

　　張遼雖狼狽，可畢竟是劉闖麾下名將，想要攻破他的防線恐怕非常困難。某有一計，何不再次偷襲六安。此前都督把兵力投入合肥，六安必然守衛鬆懈正可偷襲。”

7 u( n, I. q6 b& e9 D　　說話的，是一員小將，正是淩操之子淩統。
' h. U7 o2 ]7 t$ t' `9 B
0 d/ W6 w$ L( u' L" {) y* u　　周瑜笑著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忽聽大帳外腳步聲急促，一名斥候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道：“啓禀都督方得到消息，賀都督在上虞大破漢軍海軍，焚毀艦船二十余艘。今漢軍海軍已推出海灣退回東陵島……賀都督，正要移師無傷夾擊劉勇。”
  Q' Q& [- [8 Y9 Z# v
　　“什麽？”
6 F: H7 p% k& Q" C. q0 E. q5 O
　　周瑜聞聽一驚，呼的站起身來。
: C8 \& O+ x1 Z! b4 {( j% O" f
9 l* ^$ k; P- c　　“賀公苗擊退了漢軍？”
) F+ Z& N, X: R4 b
  J7 c: R6 M1 i% n) Y　　“正是。”
* v$ k' W/ A; P# C* a
0 y' ?  X! O) I% d- M3 j/ T　　周瑜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賀齊在上虞大捷，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P3 {0 `% ^8 d1 ?- t& \/ K　　他與賀齊，都是孫策舊部。不過由於他韜光養晦，重又獲得孫權信任。相比之下，賀齊卻一直表現的極為驕傲。若不是孫權找不到合適人選接受會稽，說不定早就罷黜了賀齊。

　　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賀齊和周瑜的關系比較緊張。

1 b) {1 p& {+ A- i7 _　　此次賀齊在會稽大勝，的確是給周瑜帶來極大的壓力……原本，周瑜還打算穩紮穩打，繼續擴大張遼和郭嘉之間的矛盾。可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 K- B( F- d' S9 {7 X
　　賀齊大勝，孫權一定會催促周瑜盡快結束廬江之戰。

  g8 ~- f! R) d6 Y+ P* b- a. X　　如此……
) I) }. R! U: P/ p, i& N
9 D9 k3 K" n) M* i, x" _$ S( @7 h　　周瑜眸光閃爍，片刻後擡頭向淩操看去，“淩將軍，公苗上虞大勝，我等也要加快速度。

　　便由你領兵突襲六安，到時候我將配合你，攔阻張遼。
4 s! z* }- O0 r6 J
　　一俟六安攻破，你立刻回兵。到時候你我前後夾擊，爭取一舉將漢軍擊退……”

% L4 I9 H# K# Z# x- a+ Q+ n　　淩操父子聞聽，喜出望外。

　　兩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定不負都督所托！”

( o1 y/ l; H5 X: O$ e+ y　　++++++++++++++++++++++++++
) X* R7 a; R1 f8 b; n: f
　　眼見，六月將至。
4 t  s0 D$ z; G+ Y
1 e+ {8 k4 E) m/ e8 b  F  l' k　　劉闖抵達東萊後，在不其停留十日，等到了馬超的到來。

- g7 n; y7 p/ k6 A  I, }　　兄弟二人一番密談之後，馬超便帶著馬岱離開不其。之後，劉闖迅速任命了徐邈為平原郡太守，並把許攸從平原郡調來身邊。不過，許攸接到命令後，並未赴任。

　　他今年以來，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若非當時劉闖沒有動作，說不得便早就告老還鄉。

　　現如今，馬超離開，也預示著馬氏兄弟正式臣服於劉闖。許攸的使命也就完成，在接到劉闖的書信後，他立刻回信，懇請致仕。算起來，許攸的年紀也近花甲，劉闖倒是能夠體諒，於是便除許攸平原郡太守之職，拜道亭侯，准許許攸還鄉
5 t3 n+ s6 |' D: ]
! Z2 T5 X: [% V! t7 d/ x　　解決了馬超兄弟的事情，劉闖也如釋重負。
! j. V5 I% q0 p0 K8 m
　　他隨後帶人前往黃縣，先是祭拜了太史慈的母親，而後又在成山角停留數日，這才離開東萊，前往濟南國。

　　太史慈的母親，是在去年故去。
1 E& g0 W) m- o& _
　　老夫人過世後，恰逢劉闖一統北方，於是靈柩便被送至東萊老家。

/ Y  B0 j/ E' Z- [4 T　　可惜，當時太史慈正屯兵曆陽，和江東激戰，故而無法返回家鄉為母親守孝。這件事情，也就成了太史慈心中的一根刺。和劉闖通信中，他更是反複提起此事。

  l7 ?, S) P2 ?9 {+ p2 c6 k6 D　　太史慈如今，戰死於曆陽。
" I/ E7 J1 d0 _' g8 _# B$ g# h/ N1 }
　　而太史享為父報仇，也去了廬江。

; b' }$ X+ _3 ]) s! l　　劉闖這次，是代太史慈還願。太史慈的屍首葬於洛陽，但劉闖還是在東萊建了一座衣冠冢，便坐落於老夫人的墓旁。劉闖更親自披麻戴孝，代太史慈祭拜了老夫人，更引得無數人動容。

9 K7 M6 @- {- F3 k　　在濟南國，劉闖召見了滿寵。
" }- r" s% G8 O' M: I( J8 M
　　依著劉闖的意思，他希望滿寵隨他一同回洛陽，出任廷尉。
8 ?4 Z5 X+ p% J
　　滿寵在三思後，決意聽從劉闖的安排。不過，他推薦了棗祗接手青州刺史一職。
; o* B" X2 x3 b$ }' e4 N5 C1 {# W: c
4 I2 f/ X' x; H+ e　　“青州這些年來，戰事不止，百姓困苦。

　　雖經一年休整，然則仍不足以穩固。棗祗精於政事，更擅長農務……他曾為典農校尉，推行屯田之法卓有成效。今請丞相恩准，由棗祗接掌青州，則為青州百姓之福。”

　　劉闖聽罷，在詢問了荀彧之後，便表示了贊同。
( s6 x$ P( v  U2 x5 u# b/ G
　　不過，他向滿寵討要了一人。

& B4 |# c  `. F　　“梁子虞有大才，困於北海，不免大材小用。
, W- P7 r/ H0 X( `; g4 N( k% k
3 u1 ?' |: ]! w7 [# J　　今北方戰事頻繁，劉子揚離開大鮮卑山後，雖有田國讓代領大鮮卑山，心有余而力不足。
& P; o+ y0 W9 W
　　我那丈人畢竟年歲已高，更不擅政事。

　　陳公台去歲病故，更使得朔北朔方出缺……我希望梁子虞前往並州，接掌受降城。相信以他的能力，配合田國讓，定可使北疆平靖。還請伯甯，能夠割愛。”
3 _' O# V3 D- G7 A7 {; u
　　說起來，陳宮過世，確有些突然。
" `, `/ o( A" Z; e" n
- ]; m8 v5 P6 C7 M( _) g2 q) M' ]　　他和曹操似乎是一世的糾葛，在曹操故去兩個月後，他便在家中無疾而終。

  i% w) q. l5 Y6 f　　雖然說這些年，陳宮漸漸淡出核心，但是在北疆起到的作用，確是無人可比。
  E* s  g# z0 E5 i# n9 ?# h6 y' F( F
1 p% \" J" `( `- ^( \. ]　　呂布年紀大了，已無法常年征戰。
- K7 i7 H9 S. d9 p3 a  _6 U
, B: u/ b" g# R; U2 `　　雖然虓虎之威仍舊震懾北疆，卻也顯露出力不從心之態。
9 [- c) \/ M5 R" u4 R9 ~
* n7 C; R8 U1 N　　呂藍曾建議，希望呂布能夠回洛陽養老。劉闖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尋找合適人選。

* _( N; i6 i0 y$ l" S& S　　梁習沒有呂布的威名，但智謀卻不遜色陳宮。
& ]* ]" c! L, K  ?0 Y9 y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 Q, g& v" a8 x! [* y3 m
% d: q" h+ ^6 E. o$ c2 U　　曆史上的梁習，曾在北疆立下赫赫戰功。而今劉闖決定提前派梁習前往並州，倒也無改曆史。
" h4 H2 J( R% c& x  v0 H! z+ I3 Q
　　而今的北疆，有管亥坐鎮。

