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可薔 -【蕭門英烈追妻記之二】老婆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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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不在家。

' z- y. q* S* I5 C' w" ~　　回到家後，蕭牧理發現屋裡空蕩蕩的，一片幽寂，不覺有些恍惚。

　　自從妻子再度回到他身邊後，他習慣了每天下班回家，屋裡都會有一盞溫暖的燈光迎接自己，屋內收拾得整潔明亮，空氣中飄著一股勾惹人心弦的飯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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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不管他多早多晚回家，她一定先在家裡等著他。

" l. T6 C. C8 y$ P5 \/ j' r　　他知道，這是她表達歉意的方式，藉著更細心貼心地打理他的日常起居，告訴他，她愛他，只要他願意，他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做一對彼此熱情相愛的甜蜜夫妻。

4 K3 o, a6 k# ^# b  w0 z3 A, h4 o, Y　　她在向他求和，不是以蒼白的言語，而是做出實際行動。

. }# A$ x  v5 I/ J' T( Z1 L# H　　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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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2 N, L7 K- |( \4 S% Q: Z　　他經常能夠由她柔情的眼神，她偶爾藏著點酸楚的笑容，在她和他相交時，那滿是眷戀的擁抱與親吻感受到她發出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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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非沒有接收到，事實上他的心總是因此糾結，可他憑什麼去原諒？他們的關係會走到今天這地步，不只是她的錯，他也有錯。

$ i( ]- j" m6 [' @: B2 u　　她有秘密瞞著他，他一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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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8 X* O- L$ r' W　　她曾經質問過他，如果真正關心她，為何從不追問她的過去呢？

# m6 y6 |: z# s; x+ L) @　　或許，他真的做錯了，或許她潛意識裡真的有所不滿，才會在車禍後偏偏忘了他！

　　思及此，蕭牧理自嘲地苦笑，驀地仰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0 x+ M0 G: P8 ?) f: J+ \+ n) W0 U. P　　澄美不在，他感覺自己的心魂似乎一時也無所依歸，胸口空空落落的，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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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 E+ {; O- \1 u% g% R　　那樣的缺，令他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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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v' b- _: K　　她究竟上哪兒去了呢？他可以打電話追問她行蹤的，但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那樣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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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沙發上出神地躺著，過了好片刻，他才懶洋洋地起身，走回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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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C- w; R3 _: r- W　　臥房裡同樣是一片幽暗，他隨手切亮一座立燈，暈黃的光華頓時烘暖了整間房。

2 H- q5 }+ a' M- _4 }% D; N- {& P　　但他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只覺得全身發涼，正茫然時，他忽地瞥見牆邊的裝飾架上不知何時擺了一顆水晶雪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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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X6 a( w. `" n　　雪花紛飛的世界裡，一個穿著鮮艷連帽紅外套的少女甜甜地笑著，懷裡抱著只白茸茸的長毛狗……不對，那不是狗，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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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牧理目光一凜，心跳乍然亂了幾拍，他小心翼翼地拿下雪花球，捧在掌心裡仔細端詳。

　　甜美的紅衣女孩和狡黠的白狐狸，這是……她和他？

　　她什麼時候買了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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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f5 P- n: C5 ~' x5 O5 x4 V9 S　　蕭牧理好奇地把玩雪花球，翻過來看底座，發現左上角還浮雕著設計師的簽名，看來這是個手工製作的作品，他用拇指撫過那簽名，驀地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有個卡榫可扳開，他看準了縫隙一挑，果然彈開一個小蓋子，露出一個密閉收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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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H  c' M  g  P  r　　小巧的格子裡捲著一張紙，抽出來展開，是一張壓花信箋，信箋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端正清秀的字跡。

/ I- J9 J1 F( N0 O2 k- o　　是澄美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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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出妻子的字跡，蕭牧理瞳孔驟縮，迫不及待地開始讀信——

　　我最最親愛的老公，這世界上最狡猾、最壞心眼、最最可惡的狐裡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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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是狐狸精轉世的，不然怎能輕易把我迷得神魂顛倒？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沒有一見鍾情這回事，而是之前我從未遇到命定的那個人。

6 \/ ^; u1 W* v: H; {  ~　　親愛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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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的心裡藏著秘密不告訴你，因為我擔心你知道後會對我失望，我不完全是你看到的這個女人，你愛的我可能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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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所以不敢告訴你，可總有一天我必須面對現實，我懂的。

　　我決定就是今天，在我們結婚一週年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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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q/ l) A( f( R1 v% q6 F　　期盼你聽了之後，依然愛我如昔。

　　親愛的，你是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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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N& q9 X6 c4 u1 o　　我把自己交給命運，交給你。

　　分分秒秒，時時刻刻，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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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real ways my dest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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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G  B% G, y2 `　　「You real ways my dest in……」

" r6 T8 P+ w6 P2 O$ y　　讀罷了信，蕭牧理反反覆覆地念著最後一句，念著念著，嗓音變了調，眼眸隱約灼痛。

$ n3 i  U0 X- _& o9 O　　她說，他永遠是她的命運。

9 w0 }! Z. q, b6 L　　她在出車禍以前，在他們結婚一週年紀念日當天，寫了這封告白信給他。她愛他，她愛他！她是愛他的，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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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哪兒了？

