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3 三大優勢
6 t$ L% [1 ]0 u
" n1 n3 T; {  _& y  _$ ~　　年輕人名叫行雲，姜風跟他交流之後，他不情不願地承認，之前雲溪就曾經跟他說過，獵獸會的時候，讓他配合姜風。
9 Q: M- A$ Y4 V0 D7 H3 z! j7 K9 _
. s# U) A. X0 N, @( ^/ r5 d2 w1 G: V　　他跟雲溪關係很好，向來很聽她的話。但他前幾天聽了一些姜風的事情，對他有些懷疑和戒備，所以獵獸會一開始，就打算趕緊遠離他，到時候，姜風找不到他，沒辦法讓他配合，雲溪也怪不到他頭上。

. l/ ^3 x& F, E$ e/ U4 _　　行雲的外表看上去感覺跟銀鼠有點像，但為人跟鐵牛一樣耿直，沒一會兒，竟然就把心裡的想法都倒給了姜風。

　　姜風苦笑著搖搖頭，他一開始就猜到，雲溪特意讓他加入這邊，肯定事先有什麼安排。

, G  Z& Q2 l4 Y: `% ^　　不過剛才那一陣他也看出來了，行雲的個人能力非常強，為人耿直也代表不會藏私，在大衍山這樣的地方易於跟人交往。只要收服了他，無論是配合，還是以他為紐帶聯繫別人，都會比較方便。
, X) S( r% Z; E5 e
) y% R; d" T- U, }) t　　姜風想到這裡，點頭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雲溪。我們打到的獵物越多，雲溪就越有臉面！」
! ^  f/ p* K4 a9 k
; @! W5 @- \2 H　　行雲太同意了，他用力點頭道：「沒錯！」
  Y, }6 b( l5 d+ C  [# t1 _4 d  ?/ r
　　光這一句話，他就對姜風放心多了。他一開始想要走遠點兒，也是擔心姜風會為了自己的事情耽擱了雲溪的。

　　姜風道：「雖然這場比賽是為了婚禮，但不管怎麼說，站在我們對面的，就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就要知己知彼，拿出所有的手段來！」

% w3 ?& [3 ^- }8 b4 z( k3 {8 i　　這話也非常合行雲的心意，他再次重重點頭：「對！」
. k# N6 @$ N! \+ ~
　　僅僅兩句話，他看姜風的眼神就已經變了，比之前親近多了。

　　姜風道：「敵人一共三十二個人，我們四十六個。但是論實力，他們比我們強。」

1 T- B1 E" g$ B& h" V9 b3 N% _　　行雲同意他的話：「沒錯，他們還有掠影族的第一高手，這個優勢太大了！」
# @! V. H7 e+ ]/ S- R; o8 e
　　第一高手？銀鼠？姜風揚了揚眉。沒有說話，又道：「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優勢。」
* O. u2 N+ y/ Q( I5 F+ k  H
　　行雲認真地看著他，問道：「什麼優勢？」
; p/ t# u! P6 e0 l6 q
, H+ X1 o% P& k; |9 f* r5 w- v0 C　　姜風突然問道：「你是真的沒辦法感覺到跟其他人之間的聯繫？」

2 {' A  j4 Z( Z3 v) O6 }　　行雲臉色微冷，語氣有點不善。不過回答得還算和平：「是。」
1 X# b$ f5 P9 p' U# H' \) k3 k
, l6 {& ~1 c7 z! K# B% I　　姜風突然問道：「那你覺得他們的人，能感覺到嗎？」

$ g1 t0 U. V' C3 w　　行雲揚起了眉毛，看了姜風一會兒：「我們動天族生活在顛倒峰，第一座溝通的山峰就是自己家。我都感覺不到，你覺得呢？」

$ F- E. K: p$ p1 x- Z　　姜風手臂一揮。道：「現在兩邊的人馬都分散開了，我能找到我們的人，他們卻完全沒辦法聯繫……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 U/ r5 H, h! d2 R4 r
　　行雲看著姜風，眼睛亮了。

, O. @5 \# P; Q4 J, n7 b% f　　姜風問道：「這樣的比賽，是不禁止對敵人出手的吧？」
7 e; c! q2 d/ G: H0 y4 N" d
2 a% y0 M" _+ x# y* ^) G　　行雲沉默片刻，笑了起來：「你也說他們是敵人了……是的，只要不傷性命，就可以隨便出手！」
8 G' l8 X0 q/ H" @/ J4 N2 g2 b" r3 \
2 w3 T/ x5 a1 |; G0 ?$ m; S　　姜風沒再說下去，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掠下了大樹。
8 C; H; F" Y0 p4 j
　　……
) M) p0 o3 ^, T# |
* B' {; [6 U  o+ u& p　　……

　　行雲的確對懸峰比較熟悉，他平時也會到這裡來訓練，對這裡明獸的分佈與習性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0 Z+ ]2 N5 y+ B- L: b
$ l8 p, ]: @  }" F3 {　　而且，正像姜風之前想的那樣，他是雲溪的外甥，性格直爽。站在雲溪這邊的人有一半跟他關係不錯，剩下一半也是知道他的。

　　有他居中聯繫，他們很快把人一個個找齊，聚在了一起。

　　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動天族本族人，大部分來自其他部族。

　　雲溪是動天族族長。這些人會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當然也是各族的重要人物。
+ B4 ^" t+ t# v( P; f
　　這是他們第一次跟姜風正式會面。原本兩邊可能會有更多的試探與猜疑的，但現在情況特殊，大家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一個不是那麼認真。但又能讓大家齊心協力，需要努力才能達到的目標。

+ M$ t, ~/ H5 i) v8 s　　姜風剛找上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有些提防，但行雲出面一說，各人表情古怪，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他們何嘗不想找個機會觀察一下姜風這個人？而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姜風很快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 ]! W- s6 O7 Q4 v4 a; B/ X" i
　　無論是擺在眼前的目標，還是跟同伴的關係，都跟九天國戰時統領朱天國戰軍有些微妙的相似。
. R" b- _6 {6 u
　　而一場九天國戰，已經把他歷練出來了！
0 ]0 E' G- B* Q; C. W
　　獵獸會剛剛開始，大家走得還不太遠，姜風憑著對同伴微妙的感應，很快把己方四十六個人全部聚在了一起。
/ C4 k7 M% s& X4 X! h8 [. d6 L, f
　　現在，行雲站在他身邊，其餘四十四人圍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沒一個人說話。

　　姜風環視四周，目光清冽。他開門見山地道：「單論實力來說，我們不是敵人的對手。所以，如果照之前那樣，大家單打獨鬥各自作戰，我們可以說是輸定了！」
, I3 ^0 A* U0 M+ s2 w! j
　　實力差誰都清楚，眾人相互對視，默認了他的話。

　　姜風道：「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優勢之一，在於我們能夠集中。單人對付不了的野獸，如果我們合力對付呢？這樣，在獵物的質量上，我們就不會輸給他們！」
0 y9 d/ r  o, u8 X8 a. ~" o
　　有人立刻問道：「還有優勢之二？」

, ]) }, x& C5 X" P& R2 l　　姜風微笑著點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沒錯，優勢之二，就是我們的腦子。各位都是各部族的頭腦人物，平時就擅於處理族中繁瑣的關係，運用各種資源，組織配合。這樣，也許我們在單人戰力上不如那邊，但是，這是一個大的戰場！」
+ D. A0 d+ Z& H8 ^  O! @. u' l
　　他張開雙臂，彷彿要環抱整個懸峰一樣。他目光灼灼，朗聲道，「這裡不光有我們自己，還有我們的同伴，有各種地理環境，有各種資源。只要我們合理安排應用，我們就能發揮出遠超自己實力的力量！」

, m+ J  ?8 ^- H　　他一句話彷彿打開了大家的思路，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發亮，換了一個新的角度開始思考問題。

. ?, ~( A3 p$ v* F: j　　姜風看著他們，笑得更加自信，他聲音洪亮，伸出第三根手指，道：「而且，我們還有第三個優勢！」
# g; G, c0 ]$ G* r; ~+ t9 V  x" g
% [0 x  J: i' Z$ O: P& {8 f　　他的自信彷彿感染了其他人。有人追問道：「是什麼？」

: F: ~- S2 }5 l: W$ t9 W+ g　　行雲站在姜風身邊，姜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這邊，熟悉懸峰的動天族人更多。他們知道哪裡有什麼樣的明獸，更能適應懸峰的環境。有他們當嚮導。我們對環境的熟悉遠超他們，完全可以事半功倍！」
: D4 c9 Y! B9 k4 Q' o  `6 ~  v# f
　　在他的聲音與目光裡，行雲不知不覺地挺起了胸膛，心裡一陣陣發熱。
% G, C0 P5 e0 m& w
! d& t# S- A7 B$ s　　姜風看著他微微一笑，略微壓低了聲音道：「獵獸會的關鍵不是看哪邊的實力更強。哪邊放倒對方的人數更多，比的是誰的獵物更多、更好！所以，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們分成兩隊，一隊專司獵捕，由行雲來統領，大批量獵捕獵物，先不追求質量，數量上越多越好。」
, E, c+ _/ @' l, |
　　行雲想說什麼，但還是重重點頭道：「好！」

3 }2 C0 C- o) A& h; w$ X4 ]2 E4 f　　姜風道：「另一隊暫時就叫干擾隊吧，由我來領隊。這一隊的目標是干擾敵方的行動。拖住他們的腳步。我需要速度更快、行動更隱蔽的，符合要求的可以到我這邊來。」

) R$ a: {$ {0 \7 z- U　　片刻的沉默後，五個人走到姜風身邊，另外還有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來。
+ J8 N& Q; b2 j6 ^! Q7 }$ _
　　姜風打量著他們，這七人全部都身材削瘦修長，肌肉精悍，目光敏銳，看上去就很利索。

　　姜風思索片刻，道：「一共八個。最好再加一個。」

　　他提出要求，果然又有一人從那邊走過來，笑道：「老傢伙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拖你的後腿……」

. I8 D7 B( H! Z7 B* c8 L4 {& Y　　這人看上去五十多歲。是在場的人裡最年長的。
: U& @, e0 o, \2 d; a) `& D
　　姜風笑道：「大叔願意配合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9 t5 A. ^; ^% X8 T0 h$ C8 C
* r8 o$ @4 J' X3 D" ]1 G　　他讓這八人站到一邊，站起來對行雲揮了揮手道：「你們先行動吧。可以分散，但不要離得太遠。」

　　他環視四周，他清楚地看見，這一番話後。眾人的表情已經跟之前有了莫大的不同。
0 f, I/ M9 h: V; |
　　更興奮、更專注、更信任！
* U3 b- B7 [5 v- z' i: t+ t6 _6 R9 |
　　姜風笑了起來，堅定地道：「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 z( v) c) C0 y  Q% n1 W& W0 p0 {
　　大家沒有說話，但目光中新煥發出來的自信已經說明了一切。

　　姜風把行雲拉到一邊，又說了幾句話，這個年輕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重重點頭，轉身道：「我們一共三十八人，也分成三隊……」

　　大衍山人捕獵幾乎是本能，大部分時候也是組隊作戰的，行雲安排起來有章有法，絲毫不亂。
1 G/ p$ s- v2 w3 h' Y
! }. P& \, `7 [% @　　姜風聽了一會兒，點頭轉身，對著那八人道：「接下來我們就要並肩作戰了，從現在開始到獵獸會最後結束，我們都會一起行動。所以，我們先各自通報一下姓名吧。」
$ V" [. I. F6 v- }5 e) \
) `& \$ f; u) Q# b- B8 e# }　　八人既然站出來了，倒是非常配合，那個「大叔」最先發話，道：「我叫遠鼓，孤煙族人。」

　　他開了個頭，其餘人也紛紛開口，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部族名稱。

　　姜風過目不忘，一遍就全部記住了。

' o" G1 W  X% G7 d! @/ v　　他點頭道：「我們的任務是干擾，但如果早點完成，我們也能回去配合獵獸。所以，我把敵人分成兩種。收拾起來比較容易的，先打倒，解除他們的戰鬥力。實力比較強，對付起來太麻煩的，就放著不管，繞開他們走。」
( i3 G4 j! f! W6 M+ q3 u
+ F% X- v4 _* i  e' R2 O3 Q$ p　　一個年輕人愣了一下，問道：「不管？但這種的，打起獵來也是最厲害的啊！」
* R' \0 S% E* i: g$ V
4 `' t2 _6 S' M. b9 k　　姜風微微一笑，道：「茶花好歹也是雲溪的丈夫，我們也不用讓他那邊太難看了吧！」

　　他之前表情嚴肅，不知不覺就讓大家入戲了。他這一提，大家才想起來，獵獸會是婚禮的餘興節目，雖然對方是敵人，但也不用太趕盡殺絕了！

　　又一人道：「可是茶花那邊的強者本來就比較多，實力差得太大，我們就算人多也對付不了。要是人人都放著不管，那我們還有什麼用？」
' s" e+ ]) B# E" n9 A% t
* D) B6 X/ f# J* K　　姜風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來解決！」
1 r2 B1 Q" v& h; W- P, H8 K- {) m4 ]
　　七個人狐疑地看著他，最年長的那位遠鼓卻揚了揚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7 L5 Q3 m) I% |6 |& I( K6 {
+ w& F9 @# E" c- b; D1 P" D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4 弱者
8 m% J" L+ r7 J$ c( ?+ y
　　以他為中心九人一隊，姜風當然就是要實行電網戰法了。
7 f! h0 I* Z7 Y6 n: ~# {
　　一開始，他還有點擔心大衍原族的力量模式跟九天玄極大陸的武修不太一樣，直接接觸以後發現，的確有些不同，但大體上還是一樣的。

　　原族體內也有一顆明心種一樣的核心，但姜風能感覺到，它跟真正的明心種還是有些不同。
$ F7 G1 w. x6 j: G3 G( n2 I
7 t: P% R0 E: R( m2 X6 h　　不過，以此為核心，以血脈為土壤，上面長出了一節又一節的元枝，元枝內儲藏明力，成為了原族們力量的來源。
$ V2 w& m8 o* F: ^0 N. w% S- x
7 q1 C4 C& B+ m. N( X　　總地來說，這樣的形式跟武修們沒什麼差別，只是溝通山靈之後，又額外擁有了一些外來的力量而已。
! F" P1 `5 s4 L& L( s
3 D" b# v. w& B: X8 W. G1 Q) P　　姜風對這個核心有點好奇。

0 [- a3 m3 X  n0 d　　它究竟是什麼？是明心種嗎？
1 C3 C& e0 ^: ?" j  m( E" _) b
% f, Z! W/ i: G& C　　如果是明心種的話，大衍山的明心樹在哪裡？

2 d* Y+ S* E9 m　　還有一點很重要，明心樹都是應接天木而生的，如果這裡有明心樹，那是不是代表，姜風在接天木裡得到的權限仍然可以使用？他可以自由來往於大衍山與接天城之間？

, A* U0 U, y! A/ F2 A　　說起來，他來這裡以後，還沒有試過這個權限呢……
9 O+ ]/ N! K! ?( H7 E! q. m
" Z5 ]" b/ u# z7 u' o8 y; [　　念頭一發即收，姜風把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八人上來。
  @" o7 o1 Y4 A& P' V/ `1 |
　　既然力量的構成形式是一樣的，那就是說電網戰法還是能正常運行。

　　姜風運起了無界訣，突然間，奇妙的感覺湧入心頭。
  F9 D& i7 Z# D  e$ K0 f- q* Y
　　無界訣功如其名，也就是「無界」。它能模糊姜風跟周圍世界、周圍武修的邊界，達成連通一體的效果。
6 u% K( g( O7 a
　　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正式溝通顛倒峰的山靈，但自從山下莫名產生歸屬感之後，突然間就新感受到了一些聯繫。

　　如今，運起無界訣，這種聯繫變得更加強烈。他感覺到了，上方的懸峰，下方的立峰。整個顛倒峰都跟他連為了一體，那種與整個世界融合的感覺，幾乎讓他一瞬間就沉迷了進去。

" ]! f! t, X2 o4 p+ R0 W6 x　　姜風深吸一口氣，強行把自己拔了出來。
% h' j: ^; g9 J& g3 ~/ S% L
3 Y2 f7 `4 y$ J　　他的意識浮在更上層的一點的地方。頓時感覺到周圍像是浮著八個光團，每個光團都在不斷波動，其中頻率清晰可見。

　　姜風打開無界訣，很快調整了自己明力的頻率，跟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同頻。

/ t9 d0 A  N# }, U' _3 N' ~" C　　沒過多久。姜風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你們感覺到了吧？」

- Q0 _5 A# y/ i% t9 G9 ^( V　　八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圍的人。

　　一個人吶吶地道：「我，我感覺到了，你們所有人都在我旁邊……」
( r. U- G! {3 O$ Y4 X- F$ p# ^
　　姜風點頭道：「沒錯，我現在把大家的明力全部聯繫在了一起，這是一種特殊的戰鬥方法，我把它叫作電網戰法。」
' j% V* o4 M' D3 A
& g% V+ I; _! o) s. W　　他把電網戰法跟這八個人介紹了一遍。他們紛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 \, y, ^3 Z, @/ ~9 ]; a
　　八人連在一起，就能發揮出超越境界的力量？
% ]  t* p) ?4 u3 W3 X6 E3 l* b! a
$ s0 A% B( f7 z% D1 P% t　　境界豈是那麼好跨越的？
) ^6 K( o7 ^8 i6 b. G
/ R  z) I  }' o$ ?4 T4 J　　但他們身上的實打實的感受告訴他們，姜風說的的確是真的！
! u+ o8 w5 {7 s  ?2 f0 P" {
　　震驚了千重戰技研究所的戰法，同樣也震驚了這些大衍原族。