5 N0 y0 m6 {: f% G3 w. `$ X　　幽州繁華，人口已激增至四百萬之多。並州的人口，也增加到兩百多萬，一改當年苦海貧瘠之態。再加上有張燕、田豫這些曆史上的名將，鮮卑丁零匈奴聯軍雖然強盛，卻無法真正給北疆帶來威脅。去歲之所以呈報北疆戰局危機，更多是為了讓漢帝北上。而真實的情況是，漢軍除了在狼居胥山小敗之外，並未受到損失。
8 V; W/ M3 O* f" E8 q
6 Z2 {) t& t6 G* |　　梁習過去，可以進一步加強北疆的力量。

; J  C0 E5 G! b( ^" ]+ j　　不過，梁習是滿寵一手提拔，今劉闖想要重用，還要詢問滿寵的意見。

' O: g7 d% J/ n" a4 X7 ]- P$ o　　滿寵對此倒是平靜，立刻答應了劉闖的請求。
& d! R' v6 e. A! Q
　　隨後，劉闖又巡視了平原郡的利津城，正准備前往兖州巡視，卻突然收到消息：郭嘉和張遼，産生了矛盾。

　　劉闖得到消息後，也是一怔。

　　他旋即道：“子明，你怎麽看？”
! r2 P( i" [  s$ x
( I( H( E, |6 R$ b0 F; x　　呂蒙沒想到劉闖會當著衆人的面詢問他的意見，不由得緊張起來。
" F7 e' B% n- j% |4 m
　　“文遠將軍，世之名將，想來不會分不清輕重。”

9 v2 r6 z3 S5 c　　劉闖笑了笑，又向荀彧看去。
# C* l7 W: l: t5 U* Q
) R9 I2 d( T) O　　卻見荀彧撚鬚而笑道：“看起來，時機已經成熟。”
# t4 Z1 o& Q8 d7 |! {- d
　　“既然如此，究竟叔父立刻書信一封，送往東陵島……告訴元直，已經差不多了！”
( O$ `1 X, x6 w- I+ t" M, Z
( v5 R; s" c0 N5 g6 l　　“喏！”
1 z. K( D5 J) _9 o5 o6 Z
/ ?* B# ^/ a5 g; n6 [4 }　　呂蒙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張遼和郭嘉內讧，怎會是‘時機成熟’？

　　不過看劉闖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便知道，此事說不得，另有玄機……

　　+++++++++++++++++++++++++++++
" {) j# J$ q. \* f
　　建安十一年六月，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完了一半。
3 ?1 i( R2 D- ?, V6 N
' k5 M. ^: h0 V  u+ E4 ~; W# L+ T1 \" X　　按照最初的計劃，劉闖此次東狩的行程，在結束了巡視兖州之後，將渡河前往冀州。

3 Q0 S6 G5 O* L6 k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件突發事件，攪亂了他整個計劃。
+ \2 k5 N1 X5 O6 ?+ Z
- ~$ f; U, M5 b& C$ m　　自年初開始，劉備便積極布局荊南。

  v" x5 |0 P! l  }　　三月，荊南五溪蠻暴動，劉磐請劉備出兵相助。

　　這劉磐是劉表的族子，在荊州有著很高的地位。加之他常年坐鎮荊南，抵禦五溪蠻，故而聲望極高。這些年來，劉表已經失去了銳意進取的心思，並且開始著手為後人謀劃。曹操故去，劉闖一統北方，給劉表帶來了巨大的刺激。之後，劉闖逼迫漢帝北上，其野心已經昭然若揭。表面上，劉闖奉天子以令諸侯，可實際上，劉表非常清楚，天子這面旗幟對於劉闖而言，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3 |/ y: Y' q( f. y5 S　　接下來，荊州該如何自處？

7 Y; O  r/ A3 J! ]. D7 [　　劉闖決意中興漢室，定不會容忍諸侯林立的局面發生。這種情況下，劉表開始暗中與劉闖進行聯系，希望能夠獲得更大的保證……
0 Y9 m/ v. u4 u$ q5 M8 M1 _
　　這一切，本來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卻不想五溪蠻暴動，使得局勢突然發生改變。

; u4 W' [. B: V3 O" a　　劉備率部進入荊南，以雷霆之勢擊潰長沙暴亂。
& j) [" r* n. c+ I
　　雖然，劉備已經是刻意的隱瞞，但劉表還是能夠看出，劉備已有了巨大的能量。
) G: H; O' T- K0 K) C7 n" t1 g
　　“劉玄德這兩年，發展太過迅速。

, a* L7 H. W9 U  U  M　　劉琦、劉磐皆為他所迷惑，此次磐請他入荊南，只怕是引狼入室，會令荊州動蕩。”
- O0 v+ f  R& [* |# J1 S9 R; j! N6 M6 O
　　劉表立刻召集謀士，商議對付劉備的對策。
5 F2 E. F' z8 N8 n* @0 t& [+ L6 Y
　　他召集的人，多為他的心腹。
" ^3 L) E% B( G  z
" f+ J1 g4 n8 t' k+ X% {　　以蔡瑁為代表的荊州五大姓，在得知劉備發展壯大的消息以後，也感到萬分驚慌。

　　“主公，劉備不死，荊州必亡。”
: g- N5 v3 L" ?1 _  e
' y0 _" U! ]  O, _) }8 `　　蔡瑁忍不住開口道：“大公子對劉玄德言聽計從，只怕難以對他形成壓制。若不然，大公子這兩年來在江夏，而劉備就在他眼皮子下發展，何以沒有半點覺察？

　　唯一可能，便是大公子和劉玄德已成同盟！”
! e) z3 W" @  T; m1 }
: G0 Z" g6 y8 u2 W4 y　　劉表聞聽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4 `( N! h% V9 K5 X" a" I$ }
　　他屬意次子劉琮，在荊州人盡皆知。
5 g( P. M2 v1 R4 P$ j3 H  R
( w( s& O- w( Z; Z* \　　劉琦雖然是他長子，可是在荊州卻根基全無；而劉琮生母蔡夫人出身荊州五大姓之一，卻有著極為廣泛的基礎。換句話說，荊州絕大部分世族，都支持劉琮。
( U  u6 k) f" |: E2 q' d
7 p# }, ~9 b7 Y  u( @0 ~% |1 o　　而且，劉琦野心甚大。
" r! ]7 g8 N; d! s6 f
  X# e; V' k# W+ q0 }　　劉闖而今統一北方，權傾朝野。

% ]' ]9 V6 _5 `2 T& Z+ ^　　可是劉琦卻三番五次在大庭廣衆下，口出狂妄之語，對劉闖大加指責，甚至是咒罵。

　　劉表明白，劉琦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3 e- E+ ~, c- ~1 z5 J　　但在而今的態勢之下，劉琦說出的這些言語，會給荊州惹來大麻煩……

　　劉闖現在把精力主要投注於江東，沒有功夫來收拾他。可一旦劉闖結束江東之戰，劉琦這樣的言語，會使得荊州生靈塗炭。劉表已經決意，向劉闖低頭臣服。可劉琦的話，卻讓他變得非常難受。而劉琦又和劉備走的很近，更讓劉表心生不滿。

　　“主公，今劉丞相雄踞北方，逐鹿江東，其勢難當。

1 C' O; P9 @) m) i; x2 F) s) G- p　　大公子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只怕會引起劉丞相的誤會。到那時候，主公此前所付出的種種心血，便要付之東流。而對荊州來說，更恐是滅頂之災。”
- _- y3 [, X/ U9 S* r- q
　　劉表沈吟良久，突然道：“那依你之見，當如何是好？”

　　“大公子實不宜繼續鎮守江夏，且磐公子也要小心劉備，以免被劉備所欺騙。”
/ S; F% R% T8 x
1 D; j/ {6 h0 J- |0 ?5 l　　蔡瑁當然要狠狠打壓劉琦，因為他已經危害到了荊州的利益。
* e7 [" E1 U" y; t3 H# h3 m
+ `( o) L: C' i　　但是對劉磐，蔡瑁始終存幾分客氣。

　　這些年來，劉備坐鎮荊南，勞苦功高。即便是劉表，對劉磐也非常看重。

　　劉表在三思之後，同意了蔡瑁的請求。
% u' A+ A( v: C0 R
( X6 x$ \1 H4 t/ {" L. @　　只是他沒想到，消息會被走漏。劉表前腳剛命劉琦返回襄陽，劉備就得到了消息。

