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洛陽錦】《連載中》

sanji32

第一百三十章 衝突

. h2 T2 F& h5 q: c! ^" s, K    昌平公主依然沒露面。
9 e' p2 @+ c7 m! B% V7 _
, l6 B0 {) s. T( c    主人設宴邀請，客人都來了，主人一直遲遲不露面，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 B0 q% t2 w- d* b$ w1 f, {
7 A' r  X. a' z. r! d    不過，眾少女似乎都習以為常，無人露出半點不耐——就是心中覺得不快，也絕不會流露在臉上。
& ~3 D8 I2 g% }' P; d+ T5 e+ G: I
( B& e6 v, Y3 v. ]5 p    就在眾人都快等的不耐的時候，一艘精致奢華的畫舫徐徐而來。

0 ?2 J* ?( E; W9 S/ L    畫舫頗大，足夠容納幾十個人。劃船的一律是面容俊俏的內侍，畫舫裡還隱隱傳來絲竹之聲。
6 [  o0 N. L6 R0 v
; W. D2 C* `. R4 X0 J' e' [    不用想也知道，如此拉風又高調的出場，非昌平公主莫屬。
  q; a1 n& b) d9 c7 K
, Y- J) e' `1 f+ L3 Q, v    一時間，人人為之側目。

- J: b# O. F. K% W" X( T    凌靜姝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畫舫，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中悄然用力，緊握成拳。

    當畫舫靠近觀景亭時，凌靜姝已經恢復平靜，面帶微笑，和眾人一起起身相迎。
' b* R/ d& l+ ^: O/ A
' |# T* b0 w$ {% x6 _    內侍們搭好了寬大結實的船板，然後鋪上純白色的毛毯，內侍和宮女們各自排成一排下了畫舫……

    擺足了排場，昌平公主才矜持又優雅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9 x0 \6 S( ~& u' v8 ^  A+ W$ F$ w    今日的昌平公主，顯然是經過了精心妝扮。這一亮相，果然頗為驚艷。

    一襲紫色衣裙，似紗非紗似綢非綢，卻輕薄柔軟色澤艷麗，服帖地勾勒出昌平公主姣好的身段。一頭青絲松松挽成了流雲髻，發髻兩步各插著一支華麗的金步搖，長長的流蘇垂至耳際，更添幾分嫵媚。慵懶的鳳眸略略一掃，眼波微微流轉，便已是無限風情。

    純論容貌，昌平公主不算頂美。這份高貴又誘人的風情。卻無人能及。

% _/ l- R) y( e% `    凌靜姝的目光落在了昌平公主身側的福敏郡主身上。
4 X7 n/ X  v. P: g: k
, J- _! n) T( a* E    福敏郡主果然也是座上客。不過，她來了之後沒有直接到觀景亭來，而是去陪昌平公主了。
$ X7 n' Z- u+ M. q
    在昌平公主懾人心魄的艷色下，福敏郡主今日就顯得暗淡多了。站在昌平公主的身側，臉上浮著乖巧溫柔的笑意。
( S5 X% @6 L  v6 U8 {5 A, {& }
$ z) l0 }3 r! R' k) _7 H4 U    看來，福敏郡主也不是一味只會耍威風的傻瓜。對著身份地位遠不及的少女張牙舞爪，對著身份尊貴更甚自己的昌平公主。可就溫馴可愛多了。
+ s/ u8 i- `% v; |
+ a; ]" ], H1 a    說到底。眾人尊敬的並不是輕浮浪蕩成性的昌平公主，而是她的公主身份。
8 R. ?0 A" C" s. [4 G: D    ……
9 ?9 @$ v, [! I" M' ~    “本宮梳妝的時間久了些，讓大家久等了。”昌平公主未語先笑。聲音裡卻沒多少歉意。

    蔣溶月俏皮地笑了笑：“等的確實久了些。不過，能目睹公主殿下的絕世姿容，也算值得了。”
& M+ B. ~5 ^4 `, W* J
    昌平公主被逗的嫣然一笑：“溶月，你一張嘴便能哄得本宮高興。”

# f+ s- u4 a  j+ U    蘇盈含笑接過話茬：“蔣妹妹可算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聲。這麼說似有逢迎拍馬之嫌。可不說實話，又違背我做人的宗旨。若是公主殿下覺得這些話肉麻。也別說出來，算是給我留幾分顏面。”

8 L! c0 S8 t) r    這一番妙語連珠，不止逗得昌平公主開懷，也讓氣氛融洽和睦了起來。

    眾少女你一言我一語。熱鬧之極。
% |- z. i: b# E- ?* I
$ R7 y* f( j$ b$ \. c    凌靜姝含笑聆聽，並未插嘴。
4 f' U1 z) I; N9 v
* v$ D6 r4 M( o" f+ o    有資格來赴宴的少女，俱都極有來頭。她初來乍到。一時還摸不清各人的脾氣，還是低調為好。
/ W( ]; a3 i2 D9 Y0 q8 a1 i
    不過。凌靜姝想低調，小心眼最愛記仇的福敏郡主卻不肯放過她。
6 ]4 m, s, Q( t5 {6 j
2 [* h$ P8 R  X# A. c# T    “堂姐，你在府中舉辦賞荷宴，怎麼連凌家的人也請來了。”福敏郡主的聲音不算太高，正好夠讓所有人聽見而已，再配上輕蔑的口吻和鄙夷的眼神，分明是成心羞辱。
- e, h2 @, N7 G: f0 [- P/ Y
/ {; h6 L6 O6 }% i# \. U% k" y# a    蔣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福敏郡主一張嘴就是凌家，這可就不是僅僅針對凌靜姝了。若是忍辱退讓，她這個凌家的兒媳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出門見人？

0 h8 |1 E8 W- M+ u; ?: }2 @+ t: ]4 u    凌靜嫣的俏臉也湧起了憤怒的紅暈，她性子最浮躁衝動，不假思索地張口：“凌家的人怎麼了？我們堂堂正正地接了公主殿下的帖子，正大光明地來赴宴做客。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福敏郡主本是衝著凌靜姝去的，這時才留意到俏麗可人的凌靜嫣。

    福敏郡主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被凌靜嫣這麼怒氣衝衝的一反駁，頓覺顏面無光，冷哼一聲道：“我的意思不是很清楚麼？就憑你們也有資格來赴宴？”

8 H8 ?' C) R* d& X    凌靜嫣：“……”
9 `$ d: q& k/ W  n5 b; b9 D
4 P2 j: B" C9 B% }& H    凌靜嫣怒不可遏，反射性地握緊拳頭上前一步……卻被身邊的凌靜姝拉住了。

" Z* y; x1 d6 i: ~1 g    放開我！我去揍這個賤人！不揍的她滿地找牙才怪！
1 S  r; a: `$ u) {8 M
    凌靜嫣恨的直咬牙。
% A& W' o1 q0 J" j* F- w# Q1 _2 q
$ T" D, y* Z: c* P) H7 w% b    別胡鬧。這裡是公主府，你要是動手打了一個郡主，今天才是真的沒辦法收場。
5 m- L/ S: e' `0 k$ A
8 L( o. z" L0 I& m6 R    凌靜姝用冷靜的目光制止住凌靜嫣的衝動。然後上前兩步。
! D' y& W3 g$ [* u( e- p/ `. g: Z4 C
4 @* ?" H6 X5 X+ V( o8 ]" I* L    福敏郡主挑釁地看了凌靜姝一眼，心中冷笑不已。今天若是她膽敢犯上，自己就有了理由在眾人面前正大光明地扇她的臉。
9 R0 }8 H% z: I5 u$ u0 M9 C8 n# n
8 w3 R. J3 |! ^# V  A1 J    最好是把她那張臉給打花了，以後休想再勾引衛太醫。

    ……
; {. y* v- S9 H, J
    誰也沒料到，凌靜姝看都沒看福敏郡主一眼，而是衝著昌平公主福了一福：“前些日子在太子府偶遇公主殿下，承蒙公主殿下青睞，邀我們來赴荷花宴。我們懷著滿心歡喜和謙恭來赴宴，絕不願讓公主殿下的荷花宴有半點瑕疵，更不願殿下有半點不快。”

* ^; L5 S8 x- e; F) u5 x. C, j    “今日之事，起因在我，還請殿下勿要怪罪福敏郡主。”

    福敏郡主：“……”
; X* O! a( W( Z' j
    這個死丫頭，上一次還牙尖嘴利氣的她半死。這一次怎麼肯乖乖賠禮道歉了？
+ M! @0 R2 G8 M5 o2 D( |4 P
    這樣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啊！

    眾人雖然都沒吭聲，可看著她的眼神總有幾分不以為然。

# I+ ^" R! Q% z    就連昌平公主對她也有幾分不滿，瞪了她一眼：“福敏，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麼？無端端地亂發什麼脾氣。凌家的人是我請來的客人，莫非你有什麼不滿？”

; i+ s1 C& L5 {# }    昌平公主一不高興，福敏郡主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收拾起來，窩窩囊囊不情不願地應道：“也沒什麼。只是之前在回春堂遇到凌九小姐的時候，鬧了幾句口角。”

; l0 J9 t% E' i/ ?, X  Z7 @4 i    回春堂？

! X7 ?% M1 W5 F$ ]: V    昌平公主略一思忖，心中頓時了然，不由得露出哂然的嘲笑。

: T. q  G5 r2 f5 o8 f3 p* G    這個福敏，真是不知死活。

    衛太醫也是她能肖想的麼？
2 [# X' G+ M1 k8 Y2 L+ `2 _, }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一章 詩畫
' S  B% e9 ]* g+ ?
    昌平公主瞄了福敏郡主一眼，若有所指地說道：“既是幾句口角矛盾，過去也就算了吧！”
; \) p  ^$ |* @% Y% h
    今日別提了，免得掃了興致。

    昌平公主一發話，福敏郡主也不敢再言辭放肆無忌，狠狠瞪了凌靜姝一眼，便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7 f0 C8 {% m7 ?/ a: L1 g9 B
    凌靜姝衝昌平公主感激地一笑：“多謝公主殿下為我們姐妹主持公道。”

    昌平公主隨意地笑了笑：“些許小事，不值一提。”又含笑對眾人說道：“諸位隨本宮一起上觀景亭的三層，那裡最適合賞荷了。”

& N1 z+ N3 q8 u) S, d& j    眾少女俱都應下了。
" i; l/ Y$ Z; t
  s, A. z1 k% N8 O5 L( d    這觀景亭共有三層。最底層足可容納三四十個人，第二層第三層小一些，約莫能坐二十個人左右。

    今日前來赴宴的約有十個。丫鬟們都留在了第二層。幾個吹奏樂曲的宮女卻跟著到了第三層。
, Y% r( A% U  V/ _7 r, z# M1 p% M
3 v4 e* Z6 u4 Z$ ~: b/ @    透過精致鏤花的欄杆，湖上的美景一覽無遺。純白色的輕紗輕輕垂落，地上鋪著潔白柔軟的毛毯。毛毯上放置著紅檀木的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各色鮮果點心，恰好是兩人一席。
, l+ w! a7 |; P1 A
    觀景亭的一二層也算精致，比起第三層的奢華來，卻又差的遠了。

    昌平公主顯然常在這裡舉宴取樂，毫不憐惜地踩上潔白的毛毯，坐了上首的位置。福敏郡主順理成章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 v6 N- I, C$ m6 n% U4 t+ [
) `8 i1 d. u  Q) {, S) m  d1 r    蔣氏和蔣溶月坐了一席，凌靜姝和凌靜嫣坐了最角落的一席。

