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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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1 奇蹟

　　這時，「啪啪」聲連續響起，兩人一起轉頭，正好看見鐵珊珊手掌微翻，連續扭斷了另一個陽明武者的四肢。他頓時癱軟在地上，只能勉強掙扎，完全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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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戰了一場，頭髮衣服一絲不亂，呼吸也穩定如常，好像連身體都沒熱起來一樣。

　　她看向兩人，揚了揚眉道：「你們倆竟然幹掉了一個陽明武者？有本事！」

# j( m' r5 F# L- G5 r3 C　　她走過來，翻了一下古二的身體，讚許地道，「雖然有之前偷襲的因素在，但這樣也很難得了。用巨靈神返祖血脈的力量束縛住他，再由另一人全力快速地攻擊，最後直傷要害……不錯，很不錯！」

& L" M9 R9 Z! u/ }7 U% I3 f) H　　她微微皺眉，看向姜風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樣了？給我看看。離大考已經沒幾天了，這時候出問題才是麻煩。」

9 w5 ]) Y. ~- N- g+ N1 n3 v" F  S　　黃虎這才驚覺，緊張地說：「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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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隨意瞟了一眼，搖頭道：「沒事，我的老師教我的那套武技能夠促進傷勢癒合，大考的時候肯定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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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w# s4 y  i5 Y　　武珊珊揚眉問道：「你的那位老師是禦魔軍出身的？」

　　姜風點頭。這是他跟華蘇商量之後找到的一套說辭。禦魔法本來就有這樣的催癒武技，效果遠不如姜風自己的能力，但好歹也是不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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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他轉頭向黃虎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黃家那位大老爺讓你去拜何三過為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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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E4 I2 r5 m! j  t　　提到這個，黃虎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道：「沒錯！」

　　今天一早，黃名山就把黃虎找去。殷切地表示，他考慮了一晚，想要給黃虎找一條最好的出路。正好他跟何三過有點交情，他覺得，以黃虎的資質。值得更好的老師。

　　他本來應該親自送黃虎過去的，但這段時間實在事務繁忙，無暇分身，為了不耽誤黃虎的時間，就派了這兩名陽明武者，帶著他的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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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3 `# _/ P6 K; @2 S/ U　　姜風揚眉問道：「信呢？」

4 U' A" S6 ~( X8 v" t' W3 T　　黃虎道：「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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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彎下腰。剛剛把手伸進古二的懷裡，突然感覺不對。

　　古二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猙獰扭曲的笑容，跟著，周圍的空氣劇烈波動起來！

7 J- G6 Q: _' {& M　　鐵珊珊同時叫道：「不好，撤！」

- {! f% u7 M9 V1 l' j  ]　　說著。她一抓姜風的肩膀，就要往後退。

　　但已經來不及了，明力波動迅速擴大，瞬間到達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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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二竟然直接引爆了自己的明心種！

6 ?6 V/ V# @* d, @" s* H　　劇烈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向著姜風等人席捲而來。強大的能量正面衝擊，姜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皮膚發黑、龜裂、向外碎裂飄出。

　　陽明武者的明心種自爆，能夠瞬間發揮出四倍於個人巔峰能力的力量。這種情況下，不僅姜風承受不住。會馬上灰飛煙滅，他後面的鐵珊珊也會重傷，黃虎更是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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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來不及考慮別人會怎麼樣。現在最關鍵的，要保住他自己的小命！

　　明心力平時是以一種極度壓縮的狀態存在於明心種裡，當它猛地爆發出來的時候，會帶動周圍的空氣，形成強大的衝擊波，摧毀周圍的一切人和物體。

  }( R% O; b" y0 l　　姜風現在首當其衝。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明力的衝擊。

　　煌煌明力，如同驕陽烈日。帶著極度的灼熱感，直襲姜風的皮膚。

% f% A. q5 Z; U3 z6 T2 B3 m, Z( M　　姜風來不及細細思索。天心種瞬間全力發動！

　　之前他在對付古二的時候，強制性把自己體內的明力全部抽空、用出。這時，他的身體裡空空蕩蕩，舊的明力全部用出去了，新的明力還沒有開始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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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W" A, z' P7 S' y　　這時，天心種內部，漩渦旋轉的速度瞬間達到了最大，古二爆發出來的明力，首先被它吸收進去了！

　　明心種自爆出來的明力，混亂狂暴，極端無序，就算是高等級者對比他等級低的，也只能排開，而不能吸收。

　　但天心種自有其特異之處。無論什麼樣的明力，它兼收並蓄地吸進來，把它儲存在了自己內部。暴烈混亂的明力並不馴服，它在天心種內部不断發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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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給姜風帶來極度的痛苦，與此同時，他身體的表面也在不斷炭化碎裂，那是不遜於身體內部的劇痛。

　　這時候，只要姜風稍微忍受不住，放鬆下來，天心種馬上就會潰敗，整個肉體瞬間被完全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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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姜風的求生慾望卻極度強烈，他咬緊牙關，不斷嘗試著催動天心種，讓它撐下來，轉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 D( r' a# R% T5 ^" V# @　　天心種比普通的明心種堅固百倍千倍，硬生生地承受住了內部不斷的爆炸，開始加速旋轉。它就像一個磨盤，耐心地磨動著這些充滿雜質的混亂明力，慢慢地馴服著它們。

1 H) I, |9 U. Q- K. I4 J( X　　金色血脈彷彿感受到了姜風的危機，自然而然地運作起來。它分出更多的金色血氣，回注到姜風的身體裡。他的皮膚不斷炭化碎裂，又不斷癒合。

! E+ l( k% z. V　　這是一種如同地獄般的痛苦，但姜風完全承受了下來，甚至還極為可怕地保持著清醒的意志！

　　一部分明力被馴服，注入元枝裡，姜風又把它們抽了出來，返回到空氣中。

　　他艱難地回憶著華蘇教他的辦法，用明力控制周圍的空氣。以前，他這樣做都是為了攻擊，而這一次，是為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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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力帶動空氣，一寸寸交織成網。它以姜風為中心向外擴張，漸漸網住了周圍這一片區域。

4 e. P1 ^/ }' {' R$ L% [% W+ a7 t　　爆炸發生時，鐵珊珊來不及去管姜風，下意識地護住了身後的黃虎。一來是因為黃虎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二來因為姜風離爆炸中心太近，生還可能極低。

3 N, l  e0 |0 w0 N* p0 _( e+ s　　她把明力外放，在身旁形成一面護盾，試圖抗住爆炸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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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力護盾不斷碎裂，她又形成新的。明力如同流水一般從她的身體裡狂泄出去，爆炸卻像是永無休止一樣，一直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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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鐵珊珊感覺到，衝擊波好像變小了！

　　護盾碎裂的速度明顯變慢，以前一息之間就要換盾的，現在可以持續三息了！

　　對，不是她的錯覺，爆炸的威力正在快速削弱！

8 K8 T! A* S' s: C7 B5 X1 S9 w　　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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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g, Z5 e% T3 s. c0 K( F, z' h　　鐵珊珊欣喜地抬頭，愕然看見前方的空氣像是鼓漲了起來。好像有一面無形的空氣牆豎在那裡，它柔軟而堅韌，兜住了裡面的衝擊波，被它撞得向外鼓起。

　　一部分衝擊波從裡面漏了出來，但更多的被它牢牢兜住。它每一刻都像要被粉碎，但每一刻，它都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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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y' l/ x" U　　這，這是姜風做的！

　　鐵珊珊無比震驚，一個黎明境界的少年，竟然能在陽明武者的明心種自爆下，生存這麼久，還好像要控制住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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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9 c: Y/ @+ ~" ]2 r% |4 G　　姜風現在根本無暇顧及去掩蓋什麼。他的意識全力投注在體內的天心種與周圍的衝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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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U% F4 T7 e　　天心種仍然像個堅實的磨盤一樣，一面承受著明力的爆炸，一面把它絞動馴化。

* n% W0 F  V4 C, b. S0 Z4 V　　陽明武者的明力總量當然不知道比姜風多了多少，雖然他不停地在抽取使用，注入元枝的明力仍然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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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注入元枝的明力雖然被馴化過了，但仍然帶著一些爆裂感，元枝一陣陣被震動，竟然緩緩地被拓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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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根元枝再次被注滿，而這次它儲藏的明力總量，是平時的一倍半！

　　明力進入第二根元枝，很快直達第八竅的位置。這種帶著爆裂感的明力攻擊性極強，它一發現阻礙，立刻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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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6 o: x: n* R9 [! F+ |3 T　　沒一會兒，姜風第二根元枝的第八竅就被打通，它毫不停留，繼續向著第九竅進軍——

　　須臾之間，無聲的碎裂聲後，第九竅的障壁也被擊潰，姜風第二根元枝全通，正式晉入黎明境界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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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天心種級別的黎明境界，現在的他雖然還是黎明境界，但已經相當於其他武修天明境界上段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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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T/ O3 j0 H3 S　　這時，古二的爆炸終於完全止歇，樹林中央多了一個巨大的坑，周圍的樹木全部被汽化。巨坑的正中央半蹲著一個人，稍遠的地方還有三個人。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這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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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D3 G+ u6 g) j　　古二那個陽明武者的同伴，之前被鐵珊珊打斷四肢，扔在一邊。他距離古二實在太近，整個身體被明力的高溫完全炭化，早已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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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回過神來，放開黃虎，衝到姜風身邊，疾聲叫道：「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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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r! W# C: [" K) ?( g) G9 e　　姜風渾身漆黑，皮膚上到處都是可怕的龜裂。在這些傷口裡，連血都看不見了——它們全部都被明力的灼熱燒乾。

( X7 Y- l$ I* Q" x/ C1 K　　姜風垂著頭，一動也不動，鐵珊珊膽顫心驚地彎下腰，用手去探他的鼻息。

　　正常情況下，姜風離明心種自爆的中心這麼近，連具屍體也不會留。但現在他還能看出人形，那是不是可以期待，他還活著？

　　黃虎終於回神，他大叫一聲，衝到姜風身邊，憂急交加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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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姜風勉強抬起頭來，衝著他們笑了一笑。

　　他的臉被燒得幾乎毀容，嘴唇牽動周圍焦黑的肌肉，顯得極為可怕。

+ I" F2 E, x* W7 q　　但鐵珊珊和黃虎同時跟著笑了起來。在他們心裡，再沒有什麼笑容能比這個更美了——

　　這是生存的奇蹟！姜風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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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X" ^9 y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2 另一個血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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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c" ]& d( _* h$ M/ h& a　　姜風如此重傷，仍然沒有失去意識，這讓鐵珊珊非常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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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撕下自己的衣襟，想給姜風包紮，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他全身到處都是傷，真要治的話，得從頭到腳全部包裹起來才好。

　　姜風向她搖了搖頭，虛弱地道：「沒事，讓我先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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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正想反駁，突然盯著他的皮膚，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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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傷口附近的肌肉與皮膚好像有生命一樣，拚命地蠕動，擠合到一起。

0 _+ R& I  q  n$ H# T　　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不用多久，姜風就能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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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X0 H: [　　鐵珊珊震驚地抬頭，突然覺得姜風臉色有點不對，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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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肚子發出一陣巨大的雷鳴聲，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鐵珊珊頓時明白過來。姜風這樣恢復消耗的能量非常大，他的身體來不及提供，必須大量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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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虎一直默不吭聲地在旁邊看著，這時也明白過來，站起來道：「我去！」

　　他力大無窮，沒一會兒就扛來了一隻野羊，還扛了半棵果樹，上面長滿了紅通通的果實。

　　鐵珊珊很擅長野外生存，沒一會兒就生起了火，烤起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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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1 j9 m/ Y* H- t　　姜風狼吞虎嚥地吃完了一整隻羊和幾十個果子，總算是緩了過來。

+ N/ ^) C& @# Z" d1 W　　這時，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新生的血肉正在成長，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可怕。而且想也知道，傷口癒合的時候麻癢難當。比任何時候都難受，姜風的眼神卻非常平靜，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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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s7 Q% I! e: o" I　　姜風抹了把嘴道：「多謝，不然我可能還真的會餓死在這裡……」

! i/ P* S% d; T0 O. @/ |/ C* b　　黃虎打斷了他道：「不，要不是你們。死在這裡的只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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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爆炸實在太強烈，他雖然有姜風和鐵珊珊的雙重保護，身體的一些部分也同樣被灼傷了。但更可怕的是同時而來的死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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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黃虎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他的面前如有深淵打開，無數雙黑色的手向他抓來。要把他從這裡帶走，永遠也無法再返回人世。