0 ?$ M& J) u( [% r+ T- D　　在姜風的帶動下，他們迅速行動起來。
# {" e8 w% |$ z% @1 m4 Y2 K
- t3 w2 I5 x" {- N4 g4 Q( A2 _4 e　　一開始，他們沒有直接去尋找對手，而是先拿附近的明獸練了練手。

　　這一練，電網戰法的效果就明明白白地體現了出來。

! t# v; v% ^4 z; B0 s3 Q　　不管再怎麼強大的明獸，都不是他們一合之敵！
1 D, a& \: Z  \& v
　　甚至，他們還要悠著點力氣。不然就要把獵物打成肉醬了。
) r5 h9 [" Y6 n! ^8 o  G: e6 R5 ~" r
$ |8 c. u$ b0 P6 U3 `5 `* T7 S( o　　他們向來不以武力見長，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能這麼強大，一時間，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尤其是遠鼓。看著姜風的目光更是若有所思。

0 l( l  B/ i( T, L/ e: t, F8 w　　姜風道：「多人行動很容易被人發現。敵方畢竟實力比較強，我們又沒怎麼練習過，遇到戰鬥經驗比較豐富的，說不定會被他們打破聯繫，各個擊破。所以，一會兒大家要打起精神來。能偷襲的，儘量偷襲！」
4 C: y! [# B+ b  m/ Y0 ~
$ m5 j- g0 E" R! X# m1 K　　大衍山的都是獵人，而不是戰士。對強大的獵物，偷襲取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8 L+ ^! @$ S" Y. \0 k
　　他們感受著流於各人之間的力量，紛紛點頭，沒一個人反對姜風的說法。

6 Q6 e; ~/ p1 }+ z5 y: X. a8 ^9 Z　　姜風滿意地點頭，壓低了聲音道：「跟我來。」
( T( H" }! [6 T" R2 V1 T
　　姜風召集的這一批人本來就是比較擅長潛伏的，姜風一聲令下，他們立刻伏低身體，用各部族不同的手段，開始潛行。

; V/ o6 ^$ T0 o8 B　　沒過多久，姜風就擡起了手。
. N7 ~2 o: F( t3 Q
　　八人頓時停步，姜風比了幾個手勢，他們立刻小範圍散開。
4 T- z/ Z5 T3 P
　　這些手勢命令，全部都是事先約定好的，簡單明了，一看就能記住。
! ]. _# u  \- d& o5 ~( c5 z
% E  R$ r" y% H1 g　　數息後，林中飛鳥突起，一道沉悶的聲音滾過，接著又瞬間消失了！
" }+ m, A2 L: ]5 |1 C$ F4 i& B
- q! V" F: u7 j+ {　　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九個人站在他身邊，遠鼓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點頭道：「沒事，暈過去了。」

* Y$ d6 A( k+ q0 O7 O, h　　另一人盯著地上這人的臉，驚道：「這是尺流！」
; o3 {# B2 l, i! B
! f8 b0 P1 x3 z# S& \  ], S　　大衍族人平時是看不出級別的，姜風蹲身一探，明力進入他體內，立刻發現這是一個才入境的意明武皇。

　　他身邊這八人都在身明到心明境界之間，實力要麼跟他差不多，要麼比他還弱，平時想都沒想過能拿尺流這種等級的人當對手，沒想到在姜風的帶領下，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6 i, y: t: V0 M/ c　　幾人同時大喜，姜風倒是很平靜，電網戰法經過千重戰技研究所全力改進，本來就應該有這樣的威力。

+ R: ^+ g0 D5 G- I$ Z. U4 r# a　　他點頭道：「幹得不錯，控制得很好。可見這種等級的在我們的應付範圍內，可以直接拿下。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住他，讓他暫時失去戰鬥力，直到比賽結束嗎？」

　　遠鼓深深看他一眼，走上前去，在腰畔的口袋裏掏出一根深青色的繩子。
$ C% z' H/ |$ i" }4 |
6 \  S( ]2 m6 A$ R　　他把這根繩子綁在尺流的胳膊上，打了一個花式的結。姜風能明顯地感覺到，尺流的氣息明顯弱了下去，體內的明力被壓制了下去。

6 j* k+ {0 W! r4 K# ~! g+ m, p8 H　　遠鼓道：「泯靈帶，能讓他暫時失去意識，依尺溪的能力的話，大概三個時辰後會恢復。」

/ I3 F1 g/ a* W$ \$ v  X* p　　姜風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行了，三個時辰還不能確定戰局，我們直接認輸算了！」

5 z! A5 a) q" ~, u　　他四下看了一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尺流藏起來。其餘八人對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 ]1 C  L1 h* y9 ?+ Z: O
　　接下來也是這樣，姜風不斷找到敵方人馬，不斷放倒他們。

　　對方也不是完全單打獨鬥，也有兩個三個比較熟悉的聚集在一起。姜風總能用最快速度判斷出情勢，有的他會帶著遠鼓他們直接衝上去，有的則會直接迴避。

　　遠鼓等人漸漸有了一種感覺，也許姜風能感覺到的，不止只有自己這邊的。敵人在哪裡，他也能提前知道！
, Q) j5 s9 o+ Q% z: H4 N  X' W
* k* m( q' D* e2 A; F9 D　　……

! m/ _" W$ m1 ?% S3 z2 N　　……
) N" a+ ]" [3 y1 u* J0 `- I- B
& f* O6 `, \. ^% Q: e7 ~& J1 a8 s　　又一人倒下，姜風看著遠鼓用泯靈帶控制住他，輕輕舒了口氣。

　　「二十一。」
* }$ g9 ~8 |& n* x
$ ^, G+ T& x' U* `! u3 _+ P　　他報出一個數字，他身邊一個年輕人眼睛閃閃發亮，躍躍欲試地道：「接下來在哪裡？走！」

+ p# ]% }" i" A; ~　　不光是他，其餘人也全部都興奮了。
0 K' J( B) B/ f6 V
- D) W8 |% D' \　　這二十一人，幾乎全部都是見面一個回合就拿下的！
' K9 S7 a: c+ m5 @# |, U6 E
　　雖然全部都是提前確認位置，潛伏偷襲的，但那又怎麼樣？
/ D6 Q7 c4 M1 U) i6 g3 V- u( V
8 B7 n' y) Q9 b% a3 P　　換了以前，就算是對方當面放水，他們也未必能夠獲勝！

+ k" O  J5 Q( c& b　　勝利的快感太強烈了，他們恨不得一直這樣打下去，直到把敵人全部收拾掉！

　　姜風眯了眯眼睛，環視四周。他搖頭道：「干擾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接下來，我們回去大部隊那邊！」
0 T$ b/ e5 a4 [
　　名叫念江的年輕人失望地說：「啊？這就完了啊？」
  d: J6 Z8 R. b& y' Z1 e
. d7 M3 i6 J) h4 l: E6 y　　姜風道：「剩下的要麼是銀鼠那樣的好手，要麼就離得太遠，打起來太不划算。而且，欺負弱者有什麼意思？還是等著接下來的硬仗吧！」
% O  \5 B8 Z+ |: \) P- v
3 y0 S) P3 k9 Z- \( \! x　　弱者……眾人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倒下的對手，這也是一個中段的意明武皇，正常來說，在他面前，他們才是弱者。但現在勝得這麼輕鬆，他們根本沒辦法把他當強者看了！
2 n( w; Q% r. d7 }) f9 r
6 B1 b7 q. K, w; G+ G　　遠鼓目光一閃，問道：「接下來還有硬仗？」
2 e2 j7 a4 B$ I* g# q
　　姜風嘿然笑了一聲，反問道：「大叔覺得，我們的行動很隱蔽嗎？」

+ Y2 i" q1 m/ `5 R9 T　　再怎麼隱蔽的行動，收拾了這麼多人以後，也不可能完全不被人發現。
+ U+ w! ?& Y# n
　　遠鼓問道：「你覺得，他們會過來反攻我們？」

" ~+ k) e, `! f, y　　姜風拔起地上的一根草，放在嘴裡嚼了嚼。感受著青草特有的苦澀，他燦然一笑道：「也沒道理，只准我們出手，不許對方還手啊！」
% @8 n( B+ h  h- f7 q
) }/ y1 u/ H% C4 z% W1 P% T( i　　他站起身，道：「而且，這裡可是顛倒懸峰，我們要收拾的強敵，還有另一種呢！」

( S" E' n( g- X" S% [! e" H　　簡直就像是在配合他一樣，姜風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接著，大地隱隱震動，連他們的位置也能隱約感覺到。
6 ]% l/ y& k% ?" E, s0 [
　　所有人同時一驚，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 Q$ L% y3 J& \' i. S* B
　　強大的明獸！

5 L7 U0 g+ o! _+ D　　能造成這種動靜，這明獸的等級，至少也在八階！
" X# j0 ?' Z' c  f$ N7 q- Q( z) g
　　對於這場婚禮來說，這簡直是天賜的最好禮物如果他們能收拾得下的話！
% Z. x2 V! E1 F. w. _( U
　　姜風打了個響指，笑道：「怎麼樣？讓我們去拿下它？」

　　一群心明武宗或者身明武尊，要去拿下八階的明獸，簡直是異想天開。

. J8 K  u5 T/ U- c" L3 }# w　　但姜風面前這八人，卻全部浮出了興奮的表情。
# s' i6 P9 G3 @! K
/ P2 E* h& [+ {$ o/ \　　他們相互對視，突然爆出一聲大喝：「走，拿下它！」

　　接著，八人如箭一般，跟在姜風的身後，向著咆哮聲傳出的方向電射而去！
0 |8 e2 E8 p% w1 R7 X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5 意外的戰果
  J! q1 s9 f: g( T) y4 Y$ G4 B
　　「等等！」
+ X& G( a; B5 P5 `
# ~0 p% T$ N3 ?0 }9 H3 T　　陰影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鐵牛聽見了，卻按捺不住前進的衝勢，又往前衝了兩步，這才停了下來，轉頭問道：「咋了老鼠？」
" O& D2 ]$ `, _) c! y* n  M& \
　　銀鼠眯起了眼睛，表情狐疑：「……感覺不太對。」

2 `! X$ N  U& S1 ]) D　　鐵牛對他非常信服，警惕地看向四周，聳了聳鼻子：「你這樣一說，我也有點感覺。現在怎麼辦？」

' O! _- l/ t# ~/ k　　銀鼠對著他比了個手勢，鐵牛立刻會意，留在原地伏低身體。他的氣息突然間完全變了，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就算從他身邊路過，也會覺得這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

( o( H$ D- I5 z+ o# P　　他剛剛發生變化，銀鼠就化成一團煙霧，從陰影裡飄了出去。
0 V5 p9 a0 p' }& c& @
　　片刻後，他回到原地，簡潔地說：「我們的人被收拾了一大半。」

9 [( g+ Z+ L/ C　　鐵牛砰的一聲跳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 d/ g7 y8 u( p. B4 x　　銀鼠眯著眼睛，沉默片刻，道：「把東西扔下，跟我來！」

# ~: R* w7 f, R9 |: @; g% H　　鐵牛的背上原本抗著小山一樣的獵物，這時他毫不猶豫，把它們全部放下，扔在了一邊。
9 I6 i! C4 b8 i  B2 ?: p" ^
　　銀鼠道：「走！」

% D7 Z) ?) o( W$ u　　話音中，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

　　……

　　姜風帶著那八個人一陣狂奔，即使在奔跑中，他們的明力也相互流通，貫為一體。

　　一開始大家還要刻意控制，但到這時候，在姜風的聯繫下，這種聯通迅速變成了他們自覺的行為。

2 M* z& [( l. B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沒一會兒就跨過兩座小山包，到了一個山谷裡。
, b+ t  `4 d; R6 ^* n  U! R" ?
1 q% U- e" E' L( B1 b; @　　懸峰雖然只是顛倒峰的一部分，但這上面也是層巒疊幛。地勢複雜。

% c" L' `0 _+ ^/ }5 @' g# V8 J　　一進山谷，他們立刻聽見一聲呼喊：「來得正好！」

9 z2 ]2 O- s, v5 _0 O: x4 m6 p　　遠鼓等人一眼看過去，立刻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只見山谷裡已經站了二十多個人，他們以行雲為首，全部都是己方人馬！
: z; ^! `: i8 B0 U8 M" |
  S# `- g: G9 j+ d6 U! L　　他們翹首以盼。看見他們，立刻招呼他們過去，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 E; ~! S* [, q& Z+ K6 _　　姜風一點也不意外，他招呼一聲，迅速跑了過去，問道：「怎麼樣了？」
, k2 ~2 {& r/ d$ [+ Q; V: @: ~
$ u7 a' n7 x/ v# }　　行雲從人群裡走出來。朗聲笑道：「前期準備已經完成，就等你們過來了！」
0 I- X! o0 }+ G/ p/ j) t! T
( \% V( Y8 e9 \( d# a" ?. m- U　　遠鼓等人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 g1 m8 [# z5 h. Z9 q7 ~/ s　　只見山谷的盡頭站著一頭巨大的紅色狐狸，光是身高就有一個半人，頭尾更是長得驚人正是那頭八階明獸！

, ^) U5 b5 h% z" t& W  o　　它身邊原本還有十來頭個頭比較小。約摸六階左右的明獸，現在全部倒在地上，全部都已經死了。

) i% t! B# H- C5 a4 Y  x: u1 g7 a　　紅狐舔著它面前一頭褐色的狐狸，擡頭瞪著他們，眼睛被怒火燃成了紅色。它張開巨口，滿嘴利齒之間，腥臭的口水一滴滴滴在地上。

　　行雲站在姜風身邊，迅速地道：「這是一頭八階赤明狐。它平常都躲在山谷深處，殺夠數了它這些徒子徒孫，它才會出來。」

　　說到這裡。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問道：「你之前讓我提前做好準備，挑這時候預備好一頭八階明獸……你真覺得，我們能收拾掉它？」

　　遠鼓等人恍然大悟，這才知道。這個時機也好，這些人也好。全部都是姜風提前準備好了的！剛剛離開前他對行雲說的那幾句話，應該不是在交待這件事情吧。
  b. Z9 A0 Z* Q. ^- S! A, b/ T
　　換了以前。他們一定會在心裡忐忑，說不定還會埋怨姜風好高騖遠，亂做主張。事實上，就算是此時，行雲那邊也有些人正在皺著眉看姜風。
' G  C* b- y1 k  a
! s5 a. `" `/ Y9 ]　　但現在，遠鼓他們卻一個個眼睛發亮，躍躍欲試地看著這頭赤明狐，恨不得馬上衝上去！

　　姜風拍了拍行雲的肩膀，笑道：「不管能不能，你不都已經把它放到我們面前來了嗎？而且……」他轉頭看著自己帶來的這八個人，問道，「你們覺得，我們能搞定嗎？」

9 {: }1 X- C. }$ i0 j" C5 T　　遠鼓身後幾個人一起大笑起來。他們無比興奮地叫道：「當然！」

　　……

　　……
* D3 u8 d# o; S+ K2 M4 n
　　包括鐵牛在內，銀鼠身後已經聚集了五個人。

　　他們的表情非常嚴肅，其中一個人道：「我檢查過了，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我們的人少了一大半，沒有發現具體去向。」
, w7 `& f  b) _. s) M* U" _& K0 X
　　銀鼠向他們招了招手，一行人繞過他們面前那塊大石頭，到了它的後面。
! D$ e! n  o# `
　　壓低了身體才能看見，大石下方有一條裂縫，裡面卡著一個人。
5 p, \$ ~" w3 n/ S
　　銀鼠把那人拉出了，立刻有人瞪大了眼睛叫道：「谷林！」
  z2 R+ m1 D9 |- T7 e7 ]! k% T
　　同時也有人看見了這個叫谷林的人身上的束帶，沉聲道：「這是孤煙族的泯靈帶，是的，遠鼓副族長也在他們那邊！」

9 t4 q9 T- R7 J% Z& q9 f4 j/ Y　　銀鼠抓住泯靈帶一端，上面立刻發出淡淡的青白色光芒。過了好一會兒，光芒突然大亮，泯靈帶自動散了開來，銀鼠又在谷林身上拍了兩下，他這才醒過來。
  I* e9 P% S: ^. n
% s. {8 l% `/ Y/ |  j$ E7 z' w　　他剛一醒，立刻一個翻身跳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們。
) S' h, F" t" f
　　銀鼠擡了擡手，問道：「怎麼回事？」

( w% L, Q( A2 X3 Y7 y7 F) d　　谷林根本說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暈倒的。他只知道，他正看中一頭明獸，準備出手的時候，身後突然湧上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比他強得多。只一個照面，他就被放倒，人事不省，直到被他們救出來。

　　銀鼠身邊那人極為吃驚：「怎麼可能？就算是偷襲，得強到什麼程度才能一招制敵？」

　　另外一人也眯著眼睛開始回憶：「沒錯，剛才會前預選的時候我留意過了，好手基本上都在我們這邊，他們那邊根本就沒有這種高手！」
8 z) x) |6 |" G) Z: L: D
1 H, b* A3 a( @3 r4 Z/ L+ r　　銀鼠道：「但他們那邊人多。」
* h2 o; Q; e  I% ?; b
　　那人又笑了：「人多挺什麼用？我一個就能打十個！」