2 H5 W3 k7 H- i8 I: u  |. `7 L    “阿姝，”凌靜嫣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這種毛毯產自塞外，價格高昂之極。我們家裡也有一塊，被我娘收在庫房裡呢！”
9 V" M% A4 S( M' I/ ?3 |
    昌平公主卻拿來鋪放在地上，說不准用了一回就棄之不要了。實在是奢侈浪費，令人咋舌。

# ^; L" {+ S5 D5 M% G$ u    凌靜姝抬眼，遠遠地看了笑的明媚燦爛的昌平公主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瞼，淡淡說道：“以公主殿下之尊，天底下什麼樣的好東西都用得。”

    凌靜嫣一怔，奇怪地看了凌靜姝一眼。

0 W3 f' X+ \# Z) t( ]0 l    這種話。實在不太像她會說出來的。
6 |. T  A# D- m2 ]* z! z
    凌靜姝神色自若地抬起頭。笑著對凌靜嫣說道：“別傻看著了。桌上有這麼多鮮美的果子，還不嘗嘗。”
# {* U3 h1 U) O
    此時正值夏日，天氣本有幾分燥熱。不過。觀景亭位於湖心，湖上的風一陣陣吹拂過來，只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那些鮮果也大多是這個季節少見的。
, _2 c" `9 {0 h2 T
; S8 I0 e/ q9 `+ B' Y- m2 y! D    凌靜嫣只看兩眼，被便勾起了饞蟲。很自然地將所有疑問都拋到了腦後。摸起一個吃了起來。

: v( a# I1 K2 M9 ^+ s$ K- A8 @. l    ……
2 E# E" Y' J; U6 E  F+ S
& _' L' M- N6 Q' s9 b    坐在一旁的宮女們。吹奏起了手中的樂器。不知吹的是什麼曲子，頗為歡快悅耳。
& n' C9 ~! ]4 ]- v3 ^( h
    眾人吃了些鮮果點心。又喝了些茶水，隨意地說些閑話，氣氛倒也輕松愉快。

    昌平公主輕輕拍手，樂曲聲停了下來。
+ ?. ^# h" z4 q9 n  U. |
    昌平公主笑吟吟地說道：“諸位。今日既是賞荷宴，自是要以荷花為主題。這一湖的荷花荷葉，娉婷婀娜。美不勝收。下面我們就各自賞荷，然後各展所長。作畫作詩如何？”

    閨閣女子聚會。講究的是風雅，喝酒行酒令之類的自是不適合。欣賞歌舞又太過老套，作詩作畫這個提議，正合眾人心意。

8 [& ]! I, F& e% q8 C4 ?  s; j    蘇盈微笑著應道：“公主殿下提議的極好。不知可有時間限制？還有，作詩作畫，可有人做評判？獲勝者是否有些彩頭？”

    昌平公主笑著一一作答：“不管作詩還是作畫，倉促而就都不美，所以不必著急。以一個時辰為限好了。至於評判，本宮就厚顏一回，來做個評判。若是詩做得好，或是畫做的好，今日可以從觀景亭裡任取走一樣做彩頭。”

) `6 z" s8 \- a; a    觀景亭裡的陳設奢侈精美，就連桌子上擺放的花瓶都是極少見的珍品。
- ^" |6 ], p8 o& k8 M6 K
    當然了，有資格來赴宴的都是名門閨秀，不至於將彩頭放在眼裡。博的就是一個樂子罷了。

    蔣溶月第一個笑著拍手：“公主殿下如此慷慨，那今日我們就不客氣了。”
% z0 q; e# l  Y5 P$ d" f
    眾人紛紛笑著附和。
) `  _! C1 ^- \# {; f
    “今日這魁首，不用比也知道，一定是蘇二小姐了。”
& `& x- p# w2 l9 v$ j% E! y4 h+ ?
" u% q3 C$ ~9 {2 e  Q. b    坐在蘇盈身邊的少女掩嘴笑道：“蘇二小姐詩畫雙絕，在京城若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今日有蘇二小姐在，我們哪裡還有機會。”

    這一番戲謔，半真半假，少不得飄出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 r; E3 e' Z* v2 d8 @; n7 j
' D+ R1 k# @& |    蘇盈大概是聽慣了這樣的誇贊，微笑著自謙了幾句：“李四小姐謬贊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雖在詩畫上有些造詣，卻無顏稱什麼第一。”
; E  E/ X, O8 ~; Q
! R5 ]2 G& G1 \$ E    蔣溶月笑著接過話茬：“蘇姐姐這麼說可就太客氣了。有你在，我們比來比去確實沒什麼意思。依我看，你今日就別下場了，和公主殿下一起做個評判最好。”
2 k1 X( I0 `  U: N
) J7 a+ X9 r& C( f1 ~$ S. D    這個提議，顯然甚合眾人心意。
4 ]5 K6 L  @) @" g) w' r
8 `1 i, i0 f" {    蘇盈半推半就地應了下來。
# M8 J% S0 V9 n" V- E
    凌靜姝心中暗暗有些詫異。
2 w  V5 g1 z" f/ k" I: f
    蔣溶月和蘇盈說話時語氣頗為隨意，顯然十分熟悉。若說感情有多好，卻又不見得，倒有些一別苗頭的意味……
3 g6 X6 f" [/ Y7 v
    眾少女開始絞盡腦汁地冥思苦想起來。
: P4 ^6 n# _% F; C' ?: J1 I
9 d- _- ^. H6 M/ a- a! g# |: H" B    宮女們輕巧利落地收拾了桌子，有條不紊的將筆墨紙硯呈了上來。
, f* Y9 p! v3 ]1 y9 @
    凌靜嫣凌靜姝也不例外，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摞潔白的宣紙，作畫用的顏料，寫字用的硯台墨錠，還有大小不一的毛筆等等。樣樣俱都是上品。

    在場的名門閨秀們，大多飽讀詩書擅長書畫。就算不甚精通，提筆作一副荷花圖總沒問題。
( A0 c, S; \0 S. M* D5 v" T
  n# F  S0 ~. c) l' F- P- N/ Z6 l    凌靜嫣放目遠眺，仔細地觀賞了許久，才動了筆。
* |: @8 D9 D, F7 e- |
    動作稍慢一些的，也在一盞茶時分動手了。一個時辰，說短不短，說長卻也不長。要畫一幅荷花圖，再題一首詩，難度絕不算小。
! u. x: n  e1 A$ N/ a
& J& @% a8 [6 `2 J9 j- |    凌靜姝卻一直靜靜地坐著沒有動筆，目光注視著湖面。

7 ~% D9 c: y- q( i+ `0 S8 v    凌靜嫣忙碌著打好了底稿，抬頭一看，卻見凌靜姝面前的紙上依舊空白一片，不由得一驚：“阿姝，時間快過去一半了，你怎麼還不動筆？”

    再這麼拖延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2 \4 C2 A/ l% Z% e    凌靜姝淡淡一笑，正要說話，一聲輕蔑地冷笑聲響了起來：“無顏動筆，就早些放棄，免得待會兒丟人現眼。”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比試
4 d9 V, I$ H' c* L8 _
  r4 A8 Z! E7 e    這刺耳的話語，出自福敏郡主之口。
: x! G3 B* s! l3 g# K
& Z8 U. ]: M) d( J    之前生生的憋了一股悶氣，礙著昌平公主的面咽了回去。素來驕縱任性的福敏郡主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悶虧？卯著勁要扳回一城。

    福敏郡主一邊動筆作畫，一邊留意著凌靜姝的一舉一動。

    看到凌靜姝小半個時辰動也未動的時候，福敏郡主心裡樂開了花，毫不客氣地冷笑譏諷出聲。

: B( b: D- f, u* w; V8 \& [    凌靜嫣忿忿不已地漲紅了俏臉：“你……”
; ?# U3 s: l+ [2 f) K- M
    “福敏郡主這麼說是何意？”凌靜姝迅速地搶過了話頭。性情浮躁衝動的凌靜嫣要是和福敏郡主對上了，十有八九會吃虧。
7 z7 J* N2 h5 B. X
    福敏郡主輕蔑地斜睨凌靜姝一眼：“我說什麼不是很清楚，莫非你聽不懂？今日來赴宴的，人人擅長詩畫。你一個定州城來的土包子，就別出醜丟人了。”
: c2 S7 g, e5 ?7 w$ O2 c
    昌平公主略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

9 m; x4 s4 \* ~) k    這個福敏，怎麼今日偏和凌靜姝對上了？

" E- \2 M- N% ~( Y) _& {    換了別的場合，她才懶得多管。可今天的宴會，她才是主人。福敏這般張狂令人難堪，讓她這個做主人的心中也不甚愉快……
) h8 r  k: n- |, |
    凌靜姝受了這樣的羞辱奚落，依舊平靜如常，不疾不徐地應道：“我生於定州長於定州，和京城閨秀們相比，確實遠遠不如。不過，只論詩畫，應該不輸郡主才對。”

    福敏郡主：“……”

- @) V, l, o- u* A    福敏郡主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身來：“凌靜姝！你竟敢這般和我說話！”
+ t; j! B9 j" W/ `# U% ^. H, ^
( y) Z/ J6 E1 s; R( r- W    凌靜姝也迅速站起身來，對著昌平公主行了一禮，滿臉歉然：“我和郡主一點微不足道的私人恩怨，鬧到公主殿下面前。擾了公主殿下的雅興。實非我心中所願，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 d( |. W1 L6 _3 a4 @( Z
    昌平公主緊緊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輕描淡寫地說道：“罷了！本宮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今日的事大半因福敏而起，也怪不得你。”
  m' I' I4 D; k$ e
1 F/ e$ k0 H- t! s/ a& }    福敏郡主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滿臉錯愕地轉頭：“堂姐，你竟向著她說話！”
6 F( O2 I% \0 Q$ e* N( q
    昌平公主眼中閃過不耐。面色一沉：“你先坐下。”

7 F9 _9 t8 l6 `! W$ M, p4 K    福敏郡主憋屈地坐下。遠遠地怒瞪凌靜姝一眼。
; T0 \( N; o+ P0 [6 n
( R4 A" N+ _. \, h( [: w( ]    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昌平公主在乎的不是誰對誰錯，也不是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而是特意舉辦的賞荷宴被擾亂了節奏。

    說的直白點。昌平公主才是最要面子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放肆。

    凌靜姝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聲音愈發恭敬柔和了幾分：“小女子鬥膽有個提議，還請公主殿下應允。”

    昌平公主饒有興味地哦了一聲：“你有什麼提議？說來聽聽。”
% e! T: d, f+ ]& T
( b/ L) s1 h3 B  p# N    凌靜姝含笑說道：“福敏郡主口口聲聲說我技不如人，我心中也有幾分不服。我會作一副荷花圖。再題詩一首。和福敏郡主獨自比上一比。還請公主殿下做個評判。”
0 }9 D$ I4 y' m! P  f
! Y0 V/ a7 ~! a    可惡！這個定州城來的土包子，竟敢主動出言挑釁！
3 |7 Y8 d) O1 K+ R) T" s2 u4 C
  O+ h3 v5 D# t7 I2 N% q    福敏郡主氣的咬牙切齒。

    舉辦宴會。本就是為了消遣取樂。這個意外的插曲，倒也有些意思。

/ S. R. |) G3 v$ D3 [! D! @9 }6 m    昌平公主來了興致，瞄了氣的滿臉通紅的福敏郡主一眼：“福敏，你意下如何？”