( L+ h8 W& l# p% U1 E: u　　這種生死之間的感覺彷彿一次洗禮，讓他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無形中，他的背挺得更直，看向姜風和鐵珊珊的目光也不再躲閃。

) a/ [) D/ w0 G2 h2 P# W6 c　　黃虎抱拳道：「多謝你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銘記在心！」

　　姜風坐在地上，擺了擺手道：「這個放到後面再說。你的這件事情，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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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6 d- C4 s0 O$ \4 m/ c　　他沉吟片刻，問道，「你那個伯父給了你一封介紹信，派這兩個人送你去丹崖州拜師，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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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2 u2 T4 H9 |( T% @　　介紹信在古二身上。現在古二整個人已經灰飛煙滅，連點渣渣都不剩，介紹信當然也跟著不可能再找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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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O4 f; u" [0 H$ y# \- N( V　　姜風全身灼傷。狼狽得不行，但他的眼神卻仍然清澈，思路也無比清晰。黃虎看著他，露出了一些敬佩的表情，道：「然後我就去向你告別，接著上了馬車。他們把我帶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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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旁邊一指道：「古二說他們叫了一個人在這裡等，有點私事要順便處理一下。我就跟他們一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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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6 R; {8 G$ o3 w8 m　　這行為有點魯莽，但也不難理解。這之前。黃虎名義上是個少爺，但一直不受重視，性格也比較軟弱。古二他們是陽明武者，比他強大得多的武修，在心理上先天就占了優勢。他們說了什麼，黃虎當然也只能照辦，不敢違逆。

　　進來這片樹林之後，黃虎感覺到一些不對，他想起姜風給他的那把牛角小刀，立刻悄悄地把它摸在了手心裡，做了一些提防。那兩人剛剛暴露出真面目，想要殺他，他就先一步出了手。

　　當然，兩邊等級能力相差太大，他出手的時機不錯，但也只給對方留下了一些皮毛輕傷，一點用也沒有。

　　姜風點頭，追問道：「他們有沒有說原因？」

  C9 L. a  R0 w7 G　　黃虎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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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U/ G; @9 p5 X　　鐵珊珊突然道：「我進來的時候，聽他們重複那個夫人的話——『要不是我妹妹心善，早就不能讓他活了！』」這句話，她模仿得惟妙惟肖，接著又問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夫人的妹妹是誰？為什麼會跟這件事有關係？」

, U5 R0 u" v: X　　黃虎當時情緒波動得比較厲害，沒太留意他們的話，但鐵珊珊這樣一說，他也有點印象了。

　　他疑惑地道：「夫人的妹妹？我沒有印象……不知道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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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P$ G; H5 a　　所謂的夫人，就是黃家大老爺黃名山的妻子，出身高貴，是三十六世家之首——周家直系的女子，嫁到黃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甚至還有點下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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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上黃家的主母之後，大方能幹，後院的事情樣樣都處理得非常妥當。除此以外，還很「賢良」，黃名山屋裏屋外的事情都很放心地交給她。所以黃虎來了之後，不僅是黃家以外的人，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是黃名山的私生子，是被接回來放在黃夫人名下養著的而已。

3 A$ r# Z* F: q+ }! m  G9 i　　黃夫人的妹妹，當然也是周家的人。難道黃虎的身世跟周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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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 W% g5 s4 V0 b　　姜風想了一會兒，道：「不管怎麼說，黃家和周家都是線索。另外，還可以從你的返祖血脈上查一查。究竟哪個家族是巨靈神血脈的傳承……這個應該不難打聽。」

　　他突然注意到鐵珊珊的表情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你想到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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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p4 R' |: W  z& X- j( S/ ?　　鐵珊珊搖頭道：「沒有，只是一件往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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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G8 O  q4 E( W& x　　姜風的胃好像變成了一個無底洞一樣，休息了沒一會兒，再次產生了強烈的饑餓感。

　　黃虎二話不說，再次轉身去打獵。

　　他的傷其實也在劇痛，但比姜風還是強多了。而且，他現在心亂如麻，有點事情做反而容易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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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虎離開之後，姜風再次問道：「鐵姐，你剛才想起了什麼？」

　　鐵珊珊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年幼而可愛。但相久不久姜風他們就發現，她的內在跟外表截然不同，異常的沉穩與敏銳。尤其是這件事情裡，她處事果斷，實力強大，還是能擔得起這一聲「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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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5 D$ P" u4 B9 d0 |0 ]0 V/ _+ A　　鐵珊珊道：「我的確是想起了一件往事……說起來，你不覺得奇怪路上發生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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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坦然道：「當然奇怪，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能說願意說，我當然洗耳聆聽，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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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0 s$ g& ?6 `- R$ g) U　　他微微一笑，鐵珊珊看向他的傷口，會意地點頭。

　　她說：「不過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鐵山武館是才歸城最老的武館之一，二十多年前，正是我們的巔峰期，兩任魁首，三個身明武尊，讓我們在才歸城名噪一時。」每當提起這事，她的臉上總會出現濃濃的自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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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e0 M- Q. M, Q0 m　　「那時候，家父是鐵山的總武師，下面還有十八名老師，實力都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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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V2 Q7 b" u　　「家父心慈，樂善好施，經常免費教導一些窮人家的孩子，所以在才歸城聲望很高。有一次，一個大人物被人追殺，來到了才歸城，被我父親所救。家父救他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救他之後，麻煩接踵而來。」

　　「家父靠著他在才歸城的聲望，建立了灰羽線，聯繫全城，最後保住了這個大人物，把他送去了該去的地方。」

* K- \, E8 D9 i4 D! Z% @4 i: V　　「後來，鐵山沒落，灰羽線遠沒有以前的威力，但好歹還留了下來，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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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羽線指的就是由那些灰色羽毛小鳥組成的情報線。它遍及全城，每一隻小鳥，以及每一隻鳥後面的人，都是鐵山武館的耳目。

　　鐵珊珊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它，還有今天這樣的威力，可想而知，當年全盛時期，全城動員，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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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2 N2 B; J& j9 q8 B8 y, |$ C) ^　　需要用這麼大規模的動作才能保住的大人物……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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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道：「這個大人物也是一名武修，實力不算太強，當時只有天明境界。但是跟他的等級相比，他的力量大得驚人。家父之後跟我回顧起來的時候也在感嘆，這人不靠明力，就有千鈞之力，天賦力量強得驚人。」

　　姜風心裡一跳：「難道他也是巨靈神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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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4 l$ d" S" q4 W　　鐵珊珊搖頭道：「這點不能確定，只是他的力量的確比較異常而已。而且他性情易怒，一旦暴怒就難以控制，能發揮出比平時更大的力量……聽上去是不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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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驚，喃喃道：「是，簡直太熟悉了……這人究竟是誰？」

' X3 a9 y, y! [+ D  }6 ~6 G: l　　鐵珊珊向天空指了指，姜風一時還沒回過神來。片刻後，他終於想到這個手勢代表的意思，忍不住驚呼出聲：「你是指……朱陽王？！」

- c% k) ^  {* ^6 g. u5 o2 @　　鐵珊珊鄭重點頭道：「沒錯，正是朱陽王！」

　　她這樣一說，姜風也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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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陽王正是二十多年前即位的。他上位之前，四子奪嫡，他是其中最弱的一個，被逼得從朱陽城外逃，險些死在了外面。

9 V3 ]/ v# A4 Z) S0 w/ u: j　　後來，他僥倖活到了最後，順理成章地登上了王位，掌握了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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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前帝都朱陽一次血洗，至今還有很多人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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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g1 s4 f　　原來他當時逃到了才歸城，正是在鐵珊珊的父親保護下活下來的！

/ G# `. c$ J5 y9 t8 O8 ^5 m% H9 D5 d　　而他很有可能也是巨靈神遺族，跟黃虎有著血脈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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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3 丹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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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 k5 _$ K! j: U' W. @" |　　兩人鎮定自若地回頭，好像早就知道黃虎已經到後面了一樣。這事事關黃虎的身世，他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

% w4 c: J2 I4 O: z　　姜風冷靜地道：「事情還沒有確定，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 s. A! {# d, U  g　　黃虎緊緊抿著嘴唇，臉色有些蒼白。如果這是真的，他就沒辦法再告訴自己，他的父母是迫不得己才扔下他的。他必須承認，他們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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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眼就看出黃虎在想什麼了。

　　他跟黃虎的經歷有不少類似的地方，黃虎這樣的期待與恐懼，也是他曾經有過的。正是因為有過同樣的想法，他再越發不能接受黃虎現在的逃避。

' ]( Y/ G) [& W& ?　　他沉下臉，有些嚴厲地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它沒有，它就會沒有的！抱持期待，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事情不如你想像，就讓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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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上仍然血肉斑駁，看上去極為可怕。但那雙鎮靜的眼睛彷彿帶著某種不可動搖的意志，讓黃虎身體一震，徹底深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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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6 V) f9 M2 \/ P. ^9 p　　他與姜風對視，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來，默默地「嗯」了一聲。

8 f2 i. {8 Z# l' W　　姜風道：「現在一共三條線索，都沒辦法馬上得到回覆，只能慢慢追查消息。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黃虎有點茫然。他從有記憶開始就被接回了黃家，那裡就是他的依靠。現在黃家當然是不可能回去了，他又能去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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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6 K' v! ]' F$ c5 T% G　　鐵珊珊微微一笑道：「我們武館還有些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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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s2 ^2 ~  ?3 Y2 s　　黃虎道：「可是，如果他們繼續派人的話。你們也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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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U$ {9 `8 w8 N9 E( h. q# B/ x　　鐵珊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她自信滿滿地說：「那就讓他們來試試好了！」

" ?* H( V5 L) z& f　　姜風道：「不，就算他們知道虎子在鐵山，也不會隨便派人。很明顯，他們不想把事情搞大了。不然。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帶到外面來殺？在黃家動手，豈不是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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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5 L5 T9 w4 S. T7 ]　　鐵珊珊的笑容消失，點了點頭：「沒錯，他們不希望把這件事跟他們扯上太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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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i& r5 `: e4 w- U　　討論到此為止。黃虎，不，現在叫虎子了。既然他已經不是黃家的人。黃家又想要他的命，他當然不願意再冠上他的姓。他很高興能只留下虎子這個名字，讓姜風他們繼續這樣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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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還是決定留在鐵山武館，慢慢打探一些消息。出於某種考慮，鐵珊珊表示。可以重建一部分的灰羽線來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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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他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是府試，就算是虎子，也不願意在這個時間耽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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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剛才出去又打回了一些普通野獸，鐵珊珊烤著讓姜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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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到天色將黑時，姜風總算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的身體表面以及內部仍然留著一些傷，但至少不那麼可怕了。對於這種恢復力，鐵珊珊和虎子把震驚放在了心裡，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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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二他們的馬車還在外面。鐵珊珊過去看了一眼，感嘆道：「真想把它拉回去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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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問道：「鐵山武館很缺錢？」

- h4 B/ J" F/ m7 K9 i" h　　鐵珊珊苦笑道：「從沒有不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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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k& W7 P+ [8 R　　鐵山武館靠教徒授課維生，近年成績不佳。門庭寥落，純靠著以前的一點聲望和積蓄在支撐，怎麼可能不缺錢？

1 }3 M! W* ^. g5 ]0 l　　別的不說，就算是那些設備的日常維護，都需要好大一筆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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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3 ^( p2 e! L6 \1 d6 V　　虎子略有些不安，鐵珊珊笑著看了他一眼：「放心。不會少你那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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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u- @& P" c1 M6 u, X　　才歸城的消費比姜風想像中都高，坐個馬車都要一銀幣。生存的確不易。姜風身上也沒什麼錢，窮文富武。之後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

0 i2 `1 {3 c! }% k0 W6 z　　他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一件事情來。

　　鐵珊珊把古二他們的馬車放走，正要帶他們上自己那輛，姜風突然停住腳步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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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H/ S' Q! p" ~7 T　　他環視四周，問道：「這附近有明獸嗎？」

　　鐵珊珊疑惑地看他：「你需要鑲嵌元核？不，這附近沒有。這一帶的明獸，都在莫許湖附近，你現在時間不多，最好還是不要浪費太多精力在這上面。要鑲嵌元核的話，我還裡還有一些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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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經經濟緊張，還主動做出這樣的提議，一片拳拳之心，姜風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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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這時候提出這個來，可不是這個意思。