　　鐵牛不耐煩地道：「管他真真假假，能不能辦到，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老鼠你說，現在怎麼辦？去把這些傢伙一個個救出來？」
. Y' ]" P* E; N2 h- E( U1 a
* v4 q6 V7 G0 @6 a0 W; b) j　　銀鼠蹲在原地。手裡捻著泯靈帶，突然站起來道：「不，不管他們了！跟我來！」

) H: M& X1 K8 {' Y$ }　　鐵牛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回憶起不久前那邊的一聲咆哮，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狠狠地用拳頭擂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不懷好意地笑道：「你是說，我們……黑吃黑？！」
. ?; U! Y& Q: n5 e
　　……

　　……
8 D5 O" [0 K/ H% z$ h7 z
* W! _; q, y8 P( [" N: h3 H8 y  l　　山谷裡，姜風迅速分好了隊伍。
( M5 l7 _4 {$ w  _. Z
, u( P/ V& u+ S. e" L　　他帶領的那八個人是攻堅手，另外安排了十二人在旁邊牽制，每個人做什麼，都分配得好好的。
4 R5 X! u1 E/ M' d8 G% ^* v  y) n
9 ?3 u0 ^- W3 L4 H" t8 t　　剩下還有二十五人。分成小組埋伏在山谷周圍的各處位置，同時埋伏下的還有各種陷阱。

　　這些陷阱全部都是這些原族按照獵人的手段佈下的，姜風確定了位置，又進行了調整。
$ }6 I1 q  S" P5 M
* ^0 H1 f1 s; s: k/ m7 i. r　　正式動手前，孤煙族另一人把遠鼓拉到一邊。低聲道：「換我來替你吧？這樣太危險了，那邊可是八階明獸！」
; b* b+ |/ U$ D2 n4 y
　　遠鼓笑了起來，他拍拍這人的肩膀，自信滿滿地道：「放心，你就準備好快刀，等著收割狐皮吧！」
2 r+ B* j# G2 O4 G5 D* W7 j2 G
1 U! q3 k2 K9 P( A0 G1 n7 t( Z1 q　　遠鼓在族人的心目中向來是溫吞吞的，一副韜光養晦的樣子，這人何曾見過他如此的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他遲疑地看著自家族長。這時正好姜風召喚，遠鼓在他身上一拍，快步走了過去。
8 g. K# P3 o- T9 @& m4 i$ A/ B& A& w
　　此時。九人以姜風為中心站在最前，如同一把尖刀一樣對準赤明狐。

　　姜風深吸一口氣，向行雲點點頭。行雲有點緊張地看他一眼，揚聲道：「放！」

: c; y; X8 \8 g2 L' ]2 m( W　　他話音剛落，一層無形的力量放鬆了，山谷周圍突然傳來一聲空氣爆響。狂風向四周席捲而去。

　　行雲身邊，幾個人同時仰天倒下。脫力一樣喘個不停。
  t: K/ C" c2 Q, _1 E
1 m" `+ `* k5 z. ~' h　　剛才他們合力暫時阻住赤明狐，已經將近力竭。這時總算能放鬆了。不過他們剛剛倒下，立刻又翻身站起，緊張地看向那邊。
, L! d, z1 Z% Z+ P
　　赤明狐早已眼睛發紅，剛剛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怒火積得更高。這時那股力量突然消失，它立刻狂吼一聲，騰身衝向谷口！
+ U2 k# K9 ?* E. N! C  ]$ ?1 L
# C; n8 t& e8 s' t7 L　　它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長尾上的茸毛就隨風搖曳，一根根燃了起來。接著，有如風助火勢，眨眼間，整隻狐狸就變成了一團火焰，還沒到達他們面前，就已經能感覺到灼熱的高溫！

- O* N# j0 ]2 b* t  p4 r　　這溫度極其驚人，赤明狐掠過之處，地面立刻一片焦黑，周圍的岩石也隱隱有些融化的趨勢。
  {+ J3 \& @1 s- z' y& D
　　後面的人看得大驚，紛紛叫道：「小心！」
  J( c4 W. j5 _
　　姜風頭也不回，沉聲道：「別擔心，跟我來！」

1 }  V! s! U: C4 i* @　　之前那段時間並肩作戰時間不長，但在姜風的帶領下，是實打的每擊必中。連續十幾次過後，這建立的信任真是實打實的。
) K, S" q4 B) t) C, r
) C# N; L4 L' u. `& o4 u$ G　　姜風只說了短短六個字，這八個人竟然就真的迎著灼熱的火焰，跟著他一起衝了過去！
% h# k+ a1 f3 D6 C
　　與火焰接近的那一瞬間，姜風及時調整了明力的流動方式，一層薄薄的紅光籠罩在九人身周，也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

　　它與外面的火焰發生反應，把它排斥在了外面。
  I' P. K1 `  I7 F# _) }; @
& O) D7 T$ H* m, V: \+ F( f0 w3 Q　　九人仍然能感覺到一陣陣灼熱，但這對武修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驚呼聲戛然而止。
# ?# O* K" {5 P& {) b2 g% \8 ?
　　穿火的舉動倒在其次，這短短片刻中展現出來的默契與信賴感，實在太驚人了。
' y0 e  k2 e% x, E3 o7 }: V
　　有人張了半天嘴，喃喃低問道：「他們……的確是剛組成隊伍不久吧？」

　　姜風九人穿過火焰，衝到赤明狐面前，這時，銀槍已經緊握在姜風手中。
9 M: s- S* O0 Q* |4 ^+ ~7 m! n9 R
/ }; W- e6 Y6 c　　而九人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戰意也全部集中在了姜風身上。

( X0 j  A1 X& {& ^+ n　　狂風乍起！火焰陡生！
, T8 c' w9 c# J3 @3 v$ K
　　姜風手中的銀槍猶如尖刀最鋒利的那一部分，在空中划出一個絕妙的弧線，刺向了紅狐。

; [. h8 ^1 Z7 O* G+ C: u- Q0 i　　這一槍，讓所有人同時懸起了心。

* n) G8 y4 ]1 Y1 @. T. F　　這裡全是大衍原族，多多少少全部都能使用大衍之力。
/ T- t& e- t2 m
　　他們能清楚地感覺到，天地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牽動了。它們以銀槍為中心，瘋狂地集中而來。

9 K- ?9 p' i% I. K' T% W　　「錚嗡」一聲，空靈而悠遠的聲音席捲天地，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凝結，了又彷彿有什麼東西誕生了。

　　霹靂驚雷聲乍起，天空突然變得一片灰暗。

4 f4 u; t2 I- J2 u' o　　雲層急捲而下，形成一道巨型漩渦，漩渦中間有一根巨大得驚人的枝型閃電。
& V1 y# q5 M! k3 U, _) [% b4 _
, t$ K: o- p2 x5 E, G, P( S　　剎那間，閃電從天而降，劈在赤明狐身上，紅狐身上的火焰陡然間轉成熾白，變得足有先前的幾倍！
% ~  u' N, |* d6 S  q) \, Y- x, O6 y
9 ]; r0 \! Y1 b3 q4 d- z& m　　赤明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似乎是怒吼，又似乎是慘鳴。

" O3 g8 r1 e' f% j4 p0 x& D　　但轉眼間，叫聲戛然而止。赤明狐在他們的面前轟然倒地，發出了烤肉的焦臭味。

　　以馭火著稱的紅狐，竟然被這閃電引發的白色火焰燒死了，變成了一堆巨大的焦炭！

1 _3 c7 ^$ @# ~- a, `/ @& \& p　　九人落地，包括姜風在內，全部目瞪口呆。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紅狐的焦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道：「這，這是我們的力量？」

　　旁邊的人也全部嚇掉了下巴。這，這是怎麼回事？
! P6 f- Y( @6 I3 c$ U
　　一招秒殺八階明獸，他們何曾見過這麼強大的力量？
& n$ q" B3 `5 l3 k: Y8 Z
8 b4 M" P2 F. @2 A6 M' D　　漸漸的，目光集中到姜風身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 e* a1 S# u, Q/ X' ?" N3 D: m　　這，這就是天人？
% V" m/ L6 t( b
　　這就是天人之力？
/ V8 C; y4 m+ t+ }
! u! c# Y3 G3 e$ q  S* Z9 X; K; i　　事實上，姜風自己也極為吃驚。

4 x) S' M8 c# k4 |) }, K　　八階明獸的力量相當於魂明武君，他的確也曾經用電網戰法戰過魂明武君。
% X! T+ Y0 ]. Q. r( H, O
　　但當時組成電網戰法的人更多，訓練更久，使出的力量當然更大。
, F* ^6 C7 E* F0 W+ h2 U* Q
　　最關鍵的是，就算是當時對付覃清聖，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2 \) i+ {7 z" t. c6 r5 S3 b
　　就是算到這一點，姜風才在這九人之外，又安排了大量牽制的手段，準備打個持久戰，慢慢搞定這個厲害的大傢伙。

　　但現在，他所有的後備手段都沒用上，竟然一招就把它給秒殺了？
1 w  G! g3 U+ N/ d- N1 P" H: G
　　姜風腦中疾轉，一串串數據接連出現，又紛紛消散。最後，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確認。
5 H' Z7 A$ ^0 W4 I! E
　　沒錯，這力量，絕對不是單純只由電網戰法達成的！

* G' G! W9 _9 y; g$ }9 q　　那麼，它是從何而來呢？
$ B0 {* T  X# t( U8 n/ c4 R% y0 z0 W
7 T& K% K7 c* _- Q4 A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喃喃的低語聲，聲音很輕，卻在這隱隱的雷鳴餘聲裡顯得格外清楚：「顛，顛倒峰之力！」
7 \5 a2 u& o: O9 z7 E7 T
　　姜風猛地回頭，看向那人。
) U; w1 B, H7 q. u: {% s
" \: Z# d3 Q6 j+ V6 {, q, O0 R$ j; M7 Z　　行雲沒有看他，而是擡頭看向天空，一臉的不可思議。

　　片刻後，他低下頭來，注視著姜風，突然間單膝跪下，對他行了一個大禮。

　　他鄭重地道：「您果然是我們期待已久的天人！你必將拯救我們原族！」
( W3 J# Z2 s/ ?
　　姜風注視著他，漸漸回過神來。

7 @/ p! H7 [( K+ V1 Y/ ^　　他也有些明白了。
1 ?* g& w# ^7 J  b; e- Z2 r$ v
　　剛才在空氣中突然生成的，是顛倒峰的力量！

2 \! H5 x* L  s2 R4 T8 B: W+ \　　他集合眾人力量的一槍，引動了天地之力！

; ]; F# `: ?3 k* A9 m: P( l　　也正是天地之威，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才能可能一招秒殺一頭八階明獸！
4 }+ I2 ?/ k7 ]1 M+ i6 H% \$ r
1 w/ Q( w6 J$ r' p7 g3 S, E& |3 @　　能與顛倒峰達成這樣的協調，由它貢獻全部的力量，非天人最純血、最強大的天人不可完成！
2 }& J2 w% p* R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6 大衍將滅

  t" r* E1 t; j4 i　　那一擊雷霆萬鈞，引動了天象劇烈變化，能看見的可不止姜風他們這一群人。
/ {( u8 u3 A% X& b0 Z: L
　　離得不算太遠的地方，銀鼠等人齊齊停住腳步，一起看向天空，同時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 o* T% W  ~& X
$ s/ J% `! {0 K7 F& L　　一個人不由自主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0 s7 P4 K7 x# p  ~; x' F
- Y% T0 k. Q: J+ O　　鐵牛聳起鼻子，嗅了嗅四周的空氣，道：「有什麼東西在動……」
* R! H# S4 r; M3 l
　　銀鼠毫不猶豫地道：「是顛倒山的山靈在動！」

; l4 |3 n3 Z3 u4 Z　　他這一說，其餘人也紛紛有了相似的感覺，一起點頭道：「沒錯！」
! G4 a+ u3 E- s8 ?/ y( b& b
　　他們遠遠仰望著天空，同時看見漩渦與閃電的形成，看著閃電劈向某個方向。雷霆落下時，他們也跟著身體一震。

　　那一刻，他們也都在心裡判斷，得出的結論是——無論他們哪個人，對抗這樣的一擊，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兒！

+ }5 A% i! k( e  Z　　畢竟，這不是一人之力，而是整座山的力量。
0 c4 u, h2 N6 ?. E& S" r
　　從某個角度來說，它也就相當於是一座山輾壓了過來！

　　銀鼠身後一人喃喃道：「這是誰引動的？新天人嗎？」
  Y) v4 w. t. F
　　其餘幾人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正常來說，溝通山之音，就能借用山靈的力量。但那始終只是一部分力量。
) s$ G. k) R% m8 t4 w" a( F
4 |0 q1 x% Z2 H( b( Y　　借用的程度，代表著你跟山靈溝通的程度，但大部分情況下，也都只是相當於在一個湖裡取一瓢水的程度。
8 h; A/ M% Q& `6 A& S4 w& ^! c/ j
" `# ?$ H. k3 s" F　　但眼前這股力量，是整個湖都傾倒了出來，能借用到這個程度，整個原族都沒人可以辦到！
; s: `" ?6 U& P! u8 L7 j
　　銀鼠和鐵牛對視一眼，唇角同時勾了起來。兩人一點頭，銀鼠再次潛入陰影，道：「走，過去看看！」

　　其餘幾人跟著點點頭，他們正要動身，突然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天空！
3 f' x. X6 S" F8 G
　　……
" s& [% ~0 J" `* k
' k1 g# K. p( V* n7 _  J! ?　　……
! w" f, f$ w3 v5 ^, o1 Z# X
　　一半的賓客上了懸峰參加獵獸會，包括新郎新娘在內的其他人還是沒有離開。他們坐在立峰峰頂，喝著美酒，吃著瓜果。某些人還在興奮地歌唱舞蹈。

; W0 c7 I2 i# K7 Z　　大衍山畢竟不是外面，沒那麼多避諱。
0 z) a5 V- c8 i
　　茶花和雲溪這對新婚夫妻沒有避開，而是坐在角落的一塊大石上，正在談著什麼。

　　茶花也只有在沒人的地方才會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他握著雲溪的手。深情地道：「這次辛苦你了。」
! b3 m  q7 Z) u: o
　　雲溪微笑道：「這哪有什麼辛苦的？姜風那孩子我也很喜歡，我很樂意做這些。而且你別忘了，奇洛依拉還是我的偶像呢！」

　　茶花注視著她，搖頭道：「畢竟是你的婚禮，卻要被這樣設計……」

　　雲溪笑得更加開心，她小女孩一樣抱著茶花的胳膊，輕聲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夫妻倆之間流露著淡淡的溫情，茶花擡頭看向上方的懸峰，問道：「你覺得兩邊誰會贏。誰會輸？」

　　雲溪還沒有回答，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誰輸誰贏都不是問題，關鍵是看新天人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一個皮膚黝黑，長相極為平凡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過來，一屁股在他們旁邊坐下，意味深長地看著雲溪道，「雲溪族長，這次你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雲溪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中年人一瞪眼睛：「德修族長，我們兩口子在這裡親熱呢！」她後面一句話沒說出來。但已經擺明了是什麼——你也太沒眼色了！
* u; {& A  K) i- R2 X
　　中年人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這會兒算什麼，以後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雲溪一怔，接著笑了起來。她爽朗地道：「行。這句話我喜歡！」

9 X; \7 U+ }* E　　她偏了偏頭，問道：「德修族長既然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沒有去參加獵獸會？不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我們未來的族長嗎？」
2 d. C% M& A) e5 b
2 K& d5 A6 E3 @% n/ L/ j4 |　　德修道：「未來的族長？血之試煉還沒過，誰知道他還能不能行？」

　　雲溪道：「天人每個世代只有一個，也只有他。才能主持木之祭禮！」

$ n5 Z1 t' s  G" X# _　　德修轉頭看她，揚了揚眉：「真的只有一個嗎？」

　　雲溪沉默片刻，問道：「怎麼，德修族長聽說什麼了？」
5 i6 k2 ?. K% d+ O1 ?, |) C
* M! t  S. Z, l1 Z　　德修道：「彼津他們做的事情，難道還真的以為可以瞞得死死的？」
. W  B( Z+ S% a
　　雲溪與他對視，道：「不過看來，德修族長也不是很中意他們的打算？」
7 e! U) |+ l1 @7 T6 [
　　德修臉色黝黑，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他坐直身體，一雙大掌放在膝蓋上，道：「以往，我們大衍山也曾經遇見過滅族的危機。但是，以往的天人和祭司，從來都沒有動用過那顆種子。如今，新天人猶在，彼津他們卻把它育化了……這中間有什麼打算，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4 S6 g6 `0 `9 E
　　雲溪問道：「既然如此，那德修族長……」

. ]  Q# P. z, S# o- c3 t5 J, p0 [$ I　　德修道：「天算族之外，我們九卦族也擅推演。新天人回來之前，我曾經動用族內秘寶九卦龜背，占卜了一次。」
3 a5 e" ]0 I# u9 |" K; ?
, s" w% |" ^  p; G/ F　　很久以前，九卦族跟天算族曾經是祭司一職的有力爭奪者。但是，九卦族只能占卜大事，通常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遠沒有天算族方便便捷。所以，後來九卦族的聲名沒落了下去，關於推演，很多人只知有天算，不知有九卦。

; d( H- b! O* L: q: I; e0 ^　　茶花看上去不問世事，但其實對族內各種情報瞭解得極多。一聽這話，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