    福敏郡主冷笑連連：“這個提議正合我意。”

- d+ y# @8 b. W2 r( z' X( [1 G! R/ P    昌平公主撫掌笑道：“好好好。既是你們兩個都同意。那本宮就做個評判。凌九小姐，本宮是福敏的堂姐，你就不怕本宮包庇偏向福敏麼？”

6 x( n( b4 O2 G8 h# _, M    最後一句話。不無戲謔之意。
5 G( K7 \6 A9 t! o, v# G) T
" f: S: h3 T( y9 R    凌靜姝從容一笑：“只要能博公主殿下開懷，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 c, A% Q, O5 J  g# H/ P
$ x8 t( l/ o3 J1 W; D- ~' [9 V    好一個“結果如何並不重要”！哪怕知道這是一記馬屁。也足以令人心情愉悅。
4 B1 r* ^, S7 `0 D4 Q! V: _  G7 P
/ P9 O; T6 u, I7 r* y7 Y1 L$ D! q1 |    昌平公主展顏笑了起來：“你這張嘴，實在是會說話。放心，本宮今日一定公平公正，絕不偏向任何人。”
! Y7 X! c- i( L3 n2 L. @
. d; h* Q/ a* K- ]5 O/ u$ ?$ c    ……
0 x( I1 o7 B( G& M$ ]: b6 Y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管結果如何，今天這一出“比試”最大的贏家都是凌靜姝。
3 D6 m7 [& j' g* M2 O* H( N4 V
    論口舌論風度論反應，福敏郡主都比凌靜姝遠遠地比了下去。
2 g! f! N# c  l9 M# k; l
; c& K: E( z8 N    福敏郡主心中恨的咬牙切齒，硬邦邦地張口道：“既是我們兩個單獨比試，不妨多添一點彩頭。我若是贏了，你就給跳進湖裡，采一朵荷花來。”
6 c1 n6 ?8 A7 P# Y( K. a0 Z" z
  }; R7 C: [8 U8 c    眾人面面相覷。

    這個彩頭可著實有些過分了。
/ u& }8 q# |, [  R
6 h6 y+ A( |* A6 n1 \$ l  V3 }9 }    待字閨中的閨秀們，講究的是嫻雅貞靜，閑來無事的消遣也無非是讀書練字作詩作畫種花養鳥之類的。哪有千金閨秀會水的？
; L' Y1 _: f! p( P& F
8 p% j8 u5 u3 w8 o% J& M    就算有些水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跳進湖裡去采荷花這種行徑，也實在不是大家閨秀所為。

    凌靜嫣和蔣氏各自用擔心的目光看了過來。
; I, A7 J5 \2 j/ Q3 {
; p& L% e9 h* M1 f    阿姝，這種彩頭可不能答應啊！
) O  \$ C( }) q# U
    凌靜姝卻面不改色地一口應下了：“好，我應下就是了。”然後挑眉反問：“若是郡主輸了，又該如何？”

. U7 L, P, {# ~$ Z! p7 K6 ]; u    福敏郡主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就換我跳進湖裡采一朵荷花來！”
5 P5 I7 U- E! n4 V
+ B1 y3 }/ m- c$ H    “一言為定！”凌靜姝迅速地接過話茬。

: K# u4 @! h6 X- V2 e5 V    別人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和余地，兩人已經“一言為定”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

    福敏郡主衝著凌靜姝挑眉冷笑，然後迅速地低頭執筆作畫。

5 P* M5 H5 m! Y    福敏郡主生性驕縱是沒錯，卻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草包。尤其是琴棋書畫，自幼時起便有名師教導。這些年來在閨閣聚會裡，時常引來一片誇贊聲。
+ |$ Z& W9 i4 e  G
    和蘇盈比起來或許是差了一點，不過，比起定州來的那個土包子肯定強上十倍百倍！
, I8 r+ Y! v7 c) ~  s& S
    懷著強烈信心的福敏郡主，靈感如泉，筆下如游龍。
+ n; J- |: L' Q& K. x& v" o  B
& U0 }0 L& l1 ?3 K    坐在福敏郡主身邊的昌平公主，暗暗點了點頭。

    反觀凌靜姝這一邊，半點著急的意思也沒有，慢悠悠地卷起了衣袖，慢悠悠地調起了顏料……那慢悠悠的動作，簡直急死人！
/ @0 w1 O1 o% x0 c
    “阿姝，”凌靜嫣看不下去了，焦急地小聲說道：“還剩不到半個時辰了，你再不動筆，可就真的遲了。”
7 ~" S; [2 _. }0 d
    她和凌靜姝雖是堂姐妹，卻一個住在京城一個住在定州，她根本不了解也不清楚凌靜姝的詩畫功底如何。

4 G5 y& E) i0 I4 j    凌靜姝衝凌靜嫣笑了一笑，輕松自若地說道：“放心，時間足夠。”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三章 輸贏（一）
+ Q4 X) Y- S& Y* l( B( ?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這句話真是半點不假。

! e8 B; o5 T9 m6 q; ~% [% v* m    眼看著凌靜姝還是那副慢慢騰騰的樣子，凌靜嫣恨不得搶過她手中的筆，代她作畫寫詩。
* Y" D+ b' `, ^
$ e8 E( s7 ^+ O7 I, _& \: z    說起來，兩人雖是堂姐妹，這麼多年來卻並不親近。一個長住京城，一個住在定州，素無來往。凌靜嫣只知道凌靜姝擅長種牡丹，至於詩詞書畫水平如何，卻是一無所知。

" j# P; G0 \3 R8 q1 m    凌靜姝見凌靜嫣那副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也不再說笑打趣了。凝神提筆落筆。

9 b$ ?! O( H' R2 E    筆尖輕盈地落在柔軟雪白的宣紙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墨痕。
( B) i9 j" A. A+ D7 |7 a' P
    沒有半點遲疑，也無半點猶豫。
9 i9 A+ t4 x5 x! s8 ~
9 E! H( T2 F5 `4 G    胸有成竹，一蹴而就。

: |1 c$ c& ^' B6 D! t    只一盞茶的功夫，詠荷圖就已經作好了。再提筆作詩，同樣是一氣呵成！

    一旁的凌靜嫣已經看呆了，杏目圓睜，一張嘴不自覺地張的老大：“阿、阿姝，你竟然這麼快就畫完了？！”

    凌靜姝衝凌靜嫣笑了一笑：“嫣堂姐，時間剩的不多了。你還剩下不少呢！”

" D- [$ E2 N4 A    被凌靜姝一提醒，凌靜嫣才霍然醒悟，無暇再說話，立刻低頭忙碌起來。
7 n$ R& U6 S, Q; D; ]
    在場眾人都在留意著這一邊的動靜，見凌靜姝在如此短的時間裡作畫題詩，俱都驚嘆不已。
0 [1 W2 d4 c2 s6 s, B, s
! B7 H3 w6 z  t! @    不論詩畫如何，單只這份速度和從容自若，就已經勝過福敏郡主一籌了。

( R0 K- v, N- e    只可惜離的稍遠了些，伸長了脖子也看不清凌靜姝畫的怎麼樣。

$ J" T7 Q7 t8 q( |- q    眼看著時間就快到了，大多人都未完成手中的書畫，一個個忙著低頭作畫寫詩，也無人離席來觀看。

    ……

    低頭在給畫稿潤色的福敏郡主。耳朵一直豎的老長。當她聽到凌靜姝已經完成詩畫的時候，心裡不由得一驚。
, f( {2 B- I' x$ y9 c3 j. K
, v2 i, k1 S7 M1 S" d' [; g) s    心中驚訝，筆下不免顫了一顫。

0 a9 d. B' j8 o. d    該死！
9 s$ n, S) L* y8 R9 [
( {* v  u8 D+ ]. _! I    福敏郡主看著那一點點墨跡，心裡那股悶氣幾乎快從鼻子裡噴出來了。可這個時候再郁悶懊惱也沒用了，只能再畫一片荷葉，將墨跡遮掩過去。
4 ~3 `8 |  x4 B
' y6 _& w* U+ Q' n( Y    耗費時間不說，也稍微影響了原來的格局。

! o/ b" Y5 ~: U1 O! q% f    都怪那個可惡又該死的凌靜姝！之前一直不動筆。忽然動筆。竟比她畫的還快！剛才分明是故意出言驚擾她。

    作畫寫詩最需要靜心平氣，心境平和，才能作出上好的詩畫來。福敏郡主這一憤怒焦急。執筆也不夠穩了，筆力也顯得毛糙起來。

    昌平公主坐在福敏郡主身側，冷眼看了一會兒，淡淡出言提醒：“福敏。你太心急了。”

    福敏郡主抿緊了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羞惱。
4 H, S' c* l) K: z9 H7 k$ P$ ^
6 ^" H( I5 M7 y/ z1 u( e. l; ~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可情緒這種東西。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越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心緒越翻騰的厲害。
& p' W& a& q9 D0 b4 }' v  [* M
    ……算了！就這樣也足以勝過那個臭丫頭了！

# L9 G+ C- z5 u) W* J    福敏郡主放下筆，略一省視。自己這幅詠荷圖勉強也算上品之作。凌靜姝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作好的詩畫，難道還能強過她不成？
; p8 d4 t/ L% F" D
! s8 p8 r" ^0 G6 t( P    這麼想著。福敏郡主的自信心又強大澎湃起來，驕傲地揚起頭。
/ o- a* C# Y2 k" k# y
. b' \" L- Y" r( |0 t* R+ }    一抬頭，正好迎上凌靜姝的目光。
2 R* j" G& P1 H5 j$ j  h
    福敏郡主挑釁地扯了扯唇角。

# Q5 Q6 o% a! V9 R. U  V! I2 s    凌靜姝回以淡然的微笑。
6 Z0 f5 A& l- d( w0 A
    這一抹微笑看在福敏郡主的眼裡。無異於挑釁！
( w0 X; B9 Q+ P* X, ~2 m) G
2 G9 f  P# N( N6 |    福敏郡主的火氣嗖嗖地湧了上來，心中冷笑不已。現在你還笑的出來。待會兒有你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
+ W" x, l# H! x5 |( ^
    ……

    “時間到了！”

# X3 y( u' ^; c3 U5 _9 F/ D" c    昌平公主一聲宣布，眾少女都停了筆。

, ?9 b$ p. ^0 T- f, _    不過，眾人的注意力今日很明顯地都在福敏郡主和凌靜姝的身上。定了輸贏，可就有人得跳湖采荷了。

    贏家到底會是福敏郡主還是凌靜姝？
. z/ y% }2 @2 C# x9 Q6 w5 s- H
    福敏郡主若是贏了，凌靜姝想躲也不可能。萬一是凌靜姝贏了，高傲成性的福敏郡主難道會真的跳湖不成？
! e6 A6 i! s$ H  Y: W" T! ~6 Y
    越想越覺得興奮，令人期待啊！

* Q6 Z* @4 H# M5 t$ U    原本尋常普通的賞荷宴，因為多了這個插曲，頓時顯得緊張刺激起來。

: ?: Y& i: O- G    昌平公主顯然也頗為興致，笑著招呼蘇盈：“本宮一個人做評判，容易走眼，也有包庇之嫌。蘇二小姐，你過來，和我一起做評判吧！”

5 e# p" s( O! w$ B, X' v9 [    蘇盈欣然應下了：“既是公主殿下吩咐，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到底，蘇盈也只是十幾歲的少女。對這麼刺激有趣的事沒什麼抵抗力。