　　他微微一笑道：「我有一個賺錢的法子……」

　　之前重繁臨走時，把他研究出來的明獸肉的配方給了姜風一份，感謝他給自己當實驗品的功勞。

1 D: u7 \% F" b5 G6 E* j3 e9 F　　重繁當時可能是閒著沒事，打發時間，但這套配方對姜風來說卻非常有用。他早就想試著拿它來做什麼了，只是後來跟著華蘇學藝，又遇到泰倉城的事件，一直沒有機會。

　　再者了，他是個新晉的武修，最要緊的是趕緊修煉，提升等級，哪來那麼多時間做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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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似乎是個好機會……

- F6 Y8 U2 ]; C5 \5 W! c　　坐馬車回城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鐵珊珊說了一遍，鐵珊珊目光連閃，連連點頭：「不錯，這是個好主意！」

　　她越想越是激動，「我可以去盤個門面，正式開個飯館，走高端路線，專門吸引那些有錢人……同時，還可以大量製作肉乾零食提供給普通武修，薄利多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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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憂心忡忡地道：「薄利多銷，有那麼多人來做嗎？如果請多了人，方子會不會洩露出去？」

　　鐵珊珊搖頭道：「不，我們把環節拆解，讓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核心配方只掌握在自己人手上。所有的店舖，都是這樣做的。」

1 ^1 Y& P# B' @' t" p　　她越說越興奮，靈感源源不絕，眼睛亮得驚人。

　　虎子一開始還跟她一搭一唱，後來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只能呆呆地聽著，感嘆道：「鐵姐，你真有生意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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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正是姜風的想法。她在這方面這麼有才能，為什麼又會守著一個鐵山武館，看著它一直沒落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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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他沒有問出來。回去以後，他寫了幾個方子給鐵珊珊，她就立刻行動起來，著手開始準備了。

　　姜風修煉到一半，突然跟鐵珊珊一起衝出去，騰致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他說了經過。一個個都對黃家表示憤慨，同情安慰了虎子。

$ }8 f+ G! c, i3 y0 E. b5 B% k　　飯館生意的事情，姜風也沒有瞞著他們，幾個人都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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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裡白郭最財大氣粗，她立刻表示自己要出錢投資。飯館要做得高檔。肯定要花不少錢，鐵珊珊正在琢磨，一聽這話，立刻大喜。

　　鐵珊珊思慮得很周全，跟幾個人簽定了契約，蓋下了明印。

& n1 i2 @. G1 g6 I! K  L4 H　　明印是一種明力的特殊使用手法，跟魔契略有相似之處。用這種方式簽訂的契約，要是反悔的話。這個人立刻會受到明力衝擊，境界倒退，甚至有明心種被廢的可能。

& ?! E: [7 @) u% h- i! t　　這個酒樓將會被命名為「丹水樓」。由於是以姜風的明獸肉配方為主，所以鐵珊珊堅持要給姜風六成的份子。剩下四成，鐵珊珊占一成，白郭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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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7 k1 ~/ S6 X  p  p　　姜風思索良久，沒有拒絕這個分成協議，但是表示。要把重繁的名字加進去。由重繁占四成，自己占兩成。同時。又把自己那兩成裡的其中一成，分給了騰致、洪程和不在這裡的平亂山。

　　騰致和洪程沒想到自己也有份。驚喜之後，並沒有拒絕。之後他們看著丹水樓這個名字時，眼中又帶上了不一般的感情。

　　接下來，鐵珊珊一個人去跑這些事情，姜風等人繼續修煉。閒暇時，他還抽空指點虎子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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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不愧是返祖血脈，九環明心種，修煉進度快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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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內，他就打通了兩竅，又過了兩天，第三竅也豁然而開。不說洪程和騰致，就連白郭，也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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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力對巨靈神血脈有著明顯的強化作用。每打通一竅，不需要鑲嵌，虎子的力量就會有一個明顯的晉階。三竅過後，他已經不需要憤怒，用正常力量就能打壞鐵珊珊的撼山柱了——當然，從此之後，他就被禁止使用這項設備了。

/ g. V* R7 R( A) y/ i" G! f: C; w　　姜風手上還有足夠的元核，新打開的兩竅很快鑲嵌上了最好的結晶。但他卻卡在了這裡，遲遲不能破境。

　　對於這種情況，他一點也不慌張，而是不緊不慢地按照自己的步調繼續修煉。

' R3 J2 j! \  E: E3 x5 C　　虎子正式住進鐵山武館，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按理來說，黃家不可能不知道他沒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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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A- F3 T( ~　　但意外的是，黃家毫無反應，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6 N' o3 {: q( M1 n& C7 r9 J; A- R　　時間終於到了九月初五，離大考還有一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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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K8 I. S, b( F, o+ ]8 I　　這天早上，他們一到鐵山武館，鐵珊珊就迎了上來，神秘地笑著說：「走，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

　　幾個人對視一眼，一起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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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帶著他們穿過兩條街，到達一個路口。

　　這裡有一座三層高的木樓，原本就是個酒樓的樣子。現在它上了新漆，還散發著清漆的氣味，就有不少人來來去去，正在往裡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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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牌匾的位置是空著的，好像正等著什麼東西掛上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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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M2 G- [( q2 y$ }* R　　姜風立刻會意，問道：「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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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l( @4 I3 s6 X　　鐵珊珊笑道：「沒錯，這就是我們的酒樓了！」

　　她一揮手，叫道：「上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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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有兩個人從裡面出來，他們抬著一塊蒙著紅布的牌匾，它露出的黑色部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好像要一直照進他們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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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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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4 抓不住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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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T$ D* Y. K9 h3 v7 |5 V　　幾個人全部沉默著站在樓前，看著那兩個人一邊吆喝，一邊把牌匾高高地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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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長串鞭炮聲響起，硝煙四起，在街上炸出無數艷紅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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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呼聲中，紅布被拉下，顯出「丹水樓」三個金燦燦的大字來。

　　接著，鑼鼓聲響，鐵珊珊這才回頭向著姜風他們一笑，道：「走，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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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等人一起走進丹水樓，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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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1 L, E  O0 j　　很明顯，這裡準備得很匆忙，很多東西還沒有備齊。不過，酒樓已經初見雛形，大部分地方都已經敲掉重修，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肅雅緻了。
) f2 |- h! Z6 ~3 ]8 p" H! S% p: X4 O
0 J8 X! d: x$ ~% g+ V　　鐵珊珊帶著他們樓上樓下全部看了一遍，轉頭笑道：「現在還沒完全弄好，本來不應該這麼早上匾的。但明天就是你們大考的正日子，現在上了，也算圖個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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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m6 V- k- D' H/ {0 R8 g! O8 ^' \1 }　　話雖這樣說，短短的這麼幾天時間，選址、辦轉讓手續、僱人、裝修定匾，一系列事情辦下來，絕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可想而知，鐵珊珊費了多少工夫，又懷抱著多大的熱情！

　　當然，這其中也展示出了巨大的能量，顯示出了鐵山武館在才歸城的深厚根基。

7 d0 E. z2 I' S9 b5 ~1 j% U　　姜風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這時突然一笑道：「那我們要是考不好，豈不是浪費你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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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O6 k% W　　鐵珊珊道：「那是當然，你們必須考個好成績出來，到時候趁著東風正式開業，那才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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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等人一起笑了起來。府考不比州考，彙集的都是各州最優秀的人才，難度肯定要大多了。但一場魔戰。把他們的精神打造得分外強韌。連那樣的戰場他們也經過過來了，一場考試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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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把他們帶到後院，廚房前面的空地上已經堆滿了明獸的屍體，全是鐵珊珊這幾天抽空打來的。

! i' h4 k4 a' \* b6 U　　現在，她僱來的人正在處理。這些人都是沒完成大考的初級修武者。能力不算太強，但做這個活可算得上是駕輕就熟。

1 Z& o  Y4 o$ M8 d2 X" j: v　　鐵珊珊看著姜風笑道：「今天第一頓，就吃你做的了？」

4 m8 C& [9 w# g( B　　以前都是平亂山下廚，現在平亂山跟著華蘇走了，姜風當然是當仁不讓。他爽快地說：「好，我來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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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B7 C& z6 K  O% f0 P/ [  f/ W　　他處理起明獸的肉體。比那些人快了十倍。一把小刀在他手裡像穿花蝴蝶一樣，銀光連閃，讓人眼花繚亂。

　　白郭看了一會兒，道：「我也來！」

" v: c2 I* M% ^　　接著，不光是她。騰致他們也全都一起動手，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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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I% ]8 j4 G; F4 u- k; w　　他們幹得分外起勁。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丹水酒樓都具有非同凡響的意義。這是他們的第一份產業，就像是他們的一個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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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程完整地揭下一張牛皮，把它掛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有一天，能把它開回泰倉城就好了。」

9 t6 e( y# p! Q9 C+ J/ p　　姜風笑道：「那還用說？這邊開好了，下一個就是泰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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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2 X% W% L　　白郭是丹崖州人，她嚷著說：「到時候我家那邊也要！」

3 Q6 I! G# D3 P; H* F- Y　　一群人歡聲笑語。心情格外愉快。姜風向鐵珊珊眨了眨眼睛，示意感謝。

　　這幾天，他們一直修煉。氣氛有點太過緊張。丹水樓一行，讓他們明顯放鬆了下來。保持著一個平穩愉快的心態，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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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準備好一份材料，就走進了廚房。夜宵兔一直跟在他旁邊，這時見他進去，也要跟著往裡蹦。

　　白郭一把向它抓去。嚷著道：「別進去！裡面煙熏火燎的，燎壞了你的毛怎麼辦？」

　　這幾天夜宵兔不是經常出來。但只要出來，就會得到白郭分外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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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d8 L9 B& p0 W5 T　　以前。她以男性的身份出現，還經常得克制一下。現在，她恢復自己本來的性別，對衣服飾品、可愛動物的喜愛像是積壓了很久一樣，迅速爆發了出來。

　　夜宵兔恰到好處地蹦了一下，正好從她的手掌上方彈過去，讓白郭抓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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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m! R/ Q  n$ j　　白郭愣了一愣。她那一抓看似隨意，其實還是用了點技巧的。正常情況下，普通武修都未必能逃得過去。但夜宵兔這一避更是巧妙，竟然沒讓她沾著一點！

9 C3 i0 b. Q- A- _- @9 ^　　白郭叫道：「好厲害的小兔子，再來！」

8 u% O+ l8 d* A) I( b$ w　　她童心大起，放下手裡的活，站起來就去追它。院子裡堆滿了東西，障礙很多。白郭的身形卻異常靈活，沒讓它們給自己造成一點麻煩。她身影閃動，連連向夜宵兔抓去。但不管她怎麼做，夜宵兔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從她手下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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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U* k  y% r- _　　漸漸的，白郭認真起來，她的手指如同鮮花一般綻放，帶上了重重虛影，周圍的空氣也如同絲線一樣，不斷穿梭，微風乍起。

. J) q5 W1 }% w# j* R9 d& ]8 T　　她輕喝一聲，陡然間如同多出了三隻手，從各個角度，封住了夜宵兔所去的方向！

% \+ A3 P" p7 e3 P5 D' ?　　「砰」的一聲，一隻手突然從旁邊出現，準確地從中間找到了真正的那隻手，跟她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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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手掌的虛影全部消失，夜宵兔回頭看了她一眼，連跳兩下，躍上了那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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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勢在必得的一招被姜風攔住，立刻嘟起了嘴道：「你偏心！幫它不幫我！」

　　姜風笑著搖頭道：「小白饒它一命吧。它還要幫著我幹活呢！」

5 W$ q# Y2 B( E; K　　白郭瞪大了眼睛：「它？一隻小小兔子，能幫你什麼忙？」

　　姜風搖頭道：「你也來幫下忙吧。」

　　沒一會兒，白郭就見識到了。

　　姜風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白郭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讓她幫的忙主要是搬柴火。是的，她的工作就是不斷地把柴從外面搬進廚房，腳步不停。

　　不過，她也見識到了夜宵兔是怎麼幫忙的。它蹲在灶前面的小凳子上，往裡噴氣。灶裡的火苗立刻變得無比旺盛，柴火大量燃燒耗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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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_. N$ {* m$ b8 O9 X5 N9 ^6 @　　白郭感嘆道：「原來夜宵兔還能這麼用！真厲害啊……」

　　姜風道：「畢竟是明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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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上回答著白郭，眼角餘光卻又多看了夜宵兔一眼。