8 v4 F+ Y3 `! T, N　　他連夜從長沙趕回江夏，將正要返回襄陽的劉琦攔住。
+ Q3 a6 ?' c$ |7 P; u* f  Q
　　“公子此時若回襄陽，性命休矣。”
8 Q2 `' B! w* A' \1 _
% G. c; _8 T7 a  u0 x　　劉琦乍聽也是一怔，“玄德公何以說這種話來？”
- s; m3 w  p0 K; \; C
　　“備得到消息，景升公對備頗有不滿，更認為公子與備早有勾結。
  L& a+ C# @8 M0 f9 s0 V
　　備得磐公子所請入荊南，本意是想要平定五溪蠻。卻不想引得景升誤會，認為備心懷不軌。而公子也因此受到牽累……據我所知，景升已下定決心，扶立二公子繼嗣。若大公子這個時候回去，少不得要被奸人所害，請大公子三思為上。”

　　劉琦聞聽，頓時呆坐椅上。

. j4 ]" w3 H1 ~  ~* x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沈吟許久後，他突然一把抓住劉備的手，“玄德公救我！”
: Y! [0 K: O) d5 n/ F
4 c; Y1 G- @$ g& }1 |　　劉備深吸一口氣，“大公子，今有兩條路可行。
6 g/ X/ @2 }7 j+ W$ u
! w' O) i* A' o7 p$ v　　大公子執意前往襄陽，備當隨行……到時候，若景升公責怪，大公子可將備交出，則公子性命無憂。不過如此一來，公子從今以後，當為籠中之鳥，恐難善終。”

　　劉備說的是情深意切，令劉琦感動萬分。
+ F! ]4 ]3 `, q& I, K
　　他連連搖頭，“玄德公待我義重，琦焉得賣玄德公而活命？

　　敢問玄德公這第二條路，又是什麽？”
8 O1 }& N0 e' ^* q/ [# o
　　“第二條路，便是擁兵自立。”
9 U% H, Y+ r( r
　　“啊？”
* z0 Z1 H6 {4 A& P
" U& n% C6 _2 Y1 s2 T$ F9 E( \) f　　劉備看著劉琦，一字一頓道：“大公子坐鎮江夏兩載，甚得百姓擁戴。

. Y9 [/ [, c, {$ ?% o0 M' @　　景升公而今為奸人所惑，勿論大公子回去如何辯解，都沒有用處。今天子蒙塵，北上燕京；國賊把持朝政，殘暴不仁，此我漢室四百年來未有之危局。公子是漢室宗親，豈可坐視奸人當道。這等時候，公子當抛棄小義而取大義，與江東聯合，共抗國賊。不過，單憑公子一人之力，恐怕還不足以對抗國賊。請公子前往長沙，遊說磐公子。相信兩位公子若聯手起事，景升公必然會有所顧慮。
; D- s6 [) W- R# n
% J4 A5 R6 c+ l: R! x6 f& _  y" C  _: M, B　　到那時候，公子以漢室宗親之名登高一呼，相信天下義士，必然會前來投效……

2 s% J" D/ R7 ~! o' u. z( ~　　東聯孫權，背靠荊南，謀取荊州。
" l! v5 B& f, s) _7 V* d
0 y1 x3 l# j6 ~6 y; T) H, ~　　再設法聯合劉璋，以江水為天塹共抗劉闖。那時候，公子豈不為天下人所稱贊？”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1章 鏖戰江東（六）

    人活一世，無非名利。
, r. t! M5 {" d8 M
    劉琦年紀也不小了，看看比他年紀還小的劉闖，而今已經是大漢丞相，心裡又怎不感到難過？
' Y: G+ Y# x) |( j- U! n/ h; Y: v0 f
' i4 D2 c* [# d    都是漢室宗親，可劉闖的起點比之劉琦差很多。
, L* s8 g8 I9 P+ g- `/ e" j
4 b  e/ T& V8 _- C# Q    他是劉表的兒子，是荊州的大公子。他在荊州興風作浪的時候，劉闖還躲在東海郡的小縣城裡，什麼都算不上。可一晃十載，劉闖雄霸北方，奉天子以令諸侯。而他劉琦，則被趕出襄陽，為求一條活路來到了江夏，可說的上是苟延殘喘。

) ?! i- a  m1 w6 @& f' k8 B    如此反差，劉琦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這心裡面的確不太舒服。
' o8 B5 w. f3 C# Y/ d
    如今，劉表有意歸順劉闖，豈不是斷了他的退路？
0 m9 E& _! H" ?+ z$ i
) H8 m4 l( f. W) [5 C    劉表做荊州牧的時候，他再不濟也是劉表長子，再不濟也能坐鎮一方。可一旦劉表歸降劉闖，以劉表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一定會讓劉琮繼承他的爵位。若那樣的話，他劉琦的地位就會變得格外尷尬。到時候還能似現在這般，坐鎮一方嗎？

, c/ b9 b* I3 O; Q    這個答案，幾乎不必詢問，便可以知道……
( e( A6 ~# v2 ~  K* o+ x! f7 T
    劉備一旁靜靜看著劉琦，也不說話。

1 B: `! k) O2 \5 d7 k    眼見劉琦臉色陰晴不定，他心裡不由得大喜。

    多年的老狐狸，怎可能看不出劉琦的心思？劉備知道，劉琦動心了！軍師所料果然不假，劉琦又豈是甘為人下之人？只需稍作挑撥，這小子就會乖乖的上鉤。

    “今劉荊州召回琦公子，顯然是對主公產生忌憚。

; C& T$ ~! u& }    若無琦公子護佑。主公想要謀取荊南絕非易事。別看磐公子現在對主公禮遇有加，可一旦失去琦公子。他必然不會再對主公客氣。無論如何，都要把琦公子留下來。只要琦公子在，相信磐公子就不會改變主意，主公方可順勢謀取荊南。”
9 m3 }# {9 F- a# K7 ~
% H* ~9 T2 T' M( h7 D* h, I  H    龐統一番話，令劉備心動。
) m; f7 Y- L/ ~1 J
* ]5 Y# \: [+ w6 z& h! y9 w7 U    而今，他已經說動了劉琦，於是又趁熱打鐵道：“公子其實大可不必擔憂，相信襄陽城中。有不少人心向公子。自古以來，長子為嗣。袁紹當初就是沒有把握好這一點，試圖廢長立幼，令得他最終敗於曹操。今公子繼嗣，天經地義。景升公也是一時糊塗，只要公子展現出足夠的能力，相信景升公到時候定會改變主意。
: ]) N% N8 D+ n, P: S
% I: C5 [  A3 m& u* h, H% k    公子現在缺的。是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3 m# w. {  Q: E. I2 W. X& o
    若不能留在江夏，則這樣的機會便不會到來……”
3 q$ K: h( T1 e/ G
    劉備的話，說到了劉琦的心坎裡。
& W( e9 m. E3 M; c: O1 M+ |
    他拉住劉備的手，“玄德公，你要幫我。”
/ {0 u' }' Z( e. b
2 {2 U1 N( H7 o7 h! A% V! v    “這有何難？”

    劉備笑道：“其實，而今就是公子展現才華的最佳時機……劉闖以席捲之勢橫掃北方。驅逐天子北上，獨攬朝政，乃國之大賊。他現在對江東開戰，無暇顧及荊州。可一旦他消滅了江東，勢必會鯨吞荊襄之地。此人野心甚大。絕不能等閒視之。若江東覆沒，則荊州危矣……公子當舉義兵。起於荊南，東聯孫權，西合劉璋，則大事可期。備不才，願為公子馬前卒，為公子謀劃荊南四郡之地。”

9 H2 y2 ^' g# V% R    劉琦聽的是熱血沸騰，連連點頭表示稱讚。
6 B6 @5 p* S1 g
    “可是，父親恐怕不會坐視不理。”

    “這有何難？公子只管行事，備自有妙計，可是景升公贊同。”
: c' v8 B! F' N: F5 U- v! v
; |5 @/ Q1 x0 G5 T/ e; |6 J! ]    劉備自信滿滿，也使得劉琦心氣高漲。

& |- c; D& r* i! S7 c$ N% v    “卻不知，該如何與孫權聯繫？”
) l; |6 [+ U: h6 L. r' R+ e
4 k6 q( v5 w) o    “孫權此前已派人前來，備曾試與之接洽……劉孟彥三路併進，不過江東並非烏合之眾。

    周瑜坐鎮廬江，賀齊屯兵會稽，劉闖想要一舉攻克江東，也非易事。

/ j! P, d: T4 |  ]' |1 h    所以，公子要做的便是儘可能讓江東拖住劉孟彥的精力，備則以公子之名安撫荊南四郡，再設法與劉季玉聯繫。想那劉季玉，也是漢室宗親，怎能容忍劉闖小兒張狂？”
# l) O6 P0 q' _% j
    劉琦聽罷，連連點頭。