( J& _: s7 B% I' R    蔣溶月代表一眾少女說出了心聲：“公主殿下，我們雖沒有做評判的資格，也想一起欣賞福敏郡主和凌九小姐的詩畫呢！”

8 r& _6 O  b& x/ l) O) v: \! v3 p    眾人紛紛出言附和。

    昌平公主挑眉笑了起來：“也罷，大家既是好奇，就一起過來。先看福敏的詩畫，再看凌九小姐的。”

! I* g. N- ?" v) p  ^6 T    眾人很快就圍攏到了昌平公主和福敏郡主的身邊。
# ]' u; A$ ]$ K: ]% w/ G5 s/ c/ C
    這其中，竟然也有凌靜姝。
# ]8 |7 l: u/ e
# W2 G6 @' {6 ?' c    福敏郡主瞟了凌靜姝一眼，眼中滿是嘲弄：“凌九小姐也要來看看本郡主的詩畫麼？”
1 Y/ P: X) _( V, Q
- Q- r& Y2 p$ q" k    凌靜姝微微一笑：“難得有機會向郡主請教，我自然不願錯過。待會兒若是郡主想看我的詩畫，我也是歡迎的。”

1 h9 a/ v/ G8 }( j    福敏郡主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待眾人圍在她的詩畫前，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贊時，福敏郡主的臉上才重新有了驕傲的笑容。
0 B( C) l' P4 G
    福敏郡主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格。
5 A  a9 Y+ Y- H: M( I9 ?; F* k
    她的賞荷圖用色鮮艷奪目，一池荷塘，碧綠的荷葉鋪滿湖面，荷花娉婷婀娜。滿池的荷香似撲面而來。
4 e; P4 |: U2 V9 e9 T6 }
    題詩也頗為精彩。
! E9 J" R- y. R. A8 }) Z. m8 f& y, X  h5 c
    微風搖紫葉，輕露拂朱房。
" r+ D7 |& }3 z( V, q% A
# d. D. x, b: F9 A5 M    中池所以綠，待我泛紅光。

    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完成這樣一幅詩畫，足可見福敏郡主的深厚功底。絕不是什麼草包！
! Q& X  W5 T$ |5 R: R4 e
" Z6 F) V9 U3 h& Y. X: n6 @/ S! m' z    昌平公主中肯地點評：“是上佳之作！”

    蘇盈也笑道：“郡主的詩畫，確實高妙。”頓了頓又道：“只在這一處，有些微瑕疵。”
6 B4 {: x6 L; Q: Z8 _( H- }
6 B" a* c  e* O# |9 p% D    纖細的手指所指之處，正是因為墨痕多添的那一片荷葉。多一片荷葉本不算什麼，卻稍稍破壞了原本的完美構圖。

    福敏郡主也不得不佩服蘇盈的目光：“是，這是為了遮掩墨痕多畫的。”
0 }/ r+ J/ |2 ]. {, I3 A
/ d9 g8 P+ i/ e    “瑕不掩玉。”蘇盈含笑道：“我也是雞蛋裡挑骨頭罷了。這世上，實難有十全十美的畫作。”
; A& W; g# }" U  L
# z4 r( [6 v/ B- F7 S    凌靜姝心裡暗暗點頭。蘇盈目光精准，這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絕非是浪得虛名。
  I5 ?  A+ t: }) H
    接下來，就輪到凌靜姝了。
) D4 x" p) D- b8 Y% L7 k5 U

sanji32

第一百三十四章 輸贏（二）
0 {0 _! n# X8 [
    眾人隨著昌平公主一起來到了凌靜姝的詩畫前。

6 v# P. U* G3 q! g: x! v1 \- k    福敏郡主一臉冷笑鄙夷，隨意地瞄了一眼。
& ], |8 P7 u1 g5 {6 t% g6 ]
    當詩畫引入眼簾後，福敏郡主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面色也悄然變了。

    相比起剛才那幅色彩艷麗奪目的荷花圖，眼前這一幅未用任何顏料，只以水染墨色畫成。明明只有黑白兩色，卻讓人覺得這一池荷花荷葉隨風輕擺，搖曳生姿，美到了極致，
* k+ u) [0 o; h
    左上角題著四句詩。
' r1 j; I1 j  R  F7 G
    身處污泥未染泥，白莖埋地沒人知。

    生機紅綠清澄裡，不待風來香滿池。
! q& e+ e/ S0 V; W
    荷花的美麗和風骨，在這短短幾句詩中噴薄而出。尤其是最後那句“不待風來香滿池”，更是點睛之筆。為這副詠荷圖增色不少。

' C( e3 X* ^$ g  `    好一個凌靜姝！
: X4 n3 f1 x/ D
! {. Q( J( }5 p* W. k0 z    好一幅詠荷圖！

& E9 d  {5 T3 X" A) O. ~    福敏郡主詩畫功底極佳，自然不是粗俗無知毫無眼光之人。相反，她的鑒賞水品絕對在水准之上。

    也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來，凌靜姝這幅詩畫更勝自己……
1 H3 T+ J' o( C: D" P8 a, ?; e& E
    “不待風來香滿池，”昌平公主反復誦讀這一句，臉上滿是激賞之色：“好，好一個不待風來香滿池！寫的好，寫的妙！”

    蘇盈的雙眸也閃出了異彩，定定地看著凌靜姝，仿佛第一次看見她一般：“凌九小姐在一盞茶時間裡一蹴而就，畫好詩更好，實在令人欽佩。”

    就是換了她，也未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畫出這樣的佳作來。
. s# K$ N" X! Y% @) `) \5 b
0 Y& B+ I4 A- T2 R; }; ~) r" w# g! t4 V    有才學的人，總讓人多幾分敬重。

    蔣溶月也忍不住贊道：“畫的實在是好，詩也寫的太好了。”又衝蘇盈笑嘻嘻地眨眨眼：“蘇姐姐擅詩詞書畫，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譽。看來今日是遇到對手了呢！”

    蘇盈微微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一直戰戰兢兢，從不敢自滿。今日見了凌九小姐的詩畫，也覺得大有裨益。”

    凌靜姝笑著接過話茬：“蔣三小姐蘇二小姐就別誇我了。我今日也是鬥膽獻醜，沒想到竟博得大家青睞，心中實在誠惶誠恐。”
4 S$ Z& [! }! x% t5 X7 n9 D
    “罷了，你也不必謙虛了。”昌平公主笑道：“大家既是齊聲出言誇贊，自是因為你的詩畫作的確實好。而且。更令人稱奇的是。你用時極短。一盞茶時間便完成了，實在令人驚嘆不已。”
- R# ^2 s' {& \2 {" @+ m
    凌靜姝臉上毫無驕狂之色，謙遜地答道：“這是我自幼養成的習慣。作畫寫詩之前。要先打腹稿。等全部想清楚了，才會動手。”

3 r# }) l! R( @    怪不得之前人人忙碌，唯有她一動不動。

    原來是成竹在胸啊！
  ^# k! j' H5 U* Y6 _
& j- U4 D) e" e    昌平公主的眼中更多了幾分欣賞，然後又瞄了面如土色的福敏郡主一眼。
' p( L) K/ N- D3 S4 @7 }# T
    孰高孰低。誰輸誰贏，一眼可知。
. m/ ~6 M3 p- T9 I2 U" h
4 l$ G0 P+ {: C. f/ m0 m3 A" E    就不必說出口了。免得要面子的福敏愈發難堪。可是，之前的打賭之言音猶在耳，此時到底該怎麼收場才好？

7 b) M' N& O- y  H2 e    ……
$ D- m" O& Z: g
    昌平公主那一眼的含意頗為微妙。
  S0 T# M; h! G! l7 D
* P2 K. X( g! g7 U* K. @# m    在場的千金們也俱都留意著福敏郡主的一舉一動。心裡想的無非是同一個問題。
4 R  _, T0 w9 E$ o* C, \; _6 Y5 P$ E  M
    以福敏郡主的驕傲任性，會不會真的履行承諾。跳進湖裡采朵荷花回來？抑或是厚著臉皮耍賴？

    不管是什麼反應，總之，今日都有好戲看了！

    福敏郡主只覺得人人都在等著自己丟人現眼。一張俏臉忽紅忽白，面色變化精彩之極。

3 ]* A9 L+ t' L& {- x    願賭服輸！

8 ^' T6 V; V# h4 f; ]/ y3 [6 q    不就是跳湖麼？跳就跳一回！

    這幾句話已經衝到了嘴邊。卻遲遲吐不出口。
7 ^; y: d2 I) \3 E6 A
% r3 ~6 e; x7 F6 m( ^$ G    就在此時，凌靜姝的聲音響起：“公主殿下，福敏郡主詩畫俱佳，本在我之上。剛才被我出言驚擾，多落了一筆，不得不添畫了一片荷葉。影響了整幅畫的意境和完美。我厚顏說一句，這一次打賭，就算我和福敏郡主平手如何？”

    給足了福敏郡主面子，也充分顯示出了自己的寬容大度。

    昌平公主自是不願看到福敏郡主跳湖采荷花，不管怎麼說，福敏郡主都是她的堂妹。若是在她的府上丟了這麼大的人，不僅福敏難看，她這個堂姐兼主人也顏面無光。
( i% J! r2 m* A6 m* y3 D. G0 G8 t
    現在凌靜姝主動退讓一步，是最好不過了。

    昌平公主心中原有的幾分欣賞，瞬間飆升至了七八分。對凌靜姝也生出了極大的好感來：“也罷，既是你這麼說，本宮就判定你們平手。”

4 j. v( l' G  w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福敏郡主一眼：“福敏，你意下如何？”

" v! g0 r5 K$ ~7 L* o7 H9 B! H    福敏郡主這次是面子裡子一起輸到家了。

    來自凌靜姝的施舍憐憫，她根本不想要！

9 U( {" I+ R5 g8 D0 o$ T% J- \, h    可不點頭，就意味著她要跳進湖裡……在場的都是京城最頂級的名門閨秀，在她們面前丟了人，她這個堂堂郡主，以後還有何顏面出現在她們面前？
# P" ?6 G% d- s! H: a) R6 y, E$ w
$ o1 ?. e1 M: T) m& s7 m    福敏郡主嘴唇動了動，終於擠出幾個字：“我聽堂姐的。”

2 }: J8 a7 Y, l' o7 C4 g" a    這對高傲成性的福敏郡主來說，無疑是示弱低頭了。
% k. B4 h. j8 A0 F% I* R4 L
    凌靜姝看在眼裡，心裡只覺得無比暢快。不過，這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還是別做的好。她今天來赴宴，可不是為了對付區區一個福敏郡主。
! y$ O; H9 @+ T, j( t
  d- Z& ^: `9 _    她的真正目標，一直都是昌平公主。
) ~# ^( T* t+ ?7 S' W
    她要給昌平公主留下深刻的難以磨滅的印像——當然是好印像。以後能順利地進入昌平公主的視線，出現在昌平公主的周圍。

    漫漫復仇路，先走出最重要的一步。
, ]' W& u  N7 W
" C9 c7 n1 C: P+ k& y    凌靜姝心中暗暗想著，面上絲毫不露聲色，微笑說道：“今日有幸領教福敏郡主的詩畫，委實是我的福氣。多謝福敏郡主賜教。”
$ n6 @- O& G- t3 f
2 ~  z. C5 |1 j; ?/ \    福敏郡主憋著滿肚子的悶氣，萬分不情願地應道：“你的詩畫也著實令本郡主大開眼界。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再次討教。”