% P1 s3 r6 g. Q, V　　他對夜宵兔非常熟悉。以前它也一直這樣幫他的忙。他明顯感覺到，這隻兔子有了一些變化。

) h" J1 O1 E' Y　　它明顯比以前更強了，氣息運轉的方式也有了一些變化。

" ?$ @' G* S. }1 Y7 `# K8 e　　葉宵吸收是黑暗明力。夜宵是明獸，吸收的當然是明力。葉宵附在它身上，是不是也給它帶來了一些變化？

/ v$ J1 s$ }4 ^8 d. ^" j7 t0 }$ _　　它會不會變成魔獸。會不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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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還是要問一下葉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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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在灶前忙來忙去，沒一會兒，肉香味就傳了出來。

7 f7 M2 ~$ b" [& g　　鐵珊珊也被吸引到廚房跟前，好奇地看著。姜風一邊做飯一邊說：「今天時間比較趕，這樣做會快一點。平時的話早點準備，就用不著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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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A4 i$ ~# c2 A0 m: J　　鐵珊珊笑著搖頭道：「平時要是也這樣的話。光這柴火我就們就得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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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R0 n( |$ l3 I+ {7 Z　　沒一會兒，二樓已經擺開了桌子，一個接一個的盆子端上了桌。

7 ^" c& z4 d. i; M% X9 y　　是的，盆子。

　　他們五個人個個都是大胃王，鐵珊珊還順便把僱傭的幫工也叫上了。大家圍著桌子一起舉杯。鐵珊珊道：「姜風，你來說幾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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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F: s/ c9 r1 w　　姜風端起杯子，環視面前的幾個人，乾脆俐落地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只願，從今往後，每時每刻，都是這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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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r: [  j4 c9 L6 U4 [9 i. @+ ^　　話語簡單樸實。卻是每個人心裡最直接的願望。所有人一起鬨然舉杯，一飲而盡。

4 E4 [" d6 ?: ~) R1 g5 i　　鐵珊珊道：「也祝你們考運昌隆，拿個好成績……」

: P2 O* }1 s. U. R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個聲音在樓下大聲叫道：「這家酒樓是誰開的？老闆呢？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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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q- u" F　　鐵珊珊眉頭一皺，站起來道：「你們先吃，我出去看看。」

　　話雖這樣說，姜風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出去，他也放下筷子。跟在了她後面。

　　他低聲問道：「猜得出來是什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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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搖頭：「我鐵山武館在才歸城人脈不錯，這間酒樓是從一個老朋友那裡盤過來的。他為人爽快。契約手續也定得齊全……不可能出事。」

0 F" X$ F9 E( p% P　　她猜到姜風心裡在想什麼，把這些事交待得很清楚。「幫工也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一聽說鐵山要辦酒樓，自動來投奔的。手續齊全，我價格給得也不錯。」

　　她自從父親去世後，一個人獨力支撐武館，應付這些事情早就駕輕就熟。這時一條條說起來，果然沒什麼漏洞。

& p, _4 p* @/ j　　幾句話工夫，他們已經到了樓下，姜風目光一掃，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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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前面的路邊停著三輛馬車，車簾低垂，看不見裡面的人。不過看見馬車上的徽記就知道了，它們全部屬於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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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g7 w( R# f/ j6 ?. G$ |　　車旁邊圍著幾個隨從打扮的人，其中兩人已經進了酒樓，剛才吆喝的就是他們。

　　鐵珊珊迎上去道：「抱歉，我們酒樓還沒有正式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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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J+ g4 I' {8 A& ^- T- C　　其中一人道：「匾都掛上去了，還說沒有開業？而且你們不是已經開始做了嗎？我都聞到香氣了……」

　　說著，他又聳了聳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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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I8 h2 O. R0 H2 W; W( j# e　　鐵珊珊和氣生財，微笑道：「抱歉，提前上匾是特殊原因，正式開業的時候，我們會通知全城，歡迎各位到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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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c/ A3 W0 j0 E4 D　　隨從不耐煩地道：「聽你說這些！少廢話，掛匾就是開業，我家主子聞到了，覺得不錯，是給你們臉！趕緊收拾個雅間出來，我們主子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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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Y/ A+ l8 d) n　　鐵珊珊向外看了一眼，顯然也看見了馬車上的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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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猶豫片刻，微笑道：「好啊，不過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們趕緊去準備！」

　　隨從冷哼一聲，道：「快一點，最多一炷香時間，要全部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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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爽快地說：「沒問題！」

1月23

9 j3 ^1 G: \: K. B/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5 無名無姓

. z/ \; V- v. Z　　鐵珊珊請那兩人坐下，倒上茶水，匆匆走到後面去喊人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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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他們聽說有人現在就要來吃飯，大吃一驚，問道：「現在？不是還沒開業嗎？」

　　洪程也點頭道：「是啊，如果沒搞好，會壞名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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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輕聲道：「這些人來自黃家。」

　　幾個人同時一愣，不約而同地看向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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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j/ U, y2 ]) `( M* c　　虎子站起來問道：「他們是衝我來的？」

　　姜風搖頭：「看上去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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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T/ J2 F. x$ u! m, Q1 c　　這時鐵珊珊安排好了，也走過來道：「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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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v' _) m; Y7 d　　她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解釋道，「黃家的馬車分成幾種，這三輛馬車全部都是用來出城接人的，還是最高檔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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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0 l( U6 w' q- I4 i　　姜風頓時會意：「也就是說，一會兒進來的，應該不光是黃家的人？還有黃家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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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n' z) C1 h+ i/ y　　姜風也跟著點了點頭，讚道：「沒錯，黃家是三條線索裡最大的一條，他們的一切變動，尤其在現在這個時候，都可能跟虎子有關。」

5 j8 U( c% E3 O4 V' N2 s  k　　虎子抿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悶聲悶氣地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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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程一拍他肩膀：「好兄弟，不說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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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還是有點不安，他原本想找個地方隱蔽起來，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姜風思索片刻後，否決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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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有天分，也就修煉了這麼短一點時間。所謂的貴客，實力一般也弱不到哪裡去。萬一被發現，反而麻煩。由鐵珊珊和他們這些外鄉人出面。還更好轉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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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6 S, x7 j7 F& L. `　　虎子迷惑地問道：「不是說，黃家的人很有可能知道我已經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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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意味深長地道：「有時候，對方沒有明確說知道，那就要當他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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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半懂不懂，只能嘆了口氣道：「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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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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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招募的全部都是修武者。就算等級不高，力量速度也比普通人更強。沒一會兒工夫，三樓就已經被收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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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7 \8 V8 `  T4 z* W# B- P& `　　兩扇屏風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周圍的視線，又留出了光線和風通過的空間，雅緻又安靜。

　　桌椅全是今天送來的，上好的金絲桐木。放在普通世家家裡也不會覺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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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線透過屏風，把上面的水草倒映在桌面地上，好像會隨風搖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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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一上來就讚了一句：「好品味！」

　　鐵珊珊微笑道：「新店還沒有正式開張，有一些油漆味，各位稍微忍耐一下。回頭我給你們全部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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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2 R, I" J: B+ E/ m! d　　客人笑道：「小老闆會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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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7 f6 R$ @$ S2 N' w# O. c8 y7 x- d　　鐵珊珊笑著給他們倒茶，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們。

' J% c1 p- q  f$ I1 u/ G　　她是貨真價實的本地人，黃家人不算太常在城裡露面，但大部分她也能認個臉熟。

　　現在坐在桌邊的一共五個人，其中三個是黃家的，身份還頗為不低，如果虎子還在黃家的話，他們應該算是他兄長之類的人物。

9 E6 T* L+ f* A　　但是很明顯。他們現在在這裡只是陪客。

　　他們陪同的那兩人一身青衣，穿著非常簡樸，簡直不像主子之類的人物。反倒是像是哪家的清客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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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D6 A# R9 n6 Z8 [5 t　　但現在，這兩人態度從容悠閒，好像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反倒是那三個黃家人，慇勤得一點傲慢也見不到了。

  p, f. g9 O( \4 u! u" L; @: U5 J; n, A　　青衣人態度非常謙和，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讚道：「好水、好茶、好手藝！沒想到才歸城還有這樣的地方！小老闆。你這家店一定會成為才歸城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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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0 H1 x1 r( o% y! L% n$ ^　　鐵珊珊失笑道：「謬讚了，小店現在還不算正式開業呢！」

　　青衣人向她舉杯。意味深長地道：「灰羽將軍沉寂多年，好不容易重出江湖，還有什麼可說的？」

　　鐵珊珊揚了揚眉，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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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周，二十五年前曾經與令尊見過一面。那位大人風采卓然，令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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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周！曾經見過鐵珊珊的父親！

　　鐵珊珊注視著他，一時無語。

& E9 ]& b0 @7 g! {　　黃家人終於注意到他們的話，終於轉過頭來，正眼去看鐵珊珊。其中一人叫道：「是你！」

: f% v" R9 M4 P" q$ t1 B　　姓周的青衣人揚眉：「哦？五公子曾經跟鐵小姐會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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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5 ?3 \& J  h8 M" a, e. i　　黃五指著鐵珊珊道：「你不是鐵山武館的那個野丫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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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道：「沒錯，我就是三年前因為你侮辱我家武館，把你打哭了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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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五惱羞成怒，拍桌叫道：「一個無名無姓的野丫頭，一家破落無名的小武館，也敢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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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無姓，向來是世家侮辱普通平民的說法。姓周的青衣人聽見他這樣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蹙。

　　鐵珊珊冷笑道：「無名無姓？鐵山武館破落無名，你黃家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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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j1 |9 w. A1 m& X& {　　黃五正要大怒，青衣人突然抬起手指，在桌面上得得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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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下聲音並不算太響，但剛好卡在黃五將要爆發的點上。聲音裡好像蘊含著什麼力量，黃五的心臟跟著重跳了兩下，怒氣頓時全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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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微笑道：「你們酒樓有什麼特色，可否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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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V8 x! c8 f- G7 d" t& K　　短短的一瞬間，鐵珊珊也恢復了平靜，溫和地笑道：「菜品暫時還不是很足，只能有什麼上什麼了。」

　　青衣人突然笑了起來，道：「好一個有什麼上什麼，那就這樣！」他聳了聳鼻子，笑道，「本來我們也是循著氣味過來的，就把你們剛才吃的，一樣上一份上來吧！」

　　鐵珊珊乾脆地答應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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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E$ x; v; v! j7 `　　青衣人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你不知道她是誰？」

　　黃五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他恨恨地道：「她在才歸城開了一家武館，聽說以前有點成績，但已經破落好多年了，馬上就要倒閉了。十七叔，您以前見過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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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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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五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微微扭曲的笑容：「看十七叔對她也很感興趣的樣子，不如我想個辦法，晚上把她送到十七叔您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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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C* y3 l/ Q9 t9 T2 G3 e　　周十七一愣，厭惡地皺起了眉，道：「不用，不要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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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2 _+ }5 H1 ]! X: Z) H　　黃五碰了個冷釘子，訕笑幾聲。周十七再次皺眉，突然又聳了聳鼻子，站起來問道：「你們廚房在哪裡？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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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五急忙站起來叫道：「十七叔你要看什麼，讓他們送上來就好，何必跑去廚房那種腌臢的地方？」

　　周十七冷冷地道：「那地方做出來的東西可是要入你的口的！腌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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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l! S! Z9 y$ B( p. C　　鐵珊珊走的時候，派了個人在旁邊伺候著，他聽見周十七吩咐，連忙道：「廚房在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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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O. D, g3 ~: `/ e. f# y　　周十七道：「帶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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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真的跟著那人一起去了後院，黃五想跟上去，被他嚴厲地止住了。

8 @, z7 |, P+ f- A2 H　　黃五看著他的背影，略帶不忿地道：「十七叔興趣也太古怪了，竟然對人家的廚房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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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4 ?' a6 p9 _　　旁邊那名青衣人含蓄地笑了笑，懶得告訴他，周十七只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而已。

9 v4 q# G4 {8 |  J' Q8 c' r2 W2 g* J# c　　周十七走到後院時，已經恢復了一向的平靜從容。他循著味道過去，喃喃道：「有趣，這烹製的，竟然是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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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廚房門口，被一個少女攔住：「你是誰？這裡不准外人進的！」

　　周十七打量了一下這名少女，有些意外。十八歲年紀，竟然就已經是天明武士，還是個一級製器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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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笑，和藹地道：「我是前面的客人，聞著這菜的味道實在太香了，過來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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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s) _& _4 Q1 R2 p* P1 I　　他看見少女手裡的柴火，皺眉道，「這麼美麗的姑娘，怎麼能做這種粗活？我來吧！」

