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3章 遷都（四）

" j- g% c+ K# N3 o% y% S, m4 {　　正如鄧艾所言，叛軍在遭遇包圍之後，軍心已經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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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 N8 j% D$ W　　雖然挂著矢鋒騎的名頭，可實際上這些叛軍的戰鬥力與矢鋒騎相比，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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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4 M# }/ \, C9 @1 W　　當李應決定向外突圍的時候，已注定了叛軍無心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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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X" {8 y: F/ q, _　　一場突如其來的叛亂，只持續了半個時辰便塵埃落地，五千叛軍幾乎全軍覆沒，無一人得以逃脫。而李應則在突圍的時候，被太史享斬殺，更使得叛軍迅速潰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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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j% }6 }/ \3 m7 `4 l　　劉闖在轅門外觀戰，從頭到尾都未曾參戰。

　　對於這場戰鬥，他顯然興趣不大。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賈詡預先覺察到了那批天雷火的動向，並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線索，說不得這一次，劉闖真會有性命之憂。但既然劉闖已經覺察到了漢帝的動作，漢帝所有的行動也就不再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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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R; B7 m: I: i, M! J　　他跨坐馬背上，冷冷看著那些被俘虜的叛軍，臉上浮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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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1 D3 w8 i3 c, u6 R& m9 F7 D　　看起來，自己對漢帝還是有些放縱了！

. m4 H+ P: |( E- U* F　　想到這裏，他撥轉馬頭便返回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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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應被消滅，也預示著漢帝再無手段。至於潁川李氏，劉闖更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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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F6 V' _0 M4 y2 d2 P, R　　章華寺的爆炸，許都自然也不可能沒有覺察。

　　事實上，漢帝從一大早就在安樂宮中等待消息。他比任何人都感到緊張，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次如果不能夠將劉闖殺死，那麽接下來他必然會面臨更加淒慘的結局。

$ C, G3 B" X% \5 y# P4 z( \　　劉闖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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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k$ y# S" Q9 V2 m! ^* \　　漢帝心裏又怎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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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他清楚，所以才不願意聽從劉闖的安排前往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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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6 w+ ]5 x4 h9 L  p! Z　　要知道，那燕京是劉闖一手建造起來，從城中官員到城門小吏，更全部以劉闖馬首是瞻。這種情況下，漢帝到了燕京又怎可能有好果子？他留在中原，還有機會反敗為勝。可若是去了燕京，相信用不得太久，中原便不會再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5 A" {) d+ [1 D* S　　所以，漢帝才要和劉闖來一場魚死網破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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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漢帝心裏非常清楚，這場爭鬥的結果，很可能會使得漢家氣運徹底消亡，但他還是要搏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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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7 f7 B# L; r7 D5 r7 o$ }) ~4 F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甘做傀儡！他和董卓鬥過，和李傕郭汜鬥過，和曹操鬥過……而今，那些和他爭鬥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又怎可能甘心繼續做劉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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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安樂宮中，漢帝表面上似乎很平靜，可是心裏卻是無法平靜。

- W. W& _; G( ?+ H- R　　李貴妃也坐在一旁，貝齒輕咬朱唇，露出緊張之色。

/ M, P. N8 e! L/ [/ ^& u6 d6 x. u　　這一次，她可是用李家的存亡生死一搏……如果失敗了的話，迎接她的會是什麽，她心裏面也非常清楚。心裏面，甚至隱隱有些後悔！她這般孤注一擲，甚至拿李家的未來孤注一擲，如果殺不死劉闖的話，李家恐怕從此之後，便要煙消雲散。

　　章華寺的爆炸，即便許都距離尚遠，漢帝仍能夠感受到地面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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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f# y2 i! p  D4 K0 T( f7 m: N　　“梓童，妳可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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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6 \, N" A) a9 x　　當安樂宮發生輕輕搖晃，書案上的一枚琉璃鎮紙掉落地上，啪的摔成粉碎。漢帝猛然長身而起，顯得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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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S+ E: I' X, [　　李貴妃吞了口唾沫，輕聲道：“陛下，臣妾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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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D# _: N8 h# t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名內侍匆匆闖進宮中，大聲喊道：“陛下，大事不好，章華寺招引天雷轟擊……劉皇叔前往章華寺上香，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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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3 B! ^2 |" x　　“再探！”

　　漢帝強按心中的激動，大聲喝道。

- K5 r/ \/ t& Z! ?) w( N3 A　　待內侍離開後，他看了一眼李貴妃，突然間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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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載光陰，他被劉闖壓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甚至一度感到了絕望。而今，他終於有機會翻轉，甚至可能得以執掌朝堂。一想到這些，劉協就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站在丹陛上大笑不止，“梓童，直到今日，朕方品嘗到為天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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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X. E2 A8 R3 \9 c# V　　李貴妃強笑一聲，起身向漢帝道賀。

) l. V6 H* z/ Z& ]4 P' O6 g$ j　　只是在這一刻，女人那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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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n" ~; S! p( b, s% H4 v( Y0 O　　她說不清楚是什麽原因，按道理說如此突然的襲擊，劉闖斷然沒有逃生的機會。可一想到劉闖的發家史，李貴妃又覺得，劉闖並不是那種可以輕而易舉被除掉的人。在沒有得到最後的確切消息之前，李貴妃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得意。

+ I( _* C' V% k- y4 ~. j; _　　可這話，又該如何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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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興致勃勃，在大殿中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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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他打算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宣布他執掌朝堂的事實。但是在李貴妃的勸說下，他只能再等一等。天雷火的威力，再加上事先安排好的死士，劉闖插翅難飛。而李應反戈一擊，只要奪取矢鋒騎的兵權，就可以迅速殺回許都，掌控局勢。

) `$ }5 U  H- V; P. t* v+ k　　再等一等，左右已經等了這麽久，漢帝覺得，也不差這麽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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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劉協在安樂宮中等待消息。

　　可左等沒有消息，右等沒有動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內侍，加起來有十幾二十個，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許都城中並無騷動，一切都非常正常，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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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1 X+ T  V! V0 r  Y　　“那矢鋒騎呢？”

& t' ~' Q, ]2 s" x8 t7 _　　“回禀陛下，矢鋒騎似乎也沒有動靜，不過執金吾已派出人手在城中巡邏。”

　　執金吾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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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感到有些不太對勁，這似乎不是他所預料的那種結果。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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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劉協坐立不安的時候，一名內侍匆匆跑進了宮中，“啓禀陛下，矢鋒騎，矢鋒騎來了！”

/ I1 R/ c9 f# o" `0 h) h: A7 _0 h2 e/ O　　“啊？”

" h5 g# t2 a( L　　劉協先是一驚，旋即心裏騰起一種莫名的歡暢。

　　他狠狠朝掌心砸了一拳，而後興致勃勃道：“梓童，隨朕前去迎接國舅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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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 M# R5 E* ?: s) V+ l, R$ k4 q　　李貴妃心裏也非常高興，忙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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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y, H) F7 l# @　　心頭的一塊石頭，也隨之放回肚子裏。她整理了一下衣冠，正准備和漢帝一同出去，又有一名內侍衝進宮門，噗通便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矢鋒騎入城之後，直奔皇城而來。如今皇城大門洞開，矢鋒騎大軍已經進入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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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W& T- [9 x* q9 j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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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e8 `. S' t4 I　　漢帝心裏一咯噔，臉色頓時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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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l9 B' y: O, ^　　這不是他設計好的情節，按照漢帝的設計，矢鋒騎進城之後，應該先控制大將軍府才是。可是現在，矢鋒騎竟然闖入皇城……難道說，國舅的刺殺行動失敗了？

  t) p: _( `) G6 C3 R　　先前的歡愉，頓時煙消雲散。

　　漢帝向李貴妃看去，卻見李貴妃粉靥蒼白如紙，不見半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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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2 E# b3 ?7 S0 s. K　　安樂宮中，一陣騷亂。

　　漢帝心驚肉跳的坐在宮中，耳聽宮門外傳來的哭喊聲，腦袋裏是一片空白。

% L, ~% C0 s) J( y7 S　　馬蹄聲傳來，在宮門外止住。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漢帝目光呆滯的向外面看去，就看到一個魁碩身影出現在宮門外，正大步流星的闖入安樂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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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

5 ], h; E$ x+ D( `9 d4 V　　即便是挫骨揚灰，漢帝也認得來人。

　　心裏面先是一陣憤怒，但旋即便産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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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K' Q$ f1 a  q. o$ x　　劉闖一身戎裝，手裏提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邁步走進宮門，那從人頭上滴落的血滴落在地上，顯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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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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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Z2 W- Y$ I8 C- @, o& L: O( i　　劉闖揚手，把兩顆人頭丟在了丹陛之下。

　　“皇叔，這是何意？”

　　漢帝顫聲問道。

　　他原本打算厲聲呵斥，可是話出口，卻變得毫無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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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w! |- V5 [4 Y0 `2 y　　劉闖沒有回答，目光陰冷的看向坐在漢帝一旁的李貴妃，突然厲聲喝道：“敢問貴妃，可識得這兩個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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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W# E% S* B1 p　　李貴妃嬌軀一顫，目光落在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上，猛然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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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R% J5 ]1 n# v　　她怎不認得那兩顆人頭，赫然是她的長兄李應和少兄李挺。李應這時候，應該是掌控著矢鋒騎，而李挺則是奉命刺殺劉闖。現在兩顆人頭都在，而劉闖毫髮無傷的站在丹陛下，豈不說明，漢帝的計劃徹底破滅？那她李家的命運，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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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L* ?) O+ M8 [; Q2 G　　“劉皇叔，你這是做什麽？”

　　劉協終究是久為天子，在這個時候還是維持著天子的尊嚴，拍案而起大聲喝問。

; E- ?8 _9 V  E. j" ?　　雖然底氣不足，但他不得不站出來。

　　李應和李挺，他也認得，不過卻必須裝作不認識。

　　劉闖目光落在漢帝身上，手扶巨阙劍，冷冷看著漢帝。那目光森冷，充滿了殺意。哪怕劉協強作鎮定，可是在劉闖目光的注視下，依舊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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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A+ [  x( x7 H　　“陛下，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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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為漢室宗親，為大漢江山嘔心瀝血，方有今日中興之局面。陛下若要殺臣下，便只管開口就是。可是這般安排宵小伏擊，先是用天雷火炸毀章華寺，又派人衝擊矢鋒騎大營，試圖奪取兵權……臣自問未曾有虧於陛下，陛下何以要置臣於死地？”

　　“這個……”漢帝張口結舌，半晌後強笑一聲道：“皇叔是不是弄錯了，朕何事派人害過皇叔？”

　　“如此說來，這是奸臣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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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k' I. g6 {; Y5 x2 N　　“對，是奸臣妄為。”

  f4 e' E& o1 r: h! B　　劉闖看著驚慌失措的漢帝，冷冷一笑之後，目光又落在了李貴妃身上，“可這兩個人，便是謀害臣下的凶手。臣已命人查證，今日在章華寺偷襲臣下者，皆潁川李氏家族，也就是貴妃的家人。莫非，此事與陛下無關，乃李氏擅自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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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7 d; _& C2 p* b1 k　　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擺放在眼前，他即便想要為李氏推脫，恐怕也推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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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非聖命，便是奸賊謀反。

+ q- F) e* r6 i5 U　　李氏身為貴妃，卻夥同家人謀逆，刺殺朝中大臣……敢問陛下，如此罪責，當如何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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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4章 遷都（完）

# F1 z6 {% `; s    “陛下，救我！”

' W. o5 V8 J# V& W, K    到這個時候，李貴妃怎可能看不清楚狀況？

- }7 r3 t% [+ C' r6 C    只見她花容失色，突然撲倒在丹陛之上，朝著劉協大聲呼喊。可這種時候，劉協又能如何？在劉闖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漢帝似想要起身，但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張了張嘴，有意為李貴妃求情，不過到最後，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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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冏衝上前，一把便抓住了李貴妃的頭髮，將她從丹陛上拖下來。

    看著狼狽不堪的李貴妃，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憐憫。說到底，這女人只是個替死鬼。

    發生這樣的事情，劉協罪責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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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闖心裡更加清楚，這時候他還奈何不得劉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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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2 [1 t% A! e3 b" J3 p    不管怎樣，劉協是天子，是皇帝。哪怕他只是一個傀儡，但畢竟是大漢君王。至少在目前的情勢下，劉闖奈何不得劉協。只能先剷除他身邊的羽翼，而後將他淡化。等到天下人不再掛念劉協的時候，劉闖的機會也就到來。不過在那之前，劉闖必須要容忍劉協的存在。哪怕這個傢伙心懷叵測，他也必須要容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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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6 r. h- B, n    “陛下，今貴妃失德，實不宜再居宮中，請陛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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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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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r2 x( J! v+ g4 |: b) Q    他要逼迫劉協，逼得劉協親口說出處決李貴妃的話語。要知道，劉協身邊已經沒什麼人了！此前處決金禕韋晃，使得他在士大夫之中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持。而今，能夠給予他幫助的，便是那些宗親外戚……一俟劉曄擔任宗正，宗室將無法繼續給予劉協支持。至於外戚……相信李貴妃的事情發生之後，再也不會有人為劉協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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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對此，非常清楚。

% i5 H- R, O0 Q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魁碩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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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_2 Y/ f0 K3 P0 ^    曾幾何時，他把劉闖視為漢室的救命稻草。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配合也頗為默契。但是從什麼時候。他二人成為敵對雙方？也許會有人認為，是從曹操死後，劉闖進駐許都開始。但劉協卻明白，當劉闖崛起北方之後，他二人便難以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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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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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雄踞河北，坐擁四州。實力無人可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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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3 j& U5 ^% n0 Z    這種情況之下，劉闖又怎可能甘為人下？就算換做自己，恐怕也不會心甘情願的低頭。

    更不要說，劉闖手下有一批人。

3 B" q$ ]. }! V1 O8 u0 y- s. ]* a    只那些部曲，便不可能容忍劉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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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w3 w+ A1 q    這是兩個新舊利益集團，而今劉闖所代表的新興利益集團要搶班奪權。那麼作為舊的利益集團，就必須要讓出位子。為帝王十餘載，劉協怎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猶豫良久，最終艱難開口道：“就依皇叔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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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李貴妃被賜死於宮中。

  |8 q2 r, }+ D5 T' x' s    而在劉闖率部入宮逼迫漢帝的時候，執金吾對許都城中，李氏宗族的黨羽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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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4 u* l8 L, I' O    一連三日。許都全城戒嚴。

0 F6 E+ `0 l( V# R    執金吾負責警戒，而黃閣槍士營和劍士營則首次公開露面，緝拿李氏宗族黨羽。短短三天，約有千餘人受到牽累，被緝拿入大牢。而李家在潁川的老宅，則被虎賁軍攻破，李氏滿門共八百餘人盡數被殺，未留下一個活口。

# H8 E# g: J, e1 S/ S% N! {    李家滅亡。也預示著漢帝最後的力量被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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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呼籲劉闖拜相的聲音越發高漲，漢帝在這種情況下，也只得下旨，拜劉闖為相，同時重置丞相府，恢復西漢初期宰相當國的局面。十一月，漢帝最終抵不過群臣催促。在劉闖的嚴密監視下，乘坐儀仗離開許都，前往燕京進行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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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漢帝離開許都的當天，丞相府傳來消息：於三日後正式遷都洛陽。

    遷都的消息一經傳開。許都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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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漢帝的離去，沒有太多人去關心。當天清晨，劉闖率百官送天子儀仗自毓秀門而出，緩緩駛離許都。沒有舉城歡送，更沒有夾道歡呼。漢帝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離去，在許都百姓當中也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就好像，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的確，到這一步，漢帝確變成了一個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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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i$ X- d: y/ H! J    李氏覆沒，也使得劉協的根基蕩然無存，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 Y3 S' A6 N# y, X; [: X    對於漢帝的結局，劉闖沒有再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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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A9 U: {4 i+ m    負責護送漢帝前往燕京的，是奮武將軍魏延，相信魏延一定會給予漢帝妥善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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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6 F$ D; }* ?    事實上，當漢帝設計想要害死劉闖，炸燬章華寺的時候，劉闖就把這個人從心中抹消出去。那一天，他先抵達章華台大營，隨後便差遣趙雲和假扮成劉闖的董俷前往章華寺。

; Q- C' _$ C! z. k    而賈詡，此前在章華寺中便挖好了一條地道。

5 ^7 ]  L+ N7 J- e% u    當趙雲等人抵達章華寺之後，便立刻進入地道，並且順著地道離開……李家雖準備了大量天雷火，到頭來卻只炸燬了一座寺院。事後劉闖仔細思來，也不禁有些後怕。若不是賈詡及時發現了李家的動作，那麼當天他很有可能會毫無準備的進入章華寺。

, ?( R( c' {" ]* w) |9 P    不過，天雷火沒有炸死劉闖，劉協也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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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只命人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往燕京的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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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曹丕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劉闖也相信，以曹丕的聰慧，一定會遵從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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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y6 t2 o6 W4 F    建安十年十一月末，劉闖下令遷都。

4 a& ~+ i2 ^3 p    古都洛陽，在歷經董卓之亂以後的第十五年，重又成為大漢中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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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許都之後，便立刻大封群臣。

& q* L. s5 s0 p0 _5 w/ V0 H1 K    可以說，隨著漢帝北上，劉闖進駐洛陽，攝政之局已經形成，任何人也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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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劉闖不是奉天子以令諸侯，而是代天攝政。

    對此，江東孫權、江夏劉備皆表示不肯承認，可大勢所趨之下，兩人即便反對，又能如何？

    劉闖是皇叔。而天子北上，鎮守過門，他暫領朝政又有何妨？

3 W) k/ T, h! _8 ]! G    在這種態勢之下，諸葛亮於關中突然起兵，兵進武都，虎視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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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中太守張魯大驚失色，急忙命他的弟弟張衛兵駐陽平關。試圖阻擋漢軍南下。

    同時，張魯還派人前往西川，懇請劉璋出兵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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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璋最初，是準備出兵救援……可是在謀士張松的勸說下，劉璋最終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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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6 v# E  w- E4 \! ~    “主公萬不可妄動。”

    張松生於益州蜀郡，身形短小。放蕩而不治節操。

* _: b# f  B$ T% `$ D8 }    按道理說，似他這樣的人，本不該被重用。只是張氏乃西川望族，張松的兄長又是劉璋的心腹。所以，張松雖長得醜陋，卻得以被劉璋所重，委任為益州別駕。

& s1 ]5 o  h  [    不過。此人相貌雖醜，卻有真才實學。

    他勸說劉璋道：“今劉皇叔遷都洛陽，總攬朝堂，有中興漢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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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魯此前曾出兵攻打劉皇叔，而今劉皇叔不過是順天而行，討伐不臣……若主公冒然出擊，必然會被冠以逆臣之名，與主公並無益處。況且。西川地形險要，又是天府之國。主公到時候只需守住劍閣，派一大將坐鎮葭萌關，便可自成諸侯。

    這個時候，主公可以派人前往洛陽，向劉皇叔提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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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u' {* O    主公不是一直想要做司空嗎？今劉皇叔為丞相，必不會吝嗇於一司空之職……到那時候。主公領司空之位坐鎮西川，進可攻，退可守，便劉皇叔也奈何不得與你。可若這個時候出兵相助張魯。只怕凶多吉少……還請主公，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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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璋的性子有些軟弱，而且已經過了野心勃勃的年紀，早就沒有了當年奔走之士的銳氣。

    能夠偏安一隅，做個逍遙諸侯似乎也不錯。

    他思忖良久，便開口問道：“卻不知子喬以為，誰可坐鎮葭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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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薦一人，可令葭萌關固若金湯。”

. W8 P. s3 V1 G2 w    “卻不知何人？”

    “便是那江陵校尉，孟達孟子敬。”