# s- Q; M! T1 \. ^7 B; v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德修，問道：「用九卦龜背占卜？德修族長現在……」

　　他這才發現，德修黝黑的膚色下面其實透著一絲蒼白，唇色也略微有些晦暗。

　　德修灑脫地一笑，擺了擺手道：「原族危機，我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少活幾年罷了。不過……」他的表情再次變得無比嚴肅，聲音也有些低沉，「你們可以看看結果。」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龜殼，遞到茶花和雲溪面前。
8 m$ i3 `  L& f+ F5 t
7 r/ C) D6 Y* q2 S$ s( C　　九卦龜背是九卦族的鎮族秘寶，萬年以來，總共動用的也不到五次。
0 J6 u1 b, F  S$ m1 u" w+ C% B
# ]7 D3 Y$ p5 ]& I3 m　　要使用它占卜，得付出九卦族族長的大量精血，推算結果大多模糊不清，需要細細解讀才能得出結論。
7 P- c" O( Z: O: L! w; M, Z7 f
　　但現在，這個透明得近似琥珀的龜殼上滿是裂痕。一些更深的痕跡組成了一句話——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茶花和雲溪同時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t- x8 {: Y( j( F* P( l2 x　　這八個字實在太直白了，根本不需要解讀就能看懂。
6 Z1 S' n5 J- R: \* d$ z# E( E. F
　　二天。指的是兩個天人。
- P  D3 |! k* T4 q# x. d
　　這是說，大衍山同時有了兩個天人，馬上就要滅亡了！
7 E7 V/ h/ Z8 j( g$ a
　　九卦龜背的占卜從來就沒有出錯過，上面的裂痕更說明了，這一次占卜用了它多大的力量。

　　大衍將滅。這是預言，還是警告？

　　「那現在要怎麼辦……？」
; H  _' M- ^; B2 H1 F
' r) [% \; W* v% D* r% d　　雲溪臉色蒼白，緊盯著龜殼上的字樣，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茶花的手。
4 l9 T  ?2 R4 x3 N1 v
: s; L" p% p) L　　恰在此時，懸峰頂端烏雲翻滾，雷霆震響。

' a. D- K1 O4 X+ G" y% x+ q) g　　銀鼠他們能察覺到這是顛倒山靈導致的結果，下方其他人當然也能感覺到。
2 J; }& t1 P* r6 v
　　他們紛紛露出了震撼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緊盯天空。

3 S- C0 A* F4 I7 j: G) S* `8 ^# k　　烏雲與雷霆沒多久就散去了，接下來，又一道異彩映亮了他們的眼眸。
% L9 g% \! Y1 M9 e: I( t1 q
　　烏雲過後。一道七色彩虹橫跨天際，耀眼而驕傲地籠罩了整座懸峰山頭。

　　隱秘而動人的韻律從大山深處響起，緩緩迴蕩在所有人的耳畔心頭。

! p0 R! v! d& \( w3 Z; I　　又一道音之虹彩出現了！

7 G0 ~& a8 `$ T2 j& }5 q　　……
+ d. c* _' v0 m, J
# Z: ]" P$ s, l! i. ?! c　　……

　　又一道音之虹彩，是給茶花與雲溪婚禮的最好的祝福。

　　但位於它發源地的那個山谷裡，姜風卻撓撓頭，有點不爽地道：「我本來還打算把狐皮留下來的，現在這是完全沒辦法當賀禮了啊……」
# w4 I  b4 ?% M' t& x3 h+ I5 D
: ]/ [3 V5 V8 p5 X$ c　　那樣一道雷霆，赤明狐屍骨無存不說，還被徹底燒成了焦炭，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 C- ~7 z: V' I8 k
　　其餘人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姜風。又看了看天上的彩虹，所有人心裡都在想：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 e4 A. l# @- {) m$ y9 i0 T　　這時，遠鼓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走上前去。摸出屍骸裡的八階核晶，向姜風行禮道：「大人，這已經是重禮中的重禮了。」

2 s2 y9 [# l& w, e2 j& m3 e　　這一聲解放了其餘人的心情，片刻後，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姜風身邊，湊上去看那顆核晶。笑道：「就是，大人，可別看太小看八階明獸了啊！」
. g' @' z, W9 b- I9 k
　　「嘖嘖，我竟然能親眼看見天人大人的戰鬥！一擊秒殺八階明獸，這值得我跟兒子孫子講一輩子！」
; B, i6 j4 C$ J& X* f, Y& Y" ?
　　「小子，你先找到老婆再說吧！」

: d* q# C3 H$ ?( E' b　　「哈哈哈哈！」

　　在音之虹彩的籠罩下，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無比輕鬆。不知不覺中，這些人對姜風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 B& D2 Q! r4 h1 {
　　剛才那一擊簡直震人心魄，更別提顛倒山靈加音之虹彩代表著什麼，可以說是不言自明。

　　會被雲溪請來這裡的大多對姜風都是中立偏好感，頂多就是有點懷疑他的能力。
; H+ U3 d. h0 j, X" O3 ^+ |
& f" J' `0 H6 |. \5 r" F　　但剛才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實力證明了。他們對姜風的稱呼和態度立刻為之一變，充分證明了姜風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變化。

2 R7 V, j2 G, m' Y　　這段時間以來，姜風已經能感受到天人在大衍山代表著什麼。

　　他沒有糾正他們的稱呼，而是搖搖頭，提高了聲音：「我們可是來給雲溪的婚禮捧場的！這麼一具亂糟糟的屍體加一塊核晶，拿得出手嗎？要贏，就贏得漂亮！」

　　所有人緊盯著他，興奮地期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 ~7 Z2 W/ _0 i4 [) }　　姜風道，「剛才這一擊，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是我們九個人一起引發的！怎麼樣，遠鼓大叔，大家，還有信心再來這麼一下嗎？」
  {5 T- y/ m9 F7 C6 T  `# }
　　遠鼓等人相互對視，陡然間，興奮的呼喊席捲了山谷：「當然！」

2 m! q8 C. [! J9 U& j0 c" Z8 }0 v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7 強者為尊
3 x& V3 ^, \! c1 Y/ u0 A) w
! ~$ ?* j1 ~  w, ?! @2 C# k- I　　顛倒懸峰的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
/ v, V" ~1 }: G! M
　　銀鼠那邊的人的確看見了那一擊，但由於沒有直面，沒有直接感受到那一擊的威力，所以遠沒有姜風身邊的人那麼快信服。

- j3 G3 D1 {2 K1 e$ R- h) K, R( [　　鐵牛是什麼也沒想，銀鼠卻瞥了旁邊一眼，問道：「害怕了？」

/ Y5 W) Z6 A3 x, o- e4 {　　音之虹彩在他們頭頂上持續著，銀鼠的話卻迅速激起了他們的情緒：「怎麼可能？」
2 m. Q8 q6 A& ~. n2 C
　　銀鼠撇了撇嘴，道：「那就再去試試手吧！」

. T6 a5 c0 b2 H1 u# o　　幾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9 Y1 I' D) I0 g+ m/ W: v  S
2 Z( L6 e  J" ]& v* j　　他們潛到山谷時，姜風他們已經離開了。

" \0 ]1 z; ^2 R  h8 R. }! a5 ]　　不過這麼多人一起行動，再怎麼樣也會留下一些痕跡。

9 {0 u. z+ t: P" K. m4 c7 h- U　　銀鼠帶領的全部都是大衍山的強手，也是老練的獵人，只需要一點痕跡就能查知對方的行蹤，更別提這麼多。

  Z- l4 M- f/ ^- O( e　　他們迅速綴在姜風等人身後，潛了過去，想要進行伏擊。

  v" C( Z3 t( A' {　　姜風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了，眾人一起往下一頭明獸那裡進發時，也仍然保持著固定的陣型，隨時查探周圍的情況。
: o6 c6 Q$ X& D! @/ t, T3 o
　　銀鼠那邊的人剛剛接近，姜風立刻發現，進行了佈置。
( A% c' Q8 W" V7 ?! ^2 P* F$ o* I$ g
　　沒一會兒，潛伏前進就變成了正面作戰，姜風指揮手下這三十多人，包圍住了銀鼠那邊的八個人，自己則親自跟銀鼠進行了潛伏戰。
% l- e& m) k# X, \$ {. V
- k$ ]/ }. G% q6 N. _" A$ W　　這還是銀鼠教導他影遁術以來，兩人第一次在戰場上正式交戰。
" F3 D7 f( @+ F5 g
. S' c* |! N, n9 P& a0 f　　兩個人化成了兩道影子，在戰場上不斷遊走。

　　銀鼠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刺客，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向來都是潛伏在陰影裡，四處遊走，發現敵人的弱點。立刻進行突擊或者補刀。

　　但這一次，他卻沒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被姜風死死地糾纏住，每次出手必定遭遇干擾，根本沒辦法正常活動。
: t( S  q" E# h! Q
/ M; g2 J" l6 z8 k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正在不斷落入下風。

　　不是因為姜風的個人實力比他更強。而是因為他習慣單兵作戰，姜風那邊則是一整支隊伍！
9 K4 x2 o, m9 ?  p- P6 C
- `% K# p) ^2 f/ |3 U- V( B- Q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姜風就組織好了那一批人，不斷地調整他們的位置與作戰方法，讓雙方不斷進行密切配合。
4 W4 N# ^0 I- A& O3 @5 }9 ^7 G' A
　　漸漸的，他帶領的人形成了一張密密的羅網，把這隻老鼠牢牢地網在了裡面，他所有的行動都無法逃脫這張網的控制！

* }# N1 a& g+ k# n　　當然，利用自己的血脈之力。銀鼠要逃的話，姜風這邊也沒一個人能攔住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銀鼠要是逃了，也就相當於是認輸了！

　　不過，選擇茶花的人實力的確更強，姜風帶隊時間畢竟短了點，電網戰法只能以他為中心展開。

. \( c: ^& a1 O# g1 ]3 D. v9 Y　　兩邊糾纏了好一會兒，鐵牛等人突然發現不妙！
$ j$ R# y+ E$ B$ u8 A3 x
　　他們且戰且走。不知不覺中被引入了另一個山谷裡，那裡。同樣有一頭八階明獸正在等著他們！

　　這時，行雲掠到姜風身邊，得意地道：「果然，就在這裡！」
; L3 M; Q' A8 ]) o5 S
　　姜風向他一點頭，幾個手勢之後，隊伍再次發生了變化。
. K) F. a& l$ d( ~$ k! ]9 e
　　原來之前的相持不下。是真的也是假的。姜風等人是有意把對方引到這裡來，並且利用巧妙的走位和對地形、明獸的熟悉，強迫他們成為了明獸首當其衝的目標！

　　這一下，這些人可以說是腹背受傷，一面是八階明獸。一面是姜風帶領的隊伍。

7 X' s& U! b* S9 h) J　　明獸實力強大，威力驚人，姜風那邊實力略弱，卻軟磨硬纏，絕不比明獸更好對付！
  Z, V+ i5 A; C
　　情況迅速陷入了危急狀態，銀鼠的騷擾仍然被牢牢控制，完全無法生效。
" c" ^/ l. U! V/ @9 m$ O+ b
　　最後，眼看著鐵牛等人將要陷入危機的時候，姜風長聲一笑，道：「走，上吧！」

　　在情況最緊急的時候，姜風放棄了對對方的牽制，帶著遠鼓等八人，再次像一把尖刀一樣向前突擊。
8 j; \, _; {2 M
　　而剩下的人也沒有閒著，他們由行雲帶領，及時上前協助鐵牛他們，配合他們擋住了一次致命的危機。

. O) Y" s8 T1 n: w7 ]　　鐵牛等人喘了口氣，正準備重新振作，應對八階明獸，卻發現轉眼間，戰局的勝負已經決出來了！

9 T8 o; V2 [; f$ _# j) V　　又是一次風捲雲動，又是一次山靈震懾，又是一次雷霆一擊，巨大如樹般的閃電直劈到這頭八階明獸頭上，在它的身周化成無數枝椏，像牢籠一樣鎖住了它。

　　無數細小的電流像細枝一樣竄進明獸的身體，電得它七竅流血，不斷顫抖。片刻後，明獸身體上冒出一縷青煙，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8 ]: {$ ~- j) ]2 F# J1 [2 X
　　姜風等人急速後退，看著明獸倒下。這一刻，所有人，無論是姜風那邊的，還是銀鼠那邊的，都感覺到空氣中有某種東西正在流動，正在緩緩散去。

1 B9 c- U4 g, a8 Q2 C! f7 X　　毫無疑問，這一次，他們再次引動了顛倒山靈，它再次傾倒了全部的力量！

9 A/ w* r- `% ~( v+ J6 O/ e　　姜風走到已經完全嚥氣的明獸面前，摸了摸它冒著青煙的表皮，讚道：「這次力量控制得不錯，獵物屍體完整漂亮！」

　　鐵牛那邊的人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來，聽見姜風的話，其中一人不可思議地問道：「控制？」

$ G% ?* j- E. ~7 `* r　　行雲笑著說：「是啊，剛才對付那頭赤明狐的時候，一不小心打過頭了，把它打成了焦炭。姜大人說這種禮物送不出手，所以這回格外控制了一下。」
" |) L$ C1 r8 d: S
' l4 q3 B/ f- Q, ?- R" T4 o. ]　　以弱勝強，還要控制力道？！
" P% k, X. s5 r8 h- }- e  g0 U9 f
　　這頭八階明獸有多強，鐵牛那邊的人都是實地感受過的。他們就算聚合所有人力量，用盡全力，最好也不過全身而退了。

+ F# P5 v% [/ F! w2 \7 \# _1 ^" i　　姜風這邊明顯實力更弱，竟然能一擊秒殺，還能控制力道，保持獵物完整……
3 y4 `- C# W5 C- {$ ~
　　這簡直、這簡直……
* t5 Q! C. {) ?
, r! f" Q$ ?1 v　　顛倒山靈怎麼就能這麼聽他的呢？！
: |  |6 p+ U" f$ S: h& t1 b9 q
* y% u+ f' ^; [4 x, ]6 B* n( T　　姜風拍拍明獸，站起身看向銀鼠，問道：「怎麼樣，還要繼續打嗎？」

　　銀鼠半個身體藏在陰影裡，另半個身體則暴露在陽光下。對於掠影族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休戰的表示。
$ K3 g0 b7 k  W+ y0 s* U' m
9 }, h+ t2 z$ p　　果然。他搖頭道：「我不是對手，我們輸了！」
4 p; W0 p' L, c8 P# m! N7 |0 `) }
# z% Y4 v2 O" R　　鐵牛撓撓頭，不情不願地說：「嗯，你們更強。」

　　對方剩下的那些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們盯著那頭明獸，其中一人遲疑地問道：「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姜風向旁邊讓了一步。那人走過去蹲下，摸了半天，不可思議地道：「果然死了，一頭八階明獸！」
$ p( P9 k% [( @5 F
　　另一人沒有靠近，卻也緊盯著那邊，突然問道：「剛才你們那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沒有顛倒山靈，你們那一瞬間的力量也超出了本來應有的力量！」他頓了一頓，搖頭道，「……我不是對手！」

　　姜風微微一笑道：「那是我在外面的時候。跟幾個朋友設計出來的特殊戰技，名叫電網戰法……」

　　他三言兩語，把電網戰法的原理介紹了一下，那些人越聽越是吃驚。
& A9 B9 v2 D( b. X
" D9 d( x1 p% p7 p0 r8 ]　　他們自身實力強大，對一個人最看重的也是實力。

3 ?7 x/ Z6 y% x! W1 J　　姜風只是心明武宗，又是初來乍來大衍山，他們本來不算太把他放在心上的。
( O/ U+ b# H: K1 T- K' J+ r2 R
　　但現在他展示出來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們的想像。瞬間折服了他們！
, s' B9 F' ?; @) T! c3 j7 k
3 r* x; u7 b4 }; W　　摸著明獸那人站了起來，搖頭道：「我也不是對手。姜，姜大人，你的確強大！」
; Q% R, }" e, K& j
  R/ W9 z8 t8 A* q/ E　　剩下的人也苦笑著，一個接一個地認輸了。

　　他們對超階戰法極感興趣，認輸後，又一個接一個地發問。姜風一一認真解答。

9 b. y! v/ }  @, b* ?' y- }. D0 m　　他誠懇的態度被所有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們暗暗對視，驚訝之餘又有些慶幸。

2 ?8 i. B6 {$ K' i1 {4 _5 Z5 q　　這就是原族將要得到的族長？

- b* |8 L+ H/ e; O' }) ~' s　　果然……不凡！

　　最後，在各種各樣的問題裡。還是遠鼓先站了出來。他笑著指了指那頭明獸道：「現在還是獵獸會呢，還有什麼話，等結束了再說吧？」
$ G; D4 P0 ^7 g4 ~3 \: c, e
& }* f0 a# v( V6 N5 ^# y　　姜風點了點頭，站直身笑道：「也對。雖然你們也認輸了，但我們也得給茶花留點面子。要是空手而歸，以後他在雲溪面前，可真是擡不起頭來啦！」