& q4 W) T; g+ \! S4 S5 ?　　白郭躲開他的手，毫不留情地道：「我家酒樓的配方都是特製的，廚房不能讓外人進去，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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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S$ u* K& a　　說著，她一轉身，抱著柴火走了進去，叫道：「阿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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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1 H5 g7 s) K: z8 P! Q. Q8 y1 n　　少年清朗的聲音道：「來得正好，趕緊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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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聲音滿是快樂：「好嘞！」

　　周十七被拒絕，果然就沒有進去，他盯著廚房的方向，喃喃道：「黎明境界？這個等級，就能烹製明獸的肉了？手法有點古怪……」

　　他實力非凡，留心感受著裡面明力的波動，眼睛越來越亮。

1 M( q3 W% o2 G8 y8 Y+ B　　白郭在裡面給姜風打下手，她偶爾側頭，看見煙霧繚繞裡姜風的側臉，心情頓時無比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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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6 r7 J/ t; F5 ^" D" _　　她已經忘記了剛才在門口發生的事，一心一意地想要跟上姜風的腳步。

( ^! }$ T/ Z. V& a. g4 V　　過了一會兒，姜風道：「這個好了，你先端過去吧。」

: A' M; e7 m- |/ l　　白郭開心地應了一聲，端著盤子走了出來。她剛剛出門，一隻手閃電般伸過來，搶過了盤子，徒手抓了片肉塞進嘴裡。

# z( o% O( T/ G　　白郭一愣，叫道：「有賊！」

　　姜風出來一看，只見一個相貌俊雅，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的青衣人正端著盤子，裡面的肉已經被消滅了一半了。

　　他一見姜風，眼睛頓時亮得驚人。他一步搶上前來，抓著姜風問道：「你這道菜怎麼做的？把菜譜告訴我，我出高價！」

$ P3 J: {+ N1 W. j　　姜風還沒回過神來，鐵珊珊已經走了過來，詫異地道：「周先生，您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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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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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6 世家氣派

　　一個世家子弟，很有可能是第一世家周家的人，跑到後廚房來，要買姜風的食譜？這也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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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 T$ |' c$ D　　不過姜風很快就鎮定下來，禮貌地笑道：「抱歉，這個食譜是我朋友研究出來的，我只有使用權，無權把它轉讓。」

% t8 V4 N0 s- q) h1 p　　重繁當然沒這麼說過，但姜風自然而然地就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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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3 S& |$ x6 V; }　　周十七立刻道：「你那朋友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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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搖頭：「一別之後，我也不知他的去向。」

　　周十七目光閃爍地思索了片刻，斷然道：「我出高價買，一千金幣一張，如何？」

& y6 s5 O' C; K- w+ I　　鐵珊珊微微倒吸一口涼氣。現在這間丹水鋪連轉讓帶裝修，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百金幣，這還是因為其中一些桌椅裝飾比較昂貴的緣故。一千金幣，是現在花費的十倍，還只是一張菜譜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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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頭道：「先生，不行的，這是我朋友的東西，不是我的東西。」

- [. R' \3 Y$ m4 F　　周十七毫不猶豫地加價：「你是武修是吧？我出一千五百金幣，再加一件修級寶器！」

　　姜風笑了起來。他剛剛通過資格，還沒來得及給衣服做裝飾。他擦了擦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牌子，亮給周十七看。

　　周十七一看就驚訝了，忍不住問道：「你今年多少歲？滿十八了沒有？」

　　姜風笑而不答，周十七也沒有再問。寶器師可以說是最賺錢的職業之一。沒有成就之前，他們可能還需要花費大量材料來反覆嘗試製作。但一旦得到了寶器師的正式資格，錢財馬上就滾滾而來。更何況，姜風不到十八歲。那是貨真價實的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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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五百金幣對普通人來說，十輩子都能坐吃山空了，但對姜風來說，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 C- Q  _- p- n% i* S" Z" f/ N7 S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風，意味深長地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到才歸城來，是來參加府試的吧？」

　　姜風確定之前沒跟周十七打過交道，他一揚眉，問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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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擺了擺手：「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猜到的，我只問你，想不想通過這次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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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8 d; {+ V0 X% S9 u9 T8 Z2 J　　姜風毫不猶豫地道：「說不想當然是假的。但我如果被迫要用朋友的東西來換取大考的勝利。還不如不過！」

　　他的話擲地有聲，卡得周十七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十七道：「你倒真是不怕我……」

; _% d  W6 ?+ T　　說著，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一絲氣勢。這絲氣勢迅速形成巨大的壓力，沉重地壓在姜風的頭上。

　　姜風的脊背格格作響，膝蓋也不斷發軟。就像隨時都會匍匐下去一樣。但他的脖子卻硬得驚人。他高高地抬著頭，直視周十七，目光明亮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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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A/ m6 E8 z, c6 ]; r　　一息、兩息……一炷香時間過去，姜風的額角冒出大滴汗珠，好像隨時都要跪下，但他卻始終站得直直的。那種感覺，好像不管再過多久，他也會像這樣站得筆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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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唇畔露出一絲笑意。氣勢陡然放鬆。姜風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但仍然站得穩穩的。

　　周十七緩緩道：「我想要強搶你的菜譜。不是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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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目光依舊明亮，他微微一笑道：「但以先生的身份，當然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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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輕不重地又擠兌了周十七一句，周十七把「身份」兩個字翻來覆去在嘴裡咀嚼了兩遍，失笑道：「身份，你以為我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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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t( F' Y- b' Y1 K) I" t　　「朱天三十六世家之首。青葉周家的人。」

6 e; X' h" ~5 J% Y, p& `7 B, p+ D1 @　　姜風朗聲道，「世家。當然有世家的氣派。強取豪奪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但用在這樣的小事上。也不是世家的初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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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的氣派！」周十七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微帶不屑地說，「原來一個廚房幫傭的小子，也知道世家的氣派！」

7 [5 e( m2 D. {: E2 q4 _, t$ M　　很明顯，他那絲不屑不是衝著姜風而來的，因此姜風也只是微笑，什麼也沒說。

' L( ]7 G5 ?4 d7 i2 u+ k　　周十七仰天凝思了一會兒，好像有些洩氣一樣轉身，他擺了擺手道：「你繼續吧。『有什麼上什麼』，我可是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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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點頭道：「自當恪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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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十七負著雙手，緩緩走過後院，到達樓下時，他再次站定，回頭看著廚房的方向。

: R' Z1 j5 V% Q8 W1 ]　　煙霧繚繞，從這裡仍然可以隱約感覺到明力的波動。周十七手指彈動，節奏與頻率，竟然隱隱跟那波動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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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U7 P) l+ G& B/ |1 w　　陰影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輕聲道：「十七爺若是真的想要菜譜，我可以……」

/ ]2 b) t: M0 `% m7 O5 w! r　　話音未落，周十七抬起一隻手，止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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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從廚房移開，落到丹水樓上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道：「多餘的事情不要做。不過是一份菜譜而已。」

' W/ ^" R7 A. q! \, @% Z　　之前他在廚房門口扯著姜風要買菜譜的時候，是真的急切想要。但現在說「不過而已」的時候，也是十足的淡然。

4 k- J4 \  ?! F1 N3 h* H　　他負著手，緩緩上樓，隱約的嘆息順著風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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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H5 Q$ P! c　　姜風跟周十七一番對峙，心驚肉跳的是鐵珊珊。

4 X) e! a; V- H2 X7 }　　周十七離開之後，姜風果然跟他說的一樣，繼續幹起了活，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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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緊抿著嘴唇，道：「我想起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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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3 Z7 k2 q) f! Y; z　　姜風有點好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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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g7 z8 C) t9 x1 f/ o: A4 d　　鐵珊珊說：「青葉周家，周十七！」

0 d6 K+ J* K0 ?( k6 m　　「周十七，就叫這個名字？也沒什麼大名？」

4 T5 S/ A- f" z1 M　　「或許是有的，但現在已經沒什麼人記得了。」

　　周十七是周家的第二代子弟，排名最末，卻是出身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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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一向認嫡認長，長房也就是家主。上代家主娶了孫家的小姐當妻子，與妻子相敬如賓，極其恩愛。長房兩子一女。全部都是孫小姐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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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極其和睦親密的家庭，卻出了一個周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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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v! c" W; X　　周十七與長房的小女兒同年同月出生，出生不久母親就死了，當時的家主毫不猶豫地把他抱了回來。這一下子，以前的美滿全部被撕爛。周家還因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變故，跟孫家之間產生了一些齟齬。

: K4 w$ _' w9 F　　孫家也是朱天最大的四家族之一，周孫聯姻本來有點政治婚姻的感覺，周家家主這個舉動，相當於也是在打孫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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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費了不小工夫才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上任家主因此退位。新任家主是他的長子，也就是孫小姐的長子。周十七因此在家族裡的位置，變得非常難堪。

　　前十五年，周十七一直非常低調，幾乎讓人忘了周家還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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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十六歲快到時。竟然離家出走，一個人去做了明心種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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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測就測出了驚人的結果——周十七融合了八環明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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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q; c- f9 k　　九環可以說是天賜，八環明心種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這一下，沒人能夠忽視周十七了。

' O5 c+ C8 O0 u( p$ t9 y7 t3 w　　之後，他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受家族的重視。現在，他是身明武尊，極度接近心明境界。就算是現任家主，也得讓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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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2 y: V$ X# ]" H' C　　姜風一邊幹活一邊聽鐵珊珊講話，突然。他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個問題：「你剛才說，周十七以前曾經跟你父親打過交道？」

　　鐵珊珊點頭：「是，他剛才是這樣說的，不過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也沒聽父親說過這件事。」

& b7 j- T* [* @3 |; \　　姜風問道：「你家還有老人會知道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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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P1 K- w7 a3 W' }+ V　　鐵珊珊猶豫片刻，點頭道：「父親還有朋友在。怎麼？」

' D# G( s% J. ~2 ~　　姜風說：「你去打聽一下。他們記不記得周十七這個人。他是怎麼跟你父親認識的，兩邊的關係怎麼樣……」

8 L7 }% U% G3 h$ x　　他囑咐了好些事情。鐵珊珊一一記住，只等這邊一結束。立刻就去打聽。

　　這時，姜風的菜也基本上做好了，他對鐵珊珊點頭笑道：「走，我們一起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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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B. H( E2 O0 F1 a& F7 Q　　丹水樓三樓的氣氛有點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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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f, [' e4 p( r　　周十七坐在上座，跟旁邊另一名青衣人小聲說話，黃五很想插進去陪聊，但周十七對他的態度本來就不算太好，現在更加冷淡，擺明了懶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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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T6 @* `% L　　黃五想起出來前長輩交待的話，有點著急，又有點惱怒。他在心裡想：周家，周家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他其實也知道，周家當然是了不起的，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扮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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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過是個私生的雜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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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_" F: j' k/ V　　黃五最後在心裡下了這個結論，轉眼間，又扮出一臉慇勤的笑容，繼續試著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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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他們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4 S; U2 j% c3 U/ P　　黃五道：「十七叔說要來的時候，伯父他們就非常高興。而且他們一定在家裡等著十七叔呢！」

　　周十七懶懶看他一眼：「你是說，我們在路上耽擱太多時間，讓他們等得不耐煩了？」

　　黃五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是這樣說，但別人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他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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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這也是他內心裡的真實想法。黃名山抽不開身，派他出來接人，他想著接到就應該馬上回去嘛，沒想到周十七又鬧什麼么蛾子，隨便在街上指了家酒樓，就說要進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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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z6 Y% H* E% n& z　　黃五想要補救一樣地道：「周黃兩家世代交往，現在更是姻親，關係向來親厚。伯父望眼欲穿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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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D- y9 L2 g　　周十七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酒杯，突然問道：「說到姻親，我那小妹過得應該還好吧？」

　　黃五正要再拉一下關係，周十七又道：「之前小妹寫信說，黃家在她名下放了一個孩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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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3 u2 t/ f* f) l! G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7 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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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和鐵珊珊正在布菜，突然聽見周十七這句話，兩人表面上不動聲色，卻都已經提起了精神。