7 ~; V% w1 f3 p: a/ `! _3 E    “孟達？”

    劉璋聽罷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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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聽人說過孟達這個人，知道此人頗有才華。

0 p- d0 A; _9 p0 E    而今張松既然舉薦此人，相信必有可取之處。

* s$ O  e' H4 B. q" m  [9 e    劉璋思忖良久，最終還是同意了張松的主張……不過，他除了命孟達為葭萌關守將之外，又派遣大將霍峻為副將，協助孟達守衛葭萌關。在安排妥當此事之後，劉璋又詢問張松，“子喬，我有一事想要辛苦你一遭，請你代我走一趟洛陽。”

    張松聞聽，連忙躬身道：“主公若有差遣，松焉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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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9 b9 Y, o$ A$ y$ q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之後又勸說道：“主公所欲者，為司空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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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僅憑松一人前去，恐怕難得劉皇叔所重。今二公子尚年幼，不得離開父母。主公何不命大公子為正使，松願為副使一同前往洛陽。相信如此，更容易的劉皇叔看重。”

/ L: d7 x1 W$ M: }$ E# @5 }    劉璋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劉偱，次子劉闡。

5 q7 @1 i- ?4 a$ _9 p* w; n/ E    劉偱尚武，且通曉兵法，卻不得劉璋所喜。更重要的是，劉偱的丈人龐羲，原本是洛陽人，最初輔佐劉焉，而後又跟隨劉璋，在西川頗有威望。龐羲好權勢，為巴西太守，平日裡招合部曲，令劉璋頗為忌憚……劉璋還沒有坐上大司空，還沒有當夠諸侯，更不願意早早把權柄交給劉偱。偏偏劉偱為人豪爽，喜歡結交名士。在龐羲的幫助下，劉偱如今屯兵雒城，聲望越來越高，被許多人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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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這父子因權力而反目成仇者多不勝數。

    劉璋也是這樣，他對劉偱格外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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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e6 a6 p    聽張松這麼一說，他心裡也不由得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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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趁此機把劉偱送去洛陽，倒可以少了一個心腹之患……

& o, m0 Y1 o1 O    於是，劉璋沉吟片刻後便點頭道：“子喬所言頗有道理，偱已長大成人，正當為西川百姓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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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5章 子義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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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5 ?# p, _: b9 K( N    一場綿綿細雨，迎來了建安十一年。

# f& J# w+ p( U/ M    洛陽城被朦朦雨霧籠罩，恍若仙境之中。

    劉闖站在高台，憑欄而立，鳥瞰洛陽城。這座自董卓之亂後，便陷入困苦災難的都城，而今已煥發新顏。建安十年十一月，劉闖遷都抵達洛陽。隨後，他在正月初一，代漢帝行祭天大典，昭告天下，預示著漢室江山，由此而重新崛起。

: @: N, S% t& Y. Y( C  N    如今，劉闖官拜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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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丞相府，就是此前南宮所在。

: j3 R6 M8 K! i3 [# t    洛陽是一座古都，早在周朝便已經確立。此後，西漢、新莽皆在洛陽建造宮室，道建武元年，也就是公元25年，漢光武帝定都雒陽，至董卓之亂歷經165年。

! R0 ^" L* o& H9 A' x/ u) t    漢代洛陽，近於長方形，南北合九里，東西合六里，俗稱九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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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的街道，也頗有意思。雒陽的主幹道共二十四段，每條街道寬約20-40米不等。分三道並行，公卿尚書走中道，而普通人則走左右道，顯得頗有章法。城中，分為南北兩宮，中間有復道相連。南宮始建於秦，為東漢時議政的所在。而北宮則始建於漢明帝，面頰大於南宮，是天子與嬪妃寢居之地……不過，在董卓西遷的時候，南北二宮化為廢墟。而今的宮城，則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重又建造。

    劉闖還沒有抵達洛陽的時候，麋竺便建議劉闖，把丞相府設立於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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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A' v* v4 y- t    原因嘛……倒也簡單。

    唯有南宮，才能夠符合劉闖而今之地位。

8 O/ e1 H' w5 c6 R6 I8 O    哪怕漢帝沒有北上，也無法再主持朝政。如此一來，劉闖的丞相府，也就變成了議政之地。既然是議政，那就必須要展現出足夠的氣魄。既然如此，乾脆把南宮作為議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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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l1 Z$ M) _3 Q& g    劉闖在詢問了眾人的意見之後，決意採納麋竺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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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下令將南宮的規模減小。只保留卻非、崇德和平朔三座宮殿，取消中德和千秋萬歲殿。中德，劉闖不喜歡這名字；而千秋萬歲殿，則略顯不妥。劉闖拆了這兩座宮殿之後，便宣佈將南宮更名為丞相府。同時，又下令加快北宮的修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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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北宮，規模宏偉。

' C5 t! }) D4 K! w: m- |    早在董卓之亂以前。僅一個德陽殿，就能夠容納萬人。

7 L$ J2 |/ a3 X" |    如此規模的宮城，絕不是短期之內可以修建起來。而且，劉闖對洛陽宮城的規模也不甚滿意，在抵達洛陽後，便下令在北宮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造和擴建。預計需耗時五載，方能夠完成……反正漢帝去了燕京，這輩子休想再返回中原。

    “伯苗，陛下而今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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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主公，文長前日傳信，已過了邯鄲……按照他們的腳程，再不濟此時也該抵達中山……估計再過幾日。就會進入幽州。”

6 [  \6 U% B9 g    盧毓而今在尚書檯做事，大部分時間不在劉闖身邊。

/ P% b6 r: U  v6 M) k    於是，鄧芝和羊衜便漸漸從盧毓手中接過了丞相府大部分的事情。重置丞相府，便預示著要重置十三曹。這將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機構，好在劉闖如今並不缺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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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曹氏舊部開始進入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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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荀彧、荀攸、董昭等人，也逐漸開始擔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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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並沒有忽視了那些老部下的期盼。十三曹中。劉闖舊部便佔據了七人之多。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的舊部，依舊擔當著主導地位。與此同時，夏侯惇、夏侯淵等人也被紛紛委以重任。或許在短期之內，劉闖不會委以實缺，但至少給曹氏舊部了一個希望。新舊力量的平衡，劉闖必須要掌控得當……為此。他專門請教了荀彧賈詡等人，更命人前往燕京，向沮授等人請教。這其中的度，一旦不能把握好。很可能會引發兩部人馬的相互傾軋，從而影響到大局。

    劉闖後世也看過不少歷史書，對於這其中的奧妙，倒也不算陌生。

    聽鄧芝說罷，劉闖不由得冷笑。

    “陛下，終究是柔弱了些……不過是去燕京督戰，何至於如此磨磨蹭蹭，忒不痛快。”

    鄧芝笑道：“主公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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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8 H7 e% E9 I* _" L    “好了，不提這件事。”

0 l1 {6 x+ H$ K! B6 v    劉闖擺了擺手，轉身便回到書桌後，“孔明那邊，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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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主公，自去年十一月，孔明兵發武都之後，曹朋夏侯蘭二人連戰連捷。

7 W2 B8 w  m; s1 h1 B    如今，張魯命其弟張衛死守陽平關，並派人向劉璋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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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 I6 `4 s( q. i1 `5 R2 L    “哦？”劉闖抬起頭，沉聲道：“劉季玉怎麼說？”

    “聽說，劉璋本打算是出兵援救，卻被張松張子喬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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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松原本是蜀郡豪強張氏子弟，他兄長張肅乃蜀郡太守，甚得劉璋信賴。劉璋聽了他的勸說，也就罷了出兵的念頭。不過據細作傳來的消息說，劉璋手下一些人對此頗為不滿，黃權費詩等人反應激烈，主張劉璋應該出兵，但並未得劉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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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0 {/ R  ~# J    張松？

    劉闖敲擊桌案的手指輕輕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笑意。

    這傢伙，終於還是出現了！

( B2 [" m9 d# M6 f/ e, h4 n2 G2 S    歷史上，正是這個張松引劉備入川……卻不知道，這一次張松是否還會投奔劉備？

  ]- ]" a9 E: X- Q, }" Q    在劉闖的記憶裡，張松一直不滿劉璋。

7 f% o0 ?, |0 _! D  w1 S; H    但他最初是想要投效曹操，卻因為相貌醜陋，不為曹操所喜。

) o. ?+ y2 o5 @/ C7 N( o* P    事實上，當時曹操雖然經歷赤壁之敗，可元氣未傷，更當上了丞相，志得意滿。他看不上張松，也在情理之中。沒辦法，誰讓當時張松的名氣並不響亮，曹操又怎可能看重他？結果，曹操趕走了張松，卻便宜了劉備，更使得劉備勢力大增。

    這一次，劉闖是絕不會再犯下曹操當年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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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張松是否會出使洛陽？若他出使洛陽的話，說不得對劉闖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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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C. e1 w5 @  \3 _% ^    “伯苗，你在西川停留過，對張子喬這個人，可有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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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4 F$ Z; E) q, T7 F    鄧芝一愣，想了想道：“張松此人，恃才傲物，行為放蕩。

    但若言才學。倒是不俗……如果不是他長得有些醜陋，說不得名聲會更加響亮。”

6 ?& K8 t9 d. u/ f3 ^# l8 R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 H' V# V" d# @8 U+ b    古人雖然早有警醒，但同樣的錯誤，卻一再發生。

    張松這個人很重要，是奪取西川的重要棋子，劉闖當然不會忽視於他。但若說才能……劉闖倒是不太贊同鄧芝的話。張松這個人。小聰明有，可大智慧嘛……他若是真有才華，也不會走漏了消息，使得劉備入川遭遇變故，更害死了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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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l% y, Z" T  b! w& n$ n4 }5 i8 y/ G    一個嘴巴不夠嚴的人，即便是才學再好。也難以重用！

" z/ u9 P2 M( n& P  N    劉闖也不知道，張松是否還會如歷史上那樣前來出使。所以他的目光，旋即轉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鄧芝剛才說了好幾個人，但是讓劉闖印象最深的，確是黃權。

0 j2 z9 T2 @: _$ c# ?2 i    “伯苗，對黃公衡可有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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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M1 X9 r+ R* h+ P! H& ]3 F    鄧芝臉上頓時露出敬重之色，連忙道：“西川賢才眾多。黃公衡當為其中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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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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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F+ F$ l! b    “芝於西川時日雖不多，但是對黃權卻頗為瞭解。

    此人年青時乃郡吏，後為劉璋徵召為主簿，智謀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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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權，黃公衡！

* T4 E8 N4 A" I    劉闖一邊聆聽鄧芝的介紹，腦海中卻閃現黃權生平。歷史上，張松引劉備入川，黃權是第一個反對。結果劉璋不聽。反而把黃權外放為廣漢長，使得劉備順利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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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劉備奪取西川，西川各郡縣望風歸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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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4 c3 w  _4 A* _8 ~0 H0 u    唯有黃權堅守閉城，知道劉璋投降，他才歸順了劉備。

8 U2 y- w8 J- g) t6 u! u4 d' p" G, f    在史書裡，亦或者演義之中，黃權在劉備手下並不是特別出彩。為諸葛亮光彩掩蓋。可事實上，黃權在劉備手下建立無數功業，其中劉備奪取漢中，也有黃權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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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d2 E& J- H) r; r0 l. P    曹操死後。劉備稱帝，準備征伐東吳。

5 P; w2 Q* A. C+ d( J9 s4 r    黃權自願為先鋒官，建議劉備坐鎮後方，但不為劉備接受，反而讓黃權去江北防備魏軍。結果彞陵之戰，劉備大敗，道路為東吳切斷，黃權無法歸還，最終只得投降曹魏。可就算是這樣，曹丕依舊對黃權格外看重。甚至被拜為益州刺史，遷進河南。

" }% C* a0 h8 L- |" |  T) C    這是一個連司馬懿都讚不絕口的人物。

" I/ N1 B$ j% L; K8 V0 Z' A' ~    後來在司馬懿給諸葛亮的書信中曾提及黃權，對他也是頗為稱讚。

    “伯苗與黃公衡可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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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0 z0 j% p# V& `$ z$ [) i& c1 A    鄧芝被劉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鬧得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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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沉聲道：“芝往西川，本是仰慕龐羲高義，故而直接前往巴西，並未在蜀郡滯留。那黃公衡是巴郡認識，我在巴西的時候，曾認識一人，名叫狐篤，與黃公衡是同鄉。主公若對黃公衡有意，我可試讓他前去打探，或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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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3 j0 _) R2 _- m    “狐篤？”

    劉闖聞聽忍不住笑道：“好怪異的名字。”

( E7 O0 V8 |8 g    鄧芝道：“主公莫笑，這狐忠本姓馬，乃巴郡望族馬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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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自幼被養在外家，故而才用了外家之姓。此人有大志，且弓馬純熟，智謀不俗……他此前被舉為孝廉，得龐羲所用。我在巴西的時候，與他交往頗多，情義深厚。主公若圖謀西川，可試與此人聯絡……若主公有意，某願書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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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g0 ~6 Y  y9 L    狐篤……

    慢著，他本姓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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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2 Y6 T5 w6 [0 N( ?    劉闖突然間醒悟過來，他為何會對這個名字感到奇怪。

    狐篤，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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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蜀漢後期的鎮南大將軍，同時也是三國後期蜀漢少有的一位名將。之所以劉闖會對狐篤這個名字有印象，說來還是因為黃權的緣故。彞陵之戰後，巴西太守閻芝派馬忠前去接應劉備，於是得了劉備看重。後來黃權歸順了曹魏，劉備曾感慨道：雖亡黃權，復得狐篤，此為世不泛賢也。

, R; T) W! L% Q; {5 N    我雖然失去了黃權，但是卻得到了狐篤，這世上不泛賢良！

    劉闖對劉備看人的陽光極為稱讚，他如此稱讚‘狐篤’，也引起了劉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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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V; r* |+ u1 C    後來他再仔細查閲資料，才知道‘狐篤’就是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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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馬忠尚未複姓，所以鄧芝仍以狐篤而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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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q8 |7 b/ h2 M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伯苗，你可以先嘗試與狐篤聯繫，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做商議。”

% Z; W' V$ G# i& t# x    他可不希望打草驚蛇，而且以黃權的為人，斷不會因為狐篤和他是同鄉的關係，便投靠劉闖。若這時候冒然讓馬忠過去，弄個不好反而打草驚蛇。他站起身來，在屋中踱步。沉思良久之後，劉闖便開口道：“你立刻派人前往南陽，詢問孝直，與巴郡馬氏關係如何？若有可能，讓狐篤先歸宗認祖，相信這也是他最為期盼的事情。而後你與狐篤多做聯絡，試探一下他的口風，看他究竟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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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芝立刻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表現，恐怕有些過於心急。

9 V; o  P  O. m2 e7 K    是啊，狐篤而今不過是一個孝廉，如何能夠影響到黃權？他連忙躬身道：“主公所言極是，是芝有些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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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Z- z2 n9 ?! M; B% {& g    劉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了鄧芝幾句之後，讓鄧芝退下。

    漢帝已經不再構成威脅，接下來他將要甩開膀子……不過，這飯要一口口的吃才成，若吃的太急，反而會被噎著。心裡面，也有了一個決斷：在短期之內，他不會和劉璋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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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就算劉璋有什麼過分要求，劉闖也會答應。

    他要穩住劉璋，而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孫權和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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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9 h4 V# K) k/ N3 f9 D    對了，以劉備的性子，豈能不對西川窺覷？只是他現如今實力不足，無力染指。不過看他在荊南的動作，劉闖相信，劉備絕不會就此收手，他會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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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v6 Q; G* q    絕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否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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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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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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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9 J- \4 V3 t" P) ~    隨著劉闖輕聲呼喚，羊衜邁步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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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立刻派人把仲達找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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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衜躬身領命，正要離開，卻不想司馬懿竟然自己來了……只見他一臉慌張之色，步履匆匆，快步來到門外，用惶急的聲音道：“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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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y9 g9 R9 c/ v4 D) d4 [- D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劉闖本打算調笑兩句，可是看司馬懿的模樣，他心裡也不由得一沉。

$ e8 A! @& u- V9 i5 ?1 B9 j    “仲達，我正要找你……你神色如此慌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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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此刻，有些失態。

. r) N* x7 N+ H6 \) C7 f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而後躬身道：“主公，剛得到文遠送來的戰報。”

    “怎麼？”

, e* f- ?8 _; q3 C    “三日前，周瑜突然出兵，跨江偷襲歷陽……子義將軍，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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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6章 鏖戰江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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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C1 i) M0 E& U    建安十一年開春，劉闖在洛陽代行祭天大典，成為大漢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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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代表著劉闖正式入主中樞，也是昔年劉闖舊部最為期盼的一件事情。劉闖入主中樞，也預示著似許褚太史慈徐盛這些最初跟隨劉闖的老人，將前程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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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作為跟隨劉闖最久的部曲之一，自然很高興。

    正月十六，太史慈在歷陽大擺酒宴，慶祝劉闖成為大漢丞相，遷都洛陽。這原本是一件極令人高興的事情，素來謹慎的太史慈，也難免有所鬆懈。可就是這片刻的鬆懈，釀成了一場悲劇。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大擺酒宴的時候，周瑜突然跨江出擊，偷襲歷陽……為這次偷襲，周瑜可謂是費盡心思，絞盡了腦汁。

    江東局勢動盪，陸遜兵分兩路，率部自交州出擊，繞過台領山，攻佔南野，陳兵於豫章水南。而劉勇則領另一部兵馬，以士壹為監軍，配合周倉水軍偷襲江東後方，佔領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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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治，也就是後世的福建省福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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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l+ H. L# p7 ~& L    此時，東治還不是後世的東南明珠，地處蠻荒，方圓百里不見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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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 u) M, q5 ^% R. m    可東治確是會稽門戶，劉勇佔領了東治之後，配合周倉的海軍，就可以不斷向會稽沿海地區發動進攻。兩路兵馬，直接威脅到了江東南部安危。可實際上，這並不是江東最大的威脅。

. J& {5 w3 O% O: `2 v    自十一月，甘寧率部，自海上向杭州灣發動數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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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8 Z1 f! l, d# m    若非會稽太守賀齊早有防備，加之江東海軍初具規模，說不定整個杭州灣都將納入甘寧的掌控。雙方在杭州灣一線數次鏖戰，甘寧略占上風，但是卻難以登陸。

2 M% w; f" D; B6 W) n! w    賀齊，作為孫策時期留下來的名將，或許名氣上不如周瑜響亮，可是在能力上，絲毫不遜色周瑜。甘寧仗著舟船之利雖占了便宜，但想要擊潰賀齊的江東海軍，卻非一樁易事……除此之外，最讓孫權感到驚恐的，還是屯駐在合肥的張遼。

, s$ h# r7 V4 j  W; B    張遼是什麼人？

    呂布手下八健將，劉闖帳下十大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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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 L! Z7 c3 R    雖然張遼屯兵合肥，並沒有什麼動作，可是不斷對江東的襲擾，已經打造出來的聲勢，已經令丹陽上下惶恐不安。此時的孫權，雖然已經渡過了孫策死後的混亂局面，但是對江東的統治，還遠遠達不到歷史上三國後期他對江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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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在合肥屯兵八萬，再加上甘寧、陸遜等人在東面和南面的威脅，整個江東都陷入惶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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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 L' O2 r1 M    無奈之下，孫權只好找來周瑜商議對策。

    而周瑜的態度則非常明確：江東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孫權孫仲謀不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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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孫權決定將大江防線，交給周瑜。

' v' T+ X& \1 m2 H; V' K/ K; {    說實話，周瑜也的確是很用心。

3 i" H8 t( k% n/ x8 z4 u    最初，他想要派人與劉表聯絡，聯劉抗劉。可問題是，荊州如今歌舞昇平，劉闖根本沒有表露出對荊州用兵的意思，甚至還加封劉表為大司徒，領荊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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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劉表，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