( [3 l2 F% g6 p. A　　「哈哈哈哈，說得對！」

　　接下來的氣氛竟然變得和樂融融，姜風把兩邊的人融在一起，重新分組。強的被分在攻堅組，負責對付強大的獵物；略弱一點的則遍地開花，繼續增加普通獵物的數量。

- F# @% E3 M4 y　　最後，所有獵物會全部歸到姜風這裡，由他進行安排。

7 m+ h+ C9 y- O3 j% ~' C# |# r- {, s　　這樣一來，獵獸會還沒有結束，兩邊的勝負就相當於已經結束了！

- f6 s$ h0 U7 g' ^- [5 g0 R7 n　　太陽在天空中轉了一圈，漸漸換到另一個方向。

/ p  \/ I' B" h/ J- p- J　　傍時，夕陽西下，光線漸漸向兩座山峰相接的石柱上靠近。

) v1 n# n  B' U! I　　茶花和雲溪站在石柱旁邊向上看，茶花瞳孔微微一縮，沉聲道：「來了！」

# |( f) Z! x, ^. q　　突然，「咚」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砸在他們面前。

　　茶花震驚地道：「八階！」

5 ^! N, I9 z+ U/ @' e　　跟這頭巨大的獵物比起來，旁邊的銀鼠果然就像陰影裡的小老鼠一樣。他站起來，拎起那個跟他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傢伙，遞到雲溪面前，道：「送給你，祝新婚幸福！」
$ m  n8 [- U* N6 C; B* k' ~9 P
　　雲溪一愣，看了茶花一眼：「我的？可是……」
" x8 ^6 N# N9 v; O2 C% S
3 J  s+ w) @( h2 ]& D% J* m　　銀鼠搖搖頭，肯定地道：「你的！」

4 A1 u( c4 Q8 c& P! F5 `　　風聲再起，銀鼠迅速退到一邊，又一頭八階明獸被扔了下來，又一個聲音高聲笑道：「雲溪族長，新婚快樂啊！」
3 U0 w! Q' l. X. K3 U: S
7 e5 B+ N/ w* v# B　　這人的聲音，也分明是之前茶花那派的！
5 b: V  R2 W. N7 t* u  B" f  w
6 P2 L4 q1 _2 a; }7 [' Z7 j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倒戈了嗎？
' E9 U3 F/ s6 f/ @7 e9 s
5 M1 w* O' d# S$ x% v* |/ A3 A3 X　　接著，獵物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祝福，像疾雨一樣紛紛而落，全部堆到了雲溪面前。

　　最後，姜風直掠而下，把一枚鮮紅的火系核晶遞了上來，笑道：「祝你們永遠幸福！」

　　從其他人的行動、眼神以及表情中，雲溪發現了一些什麼。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笑靨如花：「謝謝你們！」
# _9 [/ @, o' D  [
　　姜風搖搖頭，深深地看著她，真心實意地道：「不，應該謝謝你才對！」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8 生而為人
8 R1 B2 j, `; L" ~, G. Y
　　金光穿過石柱，漸漸移開，獵獸會結束了。

　　小山一樣的獵物堆在茶花和雲溪這對新婚夫妻面前，分得清清楚楚。
) H8 u! [2 _! F8 H7 d4 V" n
　　雲溪這邊的獵物明顯數量更多，等級更高，這次獵獸會誰勝誰負，不言自明。

& U1 x% y* o1 B* ?　　雲溪笑得比身後的鮮花還燦爛，她瞥了一眼茶花，拍拍他肩膀：「看來以後都是說我說了算了！」
; }1 n; A8 E; d* D2 z# U" v
　　話雖這樣說，但獵獸會也只是個助興的儀式而已。兩人婚後怎麼相處，還是要看他們性格的磨合。

: e' u; v! U1 w% U9 }　　茶花哼了一聲，注視著姜風，對著他點了點頭。

　　雲溪大笑，向著後面揮手道：「獵獸會已經結束，百獸宴由此開始！」

8 D# t# |& _" \1 j* K% _　　他們下來之前，火堆就已經點燃，架在上面的鋼叉早已燒得通紅。

　　現在，一頭頭獵物以最快的速度被處理好，架上了火堆。在明力的協助下，很快就燒得滋滋冒油了。

　　姜風一揮手，一大堆酒罈整整齊齊地堆疊在空地上，正是他從接天城帶回來的百味釀。
! H- ~( r) p( r, L, |2 B& Y
　　他拍拍酒罈，大聲道：「這是送給二位的第二份禮物，今天晚上，請大家盡情暢飲吧！」

　　大衍山全是一幫酒鬼，一看見這各色酒罈，聞見泥封裡隱約傳出來的酒香，簡直眼睛都要紅了。
& u5 h' F/ E2 O; G4 _
　　如果說剛才對姜風的感覺還是以欽佩和敬服為主的話，這時，好感度瞬間狂漲了上來。

　　雲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首先上前拎起一個酒罈，拍開泥封，朗聲道：「多謝姜大人，請大家不要客氣，今晚。不醉無歸！」

, g$ R7 ~. [* T" z: U　　天色漸漸暗下，火光卻越發明亮。

- S. H( n9 i' u# M0 T( b, [4 D　　熱氣蒸騰著花香、酒香、肉香，讓立峰山頂的氣氛越來越高漲。
& b3 {* v' H6 E9 O7 s! k
7 c. s8 a+ a; D1 @. a　　大家圍著火堆開始起舞，茶花和雲溪穿行在人群中，四處敬酒。

　　但漸漸的，姜風比這對新婚夫妻更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 ]  N5 w$ \  C0 R* d- m
　　一開始。還是遠鼓行雲這樣比較相熟的上前敬酒，姜風來者不拒，喝得比大衍山本地人還痛快。

# x; s) u" \, a8 X# M$ J　　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圍到他身邊。

0 c8 S2 L; A$ q8 s　　大家對久違的天人族本來就有無限的好奇心，姜風從外面回來，這還是第一次正式出現在社交場合。

　　獵獸會抹去了他們之間的隔閡，而宴會上的直接交流，讓更多的人開始親近他、瞭解他。
# q, U6 m; [+ }' a( |, _8 }+ s
　　夜色越來越深，他們逐漸開始體會到。這的確就是他們的同胞，他們未來的族長與希望！
' ?! F5 Q7 A9 b* v2 P
7 H" Z9 d2 I5 m9 n  T! K3 n　　最後，當姜風被兩個女孩子拉到火堆旁邊，混入起舞的人群中時，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很明顯，這時姜風已經徹底成為了宴會的中心， 所有人看著他的表情，都已經跟開始時完全不同！
; G' z9 e' I+ f: K0 x5 o
, x! ^# o0 k9 u- `9 _$ @　　月亮升起。又漸漸東移，姜風喝得目如朗星。臉上泛著微紅。
) B" ?, M! l6 W7 z6 C6 }5 H  T
　　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他沒有用明力消化——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會做這麼煞風景的事情。所以，現在他有點暈暈乎乎的，連眼前的火光和天上的月光也蒙上了一層虛化的邊緣。
1 |0 l) K3 m6 _9 J, M) U( g
% h8 V$ C- e+ q( O, N: K　　行雲已經徹底喝醉了，倒下前。他還拉著姜風，喃喃地為自己一開始的態度道歉，又感慨著剛才戰鬥時的感覺。
* W' ~; N& Z4 I6 @
0 ?4 k/ n7 a6 p　　他讓姜風下次再使用電網戰法的時候也帶上他，他也想親身感受一下，與顛倒峰完全融合的感覺！
/ i  ?, M' y  L  H- j3 h6 t
　　行雲徹底醉倒。姜風身邊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 m7 v" c" n4 W! |　　不過，行雲的話倒是給他的酒意裡開出了一片清醒的空間，他找到一個半滿的酒罈，拎了起來，走到懸崖旁邊。

7 O2 b9 N! [* a; u　　這裡背離人群，比較清醒，月光混著微風拂上他的臉頰，讓他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清。
' z3 j6 d8 p' j9 a" Z
　　姜風斜起壇口，緩緩把裡面甘醇的美酒倒下山崖，接著，擡頭一笑，輕聲道：「顛倒峰，今天謝謝你了，你也應該嘗嘗這美酒！」

　　酒如細小的水柱般傾倒而下，落入草木間。

- H; E9 w4 N/ I) M% n  h$ k　　倒到一半，它突然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使，換了個方向，騰了起來！
# T( f9 F% E* l- Q3 `! ]* o
- r7 r+ f% W- [. {9 k4 e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風吹動一樣，酒液從下而上，像游龍一樣揮灑到半空中。接著，它砰的一聲炸開，變成一篷酒霧，消散在空氣中。

　　這感覺，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把這美酒喝得乾乾淨淨似的。
  g( ]0 D; Y2 _! h( {/ U
% c1 E* J  p) p5 Z　　又一陣風拂過姜風的鬢角，他酒意一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2 C; r4 ~9 N& F% ]& p4 X
　　不管怎麼說，在他對大衍山產生歸屬感的現在，原族的接納與敬佩讓他覺得非常愉快。

# K+ G3 H5 E) i# B0 k　　而顛倒峰山靈對他的親近，更催化了這些歸屬感。

" H5 `+ H$ }* \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嘆道：「這就是大衍山，這就是我的家！」

　　這一刻，他的思緒完全放空。他什麼也沒想，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清風、鳥叫、蟲鳴、草香……

/ P7 h2 s* Q. A3 D3 _　　也不知是酒意，還是戰鬥的餘韻，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將要乘著風飛上天空一樣。
1 Q) E4 a; E) U; n$ P; h  P2 r
& w$ C9 Z# x$ t) y　　他坐了下來，斜倚在山石上，回想起之前在懸峰上的那幾場戰鬥。
5 ]' C8 L2 c8 Y( V  w+ I  X
　　毫無疑問，當時能發揮那麼強的力量，還是靠了顛倒峰的山靈之力。換了在外面，譬如九天玄極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樣的力量都不可能出現。
( s7 D0 h- U! w6 C+ A
3 I* z7 D: Y0 B8 q" |  I4 d1 Y0 s　　這是因為大衍山的特殊情況？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姜風卻隱約有一種感覺，事情並非如此。
% P3 S# y4 J1 e# l" u
　　大衍山群峰成靈，能調動使用更強的力量。
8 _5 i& r* z2 i" v- x/ d
　　但是在九天玄極大陸，世界、大地、山峰，就不具有這樣的力量嗎？

# ]6 r9 i" p. c+ w. u% t　　天空中的烈日、草木、大地，世界同樣充斥著明力，心明以上的武修同樣能夠驅使這些力量！

; I; Y# M1 p% q8 @4 ^+ I; ~6 Y　　明力、世界之力、小世界、領域……
1 J. g- q! H. ~0 ^4 ^- p# o
" N' x, c/ `0 Z9 Q2 Z4 V# o4 G　　這些東西有什麼區別，又有什麼聯繫？
  B; U" H% y3 f+ x
! u' n, M  l% {! k% w- ^$ ~, n　　濃重的酒意彷彿打破了什麼樊籬，讓姜風腦中的各種念頭信馬由韁地奔跑，混成了一團。
7 t( {  a& e( x
7 b! i3 \  b+ o  U& k" r0 f. ^9 d! s　　他沒有刻意去思索什麼，只是凝視著天上的月亮，任由這些念頭自由發揮。
0 n3 n- q! v9 C0 b- A4 U. L
　　今天連續幾場戰鬥中得到的感受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只要找到其中聯繫，他就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 J" t' z! q4 J3 J  [# M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酒意越來越濃，姜風的腦子也有點發昏。

2 p; m! T" }4 X, P; h　　他沒有得出結論。反而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8 ^1 Q, w) s9 v, X6 y2 O- L
0 ^4 Q! [! q! {6 d; `' v& P# j! A: F　　他倚著山石，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了。
4 R9 B7 N- |7 t1 n
' T4 U" F1 K6 V3 n$ e+ x　　「姜風！」

　　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瞬間喚醒了他的意識。
* H4 |3 Y5 k: F2 K6 x5 \
0 q  r- j5 F: j9 t: n　　姜風回頭，只見茶花和雲溪聯袂而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

　　這對夫妻剛才也被灌了不少，但神色還算清明。
/ t! t% h' t! C, L# c+ i- r& w
7 k1 s/ Y- I! v* _* b) f: C# {9 Y$ B% F　　姜風揚了揚眉毛，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呢？」

/ d- S9 y$ ~9 H$ _& L0 i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兩人的表情有點不對。眼神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他站起身，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 `2 t' `' x- H+ A( N% X) f　　茶花向中年人點點頭，姜風狐疑地看著對方，問道：「您是……九卦族族長德修？」
0 A6 W9 X2 s# O6 E1 J- v
) m5 O5 Y* R6 r# c　　剛才敬酒的時候，德修混在人群自我介紹了一下，沒想到姜風這就記住了。
* L+ d! Q' h+ C9 s( M
& @: ~* ~6 U# I. b" @* y　　他笑著點頭道：「是，姜大人好記性。」

$ g- |; C& D1 H; I1 u( {  Q: c　　姜風吐出一口酒氣，明力微轉。腦中的酒意就已經消了大半。
9 k5 O- ?$ r3 {$ {8 X) z% z
: e/ L; e5 a5 N, p- J: D　　他問道：「是您要找我？」
* R! h/ w% u7 X! _4 b
　　他心中迅速浮出之前從蒼松那裡得到的資料，打量了一下德修之後。表情凜然，「德修族長最近才用過血精占法？用的是九卦龜背？難道，神龜占卜占出了什麼問題？」

4 p* r6 R9 `* Y  F　　他只從德修的臉色，以及茶花兩口子的表情就推出了這些，德修有些驚奇，點頭道：「不愧是我原族未來的族長……見一知十。了不起。」

" ~) d# V) m: w8 R+ e6 ^) D  g　　他掏出那塊滿是裂痕的九卦龜背，遞給姜風道：「龜背出現了這樣的結果，看上去的確不大妙。」
8 m+ C6 I) \  i1 s/ s$ d% l+ Q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 b6 w6 m9 _3 V
　　這八個字實在太直白了，直白得再沒有第二種解釋。

+ i: m+ P2 t2 O7 a. a　　姜風被酒意與宴會薰染得有些興奮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9 }, O& P" e5 o: B2 T1 i　　他很直爽，茶花也不會迴避，他直接道：「既然不容兩個天人同時存在的話，那就只留下一個好了。彼津那邊的小天人，那是不能留了！」

　　「不行！」姜風眉頭一擰，下意識地反駁。
2 _6 N6 |7 O. _0 d. b
" }- y! _$ o, N& r3 X; n　　茶花微一揚眉，嚴厲地道：「事關大衍山的未來，絕不能婦人之仁了！」
6 |$ o" [8 s" b0 u* n" |
, n9 I2 I& G/ I" O& Y$ g　　雲溪從旁打量著姜風，聽見這句話，不滿地擰了他一下：「什麼婦人之仁？我們女人得罪你了？」不等茶花回答，她又轉向姜風，憂心忡忡地問道，「姜風，你已經見過那個小天人了嗎？」

　　茶花道：「怎麼可能？彼津他們把她藏得……」
. V0 f4 V4 v3 ~2 K5 Y
　　他話沒說完，就被姜風打斷。他點點頭，肯定地說：「是的，我見過她了。」

　　茶花瞪大眼睛看著他，姜風舒了口氣，道：「我見過她了，不止一次。她是個人類，是個好孩子。」
2 I- H3 O: A/ G$ k9 h
! v% o9 ^5 R6 R3 ]6 X$ ~. y% T% `　　也許反駁的時候只是一時衝動，但兩句話之後，姜風已經拿定了主意。他把那個破破爛爛的龜殼扔回給德修，道：「這不是預言，這只是一個警告。它告訴我們事情可能會變成什麼樣，要我們尋求一個解決辦法。幹掉其中一個，就是唯一的辦法了？我不這麼認為！」
+ |& |, q1 ~& O2 Q2 [# z) v( C; }
　　他站在三人面前，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堅定，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讓人信服的氣息，「不管她是怎麼出生的，現在她已經出生了，就是一條生命。她什麼壞事也沒做過，比任何人都純潔無辜。要剝奪這樣一條生命？我不認同！」

- Z2 g& I( W$ ?" d- \: y" z" e　　「這無關我有沒有見過她，無關我對她有沒有感情。這是生而為人的良知！」

5 `5 D" H7 P* g9 N4 k5 j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9 一起活下去

: C7 ?" s4 ^4 _  A5 X; R9 {　　姜風說完，三人一片沉默。
' `' c& h- \$ ^% F) T- _- J
　　茶花似乎還有些不認同，雲溪一臉的若有所思，德修看著姜風，突然笑了起來。

　　他呵呵笑了兩聲，退後一步，深深地向姜風躬下身去，行了一個大禮，道：「族長大人，我代表九卦族全體，從此效忠於您。但有驅使，莫敢不從。」

4 C) a+ w, D5 H# T8 T( x4 `　　他聲音平靜，語意卻是斬釘截鐵。

　　九卦族情況非常特殊，德修德高望重，在族內說一不二。他如此效忠，就代表著九卦族全體向姜風臣服！

( O" R) g: ]' w' m　　茶花道：「德修族長，血脈試煉還沒開始，現在離姜風正式繼任族長還早呢！」
( F( S# q" Q5 d- d- S7 R: Z
  v- q2 I' O% E# ~* u/ |　　德修直起身子，又笑了兩聲，搖頭道：「茶花啊，其實我一直想說，我們原族，代代效忠天人族長，惟他之命是從，只是因為他是天人嗎？」
0 D, m8 Y" {4 R$ e) ]$ P8 Z
　　他的目光掃過姜風，又透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無盡大衍山，感嘆道，「吾族年老者德高，歲月會賜予智慧。天人壽命漫長，更能傳承記憶，由此累積起來了大量智慧與經驗。他們更是代代殫精竭慮，為原族謀劃……我們尊敬他，以他為族長，只是因為屈屈一個血脈嗎？」