    他在屋中徘徊，片刻後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 v# Z8 c& b6 R+ X6 l: ]9 v% a1 E
    他從書案上取出一塊虎符，交給了劉備，“玄德公可憑藉虎符，調動江夏兵馬。

    琦自會與巨堅知會，讓他全力配合玄德公。

. X( B$ _: M+ {& L1 Q9 Z6 f2 G3 f    至於江東方面，琦這就派人前去聯繫，希望能夠與孫權結成同盟。”
0 d. x6 d  Q7 a# y
. ~2 o' O" k9 q: H3 c, R6 N    劉備心中大喜，臉上卻做出一副凝重之色，拉著劉琦的手道：“漢之國祚，盡在公子之手！”
( ~/ b8 b/ L+ N: W, m5 ]
. h4 D( q7 u' F/ M8 n    +++++++++++++++++++++++++++

# K  _* ?8 D4 c( I) @( a$ S# a2 L    劉琦在江夏，怒斬劉表來使，不肯前往襄陽。

    劉表得知消息後，也是勃然大怒。

' D5 e) Y) |( j1 Z- I: D    他立刻點起兵馬，命大將王威統帥，兵發江夏，要捉拿劉琦。

# M3 F6 v  T& H* `6 a    這王威乃是劉表帳下大將，聲名響亮……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劉琦竟然會從劉備手中借來關羽。那關羽的聲名，由於劉闖的出現遠不似歷史上響亮。可那是真才實學……這幾年，關羽在荊州可是沒有半點鬆懈，功力較之當年更加精純。
4 V4 W% t3 Y6 i6 K* ~
' ]9 P8 S! i) w3 V2 Q4 J    單槍匹馬，在萬軍中斬殺王威，大敗荊州軍。

0 U) N, H. M" p- C; }5 @7 T! M7 t    王威被殺之後，荊州兵馬潰不成軍。劉琦趁勝進擊，奪取南新市，令關羽屯兵綠林山。

) t( f( b$ p3 B0 ], Y7 m# K    消息傳到了襄陽，荊州為之震動。
* F/ {, w& n% F# K* p+ V2 f9 u5 |. f
. t" p9 I  U: e$ x    劉表大怒，二話不說命大將文聘率部三萬，兵發綠林山。

    這文聘是荊州有數的上將，論武藝或許不如關羽，但也是煉神初期的武將。加之他兵法出眾，又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頗具優勢。文聘用兵極為謹慎，他吸取了王威失敗的原因，並不急於出擊，而是步步為營，在綠林山下和關羽對峙……
" x# h! U9 G+ [& @4 C
. X+ t: Y. ~$ m- V& L8 f) }3 j$ ?) f# S    荊州的局勢，突然間急轉直下。
! r2 v) n( \1 U
1 T/ e& X( A, L' W8 k) I    誰也沒想到劉琦竟然敢反抗劉表，更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看上去極為懦弱的大公子，竟有如此勇氣。他傳告天下。之所以違抗劉表，並非他不孝。而是因為不願意看到漢室江山為國賊竊據。劉表身為大漢皇叔，卻對劉闖的行為置之不理，實乃不忠。他劉琦今日，寧願背負不孝之名，也不願做劉闖的幫兇……他決意在江夏起兵抗擊劉闖，並號召天下有識之士相助，共抗國賊，還大漢之威名。
4 K* h* }) n9 C& B# Y9 a
& c* [# A% u- X% d+ [    劉表聽聞後。氣得口吐鮮血。

. J1 t( T) I1 v    劉琦這是把他往死路逼，那劉闖又豈是你能抗拒？

    但不得不說，劉琦的號召頗有誘惑力。
; O3 _5 s; _7 R! G, I7 W
    在他發佈告示之後，荊州義士紛紛來投……其中有長沙義士邢道榮，善使一口板門大斧，有萬夫不擋之勇。除此之外，又有蔣琬、李嚴等人前往江夏投奔劉琦。
$ o# g4 i* j. `( J/ z
    劉闖在兗州得到荊州動亂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劉琦這個因素……這傢伙不管怎麼說，都是劉表的長子。

) \  m1 v4 W. q1 O1 i    如今他起兵反抗，確實讓劉闖有些措手不及。

" v7 G) r7 c; d/ e' h    不過這樣也好，劉闖本來還找不到藉口進軍荊州，劉琦既然跳出來。便有充足理由。

. M4 @. M7 E8 Z5 e& `9 \    “叔父，這劉琦背後，必然有劉備暗中唆使，若不然他也說不出這等話語。

    這劉備既然已經耐不住要跳出來，又有劉琦相助。恐怕劉表不是他的對手……我欲兵發荊襄，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 P8 l9 o9 N3 m, L0 g
: S, m% ^* m" x8 d) J, u( g    荀彧想了想。微微一笑。
: Q9 C) E2 Y. o  f% R
$ k, p* T: r2 P    “主公既然已經拿定主意，何需猶豫？”
, v% o% ^$ N  R4 A% N
    “既然如此，便即刻返回洛陽！”

    當晚，劉闖連發十二道命令，分別送往廬江、廣陵、南陽等地。

* w5 ~+ J- X/ m" b- t% R! a" D' I    隨後他又命人從溫縣調來了曹性……曹性此前在虎牢關被曹彰重傷，一直想要挽回顏面。可沒料想，曹操突然被害，使得曹性失去了報仇的對象。而今曹氏舊部已經成為一家，曹性更不好去找曹彰的麻煩。一年來，他便留在溫縣養傷。而今劉闖欲對荊州用兵，便想到了曹性。對此，曹性也是極為開心，連夜趕赴洛陽。
/ \  s& F9 W6 v: a
    劉闖要兵進荊州的消息，很快傳入荊州。

3 p9 Z* t# Q8 P' E$ G' @6 k1 L  I    劉表聞聽大急，連忙命蒯良率使團前往洛陽，求見劉闖。
  y" V3 [! M% d% I
& O' x6 M. b& A6 \3 `" R+ a! C" u- @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我自家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必丞相你大動干戈……丞相還是集中力量攻打江東。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主意，請丞相你大可放心。
5 r2 o! L$ p6 i8 c0 U5 _& k
    蒯良抵達洛陽的時候，恰逢劉闖返回洛陽。
" r5 z# \7 {; }" _: t/ O
    “蒯先生，你且告訴我，景升公果真能平定內亂？”

    蒯良也顯得有些遲疑，想了想道：“良恐難以保證景升公能平定內亂，但卻可以保證，桂陽和襄陽，絕不會有閃失。”
* N2 N2 q  Z: @$ R+ ^
1 O( Y" Z+ u5 p! ^$ y7 I5 ~- b0 \    蒯氏已遷移桂陽，並且和步騭取得聯繫。

( |) j" b5 b* |5 B    一旦桂陽有危險，步騭便會從交州出兵相助。以蒯氏的力量，再加上步騭的幫助，桂陽短時間內，絕不會有危險。即便是真有麻煩，蒯氏也可以退入交州避難。
3 G7 S1 y/ p( G
    至於襄陽……
' y$ K6 Y! v  `% T
    荊州五大姓，心向劉闖者占優。
& F% i3 R. J5 a- j
9 X( A$ U* Y: J$ N+ F( W7 x9 J    又有蔡瑁統帥荊州兵馬，劉備想要謀取，絕非易事。
$ b' }/ Z- A6 C+ ~5 @
  Y9 O3 I/ a/ H: c1 |, r    劉闖聽罷，也不禁輕輕點頭。
( _1 e  C. ~; Z3 k
% U7 N" \7 o* l1 z    他想要出兵荊州不假，但不可否認，而今他兩下用兵，漢中之戰尚未結束，江東之戰仍在繼續。再加上北疆的鮮卑等異族為禍，想要攻取荊州，的確壓力不小。

    “這樣吧，我當兵進南陽。

: M6 N1 ^( V% i1 [0 r$ y    若有危險，景升公可以迅速告知與我……請轉告景升公，大公子受奸人蠱惑，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那劉備，世之梟雄，此人若不除掉，荊州恐怕要遭受戰火。”
9 c" T( R7 F3 K- d0 V- T& L8 Y
    蒯良用力點點頭，“我定會將丞相美意，轉告劉荊州！”
2 R# R& k/ z( O' F: i  V0 z
    安撫了蒯良之後，劉闖旋即派人前往關中：漢中之戰不可拖延太久，孔明大才，當不負我之所托。務必要在入冬前結束漢中之戰。陣前事宜孔明可以自行決斷。
8 ~6 S; Z% A$ u% K5 S4 m
* E/ T" b5 N- O# V+ Q! n! Y& x    這等於是給諸葛亮發出最後通牒，命他加快速度。