    而荊州士族更不願意和劉闖為敵，大部分人都建議劉表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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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m3 c' s0 O, X0 D/ l/ A    這種情況下，周瑜有心和劉表聯合，卻無處下手。倒是江夏劉琦偷偷派人前來，與周瑜表示，願意助周瑜一臂之力。但是，劉琦又是什麼人？一個不得寵的公子哥而已。哪怕他很有能力，更執掌江夏，卻難以給予周瑜太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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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周瑜最終和劉琦達成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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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y' i# |6 O& ?    畢竟和劉琦合作，能夠讓周瑜從江夏戰場上解脫出來，不再受荊州的掣肘。

: f8 o6 [/ y) J: U% ?    雙方決意罷兵，周瑜便率部秘密自彭蠡澤抵達廬江……他本就是廬江人，在廬江頗有威望。曲有誤，周郎顧的傳說，至今仍在廬江流傳。美周郎的名號，依舊有著非凡的影響力。周瑜秘密抵達居巢，而後就派人與孫靜進行聯繫。孫靜，是孫堅的弟弟，孫權的叔父，在江東威望無兩，同時還肩負丹陽太守的職務。

8 z# l& ?# P, U  e+ E, J& [    周瑜來之前，一直是孫靜在主持戰局。

    哪怕周瑜是受了孫權的委任，可是在場面上，他依舊要對孫靜保持足夠的尊重。

$ G" b$ T2 c$ ]# I5 l+ I! b$ }# G    隨後，孫靜便對外稱病不起。

$ \+ E8 j3 c0 ]  h9 u& O    太史慈之所以會有所鬆懈，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孫靜稱病不起，他的警惕也就減弱許多……可他卻沒想到，這只是孫靜和周瑜的一個計策。在太史慈放鬆警惕的時候，周瑜則於居巢調兵遣將，秘密派遣死士，混入歷陽城中。正月十六，太史慈大擺酒宴，周瑜便覺察到，時機已經成熟。

    趁滿城歡慶之時，周瑜派遣混入歷陽的死士突然奪取城門，放江東兵馬攻入歷陽。與此同時，孫靜所部更攻破牛渚，跨江而擊，與周瑜合兵一處，攻克歷陽。

    太史慈本有機會突圍，可是當他知道歷陽失守的時候，感到無比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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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3 W8 _* g/ i    所以，他留在城中死戰不退，卻最終因為江東兵多將廣，戰死於歷陽城中……

    +++++++++++++++++++++++++++++++

    劉闖雙眸緊閉，臉上流露出一抹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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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6 |! D2 `9 c/ S    他認認真真聽完司馬懿的陳述，猛然一拍書案，“子義，何以如此固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活著，終有機會報仇雪恨，可你現在戰死，卻讓我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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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太史慈相識的一幕幕景象，在劉闖腦海中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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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l: E5 K3 }% m3 W    一晃十年過去，太史慈跟隨自己十年，眼見著自己大業將成，卻不想戰死於疆場。

: Q4 [# g0 P# i! m8 k% N) A    周瑜、孫權！

5 F4 R4 P" B* s) R- K' g    劉闖咬牙切齒，半晌後抬頭問道：“子義屍首，可曾奪回？”

    司馬懿連忙道：“周公瑾倒是個講規矩的，佔領歷陽之後，便把子義屍首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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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d" @3 v% t3 t# a" I    文遠已命人把子義屍首收斂，正在送來洛陽途中。”

    “元復，可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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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已經得到消息……他本要來向主公請戰，不過被我勸住。”

    “讓他立刻率飛熊衛本部前去迎接子義靈柩，再派人前往遼西通知子義妻子，請她前來操辦。仲達，子義隨我十載，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跟隨我與我，不離不棄。今他故去，我心實悲慟之……你代我把他的喪事操辦起來，便葬於洛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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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o4 ^5 y& f+ J7 ?; ^  w- K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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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心思有些亂，你先下去吧。

. ~$ ]  {& y) v; U- i    對了，記得通知文若和文和先生過來，我這邊有事情要與他們商議……”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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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8 e8 U# W    司馬懿也知道，劉闖此刻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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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是最早跟隨劉闖的老人，雖後來在十大將排名中位列末端，但其地位，即便是趙雲張遼這些人都無法比擬。如今，太史慈戰死歷陽，對劉闖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個時候，劉闖需要安靜一下，也的確不太適合商討正事。這也是司馬懿不讓太史享來找劉闖的原因……因為他很清楚，太史享這時候來見劉闖，非但不會緩解劉闖的悲傷，反而會加劇劉闖的憤怒，甚至做出不合理的決斷。

    劉闖是司馬懿的表兄，而今更是所有人的期盼和寄託。

    司馬懿是絕不會讓劉闖做錯事情……諸葛亮而今不在劉闖身邊，司馬懿便擔當起劉闖的謀士。

    待司馬懿離開後，劉闖一個人靜靜坐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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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到欄杆後，看著外面濛濛細雨，心中的傷感卻越發強烈。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地位的變化，當初跟隨自己的那些老人，越來越少……叔父，遠在東治；步騭，則去了交州。呂岱坐鎮中山，管亥則留守於幽州。

    細算起來，當年跟隨劉闖從朐縣征戰的一干老人，而今已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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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R' c5 }) f    除了常勝和裴煒之外，便只有徐盛在劉闖身邊……至於當年隨劉闖從江東前往汝南的人裡面，似乎也只有蕭凌尚在。劉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

5 e/ L2 r# T7 o2 F' `, y2 @/ f    就在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

    劉闖回過身，就見麋繯和諸葛玲站在他身後，荀旦呂藍甄宓杜貞以及甘夫人，則在麋繯身後。

    “妳們怎麼來了？”

    看到麋繯等人，劉闖不禁一怔。

    麋繯輕聲道：“丞相，方聽得噩耗，子義將軍歸天。

    妾身擔心夫君心中難過，所以前來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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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E6 M- W2 j2 I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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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沉聲道：“子義的靈柩這幾日便要送來洛陽，我要為他大辦喪事。他的妻子還要過些時候才能抵達洛陽，這幾日妳們就代我多留意元復。

+ ]3 r( D+ O% r0 v% G- g    子義故去，想來元復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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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 ]4 ?, G$ t    “妾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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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T; v$ z4 x# m    和麋繯等人在屋中說了會兒話，劉闖的心情好轉許多。

    這時候，鄧艾進來稟報，說是荀彧和賈詡都到了。劉闖便站起身，麋繯等人則連忙告辭。他走出房間，驀地又停下腳步，喚住了麋繯道：“繯繯，待會兒你派人去告訴二兄，讓他在北宮修建一座高台，名為凌煙閣。”

* d% e" Z2 U" d1 J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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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  x' B& ]* D    “他日，我要使子義、公美、公劉還有薛州他們，都可以位列凌煙閣中，名留青史。”

    麋繯愣了一下，連忙答應下來。

    而今負責皇城修建的，就是麋芳。

    建造凌煙閣，並非一件難事……但從劉闖的這一席話中，麋繯還是能聽出別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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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a5 h0 J& D/ p; P, ~( {9 t    ++++++++++++++++

    丞相府，卻非殿。

% h1 a6 [0 \( ~: k    荀彧賈詡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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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 b4 R2 ]8 r    他們也是接到消息後，匆匆趕來卻非殿。

. _: P/ D/ D: f/ P" N" G, L    除了他二人之外，還有盧毓、司馬防以及徐庶都等候在卻非殿外，一個個面露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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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v1 Z# o; y. }    “諸公何必如此，不過是一場小敗，無礙於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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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來到卻非殿，看眾人面帶緊張之色，便開口笑道。

    見劉闖如此說，眾人也都鬆了口氣。荀彧等人都很害怕，劉闖會因為太史慈之死而失了本心。現在看來，劉闖依舊保持著冷靜，這也讓大家，都感到了莫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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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周瑜統兵三萬，兵進逍遙津。”

0 z4 }$ k& [9 O% U9 {4 @1 X$ a    劉闖在主位上坐下，示意大家都不必拘束，而後沉聲道：“子義故去，我如失手足。此仇不報，焉得令忠臣瞑目？我欲親領兵馬，前往合肥督戰，誓要誅殺周瑜，為子義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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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聞聽，連忙起身道：“丞相，大可不必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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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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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 ]7 S. X; H" R    “我知丞相所想，是擔心歷陽之敗，會引發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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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子北上，更需丞相坐鎮中樞，怎可以輕舉妄動？況且，我已打聽過，周公瑾雖屯兵逍遙津，卻已被文遠所阻。今文遠已經穩住合肥局勢，若丞相這個時候前往合肥，只怕會使文遠受到掣肘。我聽人說，丞相曾言：用人不疑。文遠才幹，主公非常清楚。有他坐鎮合肥，便是那周郎，也休想討得便宜……不過，周瑜屯兵廬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薦一人，只要他前往合肥，必能助文遠擊敗周瑜。”

, ~% N6 k! c/ l! k7 _7 g1 [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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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那郭嘉，郭奉孝！”

    劉闖心裡一動，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5 \) j; G8 h1 @% ~5 b    郭嘉此前前往南陽主持大局，而今有法正在南陽坐鎮，郭嘉也就難免受到掣肘。

    與其讓他留在南陽，倒不如讓他前往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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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瞇起眼睛，輕聲道：“文若，那周公瑾足智多謀，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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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放心，天底下若說最瞭解周公瑾的人，非奉孝莫屬。

    當年孫策在世的時候，曹公便使奉孝都督江東。他從建安三年便開始研究江東局勢，更多次與我言周瑜之厲害。他對周瑜，非常瞭解，相信那周公瑾絕非奉孝對手。”

    荀彧的話語裡，透出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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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從很早就窺覷江東，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不過，他卻委任了郭嘉這個鬼才來謀劃江東的局勢，在此之前，郭嘉對江東已經瞭然於胸。

    想來……那孫伯符之死，怕就是出於郭嘉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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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輕輕點頭，“既然如此，著令奉孝立刻前往廬江，拜軍師中郎將，助文遠為子義報仇雪恨。另外，著令太史享隨同出征，再命人前往鄴城，徵調蕭凌蕭子升前往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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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1 v2 m- V& m% P3 z$ ]4 a- i6 L1 ?    傳我命令，著甘寧加大在錢塘灣登陸之速度，務必要加快對江東的戰局進度……”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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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劉闖命令發出的時候，徐庶卻突然站出來。

    “元直，有何高見？”

1 y! v2 S1 N; ~+ u1 O    徐庶笑道：“今江東戰局，主公設下三路併進之計，實則是兩面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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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0 b( g' H    合肥戰局，庶並不擔心……以文遠公明之勇，輔以郭先生之謀，大局可定；然則興霸將軍的對手，並非等閒之輩。我聽說，那賀齊足智多謀，且在會稽威望甚高。此人絕不可掉以輕心，我擔心興霸非他對手。今興霸佔據舟船之利，也僅僅是略占上風。一旦登陸，江東水道縱橫，大船難以發揮威力，而興霸對江東又極為陌生，恐難有勝算。

    庶斗膽請命，前往助興霸一臂之力，望主公應允。”

* p2 c3 }. R, s, I    徐庶自涼州返回之後，一直表現的非常低調。

; k; ?/ {* K4 l1 u' x& ?% ~5 d; `    他官拜越騎校尉，掌丞相府十三曹中的東曹，地位僅在執掌西曹的荀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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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P$ d6 @( W2 W    劉闖聽徐庶開口，也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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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司馬防和荀彧看去，卻見二人點頭，表示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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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B0 S, E- u( k0 ^    “元直願意前往，興霸將軍定能旗開得勝。”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開口道：“不過我有一個建議，若元直前往江東，可帶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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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此人相助，定能不費一兵一卒佔領鉛塘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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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先是一怔，旋即笑道：“文和先生不說，庶亦有意點將。

- s* W. A. ~" [2 ~    只是不知庶與文和先生所言之人，是否一人？”

    賈詡道：“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在掌心寫下此人名字，看看你我所選之人，是否一樣？”

    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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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一種周瑜和諸葛亮定計火攻的感覺。

5 I# b) J0 E/ o' i: w, s& B+ |0 l    不過，他也很感興趣，也不知道賈詡和徐庶所想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物！劉闖仔細思忖，也想不出賈詡和徐庶說得那個重要人物是誰。當下他命人取來筆墨，賈詡和徐庶各執一筆，在掌心書寫。荀彧、司馬防等人則笑呵呵看著二人，似乎等待他二人揭開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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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O9 `4 o; a$ p3 s# r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詡和徐庶在掌心都寫好了名字。

    兩人相視一眼後，走上前，伸出手，攤開手掌。隨後，徐庶和賈詡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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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8 }8 B+ h6 w6 y    “元直有此準備，相信定可以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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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則一頭霧水，詫異問道：“元直，賈先生，你們這是……”

' f, y8 @% n- T5 y    徐庶和賈詡相視一眼，走到劉闖面前，伸出手來，“丞相，若得此人，勝似十萬甲兵。

6 y# j# a/ M6 u! f    不過，要使此人出馬，恐怕還要主公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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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探頭看去，就見徐庶的掌心寫著兩個字：孫紹；而賈詡的掌心則寫著孫策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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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紹？

    若不是徐庶和賈詡提起，劉闖險些忘記了這個人。

    這小傢伙不就是當初和劉雉發生衝突，後來被童淵收為入室關門弟子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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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自去年初，劉闖就沒有再留意這小傢伙。

) `/ M; u% z" w1 G" s: Y    他只記得孫紹之前跟隨童淵一起來到了洛陽，但而今是什麼狀況，他一無所知。

( Q6 m- X: `$ J- R8 s+ ~& C; P    “孫紹？我記得他還不到十歲，又能當得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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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這小傢伙就算有童淵傳授武藝，可畢竟年紀小，又如何是賀齊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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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R, r) L$ {    一旁荀彧站起來道：“帶他前去，並非是讓他征戰沙場，而是要讓他勸降賀齊賀公苗。”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7章 鏖戰江東（二）

: X1 W. {+ j/ Z　　江東局勢，其實也是盤根錯節，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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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孫策被害，孫權執掌江東大權之後，也就越發明顯。本地士族、外來重臣、寒門士子本就糾纏不清。此外，孫堅死後留下程普黃蓋韓一干舊部；孫策死後又有周瑜張昭等一干舊部。而孫權此前，早就有自己的幕府，更形成了一股力量。

8 G$ w6 n% U5 T& v) H　　總之，江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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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是孫策一手提拔起來，更在孫策手下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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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孫策為孫權留下了一手好牌。可問題是，孫權卻不願意過多依賴孫策的舊部，因為那樣一來，會産生更多的麻煩。若任用孫策舊部，日後孫策之子長大，又該如何安排？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孫權又怎敢在這方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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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死前，曾有‘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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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2 L. p7 n" r% R4 V　　但在孫策死後，周瑜常年在柴桑，說是訓練水軍，可實際上卻是為了躲避孫權的猜忌。而張昭在孫策手下，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才能。但到了孫權手下之後，卻是暗淡無光。最明顯的例子，江東幾次遇到麻煩，張昭似乎都未曾出過大力氣。

　　曆史上赤壁之戰，張昭主降，便是一個明證。

! @( r4 b7 O* b* C- h　　孫權，自有他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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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M0 X4 L* C: }2 _; l　　文有魯肅諸葛瑾，武有周泰丁奉，怎可能去重用張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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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3 |' \5 X( P　　後來他在赤壁之戰啓用周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周泰等人尚不足以統領大局，而張昭這些人又不肯為他盡心盡力。程普黃蓋德高望重，同樣難以對抗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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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3 v  a* t1 W$ a　　唯有周瑜，也只有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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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在這種情況下，無奈啓用周瑜，不代表他和周瑜芥蒂解開，更多是一種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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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I( `* w% M7 A. l( e　　賀齊的情況和周瑜極為相似，甚至比之周瑜的境況更差。

　　周瑜可以躲到柴桑，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可賀齊卻要留在會稽，繼續為孫權效力。但是，孫權又不可能真的相信他，所以他只能表現出輕狂之氣，出入車馬極為奢華，以此來向孫權表明，他並沒有什麽異志。可想而知，賀齊內心是何等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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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公苗對孫策，始終存一分感激。

, E2 r' W, r* D* f; I　　當初孫紹一家在富春的時候，他明裏暗裏給予孫紹母子不少關照，也算是忠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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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才幹，不遜周公瑾。

　　可惜他卻沒有周公瑾的出身和名望，也只能在會稽苟延殘喘。而今孫權命他主持海軍，並讓他主持錢塘灣戰局，實在是出於無奈之舉。我相信，賀齊也非常清楚這一點。這一戰他打得好了，會引起孫權猜忌；若打得不好，則會被孫權借口罷黜。”

) `' B+ R6 b1 r* `2 [　　荀彧正顔解釋，劉闖在一旁聽得，卻是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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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賀齊對孫策，還存有幾分忠義？”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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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5 g/ y0 q4 ]: [/ ^2 ^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遊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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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應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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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5 ?0 `( |3 [* h9 n& u/ [　　而今大喬夫人和孫紹都住在諸葛亮家中，因為孫尚香就在那裏。

　　喬夫人在劉闖這邊沒什麽熟悉的人，自然和孫尚香更親近一些……以前，劉闖不在，可以安排喬夫人在大將軍府居住。但現在到了洛陽，劉闖身為丞相，喬夫人繼續住在那裏，未免不太合適。劉闖答應了賈诩和徐庶之後，便留下了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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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b9 t2 Q% Y- D+ a1 A　　“叔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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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似乎已經猜到了劉闖想要詢問的問題，不等他開口，便點頭道：“那件事，與孫權的確有些關系。”

% q$ x) [6 h: b( P- @! B8 i　　“哦？”

　　劉闖詫異看著荀彧，“叔父知道我要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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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笑道：“丞相想要詢問的事情，我當然能夠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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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件事是奉孝一手謀劃，期間他遇到了一些事情，使得他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後來他推測，應該是和孫權有關。若不然，他的計劃也不可能如此成功。”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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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丞相也不必奇怪。

: W" o5 j6 C4 {) T  [$ m　　這件事……內裏頗為複雜。說起來，孫策和孫權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孫堅對孫策尤為喜愛，難免使孫權心生芥蒂。加之孫策佔據江東之後，對孫權也有些猜忌，甚至一度把他趕去豫章，令孫權更加不滿。孫仲謀此人，野心勃勃，更不甘棲息父兄之下，早有自立之意。他為奉義校尉時，身邊就有一批人才相助，更助長了他的野心。但孫伯符正當鼎盛之年，孫權很清楚孫策不死，他便無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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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兄弟反目的例子，多不勝數。

　　孫策孫權兩兄弟之間的恩怨，倒是出乎劉闖意料之外。

# R5 R4 A2 n% B' e+ o　　他聽完了荀彧的話，也不禁心生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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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d* s- V' W　　野心和欲望這玩意兒，有的時候勝過洪水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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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曆史上在孫權稱帝之後，也表現出了他和孫策之間的矛盾。孫權稱帝，分封家人。但他對孫策的追封顯得頗為古怪，追封長沙桓王，等於把孫策排斥於外。

　　後世，便有孫策之死，與孫權有關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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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此前並不相信。而今聽荀彧這麽一說，他也不禁感慨，感慨孫權心狠手辣。

　　“叔父，我還有一事，想要求教。”

　　“丞相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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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2 i4 O" _: e. T　　“此次與江東開戰，我不想袖手旁觀。

2 x: x6 R: b7 ]0 x　　可我也知道，文遠在合肥，伯言在交州，再加上前去幫助興霸，勝算頗大。我不想插手其中，但也不願坐享其成。不知叔父有何妙策，可使我助江東戰局一臂之力？”