　　姜風挺直脊背，一顆心迅速熱了起來。
4 c7 m% Q& J: Z& |1 X" g  l
; ]/ H$ ^% @8 h' T' n　　茶花若有所思，低聲道：「是，天人德高智遠，這才是我們敬奉他們的原因！」

  s& S; o% \( d7 L% O/ l　　德修收回目光，注視著姜風，微笑道：「姜族長雖然還沒有得到傳承的記憶，但一場獵獸會收伏人心，已經說明了其智慧。對那位小天人的處置，更說明了其德性。試問還有誰，比他更適合當這個族長？」
) U# Y, l& k( o
　　姜風突然笑了起來，他道：「照您說的話。誰來當這個族長都沒問題。」

6 I5 N5 @; @' d5 h　　德修臉色微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 m0 a( y8 V1 y. ~
　　姜風擺了擺手道：「但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出聲選擇我的話，要記得一件事情。」他正下臉色，嚴肅地道，「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的。大衍山是我的故鄉沒錯，但山外的世界。還有我更多的牽掛。我不會逃避我的責任，但在那之後，我一定會離開！」

　　德修等三人的臉色全變了，茶花道：「你……」但還沒說出來，他又想到初見時，姜風與其他人交談的情景。那是另一個世界，但那個世界，也同樣屬於他！

　　姜風微微一笑道：「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學著雲溪的樣子，向德修眨了眨眼睛。道，「天人不在的時候，除了擔心大祭禮，你們不一樣過得很好？」

　　他正站在山崖邊，這時轉過身，一躍而下。

　　一陣山風吹過來，托起他的身體，帶著他飄然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0 X0 U- T6 I0 q% G8 Z' o: u$ i- P2 \
" z7 {7 Y) R( n0 o　　德修遲疑著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 `; R% z' h$ R# i8 e　　茶花和雲溪眼中閃著微光，沒有說話。

$ |. {+ q  b: d; Q+ X" [% y　　……

　　……
' y0 }. e6 @) y  }6 I! X
　　姜風乘風而行。片刻後輕飄飄落在地上。

1 E, X; A8 d" Q1 N& E) F; S1 h　　酒意已經全散，渾身的燥熱被風一吹，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一隻沒有蟄伏的冬蟲飛了起來，尾端帶著一點螢光，落到他的胳膊上。姜風擡起手，凝視著它。綠色的微光照亮了他的眼眸。
, g2 e$ b* ]: ^+ n! I3 g
　　他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點極小的金粒沒入冬蟲的體內，螢光頓時亮了一截，它的鳴叫聲也顯得精神多了。
" H1 G( W" B% V0 [
% `( C+ A8 y$ ^) _+ j; r& {　　姜風微笑了。他擡起頭來，仰望著圓月，輕聲道：「阿蠻，你做的事情，還是有人看見的啊……」

# }/ l6 V" ?! ^- t　　留影石中的景像一幕幕掠過他的眼前，光是從這個側面就可以看出，阿蠻為大衍原族付出了多少。

　　如果這些付出只以血脈來一概而過，那也太可惜了……
% s, e. L  E1 C" s% F
; b9 v/ E2 B2 n# i2 }  Q7 b　　姜風放飛那隻冬蟲，手一翻，一條還熱騰騰的獸腿出現在他手上。
8 B* R, V( M- R2 t/ b- a
　　他拎著獸腿，嘿嘿笑了兩聲，向著五色峰方向疾掠而去。
5 J0 U% V0 ]" a2 E: [" g
& C( _4 a% \# Y  u4 L( y" }　　……
1 p* e" L# u! D  |: M
/ y% o. H7 R5 e  o* G) p+ {　　……

　　餵完等了一天的阿故，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細細講給她聽了。

* r& ?3 V4 @# |  t! }( j. X　　阿故很少眨眼，一雙大大的金色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姜風，問道：「二天即出……大衍將滅……什麼意思？」
% T  c- @: @  u0 L7 j9 ]
" c+ s+ ~6 q  A1 }( j" P) U. b　　她仍然沒什麼表情，但抓緊姜風衣角的手卻洩露了她的緊張。

　　姜風看著她眼中倒映出來的自己，把她的小手抓起來握住，輕鬆地道：「就是說，現在有你我兩個天人，大衍山就要滅亡了的樣子。」
' x* d5 X3 g- ^, e( j
, T! E7 J& W" y! E/ J　　阿故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埋下頭去，問道：「為什麼，告訴我？」

　　姜風輕鬆地道：「因為你也是當事人之一啊！這事關乎你，也關乎我，我既然知道了，怎麼能瞞住你？」

$ f8 ?) p& V8 k3 e" O/ T" J% d　　阿故收緊了小手，訥訥地問道：「那……殺了我嗎？」
6 G; C/ C+ j0 b; L% i
　　姜風突然起了一些玩笑的心情：「如果我說是呢？你老老實實給我殺？」

　　阿故低著頭，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竟然抓著他的手，默默地點了點頭。

' r' D6 n5 a9 N: U9 x7 O2 k* K　　姜風瞬間感到了心疼，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亂開玩笑。
& A' k0 s0 K( z7 V) n
/ }* z+ ~; g8 G. c4 U+ f: r　　他收手，把這孩子扯進自己的懷裡，抱著她搖頭道：「不，我只是開玩笑的。我不會殺你，你已經出生了，就要好好活著，我也一樣。我們倆都要找個辦法，好好活下去。」
0 S0 S+ g  i5 a# e2 _
　　阿故小而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大衍山……」
" x. @6 v' A; i2 X" b! g9 x3 u: Z
3 n) ], i/ }7 W　　姜風輕輕地搖了搖她，道：「所以說，要找個辦法。首先，我們還是要知道，這個不能並存，究竟是為什麼！」
! @% }7 a1 [, C* \8 L. K( R6 ~
# F1 V% `7 F+ z　　阿故擡著頭，從他的下巴看上去，一直看到他的眼睛。
. j; R& {, G0 M3 u+ B
　　她看得出來，姜風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沒想過要殺了她，保存自己。是真的想要兩個人一起活下去。

　　他不知道，這句話，給了她多少的驚喜、多大的溫暖。
' A* ~! ?' m! ?. W8 S- b
　　……

4 ?6 f+ L  e2 K/ L0 `　　……

9 e5 t! ~( T& r7 U/ m4 c# n　　姜風回到天遺峰，蒼松和阿琉仍然埋在故紙堆裡沒有出來。

5 g/ H1 s  A  X' Z6 |. T　　姜風沒有催促他們，也沒有把九卦族的占卜結果跟他們說。
% h6 u6 R8 [8 ?9 p* `7 C( l4 t
, C5 b1 Q$ P- s/ D6 M  u; c2 F　　這並不是不信任，而是事關阿故，茶花他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幹掉阿故，蒼松會怎麼想，會不會同意他的想法，他實在不敢保證。

　　不過，九卦族的占卜結果實在太凶險，成了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姜風不能單純只把希望寄託在蒼松二人的研究上。
5 U- [- ^9 M/ T
- D4 h; s* b. Z! Y( ~　　除了這些資料，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其中緣由呢？

　　姜風坐在天遺峰頂，凝望下方幽暗起伏的樹林，手指在膝蓋上彈了幾下。
0 _; W) V0 Q+ o2 p; u
　　九卦龜背這八個字裡，除了涉及到兩個天人之外，另一個涉及到的就是大衍山了！

# Y* V8 l1 m) H　　如果是在九天玄極大陸可能還有點麻煩。但是大衍山，可是有山靈的！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問問山靈好了！
, @5 Z( X6 o1 j  ^. F6 x) J4 p
$ k0 V2 S4 V6 \3 w( h: R　　……

" J. j6 v8 m+ W9 X8 @  L　　……
+ t6 ]$ E5 g0 h* m% \8 I
　　「大衍將滅？」
; S5 K( f3 \  g8 b5 ]
　　大松小松一起跳了起來，滿臉的震驚。
0 A2 M! P7 D- p
. f, @" K& K; e) p  s+ n　　姜風一看他們的表情就明白了：「你們倆也不知道？」
7 z. b3 ~' G7 h. {! X2 D. ]/ Z
# P. i0 |3 s  G6 r( B3 P0 ]  T0 M　　大松小松對視一眼，一起搖頭。
% o5 A0 Q4 G7 F( l
　　大松說：「上次在閃岩家的時候，我們同時看見了你們兩位，也沒什麼感覺啊……」
. D! J7 k8 i; R9 O$ u
　　小松也偏頭頭想了想，最後還是只能搖頭。

+ O' n4 W1 g: _　　大松道：「不然……」
- H' E9 j) H6 o  L
　　小松接道：「去問下閃岩？」
& s0 N7 v' \8 B0 R. C& W" ?, |
　　兩人一起道：「他雖然未成人形，但意識出現得比我們更早，可能知道得多一點！」

6 n5 l# S, r$ o4 l( W) y　　事實證明，閃岩的感覺的確比雙松峰的這兩位更敏銳。
* C. i; ~9 L* ]4 d7 _
# U7 N4 V6 [4 c+ j　　他幽幽出現在他們面前，沉思良久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當時我正處於極度的憤怒與震驚中，無暇顧及其它事情。不過，看見她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更加憤怒了。現在回想起來，這憤怒多少也是因為隱藏其下的恐慌……」
; Y" F9 T+ ~5 {: K( N0 T
　　「恐慌？」
1 a' }. ?" J8 a
　　「是。看著她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不過……」

　　閃岩又一個停頓，姜風接著問道：「不過什麼？」

/ U/ a2 R5 t; {2 X3 H) q' A　　他遲疑良久，搖了搖頭道：「最後救出我的，是你們兩人的力量。」

: u4 t1 Q& ~3 d; g5 j$ p+ I& ~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輕輕點出了一個事實。

# S# E6 G% P2 x1 @- n8 m　　姜風瞬間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正位於閃岩峰內部的石室裡，他擡起頭，盯著閃閃發亮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道：「沒錯，當時她什麼也不知道，卻主動出手救了你我。而且那時候……我們倆合力，的確也做到了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 r2 V. e2 r+ G+ X, b　　閃岩峰面無表情，突然又道：「這都只是感覺而已，如果你真想問個究竟，那可能只有他才知道了。」

6 y: t6 O0 J" }6 O% b2 T) r9 E$ N　　「他？」

　　閃岩峰沒有說話，只是向某個方向指了一指。

　　姜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堵亮晶晶的石壁。

4 z& D: S+ n6 G　　但他很快就會過意來，目光透過石壁，投向更遠的地方。

　　他睜大眼睛，道：「你是說天遺峰！」

9 @$ \2 J! a; U　　天遺峰是大衍九峰的主峰，也是最古老、最早出現意識的一座山峰。

* A. Y' m8 Z; i# K' l　　早在天遺族來到大衍山之前，它就已經存在。
7 ]( Q8 [- e& }) ?
! }# Q2 x  [- x) V% c2 w　　甚至最早的時候，也是由它出面，跟第一代天人打交道的。
; b: L& h- d  l  F
: P! @" p3 p1 F# ?& k: d　　它知道的事情最多，力量也最強大。如果要有誰能解開九卦龜背的這個結果的話，那就只有它了。
! N7 w# F9 ]# L. \
, A4 U! U  O8 G: Y9 M- z# Y　　閃岩峰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是。不過天遺已經沉睡多年，這三十年來，從未有人獲得他的山之音。能不能喚醒他，就要看你的本領了……」
( F. P; }: h8 ?+ Z0 h, M4 @5 a, P
0 A0 C7 X" U" L: u  d8 m9 T# T9 S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0 血脈共振
) w% i' J6 ^  T: g
1 h0 E9 P+ D8 Y2 G" a) s3 C* ^6 |4 h　　大衍九峰裡，姜風最早接觸的就是天遺峰，但不管他怎麼試，他都感覺不到天遺峰山靈的存在，更別提溝通山之音。
3 _8 H+ `2 |9 t9 J4 k! t  ]
  h: X9 I) Q& O　　現在看來，他感覺不到是對的，天遺峰山靈已經沉睡了三十多年，阿蠻還在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每座山性格不同，溝通山靈的方式也不同，究竟要怎麼喚醒天遺峰，就得姜風自己想辦法。
! \7 X# w( Q& c( O2 Q( c) y" `2 h
　　不過，就算是他還醒著的時候，他也是最難溝通的一個。
/ o1 B& a! \9 ^' X
　　姜風現在才知道，普通的大衍原族溝通山靈的時候，其實一般不要求溝通全部的九峰。
1 t$ w3 b4 ^( Z2 s7 N1 H: V
　　九峰看似獨立，在某個層面上也是統一的。所以，溝通一座山峰的山之音，其餘的山峰多少都會出借一些基礎的力量。

　　大部分原族溝通的都是自己所居住的那座山峰，有些力量比較強的，則會多選幾座。

8 S+ O" D( v7 i( `" e　　能得到五位以上山靈的承認，就是大衍山少有的強者了。

　　不過，對於天人來說，只有九峰齊通，才算真正的「大衍之音」，才能獲得主持大祭禮的資格。

　　以往天人出生後，也得有這樣一個過程。
: z! V( a1 S0 ?0 D* l
　　溝通九峰之音，聽見大衍之音，進行血之試煉，執掌血典，主持木之祭禮……
- r1 Z9 f7 ^5 g2 I* B
$ F- A9 ?- b3 w) i　　一套流程下來，才算是真正的天人、原族之長。

, ]1 d  Y9 q- K5 X9 g  W! ]　　以往的天人溝通九峰時，速度沒姜風這麼快，但過程差不多。

　　他們一樣先溝通旁邊八座山峰的山靈，最後才正式開啟天遺峰——那還是在天遺峰醒著的時候。
7 @: U3 K- S! k8 ?* P) Q
9 Y: l8 p3 m5 J! ?, {- ]+ @& f' G　　現在主峰陷入沉睡，姜風想要喚醒他。與它的山靈相通，一樣得先搞定旁邊八個手下。

% ~/ M0 z+ P' i3 K! [& n　　現在，八個裡，白頭、雙松、閃岩、顛倒四座山峰已經出現了音之虹彩，還剩下五色、沉淵、搖風、奇光四座。
- q3 E. F5 Y0 f6 G* W
　　姜風打定了主意。跟雙松閃岩道別之後，趁夜回到了五色峰。
; S2 \9 U6 `! l2 {# D
　　阿故當然還是醒著的，平時姜風沒來的時候，她仍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發呆的樣子。
! z$ N+ z* [: M: K+ r( s" I" z$ Z& \9 b
# i3 f/ L# V; ]" v! K- p　　夜晚屋裡一片黑暗，離衍派的人根本就沒打算給她點上燈火。阿故就坐在一片黑暗中。轉頭看著窗外投進來的一抹微白。
0 q- A3 m1 }2 V' ]6 O' Z; P2 y8 y
: @( W3 t3 Z# B8 E5 R7 \/ T1 G0 _　　姜風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孩子。他心一疼，叫道：「阿故。」

% R- |% I7 l/ W! r( n　　阿故一見到他，整張臉都在發光。她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直直衝進姜風的懷裡。叫道：「阿轟！」

　　姜風抱住她，無奈地搖頭：「是阿風！」
# G) F: n1 b/ m8 }3 p$ A
! m" \7 K# Y& k1 o& v7 b　　阿故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格格格地笑了起來。她現在的笑聲，遠不像以前那麼僵硬，甚至還帶著一絲靈動。
# g+ G* |4 {/ `" p( [# f
% I3 \2 S5 u+ B& B1 ^　　姜風抱起她道：「走，我們出去夜遊吧！」

9 a( U, Z- V$ m, ~( b　　可以說，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阿故最喜歡、最期待的事情。她重重點頭。用力地道：「嗯！」
; A" G7 J- [- J1 O; ~
! O2 s* `3 x7 V( g　　姜風給阿故紮了個小辮，拉著她出了門。

　　那個中年人的鼾聲從隔壁屋子裡傳出來，一陣陣的。每次姜風過來。他都在睡覺，姜風根本分不清楚他是自然睡著的，還是阿故做了馬腳。

　　他往那邊看了一眼，搖頭道：「一直睡一直睡，他會不會睡傻？」

　　「睡傻！嘻嘻！」阿故似乎覺得這兩個字很好玩，嘀嘀咕咕翻來覆去地說個不停。

　　今天晚上。姜風沒帶阿故走得太遠。
) W7 S8 X# f) ?7 y5 z1 d. @
+ F* W# C7 g  k8 u& D9 a  Q; K$ M　　走出山坳，他擡頭看了一眼。道：「今天我們就在五色峰逛逛吧？」

　　姜風說的什麼都好。阿故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嗯！」
2 W! b1 Y+ Q  M8 S* ?* {
　　姜風把她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身體。道：「這裡人很多，有好人也有壞人，要好好逛的話，就不能跟他們打太多交道。」

, ?% r, P2 y  a' y' B. W1 A　　阿故又重重點頭：「嗯！」
/ W' e$ W# p$ t+ e
0 e0 k( |  y3 C' Q　　姜風壓低了聲音道：「所以，我們要偷偷地走，不能被人發現。」
- _9 q5 u& D6 G3 K
! \! z! E  Z( u; z　　阿故身形一閃，突然從姜風身邊消失，出現在樹下的陰影裡。她探出頭來，小辮甩了甩，又向姜風點了點頭。

5 r" P! r+ C! a1 u8 e　　這小孩看上去太無辜，太天真，姜風總是忘了她的天人之力其實比自己更強。

  U" l, Q0 |  }# y0 a( _$ H, b& {　　他笑著道：「沒錯，就是像這樣。如果被人發現了就算輸，要被打屁股的！」
; P5 G) t! p/ f/ K, @- R8 K
　　阿故立刻雙手摀住自己的小屁股，閉著嘴拚命搖頭。