( ^. V# w) L, `    下次可不能這般輕敵大意了，一定要扳回這一局。

) @3 Z' D( v/ Z* R) e    凌靜姝含笑道：“郡主若有雅興，我一定隨時奉陪。只怕過了今日，日後未必有機會和郡主相聚呢！”

* Q. j- g4 O  j( f    昌平公主隨口笑道：“這又有何難。本宮時常舉辦宴會，以後都給你發一封請帖就是了。”

    凌靜姝等的就是這一句，忙笑著謝了恩。
9 g6 `! G3 j& u/ z, y
    一旁的凌靜嫣和蔣氏可都顯得比凌靜姝激動高興多了。能讓驕傲的福敏郡主低頭，阿姝今天真是表現的太精彩了！
$ Q5 b. u1 A0 j" Z1 r4 r
) u# b5 r; o+ x$ q    真是長長地出了這口悶氣！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五章 收獲

    有了這一段精彩的插曲，再接下來的評點詩畫顯得波瀾不驚風平浪靜。
$ V# r& X( k8 p( e
/ n  B) B) h( h# I1 X$ Q    昌平公主和蘇盈做評判，挑選了三幅詩畫最佳的。蔣溶月的詩畫赫然在其中，還有蔣氏所作的詩畫也入了選。

    凌靜姝細細看了蔣氏的畫作，笑著贊道：“堂嫂用色新奇，構圖精巧，詠荷圖別具一格，令人眼前一亮。”
" E/ L2 J* ?6 a+ I5 N
    蔣氏未出閣前，也是以才聞名的閨秀，聞言嫣然一笑：“久不動筆，已經生疏了。你就別誇我了，再誇我該臉紅了。”
7 s; X) p" A/ t4 A3 J
4 D# k" Y2 Q& Z, w/ Q  y. q    凌靜嫣的詩畫也算不錯，可惜今日這裡高手如雲，沒有一些特別之處，很難脫穎而出。好在凌靜姝大出了一番風頭，蔣氏也頗為收獲，凌靜嫣心情低落不到半刻，就重新又高興起來，扯著蔣氏低語了幾句。

    “大嫂，我看中了那個繪著美人的花瓶，待會兒你就挑那一個花瓶好不好？”那個花瓶細長婀娜，繪著美人執傘圖。

' L: B6 N% S& z5 w, s" A0 {    蔣氏順著凌靜嫣的目光看了過去，點點頭應下了。於是，凌靜嫣的心情就更好了。
4 X8 x& v) i+ P$ ~( g* V# j9 ?
3 u( |. m$ f  R* ]: X    凌靜姝看在眼裡，不由得暗暗失笑。

* [& {$ q. k0 R3 r4 V5 w% `/ l2 b    凌靜嫣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性情溫和寬厚的大嫂。
8 R5 }8 Y7 d# y8 ^, ?
    昌平公主的笑聲響了起來：“今日本宮有幸欣賞到了諸位精妙的詩畫，心中實在歡喜。蔣三小姐等三人，可以任從這裡取走一件做彩頭。至於其他人，臨走時本宮也有小禮物相送。”
) r7 u4 z& M# \0 }
/ }5 T% W( D' Y  g/ f" E    昌平公主口中的小禮物，自然不會差了。

: i$ n# J: ]7 a/ d    出手如此闊綽大方，眾人免不了要奉承一番。

    昌平公主頗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描繪的精致嫵媚的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 k+ A# g4 X5 i2 q. e    凌靜姝也在其中。將心裡滔天的恨意一點一點地壓到心底最深處，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福敏郡主大概是今日賞荷宴上最郁悶最懊惱的一個了。之前出了這麼大的醜，她就是再驕縱任性，也無顏鬧騰了。
$ |* ?  P- ?! o, R! y
    之後，宮女們一一上前來收拾了詩畫。
2 q! L* K% W+ P
    這些畫作，在眾人離開的時候可以帶走。

8 }- A& }" F* i8 h% @    昌平公主忽地笑著看向凌靜姝：“凌九小姐，你今日所作的詠荷圖。甚合本宮心意。若是凌九小姐肯將這幅贈送給本宮。本宮一定厚禮相贈。”

" e; |! d& E, j7 w" T    凌靜姝忙起身笑道：“能得公主殿下青睞，是我的榮幸才是，豈敢要什麼厚禮。”
2 s" S0 }8 [' k$ v# k& y. W) V1 d) R7 h
    昌平公主對凌靜姝得體的應對頗為欣賞。笑了一笑，溫和地讓凌靜姝坐下。

    雖然昌平公主沒再說什麼，不過，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這位凌九小姐，憑借著高超的詩畫和一顆聰慧玲瓏心。已經入了昌平公主的眼。

    這個貴女雲集的圈子裡，從今天起，又要多一個人了。
5 J- B1 B+ }( D; ]
5 q/ S5 o' R" Q$ q    ……
2 o. v" |8 q* x
( i( E7 r7 p5 c; q    未時正，賞荷宴結束。眾人一一辭行。

    蔣氏果然挑了凌靜嫣相中的美人花瓶，凌靜嫣得了一盒宮中的絹花，凌靜姝的收獲最大。昌平公主要了她的詩畫。然後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

    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尤以那一方硯台最為名貴。
9 J8 ?1 r! g/ W. }: H
, c3 }  @+ d4 ]& z- U    忙了大半日。昌平公主顯然也有些倦了，並未親自送客人。由身邊的宮女內侍代為送客。
6 d$ D+ D* U  n
) G( }& _  K" Y( v% q" `6 E8 X    蔣溶月和蔣氏走在一起，離凌靜姝也最近，衝凌靜姝甜甜地笑道：“凌九小姐，以後堂姐回來做客，你可別忘了一起來。”
! X7 P+ i0 z5 R9 q* ?" R1 N  w2 v5 i
8 s$ ^9 d8 `; I4 D% L  O3 ~3 k    別人的好意，凌靜姝自是不會拒絕，含笑應了下來。
& Z7 H8 z4 s2 I/ i6 f
. `% h/ B+ Q' B1 l- B    臨近門口時，走在前面的蘇盈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腳步。

1 q. @8 s! Y1 E    待凌靜姝一行人走過來，蘇盈轉過身來，微笑著喊了聲：“凌九小姐，請稍稍留步。”
! ~* U' h% S# l% e# H0 d' H6 A9 d
" g! Q) E# u3 t7 r% v9 n& o* Z    凌靜姝停下腳步：“不知蘇二小姐有何指教？”
- G" ~, ~: g2 n: c& }" Y9 P) z; N; C
    “指教不敢當。我只是有幾句冒昧的話不吐不快。”
; [6 X2 H: v0 e
    蘇盈的聲音柔雅悅耳，目光清澈友善：“今日有幸在賞荷宴上結識了凌九小姐，我心中只覺得你我甚是投緣，所以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日後常來常往。”

    人與人之間確實有眼緣這回事。
& d& {4 p! x/ Y# H/ f
/ ~- V9 @8 ]4 R* ^2 v* F7 a    譬如說，見到福敏郡主的第一眼，凌靜姝就打從心底裡覺得厭惡。
9 A' X6 Z3 H/ f, x% \8 g
    而今日，蘇盈給她留下的第一印像卻十分好。

    “蘇二小姐的話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凌靜姝回以友善親切的微笑：“我也覺得你我極為有緣。承蒙你不棄，願意折交於我，我豈有不願意的道理。”
% H! n2 u4 D( `) \. M
& r" P6 s1 f* m    蘇盈失笑：“怎麼越說越客套了。這些場面話不說也罷。過些日子，便是我的及笄之日，到時候我會發請帖到凌家，還望你如約而來。”

1 D# E4 x! x1 ?% }7 J    對待字閨中的少女來說，及笄這一日是十分重要的。像征著少女長大成人，可以談婚論嫁。

    就算是平民百姓家，也會為女兒舉辦及笄禮。對名門貴女來說，及笄禮就更重要更盛大了。
2 n# O+ Y' m: `, n5 |
/ Q$ Q, N/ ^. V' F$ o    蘇盈主動張口邀請凌靜姝參加自己的及笄禮，顯然是將凌靜姝當成了可以結交的朋友。
! o4 l% ]! z9 V/ Y! S5 g- \
    凌靜姝不假思索地應下了：“好，到時我一定來。”

    蘇盈抿唇一笑：“那就一言為定。”
. J. O/ C0 R9 W2 l, B
- a9 b# Y* A0 l" y$ F1 o. T3 b2 F! V    說完，衝眾人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 B3 T& U! z6 d% K2 x+ d
7 H- |2 w, B+ a  h    ……

: \8 K/ y! E$ l( V! Z7 \$ V    窈窕動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凌靜嫣忍不住嘆道：“早就聽聞蘇二小姐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今日一見，猶勝聞名。”
' S# e9 W" F. u% p7 T3 Z
6 \7 K5 r* }5 k* _    但凡是才女，少不了會有幾分傲氣。這位蘇二小姐，卻謙和有禮，十分友善，令人如沐春風。

    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蘇二小姐確實是德才兼備的名門閨秀。

    凌靜姝也難得地由衷誇贊另一個少女：“是啊，蘇二小姐確實十分出眾。”
8 c2 B5 h& C9 ^0 Y# @% B4 f
. Q" i  D  f0 t- z    蔣溶月聽著她們誇贊蘇盈，心裡有些微的不痛快。

    她也是遮不住心事的人，心情一波動，臉上難免顯露了幾分。
9 V# D( I$ A# H. a
3 ?: S1 B: D% o/ t0 j    凌靜姝眼角余光留意到了蔣溶月的神色變化，話風立刻一轉：“今日來赴宴，不僅結識了蘇二小姐，還結交了性子直爽可愛又活潑的蔣三小姐，實在是我的好運氣。”

+ S8 \) l& M* K8 G9 n, S    這話聽著著實順耳。
; K, o5 t' V& ]/ U8 S7 G; e
    蔣溶月眼眸彎彎，笑的俏皮又歡快：“其實，我只比蘇姐姐小了兩個月。等她及笄禮過後，很快就輪到我了。到時候你們別忘了登門來做客。”
* }& `2 w, Y! B8 ]+ \/ O

sanji32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點撥
* D5 R1 W% Z+ K8 S) P
" s1 U! s# x1 g- d- v    此次公主府之行，大有收獲。
" ]* j0 C& Y) `: b" l; W: c
& l: V& K* u3 I0 o* t1 H7 V    技壓福敏郡主狠狠出了口悶氣，倒還是小事。博得昌平公主另眼相看，日後能時常出入公主府，這才是最令人欣喜的。

' {. P. |5 J' b' |  W  j. `    至於結識蘇盈和蔣溶月，都是意外之喜了。
7 L' u+ S- Q9 G" b7 q
' |9 R( c& G- u) K& U1 P' s    回了凌家後，不等孫氏追問，凌靜姝便將今日在公主府的際遇一五一十地道來。
) l" ]" h& A; y3 A3 g6 B7 }
    當孫氏聽到這一連串的意外轉折後，也是又驚又喜：“哦？竟有這等事！好在有驚無險，昌平公主又對你另眼相看。這麼說來，你們日後就有機會時常去公主府赴宴做客了？”

; `3 B% ]& j; |9 R# a6 k8 ~' k    這對凌靜姝和凌靜嫣來說可是好事一樁。

    有資格出入公主府邸，結識名門閨秀，將來說不定就能有一樁好姻緣呢！
/ R  [# X/ I" H" s# x" V6 ^4 N
6 d9 E6 n9 a' V' _    孫氏的心思並不難猜。凌靜姝將孫氏喜出望外的神色盡收眼底，卻並不說穿，含笑應道：“昌平公主今日說過，以後舉辦宴會，會讓人送請帖來。”