　　劉闖是個閑不住的人，你讓他待在洛陽，只怕會讓他非常難受。

　　荀彧倒是明白劉闖的心思，當下微微一笑，輕聲道：“丞相欲助江東戰事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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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j8 L. N) ~: ]( P9 T; n* L　　今荊襄穩固，不會有太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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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法孝直坐鎮宛城，足以防備一切危險。

8 I! C/ x; ~- c3 _; d* c" i" I: v% i　　丞相今奉天子遷都洛陽，漢室中興之像已經顯露。這個時候，丞相何不東狩，一方面可安撫天下百姓，另一方面，也可以對江東施加壓力，令其亂了陣腳。”

& L8 k5 [/ l5 Y' A" U6 ^. F2 T& e% m　　東狩？

　　劉闖心裏一動，便有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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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 S$ `6 o+ R% v  r　　是啊，如今他已經把都城遷回洛陽，正應該趁此時機，進一步穩定局面。

+ n/ K& K; t2 I: Y. L　　劉闖雖然一統北方，可根基畢竟不太穩固。特別是河南之地，是他從曹操手中接過來。換句話說，這河南各地還算不得穩定，大小官員對於劉闖的到來，也心存疑惑……這個時候，劉闖應該代天巡狩，進一步加強漢室氣運，穩定人心。

0 S1 D* k( ?3 I4 Q, r　　荀彧的這個建議讓劉闖頗為心動，在思忖片刻後，他欣然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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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我願隨丞相東狩。”

　　按照劉闖的想法，是希望荀彧留在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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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荀彧卻主動提出，要跟隨劉闖東狩……劉闖不禁有些疑惑，卻不知道該如何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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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6 H' ?9 O) y" V  @$ g　　當晚，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麋缳諸葛玲等人，卻惹來諸葛玲一番笑話。

3 ^" O' v% j5 [) s　　“夫君也知道，河南人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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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荀先生留在洛陽，以他和曹氏的關系，難免會為小人所乘。他之所以要跟隨夫君東狩，便是為避免這些麻煩。夫君希望荀先生留守洛陽，是想要他照顧大局。可事實上，若荀先生留下來的話，反而會另起波瀾，令洛陽變得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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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3 E. Z1 y) _0 r* A% K3 `　　劉闖聞聽，恍然大悟。

- S/ `. S' K: ^+ p* X  B* W* F+ V# R+ _0 l　　的確，荀彧留守洛陽，是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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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1 G+ z- e7 I　　“既然如此，就讓丈人立刻前來洛陽。

　　左右冀州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丈人前來主持大局，倒也最為合適。有丈人和舅父坐鎮，相信洛陽也不會生出什麽亂子。”

1 ~( J8 R8 T# c　　劉闖說的丈人，不是呂布，而是荀谌。

8 j4 n: M0 [! I/ b, Z　　如今荀谌拜冀州刺史，但若以能力和資曆而言，他坐鎮洛陽的話，才會更加安全。

+ Q( V2 Y. S5 F9 e　　“至於孫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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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O+ X+ v3 p1 t　　麋缳想了想道：“紹隨其母北上，也有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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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3 ?. q7 ]( B- _) W+ @* D- p　　算算年紀，這孩子也差不多快十歲，也是時候定一門親事。夫君既然有意用孫紹安撫江東，何不與之關系更加親近？我看雉奴平日裏與孫紹很是親近，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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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孫紹成為劉闖的女婿，劉闖平定江東，也就有了充足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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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Q5 d* j* t; n0 D8 `8 r( C　　只是，劉雉是諸葛玲的閨女……劉闖對麋缳的想法頗為心動，於是向諸葛玲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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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想了想，展顔笑道：“孫紹這孩子，性子有些暴躁，有時候會比較衝動。但這孩子的本性不錯，這兩年對雉奴也頗為關照。妾身倒是沒什麽意見……這樣吧，改日我找尚香打探一下口風，相信喬夫人也不會反對，夫君以為如何？”

　　孫紹和劉雉，從最初的不愉快，而今倒是往來頗多。

7 B5 o( R7 U4 J, L　　劉闖對孫紹這個小子倒還算滿意，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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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T: b6 L& i' f2 u　　“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一下。”

　　招孫紹為婿，好處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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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p2 G5 H( `1 r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願意拿女兒的幸福來換取這種好處。

　　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把這件事壓下來。同時，他又讓諸葛玲去試探喬夫人的口風，看喬夫人是否願意，讓孫紹出來助劉闖一臂之力。

　　出乎劉闖的意料，喬夫人對於幫助劉闖，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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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孫紹呢？

　　似乎對孫權，對周瑜頗多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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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能夠幫助劉闖對付孫權和周瑜，他二話不說，便答應這件事情。

5 a1 s% {/ a4 {　　又過了幾日，太史慈的靈柩被送至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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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2 s1 \( j% m+ v9 T: @/ Y3 {: M　　劉闖下令，為太史慈大辦喪事，隨後便命太史享前往汝南，與郭嘉彙合後，啓程趕赴合肥。

7 y4 W9 R( ?4 z　　太史慈便葬在洛水河畔，追谥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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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K( m% q( i. Y　　把太史慈的喪事辦完，已經到了二月。

　　劉闖旋即矯诏，昭告天下，兵發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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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徐庶已帶著孫紹悄然離開了洛陽，前往徐州和甘甯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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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s  n* h& f* H; z1 i　　而劉闖則下令征召兵馬，命夏侯淵為折衝將軍，兵進徐州。同時，劉闖也趁此機會，宣布東狩計劃。他此次東狩的路線，便定在了徐州。消息一經傳出，江東上下頓時嘩然。在所有人看來，劉闖所謂的東狩不過是一個幌子，其真正目的是要自徐州跨江而擊，攻打丹陽。

1 @* U' n4 ~8 a- _2 b- l, T3 M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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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0 v, g1 W, \* h" [: l, w　　只看劉闖這次東狩所帶的兵馬，就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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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K7 q; }+ L6 U. u　　矢鋒騎、虎贲軍以及虎豹騎……三支精銳共計三萬兵馬，隨同劉闖出發。這三支精銳，可謂是劉闖手下戰力最強的兵馬。如今三路並進，江東又怎可能不亂？

" ?$ Z7 j  W8 ~5 S$ q/ j+ ^　　沛國，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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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馬在曹府祖宅大門外停下，馬上的騎士風塵仆仆，滾鞍下馬，便快步上前，抓起門環用力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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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曹操死後，卞夫人扶靈返回，曹府一直是大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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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0 O  p! B5 r+ j/ g2 a　　府中的家臣聽聞有人敲門，連忙打開小門，探出頭來。

　　“大公子家信，請夫人和二公子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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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J# V% `( Q5 e　　家臣聞聽，連忙把騎士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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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騎士口中的大公子，便是燕京令曹丕；而他所說的二公子，自然就指的是曹彰。

% \! d) d# I. l1 p4 t  X0 {　　不一會兒的功夫，卞夫人和曹彰以及曹憲便來到了中堂。

　　“子桓有何事，竟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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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快走幾步，雙手將書信呈上。

( u, h+ t: k/ E# \8 V5 y4 C　　曹彰上前把書信接過來，便遞給了卞夫人。而卞夫人則打開書信，看了兩眼，又把書信遞給了曹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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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_8 ]( P　　曹丕信裏的內容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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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r6 _3 D% B4 M　　他先是告訴卞夫人，他已經抵達燕京，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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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8 E( C  \( t　　燕京的環境，並不似想像中的那麽艱苦，甚至比之許都，也不遜色。之後，曹丕便推心置腹，與卞夫人說明了情況。事實上，曹丕在接到漢帝北上的消息之後，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他在信中告訴卞夫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估計是沒有機會進入朝堂……可是我曹家要想光耀門楣，僅靠著曹憲和劉興，還遠遠不夠。

　　雖然說曹操的那些舊部會給予曹家幫助，但是這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隨著劉闖根基日益穩固，那些曹氏老臣能給予曹家的幫助，會越來越少……曹家想要光耀門楣，外甥劉興便是關鍵。曹家如果不能給予劉興有力的支持，恐怕難以長久。我聽說，丞相有意東狩，子文務必隨行……子文現在可以戴孝隨行，以免離開中樞太久，到時候人情關系淡薄。而曹憲也應該盡快回到劉闖的身邊。只有跟隨在劉闖的身邊，才能夠確保劉闖對曹氏的關照，否則定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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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 @4 w　　信的內容，大體上如此。

/ b1 r' f2 Q7 l& N9 B. z* f! u; d　　卞夫人看罷之後，也頗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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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_2 O9 R0 V) m. {　　“子文，你兄長要你盡快回去，隨丞相東狩徐州，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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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彰的心裏，也有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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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死後，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一方面，他想要留下來繼續為曹操守孝，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曹丕所言不差。若離開中樞太久，對曹家而言絕非好事。

  G) v( d0 @6 @( h' }1 g　　“二姐，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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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I1 j7 R' x　　曹憲想了想，便對卞夫人道：“子桓的心意，我已經明白。

- O+ v! ^0 r- O; n　　我明日便動身前往洛陽，到時候子文隨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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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0 p7 u; U+ z* b, H* R8 a　　卞夫人聽罷，忍不住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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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_: L+ U5 k' @. N# T　　曹操雖然過世了，可是曹家上下卻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接下來，曹氏將會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曹彰的身上。曹丕的主動退出，也預示著曹彰能夠獲得更多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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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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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w" }2 F4 h# p　　卞夫人說到這裏，目光一轉，落在了一旁沈默不語的曹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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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B$ c% G9 a2 X　　他猶豫一下，輕聲道：“子文，你這次去洛陽，順便把子建也帶過去。

　　植已十五，正是求學的年紀。我聽說，丞相要重開太學，你這次帶子建去，便讓他入太學求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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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6 _0 x' R) j; T9 E　　曹彰看了曹植一眼，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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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三月，劉闖命荀谌司馬防留守洛陽，他則率矢鋒、虎贲和虎豹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離開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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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東狩，劉闖也帶上了家眷。

　　麋缳、荀旦、諸葛玲、曹憲、甄宓、甘夫人、杜貞以及呂藍隨行，更有趙雲、許褚護衛左右。曹彰抵達洛陽之後，劉闖並未詢問太多，而是直接拜曹彰為射聲校尉，接掌虎豹騎。

% Q3 x! G& d& q2 r0 |! |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出發，第一個目的地，便選在了朐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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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劉闖專門派人把徐盛夫妻接過來，讓他們跟隨左右。昔年隨同劉闖殺出朐縣的三十六賊，如今已所剩無幾。管亥在幽州，而劉勇在交州，都不可能前來。算來算去，也只剩下劉闖乾妹夫徐盛，這次故地重遊，劉闖自然要帶上他。

　　只是，劉闖這一出行，也引得無數人感到恐慌。

　　江東孫權得到消息之後，立刻派人把孫靜從丹陽調走，命他駐守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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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R- s/ A" i　　同時，他又下令，命蔣欽屯兵江乘，可以隨時支援孫靜，命潘璋屯兵句容，加強丹徒的守備。可以說，劉闖的東狩，也使得江東上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周瑜雖然認為劉闖不可能自徐州出兵，但是面對而今這種局勢，他也無法做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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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孫權瘋狂調兵遣將的時候，江東局勢再次發生變化。

8 \: ^. h' I% ?3 z; A　　劉勇自東治起兵，直逼永甯，也就是後世浙江省溫州所在；而陸遜則在南野大敗江東兵馬，攻克贛縣之後，順贛水北上，逼近廬陵。孫權無奈之下，命程普率部南下，屯兵石陽；隨後他又征召兵馬，以丁奉為主將，屯兵大末，意欲阻止漢軍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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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M% h+ ?, d9 h" J　　劉闖收到消息之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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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荀彧道：“看樣子這江東碧眼兒，如今方寸已亂。”

5 r- o( d/ @4 A　　荀彧笑而不語，只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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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孫權這時候是真的亂了方寸，接下來只看徐庶和張遼，會使出怎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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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8章 鏖戰江東（三）

    三月，正是江東雨季。

; D6 u7 q: V; @( c. |    梅雨靡靡，淅淅瀝瀝……錢唐古城，籠罩在濛濛細雨之中，顯出別樣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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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一輛馬車沿著長街行駛，來到錢唐府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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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4 Q- N" W0 N8 V* K    此時的錢唐，是杭州灣海戰的指揮部。賀齊從山陰趕來，坐鎮錢唐，指揮江東海軍作戰。而這錢唐府衙，也就順理成章變成了賀齊的帥府。府衙門前守衛森嚴，軍士盔明甲亮，手持刀槍，一個個更顯得格外緊張。當馬車在府衙門口停下的時候，門丁立刻走上前，大聲的呵斥：“來者何人？這裡是海軍都督府，還不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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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w* |1 k: l4 j) t    車伕誠惶誠恐，忙下車上前，畢恭畢敬遞上一張名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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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主人乃賀都督故人，自富春而來，有要事求見賀都督。”

9 |7 L: x" c2 a    賀齊而今拜海軍都督，從品級而言，和周瑜持平。

    不過，周瑜是水軍都督，地位遠遠高過賀齊。

    那門丁聞聽一怔，結果名剌，上下打量了車伕一眼後，又看了一眼馬車，沉聲道：“在這裡等著，待我通稟都督之後，若都督召見，你們再進去；若都督不見，你們立刻離開……而今時局緊張，隨時都可能發生大戰，莫要在這裡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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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多謝！”

    車伕說著話，將一個錢袋子遞給門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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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丁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便轉身進入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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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正站在一副地圖前面沉思。

8 k7 t8 {* H# G4 C    入三月以來，漢軍攻勢越發猛烈……陸遜率部北上，在石陽和程普激戰不止。

9 H, y0 ~- l& U9 l8 t    而劉勇所部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陸遜，確是穩紮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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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v* T0 R( X1 l    漢軍海軍，沿東南沿海逼近，在沿海島嶼設立基地，以便於補充糧草和兵員。同時。漢軍海軍配合劉勇步軍連番出擊，永寧告破、章安告破，已經兵臨會稽城下。

4 s( C. P' V1 Z' \  h; z8 m    丁奉雖屯兵大末，可是卻無法阻攔漢軍北上。

    戰線太長，特別是會稽南部地廣人稀，也使得江東兵馬根本無法有效的阻擊漢軍。無奈之下，賀齊只得分兵南下。命大將宋謙屯兵烏傷，協助丁奉阻擊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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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8 g0 {/ r, f    這宋謙，也是一位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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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V: \# M! F. f1 l, g& ]    與韓當黃蓋齊名，從孫策一統江東。

    論資歷，宋謙遠勝賀齊，同時對賀齊一直不太服氣。

    賀齊都督錢唐。宋謙就時常與他發生爭執。而今派宋謙屯兵烏傷，倒是讓賀齊少了許多掣肘。

  W& b: {* L5 I8 H    入雨季後，漢軍攻勢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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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7 r3 U) E2 J* o$ @5 p    可賀齊並不認為，漢軍已經技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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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5 t* b* D/ N/ q& c1 `$ T    事實上，江東海軍與漢軍海軍相比，差距甚大。

# ?- D/ e5 z& q8 [    不管是在技術上，還是在戰術上……組建不過一年的江東海軍。如何能夠與甘寧那支在海上縱橫多年的海軍相提並論？只說戰術，江東海軍的戰術大都還是已江河水軍的戰術為主。或許在江河裡，江東水軍戰鬥力驚人。但是到了大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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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卻不代表他狂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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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f$ p0 b9 @5 M  Y    若非錢塘灣地形複雜，大漢海軍無法展開有效攻擊，說不得甘寧現在已經登陸。

- \  f7 _4 j# I    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海戰之後，相信甘寧已經熟悉了錢塘灣的地形。

    待雨季結束，他必然會發動總攻。到時候以江東海軍的力量。還能否抵擋住對方，賀齊並沒有把握。一旦海軍失利，便要展開陸戰。賀齊要提前做好準備，給甘寧以沉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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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不斷在地圖上掃過，尋找適合與漢軍決戰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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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有家臣來報，府外有富春故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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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H# u3 `, d    富春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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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聽罷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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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 z* M8 r3 s    他可不是富春人。在富春更沒什麼朋友，何來故人？

8 D. Q" y+ e' t7 b( k    從家臣手中接過名剌，就著屋中的燈光看去，只見那名剌上只寫著‘富春孫’三個字。

" Y3 K: c+ p( R( d9 @    賀齊心裡一動。頓時汗毛乍開。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連忙道：“請客人來書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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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H% j; K; Q. [8 w    “喏！”

7 n( a' N2 D( s! C    那家臣走後，賀齊又喚來了身邊心腹，讓他率親軍在書房周圍嚴密警戒，不得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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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他嗎？

2 v, Q' B! K; A    賀齊心裡七上八下，感到有些緊張。

/ G* v$ q6 {! m1 W2 K7 {    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外面走來兩個人，一個個頭大約在七尺六寸左右，另一個則略顯矮小。

    兩人皆一身黑衣，邁步走進了書房。

    他們一進屋，賀齊的目光便落在那個頭矮小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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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s! n/ F, K' L4 r# c1 a    揮手示意家臣退出，賀齊顫聲道：“公子，可是你嗎？”

    那矮小之人抬起頭，取下臉上的布巾。燈光下，一張姿容甚美，但略帶稚嫩的面龐展露在賀齊面前。賀齊只覺一陣恍惚，他彷彿看到那個氣吞山河的江東小霸王，又來到他面前。

    “公子！”

    賀齊顫聲道，上前一步便要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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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小少年則紅著眼，輕聲道：“叔父休要多禮，我如今已不是什麼公子，不過一質子耳。”

    賀齊止住腳步，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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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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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q/ X- _    少年，正是孫紹。

( ]: t& i3 p+ Y2 Z( s4 O    兩載光陰，孫紹看上去比之當年，成熟穩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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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1 X; d8 ~5 K! ^7 L    劉闖並未虧待他母子，同時又有童淵悉心教導，孫紹與當初相比，也開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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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v4 y) V# ?    他抱拳向賀齊深施一禮，“當年我母子多虧了叔父照拂，方不至於被人所害……今日侄兒前來，實為一事相求。懇請叔父助我一臂之力，為我報那殺父之仇。”

4 v% Y! [. E& j$ Y" @  S    賀齊在經過短暫的激動之後，已經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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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 i( c8 f9 P6 v    他的目光，落在了跟在孫紹身後的男子身上，更隱隱約約猜到了孫紹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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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孫紹勸降賀齊，他一定會嚴詞拒絕。

    可是當他聽聞孫紹讓他報殺父之仇，賀齊先一怔，旋即露出駭然之色，“公子，你方才說什麼？”

0 ?  ~7 B& D) J& h$ L    “請叔父為我報殺父之仇。”

    “伯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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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心裡一咯噔，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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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紹抬起頭。眼中露出憤怒的光彩，一字一頓道：“母親與我說過，這江東上下，能夠助我報仇之人，唯有叔父一人。賊人勢大，若叔父不助我一臂之力，紹恐難以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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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3 _& q, G0 i    “伯符。他不是為許貢家臣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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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N1 u4 G; }: L# a* c    孫紹冷笑一聲道：“許貢家臣，焉知我父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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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e/ U, K* H0 P( m5 W    我父雖有些自負，可是身邊一直有親隨跟隨……何以遇害時，不見親隨出現？人言我父輕狂，捨了親隨。但那親隨本就該不離我父左右，何以當時不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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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d" y/ u; Z. A$ ^( ]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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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當時丹徒駐紮大軍，守備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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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許多死士，又如何瞞過那斥候耳目，埋伏於江邊。這兩年來，紹一直在思忖此事。思來想去，那些人若沒有人通風報信，暗中保護。決不可能成功刺殺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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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賀齊深吸一口氣，目光卻落在孫紹身後男子身上。

    只見那男子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走到賀齊面前雙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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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接過書信，打開來掃了一眼，卻見裡面的內容，乍看起來有些古怪。信中言辭晦澀，說猛虎某月某日當出沒江邊。可伺機獵殺。而署名處空白，只有一個日期。