　　姜風險些噴笑出聲，他走過去，再次拉住阿故的小手，輕聲道：「這裡叫五色峰，從外面看上去非常美。山峰有五種顏色，山頂還有一片陽光林，就像女王頭頂的王冠一樣。」
/ ~9 v$ Q  V6 u! |5 h: ?9 j
　　聽見他的話，阿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姜風突然心中一動。他側頭看過去，他們附近不遠處有一個水潭，地熱讓潭面冒著些水氣，旁邊還盛開著幾朵紫色的花。

　　姜風走過去採下這些花，給阿故編了個花冠戴在頭上，笑著說：「對，阿故現在也很美！」

) {; Q, m9 K* ^/ x* n　　阿故羞澀地笑了，摸摸花冠，又拉緊了姜風的手。

　　姜風繼續道：「五色峰的五種顏色代表五種不同的屬性。我在這裡感覺不到它的山之靈，但它不可能不存在。之前在下面跟那個掠影族戰鬥的時候，我得到了山靈的一點碎片，所以我就在想，五色峰的山靈會不會不是一個整體？會不會它的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個碎片，集齊了五種不同的碎片，山靈才會真正出現？」

　　姜風低頭道：「我之前得到的是火之靈，阿故，你能感覺到水之靈的存在嗎？」

　　阿故似懂非懂地看著他，突然，她擡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懸浮在姜風面前。

6 ^) K5 X% F# {　　突然間，姜風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些什麼，片刻後，無數藍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在阿故掌心之上聚成一團。
" x) Z. D; B, u# F
, K# }; x0 d: ]+ z, h* f　　阿故的另一隻手仍然緊拉著姜風的，姜風能感覺，她體內沒有明力。卻有另一股力量正在起起落落，如同潮水一般。
' ]* n# D- R& j2 _& T% P
, ^7 j$ \3 ^( }# K" _　　這力量正在與姜風相呼應，接著，天心種下方的金色血脈彷彿有所感應一樣，隨著這個頻率一起開始起伏。

　　藍色光點流動的速度更快了。它們不再只懸浮在阿故的掌心上，同時也縈繞在姜風的身體周圍。

7 h6 ~. D1 x& w* O% t8 A* o　　空氣中的某種脈動越來越明確，最後，一個無聲的碎裂聲響起，一塊藍色的碎片在他們面前成形。
9 x5 S) Q5 C5 j  X+ r. Q
　　它雖然只有一個碎片，但光彩神秘而美麗。一明一暗，簡直像是在呼吸。

　　阿故擡起頭，向姜風點點下巴，姜風伸出手，把它接到自己手上。

: ]7 e9 Q0 m: w! r, E& V2 \, {　　毫無疑問。這是五色峰的又一個山靈碎片，水靈碎片。

) R/ Z( ]8 z# t' e# ~+ }+ A. R　　它是由阿故主導，姜風配合，以他們體內的天人血脈引發、召喚而來的。

　　之前兩人夜遊時，姜風就已經有了隱約的感覺，而今天，這感受第一次如此明確——
3 @: {7 Y* \1 _3 d( S& C' f
) b2 D* b) y; j　　當天人血脈以某個固定的頻率起伏脈動的時候，它會自然引導周圍空間裡的一切力量。把它們召集到自己身邊。

　　根據頻率的不同，發起的召喚不同，達到的效果也不一樣。
0 k+ r( x  ?- _1 x1 x6 S0 \
# J4 y, r5 S& v. X3 o% D3 _; D, y　　阿故選擇的這個頻率正是符合水靈需要的。所以，水靈碎片輕輕鬆鬆地到達了他們手上。

　　原來，天人血脈還有這樣的作用！
+ C8 F; @* I/ e, x9 x
2 U  L* f/ _1 U9 K: }; s　　阿故天生就會，而姜風也在她的帶動下，第一次感受到了！

9 u' e' o+ B7 g& ?　　姜風握緊水靈碎片，把它交到阿故手上。笑道：「來，你召喚來的。你拿著。」
: X1 `  l5 z2 y
　　阿故看他一眼，手指輕輕勾了一下。一些細碎如冰一樣的晶體憑空形成，形成一條鏈子，把水靈碎片穿在了上面。
, T% A% M9 z- e) x$ ]) Y: k" f
　　她正要把項鏈戴到脖子上，姜風就阻止了她。他把火靈碎片也穿了上去，親手給她戴上了。

　　紅藍交織的光芒映照著阿故的小臉，她甜甜地笑了起來。
5 i: A+ e" U* t0 H2 w$ U
( g" K) Q" j5 N; ?　　姜風帶著阿故繞了個圈，下去回到了黃色的土系荒原。
! }; h. v' [! @, P8 M
　　兩人用同樣的方法收到了土靈碎片，在阿故的引導下，這次也跟上次一樣輕鬆。

/ {& Y% A% A9 m7 B3 a! L0 b　　姜風再次感受到了血脈的搏動，跟上次頻率有些類似，也有些區別。他握了握阿故的小手，細細地感受著。
# K& k) a+ c- c1 e
　　再上一層是綠色的木系之地。這裡草木茂盛，巨樹參天。
5 h& `. Z; {3 w6 G) }/ t
' t  w2 _0 j" }1 O& h　　沒一會兒，阿故的項鏈上又多了一塊亮晶晶的碎片。

　　五色之地的山靈碎片已經收到了四塊，姜風能清楚地感覺到，從阿故那邊傳來各種不同屬性的氣息。它們相互混雜，感覺有些混亂。
7 f5 ^  M' i+ c4 h* x4 @
　　很快，他們就站在了紫色的土地上。
- C* ?% S) i& T& |+ z) Q! F" X
, u" F. N, U2 D! p. k4 f% @　　五色峰不愧是離衍派的大本營，就算是這樣的深夜，也一樣有巡邏隊不時來往，防備非常森嚴。

) i4 v6 j5 \' @: j! e: g8 q　　不過姜風有影遁術，阿故的力量更加強大，被姜風囑咐過後，她非常小心。

　　兩人一路行來，穿過了大半個五色峰，竟然沒被一個人發現。

　　剛一靠近紫色之地，姜風立刻發現，這裡巡邏的人比之前少多了。
$ U/ ?7 w/ C+ K* g
/ G3 C, m  r- Y　　五色峰的五色是各種不同的屬性，前面水火土木各系碎片都已經收到，按道理來說，這裡就應該是金系的了。

8 {3 S  K: x% Y" w; y& V, I8 d3 R　　姜風正要上前，阿故突然抓住他的手指，道：「小心！」

+ N! N& P4 i# z1 Q  [" S4 a$ q　　有了她的警告，姜風進入紫色山區的時候小心多了。他剛一踏上這片土地，立刻就是一怔。

　　空氣中滿是張力，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周，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樣。

% i$ P) I* n1 N9 F/ \, J: i　　經過綠色山區的時候，姜風的肩膀上落下了一片樹葉，這時他身形一動，樹葉緩緩飄落。
& K$ ^% d$ ~& ?" `! [# C
! g7 `' K# `+ ?9 a　　這微小的動靜瞬間引動了空氣裡的力量，一聲輕微的霹靂聲陡然響起，啪地一聲爆響！
& ]0 g+ w2 r  E% O: w* M% d
　　細小的電枝穿過那片樹葉，讓它在半空中就變成了焦炭。

) T% e. ]5 A4 M  h* n　　紫色山區的空氣裡，竟然蘊藏著強大的電流！
% H: U: l0 R! @0 U6 q# Q
7 W4 Q1 O% ]; O) i: k  W8 I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1 八峰齊鳴
8 a/ w8 {. l! Y8 O+ j7 k( i* J
　　金系，電流？

　　姜風盯著那片樹葉，陡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 ~9 ]0 \$ s7 M1 O
, r6 Y) Z& }- _　　阿故抓住他的手，叫道：「小心！」

* R) b, C  v1 V8 [　　姜風頓時醒神，一個閃身，進入潛行狀態。阿故也在同時消失了。
6 H3 Y% U% _8 \7 y8 [
　　他剛剛做好準備，兩道人影就疾掠而來，警惕地看向四周，目光最後落到了地上的黑灰上。
, P3 W  m4 _1 ^
& `# c8 e1 e  `　　「……嘖，又是樹葉。」

　　「沒辦法，這裡是兩界的交匯處，總會有樹葉擾動。」
* d$ `1 e9 F. p( |2 q6 k2 i
8 s3 |/ O8 h2 w; I; U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要白跑。就不能有個辦法辨別一下嗎？」

0 }' @! C. N+ b　　「要有辦法的話，何必要我們巡邏？最近不太安穩，還是小心點吧！」

　　「不太安穩……你是說……」
2 s% a4 H/ O, K0 k+ G4 B
　　「除了那個，還會有什麼？少說廢話，回去吧！」

　　兩人中的一個走了兩步，有些遲疑，突然問道：「今天傍晚的時候，顛倒峰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 T; C- L$ ?* u
　　另一人看他一眼，不耐煩地說：「聽說了，那又怎樣？你也別忘了，我們都做了什麼！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3 Z/ z1 d, d5 y6 x
　　先前那人欲言又止，他嘆了口氣，只能怏怏地跟著同伴離開了。
7 w5 R' o: f" d+ }" Q  @8 U, I
8 H( _6 `5 u- V4 W0 j3 {" _　　那兩人離開之後，姜風才站出來。他望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r6 n$ b  ~$ _
6 Q" e1 R6 H8 m! u　　阿故也閃了出來，她學著姜風的樣子盯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又偏頭看他，滿眼的問號。
# U  Z5 T- _: L1 J6 v7 W9 x  P
% W  A+ I+ j0 d7 M6 U　　姜風笑了起來，摸摸她的小腦袋，說：「沒事，走吧！」

' X+ c1 U! y+ e　　紫色山區屬金，空氣裡卻遍佈電流。這裡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動，都會引發電閃雷鳴。

. c2 S  _( I  c6 e' L3 x　　難怪這裡連巡邏的人都變少了。當然也不是沒有。

　　姜風偶爾還是能看見兩支巡邏隊，他們穿著木製的盔甲，身上還佩戴著特殊的寶器一樣的道具。

　　從落雷掌到電網戰法，姜風跟電系的技能結下了不解之緣。現在站在這裡，他當然知道要用什麼辦法才能避開。
7 i9 z; e0 h3 h) U
& Q# }7 n1 w4 `; [　　他如常行走，空氣偶爾在他附近爆裂一下。對他卻一點影響也沒有。
8 E" W; G: F2 d5 l, s" ~
　　不過，他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
+ n3 L8 f) Z1 r0 C4 b9 I
+ T7 T+ k* q. k) \& n$ [　　由自然生成的電流，四處遍佈，無處不在。
/ P5 y& q( i. P$ X* L
　　正常情況下，它們不會被引發，只會安靜地存在於空氣中，肉眼看不見，卻無處不在。
2 L& Z! ~" e. x
! A" {; X1 K" W7 W1 `4 t% f　　姜風身處其中，既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 h& {1 h0 H7 A% v+ \  j
; I' j8 t5 m0 Z! U　　他突然站住了腳步，閉上眼睛，全力感受著這一切。

　　片刻後，姜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了手。
5 e# z" q1 l# U' L8 B( g- }2 D$ v
+ _, E$ L% h1 X6 i　　已經有些熟悉的脈動從他身體裡的深處傳來，與阿故的血脈產生了共振。

' H1 p5 H5 b1 y* s1 g　　無形的頻率從他們的身體裡發出，引動著周圍的空間。
- M9 h( s5 ]5 {
, k" A# C- C5 y! x6 L2 e　　電流加快了流速，一道道紫色的火花在空氣裡穿行。卻是寂靜無聲的。
! b) ^% g6 ?5 a
　　火花不斷相互撞擊，越來越明亮。最後集中在兩人的手掌上，形成了一團灼亮的、躍動的電之花。

4 d5 q3 S, m! F5 h1 v　　電火花越來越亮，紫色漸漸變成了亮白色。

　　最後，「叮」的一聲脆響，一塊白色的晶體自動掛在了阿故的項鏈上。

　　又一塊！金靈碎片！
. l3 f% t7 |* @1 h, @+ M" R
! V$ Y5 \4 @0 U0 b1 g2 O　　連續四次血脈的共鳴與脈動，連續四塊山靈碎片形成。
# K3 s2 l8 u4 i
+ }4 Q2 D1 v$ I7 k$ x　　姜風低頭看向阿故。阿故也擡頭回視著他。
; s  e/ _- V7 p3 T4 F
; t% q1 t3 G  f9 F　　這四次，一開始是由阿故主導，最後的主導權已經轉回到了姜風手上。
9 Z3 C: F/ @% C7 L1 Z" h7 J$ g& ~, C
# {5 {% O5 y5 J* O: Q" _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兩人的血脈發生共鳴的時候，能發揮出比想像中更加強大的力量。最關鍵的是，顛倒峰之後，姜風對大衍山產生歸屬感的那一刻，他對山靈的感應明顯增強了。而在這種共鳴之下，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山之力！

- ]8 I, e3 d# ]0 ~5 a　　姜風微微一笑道：「五塊山靈碎片已經全部集齊了，怎麼把它們拼在一起呢？」
7 Z; F- |  r) e# F9 A
　　阿故盯著脖子上的項鏈，搖了搖頭。
2 Q: C; d  d' U3 o& q4 v
　　姜風又拉起她的手，笑道：「五色峰還有一層呢，走，去陽光林看看吧。」他收緊手指，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然後，我們再玩個大的！」

　　……

　　……

$ R% F$ s( L/ C　　沒有親眼見過陽光林的人，很難想像那是一幅什麼樣的盛景。
2 a. ?! L, s8 J  }
　　它位於五色峰的最頂端，樹葉終年不落，一年到頭都是金色的，彷彿陽光編織而成的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去看，就算只是在山腳下仰望，都能感覺那一份壯麗華美。

6 L5 {* w3 i- [, h, s# T4 A( U& V　　必然將銘刻在大衍原族歷史上的這一天，也正是從五色峰陽光林開始的。
, P# s5 [* h9 |6 G
" N% I8 U5 v( m# c( M' f- h  W　　這一天是個大清天，朝陽一如即往地出現在東方。

　　大衍山群巒疊幛，陽光徹底灑遍山峰山谷的時候，總比其它地方要晚一些。
+ A, r7 F/ I0 {1 C6 y9 b! e
+ L2 l/ a$ ?+ Q5 K, n7 N0 O　　所以，居住在這裡的大衍原族們，總是在天還沒徹底亮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活動，直到看著太陽升起。

　　依靠著體內明力的波動與活動的習慣，他們的身體自然而然地銘記著日出的時間，從來都不會有差錯。

　　但這天清晨，大衍山亮起來的時候，時間卻比平時早多了！
3 Y& q3 Y' _' U2 r. d+ ]
　　所有留意到這一點的原族齊齊一愣，同時看向日出的方向。
$ W5 p$ n- k% }0 {. F& d
　　這一看他們就發現了，亮起的並不是太陽，而是五色峰陽光林！
5 N+ ^' p; o; v$ J& j
　　陽光林如同光河流動，散發出無數金色的光點，向著四面八方散逸出去。它的光芒極其強烈，即使相隔得這麼遠，也讓人覺得耀眼生花。

6 M' F: N5 G8 U" }" R: a% _5 ^6 T　　接著，也不知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錯覺，一道接一道的彩色光芒在陽光林灼熱的光芒中亮起，赤、藍、青、紫、黃。
, C, P% ]6 V# f/ L9 H: [
& u6 V% Y/ }+ a) j) n　　五色光芒長時間停留在人的視野裡，過了好久，它們突然合在了一起，接著，原本已經極其耀眼的陽光林又增亮了一分。

$ u1 c# ?& b3 n) H7 O( w& w　　恰在此時，真正的太陽躍上山頭，向著大地投下燦金的光芒。

　　但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大衍原族在這一刻都不由得覺得，即使是真正的朝陽，也不及此時的陽光林燦爛！
3 ^% }  i1 K4 j1 a
　　陽光林的光芒持續了大概兩刻鐘，接著漸漸淡去。

　　不。那不是淡去，而像是分解開來了一樣。
. d  o3 W# O. t# v  U7 v4 X4 j
　　灼亮的金色光芒變成了一道鮮艷的七色彩虹，高高懸掛在山峰頂端，隱約的聲音從五色峰深處響起，帶著奇妙的韻律，響徹山谷。迴響在原族們的心頭。

　　音之虹彩！
7 _. |/ h, x% D0 a
　　離衍派位於五色峰，離陽光林最近。

; ~7 X: u. X5 j) j$ O: ]7 K　　這一段時間，他們的戒備都極為森嚴，惟恐姜風偷偷地上來，溝通山靈成功。

* k  J2 G; v4 S' m! ~　　陽光林的異變他們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立刻派人過去，卻沒一個人能夠靠近那裡。

# [8 O& y  E# h3 y7 b3 K　　陽光林散發出極其強大的明力波動，把所有靠近它的人全部推了出去。那一片區域，徹底變成了禁區！
; F( u/ c' o, i) y
1 p8 f- l# S9 ~# I8 _  B: b+ d　　最後。當音之虹彩出現時，他們緊盯著天空，目瞪口呆。
5 ~! c7 }5 D: `; j8 r& ~" M2 k
　　彼津等人直接走出山洞，臉色陰沉而又憤怒。
( v8 n# A& ~( M3 k4 P4 U
0 M, A( X; n) L1 a( g5 l& z: E　　溝通五色峰之靈，需要踏遍這裡的每一個區域，收集每一個山靈碎片。