# e# h# d, n( I    黃五笑著說：「您是指黃虎那小子嗎？放心，他只是記在大夫人名下而已，大夫人高興起來，給他兩句好話，就是他的運氣了。現在他剛融合了明心種，伯父給他找了個老師，把他送出去了。不在本家這邊，就不會得到本家的助益，十七叔儘管放心。」
+ W' b3 A. U9 m  r; _( o5 w, K
2 t4 f9 Z; a6 B$ d( R3 }    可能是成長經歷太過一帆風順了，黃五的心思比白水還簡單，一眼就能看清楚。

% B+ k# q7 ?3 \8 A$ ^4 a0 l# v' V    很明顯，他說的全部都是真話，他是真的以為黃虎是黃名山的私生子，特地安撫周十七讓他不要多心。更關鍵的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黃名山對黃虎做了什麼，以為他只是被遠遠地送出去了而已。

    姜風一直以為，他們救了虎子，把他放在鐵山武館的事情，黃家人人都應該知道，難道並不是如此？

# y0 x  V+ [$ e8 n6 `1 y% u    黃家不僅把這件事瞞著外面，連自己家裡人也沒有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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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周十七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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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來到才歸城？

    姜風正想繼續聽下去，周十七卻不置可否地轉移了話題。他看向外面的街道，感嘆道：「我上次來才歸城，已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一別多年，故人不在，還是有些傷感啊……」

# p7 Z: W6 e+ E0 @$ ~) |- w    他斜眼瞥了一眼鐵珊珊，道，「看見故人之後謹守清貧，心裡有些敬佩。又有些傷感。來，鐵丫頭，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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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裡明顯帶著一些其他意思，鐵珊珊卻鎮定自若地走上前去，舉起杯子。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也沒什麼值得敬佩、值得傷感的。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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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u3 t7 i: F    周十七笑了起來，接著，他再沒提黃家的事情，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讚歎姜風的手藝。黃五本來不覺得鐵珊珊開的酒樓能有多好，一嘗之後，也忍不住有些吃驚了。

* \. z/ C& z0 Z    明獸的肉很挑手藝，做不好就非常難吃。但丹水樓上來的這些，樣樣都鮮嫩多汁。完美地保留了裡面蘊含的明力，絕對是上等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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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s+ J) k    有了這樣的廚師，丹水樓根本不用擔心在才歸城立足，很有可能像周十七說的那樣，成為才歸城的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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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9 E9 I$ Z    這一頓吃完，就算是黃五一直都很討厭鐵珊珊，也在考慮到時候帶人來吃飯的問題了。

# B" L1 W( j8 ]4 E* |& \    快吃完時，樓下再次傳來嘈雜的聲音。一輛輛馬車先後到達。

    黃名山帶著黃家所有重要人物趕到，親自迎接周十七回去黃家。周十七這才動身，跟他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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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 I% L& E# L, x: B    這下。黃五再怎麼駑鈍，也明白了過來。不管周十七是不是真的因為美食才停在丹水樓的，他停下來不走的主要原因還是不滿黃家的安排，說到底也就是瞧不起黃五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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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五心裡無比憋悶，但看著伯父等人簇擁著周十七離開，也只能咬咬牙。忿忿然跟上去。

% O. u2 \$ p" B- L3 m  V    轉眼間，丹水樓就恢復了平靜。只留下杯盤狼籍。

    鐵珊珊拋拋手裡的錢袋，遞給姜風道：「是有點可恨。但大方還是挺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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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周十七最後那句「吃得不錯」，再加上前面那句「這道菜值十金幣」，黃家最後搶著付了一百金幣給鐵珊珊。光是這筆錢，就足以收回丹水樓的全部成本，進而把它裝修得更上一個檔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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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不錯，大可以把這個冤大頭的名字拿出去說給人家聽聽。」

    鐵珊珊會意地笑了起來。姜風不說她也會這麼做。酒樓還沒開張，就香飄十里的吸引了青葉周家的人來，稱讚「一菜值十金」，最後還由才歸城第一家的黃家付了帳。光是這個故事講出去，就已經可以吸引一大批人了。

    鐵珊珊轉頭囑咐了手下，姜風回到後院，虎子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0 w& c$ b2 D1 ^: I, i0 }    姜風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虎子驚訝地道：「黃五也是這麼認為的？」

" o- k  V, y+ C: l; v" F% |7 `    姜風道：「沒錯，他的確什麼也不知道，你以前沒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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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7 t# g2 f, W, {* t    虎子思索片刻，搖頭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想瞞住我而已……」

0 V/ V* d8 }+ w    周十七在這個時間到黃家來，很可能跟虎子的事有關係。他是黃家的親家，是大夫人那邊的親戚，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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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8 ]: w- o! o. B: W' L7 Z( |    姜風本來想趁著今天晚上去黃家打探一下消息，但是被所有人一起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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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府試的正日子，別說去黃家會不會被人發現，絕不能在這時候分心去做其他事情。就連虎子自己，也不覺得他的事能比姜風的更重要。

) O) f& @& G) ^/ h# d* K% H    他們又在丹水樓逗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鐵山武館。接下來一片安靜，每個人都是一邊修煉，一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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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突然在心裡叫道：「葉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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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立刻回應：「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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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M% D3 S    姜風道：「如果虎子真是朱陽王之子……」

+ T8 w3 [1 y  C# x2 J    葉宵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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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8 p2 |" j( v    她似乎一點也不為這個猜測感到驚訝，反倒讓姜風有些猶豫了：「你覺得有可能嗎？」

6 G5 Q4 ?: d) p$ d    葉宵說：「可能？當然。黃家對這件事太過謹慎，很像是涉及了某個關鍵性的大人物。這個大人物是朱陽王的話，再合理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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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0 }    姜風問道：「虎子被扔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朱陽王不想認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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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6 y, p5 {. B0 y# x    葉宵不在意地道：「這個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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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 {% l" C. z2 i/ r    「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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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陽王可能不在意一個兒子，但絕不會不在意一個返祖血脈、九環明心種的兒子！」

    這一句話點中了關鍵，也直指黃家要殺虎子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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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線索在姜風腦海裡串連起來，雖然其中有不少消息不太確定，可能只是猜測，但他仍然有一個感覺，他的推斷應該沒有錯。

    他沒有因此高興，反而有些低落：「父子親情，也是需要資本的嗎？」

3 z8 V/ ]8 e0 v+ S  z( z    葉宵沉默了片刻，道：「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但不少人，尤其是一國之王，很有可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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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我呢？我為什麼會被扔在南姜，我的父母上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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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Y/ E. A# X$ |    他力圖保持冷靜，但聲音裡仍然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些失落。

# l9 `& g+ h8 W    第二天就是大考，這天晚上，姜風囑咐大家不要再繼續修煉，儘量放鬆休息一夜。白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騰致和洪程兩人決定去看看才歸城的夜市。

& _# S* [2 ~# G* V* A2 f    姜風向來不放過任何一點多餘的時間，但今天晚上他卻陷入了難得的懈怠情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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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上了會館一個偏僻的屋頂，盯著天空中的月亮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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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P" b& ]: ~) O3 x5 \! `    月亮將盈而未盈，但月光仍然清亮，微帶涼意的明力從天空中灑落，進入姜風的身體裡。

1 X( l$ O, k# h! b5 u& f    姜風沉默了很久，突然道：「葉宵，我想好了。我從小就生活在南姜，記憶裡從來沒有父母的影子，那就當沒有好了。那件事發生在我有記憶以前，那就跟我沒有關係。我的家人有小姐，有你，有大家，這就足夠了。總有一天，我要把我的名字從姜家的黑石譜上抹掉，那時候，我就徹底地自由了！」

8 B' K7 s* n' _9 b0 c    自由兩個字，原本非常美好，但姜風說起來，卻帶上了濃濃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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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s7 x6 J1 ?7 W    葉宵站在他身邊的屋瓦上，低頭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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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x" y4 }" Y    這個少年向來從容自若，沉穩得完全不像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但誰又能想到，這樣的沉穩，是用了什麼樣的代價換來的？

9 K+ p4 }7 w) w7 M2 U- Z8 E' ~    葉宵突然俯下身體，擁抱了他。

    她現在看似比以前真實多了，但其實還是一道沒有實質的投影。她的影子穿過姜風的身體，透了過去，什麼也沒留下。

$ D7 ?6 m% F% w6 d    姜風卻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眯起了眼睛，喃喃道：「葉宵，原來你也這麼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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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看著他，第一次恨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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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身體的話，我是不是就能給他一個真正的擁抱了？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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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8 L+ @0 C& _1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8 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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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3 [9 q7 p# d* D3 `& k6 D　　第二天早上，姜風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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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H0 _7 d  Z- f% M8 }; y/ r  Z5 _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從容可靠，沒人提醒，沒人會記得他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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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 D4 X, p+ }+ S　　據說是為了防止作弊，今年直到開考前才公佈考試地點。

# O5 W2 w# V: p% M　　所以，一大清早，天還沒亮，考生們就爬起來，出城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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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本次才歸城府考的地點，正在郊外的羽光山。

! R; V, {2 T! W3 _& j+ I　　這裡原本是座礦山，才歸城的鐵羽礦曾經非常出名。不過，鐵羽礦現在已經被開採得差不多了，羽光山的人流量變得非常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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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繁榮還是給這裡留下了一些痕跡的，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裡的路，修得寬大平整，馬車在上面跑動起來，一點震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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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駕著馬車，把他們送到山下，一隊衛兵守在這裡，接下來的路，只能考生進入，馬車沒辦法上去了。

2 T* _& V( V3 ]6 v8 }: E4 U3 [  q/ r  J+ Q　　姜風他們一個接一個下了馬車，從車上拿下自己的行李。

　　府試要持續三天，這三天他們會一直待在羽光山上，吃喝住宿都由府衙統一安排。

　　鐵珊珊比他們還緊張的樣子，欲言又止，姜風笑道：「不用緊張，三天後就知道結果了。」

　　鐵珊珊看著他，把那絲嘆息咽進了喉嚨裡。

　　姜風到現在還沒有突破天明境界，他能力再強，等級的差別也很要命。魁首肯定是沒法拿了，就希望能順利過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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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_5 G4 P5 F/ |, Y# W0 E　　鐵珊珊道：「通過府試，就是最後的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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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接道：「放心，我一定會通過的！」

　　他轉頭看向東北方向，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定要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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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珊珊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真心實意地道：「加油！」

/ [0 H: E/ V: D3 j, \/ t3 t- `7 z　　姜風等人把天照令給衛兵驗過，一個接一個地走上了山路。鐵珊珊看著他們離開，深吸口氣後，轉身駕著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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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他們要參加府試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5 ^& ^% f# L+ H+ c, ~　　羽光山約有六百米高，走上去還要費一番工夫。

3 ?* u. B2 ]9 y7 \6 I. H3 F　　由於它以前是礦山，上山的路不是石階，而是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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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2 \0 w) U& e1 K" e　　府衙準備得很周到，坡道兩邊點起了一束束火把，照亮了他們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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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8 D2 I1 F　　後面洪程和騰致正在小聲說話。白郭安靜地跟在姜風身邊。

. k/ S; y2 D! q6 W" M　　姜風一邊走，一邊想著鐵珊珊之前打聽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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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A$ }. a+ j/ ~8 A% B  d　　這一次府試一共五百四十五人，前一百名能夠通過，頭十名能去參加國戰。

　　事實上，府試就是大考的最後一個環節。國戰是代表朱天國出戰，算是一個額外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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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S0 b% m* ~8 z, V4 H　　府試並不是朱天國獨立的考試，今天這個時候，除了他們以外，朱天國的其他四府，包括整個九天大陸八個國家的全部優秀考生，也都將同時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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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z2 E4 B) J( m& P, T5 b. U　　他們站在九天大陸的各處，將會同樣沐浴在接天之力下。爭取通過府試的機會，爭取九天國戰的資格。

1 O' n# L8 D* @4 c& j# ~( Q　　只有通過府試，才能去京都面見朱陽王。拿到「朱天國修」的認證。眾所周知，四大學府只從朱天國修裡招人。其他次一級學府，也會優先招收朱天國修。

　　姜風現在不在乎四大學府，也不在乎九天國戰，他在乎的，只有這個去京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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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0 C7 U1 K. t7 M4 D% O　　那時候。他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朱陽殿上，親眼見到朱陽王和所謂的天子國師伏流君！

　　只差一步。就能見到小姐了！

　　想到這裡，姜風的心情微微有點起伏不定。這時。他的胸口有個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姜風微笑著隔著衣服撫摸了一下它，定下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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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行人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為首那人一身朱紅錦袍，看上去有點眼熟。他轉眼看見姜風，招呼道：「喲，這不是禺水魁首嗎？時間快到了，怎麼還在這裡呢？」