    建安五年……

2 Y2 f% V! p+ {. x9 u* h, q* }    賀齊眼睛不由得一瞇。

% n9 o/ z1 Z3 D7 O  A    建安五年，不正是孫策被刺的那一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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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書信落款的日期，恰恰是孫策跨江攻打徐州失利，退守丹徒的日子。而之後不久，孫策在江邊被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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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2 c2 q& V$ p4 c+ _) ]    賀齊倒吸一口涼氣，走到書案旁邊。從一堆案牘中取出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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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燈光下，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旋即把書信放在燈火上，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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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0 r7 c8 D+ @0 ?; P    “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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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休慌。”

6 O) o: L; z5 b    賀齊擺手，示意孫紹不必著急。

    與此同時，那跟隨孫紹前來的男子，也把手放在了孫紹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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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N) I  \2 u( v" }    黑衣男子一笑，拱手道：“某家徐庶，久聞賀公苗大名，特來拜會。”

    賀齊眸光一冷，看著徐庶，下意識將手放在書案上的寶劍劍柄上。

    “徐庶，徐元直……劉皇叔帳下近臣，蔡大家夫君，某亦久聞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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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先生前來我這錢唐，莫非欺我江東無人嗎？”

3 Z- o. J; o5 F* U6 `    徐庶哈哈大笑，“都督此言差矣，江東人傑地靈，賢良輩出，怎會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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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m/ {2 w. s) R, Z    我今日來，只是不忍看江東生靈塗炭，所以才斗膽拜見都督……都督是聰明人，想必也能看出這其中玄機。我家丞相，曾與伯符將軍有一面之緣。當年伯符將軍尚未一統江東，而我家丞相也正流落江湖。時我家丞相曾提醒烏程侯，要他切不可獨行中原，以免遭宵小之害……不瞞都督，丞相對烏程侯極為看重，言烏程侯勇冠一世，有雋才大志。謀而又稱，所規不細，可成大事……當初聽聞烏程侯遇害，丞相也頗為詫異……他當時有所懷疑，但苦於沒有證據難以為烏程侯伸冤。

    去歲，丞相佔領許都，方查到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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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v" _; {+ k2 a! V5 X! I$ R    當年曹操對烏程侯極為忌憚，故而命人刺殺烏程侯。

    本以為此事艱難，卻不想有人暗中相助，才得以成功……曹公刺殺烏程侯，乃公義。當時他與烏程侯交鋒，本就是各出手段。可是這暗中相助之人，未免居心叵測。”

: ?1 D, P2 S1 A0 U4 J    徐庶沒有說，那協助曹操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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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Q6 i- f4 F5 n' v- \: v( D    可賀齊心裡卻非常清楚，因為從那封書信上的筆跡對比來看，他已經知道何人在幕後推動。

    深吸一口氣，賀齊看了看徐庶，又看了看孫紹。

    “吳侯待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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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何必自欺欺人，若吳侯果真對你信任有加，何以在會稽安排許多心腹掣肘？

  P2 L2 }* @/ p+ @  r" l) g" z    這兩年來，都督權柄日漸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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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C) m9 Q5 j; Z2 {7 g0 r    若非都督精於水戰，恐怕這海軍都督，也輪不到你來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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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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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M( @9 E. E5 ?) y( [    賀齊有些詞窮，片刻後又道：“公瑾與伯符情誼深厚，先生既然掌握證據，何不尋公瑾相助？公瑾而今為水軍都督，若他肯相助，相信伯符之仇，也不難報。”

0 K& ^8 G; z: A, \6 Y2 U    “叔父休言那無情無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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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I! u3 Y; ^, J2 F    孫紹聞聽，突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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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愣了一下，目光便轉到了孫紹身上。

    徐庶則大笑道：“都督實在是太過忠厚，周瑜何等人物？江東俊傑，才智出眾。你以為，他果真不知道這其中奧妙？他若有心為孫紹報仇，就不會任由孫紹母子被人送去幽州。周公瑾此人才華出眾，我甚信服，然則論起品行，我卻無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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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D$ H7 H3 `/ y& a6 X+ ~/ k    烏程侯遇害之後，周瑜便躲去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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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0 ?3 n  G  M/ ^1 J+ R! B! H    孫公子母子在富春屢受迫害，他身為烏程侯的至交好友，而且與烏程侯還有連襟之誼，卻始終不肯站出來說一句話。其人明哲保身，才有今日孫權對他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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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讓他為烏程侯報仇，恐怕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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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5 U0 T* P2 l5 i# I6 S    說罷，徐庶攬住了孫紹的肩膀，“罷了，我道都督是一重情義之人，不想也是瞻前顧後之輩。放眼江東，竟無一個義士。公子，咱們走吧……便沒有人助你，丞相也能馬踏江東，為你父報仇雪恨。不過到時候，江東生靈塗炭，卻壞了烏程侯的一番心血。”

; _" N2 x: H( d% S6 `1 f    他攬著孫紹就走，而賀齊則面色鐵青。

    眼看著徐庶和孫紹走到門口，賀齊突然起身，厲聲道：“且慢！”

    “怎麼，難不成都督還要留下我二人，將烏程侯一脈斬草除根，向那孫仲謀效忠？”

3 l" b8 z9 O; e3 Y$ U    “徐庶，你休要信口雌黃。”

    賀齊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 t5 t# v) I! Q# w/ u- ^( o, o* N    半晌後，他突然看著徐庶道：“徐元直，你可能保證，若我讓出會稽，你漢軍不傷會稽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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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0 N3 ~4 _/ R+ `6 C, K    這天還是大漢的天，百姓還是大漢的子民……丞相乃大漢皇叔，你又何時聽過，丞相蹂躪百姓？今我家丞相兵分三路，更屯兵徐州，江東勢在必得。便沒有你相助，我家丞相早晚會吞掉江東。有你相助，不過是憐惜子民，不想江東百姓受戰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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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皇叔奪取江東，可能保證公子江東之主的位子？”

, g; F6 c: T6 t  Q    “都督，你簡直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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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S9 o5 [4 }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江東乃大漢治下，何來江東之主的說法？不過丞相對公子極為看重，卻不會虧待了公子。至於將來公子可到何等地步，還要看他自己的本領。庶不敢妄言保證，但庶卻可以保證，只要公子有真才實學，他日成就絕不會遜色於烏程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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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靠三尺青鋒博取功名，而不是依靠父兄餘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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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6 L$ m, v0 y# f# b    公子，你可贊同？”

6 X7 E& e4 B) L; R    旁邊孫紹，用力點頭，自信滿滿。

7 Z" n- d1 t) q4 c  U) j    看著孫紹那自信滿滿的模樣，賀齊突然笑了。

    他上前一步，來到孫紹面前，“若伯符在天有靈，見公子如此，定然會非常高興。”

+ c0 P9 s/ L0 Q) k) G    孫紹的眼睛，頓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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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09章 鏖戰江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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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C% O; C+ |- g- q2 H     夏至將來，白晝越來越長。

& ^) c: e; w- i1 U2 u4 ^& L0 t8 @$ U    劉闖在東海郡大小官員的陪同下，徒步登上朐山，眺望東海。

    昔日秦東門早已殘破，而此次劉闖前來，還存著一個念想，就是在朐山重建漢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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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V' A4 x( }6 U    一塊巨大的石碑在距離朐縣海邊約八十里外的鬱洲山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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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E8 ]9 Q+ u    鬱洲山，已經被劉闖正式納入漢室的海疆。當年他起家，鬱洲山薛州出力良多。而今他已經發達，自然不會忘記那昔日的情義。薛州雖然已故去多年，但其子卻在劉闖帳下效力。薛文薛元代而今已過而立之年，拜次室亭侯，東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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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k9 E9 B; p  S" n    想當初，薛州最期盼的事情，便是能夠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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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薛文成為兩千石大員，也算是全了薛州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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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十載，劉闖再次回到朐縣，卻已物是人非。昔日東海小城，而今已經變成一處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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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C+ e2 u0 O9 Q$ r! Q0 z& z7 e    鬱洲山成為大漢海軍的一處基地，朐縣作為距離鬱洲山最近的城鎮，自然也得到了發展。縣城的規模，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了三分之一。人口也有原先寥寥兩三萬人口，發展成為近八萬人口，為鬱洲山輸送源源不斷的物資和兵員……

* P6 L+ F( r, Q0 g7 v3 e  `7 _9 S# z" o    鬱洲山海軍都督，便是風馳。

    他在鬱洲山大興土木，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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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1 i8 g  y( w, F. P  q8 s    如此一來，鬱洲山也就成為繼遼東之後，第二座大型海軍基地。其規模甚至超過東陵島，甘寧之所以能夠在鉛塘灣與江東海軍鏖戰，也有賴於鬱洲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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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東門’。便矗立在鬱洲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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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U9 K7 o# U+ ^    朐縣。還是那個朐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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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F4 i/ X( F0 f% o: x. x+ x    但卻讓劉闖感到非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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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5 K6 }2 Z# d. D' ~. a/ L    昔年赫赫有名的東海第一豪強麋家。如今已經遷移到了洛陽，成為當地新興豪門。而那些曾承載著劉闖記憶的地方，也大都不見了蹤跡。在這座新興的海濱重鎮裡，劉闖已經感受不到多少當年的痕跡。滄海桑田，斗轉星移，也許正是這個時代的特徵。原本乘興而來的劉闖，到了朐縣後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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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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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次他東狩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緬懷故居。

    在朐縣停留數日之後，他便率部自東海北上。不過這次北上，三大精銳並沒有全部跟隨。趙雲率矢鋒騎先一步離開東海，南下廣陵，屯駐於江都。這也是劉闖為配合江東之戰而做出的第一步行動。果不其然，當矢鋒騎南下的消息傳至江東，孫權大驚。他此前的擔心，似乎又進一步確定。劉闖意欲在廣陵跨江開戰。

    “子明，若由你主持江東之戰，當如何為之？”

0 x5 C! W* [+ m4 U+ O7 r" x! x    在北上的途中。劉闖渾若無意的開口詢問。

. ^1 \' q1 i$ w    子明，是一個一襲白衣。看上去有些落魄的青年。他年紀在三旬左右，眼眉間透出英武之氣。

; R5 t* H0 q  T& H8 m. O    這青年，正是呂蒙。

    去歲東陵島之戰，甘寧俘獲呂蒙。

    之後，呂蒙被安排在鬱洲山修建漢東門，劉闖到鬱洲山後，於偶然機會在名冊中看到了呂蒙的名字。剛開始，他還感到疑惑，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哪知道一問才清楚，這呂蒙，正是歷史上那個白衣渡江，令關公敗走麥城的江東名將呂子明。

. M: v' L. ?: _$ _- t/ u& H) [    如此人才，劉闖自然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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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4 W- p2 w+ g# V    他立刻把呂蒙討要過來，並委以丞相府掾屬之職。

    當然了，此時的呂蒙還達不到歷史上白衣渡江，一代名將的水準。不過在言談間，卻透出別樣氣概。呂蒙少以膽氣著稱，奈何讀書不多，故而初期不過為一小將。但他並沒有就此而頹廢，用二十載光陰，終成名將，並且創立赫赫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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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j* }5 P    若說江東名將，劉闖最喜歡的，一個陸遜，另一個便是呂蒙。

    可惜呂蒙成名不久，便染病而亡，可謂是英年早逝……前世讀演義，每每看到呂子明七竅流血而死時，劉闖都會感到莫名悲傷。如今，他還有大把機會挽救這位名將，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 U+ o6 {6 f% G- X6 s' Y+ Q6 G    而呂蒙也很謙遜好學，他雖然在江東效力，但是對孫吳的感情遠算不得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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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W6 s# e  u. h    孫策，雖賞識呂蒙，但並未予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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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張昭推薦，為別部司馬，後來拜廣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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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X4 x1 x5 k% G4 e, }    孫策死後，周瑜也推薦過呂蒙。孫權表面上看重，但始終未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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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4 b& P( k4 j, t9 {, a    呂蒙真正被孫權看重，還是在建安十五年，周瑜死後，魯肅代周瑜職務，鎮守陸口時與呂蒙相交。又是魯肅的推薦，再加上當時孫策一系已經凋零，再也無法對孫權產生威脅，孫權這才開始重用呂蒙，後來更成就了呂蒙白衣渡江的戰績。

    不過在眼前，呂蒙和孫氏並沒有太多糾葛。

/ `" w# l. y: y8 L1 c. V: \  ~8 l    他當初是跟隨姐夫鄧當投效孫氏，而今鄧當已死，他和孫吳之間的交集也就斷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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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 m0 W1 w" o, _    加之孫權並沒有重用呂蒙，他也不可能對孫權感恩戴德。

    劉闖一統北方，其勢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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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K( ~# l' L! m/ C" k9 t9 p% x  ]    呂蒙也分得清楚輕重，所以當劉闖流露出招攬之意後，呂蒙二話不說，便歸降了劉闖。

: L$ m7 B& g+ S4 b9 @1 _2 ^; C    聽聞劉闖相詢，呂蒙沉吟片刻後道：“若蒙主持戰局，必先誘使丞相海軍登陸，而後堅壁清野，借會稽地形與之周旋。丞相海軍強大，且組建日久。若在海上博弈，恐勝少負多。可若是上岸，丞相海軍的優勢不復，勝負恐在五五之分。”

4 `, G4 x1 E9 v1 @' R6 k- a    劉闖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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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從錢唐傳來的消息，那賀齊也正是準備如此做。

    呂蒙能考慮到這些，說明他的確是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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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9 h: l" m/ _& `    劉闖當下不再詢問戰局，反而打聽起呂蒙這段時間的功課。呂蒙入丞相府後，劉闖就安排他隨荀彧左右。相信以荀彧的本領，一定能夠教導處一個更加出色的呂子明。

) w. _6 ?8 Z6 a2 y# C+ `2 t    車仗途經開陽。劉闖停留了三日。

+ d* o0 h. {4 |$ R2 G7 l    他此次北上。表面上看是想要巡視東萊。但實際上則存了別樣的心思。

8 A2 }0 S( i( u' [2 z8 d    就在劉闖車仗向北海國行進的時候，遠在平原郡，馬超和馬岱，也正在商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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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d. T4 C    太史慈戰死，十大將出缺。

    馬超也要做出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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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5 \" _* T  _) J/ ~7 L" L( P% f1 _    事實上，自劉闖一統北方後，馬超的地位，就顯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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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劉闖的結拜兄長。可是言及在軍中的地位，卻遠遠比不得黃忠趙雲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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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一統後，馬超就留守於平原。

    江東之戰拉開序幕，漢中之戰也如火如荼，可是馬超卻只能隔岸觀火。這個時候，也是馬超做出改變的時候。是繼續以劉闖義兄的身份存在，超然物外，卻難有作為？還是正式投效劉闖，成為劉闖的手下，斬將奪旗。建功立業？馬超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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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g* l3 \0 s" ~4 H2 `" L6 Y  P. ~    也難怪，馬超而今的身份的確尷尬。

( F0 g. v! l- w! K- c    他的地位很高。但實際上卻未能真正融入劉闖的班底。

    人言馬超，必言他劉闖義兄的身份；似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可人言趙子龍，必稱‘趙奮威’。別看這一個小小的稱呼，卻足以表明兩人的地位。趙雲為十大將之首，勿論在軍中還是在丞相府，都會交口稱讚。而馬超則有些麻煩，軍中將領或許對他保持尊重，但或多或少，會有些排斥……就好像他算不得軍中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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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今丞相東狩，也是兄長最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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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岱苦口婆心勸說道：“我知道，丞相與兄長是結義兄弟，可是兄長卻從未向丞相輸誠。從某種程度而言，兄長算不得丞相部曲，又如何能夠為軍中大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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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時，彼一時。

    或許丞相併不在意這些，但兄長卻要表現出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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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n$ b! J: P5 [6 W7 Y* O; s8 E+ Q    向丞相輸誠，並非是低頭，而是真正融於軍中……若不然，長此以往，兄長必然被排斥於軍中。到那時候，丞相依舊會尊敬兄長，可是與兄長又有什麼益處？”

    馬超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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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馬超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 C9 n9 F/ A3 O# i7 b    他現在是‘幫助’劉闖，而非‘投效’劉闖。從某種程度而言，他現在和劉闖是平等的對話。他不是劉闖的部曲，而是劉闖的義兄，乍聽之下似乎頗為超然。

2 }/ S% U5 m, z. i2 f    可實際上……

; W; Z0 K( d8 Z: Y    他卻被整個劉闖的利益集團所排斥。

    是低頭，還是維持現在的局面？馬超也很猶豫。

3 \  V' H( m: x/ k' w. z    他本性高傲，不肯輕易低頭。但馬岱說的不錯，此一時彼一時，而今的劉闖更不是當初那個和他在許都城中結拜的無根飄萍。劉闖大勢已成，一統漢室的趨勢更是明顯。若這個時候他還不向劉闖輸誠，恐怕日後再輸誠就來不及了……

    是低頭，還是繼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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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Q9 m, d+ X    馬超猶豫不決。

    “丞相而今，已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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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岱連忙道：“據斥候打探，丞相已近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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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他準備前往東萊，並且打算在不其停留數日……兄長，丞相這是在等你前去。”

6 x! j  ?9 m2 c( s    馬超苦笑一聲，輕輕點頭。

" {' ?# @$ y* \0 V: y; _" T# P( q    劉闖在東萊停留，就是等他前去輸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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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這次錯過，只怕日後他再無出頭之日，真的是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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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你立刻備好禮物，隨我前去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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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馬超最終做出了決定，馬岱也非常高興。

9 X0 v+ w4 F/ t8 \; `1 F' m* [+ z9 c    只要馬超肯低頭，那麼一切問題，也將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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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Y$ ]0 u5 }. i2 o
- W( {# U. x% `- O/ }# i    對劉闖而言，此次東狩的任務，不是對江東作戰，而是梳理在過去半年時間裡，他一直未能穩固下來的局勢。沒錯，曹操死了，曹氏舊臣紛紛歸順劉闖。可這並不代表沒有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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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 K0 p5 Y    曹氏舊臣的不安，並沒有因為劉闖重用曹家子弟而得到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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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l  I! p4 d* [( w. U' W8 q    事實上，劉闖這一次東狩，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曹氏舊臣的恐慌，也進一步加強了他對整個北方的整合。同樣，隨著劉闖權柄日盛，在他的舊部當中，同樣存有隱患。之前一些以合作姿態而輔佐劉闖的人。也需要進行調整。比如馬超……若馬超一日不向他輸誠。劉闖就一日無法委以重任。畢竟。劉闖不可能容忍馬超擁兵自重。太史慈戰死，也給了劉闖一個機會。接下來，只看馬超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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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0 k' `* y    廬江，居巢。

# L5 `; I7 w; a! u    周瑜露出詫異之色，看著面前的斥候道：“你方才說，張遼和郭嘉發生了衝突？”

) Q3 s1 ~5 w6 y4 W- n    “正是！”

    “是何緣故？”

/ j) U( }" Q: O( ]5 }7 b, f/ j' S+ W    “蓋因此前李典因連天大雨，道路泥濘，使得糧草未能及時送到。

& r7 S9 T, r+ t8 g2 i+ |' y    張遼對此不滿。便嚴厲斥責李典。郭嘉抵達之後，就為李典說話，與張遼產生了衝突。三日前，都督大敗漢軍，張遼便認為是李典延誤了戰機，未能及時接應。而郭嘉卻認為，是張遼的佈置出現疏漏，與李典無關，所以再次發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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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X5 J, x) M; `5 J2 y    這次郭嘉和張遼的衝突很激烈，昨夜爭吵過後。郭嘉便帶著典滿率本部離開合肥，前往六安。不過。隨同郭嘉一同抵達合肥的太史享與蕭凌，並未隨同離去。”