" i  K! e7 V* u6 S" }4 \0 u/ b    相信諸葛亮能夠明白劉闖的苦衷，更能夠施展妙手結束漢中之戰，令劉闖得以脫身。

. E: t) a% B( V3 h3 h: E" a7 `    七月初，劉闖昭告天下，親率大軍八萬，兵發南陽……
7 D, Z: l$ G1 T. B7 @1 P
    +++++++++++++++++++++++++++++++

    方入秋，江東天氣轉涼。

% z( D3 l, B* T7 \4 f$ W" J! e: U    凌操埋伏於沘水河畔。舉目眺望六安城。

2 Q  Q! A9 h% {' w/ G; C& j    夜色中的六安，帶著幾分蕭瑟。在淅淅瀝瀝的雨中。給人一種莫名的蒼涼感受。
1 E/ h/ U% G+ }" X" P! A* ~- _
    凌操深吸一口氣，向身後兵士看去。

    蘆葦蕩中，數千江東銳士藏於其中，一個個表面莊肅。
' z8 ], @% [% r
    凌操心裡非常清楚，這一戰當關乎江東的命運。若能夠奪取六安，則漢軍防線就會徹底崩潰。此前，周瑜在合肥連番猛攻，已經讓張遼有些支撐不住。奪取六安。奪取六安……只要拿下六安，江東便可以獲得喘息之機，不至於太過吃力。
1 g& H' u% f9 l6 N$ R& R
. V, b( C: g, @$ b    可是，這次擊退了漢軍，江東果然能夠穩定嗎？
# G% B/ y8 E4 [: x& E) |* m
    漢軍在廣陵已經屯駐重兵，更有夏侯淵親自督戰，氣勢洶洶。
3 A6 }# m$ W9 P# G% P4 O) b
    好在賀齊擊潰了大漢海軍。使得會稽穩定下來。孫權得以有機會從會稽抽調兵馬，集結於丹徒。會稽之戰，令賀齊聲威大振。凌操甚至可以覺察到，周瑜內心中的不安。相比之下，凌操更忠於孫權。當年孫權為使出使北海，他便跟隨左右。

' n& l4 V+ [1 z; |2 b& l    想到北海。凌操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魁碩的身影……
# ?# j$ D) _  e; b: |3 h
$ J$ ]- S( e- @3 `0 `1 e/ m1 K    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甚至需要仰仗孫伯符鼻息的人，而今卻成就了如此大事。

  {3 |7 `" k/ q; o/ L    那時候，那個人對自己是非常親切。
' N, r& `8 m3 i3 w
* a7 {) L, a) p( S    可惜……
; L$ N) ~5 e& Q! m0 M
    凌操想到這裡，突然間醒悟過來。連忙甩了甩頭，把紛雜的思緒從腦海中驅逐。

6 y- ]- z1 g9 P9 h* l    就在這時候。忽聽身邊有人道：“將軍，快看……公子信號！”

+ s8 M+ s1 I' r% D- t" B4 m5 M    凌操連忙手搭涼棚觀瞧，只見朦朦雨霧中，隱約可見六安城頭上，有火光閃動。
- c2 I5 z( a8 E5 e' m7 `
    那是凌統發出的信號！

8 r: G7 @* s6 o" u9 C1 L6 g    早在月前，周瑜便密令凌統帶人潛入六安。

, Z' ~# m# g/ j2 T1 Z0 ?    周瑜畢竟是廬江人，在廬江的人脈，非比等閒……他聯絡到了六安城中的一個富商，掩護凌統等八百餘人混入城中。雙方約定，只待今夜行動，凌統會奪取城門，到時候發送信號。凌操收到信號之後，便率部殺入城中，一舉拿下六安。

    如今，凌統信號出現，說明一切順利。
; Y, v, ^$ x6 G! q2 ~
    凌操立刻振作精神，拔出長刀，壓低聲音道：“傳我命令，三軍隨我出擊！”
# f3 L) C8 b9 U+ `% N3 a# ~7 `7 g
  \; w% I/ c- L* ?6 \6 l  [3 m    他說著話，便從蘆葦蕩中衝出，趁著夜幕的掩護，火速向六安撲去。在他身後，三千江東銳士緊緊跟隨，眨眼間便來到了六安城下。只見六安城門大開，城中冷冷清清。

% u* f2 n# n$ ]% ~! }7 U. ^    城頭上，有火光閃動，顯然凌統已經得手。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晚！”
  v2 C6 Z+ J+ V
3 W# V# B$ _: h$ M7 W" L! U    凌操說話間，拔刀便衝進了六安城門。

! }+ U( D' @2 s5 e% {    三千銳士緊隨其後，只是當凌操帶著人衝入城門之後，立刻就發現了狀況。

* I" o. t- Z* x1 V    這六安城門內，竟然是一座甕城……
# J# G  s  p7 g& x0 ]
    什麼是甕城？

* a6 M" }" @+ ]* W    甕城就是古代城鎮的一種防禦設施。在城門外加築小城，從外面看，小城的城牆高度與大城相同。其形狀分為方形和圓形。其中，方形稱之為方城；圓形則稱之為甕城。
9 H6 x3 x" x% @6 f
# K* S5 ?! M7 c- B    凌操攻入的城門，是甕城城門。
3 Q! g3 u! J, c0 s
7 B5 s9 K# \2 H, J: @    當他進入甕城之後，就見六安正門緊閉。
% d" B/ w6 {. s- q6 v
    凌操心裡，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暗叫一聲不好，轉身想要出去。

& s7 U& F7 y# M* W+ R1 }& t    可這進來容易，出去卻難。且不說甕城城門口湧入千餘人，擁擠不堪。就在凌操覺察不妙的時候，忽聽城牆上傳來一陣銅鑼響。緊跟著，就聽叨叨叨三聲巨響。三團火焰在城門內炸開，數以百計的江東銳士在火光中，被炸的四分五裂。
; U' x$ G1 s( e5 N' x( R. n
    緊跟著，從城頭上傾斜下來無數沙袋和礌石，瞬息間便把城門堵塞。
) E. V9 t& F( }* U
9 c7 u7 u. n5 v5 W0 d( ?) |: e    四面城牆上，燈火通明。
7 x3 J! |  S4 N/ N
    六安正門城門樓上，站立一員大將，金盔金甲，手持大刀，厲聲喝道：“凌操，爾等詭計早已為我家軍師看破，只等爾前來送死。今令公子已成階下之囚，還不立刻棄械投降，更待何時？”
+ ~; t. Z' m. V# G
    火光中，兩名力士夾著一個青年來到城頭上。
5 K, m. ]* ~. u: j8 f& E
9 H/ r8 e( _; A5 i* c) P    凌操一眼認出，那青年正是他愛子凌操……

! f; o. ]* X$ u$ \" c7 s    “公瑾誤我！”
- X, f+ L" A, m& L% W( T
7 g6 m& X5 ~9 x9 ]7 U    凌操到這時候，那還能不明白狀況？

- \1 ^$ ]# x$ N    他剛猶豫了一下，忽聽得城門樓上戰鼓聲隆隆響起。
4 U1 E& z: i- b
    甕城城門被堵，城外尚有千餘江東銳士……這些人見勢不妙，正想要強攻城門，解救凌操等人，哪知道從城外兩邊殺出兩支人馬，眨眼間便衝入亂軍之中。
7 ^( Q6 |, r. q# J7 h; x, B; G
( h% p& _8 ]: g) h! y- _    那漢軍的主將，是一個青年。
- P+ J' E& m! p
1 O, b) t! v) R' F0 N    只見他躍馬擰槍，厲聲喝道：“江東狗賊還不下馬投降，曲阿蕭凌在此！”
) ^* y/ l5 B6 _; c6 |( U& }% u7 t
4 g5 z: J9 P8 x9 }4 f% o    漢軍殺出，令城外江東銳士大亂。
: ~, h4 }- {. n0 w' F$ K1 o9 R
    而凌操在猶豫片刻之後，猛然一跺腳，大聲喊道：“兒郎們，為吳侯盡忠的時候到了，隨我出擊。”