　　姜風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竟然都沒人發現！

　　彼津蠕動著嘴唇，轉身喝問道：「那小子的影遁術才學了幾天？難道就連你也發現不了了嗎？」

. X0 ~% d7 z) Y- N5 u" a5 Q　　那個掠影族的人也緊盯著音之虹彩。臉色比彼律更難看。他喃喃道：「不可能！我，我明明用掠影秘法進行了監測的。連銀鼠都不可能逃過我的監測！」
! u* h# |! c& h8 k: l! G5 |
8 R0 h1 S" U" c+ h2 x* f0 M　　彼津陰鶩的眼神直盯著他。秀水擡手道：「先不用追究是誰的責任了！」
$ v# `5 _" M2 A0 d9 ]' X9 f2 n0 O
  ?( x( s0 B$ e% K& G9 m0 ^" Z　　他向彼津使了個眼色，彼津一怔，這才發現附近一些人盯著山頂，露出了明顯的恐慌與惶恐表情。

' Q. ]1 I$ B  n# a" w8 m! K　　這段時間人心本來就有點不穩，現在這事一出，明顯又加劇了。

　　彼津深吸口氣。道：「不管怎麼說，先防好剩下的區域！沉淵峰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嗎？」

9 _% h- ^$ }1 m2 H4 H& h　　有人應道：「是，已經……」
2 q, f( T9 ]! ~3 p2 D, {
　　他話沒說完，一陣奇妙的波動席捲了過來。所有人同時擡頭。
- b3 r9 x. U2 {
　　這一下，一直平靜的秀水臉色也變了。

　　他猛地上前兩步，緊盯著東方。
/ Y/ ^, |3 A9 T
& f5 ?: w) p& }) Z% ?7 O　　又一道音之虹彩出現了！高懸在沉淵峰山頂！

8 Z/ v: `$ n" e+ g5 N　　而此時，五色峰的音之虹彩還沒有消失！
" ~1 M" C. |6 a3 i; b( q
　　這仍然不是結束，沉淵峰之後，接著亮起的是搖風峰，搖風峰之後是奇光峰。

　　四道音之虹彩同時高懸在四座山峰的頂端，相互映照，美不勝收。

　　從這四座山峰的深處，發出了輕微的鳴響。

　　它們或溫和，或激烈，或低回，或高亢。不同頻率的迴響相互交織，越來越響亮。

　　最後，它迴蕩在山峰間、山谷裡，如同一支原始而古老的樂曲，整座大衍山都清晰可聞！

9 W: ?7 Q3 r4 s" p! c; f7 w- N; N　　接著，又多了四個聲音。白頭、雙松、閃岩、顛倒四峰的山之音也同時鳴響，加入了混奏！

　　微微的光芒在這四座山峰頂端閃起，越來越亮，越來越鮮艷，最後，也同樣形成了四道音之虹彩！
. X+ P3 t9 \1 r2 U; ^9 i
　　音之虹彩竟然二度出現了！

, e" @# P' o7 G+ |　　八道彩虹橫過天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 s6 G+ g/ N% b
　　大衍山迴蕩著悠遠而動人的樂曲，敲響著人們的心靈。

　　昨夜睡在顛倒峰山頂的婚禮賓客們莫名醒了過來，他們揉揉眼睛，看向四周，紛紛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天遺峰山腰，埋首在資料山裡的蒼松和阿琉也被聲音驚醒，走出祭司樓，同樣瞪大了眼睛。

1 s: P8 s/ l% J  h2 p, ~9 [5 x　　祖孫倆對視一眼，阿琉問道：「爺爺，你見過這種情景嗎？」
( D# {* H7 t3 x6 N4 v
2 k0 |: K0 I7 O0 ], D　　蒼松喃喃道：「當然沒有……八道音之虹彩同時出現，聽都沒聽說過……」
+ S% |, Z: C% h5 T  C- s! z3 K2 O
! _/ W( i# c0 X$ R+ n　　蒼松是現在原族最年長的一位，這段時間更是一直在翻查老資料。他說沒聽說過，那就是真的從來沒出現過了。
. N' c4 S, ]7 h6 J6 M% r
　　音之虹彩遲遲不散，姜風的名字瞬間傳遍了整座大衍山。

3 f: _8 x/ y4 Q$ d2 a- c5 }  W6 {　　是的，以前原族們提起他的時候，通常是以「新天人」代稱。而現在，姜風這兩個字真正進入了他們的心裡。
. i. v& p* X4 @9 ?9 Z( A# X
/ X: Q# D8 d$ F. c( q1 n0 m* f　　這位從山外歸來的年輕人，用最快的速度讓原族記住了他的名字！

1月23

$ k1 l( H9 M, \" J
0 ]& |- ~' n3 e  |4 z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2   給你們一個機會
( t6 N, \  ^* g: |# s) @8 y* j' D' \
% }4 G9 Q. p! q7 X* w& r! W4 l4 S　　八道音之虹彩伴隨著八種不同的山之音，同時出現，整個大衍山籠罩在一種奇幻迷離的氣氛裡，令所有人震撼。

9 g% O+ o' _. l2 y, p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竟然有人能一次性溝通四個山之音，並且讓音之虹彩二度重現！
8 |! g  d! A! y/ r+ o; X, t0 m% ?
) u' u% q, k$ u- p. P' P* v" t! ~( C# A　　姜風……現在在哪裡？

' V( J4 [4 X: U/ Z: w　　這些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們轉頭四顧，尋找姜風的蹤跡。
5 H# e2 l( b/ Q& L1 w5 A+ H
1 f7 u0 ^. o, \+ a: e0 U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再找了。
6 s( g1 p+ ~$ `3 j3 t
　　八道彩虹掛在山頭，遲遲沒有消失，還向著中央開始擴展蔓延了！
' |4 ^/ }; A. g& l/ F+ V* m- H0 C
" a3 A5 O9 a3 w) l& Y2 D7 m) ^2 {　　很快，七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天空，相互交織，幻化出種種奇妙的景象。

　　這些景像一閃而過，幾乎連看都看不清。
& x+ o, V8 t5 B% r" {5 @  f6 G( E
　　但沒過多久，它就定格在一個畫面上。

0 h7 W" s( Q3 b7 P　　只見天空中現出了一個少年，他正站在山峰之上，緩緩環視四周。他的手臂上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天真稚嫩，一雙黃金般的眼睛燦爛得驚人。

9 c/ Q, e) _$ K" n　　略微熟悉一點的人馬上就認出來了

　　「姜風！」
- M7 Y8 F: c$ o4 L1 @7 |
& P. I% O" i1 E3 U* _5 I8 v　　「那個小女孩是誰？」
% M: z8 P0 n0 G9 c; j
　　離衍派諸人簡直是惶恐了：「小天人？！！」
- I& E+ e! I% q
. _$ O0 ~( S( B. M9 g, ^　　「小天人竟然在新天人手裡？」
/ S% W( t) v' T" e
4 I( y) ?2 [& w* ^　　「小天人什麼時候出去的？誰負責管那裡？出問題了都沒有發現嗎？！」
4 w0 I( ^: c: P7 e7 L- M( [. n, c
　　彼津等領頭人臉上更是陰雲密佈，他們仰著頭，緊盯著畫面。彼津喃喃道：「這姓姜的想幹什麼？他要……提前幹掉對手嗎？」

　　鐵花也張大雙眼，看著那邊。過了好一會兒，她垂下頭，輕輕搖了搖道：「不會……他很疼愛這孩子……」
, }4 B0 u2 e& ~; r3 O! f3 w/ l5 d
　　畫面上。姜風抱著阿故，環視四周。
! X4 f6 _9 \3 \3 \! n
4 q2 W2 L, C, X* ?- ^　　他的目光掠過時，所有人都覺得他與自己對視了一下。
; C/ H: S1 u3 ]( S
　　他的眼眸中飽含著說不出的意味，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只能低頭避開。

　　姜風微微一笑。朗聲道：「大家已經看見了，現在除了天遺峰未開，已經有八座山峰出現了音之虹彩。」
! I$ i+ Y5 ?! n
　　許多人不由得皺眉，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想炫耀嗎？果然年少輕浮……
/ ~" o7 W& x  w9 f
　　姜風接下來一句話就打破了他們的猜想。

　　他擡手摸了摸阿故的頭髮，微笑道：「也許大家很驚奇。覺得我很厲害。」他聳了聳肩，道，「但實際上，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8 q* s4 P3 ?# z9 p
　　「我的身份，大家應該已經知道。我是奇洛依拉之子。擁有天人血脈。我出生在大衍山之外，九天大陸上，現在回到母親的故鄉了。我懷裡的這個孩子名叫阿故，是除我以外的另一個天人。」
* Q/ X8 O, b* P+ q6 o
　　他的語調非常平靜，但一言之下，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人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想要看清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但更多的人喧嘩了起來：「怎麼可能？！」

　　「兩個天人？」

　　「上古之後，大衍山從來沒出現過兩個天人的情況！」
/ ?; h: I7 I5 g( r) y  a, W' i5 M
4 T) ?' g  \0 b+ Z" R& A  U* E% ]　　姜風停頓了一下。留了個空間讓他們抒發一下心情。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阿故的頭髮，直視前方，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容。輕鬆而愉悅。
" o7 l& e" c) i! t7 N* t$ e4 U: @
　　阿故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我，不該存在？」
+ t3 N8 A# c1 J1 R
　　姜風偏頭注視著她，道：「所有人的出生都不由自己決定，但出生之後，要怎麼生存。要怎麼活下去，就是靠我們自己了。」
5 D0 ~- {8 z- z. H( `& a
　　阿故收緊手臂。把臉埋進了姜風的頭髮裡。

: W2 _! k1 i! K　　一次又一次的確認，讓她心裡某些壓抑的東西漸漸消失了。如今的她。非常平靜，非常幸福。

4 P. M9 u, v9 b% f6 n　　姜風等了一會兒，朗聲道：「上古之時，天人為了避免某種緊急情況的出生，為原族留下了一道保障。他們留下了一顆種子，放在天人禁地。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育化這顆種子，讓它成長為新的天人。」
/ @2 I9 W7 i+ w$ a. m5 b% N* n* S( O7 r
) y6 z  ^9 q; \2 P8 y　　「如今，阿故已經出生，我與她，是並行世間的兩個天人後裔。雖然木已成舟，但我還是想向某些人問一句話：擅闖禁地這筆帳，是不是應該找出來算一算了？」
6 u& v, t; a2 G/ x2 r) j; C
　　他目光如劍，彷彿能夠刺傷人一樣，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咄咄逼人，「是什麼讓你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萬不得己的情況？是什麼讓你們囚禁閃岩，封鎖五色，在沉淵佈下暗陣，阻撓我溝通大衍之音，獲得山靈的承認？」

　　離衍派很多人開始瑟縮。

　　天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兩個天人站在了一邊，他們還有什麼籌碼來跟姜風做對？

7 i% R! i  i9 Q0 V3 E6 i　　而更多的天人，雖然知道彼津他們一直在謀劃什麼，但絕沒想到他們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4 B% j# _; G4 v3 c
　　聽見姜風的話，他們有些震驚，更加憤怒。
( h6 P' K/ h$ w9 w" Z1 x
　　別的不說，阻撓新天人溝通大衍之音？

9 [: ?% `" h; M3 I% u  W　　本來時間就不多了，還這樣做，他們是想幹什麼？
2 p1 q# R) r. E3 n- I1 ^
　　是想讓大祭禮沒辦法順利進行嗎？是想覆滅整個原族嗎？！

4 @& l" m8 P4 P2 r- y# `- |$ U　　在無形的憤怒中，姜風的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

2 s* U6 u' _; x# R　　他直視前方，道：「不過，我想，我的確得考慮到一件事情。」
) K- ]* w1 A0 T$ e+ r
( t( a8 u) M1 W6 `3 G: Z　　「奇洛依拉離開之後，大衍山已經有二十八年沒有出現過天人。大祭禮將近，天人未現，人心浮動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們中的有些人，是真的想為原族謀求一個出路，擔心大祭禮未能成功舉行，會導致種種不可挽回的事情。在我沒有真正證明自己之前，我允許你們懷疑！」
" S- b7 ?( B1 `7 V
　　「所以，我會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 X7 U( f% F3 j5 V; l
　　「明天正午，我會在閃岩大廳等候各位，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擔心、不滿、猶豫，也可以當面向我提出來！」

　　「在此之前，所有離開所謂離衍派，重新效忠於我，歸順於我的人，只要未犯背族大罪，我都將即往不究，再不追查你們的過去！」
2 G1 }+ V2 Y; ^, I7 `
: N% g" j3 Q+ _8 |2 Y, k6 J8 |　　「明天正午，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 b5 X! J- g$ {0 m
　　姜風的話聲越來越響亮，如同雷鳴一般，在山谷間來回震動。山之音造成的混響成為了他絕妙的伴奏，把他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所有人，如同冰水淋頭一樣，讓他們在凜然的同時，又生出深深的自我懷疑與愧疚。

! ~( _! f+ {5 J* D$ g　　這時，八道音之虹彩漸漸散去，姜風和阿故的身影也同時消失。

　　但他的話，他的身影，已經深深刻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

　　……
% F2 n  G/ s* q3 G1 B  G2 M
　　五色峰的秘密大廳裡，彼津等人圍坐桌邊。
6 K" H: W: ^) {! D9 D" }
) v) p5 k, h) V4 c1 K: n  J　　好一陣子，大廳裡都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陷入了一片難堪的沉默。
+ w1 V  ~# g% j# l. ]# y" I1 M8 T; z
　　彼津、秀水、荷沼、鐵花，是離衍派主事的四個人。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在商議之後做下決定，離衍派的其他人只是照著他們的決定執行而已。

) w. b2 w' b  O3 y* p　　姜風的話在離衍派捲起軒然大波，人心原本就有些不穩，現在浮動得更厲害了。

　　明天正午之前，他們必須拿出一個主意！

2 n: L' h1 p3 d" b3 S　　過了好一會兒，荷沼首先開口：「我準備走了。」

　　「走？！」彼津猛地轉頭，聲色俱厲。
4 h# ?: O* L. K9 n3 f0 J
# L( X7 l; i- [+ y5 p　　荷沼聳聳肩，道：「我會來這裡，只是覺得新天人回來得太遲，沒辦法在血之試煉前溝通完全部的大衍之音而已。現在九峰已成八峰，小天人也到他手上了，木之祭禮還會有什麼問題？」

. i% @. o5 d! R  O　　他笑得輕鬆，站起身道，「原族的危機已經解決了，我個人的一點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 h  A( K6 w& _7 J' l9 G
　　他轉身就要向外走，彼津在他身後叫道：「只是臉面嗎？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以為姓姜的會放過你？」
8 [" F4 H+ Z" Y& f1 Z* i8 {
- W5 L% N2 o+ T" I( ~　　荷沼轉頭微笑：「只要原族無恙，姜大人如何問罪，我都絕不會抵抗。」

& q+ W9 \: `5 F# n3 D5 ]　　他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轉眼間，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山洞前。

0 ?0 W6 w4 w9 {　　廳洞的桌邊只剩下三個人，彼津緩緩坐下，質問道：「你們也要走嗎？」

　　秀水仰起頭，淡淡地道：「你知道的，我的追求並不止是一個木之祭禮。」
' Y7 D. U5 M- P( w0 }
6 J% a( Y$ m4 z# B4 M5 _　　彼津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是的，還有大衍之門……」

8 P4 n7 @! a/ T! [, W3 t; h　　秀水冷冷地道：「被一輩子限制大衍山，在天人的恩威下苟且求存？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原族的自由！」
7 F) U/ i* z9 j% B
, {% Y6 |! G$ M/ \0 s% }  `5 o. B* d　　彼津點頭道：「正是！鐵花，你呢？」

　　鐵花從一開始就有些失神，現在她也盯著剛才荷沼離開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3 ?, H: y) b/ @- F" Q, d2 @
$ x9 d3 \& _; }1 D$ O　　彼津眉頭一皺，有點不滿。

　　要不是鎮山族也是原族裡的一個大族，鐵花在鎮山族的地位和號召力又很強，他絕不會讓這女人坐在這裡。

　　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他不耐煩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鐵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遲疑地道：「……她叫阿故。」

　　彼津更不耐煩了：「你說什麼？」

- P2 [# `7 B  O% r" G5 A4 ^　　鐵花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們竟然一直都沒給她取名字……」
$ g6 h" v, D. t2 v# S* b" N
* d% x' @% [2 c　　「你什麼意思？」
7 i" M4 U: `8 u4 C( I
　　鐵花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 j" ]5 s! }: M6 W# ^0 h& V: b; J
3 Z2 J5 ?- m9 a# n! I; m1 h　　彼津瞥她一眼，終於懶得理她了，他問道：「閃岩大廳，你們會去嗎？」

$ A; l* l) ^. M. K6 J+ P　　秀水扯開唇角，表情依舊冷漠：「去，為什麼不去？天人大人恩賜了我們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我們怎麼可能辜負他？」
" P) }0 i6 A7 @( S
! }$ J0 }- H1 i- z+ Y. }　　彼津目光閃爍，喃喃道：「那就去吧……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得多做一點準備……」

/ b1 O/ R7 H- B5 M7 E) }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食指的根部，突然間，那裡一道光閃過。
6 e4 w* W7 o- S( c
0 k1 W( o' C/ U( ~) s" C4 C% u9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