　　姜風馬上想起來了，他曾經在流泉山莊見過這人。那時候，他本來想好好觀察一下他們的實力的，結果提前離開了。他依稀記得，嘲諷泰倉城的那個人得意洋洋地說話的時候，這人在後面笑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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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姜風臉色微冷，隨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好。」

　　那人打量了一下他，嗤笑一聲：「表現得那麼囂張，結果還只是黎明境界！這種等級還來幹什麼？趁早回去吧，也好省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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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還沒什麼表示，白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不過一個天明武士，也在這裡囂張！黎明境界又怎麼樣，阿風已經到頂，破境只是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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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線之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陡然間張狂地大笑起來，「破境是那麼容易的事嗎？是要講機緣的！機緣不到，十年也破不了境！」

　　天邊隱隱傳來明力的波動，姜風止住白郭，道：「時間快到了，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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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 J" }  C: E　　四人不再理會那人，加快腳步，沒一會兒就到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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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一早就進行了一番整修，鋪出了一個寬大的平台。平台是用正方形的青石板鋪成的，姜風一眼就看出來，石板的長寬剛好各一尺，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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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5 R7 |4 u4 m* t, e8 f　　石板上似乎有一些隱約的暗紋，不過現在站滿了人，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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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z$ C; F# q2 H　　府考一共五百多人，這時，人已經大部分到齊，熙熙攘攘地站著，整個平台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

& h) w& d% R, ]4 [" X( @& P　　平台正中央有一座高台，台上放著一座三米高的寶塔，一共七層，每一層上都雕刻著不同的圖形，非常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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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x$ z3 w* Z! T. A/ `　　現在高台上除了這個寶塔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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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在打量四周，突然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一樣，抬頭看向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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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8 b9 I2 @. o% |$ e) z1 R; F　　恰在這時，天邊第一縷晨光正好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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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光山不算太高，但也是這一帶最高的地方了。從山頂往四周看去，無遮無擋，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腳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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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R- I" K3 p4 o: Y: b　　但現在沒人會去往下看。所有人都抬著頭。凝視著天邊的晨光。有一些人甚至已經坐下來了，等著吸收明力。

& [9 \& [* T0 K0 M　　那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面，這時冷笑一聲，又道：「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破境？破來看看呀！」

8 m' e& R  V2 S& {# _6 }　　姜風把他的叫囂當成了耳旁風。他走到山邊。凝目遠眺。這一刻，他跟朝陽之間彷彿全無間隔。

7 p2 M* j2 p5 P: C4 _　　他感覺到，那道光彷彿在他跟朝陽之間建立起了一線聯繫，清晨最純淨的明力徐徐灑下來，像清泉一樣湧入他的身體裡，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愜意。

　　這一刻。他心思靈透，毫無雜質。

　　陡然間的明悟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腦海。

　　無聲的波動從他的心臟發出，穿透他的全身。清晨最早的這絲明力穿過天心種，毫不停留地直入元枝。

　　第二根元枝盡頭的障壁豁然而開。第三根元枝開始自由萌發。

　　那是一種極其舒暢的感覺，天心種的周圍開始微微發出光芒，像是一輪初升的太陽一樣，與外面的朝陽交相輝映。

/ v& D: Z( }# Q7 K8 o5 h　　朝陽緩緩上升，天心種的光芒也越來越亮，看上去極為通透。

　　天心種內部的漩渦穩定旋轉，大量的明力湧入姜風的身體。這時，天心種深處。一直安靜不動的天機魔方突然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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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y' O  X: N  V　　自從上次封禁魔穴之後，天機魔方就如同陷入了沉睡，一動也不動。現在它終於在他破境升級的時候。有了甦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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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根元枝生出，明力貫入了進去。姜風睜開眼睛，直視前方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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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越來越亮，他卻始終與它對視。他的感知突然間擴得極大，遠處的風景、皮膚上掠過的風聲、身後山頂平台上的竊竊私語全部清晰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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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5 O9 p0 Z! @3 P0 U* @　　晉入天明境界之後，他五感的感知又比以前提升了不止一倍。

　　太陽終於掙脫群山。躍了起來，普照大地。

! ?) U; k1 t: q6 q4 W/ t5 U　　清晨的修煉時間過去了。姜風轉過身，對著站他後面那人微微一笑。道：「嗯，托你吉言，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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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o$ T/ v( z8 E7 c　　那人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時，姜風的身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這正是天明武士的徵兆。他真的就在考試前的最後一刻，在眾人面前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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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境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他的臉上時青時紅，姜風不再理他，走到白郭他們身邊，眯起眼睛看向另一邊：「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白郭也是一臉訝色。馬上就要開考了，姜風還沒有破境，她其實心裡也有點擔心的。但她向來護短，就算沒道理也要幫著自己人，更何況那個自己人還是姜風。

　　她脫口而出之後就有點後悔，要是姜風真的沒有破境，沒能通過府試，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那人怎麼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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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i: h; a9 e$ I　　沒想到，姜風竟然真的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頓悟了！

　　這一刻，在白郭的心裡，姜風簡直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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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 f1 d4 s4 N　　突然，一串清脆的風鈴聲響起。高台寶塔頂端，四個屋簷上各掛著一個銅鈴，現在這些銅鈴無風自動，響了起來。

　　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手上的天照令上也響應一樣地發出了光芒。

　　天照府令是特製的，不算寶器，但也有一些特殊的功用。

　　今天凌晨，府試的地址就直接顯示在了府令上。現在，府令背面的字跡再次變幻，給了每個人一個固定的坐標。

　　姜風看了一眼，立刻道：「這坐標對應石板的格數，趕緊過去，別停留！」

3 J- x, Q5 B# A. Z2 a　　其餘三人早就習慣了聽他安排，一聽這話，果然馬上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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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聲在山谷間迴響，接連不斷，有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但更多的人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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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在廣場上一掃，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走到那裡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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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 u1 b0 @& X　　他回頭掃了一眼，白郭他們也找到了自己的地方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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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B( j; A& K  [" G* a$ |  Y　　泰倉城戰鬥時，經常需要判斷坐標，用來配合殺敵，他們都已經習慣這種做法了。

　　鈴聲繼續響著，終於有更多的人回神，連忙也開始行動。數百人交叉來往，一時間場上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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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W% C) q1 a  H　　鈴聲又持續了大概十息，戛然而止！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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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89 雲上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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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多人聚集在羽光山頂，原本有些嘈雜。塔頂的鈴聲極具穿透力，剛一響起，就把所有的雜聲全部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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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H! [9 h　　鈴聲一止，山頂立刻顯得異樣寂靜，甚至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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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1 p2 l  u　　這也是因為，鈴聲止住的時候，數百人的腳步聲也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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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2 B8 p' b5 j! a　　只見地面上升起了一道接一道的金光，像是囚籠一樣把他們全部鎖定了起來。鈴聲結束時，他們原來在哪裡，這時候就被鎖定在哪裡，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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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們全部不明所以，姜風轉頭四望，發現金光有些不同。有些顏色比較深比較純正，有些色澤比較淡。而深金色的那一些，鎖定的全部都是站準位置了的人！

　　突然間，從高台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有請接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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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聲音無比宏亮，瞬間在他們頭頂上炸響。所有人一起抬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高台上站了一個身材矮小的長鬚老頭。他的鬍子幾乎跟他的身體一樣長，打理得漂漂亮亮的，末端還打了個蝴蝶結。

　　他的模樣有點滑稽，但這時候，沒一個發笑。他的聲音裡蘊含著極其強烈的明力，爆炸般地發出來時，彷彿在與整座羽光山發出共鳴！

1 ~2 s8 i4 g' `+ a2 j　　接天木瞬間在上方生成，頂天立地，真實得驚人。它立於雲端之上，俯視大地，威嚴而又和藹，好像一個母親正低頭看著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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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3 _+ S, M' Z7 E6 T# ~　　這是姜風第三次看見接天木。他突然間意識到，這不是它投下的幻影，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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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接天木位於九天玄極大陸之上。從某些比較好的角度，可以看見它的真形。而現在，他就親眼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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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U$ U/ f2 C+ I+ z: W　　接天木太過巨大，似遙遠，又似極近。它紮根於雲端之下。看不見下方。

　　但不知是姜風特別，還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時候，姜風發現自己的目光透過雲層，隱約看見了下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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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他在那裡看見了一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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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h' C- ?- ?　　那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城池。圍繞接天木而存在。城裡非常繁華，高樓林立，樓間常常有黑影飛過。人群在地面上匆忙來去，像是蟻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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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x9 @8 U& v( c3 s1 V　　這個景象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城池再次被雲層掩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雲層越來越濃，不斷翻滾，接著，它們緩緩連接起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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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K) z1 F5 V# i" l6 I9 D　　府試的接天榜，竟然在雲端之上，是由雲層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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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N/ h, b0 F: K# [　　現在，考場上所有人都被籠罩在光籠裡。一點金光從天照府令上生出，從光籠頂端投向接天榜，在上面形成名字。

% {% a2 [0 S, y- p( g6 d　　姜風感覺到。光芒在周身周圍流動，天心種正在與它發出隱隱的共鳴。每一次共鳴，都有少量的明力進入他的體內，在元枝內循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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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B! R+ U4 g- u　　無數次共鳴，無數次循環，姜風感覺自己彷彿浸泡在溫泉裡。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適。

　　五百四十五個考生。五百四十五個光籠。

　　突然，某一個光籠開始從頂端彙集。形成一道光，投向接天榜。

　　它籠住的那個考生名叫向嶺，剛才天照令把他的名字投射在了接天榜上，現在，這道光正好落入他的名字後面，形成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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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8 p9 M3 \) K, [, P7 E0 Y　　長鬚小老頭一聲大喝道：「向嶺，天試成績，三十四分！」

/ W- c( M5 W8 J2 p$ N$ s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天試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開始了，現在就已經開始統計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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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叫向嶺的眉頭一皺，喃喃自語：「三十四分？怎麼這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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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好奇地抬頭，看向頭頂的光籠。

- ]/ g" m" D& c1 d0 g2 D5 k　　天試測試資質，這個光籠就是測試資質的寶器嗎？

　　光線是從青石板上發出，向上投射而來的。原來這些青石板，不，整個羽光山頂，都是一個巨大的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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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2 e% f3 Z8 c$ {　　還有一些人根本沒有閒心去觀察周圍。他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開始調整自己明心的波動，響應光籠投進的明力，力圖與它相協調。

' I7 Y5 Z- `2 F+ S+ j/ J　　光籠一個個消失，接天榜上的分數一個個出現。

( l" ~" A8 a/ V0 E  K　　長鬚老人清晰地報出了每一個名字。按理說，名字出現得太快，他根本沒時間一個個報清楚。但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他的聲音竟然重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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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許山，天試成績，六十八分；雲永常，天試成績，六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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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K$ C. k: Q0 C　　聲音不斷重疊，形成一種奇異的混響，如同一首莊重的樂曲。而每個考生，都能從混響中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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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y4 `5 X! X　　光籠消失，考生們就可以說話了。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但漸漸的，私語聲消失，平台上重新恢復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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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發現，越往後，分數越高，這中間的差距，已經遠遠超過了天試應有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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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 B3 M" \2 I　　除了姜風他們這些禺水州考生以外，其他州的州試都跟縣試差不多。天地人三項，天試用寶器來測試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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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時，竅數算分，明力之息翻倍。但總體來說，能站在同一個考場上的考生，能力都差不到哪裡去，所以除了少數個別，大部分人的天試分數都非常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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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d, g8 b- L- c% P2 D. P& M　　縣試時，四息五息都非常少見。但到了州試時，四息只是通關的底線。

　　但這次府試顯然不一樣。開頭那個向嶺三十四分，接下來，分數卻在迅速攀升，迅速過了一百分，接著又過了三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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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光籠的數量還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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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現在的規律來看，能把光籠保持得更久的，分數顯然會更高！

　　很快，分數超過了七百分，場上光籠還剩十個。

" Q* b0 o' P1 s) `0 X　　五百多個考生已經被解放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驚訝地看著周圍那十個人，震驚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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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個光籠的顏色極深，簡直已經不像是光形成的，而是真正由黃金打造而成的一樣。

　　光芒在金籠周圍流動，匯進裡面考生的身體裡，又被吐出來，重新循環流動。

1 f! P! r3 c* k% g6 s　　突然，其中一個光籠終於化光消失，他的分數出現在了接天榜上：「黃化龍，天試成績，七百七十分！」

　　七百七十分，光是天試，他就拉下了後面七百多分，從一開始就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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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F& o( R8 K　　這不公平！