) W# S$ S; ]9 P- `1 y% x- ]    孫氏喜笑顏開，一臉說了個三個好：“好好好！”

9 o" R$ H8 A9 Y! A! ]- }    凌靜嫣插嘴道：“娘，還不止這些呢！我們今日在賞荷宴上遇到了英國公府的蔣三小姐，還有蘇家的二小姐。她們兩個的及笄禮都快到了，邀我們一起登門做客呢！”

    這對孫氏來說，又是另外一樁好消息了。
) i- X- G0 [3 Q5 ?& e+ w" A9 [0 o
, U) H+ Z* y+ R    蔣三小姐尊貴的身份不必細說，蘇二小姐出身書香門第，蘇家是太子妃蘇氏的娘家，這些年來頗有大周朝第一書香門第的美譽。

    能和這樣的名門貴女相識結交，自然是好事。
; N( b/ N/ H; k8 F6 T
    閑話一番過後，孫氏神色鄭重起來，特意叮囑道：“阿姝。明日你們幾個又該去太子府上了。記著要謹言慎行，不要逞口舌之利。”
! s/ Y1 H' {5 T, c
9 y2 |" @  P1 u* ]4 e    也萬萬不能給凌家惹禍。

    最後這句話，不必說出口，眾人都聽懂了。

& Q  K# ]8 G+ s& S' `    孫氏神情認真，凌靜姝也不敢怠慢，忙斂容應下了。

+ x! W. a: Z  n  g) T4 q    孫氏輕嘆一聲，又放軟了語氣：“阿姝。你是個聰慧又伶俐的丫頭。有些話不需我多說也知道輕重。太子妃確實盛氣凌人了一些，不過，誰讓人家有這份資格呢！不管心中是否情願。總得忍讓幾分。”

. x# l, e2 j1 K" g- l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女子表現的再寬容大度，大多也都是表面功夫。男子們不會計較的事，換成了女子。說不准就會記仇了。”
( k0 E+ |4 e3 X# K5 {0 X
    這句話的含意更直白。
6 B) S  S. a5 W. o* Z! A
    皇太孫不會和一個少女計較口舌，堂堂太子更不會將她偶爾的逾越之舉放在心上。可太子妃就不同了。

7 q0 l! X. f* s4 s0 `6 d# j7 f    若是被太子妃“惦記”上了。日後出入太子府可就沒那麼愉快了。
- H. x5 N, V/ o9 {  o5 v6 ^
    凌靜姝抬起眼眸，鄭重應道：“多謝大伯母教誨，我一定仔細小心。”

    孫氏特地說這番話，不僅是在自身著想。也是在為他們姐弟考慮。

  X  \2 ~) c0 C6 H/ Y5 ~    實話說出來難免不太好聽。可對著位高權重的太子妃，區區一個凌家小姐，實在沒多少分量可言。
, S% \, F3 f  M& A# O
    她不能為凌家惹禍。更不能為自己和阿霄惹禍！

2 ^6 h7 j- [& @2 C' p2 S    ……

    公主府。
3 y) H6 o) A* g5 {
" }# f' K7 \* [* ]    所有來赴宴的少女都走了，唯有福敏郡主厚顏留了下來。

3 {5 {$ K0 v7 C9 N, i* I3 N, r    福敏郡主憋了一肚子悶氣和委屈。此時沒了外人在場，一股腦地傾瀉了出來：“堂姐，你今天是怎麼了？盡向著凌靜姝那個臭丫頭說話，半點都不向著我。”

, s- b: i5 |) {1 ~4 @. A    昌平公主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要是今日不向著你，你今日就得跳湖去摘荷花了。”

    福敏郡主：“……”

    提到剛才那尷尬又難堪的一幕，福敏郡主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昌平公主也不再顧忌福敏郡主的顏面，嘲弄地說道：“今天的事也給你提個醒。日後要對付誰，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再動手。根本沒弄清人家的斤兩本事，就魯莽冒失地出言挑釁。結果自取其辱。”
$ V2 u6 u. Q2 r
    “這樣的結果，也實在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你自己了。”
/ R. O- U' z2 J9 |5 @& X- a7 J
1 t& C" \( w/ V    福敏郡主的俏臉漲的通紅，半晌才擠出幾個字：“堂姐說的話，我記下了。”

    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 l- Y) g+ x! P3 a/ f6 g
    身為宗室權貴，身為堂堂郡主，行事任性些又有何妨。難道還要對著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臭丫頭低頭不成！

4 Q" @1 ^' j9 g    福敏郡主心裡那點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4 {9 W4 Y9 c0 b9 m- {% ?0 i
    昌平公主想當做看不出來都不行。

    罷了，她今天心情還不錯，就再點撥福敏幾句好了。
* i. C; Y; B! m
    昌平公主眸光一閃，故作淡然地問道：“福敏，你和凌九小姐的恩怨從何而來？”

    “當然是為了衛太醫！”

% n4 w4 }& l  h    福敏郡主一點都不害臊，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傾慕衛太醫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平日裡衛太醫在皇宮裡，我想見他一面，只有到回春堂去。裝著生病了，才能見上衛太醫一回。”
' d" ]6 ]* J2 Z$ S. F; M/ Y9 C4 r3 c
    “這個凌靜姝，打著為胞弟治病的借口也去回春堂求醫。更可氣的是，不知怎麼得了太子妃的應允，每隔五日就娶太子府一回。”

    “這麼一來，她豈不是每隔五天就能見衛太醫一次了？”
5 {7 h& S* \$ g& o* |0 X" H
4 I+ D+ H6 b; K    一想到這兒，她就滿心的嫉妒恨！

, I- Q/ G! N* r$ w: J. @7 Y; [4 J    昌平公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見面又能如何？難不成五天見一次面，衛太醫就會迷上她不成？衛太醫不近女色可是出了名的。宮中宮外那麼多美人傾慕於他，也沒見他有半點動容。區區一個凌靜姝，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 e( S3 |) m+ x* z/ ^) E' E: ]    福敏郡主啞然。
+ f! r  Z4 j7 @' u9 F
    是啊，這些年，明裡暗裡傾慕衛太醫的美人還少了麼？
1 Q  b( ?  g! F; W5 G2 W$ C: J
    衛太醫若是這麼容易被美色所迷，也不會一直獨身至今了……
) _, }/ C0 M  L8 g7 z1 @
( {. `. E* v5 }/ Y6 K    “堂姐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我就是看那個臭丫頭不順眼！”

    福敏郡主也坦然說了實話：“從見她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不舒坦，怎麼看她都別扭。她不過是一個定州城來的土包子，憑什麼見了我這個郡主還不卑不亢的。說到底，就是仗著一張臉生的美。”
' l3 {$ W/ T: s9 x% l  r& o
$ d1 V% S. w# P: V- p    說到最後一句，深深的嫉意流露了出來。

    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 y7 {  i* K. [4 ^2 k+ R
* i% ?  U# b. t! f& l! C% D    根本就沒聽懂她在暗示什麼！一味的在那兒拈酸吃醋！

& _9 o) b: _+ H2 F  J& B9 D    昌平公主柳眉微蹙，不輕不重地又說了句：“依我看，衛太醫並非你的良緣，你還是趁早死心的好。”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姐弟
% e& R! m. ?* g& U, q
4 C4 ?2 y% g( b: Q: }4 `0 o    在大周朝，大夫並不是賤業。尤其是到了太醫這個級別，雖然品級不高，也有了正式的官職俸祿。
5 L% W* w, H! @! W; d
    不過，在勛貴宗親們的眼中，對行醫治病的太醫們難免有幾分輕視。

    以衛太醫的身份，就算他有一個身為婕妤的姐姐，要娶一個有封號有豐厚嫁妝又頗得寵愛的郡主，還是不太夠格的。

* ?* t- g; w2 ?    福敏郡主扁扁嘴，不樂意地說道：“這些話父王母妃都說過，堂姐，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一張嘴就是身份地位配不配得上。我知道衛太醫配我，是我委屈了一些。不過，我喜歡他，就樂意嫁給他，這還不行嗎？”

5 L: b7 ~2 @( G# w2 d% j. [8 S: h/ W    ……所以，福敏根本就沒領會她的真正意思！
. a- ]: j; j$ S+ D- J1 z3 L  L; J
& O9 z/ M  n  N) u    配不上的那個人不是衛太醫，是福敏自己好嗎？！
8 K8 @& ]( M' E& f1 G7 q3 g* N
    昌平公主不耐多說，也不便說的太過仔細，含混不清地說著：“總之，你聽我的沒錯。日後離衛太醫遠一點。你一個待字閨中的郡主，整天追著男人跑像什麼樣子。不夠丟人的嗎？”

; u7 u# M; \. Q/ F& Z. _  W    福敏郡主敷衍地嗯了一聲，擺明了沒將昌平公主的叮囑放在心上。
5 d" ]# ~" i4 U7 A! l/ z6 L
    真是個蠢貨！
( J$ t- }; q4 w& n
    昌平公主皺了皺眉，聲音陡然冷淡了不少：“罷了，今日我也累了。沒精神陪你說話，你先回府吧！以後有了空閑再招呼你過來說話。”

    論起喜怒無常，無人能及昌平公主。
+ t1 P( `) M7 |6 k3 D1 U
, b* e  G' ^$ K: H8 [0 J    福敏郡主對她打從心底裡有幾分發怵，昌平公主一冷下臉，福敏郡主也不敢再多逗留，很快便起身離開了。
6 x: T, ~9 d) a
- c+ h  `3 x# P% h2 I& q    ……

" Q8 Z# u% |- K( C) v* t# Q    福敏郡主一走，耳根總算清淨了不少。

    昌平公主懶懶地小憩了片刻。有了興致，召了一個容貌白皙俊美的內侍進去。
+ K/ ^+ o: Q( u! k2 @' W; B5 ^0 o) S
/ f) c: y& e2 N2 k: R    其他的宮女內侍立刻退了下去。

- Y% ]1 \, ~3 m+ G% p9 ]    很快，門內便響起了細細的嬌喘聲。一開始聲音還有些壓抑隱忍，待到後來，便漸漸放肆無忌了起來。

    在門外幾米處守著的宮女內侍們，早已見慣不慣，依舊目不斜視。
9 L( S8 p7 q/ ^) L! S& s8 K+ `% w4 l
    就在此刻。一個內侍匆忙小跑了過來。低聲對守門的宮女說道：“燕王殿下來了！”

" S9 }' |# h7 n! U/ _/ G# f. R    那宮女略略皺眉。若是別人登門，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也就罷了。來的偏偏是燕王，這可就擋不回去了。
. |2 W  k+ N: E  Q2 l* |
. H6 E2 k5 b6 y, Y- a9 ]& w    偏偏公主又在召內侍尋歡作樂。聽動靜一時半會不會結束，誰也沒這個膽子去敲門。惹怒了昌平公主，這條小命可就難保了。
1 k" w& j! V; z8 F
    “你先領著燕王殿下去公主殿下的琴房裡。”那宮女迅速有了決斷，低聲叮囑道：“若是殿下問起。你就說公主殿下正在沐浴。等沐浴完了就過去。”