1 k9 O& G: F7 x/ y8 f6 G' ^4 l/ o    城頭上的主將，正是李典。
- s# y; m2 Z! ^6 n
    見凌操如此決斷，不禁冷笑一聲，“人道江東虎狼之士，果然名不虛傳。
/ h+ s, E/ Z( \7 F0 C. Z7 G
    既然如此，便送他們歸西！“

    剎那間，甕城四周城牆上出現了無數弓箭手。伴隨著李典一聲令下，箭如雨下，射向甕城中的江東兵馬。
7 S# |) [: e2 [" k% S; n
* N* e) ?1 y. D4 p# I: @% q8 r    這甕城空蕩蕩，根本沒有躲藏之處。

, r; ]3 i( b) I- ?1 f! C    凌操一邊舞刀撥打雕翎，一邊大聲呼喊。

    可惜，他的叫喊聲被江東士卒的慘叫聲所淹沒。只見那江東銳士一個個被射成刺蝟一般，倒在血泊之中。

+ P- S# _9 X! z7 r    “結陣，結陣避箭！”
3 z9 F" o1 }2 |) Q& ?
4 N$ [" s1 z/ `" j    凌操一手高舉盾牌，一手舞刀撥打雕翎。
" Y9 [3 B$ C1 t) [0 H) E% g% G
    就在這時，他心中突然間生出一絲警兆……說時遲，那時快，一支利箭如閃電般從城頭上射下來，直奔凌操而去。凌操反手一刀，正劈在那利箭上，可不等他回頭觀望，只聽凌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父親，小心！”
, B) c/ v( D, F6 F1 e$ N
    凌操心裡一動，剛要閃身，可是卻來不及了。

8 |4 d' C+ P1 [& e    一支利箭正中他腿上，疼得他一聲大叫，噗通便跪在地上。

    “凌操，你若能擋我三箭，我便饒你父子不死！”
& U8 W' a6 q. `1 ^7 O2 i0 {
" C2 ^. @! {  q  [    從城門樓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凌操抬頭看，只見李典身旁站立一個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青年，手持一張寶雕弓。

7 [  Z0 U% ~; g" O5 v    “爾乃何人？”
9 b! X) i8 o9 a6 k, Z: q( t
1 K3 E8 B( o. d1 e5 i5 i    “某家太史享，太史慈便是我父，今日特來取你狗命！”

" F' e  O2 w5 n8 F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2章 鏖戰江東（七）

) D1 y% V, k9 g5 H( ]    六安方向，喊殺聲不斷。

4 }9 P* J1 |$ H7 ^+ s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隱隱有火光衝天。
' w, L1 X% P) d3 K% {
    一隊騎軍，在細雨中飛馳而來……行至距離六安大約還有四五十里的地方，騎隊緩緩減速。
# f6 u$ [' O% A8 ~& R  L
    為首的一名將領勒住馬，舉目向四周探查。

    “將軍，何以停下？”
* i* c) d3 N. S
+ u7 p1 C/ F( I) R    那將軍眼中透出一絲古怪之色，突然間厲聲喝道：“三軍下馬，結陣備戰。”
& B+ S, g9 L+ k. S2 R# q/ z: S
  N0 x; K& `+ C, C    這支騎軍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軍令如山，在那將領的喊喝聲響起後立刻跳下戰馬，呼啦啦在原地結成圓陣。與此同時，從遠處傳來隆隆戰鼓聲。騎軍士卒迅速在曠野中燃起松明，火光照耀下，就見從黑暗裡行出一隊隊身穿綠襖的江東士卒。
* K1 |$ s8 n) `4 j5 M* H
    江東士卒，猶如鬼魅，迅速來到陣前，穩住陣腳。
- d* u( y5 P) z5 @* H$ o. H
    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跨坐白馬，手持寶劍，縱馬上前厲聲喝道：“張文遠，周瑜在此，已等你多時！”
  |4 n% z$ {8 y1 [6 o
/ M" s$ c9 V! e    騎軍陣中，鴉雀無聲。

  V- ^# M' q9 @0 [8 d    片刻後，那領軍的主將催馬向前，“人道江東美周郎智計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周瑜微微一笑，“文遠將軍，今六安大勢已去，你想要馳援，恐怕已來不及了。”

    他停頓一下，聲音陡然轉高，“江東與劉皇叔素有交情，此前更多次合作，猶若兄弟。何故突然對我江東出兵，劉皇叔此舉未免太令人心寒。”

    “周都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5 j0 U/ q0 T1 t3 K$ L, t( Z
/ [3 }  _7 J8 F% ~$ V% m: }    江東本就是我大漢治下。孫仲謀目無朝廷，自封吳侯，形同造反。丞相伐江東，乃是代天征討，何來令人心寒之說？至於兄弟……哈哈哈，想當年溫侯退守廣陵，丞相與孫伯符早有約定，相互扶持。為此。丞相更將廣陵存糧盡數送與孫伯符，何以當我等落難廣陵的時候，江東卻突然與曹操聯手，夾擊我家丞相？”

9 S- x5 p. P4 u9 u( ~    張遼說完，冷笑道：“若兄弟只為相互出賣，那這種兄弟，不做也罷。”
& e8 X- n0 a/ J9 Q7 x
    周瑜聞聽玉面通紅。有些詞窮。
& n3 f6 _4 m# G! S( H5 H4 d
    張遼所言，是建安三年末的事情。當時曹操征伐徐州，劉闖從北海國出兵相助。那一戰，也是劉闖生平第一次大敗，呂布不得已退守廣陵，而劉闖則接掌了呂布的人馬。當時。劉闖為設法脫身，和江東定下盟約，把江都的糧草送與江東，以此借來江東的船隻撤退。哪知道，隨著曹操兵臨廣陵之後。孫策突然改變了主意，竟然躍躍欲試。要和曹操聯手，意圖夾擊劉闖，使得劉闖最終前往許都。
; }7 Y5 ^% c* i3 h
1 z9 ~' N4 ^5 A% i    這件事，周瑜也有參與，更是一手謀劃。

    後來，孫策被害，孫權派人前往遼西，劉闖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可不提起這件事，卻不代表劉闖忘記了這件事……不僅劉闖沒有忘記，包括張遼等人，也都把這件事牢記在心裡，甚至把這件事當作生平奇恥大辱，不敢忘懷。
& h" C2 U0 N% c6 t9 h. \
    “張將軍，此一時彼一時……”

    “周都督也知道此一時彼一時，江東孫權有不臣之心，更謀害兄長，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此等人竊據江東，早晚是大漢之患。都督若聰明，理當反戈一擊，共襄義舉，而不是在這裡阻攔天兵東進，實乃是助紂為虐，將來必為天下人棄之。”

; b) T" S) z5 n! z. t4 D+ J    周瑜本打算勸說張遼，卻不想被張遼罵的面紅耳赤。

    他心中惱怒不已，拔劍指著張遼道：“張文遠，念你乃是雄傑，故而才好心勸你。
; z, g7 p* B: X% s& N- V
    可你竟然不知好歹，也不看看如今你已是甕中之鱉。

& z2 y( \4 P- e  s% M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某家不講情面，三軍聽令，給我擂鼓出擊。”
* q$ D& y+ }; i$ j5 k* W
    細雨中，隆隆戰鼓聲突然響起。
5 `: K- `9 Q$ M; _
2 c0 A) n: {& d% ?7 u+ v! @' z& s8 A    一隊隊江東銳士，在整齊的戰鼓聲中，向漢軍發動衝鋒。

    張遼則退回本陣，手持盾牌，抵擋從江東軍中射來的雕翎，臉上卻不見半點慌亂。
9 ?/ P' s3 K$ ]% h5 O+ q- t- n
  o0 q! D. O, W, C% W    比這更為險峻的局面我也見過，又何懼你區區美周郎。

$ |2 x/ V4 n$ F2 v! M    眼見著江東兵馬靠近，距離漢軍軍陣還有數十步的時候，張遼突然厲聲喝道：“投擲手，點火。”

7 _. F5 e. T" [- N6 _1 O# @, g    站在第二排的漢軍士兵，立刻從身上取出一根根管狀物品，並使用火摺子點燃了引線。
+ Z4 h: [# k! B( [
2 P; g; F( Z+ d( @    “投擲！”
" _$ Q: J6 Y' J5 r3 b$ n0 ~
4 O; q  w" q: j( y6 T    漢軍士卒在號令聲中，同時將手中的物品扔出去，而站在最前方的漢軍則豎起大盾，把身形躲在盾牌後面。緊跟著，轟隆隆，一連串巨響傳來，數以百計的天雷火在陣前爆炸，衝在最前面的江東士卒，被這天雷火炸的血肉模糊，屍橫一地。
3 V/ W& \% N9 L" W9 k0 l2 B1 c+ |
    漢軍所用的天雷火，經過了無數次的改良。
' T* N2 C: d; Y, X9 V9 ^( J* q
) ]5 e. m  o+ `. n4 ]* z3 q    火藥的威力在一次次提煉過後，威力也增大許多……