    這是當然！

) H5 m6 D$ |. Z1 k  `    太史享是太史慈之子，而蕭凌也是劉闖的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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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9 M* a& i. T! L, R0 n8 Y    這兩人和張遼的關係遠比與郭嘉的關係親密，怎可能跟隨郭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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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聞聽，不由得鬆了口氣！

    進入三月，郭嘉來到合肥，協助張遼督戰逍遙津。

3 v* T0 Y- u+ H9 H: J- w' `; O. S    說實話，郭嘉的到來，的確是給了周瑜巨大壓力……這個在曹操時期，便被曹操視為左膀右臂的鬼才謀士，手段的確非同一般。郭嘉抵達合肥之後，就立刻拜訪了時居於壽春的呂范呂子衡，並說降呂范投效劉闖，協助張遼在合肥抗擊周瑜。

    這呂范，本是東吳名臣。

    在歷史上，他得孫策所重，令私客百人投效孫策，並協助孫策攻破廬江。

    後在丹陽，他先後參與了破張英於糜，奪取小丹陽、湖熟，令宛陵令討伐丹楊賊，拜都督之職。

0 F/ d2 `4 F+ x  i6 K    不過，如今由於太史慈投效了劉闖，使得呂范歷史上戰敗祖郎，說降太史慈的功勞消失無蹤，於是在孫策死後，並沒有如歷史上那般前往東吳奔喪，而是留在了壽春。呂范，這個在歷史上被嚴重低估，甚至在三國演義中一度成為反角的文武雙全的名將，就這樣落入張遼之手。郭嘉抵達之後，很快就說降了呂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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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J4 O" v! M$ v* q$ n, y    並且從呂范的口中，瞭解到了許多關於周瑜的情況……

    隨後，又是在呂范的引介下，郭嘉拜訪了喬玄，也就是大喬和小喬夫人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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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b" [8 J7 a; C7 a2 p3 f    如果按照三國演義裡的說法，喬國老在東吳的地位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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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0 t! P% b# Q8 q    可實際上，喬玄兩個女兒，幾乎是被孫策和周瑜強娶，並且不是正妻，而是妾室。這樣的情況下，喬玄在江東又能有多高的地位？孫權執掌江東以後，喬玄地位越來越低。特別是在大喬夫人和孫紹被送去燕京之後，喬玄一怒之下離開江東，回到廬江老家居住。不但如此，他更因為大喬的事情，對周瑜怨念頗深。

! g. V% @! @3 u    縱觀整個中原，喬玄可能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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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廬江，喬玄以樂善好施而聞名，家境殷富，在民間聲望頗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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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d  o6 H! L! b% u1 g    郭嘉說服喬玄出仕，代廬江太守之職。

    喬玄這一出馬，也讓周瑜極為尷尬，其在廬江的人脈優勢，也隨之降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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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t: V! @$ E) Z: Y& S/ t/ M4 x    這些都是郭嘉到來後，帶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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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聽聞郭嘉和張遼反目，周瑜頓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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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 O: |) z$ A% B" l2 A: p4 Q    張遼是劉闖的元從老臣，自徐州開始，便跟隨劉闖征戰遼西，席捲幽州，橫掃冀州，可謂是功勞卓著。別看張遼在十大將中排名不算靠前，可若論地位和能力，絕對屬於翹楚。也是十大將中，除甘寧和太史慈之外，真正能獨當一面的人物。

/ L. i4 l6 k9 K: d+ d) M    這樣一個功勞卓絕，心高氣傲的人物，和郭嘉這個曹氏謀臣，必然會產生諸多矛盾。

    不過，周瑜也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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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良久，輕聲道：“傳我命令，繼續打探，務必要確定張遼和郭嘉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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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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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候告退離去，周瑜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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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E: T) J! i+ [& ^    一旁凌操卻蹙眉道：“都督，那郭嘉乃智謀之士，張遼也非是不明輕重之人。

    這種情況下，兩人怎可能輕易發生衝突？依我看，這裡面必然有詐，都督還需謹慎。”

    周瑜聞聽一笑，“將軍放心，周瑜自不會輕易上當。

    那張遼是劉闖身邊最為器重之人，郭嘉也是曹操在世時的左膀右臂。這兩個人，都不是善與之輩，自然不可不防。不過，一個劉闖舊臣，一個曹氏降臣……曹劉而今雖然合而為一，可當年征戰多次，難免會有恩怨。正因為這兩人都非等閒，所以彼此間也就難以信服。若他二人真個發生了爭執，倒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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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P( C, ]$ ^1 ?; i    果真如此，則合肥之戰便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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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明日將軍率部佯攻六安，且看那張遼會做什麼反應，而後咱們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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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c  p: L    凌操想了想，躬身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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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歷史上本應該在征討黃祖時，被甘寧射殺的江東悍將，而今依舊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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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因為他斬殺黃祖有功，更甚得孫權器重。

    目送凌操退下，周瑜緩緩坐在帥椅上。

    郭嘉、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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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眼中也露出困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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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a: R. F    連凌操都能夠想到的事情，周瑜有怎可能想不到？只是，他而今壓力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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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屯兵廣陵，又有甘寧自海上襲掠，陸遜和劉勇兩路併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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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t  Q3 V1 S1 V. a2 P0 u    可以說，江東的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若不能儘快擊退張遼，返回江東，只怕江東的局勢會更加動盪。他也在猶豫，張遼和郭嘉之間究竟是怎生狀況？若二人果真發生了矛盾，對江東而言，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是，這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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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0章 鏖戰江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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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9 n! R* d7 w3 u; k& K! K　　六安之戰，是周瑜的一次試探。

; H5 t! N  `; X4 D9 p　　雖然只是佯攻，但周瑜還是下足了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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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l9 Y1 w$ [2 X' o　　淩操率部出擊，周瑜幾乎調動了他在廬江半數兵馬。當然了，周瑜也很清楚，想要攻克六安並非易事。那郭嘉不是等閑之輩，手下更有李典這樣的曹氏舊將。

　　若真個強攻，恐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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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的，是想要試探張遼的反應。若張遼和郭嘉真的發生衝突，必然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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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張遼郭嘉如今都在劉闖帳下效力。

　　就算有矛盾，也不可能見死不救……但是，從其調兵遣將上面，還是能夠看出端倪。

　　正如周瑜猜想那樣，六安被襲，郭嘉並沒有向張遼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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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s$ v3 n' `+ ^3 @" r　　反而是張遼在得到消息後，主動出兵，淩操旋即率部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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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6 F/ D) ^0 X# g) |9 \: x　　這一進一退，周瑜看得是清清楚楚，頓時放下心中大石。看起來，張遼和郭嘉之間的確是發生了矛盾和爭執。若不如此，以郭嘉的手段，必然會獻策張遼夾擊，而不是坐視他前來援救。乍看之下，兩人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就是這種過於正常的表現，使得周瑜確信，張、郭二人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 ~, C; k7 r/ h8 u: Z　　當下，周瑜下令全力攻打逍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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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c  V& r) }' X4 g6 e! H6 c　　他非常清楚，劉闖遲早會得到消息，也絕不可能會坐視張、郭二人如此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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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劉闖出面，張遼和郭嘉哪怕是矛盾再大，也會抛棄前嫌。

　　到那個時候……

　　曆史上，張遼曾在逍遙津大戰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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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t: ~2 O7 y6 v5 M5 M  F　　卻不想兜兜轉轉，他再次來到逍遙津只不過對手卻換成了周瑜。不過，周瑜的手段可是比孫權高出許多。雖然還沒有赤壁之戰的威名，但美周郎的本領，的確不是孫權可比。面對江東兵馬如潮水般的攻勢，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張遼，也顯出狼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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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9 p& q# N7 \$ e# {, E　　好在郭嘉時不時會予以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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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為何，郭嘉出擊的時機總會出現偏差。

' r  ?5 o  g# j/ a6 l" ^9 \: y　　每每在張遼最危險的時候，郭嘉的援軍才會出現，也使得張遼惱怒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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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Y1 {9 I8 K0 ^& C9 g　　“這幾日，郭奉孝雖每每出兵援助，但卻並不及時。

　　看得出來，這兩人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若不然，以郭嘉的本領，怎可能找不到恰當的出擊時機？都督，依我看那張遼和郭嘉之間很難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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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中軍大帳裏，燈火通明。

　　淩操侃侃而談，向周瑜提出他的見解。

) C  t6 c7 F3 ]' k7 T& M1 s: q　　而周瑜，卻始終未發出什麽聲音，反而眉頭緊蹙，閉口不言。

　　“都督，今漢軍內讧，實乃我等機會。

　　張遼雖狼狽，可畢竟是劉闖麾下名將，想要攻破他的防線恐怕非常困難。某有一計，何不再次偷襲六安。此前都督把兵力投入合肥，六安必然守衛鬆懈正可偷襲。”

　　說話的，是一員小將，正是淩操之子淩統。

! }( v7 k2 M" H' G: }+ M- j　　周瑜笑著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忽聽大帳外腳步聲急促，一名斥候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道：“啓禀都督方得到消息，賀都督在上虞大破漢軍海軍，焚毀艦船二十余艘。今漢軍海軍已推出海灣退回東陵島……賀都督，正要移師無傷夾擊劉勇。”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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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4 s3 q　　周瑜聞聽一驚，呼的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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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公苗擊退了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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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9 n4 ^" f/ z　　“正是。”

$ r0 k. Q* I8 L9 @& }$ m( t　　周瑜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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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w6 k0 v: t. o6 g' Y3 w　　賀齊在上虞大捷，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 ]) m3 n" p# h) H  A5 n　　他與賀齊，都是孫策舊部。不過由於他韜光養晦，重又獲得孫權信任。相比之下，賀齊卻一直表現的極為驕傲。若不是孫權找不到合適人選接受會稽，說不定早就罷黜了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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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t4 v7 n. ~! n  e! q% j' \( V　　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賀齊和周瑜的關系比較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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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6 C. c' d8 t( T+ m  d( r　　此次賀齊在會稽大勝，的確是給周瑜帶來極大的壓力……原本，周瑜還打算穩紮穩打，繼續擴大張遼和郭嘉之間的矛盾。可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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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E2 E/ f. j* ?" z2 a7 F　　賀齊大勝，孫權一定會催促周瑜盡快結束廬江之戰。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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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f) s, n7 n　　周瑜眸光閃爍，片刻後擡頭向淩操看去，“淩將軍，公苗上虞大勝，我等也要加快速度。

% g* o4 O% [2 |# S) \) P　　便由你領兵突襲六安，到時候我將配合你，攔阻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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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7 _( a8 W　　一俟六安攻破，你立刻回兵。到時候你我前後夾擊，爭取一舉將漢軍擊退……”

　　淩操父子聞聽，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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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X9 z) E　　兩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定不負都督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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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六月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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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4 s( T" q- k+ H+ G* a2 g　　劉闖抵達東萊後，在不其停留十日，等到了馬超的到來。

　　兄弟二人一番密談之後，馬超便帶著馬岱離開不其。之後，劉闖迅速任命了徐邈為平原郡太守，並把許攸從平原郡調來身邊。不過，許攸接到命令後，並未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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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年以來，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0 x) }4 Y4 u5 Q3 b　　若非當時劉闖沒有動作，說不得便早就告老還鄉。

　　現如今，馬超離開，也預示著馬氏兄弟正式臣服於劉闖。許攸的使命也就完成，在接到劉闖的書信後，他立刻回信，懇請致仕。算起來，許攸的年紀也近花甲，劉闖倒是能夠體諒，於是便除許攸平原郡太守之職，拜道亭侯，准許許攸還鄉

$ B1 \7 D7 j0 b/ `, d　　解決了馬超兄弟的事情，劉闖也如釋重負。

% q" z* L1 r( T" U. @　　他隨後帶人前往黃縣，先是祭拜了太史慈的母親，而後又在成山角停留數日，這才離開東萊，前往濟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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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的母親，是在去年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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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過世後，恰逢劉闖一統北方，於是靈柩便被送至東萊老家。

! ^1 D/ n0 q5 A　　可惜，當時太史慈正屯兵曆陽，和江東激戰，故而無法返回家鄉為母親守孝。這件事情，也就成了太史慈心中的一根刺。和劉闖通信中，他更是反複提起此事。

　　太史慈如今，戰死於曆陽。

0 V3 s3 ~3 ~7 P" Y- O　　而太史享為父報仇，也去了廬江。

5 i( n5 M' n. X' ]7 w3 W& ?: E　　劉闖這次，是代太史慈還願。太史慈的屍首葬於洛陽，但劉闖還是在東萊建了一座衣冠冢，便坐落於老夫人的墓旁。劉闖更親自披麻戴孝，代太史慈祭拜了老夫人，更引得無數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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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濟南國，劉闖召見了滿寵。

　　依著劉闖的意思，他希望滿寵隨他一同回洛陽，出任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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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寵在三思後，決意聽從劉闖的安排。不過，他推薦了棗祗接手青州刺史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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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這些年來，戰事不止，百姓困苦。

　　雖經一年休整，然則仍不足以穩固。棗祗精於政事，更擅長農務……他曾為典農校尉，推行屯田之法卓有成效。今請丞相恩准，由棗祗接掌青州，則為青州百姓之福。”

7 F; b0 m$ N2 B3 H7 P　　劉闖聽罷，在詢問了荀彧之後，便表示了贊同。

! d& G9 O7 t+ a. o$ H/ r2 A　　不過，他向滿寵討要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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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子虞有大才，困於北海，不免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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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北方戰事頻繁，劉子揚離開大鮮卑山後，雖有田國讓代領大鮮卑山，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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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丈人畢竟年歲已高，更不擅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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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公台去歲病故，更使得朔北朔方出缺……我希望梁子虞前往並州，接掌受降城。相信以他的能力，配合田國讓，定可使北疆平靖。還請伯甯，能夠割愛。”

　　說起來，陳宮過世，確有些突然。

! r3 g/ L7 w2 Q! y　　他和曹操似乎是一世的糾葛，在曹操故去兩個月後，他便在家中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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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這些年，陳宮漸漸淡出核心，但是在北疆起到的作用，確是無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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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年紀大了，已無法常年征戰。

9 K# }9 D: g  b1 k# o- n　　雖然虓虎之威仍舊震懾北疆，卻也顯露出力不從心之態。

9 g6 I% C! V1 @　　呂藍曾建議，希望呂布能夠回洛陽養老。劉闖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尋找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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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X7 t6 }2 L2 o% g　　梁習沒有呂布的威名，但智謀卻不遜色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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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f/ K0 d: ]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曆史上的梁習，曾在北疆立下赫赫戰功。而今劉闖決定提前派梁習前往並州，倒也無改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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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3 h' o( W' s$ m- t　　而今的北疆，有管亥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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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A- k1 x# E" N+ x9 @8 G+ m　　幽州繁華，人口已激增至四百萬之多。並州的人口，也增加到兩百多萬，一改當年苦海貧瘠之態。再加上有張燕、田豫這些曆史上的名將，鮮卑丁零匈奴聯軍雖然強盛，卻無法真正給北疆帶來威脅。去歲之所以呈報北疆戰局危機，更多是為了讓漢帝北上。而真實的情況是，漢軍除了在狼居胥山小敗之外，並未受到損失。

　　梁習過去，可以進一步加強北疆的力量。

　　不過，梁習是滿寵一手提拔，今劉闖想要重用，還要詢問滿寵的意見。

. Z' e9 r+ {% _% @, @　　滿寵對此倒是平靜，立刻答應了劉闖的請求。

　　隨後，劉闖又巡視了平原郡的利津城，正准備前往兖州巡視，卻突然收到消息：郭嘉和張遼，産生了矛盾。

) g0 ~/ g& G+ K' W9 ~' t　　劉闖得到消息後，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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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W: u: n　　他旋即道：“子明，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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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0 ~7 s& U) U( Y( I& P) ^. t, m6 ^　　呂蒙沒想到劉闖會當著衆人的面詢問他的意見，不由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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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X; D) w- ~0 L$ Y  g; N' P　　“文遠將軍，世之名將，想來不會分不清輕重。”

: j  P: N1 q0 b7 n, X　　劉闖笑了笑，又向荀彧看去。

　　卻見荀彧撚鬚而笑道：“看起來，時機已經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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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y* R6 Z! Y9 H　　“既然如此，究竟叔父立刻書信一封，送往東陵島……告訴元直，已經差不多了！”

　　“喏！”

　　呂蒙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張遼和郭嘉內讧，怎會是‘時機成熟’？

' V8 _6 ~; k0 L  P2 T5 r　　不過看劉闖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便知道，此事說不得，另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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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k+ w2 ~6 O/ k8 `/ m$ H' z　　建安十一年六月，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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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Q% r  ^) ]% g6 i　　按照最初的計劃，劉闖此次東狩的行程，在結束了巡視兖州之後，將渡河前往冀州。

& X$ B, s0 A+ l' d, I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件突發事件，攪亂了他整個計劃。

0 @1 n; n, x& ~: b* D1 v: C! d　　自年初開始，劉備便積極布局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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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荊南五溪蠻暴動，劉磐請劉備出兵相助。

　　這劉磐是劉表的族子，在荊州有著很高的地位。加之他常年坐鎮荊南，抵禦五溪蠻，故而聲望極高。這些年來，劉表已經失去了銳意進取的心思，並且開始著手為後人謀劃。曹操故去，劉闖一統北方，給劉表帶來了巨大的刺激。之後，劉闖逼迫漢帝北上，其野心已經昭然若揭。表面上，劉闖奉天子以令諸侯，可實際上，劉表非常清楚，天子這面旗幟對於劉闖而言，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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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荊州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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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u( Y3 N　　劉闖決意中興漢室，定不會容忍諸侯林立的局面發生。這種情況下，劉表開始暗中與劉闖進行聯系，希望能夠獲得更大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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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本來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卻不想五溪蠻暴動，使得局勢突然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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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率部進入荊南，以雷霆之勢擊潰長沙暴亂。

8 I  N; V$ l! L. Z: ]2 F! `; O: `　　雖然，劉備已經是刻意的隱瞞，但劉表還是能夠看出，劉備已有了巨大的能量。

. x0 N" O- N! R, i　　“劉玄德這兩年，發展太過迅速。

　　劉琦、劉磐皆為他所迷惑，此次磐請他入荊南，只怕是引狼入室，會令荊州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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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立刻召集謀士，商議對付劉備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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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b7 @+ `3 z( b! l　　他召集的人，多為他的心腹。
6 L" K* T, A. m% K
: j- g# ?& F1 i! [6 d( {　　以蔡瑁為代表的荊州五大姓，在得知劉備發展壯大的消息以後，也感到萬分驚慌。

- g0 Y3 B, {: s; M" T7 G- @, k! _　　“主公，劉備不死，荊州必亡。”

( O* ]. u$ k) y　　蔡瑁忍不住開口道：“大公子對劉玄德言聽計從，只怕難以對他形成壓制。若不然，大公子這兩年來在江夏，而劉備就在他眼皮子下發展，何以沒有半點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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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可能，便是大公子和劉玄德已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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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u9 P2 k; ~7 _6 D" |　　劉表聞聽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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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屬意次子劉琮，在荊州人盡皆知。

　　劉琦雖然是他長子，可是在荊州卻根基全無；而劉琮生母蔡夫人出身荊州五大姓之一，卻有著極為廣泛的基礎。換句話說，荊州絕大部分世族，都支持劉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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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劉琦野心甚大。

4 N) P7 v, D* o9 c! M5 {　　劉闖而今統一北方，權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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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h+ o, I- h4 U% z6 y0 ^　　可是劉琦卻三番五次在大庭廣衆下，口出狂妄之語，對劉闖大加指責，甚至是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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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f( O1 V* U8 s- V, r　　劉表明白，劉琦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但在而今的態勢之下，劉琦說出的這些言語，會給荊州惹來大麻煩……