    內侍點點頭，迅速退下了。
. G2 }7 X( @4 L/ C2 O
    ……

0 W+ E: f% f  S% D: N' @    “公主殿下正在沐浴。還請殿下先到琴房裡稍侯片刻。”內侍滿臉陪笑，將燕王領著進了琴房裡。

    沐浴？
  p% |  M$ {4 {0 V2 _% G' K1 j
: m& W7 _: b5 y6 M1 O    大白天的沐什麼浴！
4 j2 e1 F, v* e3 r! B
    只怕是又召了內侍在取樂吧！

    一身緋衣的俊美少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在此等上一等好了。”
6 o1 l$ B2 A) ?  P( P( H
5 |4 }1 d1 b) Z1 F# k( b# Y- V    內侍暗暗松口氣。這個借口確實缺乏誠意……好在燕王殿下沒有拆穿。

/ h2 R5 j5 `4 d' d6 b* z    內侍退下之後。燕王在琴房裡慢悠悠地轉了一圈。

( b  l4 m4 `7 X/ G    昌平公主性子雖輕浮些，畢竟是天家公主。自幼便接受嚴格的教導，詩詞書畫都頗為精通。尤其擅長撫琴。
; w/ K9 w5 F- E$ p* {
: x5 ~& I  R1 @; e# e7 k* }    以昌平公主喜好奢華享受的性子，這個琴房自然布置地非同一般。各種名貴的古琴就有十幾張。分別放置在幾間屋子裡。
, F; x3 [5 ~/ Y, I+ w
    除了古琴，還有長簫竹笛之類的樂器。

1 y" P% j( u5 N    燕王等的有些不耐，隨手取過竹笛，吹了一曲歡快的曲子。

8 d5 H. B" B+ N6 x    笛音落了之後，昌平公主也終於來了。

    昌平公主一臉慵懶之色，臉上的潮紅尚未完全褪去，未語先笑：“阿圻，讓你久等了。”
. G0 o: e3 N/ j4 N0 N3 W
3 \  H3 S) |4 }! J+ i( ?0 R    燕王瞄了昌平公主一眼，說話半點都不客氣：“皇姐，你堂堂公主之尊，行事也該稍稍顧忌些顏面。想尋歡取樂，晚上召內侍就是了。白日宣淫的事，以後還是少做為好。”
* z! Q$ D. M4 |0 v+ k- d; q& W, N
    “傳到駙馬耳中，駙馬臉面難看，少不得又要去找母後告狀。母後若是真的生氣，你可就別想這麼逍遙自在了。”
6 L$ _  H" B; `4 y4 z
    昌平公主就是臉皮再厚，被親弟弟這麼直言不諱說上一通，也夠羞惱的了。

5 y, `; U) b/ F2 _. s3 T    昌平公主收斂了笑意，輕哼一聲，不悅地說道：“我的事你少管。”

! x) l3 n7 L1 ^2 w: N7 o8 q    “如果你不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姐，你當我樂意管你？”燕王也輕哼一聲，俊臉上滿是譏諷嘲弄。
6 u' S% x8 p7 V! [0 i
    昌平公主瞪了燕王一眼：“你有這份閑工夫，還不如進宮多陪陪父皇，哄父皇高興些，多給些實差給你。省得你整日閑晃，無所事事。”
  w0 k9 W3 [: c7 q% o, `
    頓了頓，又嘲弄道：“瞧瞧你，堂堂一個皇子，還不如阿曜這個皇太孫。朝中大臣們一提起皇太孫，可是人人稱道。
一說起你……嘖嘖，那話可就難聽了。什麼游手好閑，什麼憊懶頑劣，什麼不堪造就。換了我是你，早就沒臉見人了。”

5 e  E* q, q4 ~' G' y& r* w    素來玩笑不羈的燕王，聽了這些戳心窩子的話，也變了臉色，冷冷說道：“我再頑劣不堪，也是男子，就算身邊都是美貌宮女，也無人敢亂嚼舌根。將來娶了王妃，再納上一堆美人，王妃也不敢多嘴半個字。”
/ Y+ Q$ @* K% U
, r8 e" D- Y* y, A9 t    “皇姐可就不一樣了。你畢竟是女子，又已經嫁了駙馬。身邊的內侍不停地換臉孔，一個比一個英俊。你真當這全京城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 Y5 [6 |3 Y3 D( `: N2 _    “徐源這個駙馬再窩囊再沒用，畢竟是徐家的嫡子，是母後嫡親的侄兒。你就算不顧自己的臉面，也總得為母後考慮一二。”
# Z# {2 ?- |8 v6 e. {
) `8 W; @' |! D    “你……”昌平公主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怒目相視。
/ l- C0 u! {  F. v4 x. b
    燕王冷笑，不屑地回視。
8 W6 @5 N3 A5 j; ~- H. t, j8 f
    姐弟兩個互揭傷疤，頗有些相看兩厭的意思。
$ I, N/ ^" M$ r1 u' K/ X# R
6 I8 v* \5 T/ h4 V! z" Z7 t7 ]    昌平公主咬了咬嘴唇，到底把心裡的怒氣壓了下來，放緩了語氣：“罷了，你難得來上一回，就是要和我吵鬧鬥嘴的麼？”

    昌平公主示弱退讓，燕王也並未咄咄逼人，順勢下了台：“今日無事，來看看你。”
% |% p  J5 r- Y, i2 o  W! ^
    昌平公主打起精神笑道：“我今日在府中舉辦了賞荷宴，著實有不少趣事，說給你聽聽解解悶。”

sanji32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動

    昌平公主性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2 h7 U! h7 ^7 p* ?+ B. ?    剛才還一副陰沉著臉要攆人的架勢，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是滿臉含笑了。

    燕王不愧是昌平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脾氣和昌平公主相差無幾，很快便將剛才對峙的事扔到了腦後，懶洋洋地問道：“哦？今天宴會上有什麼趣事，不妨說來聽聽。”
- T& g8 r! Y4 G- q. n
" E, l) t, f# a    昌平公主繪聲繪色地將福敏郡主和凌靜姝打賭一事說了出來。
2 K/ P, y+ b) ^, o9 Z$ V( S
& i7 r* n3 w! E' }7 i    燕王聽到凌靜姝的名諱時，狹長的鳳眸亮了一亮，閃出興味的光芒：“皇姐，你說的凌九小姐，是不是從定州來的？她的大伯父是工部司凌郎中。”
% Z; h, N3 T/ V# v& W0 a
    昌平公主訝然挑眉：“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之前見過她？”

; A  c7 A" N8 C2 W$ I# {0 R, r1 [; f    燕王眸光一閃，徐徐一笑：“在鼎香樓裡曾有過一面之緣。”
; \+ G- H9 B' k, {5 w9 e
3 n/ |) a2 f8 A. B0 s# n! k' r& I    昌平公主斜睨燕王一眼，忽地嬌笑一聲：“喲！才見過一回，對人家的印像就如此深刻。你該不是相中人家了吧！”

    “相中了又如何？”燕王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我身為皇子，年輕英俊未婚，有哪裡配不上她不成。納進府來，做個皇子側妃，也不至於辱沒了她。”
/ @+ K: ~( V& y% f  a
    “胡鬧！”
  |1 p: g5 D. E8 g
8 q% f- R9 w% \' X+ c2 C5 t    昌平公主笑著白了燕王一眼：“母後正忙著為你選正妃。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胡鬧了。要是和哪家閨秀牽扯不清的，對你的名聲總歸不好。就算你有心納美人進府，也得等你大婚後再說。”
# L# V  z  x7 Z& ?- a
    燕王聳聳肩，一派毫不介懷的架勢：“我的名聲一直都是這樣。和女子牽扯不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母後不會介意的。”
' T  Z& {) c4 k5 k
    男人嘛，風流成性真不算什麼毛病。
& b' A% I8 i$ M; I
    燕王雖未成年娶妻，卻早已通曉人事。身邊的美貌宮女暫且不說，青樓畫舫裡結識的“紅顏知己”也不在少數。

7 X2 ]% ?. v5 u; U' }1 B* o    昌平公主想到自己納一個男寵，都得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再看看燕王這副風流浪蕩的十分坦然的樣子，心裡別提多羨慕嫉妒恨了。

    這世道真是不公平！

: X) z3 a/ ^  K' d1 S4 ~    憑什麼男人就能三妻四妾拈花惹草。女子寂寞了，想找個人解解悶就是不守婦道？
* x% @: @1 U7 N1 C- ~
" t( H9 g2 I7 V/ B- a" U    哼！
% Z* @0 z2 @- L
5 H0 ]0 l# e! F) V3 c# r& z6 w    她才不理會這些。她是大周朝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無人能及。隨心隨欲，誰能奈她何？別說是養幾個男寵，就算她相中的男子有妻有兒，也得如願以償不可！
$ u9 {$ M$ K5 X2 \9 t
    昌平公主任性地想著，也不再勸燕王了。只說道：“你想做什麼，我也管不了你。不過，這個凌靜姝，挺知情識趣的。以後會是我宴會的座上賓。你若是在我府裡遇上了她，可得給我收斂些。”

    知情識趣？

    燕王聽到這個形容詞，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6 P; N2 @9 ~$ A* I' E    那一天在鼎香樓裡遇到凌靜姝，她的表現可沒半點知情識趣的樣子……昌平公主口中的凌靜姝，和他認識的那一個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3 F: z) a" o  c
    而且，身為嫡親的姐弟，他很了解昌平公主的性子。她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脾氣。能入她的眼可不容易。

    這個凌靜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少女？
# m+ S% a/ {' O: `; g4 e
) D' W4 [7 G3 J; F( e6 R/ J' V    “皇姐，你剛才說留下了凌九小姐作的詩畫，可以讓人拿來給我欣賞一番嗎？”燕王冷不丁地提出了要求。
  W# x! H6 t. O# h) j0 M" I' Z0 {  e
" i8 A( s2 Y9 i- M  ]    昌平公主也有些意外，卻並未拒絕：“好，我這就讓人拿過來。”

7 V4 W7 d! H9 E0 X    ……

    身處污泥未染泥，白莖埋地沒人知。

    生機紅綠清澄裡，不待風來香滿池。
1 F/ U: I1 k$ [' Z
    燕王欣賞完荷花圖，目光便落在了那幾行詩句上。神色有些微妙的動容，久久沒有說話。
% |2 d' K( l# v" p
4 `0 Y$ O- F! ^9 e7 n$ x7 x    以詩言志！
  |. `+ S! N; ]# D6 B
, o& y; w, }2 K8 R2 g5 n6 P    借著寫荷花的風骨。來隱喻自己的堅強和不染塵泥的高潔。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點睛之筆。足可見寫詩人的才華和含而不露的驕傲。
* i3 a( l3 e% F6 u' s
( F# H$ w% n$ U8 W! @    那一日的驚鴻一面，其實並未給他留下太過深刻的印像。

    身為皇子，自幼長於宮廷。見慣了各色美人。待十四歲通曉人事後，身邊可供采擷的美人也從未斷過。

. n1 P, }/ G% ^    凌靜姝確實是極少見的美人，所以他一時動了興致，給了她一張燕王府的名帖。這種事對燕王來說司空見慣。
* _* X- \  s; {, x7 [
4 y4 ]5 {2 ?  E/ r7 q/ P    如果她主動登門造訪，燕王不會放過送上門的美人。如果她矜持自傲沒有來，也沒什麼關系。堂堂燕王。身邊還會少了解語花麼？