+ l  r- ~: u" Q9 B1 f6 `4 w　　場上考生幾乎同時掠過這樣一個念頭。

　　大家都是從州試考場上千錘百煉過來的，雖然分出了魁首等等，但接天榜毫不留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經歷了兩場考試，大家對自己能在天試裡拿多少分，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但現在，他們的分數有高有低，明顯差別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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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y4 P! u$ c, K　　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又看了一眼雲端高高在上的雲榜——接天榜擁有接天之力，真的可能出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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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個光籠終於開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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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v8 L. u" q4 p8 f& Z　　之前，金光太盛，遮住了他們的長相，現在所有人才看清楚。他們又是瞭然，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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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7 P; _. s! U7 q$ ?! g　　接連出現的這些人，全部都出身世家，是世家精心培養的核心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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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間有兩三個不是，袖口上明晃晃的水紋繡樣也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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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X- [; W+ F　　伏流門生，也一樣是伏流君從各種世家以外的天才裡挑選出來的，培養的用心程度絕不遜於世家子弟！

4 i8 h' @* ~! ]  W8 X　　等這些人正式出道，就是伏流君最忠實的學生與手下，伏流君就是靠著這群人，要與世家相抗衡。

( {( L! |% `3 I. H  i　　場上還剩兩個光籠，它們持續的時間比其他人都長。

　　現在有些人已經隱約判斷出來了，跟之前的天試一樣，光籠與考生的明力交流，其實就是明力之息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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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循環，相當於一次明力之息，持續時間越長，就代表明力之息的數量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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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試時，四息只是基礎，到府試時，人人都在五息以上。而這兩人……

　　他們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水平？

. q" G5 ~# i2 x& m% @- R, c% E　　有些人開始掐指計算，低聲道：「八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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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息，明力幾乎與身體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這種人，吸收明力的效率極高，晉階速度極快，甚至已經超過了明心種環數的限制。

　　「九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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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5 I; I  G5 [　　「是誰？竟然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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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w% J! [3 A% L% J/ g" {( ]　　周圍的喧嘩聲形成了小小的波浪，瞬間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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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光籠終於消失，它彙集起來，像一道金箭一樣射向天空，直入接天榜。

　　與此同時，停歇了一會兒的聲音再次轟然響起：「龔明遠，天試成績，一千一百二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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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b# l9 k. N7 c7 v% }7 G* W9 `( ~　　「嘩！」喧嘩的浪潮突然掀起，響成一片。龔明遠微笑著睜開眼睛，環視四周。中間測試時，他就已經想清了中間的關竅，耐心協調著自己的明心種，力圖達到更多更久的共鳴。

　　他有把握，自己一定是堅持到最後的，天試的第一，一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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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b; C$ \( Q　　他走出光籠，志得意滿地迎接著周圍的驚嘆，這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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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驚嘆的喧嘩只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轉向了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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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一愣。怎麼回事？天試還沒有結束嗎？

　　他驚訝地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就徹底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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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z8 G8 O& S4 j: {, c　　一個堅實如堡壘一樣的光籠在他附近不遠處閃亮著，光芒在上面緩緩流動，好像永遠不會消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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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1 I' z  A' j0 D1 N6 y7 g　　是誰？能把明力之息堅持到現在，遠遠超過了他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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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L0 o* ~8 v6 H3 \3 a　　這還是人嗎？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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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0 十二息？！（月票加更）

　　場上萬籟俱寂，沒一個人說話。所有人緊盯著最後的那個光籠，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好像稍微一動，就可能打破什麼一樣。

　　高台上的長鬚老人停止了報數，也驚訝地看向這邊。

　　他監考無數次，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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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6 s+ @% G5 y# _7 g" A. O　　這個時間其實很短，但在考生們的意識裡卻持續得非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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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個人出聲，所有人卻在心裡同時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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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j% V4 V% O2 R/ K) b　　「第十息……」

6 x0 Z/ g; C+ Q. e　　「第十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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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V9 E" x; \" i　　「第十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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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k6 \. n1 ]2 S* y　　上方的長鬚老人越來越震驚，他搜腸刮肚地回想，曾經有人達到過這個水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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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間，他想起一件事，震驚幾乎變成了一個面具，牢牢地鎖定在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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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來了！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他師父的師父，曾經滿懷感嘆地提起過！

6 c* c! U% h7 [1 c$ }5 B6 o% k　　重千帆，那個傳說中的天才，曾經在大考的天試中持續了十三息！那之後，無數人曾經嘗試著衝擊這個關卡，沒一個人能成功。

　　十三息，表示這個人與明力已經完完全全地融為一體，他這個人，幾乎就是明力的化身！

　　十二息之後，光籠黯淡了下去。

　　所有人一起屏住了呼吸。

% a& i3 E: j: F7 t　　想起這件故事的不止長鬚考官一個，還有另一些人，曾經在家族的秘聞裡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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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握緊拳頭，忍不住心想，難道他們要見證奇蹟的發生了嗎？

　　陡然間，光籠震動起來，它終於分崩離析。分解成無數的金粒。這些金粒繞著裡面的人轉了一圈，接著化成一條金龍，龍騰接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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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6 d: [* A　　金光消失，那人睜開眼睛，目光湛然若神。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裡同時一震，好像被他這一眼看進了心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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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長鬚考官聲如洪鐘，他突然從高台上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這人面前。

　　原本光憑這一手，就能讓考生們敬畏色變。這是心明武宗的實力。這個矮小得只到別人腰部的老頭子，竟然是個心明武宗。

　　但現在，考生們的心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沒一個人多看長鬚考官一眼。

　　心明武宗的考官抬起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朗聲笑道：「厲害，雖然還不如當年重千帆，但十二息，小子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你叫什麼名字？」

6 W3 n% i/ l3 m2 l, A　　他轉頭看了一眼接天榜，笑聲更加宏亮，「姜風是吧？不錯，好名字！一千二百六十分！這是我這一百年來見過的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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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當然就是姜風。聽見考官說到「不如當年重千帆」時，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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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官又道：「你的等級基礎分只有二十一分，低了一點，不然翻倍以後。分數還可以更高一點。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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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們齊聲在心裡叫道：「這何止叫不錯？簡直太誇張了好嗎？！一千二百六十分，光這一項，他就甩了最後一名一千多分，就算是排在第二位的龔明遠，也少了他一百多分。想要在後面追上去，還得多看看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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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1 w( Y0 r: Y　　終於有個人質疑了出來：「大人。這次天試是不是不太公平，這分差。怎麼可能拉得這麼大？」

　　長鬚考官對待姜風以外的人的時候，臉色立刻就拉下來了：「不公平？你敢說接天榜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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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立刻軟弱了下去：「不不不，我當然不敢這樣說，只是，還請大人解釋一下……」

' P+ J3 o4 q2 M& C6 F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風，低聲道，「譬如這位姜兄弟，您剛剛說他的基礎分數是二十一分，也就是二鏈一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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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X7 }' T& x( L　　說到這個時，人群裡有幾個人同時身體一震，詫異地對看了一眼，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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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F$ T9 H+ G" W, z　　不過沒人插嘴，那人繼續道：「二十一分，乘以十二息……」說到這裡時，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就是二百五十二分。怎麼可能到達一千二百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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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9 V/ L2 e　　長鬚考官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環視四周，問道：「沒人來給他解答一下嗎？」

) m, x7 y+ a; }# S4 r" l1 \　　龔明遠主動站了出來，笑得如沐春風，朗聲道：「一千二百六十分，相當於二百五十二翻了五倍。這五倍，我猜測跟這個有關。」

7 K' N) Y6 g& M: H6 N　　他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天照令，又道，「天試正式開始前，天照令上出現了一個坐標，提醒我們應該到哪裡去。我想，那個坐標應該就是一個標靶，最後所站的位置離標靶越近，分數越高。」

2 C! D# f! L* h/ n  I5 c　　他指向姜風所站的位置，「這位姜兄弟，正好站在標靶的正中央，就給他的分數乘了五倍！」

7 E! @3 K5 R! M6 x+ i0 n　　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同時低頭，看著自己所站的位置，同時默算自己的分數。沒一會兒他們就發現，龔明遠說的是對的！離坐標點越遠的，加乘的倍數越低。譬如最早的向嶺，光籠亮起時根本沒反應過來，他不僅沒有得到加乘，分數反而被減了一半。

　　他本來是黎明境界一鏈七竅，四息的成績，應該能拿到六十八分的，結果現在只有三十四分。

　　向嶺分數墊底，現在大部分人都在看他，同時露出會意的眼神。他惱羞成怒，突然叫了起來：「這還是不公平！那麼短一點時間，誰能反應得過來？這一條加上去本來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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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鬚考官瞥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武修，不是書生！難道敵人攻擊你以前，還要先跟你打招呼不成？反應不過來，那就是死！死在考場上還是死在戰場上，你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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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勉勵地拍拍姜風的胳膊，轉身邁開一步，瞬間消失在人群裡，重新出現在高台上。

$ P- U' \: S7 G　　他朗聲道：「府考天試到此結束，分數以此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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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天榜上光芒流動，他一聲令下，光芒消失，分數定格。

　　排名榜首的正是姜風，一千二百六十分；次席是龔明遠，一千一百二十五分。他們足足甩開了最後幾名兩位數。就像長鬚考官說的一樣，那幾個人從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在考場上」。這種分數差，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追得回來了。

　　姜風的目光迅速掃過整個榜單。除他之外，白郭等人的分數也都不錯，基本上都排名在十名到二十名之間。這個排位，想要參加國戰還需要努力，但只要後面不掉隊，通過府試已經不是問題。

: j3 F" [: N/ _1 H" N　　長鬚考官朗聲道：「在下許萬梅，忝為明心學會考官，應接天之力，全權負責本次府試。現在有請各位監考官上台。」

( r. _$ Z) n6 ]' n4 t5 ^　　人群中分開一條大路，一行人從山下緩緩上來，登上中間的高台。

　　當中四個人，其中兩人他都是認識的。一個是黃名山，一個是周十七，他們竟然今天都到場了。另外兩人其中一個跟龔明遠長得有些相像，像是他的老年版。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人應該是龔明遠的父親，龔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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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R, X; @$ ?4 K& B, D　　最後那人不用介紹，單從他的服飾也認得出來。朱天中府的府鎮，是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輪廓極深，看上去略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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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府府鎮、黃家家主、龔家家主，就是整個才歸城一帶最強大的勢力首領。而周十七，他代表周家，更加高高在上，那是站在整個朱天國頂端，足以與朱陽王抗衡的人物。

5 H" _0 R3 m; T, \0 J　　一行人走到高台上，向著下面笑了一笑，許萬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道：「天試考資質，地試考萬物。有請萬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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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有一座三米高的寶塔，它除了一開始的振鈴為號以外，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上面，毫無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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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許萬梅聲如洪鐘，這座寶塔突然開始變化了。

　　它飛一樣地成長著，變高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座實實在在的巨塔，佔據了整個羽光山頂。

　　它擴張的速度極快，氣勢極其驚人。紅磚翠瓦轉眼間就壓到了考生們面前，好像要生生把他們壓倒一樣。

' X4 W; D; t5 A* ~# O　　好幾個考生一聲慘叫，轉身就往後逃跑。但人群熙攘，他們很快撞到其他人身上，帶著整個人群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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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w8 {6 O# a: z　　這時，萬物閣已經追上了他們，從他們身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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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們嚇得魂飛魄散，滿心以為自己會被它擠壓成肉醬。沒想到，陰雲從他們頭頂掠過，除了光線變暗以外，什麼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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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w8 |8 F% m) g　　姜風一直站在原地沒動，他抬頭看著天空，臉上也滿是驚訝。

　　這個萬物閣，是真的，但同時也是假的。那種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感覺非常奇妙，它明明就在眼前，但其實好像存在於另一個空間一樣。

　　高台上，周十七抬頭望著萬物閣。他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自己的膝蓋，感嘆道：「光是看見這府級寶器的變化，此行便已是不虛！」

　　旁邊幾人同時感嘆，中府府鎮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道：「接天之力庇護，府級寶器鎮考，這次大考，可真是非同尋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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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同時對視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這時，羽光山頂已經完全被寶塔籠罩，所有的人全部被罩進了裡面。

; i* a/ ]) H1 N/ A, e$ ^# ^' m　　考生們齊聲驚呼，他們發現，周圍光影不斷變幻，等它停下來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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