　　劉闖現在把精力主要投注於江東，沒有功夫來收拾他。可一旦劉闖結束江東之戰，劉琦這樣的言語，會使得荊州生靈塗炭。劉表已經決意，向劉闖低頭臣服。可劉琦的話，卻讓他變得非常難受。而劉琦又和劉備走的很近，更讓劉表心生不滿。

* k0 _2 G! ?* [- f6 T( J+ a　　“主公，今劉丞相雄踞北方，逐鹿江東，其勢難當。

$ b, S0 _) ], L0 a　　大公子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只怕會引起劉丞相的誤會。到那時候，主公此前所付出的種種心血，便要付之東流。而對荊州來說，更恐是滅頂之災。”

" h2 M1 x/ q# S, c& {7 |　　劉表沈吟良久，突然道：“那依你之見，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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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實不宜繼續鎮守江夏，且磐公子也要小心劉備，以免被劉備所欺騙。”

　　蔡瑁當然要狠狠打壓劉琦，因為他已經危害到了荊州的利益。

　　但是對劉磐，蔡瑁始終存幾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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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劉備坐鎮荊南，勞苦功高。即便是劉表，對劉磐也非常看重。

) X2 k* M" @$ Q( [　　劉表在三思之後，同意了蔡瑁的請求。

　　只是他沒想到，消息會被走漏。劉表前腳剛命劉琦返回襄陽，劉備就得到了消息。

* J& m; j! I; K7 |+ E1 X6 R( Z　　他連夜從長沙趕回江夏，將正要返回襄陽的劉琦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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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M3 p* N1 W. U' `　　“公子此時若回襄陽，性命休矣。”

5 ~" B# M& C( d. u# q7 p5 Y" J. }　　劉琦乍聽也是一怔，“玄德公何以說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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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 |# Y# B  z" U1 S　　“備得到消息，景升公對備頗有不滿，更認為公子與備早有勾結。

7 g3 B+ F9 s7 v+ l4 g' s　　備得磐公子所請入荊南，本意是想要平定五溪蠻。卻不想引得景升誤會，認為備心懷不軌。而公子也因此受到牽累……據我所知，景升已下定決心，扶立二公子繼嗣。若大公子這個時候回去，少不得要被奸人所害，請大公子三思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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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琦聞聽，頓時呆坐椅上。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沈吟許久後，他突然一把抓住劉備的手，“玄德公救我！”

9 H$ x" C8 K6 u$ l, N- ?; J! k" S　　劉備深吸一口氣，“大公子，今有兩條路可行。

( J/ ~" A  m- `6 m2 O$ A9 X$ K　　大公子執意前往襄陽，備當隨行……到時候，若景升公責怪，大公子可將備交出，則公子性命無憂。不過如此一來，公子從今以後，當為籠中之鳥，恐難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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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說的是情深意切，令劉琦感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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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F8 p! K; W$ I* O; i( s3 T4 l　　他連連搖頭，“玄德公待我義重，琦焉得賣玄德公而活命？

2 w# g3 V+ r8 M# j　　敢問玄德公這第二條路，又是什麽？”

　　“第二條路，便是擁兵自立。”

, x. f( E4 x: ^% U! R1 B2 P; X$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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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看著劉琦，一字一頓道：“大公子坐鎮江夏兩載，甚得百姓擁戴。

　　景升公而今為奸人所惑，勿論大公子回去如何辯解，都沒有用處。今天子蒙塵，北上燕京；國賊把持朝政，殘暴不仁，此我漢室四百年來未有之危局。公子是漢室宗親，豈可坐視奸人當道。這等時候，公子當抛棄小義而取大義，與江東聯合，共抗國賊。不過，單憑公子一人之力，恐怕還不足以對抗國賊。請公子前往長沙，遊說磐公子。相信兩位公子若聯手起事，景升公必然會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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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 W, R$ |) }# q) l　　到那時候，公子以漢室宗親之名登高一呼，相信天下義士，必然會前來投效……

8 L% z3 h9 ?: Q+ n　　東聯孫權，背靠荊南，謀取荊州。

  k0 L0 _* J. X  d7 I　　再設法聯合劉璋，以江水為天塹共抗劉闖。那時候，公子豈不為天下人所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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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1章 鏖戰江東（六）

    人活一世，無非名利。

    劉琦年紀也不小了，看看比他年紀還小的劉闖，而今已經是大漢丞相，心裡又怎不感到難過？

    都是漢室宗親，可劉闖的起點比之劉琦差很多。

    他是劉表的兒子，是荊州的大公子。他在荊州興風作浪的時候，劉闖還躲在東海郡的小縣城裡，什麼都算不上。可一晃十載，劉闖雄霸北方，奉天子以令諸侯。而他劉琦，則被趕出襄陽，為求一條活路來到了江夏，可說的上是苟延殘喘。

% M9 ~# q; c, v    如此反差，劉琦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這心裡面的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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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s, a8 X' F; l, M# y    如今，劉表有意歸順劉闖，豈不是斷了他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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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做荊州牧的時候，他再不濟也是劉表長子，再不濟也能坐鎮一方。可一旦劉表歸降劉闖，以劉表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一定會讓劉琮繼承他的爵位。若那樣的話，他劉琦的地位就會變得格外尷尬。到時候還能似現在這般，坐鎮一方嗎？

    這個答案，幾乎不必詢問，便可以知道……

    劉備一旁靜靜看著劉琦，也不說話。

    眼見劉琦臉色陰晴不定，他心裡不由得大喜。

7 T1 E) i$ m" `8 i- L9 L    多年的老狐狸，怎可能看不出劉琦的心思？劉備知道，劉琦動心了！軍師所料果然不假，劉琦又豈是甘為人下之人？只需稍作挑撥，這小子就會乖乖的上鉤。

    “今劉荊州召回琦公子，顯然是對主公產生忌憚。

, O* U& ^% u4 l# r/ D    若無琦公子護佑。主公想要謀取荊南絕非易事。別看磐公子現在對主公禮遇有加，可一旦失去琦公子。他必然不會再對主公客氣。無論如何，都要把琦公子留下來。只要琦公子在，相信磐公子就不會改變主意，主公方可順勢謀取荊南。”

    龐統一番話，令劉備心動。

    而今，他已經說動了劉琦，於是又趁熱打鐵道：“公子其實大可不必擔憂，相信襄陽城中。有不少人心向公子。自古以來，長子為嗣。袁紹當初就是沒有把握好這一點，試圖廢長立幼，令得他最終敗於曹操。今公子繼嗣，天經地義。景升公也是一時糊塗，只要公子展現出足夠的能力，相信景升公到時候定會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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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現在缺的。是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b8 T& O; O, H* {8 y    若不能留在江夏，則這樣的機會便不會到來……”

    劉備的話，說到了劉琦的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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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住劉備的手，“玄德公，你要幫我。”

    “這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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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5 l( f    劉備笑道：“其實，而今就是公子展現才華的最佳時機……劉闖以席捲之勢橫掃北方。驅逐天子北上，獨攬朝政，乃國之大賊。他現在對江東開戰，無暇顧及荊州。可一旦他消滅了江東，勢必會鯨吞荊襄之地。此人野心甚大。絕不能等閒視之。若江東覆沒，則荊州危矣……公子當舉義兵。起於荊南，東聯孫權，西合劉璋，則大事可期。備不才，願為公子馬前卒，為公子謀劃荊南四郡之地。”

6 r8 h1 U( s* {. Q    劉琦聽的是熱血沸騰，連連點頭表示稱讚。

    “可是，父親恐怕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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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c" ?' k1 ^$ P- K' Q    “這有何難？公子只管行事，備自有妙計，可是景升公贊同。”

    劉備自信滿滿，也使得劉琦心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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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該如何與孫權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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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1 R+ `: {" |0 C, o0 i9 h; f    “孫權此前已派人前來，備曾試與之接洽……劉孟彥三路併進，不過江東並非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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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坐鎮廬江，賀齊屯兵會稽，劉闖想要一舉攻克江東，也非易事。

    所以，公子要做的便是儘可能讓江東拖住劉孟彥的精力，備則以公子之名安撫荊南四郡，再設法與劉季玉聯繫。想那劉季玉，也是漢室宗親，怎能容忍劉闖小兒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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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P1 t) W7 q9 h    劉琦聽罷，連連點頭。

    他在屋中徘徊，片刻後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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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_1 O) H& b    他從書案上取出一塊虎符，交給了劉備，“玄德公可憑藉虎符，調動江夏兵馬。

    琦自會與巨堅知會，讓他全力配合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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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d1 ~6 C* `    至於江東方面，琦這就派人前去聯繫，希望能夠與孫權結成同盟。”

    劉備心中大喜，臉上卻做出一副凝重之色，拉著劉琦的手道：“漢之國祚，盡在公子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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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琦在江夏，怒斬劉表來使，不肯前往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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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 h4 e* r0 ]( y. s& ~$ z* @    劉表得知消息後，也是勃然大怒。

0 s. E% e$ r; a    他立刻點起兵馬，命大將王威統帥，兵發江夏，要捉拿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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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c; }/ @- X% t# P% E    這王威乃是劉表帳下大將，聲名響亮……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劉琦竟然會從劉備手中借來關羽。那關羽的聲名，由於劉闖的出現遠不似歷史上響亮。可那是真才實學……這幾年，關羽在荊州可是沒有半點鬆懈，功力較之當年更加精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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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X$ p$ x2 \4 L4 q( G+ ^    單槍匹馬，在萬軍中斬殺王威，大敗荊州軍。

    王威被殺之後，荊州兵馬潰不成軍。劉琦趁勝進擊，奪取南新市，令關羽屯兵綠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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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w$ z* {7 ^    消息傳到了襄陽，荊州為之震動。

  C7 t4 m' U( U' `" h8 Y# `    劉表大怒，二話不說命大將文聘率部三萬，兵發綠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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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文聘是荊州有數的上將，論武藝或許不如關羽，但也是煉神初期的武將。加之他兵法出眾，又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頗具優勢。文聘用兵極為謹慎，他吸取了王威失敗的原因，並不急於出擊，而是步步為營，在綠林山下和關羽對峙……

. q% v, S: G$ v4 v- s  K    荊州的局勢，突然間急轉直下。

9 S1 z* P1 M$ ?4 `- z7 u% }    誰也沒想到劉琦竟然敢反抗劉表，更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看上去極為懦弱的大公子，竟有如此勇氣。他傳告天下。之所以違抗劉表，並非他不孝。而是因為不願意看到漢室江山為國賊竊據。劉表身為大漢皇叔，卻對劉闖的行為置之不理，實乃不忠。他劉琦今日，寧願背負不孝之名，也不願做劉闖的幫兇……他決意在江夏起兵抗擊劉闖，並號召天下有識之士相助，共抗國賊，還大漢之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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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Q: B3 D6 }5 O    劉表聽聞後。氣得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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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I8 J) e    劉琦這是把他往死路逼，那劉闖又豈是你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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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h( M! Y" n" R, u    但不得不說，劉琦的號召頗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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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發佈告示之後，荊州義士紛紛來投……其中有長沙義士邢道榮，善使一口板門大斧，有萬夫不擋之勇。除此之外，又有蔣琬、李嚴等人前往江夏投奔劉琦。

    劉闖在兗州得到荊州動亂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0 c& E+ v+ M8 o% A; @5 N# H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劉琦這個因素……這傢伙不管怎麼說，都是劉表的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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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起兵反抗，確實讓劉闖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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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2 b& ?/ P7 u* |, W    不過這樣也好，劉闖本來還找不到藉口進軍荊州，劉琦既然跳出來。便有充足理由。

    “叔父，這劉琦背後，必然有劉備暗中唆使，若不然他也說不出這等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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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備既然已經耐不住要跳出來，又有劉琦相助。恐怕劉表不是他的對手……我欲兵發荊襄，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 m5 \3 N: u' c    荀彧想了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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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5 g. X/ i9 r% s    “主公既然已經拿定主意，何需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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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便即刻返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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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c% n! X0 p1 b    當晚，劉闖連發十二道命令，分別送往廬江、廣陵、南陽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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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8 t5 G- R, |: ^- c    隨後他又命人從溫縣調來了曹性……曹性此前在虎牢關被曹彰重傷，一直想要挽回顏面。可沒料想，曹操突然被害，使得曹性失去了報仇的對象。而今曹氏舊部已經成為一家，曹性更不好去找曹彰的麻煩。一年來，他便留在溫縣養傷。而今劉闖欲對荊州用兵，便想到了曹性。對此，曹性也是極為開心，連夜趕赴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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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要兵進荊州的消息，很快傳入荊州。

$ ^" @3 Z& K4 g+ B( K) X    劉表聞聽大急，連忙命蒯良率使團前往洛陽，求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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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O. d. ~+ `# \2 n6 ?2 P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我自家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必丞相你大動干戈……丞相還是集中力量攻打江東。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主意，請丞相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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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良抵達洛陽的時候，恰逢劉闖返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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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先生，你且告訴我，景升公果真能平定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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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D' T/ e6 m    蒯良也顯得有些遲疑，想了想道：“良恐難以保證景升公能平定內亂，但卻可以保證，桂陽和襄陽，絕不會有閃失。”

    蒯氏已遷移桂陽，並且和步騭取得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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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桂陽有危險，步騭便會從交州出兵相助。以蒯氏的力量，再加上步騭的幫助，桂陽短時間內，絕不會有危險。即便是真有麻煩，蒯氏也可以退入交州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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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襄陽……

    荊州五大姓，心向劉闖者占優。

. X! o7 _6 ?, o4 P' I+ }    又有蔡瑁統帥荊州兵馬，劉備想要謀取，絕非易事。

    劉闖聽罷，也不禁輕輕點頭。

    他想要出兵荊州不假，但不可否認，而今他兩下用兵，漢中之戰尚未結束，江東之戰仍在繼續。再加上北疆的鮮卑等異族為禍，想要攻取荊州，的確壓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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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t; y4 |    “這樣吧，我當兵進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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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k* D9 v    若有危險，景升公可以迅速告知與我……請轉告景升公，大公子受奸人蠱惑，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那劉備，世之梟雄，此人若不除掉，荊州恐怕要遭受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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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J& ^& _. x7 B. C; [( L9 i    蒯良用力點點頭，“我定會將丞相美意，轉告劉荊州！”

2 p  x+ p6 L4 u( z: R# A" r+ E    安撫了蒯良之後，劉闖旋即派人前往關中：漢中之戰不可拖延太久，孔明大才，當不負我之所托。務必要在入冬前結束漢中之戰。陣前事宜孔明可以自行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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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於是給諸葛亮發出最後通牒，命他加快速度。

5 l8 J! V6 ~2 g: C6 O! k    相信諸葛亮能夠明白劉闖的苦衷，更能夠施展妙手結束漢中之戰，令劉闖得以脫身。

2 r* T. F5 p$ ^, `1 G0 x/ C    七月初，劉闖昭告天下，親率大軍八萬，兵發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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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入秋，江東天氣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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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G& L( }; M    凌操埋伏於沘水河畔。舉目眺望六安城。

    夜色中的六安，帶著幾分蕭瑟。在淅淅瀝瀝的雨中。給人一種莫名的蒼涼感受。

    凌操深吸一口氣，向身後兵士看去。

+ I: s' `$ k" u; }    蘆葦蕩中，數千江東銳士藏於其中，一個個表面莊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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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心裡非常清楚，這一戰當關乎江東的命運。若能夠奪取六安，則漢軍防線就會徹底崩潰。此前，周瑜在合肥連番猛攻，已經讓張遼有些支撐不住。奪取六安。奪取六安……只要拿下六安，江東便可以獲得喘息之機，不至於太過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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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M. m( f    可是，這次擊退了漢軍，江東果然能夠穩定嗎？

    漢軍在廣陵已經屯駐重兵，更有夏侯淵親自督戰，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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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賀齊擊潰了大漢海軍。使得會稽穩定下來。孫權得以有機會從會稽抽調兵馬，集結於丹徒。會稽之戰，令賀齊聲威大振。凌操甚至可以覺察到，周瑜內心中的不安。相比之下，凌操更忠於孫權。當年孫權為使出使北海，他便跟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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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j  v3 p. S, G; s    想到北海。凌操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魁碩的身影……

    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甚至需要仰仗孫伯符鼻息的人，而今卻成就了如此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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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 `  A( v* [3 m% U    那時候，那個人對自己是非常親切。

    可惜……

    凌操想到這裡，突然間醒悟過來。連忙甩了甩頭，把紛雜的思緒從腦海中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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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忽聽身邊有人道：“將軍，快看……公子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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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連忙手搭涼棚觀瞧，只見朦朦雨霧中，隱約可見六安城頭上，有火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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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凌統發出的信號！

    早在月前，周瑜便密令凌統帶人潛入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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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畢竟是廬江人，在廬江的人脈，非比等閒……他聯絡到了六安城中的一個富商，掩護凌統等八百餘人混入城中。雙方約定，只待今夜行動，凌統會奪取城門，到時候發送信號。凌操收到信號之後，便率部殺入城中，一舉拿下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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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P# }" O# H! k# j' A    如今，凌統信號出現，說明一切順利。

    凌操立刻振作精神，拔出長刀，壓低聲音道：“傳我命令，三軍隨我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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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d5 j7 j' a" A    他說著話，便從蘆葦蕩中衝出，趁著夜幕的掩護，火速向六安撲去。在他身後，三千江東銳士緊緊跟隨，眨眼間便來到了六安城下。只見六安城門大開，城中冷冷清清。

( y4 l% v) P1 R* a    城頭上，有火光閃動，顯然凌統已經得手。

1 r4 m6 W  d, k3 l* n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晚！”

    凌操說話間，拔刀便衝進了六安城門。

4 G" G7 o2 F- s4 I( U0 \: T    三千銳士緊隨其後，只是當凌操帶著人衝入城門之後，立刻就發現了狀況。

/ Z& ^1 Z1 u) {! m, o- O$ G5 j4 z    這六安城門內，竟然是一座甕城……

    什麼是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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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甕城就是古代城鎮的一種防禦設施。在城門外加築小城，從外面看，小城的城牆高度與大城相同。其形狀分為方形和圓形。其中，方形稱之為方城；圓形則稱之為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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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攻入的城門，是甕城城門。

# x( a9 {2 @- m' U+ u  E    當他進入甕城之後，就見六安正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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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V& ^) L+ f    凌操心裡，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暗叫一聲不好，轉身想要出去。

  F% M1 B7 Y% w7 u$ d, K' u    可這進來容易，出去卻難。且不說甕城城門口湧入千餘人，擁擠不堪。就在凌操覺察不妙的時候，忽聽城牆上傳來一陣銅鑼響。緊跟著，就聽叨叨叨三聲巨響。三團火焰在城門內炸開，數以百計的江東銳士在火光中，被炸的四分五裂。

' B; W# Z  |5 I9 t0 a, ~2 G( u    緊跟著，從城頭上傾斜下來無數沙袋和礌石，瞬息間便把城門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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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A) ~3 K3 V& x$ n    四面城牆上，燈火通明。

, H# z8 y- n1 N& a4 i    六安正門城門樓上，站立一員大將，金盔金甲，手持大刀，厲聲喝道：“凌操，爾等詭計早已為我家軍師看破，只等爾前來送死。今令公子已成階下之囚，還不立刻棄械投降，更待何時？”

    火光中，兩名力士夾著一個青年來到城頭上。

    凌操一眼認出，那青年正是他愛子凌操……

    “公瑾誤我！”

+ {5 i5 {% z5 ^0 K    凌操到這時候，那還能不明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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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猶豫了一下，忽聽得城門樓上戰鼓聲隆隆響起。

    甕城城門被堵，城外尚有千餘江東銳士……這些人見勢不妙，正想要強攻城門，解救凌操等人，哪知道從城外兩邊殺出兩支人馬，眨眼間便衝入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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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j' s' J$ n' F0 ?0 F! v- n    那漢軍的主將，是一個青年。