    凌靜姝後來一直沒有露面，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身邊可供玩樂解悶的事太多了，也沒多少空閑去想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美麗少女。
! e" ^& q: H% B. S- h
    就在他快要忘記這個少女的時候，沒想到會在昌平公主這裡聽到她的音訊。
1 J6 p3 h3 x- @( I+ y4 R/ k; Z
) R1 n5 A* j" e# Y3 Y" K5 K    更未想到，只看著她親手所作的詩畫，他便心旌搖曳，久久無法自持。

    這種陌生又奇異的感覺，他平生從未有過……
0 n& o) I1 l! K
    昌平公主看著燕王少有的凝神注目，心中暗暗好笑，故意打趣道：“喂！你怎麼一直在發呆。該不是只看著這幅詩畫，就真的心動了吧！”

    一向肆意妄為言談無忌的燕王，難得有了一絲十幾歲少年郎的窘迫：“什麼心動，皇姐你可別亂說。”

: i/ K+ _% c  K7 @/ A    喲！

    這小子的臉竟然微微紅了！
3 |2 M) a* m9 J
    看著就像個情竇初開的笨拙少年！
/ I) u# e7 d: a% m5 C
    這麼多年姐弟，她可從未見過燕王這副樣子。

( M  H& m- g' @+ t* W1 t' z" \    昌平公主一個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原來是真的心動了。誒喲，真是太有趣了！只見過一回，再加上今日看了人家的詩畫，就動了春心。阿圻，你真讓皇姐眼界大開了。”

    一邊說一邊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8 C/ u2 ]. Z1 D) T9 i
    燕王有些惱羞成怒，瞪了昌平公主一眼：“皇姐！”
" j8 Z: }4 o' G. v) g) @, N
    再說下去就真的要惱了！

    昌平公主勉強忍住笑，舉起雙手：“罷了罷了，我不笑你了行了吧！”

# `% G. K( P  \& K0 H1 p5 ]    燕王輕哼一聲，氣勢洶洶地說道：“這幅詩畫我也要帶走。”
2 |3 w# }7 _/ m0 [+ Q( \
8 ?' ?6 n& |0 f    昌平公主眼裡全是笑意，臉上卻故作驚訝：“這又是為何？這幅畫明明是我留下的，你憑什麼要帶走？”
) R1 D% `0 H8 ?9 n2 ^1 Q& [
    燕王再次哼了一聲，充分發揮蠻橫不講理的霸道：“沒什麼理由，反正我要帶走。”

2 f: n$ V9 D8 |1 b( E    昌平公主肚子都快笑痛了，臉上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好了，算我怕了你。你想拿就拿走好了。”
/ k+ I: q& o. v4 w; {

sanji32

第一百三十九章 齊聚（一）

    有了上一次的太子府之行，這一日再到太子府，眾人心態平和了不少。就連凌靜嫣也沒那麼緊張了。
3 D# i5 O! D, W  z/ v$ v1 i
    安然順暢地進了客房後，凌靜嫣忍不住咕噥了一句：“奇怪，今日皇太孫殿下怎麼沒出現？”
, s% a, Q5 g2 g: W
; Y) ~+ B$ a8 b9 P    凌靜姝：“……”
" b; c. C% R  u' @% ~
    蔣氏咳嗽一聲，瞪了凌靜嫣一眼：“阿嫣別亂說。上一次遇到太孫殿下是偶然。太孫殿下每天要忙的事情多的很，怎麼會刻意等著我們。”
) I+ w: f' i) r% B1 u# x
4 @" Q5 z  L2 q# O1 M8 T/ @1 l    是因為上一次碰面的事情太尷尬了，所以別扭的太孫殿下今天不肯露面也是正常的吧！
! c6 B; [. ^( ^! Y3 O1 i( w" M
    凌靜嫣心裡默默想著，總算沒說出口。
9 m; }3 z; \3 o! o1 Z6 Z8 W
    凌靜姝神色如常，含笑說道：“衛太醫還有一會兒才能來，我們先坐著等一等吧！”說著，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凌霄：“阿霄，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到待會兒要施針，心裡覺得害怕？”
# c6 ~3 ?) H! y7 c6 u8 R2 A$ W; J
- b3 i) }8 R3 {4 P% |% S    凌霄也沒逞強，老實承認了：“是啊，針灸的時候又酸又漲又痛，施完針了也會延續很久。一想起來，心裡就有點發怵。”
' h) H/ r# y, s: j: U5 ^( q3 P
  }* Z3 l: Q" i  s! j, {- s9 T    凌靜姝聽的憐惜之意大起，柔聲哄道：“每隔五日才施針一回，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 T- f" `# _. O. u) C0 W
1 H( v) P4 z6 N7 h    凌霄點點頭，然後笑了起來：“阿姝，這點疼痛我能忍得住的。你別總拿我當不解事的孩童好不好。我只比你小了一個多時辰罷了。”
- A3 N) {2 p8 a# z1 c
. S, \* g* U( w( V    凌靜姝抿唇，笑而不語。
3 G- Q  j. i8 ?0 h, b) ]0 J
    是啊，在她眼中，阿霄永遠是那個怯生生地攥著她衣袖的弟弟，隕落在十六歲的大好年華。

    他的死，讓她痛不欲生，無法釋懷。

& D$ F5 l! d# G4 Q% }    今生有幸重生而回，為阿霄治好眼睛已經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甚至比報仇雪恨更重要！

    “你們姐弟兩個，感情真好。”凌靜嫣羨慕不已地嘆道：“讓人看著真是眼熱。”
: u8 `( T- G* y
    蔣氏笑著打趣：“阿嫣，你說這話也不嫌虧心。你大哥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倒沒有。”凌靜嫣想也不想地應道：“大哥對我一直是極好的。不過，大哥要忙著去國子監讀書。平日極少回來。哪裡比得上阿姝和阿霄兩人，天天朝夕相伴。”

    凌霄立刻出言抗議：“嫣堂姐，等我的眼睛治好了，我也要去讀書的。哪裡還有時間天天在內宅裡廝混浪費光陰。”

/ S0 \% A6 i) C    一邊說一邊挺直了略顯單薄的胸膛。做出男子漢大丈夫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來！

    就像孩童故作大人模樣，又可愛又可笑。

3 f' W4 a) c8 v* o, n4 G- q    眾人都被逗的笑彎了腰。
# w! h2 m) v" f- l( f
    “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你們笑什麼？”凌霄有些情急地重申一遍：“我眼睛好了，也要像大堂兄那樣去國子監進學。”
* v4 l$ l% u  F. l4 U# W
    凌靜姝忍住笑，安撫道：“好好好。等你眼睛好了，就請大伯父想法子送你去國子監裡進學讀書。”

9 }: s" m% u7 J) }$ B/ N    ……

    等了約莫大半個時辰，衛太醫便來了。
8 K+ p  v$ E) y& Q& v# H2 H, m
    衛太醫依舊穿著半舊布衣，並未穿著太醫院的官服。清俊溫雅的臉孔上沒什麼表情，隨意地看了凌靜姝等人一眼，便開始為凌霄施針。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凌霄漸漸適應了施針的漲麻刺痛。只是額上和鬢角不停地滲出冷汗。

    衛太醫治病時的規矩頗多，凌靜姝不敢隨意出言打擾，更不便在此時上前為凌霄擦拭汗珠。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絲帕。

    蔣氏和凌靜嫣也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屋子裡悄然無聲。各人只聽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聲。

    門外忽地響起了腳步聲和喧嘩聲。大概是離門還有一段路，一時也聽不出來人是誰。
( v/ f2 c9 R* k5 U* s% Q0 o8 B
* e) T- {$ z7 O3 q3 W& U  |7 y    衛太醫手中動作未停。眉頭卻皺了一皺，沉聲吩咐：“凌九小姐，出去看看是誰，別讓外人靠近。”

& M: L% J- r2 _. a) |, D! Q    衛太醫吩咐的理所當然。

- }; N" u0 D; _5 l5 Z$ t- ?7 b1 _) _    他身邊只帶了藥童天冬，天冬得負責遞金針給他，身邊沒有別的人手，能使喚的可不就是凌靜姝了麼？

* ?- ~8 r# b" {# p    凌靜姝也在微微蹙眉，聽到衛太醫的吩咐，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7 v6 T( L3 L$ v! a% D    白玉低聲道：“小姐。還是讓奴婢去看看吧！”

: w2 ]$ v, S1 o2 b5 i# Q# ]6 h' [    這裡畢竟是太子府，這等惱人的事還是由她這個丫鬟出面好了。免得傳到太子妃耳中，惹得太子妃不快。
+ s/ c" J+ B& T2 {% s
    凌靜姝對白玉的顧慮了然於心，衝白玉淡淡一笑：“無妨。”
9 \, g" i* O0 }& W+ k& u
. z' G0 F& _; \7 }8 }% W6 R    說完。走上前輕輕地開了門，走了出去。

) w6 {; }/ e7 X: R  |    白玉忙跟了上去。
% s6 s# c( ^" V# k( R
6 ^, z7 I# m9 l' r3 Q$ H4 j    ……
) S# I0 q/ F3 o- _$ ^
% E, o! |/ v# o/ \1 h# a( }3 S+ Y    凌靜姝走出幾步，抬眼一看，不由得一怔。
  X* N5 o3 K. f2 y4 x3 E6 E
7 h) p. z; w- W4 u( b8 R% E6 e( K$ j    來人只有兩個，後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全是宮女內侍和侍衛。

    並肩同行的，是兩個十五歲的少年。
) n  [8 A6 {. r+ D
    一個少年穿著玄色錦袍。面容冷峻，目光深邃，神情平靜無波。正是身份尊貴的皇太孫殿下。

    另一個少年則穿著鮮亮的緋色錦袍，狹長的鳳眸浮著慵懶的笑意，眼波流轉間，似能勾人心魄。竟是燕王！
3 ^  H6 Y3 a$ U5 y; U& M$ y8 J
    這裡是太子府，皇太孫出現還情有可原。

" P& t5 m+ W0 Y0 Z7 H$ M0 y    這個燕王又是怎麼回事？來湊什麼熱鬧？

    凌靜姝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迅疾恢復如常，快步上前，斂衽行禮：“小女子見過燕王殿下，見過太孫殿下。”

    論身份，這兩個少年俱都是天家子孫，尊貴之極。不過，燕王比皇太孫長了一輩，按著俗禮，應該先給燕王行禮。

    皇太孫的目光落到凌靜姝的身上，正要張口，燕王已經搶先一步笑道：“快些免禮。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

    不是第一次見面？

4 m0 O( H3 {' P. ?4 @: b+ j    凌靜姝到京城尚未及兩個月，什麼時候竟結識了風流成性的燕王？

    皇太孫眉頭動了一動，眼中閃過一絲類似不悅的情緒。
; O; j3 [2 R. L
    凌靜姝穩穩地行了禮，站直了身子應道：“一個月前和燕王殿下的一面之緣，沒想到殿下還記得，小女子誠惶誠恐。”
+ Q( K, b  k8 q: j3 l
! w3 T1 d( Y$ Q9 C+ G; X+ @' e    說是誠惶誠恐，臉上可沒有半點被記住的榮幸歡喜。美麗無暇的俏臉頗為淡漠。

8 o; Z2 s) K. S* d" z    皇太孫的眉頭略略舒展開來。
8 F# Y8 t9 Y- X' Q
( B5 \, D$ ]/ a    燕王碰了個軟釘子，也不以為意，挑眉笑道：“當日在鼎香樓偶遇，本王特意給了你名帖。你若是有事，只管到燕王府來找本王。本王在府中一連等了半個多月，也沒見你登門。莫非你是瞧不上本王嗎？”
6 E1 k) j' _0 Y% B9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