    如果說，第一次在觀津劉闖使用的天雷火，只是火藥的雛形，那麼現如今的火藥，已經基本上達到了黑火藥的完美形態。而經過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改進，天雷火的體積也在不斷縮小。從最初要依靠床弩發射，到如今已經可以隨身攜帶。
& E8 ]/ Q2 E% b, g
    張遼所使用的天雷火，更近似於後世的手雷。

( [5 R2 V( b9 A% D    其威力遠不如床弩發射的天雷火威力巨大，可是在近戰的時候，一樣殺傷力驚人。
2 V& D& h  Z" f7 L. d  O  Q1 x
    為此，劉闖專門訓練了一批投擲手。
: [  b4 Y9 R6 X
    選擇那種力氣大，投擲遠的士卒進行訓練，每個人攜帶三枚天雷火。
2 Y/ X/ ?& |1 z. v) K& w( b" f
& X2 V. u4 y) f    周瑜沒想到，張遼手裡還有這樣一支奇兵……猝不及防之下，二百多名江東士卒便死於天雷火之下。而天雷火產生的效果，也極大震懾了江東士卒。若不是周瑜治軍嚴格，說不得這三輪天雷火過後，便可以讓整個江東兵馬徹底潰敗……
* I+ W9 d& }+ ~8 h/ H/ g
    “嘶！”
. {3 i1 {# E& K+ m( w: ^4 Q4 `! [6 a# c) q
    周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 L" {/ u7 E' U! N) v1 H    說起來，東漢末年的江東。是一個相對封閉而保守的地區。

! k, t3 k+ k5 [+ E3 D" \. o3 b    江東盛行玄學，強於清談。而不注重實用。雖然江東的手工製造業很發達，更有烏傷等地是鑄劍聖地，可若說對手工業以及科技的重視，甚至還比不上西川巴蜀。

. J  H$ T/ }0 o; g+ m    西川的造船業，久負盛名。
' b0 I( i2 ^% h, P' f- x; c5 A
9 s+ D; _$ t  }5 `2 v    早在先秦，西川就憑藉其強大的造船業，為大秦打造出一支無敵水師。

9 ~. `* C/ x1 J: ~$ Z. D    而江東……
- Z1 [/ T- h8 h$ V0 ~
& X) g. |6 S; a    周瑜以前也聽說過天雷火，但是並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親身體會過。他之所以選擇雨夜出擊，就是防備漢軍的天雷火。可沒想到，漢軍已經解決了天雷火的受潮與攜帶的問題。這個問題一旦解決，天雷火的應用程度必然會大規模增加。

# y) Z3 s7 b0 X) ~6 _    這次江東軍遭遇天雷火的攻擊，便是一個證明。
1 O: @* \3 t$ h8 ~+ n3 i. {
    周瑜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之兆。
* T+ Y* a$ U: q6 w
    漢軍明顯是有備而來，按道理說。以張遼和郭嘉之間的關係，他即便是馳援，也不會攜帶這種天雷火啊。可就在周瑜猶豫的時候，漢軍卻突然發動了攻擊。

    一員大將縱馬而出，胯下一匹燎原火，掌中一桿大槍。
6 \" q% |5 F% x- |
    “西涼馬超在此。江東小兒還不授首！”

    馬超？

. w5 v" v& N/ Z: f& u4 }/ X    周瑜一驚，第一個反應便是，馬超怎會在這裡？

    可這局勢卻不給他考慮的時間，馬超一馬當先衝入江東軍軍陣，大槍翻飛。只殺得江東兵將狼狽而走。而在馬超身後，是三千步軍。這三千步軍清一色輕甲。大盾，長刀。五人一組，五組一隊，五隊一個小陣，五個小陣一個大陣，呼嘯著便衝入江東軍中。

    江東雖有鑄劍大師，卻並不代表軍卒兵器精良。

    事實上，在過去數年裡，江東軍的武器，幾乎是靠著遼東供應，所使用的大都是被漢軍淘汰下來的武器。刀盾兵，在這個時代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歷史上，孫權後期加強了武器方面的研製，開發出百煉鋼刀。在西晉攻入江東的時候，曾發生過一次三千江東刀盾兵，面對十倍於己的晉軍，卻把晉軍殺得潰不成軍。

: K$ h$ F1 L9 x+ l% N: Z3 `" N1 g    而在三國末期才出現的刀盾兵，幾乎是提前了幾十年出現在廬江戰場上。

% h1 r( F; H$ @/ `4 a1 b    三千刀盾兵手中的長刀，清一色百煉鋼刀，也是石臼坨工坊歷經數年研製出來的成果。

+ f  i2 B; V' e    這支刀盾兵，號‘百煉精兵’。
1 `9 j8 c. \: W: _( j0 x
    一方面是因為這支人馬所使用的長刀，全都是百煉鋼刀；另一方面，也有百煉成材之意。其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劉闖那五大精銳。本來一支是由劉闖指揮，不過在此前馬超前往不其，正式臣服於劉闖之後，劉闖便把這支精銳交由馬超統帥。
( o, x* y: z" T* p+ F6 B
1 q$ \3 m; d3 ]. t% B0 |    江東士兵手中的兵器，甚至擋不住對方一刀劈斬。

    前軍陣腳頓時大亂，周瑜臉色也變得鐵青。
3 W( x. o# A! }% G+ A) Y' |! Q0 M
    他正準備下令中軍出擊，卻忽見一名斥候狼狽而來。
' d6 h, E6 I5 y. O6 ~  q/ P
    “都督，大事不好！”
5 e$ j, j: D: q6 L; v% Y0 k  k
    “何事驚慌？”

    “凌操將軍在六安中伏，全軍覆沒……今六安漢軍兵分三路，已經從背後掩殺過來。”
0 k/ c# {& k3 D4 N. O1 \( n
    “什麼？”
$ k6 \7 T/ L: |" u8 u* ^% l
9 w- N, W2 C! B# t    周瑜剛要詳細詢問，又有探馬來報：“都督，大事不好……發現一支漢軍在左翼出現，距離我們不過五十里，正迅速逼近。觀其旗號，應該是馬超之弟馬岱統軍。”
/ f) r* L% L# z+ w
    到這個時候，如果周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他真愧對周郎美名。

    上當了！
* `5 n. q% P) n% g, C1 M
. c" O* M1 _  F5 L! N    那所謂將帥失和，不過是郭嘉和張遼演的一齣戲。其目的就是要引誘周瑜上鈎……想到這裡，周瑜不敢再猶豫。一旦漢軍三面合圍過來，那他就要面臨全軍覆沒。
0 j% ^/ P8 W% s
    “傳令，撤兵。”

    周瑜雖然不願意說出這兩個字，可礙於局勢，卻不得不下令撤退。
7 t. y4 W/ i1 k5 P
    而此時，張遼也率部發起了衝鋒。張遼、馬超，皆世之虎將，兩人聯手衝殺，也使得江東兵馬立刻潰不成軍。
; @0 [3 K7 m% X
    黑夜中，周瑜狼狽而走，沿途只見潰逃的江東兵馬被漢軍追殺。

    馬岱、李典、蕭凌、太史享四路併進，張遼馬超則率部追擊……到天亮時分，大戰方才停止。從六安到巢湖，沿途只見成群結隊的江東軍俘虜。遍地都是屍骸。
8 t8 h4 w- s3 q- b% ^
    馬超勒馬，將百煉精兵召集起來。

; s+ M# h9 w! b* n9 a% ?/ t    一夜鏖戰，三千百煉精兵死傷不過一百多人，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 N1 y  R! K: \7 f+ O" H    莫說馬超，就連張遼都有些眼熱，看著那一隊雄壯的精銳，忍不住道：“主公也忒偏心，卻不知何時我的部曲能夠配備這百煉神兵。孟起。得此銳士，當浮一大白。”

    “哈哈哈！”
% w* l% T7 A: E
    馬超聽罷，心中爽快不已。
5 d: h; i2 T! B% @. f1 I- s
    之前他決意改變心態，說實話總是不太舒服。
7 v* O) l1 `* @& f; E/ T; z. _2 [
    可現在……