    只見他躍馬擰槍，厲聲喝道：“江東狗賊還不下馬投降，曲阿蕭凌在此！”

- T% y  V1 l& L4 l+ s    漢軍殺出，令城外江東銳士大亂。

    而凌操在猶豫片刻之後，猛然一跺腳，大聲喊道：“兒郎們，為吳侯盡忠的時候到了，隨我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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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7 M( ]6 U+ P    城頭上的主將，正是李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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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凌操如此決斷，不禁冷笑一聲，“人道江東虎狼之士，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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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便送他們歸西！“

    剎那間，甕城四周城牆上出現了無數弓箭手。伴隨著李典一聲令下，箭如雨下，射向甕城中的江東兵馬。

    這甕城空蕩蕩，根本沒有躲藏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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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x2 L) w# V. \! Q) T% v    凌操一邊舞刀撥打雕翎，一邊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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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6 K4 y7 p! W1 S6 o7 R    可惜，他的叫喊聲被江東士卒的慘叫聲所淹沒。只見那江東銳士一個個被射成刺蝟一般，倒在血泊之中。

) O  D" n( t: n4 |2 V    “結陣，結陣避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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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一手高舉盾牌，一手舞刀撥打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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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他心中突然間生出一絲警兆……說時遲，那時快，一支利箭如閃電般從城頭上射下來，直奔凌操而去。凌操反手一刀，正劈在那利箭上，可不等他回頭觀望，只聽凌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父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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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S0 x* g! q. V( F    凌操心裡一動，剛要閃身，可是卻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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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T- h: e0 Z+ E1 ~    一支利箭正中他腿上，疼得他一聲大叫，噗通便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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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你若能擋我三箭，我便饒你父子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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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7 @+ U' N; d  Q* O+ q    從城門樓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8 {, \3 T" k5 R" E* W    凌操抬頭看，只見李典身旁站立一個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青年，手持一張寶雕弓。

    “爾乃何人？”

5 }+ }, b/ l0 u$ ]1 B+ L! t, z: l    “某家太史享，太史慈便是我父，今日特來取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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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2章 鏖戰江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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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安方向，喊殺聲不斷。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隱隱有火光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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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W. _" A1 \" k    一隊騎軍，在細雨中飛馳而來……行至距離六安大約還有四五十里的地方，騎隊緩緩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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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u' |& E/ o8 h3 E    為首的一名將領勒住馬，舉目向四周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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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1 w% r& f8 m( p7 ^    “將軍，何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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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將軍眼中透出一絲古怪之色，突然間厲聲喝道：“三軍下馬，結陣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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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E" n* ]7 Y    這支騎軍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軍令如山，在那將領的喊喝聲響起後立刻跳下戰馬，呼啦啦在原地結成圓陣。與此同時，從遠處傳來隆隆戰鼓聲。騎軍士卒迅速在曠野中燃起松明，火光照耀下，就見從黑暗裡行出一隊隊身穿綠襖的江東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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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士卒，猶如鬼魅，迅速來到陣前，穩住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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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x# G# y" ^    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跨坐白馬，手持寶劍，縱馬上前厲聲喝道：“張文遠，周瑜在此，已等你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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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v! `2 r- v, z5 J  `5 B* A    騎軍陣中，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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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q! `6 b, W  e    片刻後，那領軍的主將催馬向前，“人道江東美周郎智計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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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微微一笑，“文遠將軍，今六安大勢已去，你想要馳援，恐怕已來不及了。”

    他停頓一下，聲音陡然轉高，“江東與劉皇叔素有交情，此前更多次合作，猶若兄弟。何故突然對我江東出兵，劉皇叔此舉未免太令人心寒。”

. T% Q  ~0 ^" d/ e    “周都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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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本就是我大漢治下。孫仲謀目無朝廷，自封吳侯，形同造反。丞相伐江東，乃是代天征討，何來令人心寒之說？至於兄弟……哈哈哈，想當年溫侯退守廣陵，丞相與孫伯符早有約定，相互扶持。為此。丞相更將廣陵存糧盡數送與孫伯符，何以當我等落難廣陵的時候，江東卻突然與曹操聯手，夾擊我家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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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4 [' Z0 B+ B, x    張遼說完，冷笑道：“若兄弟只為相互出賣，那這種兄弟，不做也罷。”

) {$ r! s$ i% D3 A- |8 O8 V7 j    周瑜聞聽玉面通紅。有些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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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A' l8 w9 M/ ], d( B4 B. O    張遼所言，是建安三年末的事情。當時曹操征伐徐州，劉闖從北海國出兵相助。那一戰，也是劉闖生平第一次大敗，呂布不得已退守廣陵，而劉闖則接掌了呂布的人馬。當時。劉闖為設法脫身，和江東定下盟約，把江都的糧草送與江東，以此借來江東的船隻撤退。哪知道，隨著曹操兵臨廣陵之後。孫策突然改變了主意，竟然躍躍欲試。要和曹操聯手，意圖夾擊劉闖，使得劉闖最終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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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周瑜也有參與，更是一手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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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孫策被害，孫權派人前往遼西，劉闖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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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1 z9 b& v3 |3 N. b# p    可不提起這件事，卻不代表劉闖忘記了這件事……不僅劉闖沒有忘記，包括張遼等人，也都把這件事牢記在心裡，甚至把這件事當作生平奇恥大辱，不敢忘懷。

& l2 h( c) z; B8 t# @    “張將軍，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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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都督也知道此一時彼一時，江東孫權有不臣之心，更謀害兄長，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此等人竊據江東，早晚是大漢之患。都督若聰明，理當反戈一擊，共襄義舉，而不是在這裡阻攔天兵東進，實乃是助紂為虐，將來必為天下人棄之。”

$ c4 ?& I- C% E- z4 o: [    周瑜本打算勸說張遼，卻不想被張遼罵的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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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4 D# v% p+ J3 Z    他心中惱怒不已，拔劍指著張遼道：“張文遠，念你乃是雄傑，故而才好心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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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S! P7 h& ]" v7 t    可你竟然不知好歹，也不看看如今你已是甕中之鱉。

! }& m4 A7 ^3 a2 ~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某家不講情面，三軍聽令，給我擂鼓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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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雨中，隆隆戰鼓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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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u9 W* c' |( p7 u    一隊隊江東銳士，在整齊的戰鼓聲中，向漢軍發動衝鋒。

8 \4 }+ D  j8 x0 m+ O# [, Z    張遼則退回本陣，手持盾牌，抵擋從江東軍中射來的雕翎，臉上卻不見半點慌亂。

    比這更為險峻的局面我也見過，又何懼你區區美周郎。

2 T; K; P/ G% c6 {9 l; Z    眼見著江東兵馬靠近，距離漢軍軍陣還有數十步的時候，張遼突然厲聲喝道：“投擲手，點火。”

7 y' i; e6 D; q' O2 h: Y' D2 U- y    站在第二排的漢軍士兵，立刻從身上取出一根根管狀物品，並使用火摺子點燃了引線。

    “投擲！”

    漢軍士卒在號令聲中，同時將手中的物品扔出去，而站在最前方的漢軍則豎起大盾，把身形躲在盾牌後面。緊跟著，轟隆隆，一連串巨響傳來，數以百計的天雷火在陣前爆炸，衝在最前面的江東士卒，被這天雷火炸的血肉模糊，屍橫一地。

    漢軍所用的天雷火，經過了無數次的改良。

    火藥的威力在一次次提煉過後，威力也增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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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A- o& s0 W8 c    如果說，第一次在觀津劉闖使用的天雷火，只是火藥的雛形，那麼現如今的火藥，已經基本上達到了黑火藥的完美形態。而經過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改進，天雷火的體積也在不斷縮小。從最初要依靠床弩發射，到如今已經可以隨身攜帶。

    張遼所使用的天雷火，更近似於後世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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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u& b) f6 t3 p9 p    其威力遠不如床弩發射的天雷火威力巨大，可是在近戰的時候，一樣殺傷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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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T. a: I6 j  z    為此，劉闖專門訓練了一批投擲手。

2 \: @* h7 ~. Z+ j6 I) w/ V    選擇那種力氣大，投擲遠的士卒進行訓練，每個人攜帶三枚天雷火。

6 l1 x+ M% ?) m8 p1 R    周瑜沒想到，張遼手裡還有這樣一支奇兵……猝不及防之下，二百多名江東士卒便死於天雷火之下。而天雷火產生的效果，也極大震懾了江東士卒。若不是周瑜治軍嚴格，說不得這三輪天雷火過後，便可以讓整個江東兵馬徹底潰敗……

- x( D* ~- o, d) F8 m( `% W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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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u- \" {% B) B& C" C0 U' f: ]    周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說起來，東漢末年的江東。是一個相對封閉而保守的地區。

    江東盛行玄學，強於清談。而不注重實用。雖然江東的手工製造業很發達，更有烏傷等地是鑄劍聖地，可若說對手工業以及科技的重視，甚至還比不上西川巴蜀。

    西川的造船業，久負盛名。

# m2 u, v1 O* K7 I+ n    早在先秦，西川就憑藉其強大的造船業，為大秦打造出一支無敵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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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F8 G5 J( V/ ]    而江東……

    周瑜以前也聽說過天雷火，但是並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親身體會過。他之所以選擇雨夜出擊，就是防備漢軍的天雷火。可沒想到，漢軍已經解決了天雷火的受潮與攜帶的問題。這個問題一旦解決，天雷火的應用程度必然會大規模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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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4 L) e- g+ B$ X+ O* \1 `2 f    這次江東軍遭遇天雷火的攻擊，便是一個證明。

    周瑜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之兆。

" R( M: g4 E1 J$ r    漢軍明顯是有備而來，按道理說。以張遼和郭嘉之間的關係，他即便是馳援，也不會攜帶這種天雷火啊。可就在周瑜猶豫的時候，漢軍卻突然發動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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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e" f- t$ o3 k3 |3 i0 Z    一員大將縱馬而出，胯下一匹燎原火，掌中一桿大槍。

    “西涼馬超在此。江東小兒還不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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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 a/ l* M- W( F    馬超？

  {5 M7 R4 K# U& O    周瑜一驚，第一個反應便是，馬超怎會在這裡？

3 `# I* M4 f3 h' _0 H8 Z# T" I    可這局勢卻不給他考慮的時間，馬超一馬當先衝入江東軍軍陣，大槍翻飛。只殺得江東兵將狼狽而走。而在馬超身後，是三千步軍。這三千步軍清一色輕甲。大盾，長刀。五人一組，五組一隊，五隊一個小陣，五個小陣一個大陣，呼嘯著便衝入江東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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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雖有鑄劍大師，卻並不代表軍卒兵器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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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過去數年裡，江東軍的武器，幾乎是靠著遼東供應，所使用的大都是被漢軍淘汰下來的武器。刀盾兵，在這個時代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歷史上，孫權後期加強了武器方面的研製，開發出百煉鋼刀。在西晉攻入江東的時候，曾發生過一次三千江東刀盾兵，面對十倍於己的晉軍，卻把晉軍殺得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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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三國末期才出現的刀盾兵，幾乎是提前了幾十年出現在廬江戰場上。

    三千刀盾兵手中的長刀，清一色百煉鋼刀，也是石臼坨工坊歷經數年研製出來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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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刀盾兵，號‘百煉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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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是因為這支人馬所使用的長刀，全都是百煉鋼刀；另一方面，也有百煉成材之意。其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劉闖那五大精銳。本來一支是由劉闖指揮，不過在此前馬超前往不其，正式臣服於劉闖之後，劉闖便把這支精銳交由馬超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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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士兵手中的兵器，甚至擋不住對方一刀劈斬。

$ Y' J: `' J! g0 i# U) h/ A, B2 b    前軍陣腳頓時大亂，周瑜臉色也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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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準備下令中軍出擊，卻忽見一名斥候狼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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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o3 p8 [    “都督，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

, K% s: g- |$ {# O! p: [    “凌操將軍在六安中伏，全軍覆沒……今六安漢軍兵分三路，已經從背後掩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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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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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T3 v6 V$ A    周瑜剛要詳細詢問，又有探馬來報：“都督，大事不好……發現一支漢軍在左翼出現，距離我們不過五十里，正迅速逼近。觀其旗號，應該是馬超之弟馬岱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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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個時候，如果周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他真愧對周郎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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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當了！

    那所謂將帥失和，不過是郭嘉和張遼演的一齣戲。其目的就是要引誘周瑜上鈎……想到這裡，周瑜不敢再猶豫。一旦漢軍三面合圍過來，那他就要面臨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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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D2 H, _9 M* V7 y    “傳令，撤兵。”

    周瑜雖然不願意說出這兩個字，可礙於局勢，卻不得不下令撤退。

) F' U, {, c& {; u    而此時，張遼也率部發起了衝鋒。張遼、馬超，皆世之虎將，兩人聯手衝殺，也使得江東兵馬立刻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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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中，周瑜狼狽而走，沿途只見潰逃的江東兵馬被漢軍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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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L4 m7 c  |) J1 e2 q    馬岱、李典、蕭凌、太史享四路併進，張遼馬超則率部追擊……到天亮時分，大戰方才停止。從六安到巢湖，沿途只見成群結隊的江東軍俘虜。遍地都是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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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 Y% J1 v# ~0 |6 u    馬超勒馬，將百煉精兵召集起來。

  H! E% v2 ^9 O% v    一夜鏖戰，三千百煉精兵死傷不過一百多人，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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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馬超，就連張遼都有些眼熱，看著那一隊雄壯的精銳，忍不住道：“主公也忒偏心，卻不知何時我的部曲能夠配備這百煉神兵。孟起。得此銳士，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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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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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聽罷，心中爽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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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u$ ], _7 C    之前他決意改變心態，說實話總是不太舒服。

    可現在……

    他笑著說道：“周瑜此戰失利，廬江不日必將盡入將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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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 D( V; D8 G0 I    張遼聽罷，卻笑著搖頭，“軍師神機妙算。奪取廬江，何需來日？孟起，你即刻領馬岱將軍追擊，奔襲舒縣，無比要截斷周瑜南下之路途；元復子升，你二人率本部兵馬立刻出發。前往襄安，切斷周瑜渡江之路。我與曼城兵分兩路，曼城率部佔領桐鄉，我則領兵直奔舒縣。此一戰，務必要儘快結束。莫被興霸搶了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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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這一番話，透露出來了許多意思。

    馬超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5 g6 R1 v1 z- S5 F8 G1 k. R    如果說，此前他還不明白劉闖為什麼要派他前來廬江，現在已經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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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T* K- V  ?0 y6 A1 Z    劉闖這是要給他刷戰功……畢竟馬超歸漢以來，除了平原郡斬殺臧霸之外，便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功勞。想要位列十大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史慈雖然不在了，可你馬超若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又有什麼資格來占居十大將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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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兄弟，果然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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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8 ]; A% H. p* n+ L    “如此，我這就出發。”

    ++++++++++++++++++++++++++++++++++

    六安城外慘敗，江東兵馬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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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9 ^  R; k6 a' {8 N7 t6 {    周瑜在親隨的保護下一路南下，總算是擺脫了漢軍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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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t$ Q8 P& ?& b. F& Y$ C    可五萬江東兵，逃出生天者不足萬人。周瑜清理了人數之後，也不由得感到黯然。

" q: q$ A  `! w, H4 ~6 K0 e    自出世以來，周瑜可謂是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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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輔佐孫策屢戰屢勝，很少有過敗績。本以為自己能佔據上風，卻不想在六安慘敗。可以想像，六安一敗，會給廬江帶來巨大的震動。整個廬江的局勢，也將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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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若繼續死守廬江，反而不美。

    接下來，應該迅速撤出廬江，返回江東，死守牛渚和春谷，抵抗漢軍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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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短暫的傷感後，周瑜迅速調整了心情，連忙率殘兵敗將退往舒縣。他準備在舒縣稍勢休整，便撤回江東。抵達舒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周瑜也感到非常疲憊，見舒縣城頭上旌旗招展，城門緊閉，他總算是鬆了口氣，率部來到城下。

    “城上，何人值守？”

    周瑜派人策馬上前，在城下大聲叫門，“都督率部返還，速速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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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A6 K% C# q4 M" Z. U    城頭上，有兵卒探頭出來，待看清楚旗號，連忙大聲道：“快去啟稟將軍，都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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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聽熟悉的鄉音，周瑜總算是放下心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城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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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6 Q6 @; p: I) f4 J    周瑜策馬準備入城，卻不想剛到城下，卻聽得城頭上一陣急促梆子響，緊跟著從城樓上傳來一聲厲喝：“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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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舒縣城上，萬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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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d) K3 ?( {. y) |    而城下的江東士卒，此時已經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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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8 q# _4 Q9 e. o$ q    當箭雨傾瀉之時，江東兵馬頓時亂成一鍋粥，數以百計的軍士，被射殺於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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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也是猝不及防，被一支雕翎箭射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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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C  Q0 e. i* Z& P1 f1 C    幸虧他身邊親隨拚死掩護，總算是把他從亂軍中搶救出來。

    “公瑾，郭嘉在此已恭候多時，怎地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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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 K" n0 q/ ^# r/ z    一名文士出現在城門樓上，手持一柄摺扇，在斜陽中更顯卓爾不群，笑著大聲說道。

4 ]" r  P* u2 `    周瑜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反應過來。

* B: a3 l; i% J/ P) q    可未等他下令，從城中便殺出一支人馬來。

" g, }5 s, K7 o! b& Z  U    為首大將，正是徐晃，他縱馬殺入亂軍，厲聲喝道：“周瑜，徐晃再次等候多時，你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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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n( ~* T$ |; }( L( r    與此同時，城外伏兵四起，從四面掩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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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慌忙間搶了一匹馬，在親隨的保護下，從亂軍中突圍。

    至夜色將臨，周瑜帶著百餘騎總算是逃出漢軍的追擊。他再也支持不住，在馬上晃了晃，一頭便栽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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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2 [6 g0 M) l    親隨連忙上前，把他攙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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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i3 u$ c! C$ J2 ~    就著火把的亮光，親隨才發現周瑜的肩膀上烏青發亮，整個胳膊已腫的好像發麵饅頭。

    親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情況他們倒不陌生。

    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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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U7 l( F) b    對方用了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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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這荒野中，又如何救治？

0 w, U6 P; I" Q6 s    親隨們七手八腳的總算把周瑜搶救過來，“都督，而今舒縣失守，我等該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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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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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2 D: Z' n- V3 @1 x1 y; _/ j    “先往臨湖，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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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臨湖，尚有數千兵馬可以倚仗。

9 ^& r4 m' f" x. @    此地距離居巢比較近，可是周瑜卻相信，以郭嘉的手段，一定會派人奪取居巢，切斷他的退路。與其這樣，不如先去臨湖。把兵馬整頓一番後，設法突圍東渡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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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目前而言，這也是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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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谷長陳武是江東悍將，相信他得到消息，一定會設法救援。

9 K' b' W$ j: h4 y! D) T' ~    當下，周瑜在親隨的保護下連夜逃亡，來到臨湖。正如他所想像，臨湖尚無大礙。

    不過，渡江要地襄安，已經被漢軍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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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強行渡江，以目前的力量，的確是不太容易。

5 y5 Q* e) r/ \, Y, O    陳武雖勇，可漢軍這邊卻猛將雲集。且不說那張遼徐晃，但只是一個馬超，恐怕就非陳武能夠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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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D; g2 J. Y6 j/ R8 w    堅守！

  V7 T3 i9 n8 b+ J    周瑜在電光火石間做出決定：堅守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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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會稽大勝，江東南部的壓力勢必會有緩解。孫權必不會坐視周瑜被困，定然會從會稽抽調兵馬，前來救援。只是，面對漢軍咄咄逼人之勢，周瑜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醫生，為周瑜解毒，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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