    他笑著說道：“周瑜此戰失利，廬江不日必將盡入將軍之手。”
& Y4 t( Z9 f7 [! k
    張遼聽罷，卻笑著搖頭，“軍師神機妙算。奪取廬江，何需來日？孟起，你即刻領馬岱將軍追擊，奔襲舒縣，無比要截斷周瑜南下之路途；元復子升，你二人率本部兵馬立刻出發。前往襄安，切斷周瑜渡江之路。我與曼城兵分兩路，曼城率部佔領桐鄉，我則領兵直奔舒縣。此一戰，務必要儘快結束。莫被興霸搶了頭功。”

    張遼這一番話，透露出來了許多意思。

    馬超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8 d+ v  u0 g7 G  A
    如果說，此前他還不明白劉闖為什麼要派他前來廬江，現在已經瞭然。
9 ?! n# `' r: K' `: D
  g* y# P+ O* w* N0 R- {    劉闖這是要給他刷戰功……畢竟馬超歸漢以來，除了平原郡斬殺臧霸之外，便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功勞。想要位列十大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史慈雖然不在了，可你馬超若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又有什麼資格來占居十大將的名額？

    自家兄弟，果然貼心！

    “如此，我這就出發。”
8 I) r5 m: q/ T6 F  G0 S9 Z6 c
    ++++++++++++++++++++++++++++++++++

; I3 U; R1 [, S8 j: l) {$ O    六安城外慘敗，江東兵馬傷亡慘重。

    周瑜在親隨的保護下一路南下，總算是擺脫了漢軍的追擊。

    可五萬江東兵，逃出生天者不足萬人。周瑜清理了人數之後，也不由得感到黯然。

3 ?0 n1 \; e" l. e! t4 S    自出世以來，周瑜可謂是一帆風順。
8 `2 Z0 M( s& E! _
    他輔佐孫策屢戰屢勝，很少有過敗績。本以為自己能佔據上風，卻不想在六安慘敗。可以想像，六安一敗，會給廬江帶來巨大的震動。整個廬江的局勢，也將發生改變。
: E% i% ?; K/ ~" a6 C' b' T
    這種情況下，若繼續死守廬江，反而不美。
+ y# r7 E  k4 b* x/ w* m$ @
. Z! D+ I* r5 S# z- [$ ?  K    接下來，應該迅速撤出廬江，返回江東，死守牛渚和春谷，抵抗漢軍渡江。
8 i  f+ l- M7 z. G3 E6 v9 \+ P) S
% \7 A0 H5 b9 u    在經過短暫的傷感後，周瑜迅速調整了心情，連忙率殘兵敗將退往舒縣。他準備在舒縣稍勢休整，便撤回江東。抵達舒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周瑜也感到非常疲憊，見舒縣城頭上旌旗招展，城門緊閉，他總算是鬆了口氣，率部來到城下。

    “城上，何人值守？”

    周瑜派人策馬上前，在城下大聲叫門，“都督率部返還，速速打開城門。”
- }; v! m! y  d, Q( E
: g" v5 O7 P& h    城頭上，有兵卒探頭出來，待看清楚旗號，連忙大聲道：“快去啟稟將軍，都督回來了。”
+ q9 b  [# Q+ n  d0 U
. \* A4 G5 d& r  K2 a    耳聽熟悉的鄉音，周瑜總算是放下心來。
" G6 g  J; A) c! Z! e6 J+ c* k$ S; S
( R% M/ k8 e& M& D1 V    不一會兒的功夫，城門打開。
0 i7 n$ @, t. s( W1 k% \" m0 X
- U* M5 F7 `9 L" Q; m    周瑜策馬準備入城，卻不想剛到城下，卻聽得城頭上一陣急促梆子響，緊跟著從城樓上傳來一聲厲喝：“放箭！”
3 I1 H! t2 j( {$ Q: T4 ^% \. B; R
0 I. r  y6 |3 r: @    剎那間，舒縣城上，萬箭齊發。
* B, d0 s  }% Z: a" S
7 k1 l% a- R+ W8 `, Y    而城下的江東士卒，此時已經放鬆了警惕。
6 ]. M6 J. U4 t- c8 w8 |
1 x6 x9 Z5 Z4 ], R6 ~( }    當箭雨傾瀉之時，江東兵馬頓時亂成一鍋粥，數以百計的軍士，被射殺於城下。

    周瑜也是猝不及防，被一支雕翎箭射落馬下。
, o; `) \1 m, t3 ?/ Y8 g
$ f% P: V7 N  O6 Q    幸虧他身邊親隨拚死掩護，總算是把他從亂軍中搶救出來。
/ T7 w5 L* p% T. e8 f
    “公瑾，郭嘉在此已恭候多時，怎地現在才來？”

    一名文士出現在城門樓上，手持一柄摺扇，在斜陽中更顯卓爾不群，笑著大聲說道。

0 @; V( T8 `0 ^! [8 }- c* h    周瑜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反應過來。

    可未等他下令，從城中便殺出一支人馬來。
. d* A! U+ T; ^6 }/ P+ Q6 F; x$ X
    為首大將，正是徐晃，他縱馬殺入亂軍，厲聲喝道：“周瑜，徐晃再次等候多時，你往哪裡走？”
& F1 B8 ?. y8 u0 S7 }3 g8 a/ n
) u! T2 \- U# s    與此同時，城外伏兵四起，從四面掩殺過來。
/ M' O, @& I/ k- P" e" w* j
    周瑜慌忙間搶了一匹馬，在親隨的保護下，從亂軍中突圍。

. q) D2 e. [0 v- o    至夜色將臨，周瑜帶著百餘騎總算是逃出漢軍的追擊。他再也支持不住，在馬上晃了晃，一頭便栽落馬下。

. I+ Y3 r: H' r7 t& z( W$ u, O6 B    親隨連忙上前，把他攙扶住。

    就著火把的亮光，親隨才發現周瑜的肩膀上烏青發亮，整個胳膊已腫的好像發麵饅頭。
& M  E! W7 f1 v. ^4 G  a7 Y
- k6 Q! G) H+ X3 ^* m, |( A    親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情況他們倒不陌生。
/ y5 f4 m. V8 h6 J8 h
* f8 V! v; e- S' e! J. j    毒箭！
. Q, G7 `9 F$ z7 o
    對方用了毒箭……

) ]5 V8 ^- S: r/ [. L, j    可是在這荒野中，又如何救治？
4 t2 O' G5 v1 v" n
    親隨們七手八腳的總算把周瑜搶救過來，“都督，而今舒縣失守，我等該往何處？”
6 _+ R: F# T9 g- g
. I4 m; i# A( Q  w9 L% G    周瑜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 a8 g, Y3 ^6 `' F( Z
& ]. Z- k8 S- B( `) c5 {5 _& d    “先往臨湖，再做打算。”
3 x+ _$ W4 S+ I/ ]2 A' c( F: ]! p/ y
    他在臨湖，尚有數千兵馬可以倚仗。

    此地距離居巢比較近，可是周瑜卻相信，以郭嘉的手段，一定會派人奪取居巢，切斷他的退路。與其這樣，不如先去臨湖。把兵馬整頓一番後，設法突圍東渡大江。
6 T8 H$ t" y2 w: p  f4 q
    就目前而言，這也是唯一出路。

. ^) Y8 j6 ^- q; `    春谷長陳武是江東悍將，相信他得到消息，一定會設法救援。

    當下，周瑜在親隨的保護下連夜逃亡，來到臨湖。正如他所想像，臨湖尚無大礙。

    不過，渡江要地襄安，已經被漢軍佔領。

6 o  O' v/ O/ n9 i3 t    要想強行渡江，以目前的力量，的確是不太容易。
# F0 ~, B9 J5 R/ I- f
' G; }! |. I. Q    陳武雖勇，可漢軍這邊卻猛將雲集。且不說那張遼徐晃，但只是一個馬超，恐怕就非陳武能夠對付。
2 E, C) M' e) @
    堅守！

    周瑜在電光火石間做出決定：堅守臨湖！

2 s- z, _) K  Z8 x3 F: z+ D    賀齊會稽大勝，江東南部的壓力勢必會有緩解。孫權必不會坐視周瑜被困，定然會從會稽抽調兵馬，前來救援。只是，面對漢軍咄咄逼人之勢，周瑜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醫生，為周瑜解毒，療傷……
2 ^6 E9 ^# v" V7 h2 i9 a'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