. g% w5 X! ^! I: ?　　蕭牧理猛然醒神，胸口驀地漫開某種強烈的渴望，迫切地想見到於澄美，想將自己最愛的她緊緊擁進懷裡。

　　他連忙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拿起來一看，才驚覺手機竟沒電了，他急急換電池，重新開機。

& U. d% @. G! Q+ \　　剛開好機，手機鈴聲便響起，他忙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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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6 x, i1 m, z$ _6 _9 k/ E　　「牧理，你搞什麼？老爸我打好幾通電話給你了！」蕭老爹氣急敗壞地吼。蕭牧理頓生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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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 H  T! X+ X5 t8 @　　「澄美傍晚接到電話，說她媽暈倒送醫院急救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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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趕過去看看！老爸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會不會是於家人想用苦肉計逼澄美回去？你可不要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老婆又被搶走啊！你啊，就是太不懂得珍惜了，大兒媳婦對你那麼好，你偏偏拿什麼喬……」

6 t) V# Q& S/ R6 M  g% {　　接下來蕭老爹又嘮叨了些什麼，蕭牧理已經聽不見了，他一心一意只記掛著老爸的警告，難道於家人真的又要再一次從他身邊搶走澄美？

　　不行！他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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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失去她，也承受不起再度失去她的痛苦，他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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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 I" ?  A3 H+ I　　「我馬上去找她！」

　　               

　　「美美，你聽媽的話，離開那男人，回家好嗎？」

　　於澄美沒想到母親在醫院昏迷醒來，開門見山便是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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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m0 I2 I3 I　　她不想深入討論這話題，替母親拉了拉被子，溫言勸道。

　　「媽，你現在身體還虛弱，醫生說你是這陣子太過勞累了才會暈倒，要多休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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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沒什麼，就是老毛病了。」於夫人掙扎地坐起身。

　　「媽剛才問你的事，你不肯答應嗎？」

　　「媽！」於澄美無奈地歎息，看著母親睜著一雙疲憊的眼，那麼蒼涼又帶點徬徨的眼神，令她心疼。

3 v& l0 S2 K; l# E5 t　　媽老了，才過了這幾年，她眼角多了好些魚尾紋，原本她最引以為傲的一頭烏亮秀髮，也夾雜了幾點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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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m+ I9 ^3 V　　是心力交瘁了嗎？為這個家，為了父親，還是為了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

! l8 I2 o$ q/ L+ _$ g　　於澄美想著，不禁心酸輕輕握住母親的手。「對不起，媽，是我不好，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於夫人搖搖頭，只是憂傷地盯著她眼周那道仍未完全淡去的疤痕，抬手猶豫著想撫摸，終究還是頹然放下。

　　「你是不是還記恨你爸打你的事？他脾氣就是那樣，其實他心裡是關心你的。」

- n4 W) X) [# v0 A( n( r　　也許吧！可這樣盛怒之下的暴力依舊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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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澄美默然不語。

  S% p- R1 Q) D* s  q. B6 t% m　　看她的表情，於夫人也知道這女兒想些什麼，幽幽歎了口氣。「其實只要你肯回家，你爸會原諒你的，你不想嫁給元祈，沒關係，我們再幫你找個更好的男人，一定會找個真心疼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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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理就是我想嫁的男人。」於澄芙打斷母親，語氣堅決。「他真心疼我，我們彼此相愛。」

5 v9 c& H* @5 O- L" ?　　「可你爸不滿意他……」

　　「我不管爸怎麼想，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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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H* |3 N8 L+ v7 [# i& K　　「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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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9 @1 a' r1 u+ b/ a4 x: v. w" q　　「媽，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回於家的，我不想活在一個謊言建構的世界，我想過自己真正想過的生活。」

- X+ J, ]. ]9 {3 r' m; @7 I　　「你真正想要的生活，難道就是嫁給一個平凡的男人，在家做個平凡主婦嗎？」於夫人問得犀利。

　　這問題，若是數個月前問於澄美，她或許還不能肯定答案，但現在的她很清楚。

　　「媽，其實我是個沒有夢想的女人。以前我想過幫爸爸打理公司業務，想過自己要成為一個政治家的妻子，但那其實都不是我本人的夢想，是我知道爸爸希望我這麼做，這個家需要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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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9 C$ X' I　　「那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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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O# z+ m* `% K# n# T　　是什麼呢？於澄美苦笑。「媽，如果我告訴你，我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沒什麼非要完成的夢想，你會覺得奇怪嗎？」

　　於夫人聞言，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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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t1 i# e: j! ?2 L& G　　「那年我離家出走的時候，真的很茫然，我不曉得自己該何去何從，好像我於澄美這個人離開了於家，離開了爸爸為我設定的人生軌道，我整個就失去方向了，迷路了，很慌，很難過。我花了很多時間四處走走看看，做了很多我以前沒想過自己會做的事，我想找出我於澄美活在這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 u& b0 S& _$ O+ c　　「結果，你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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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澄美悵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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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夫人蹙眉。「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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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4 E6 k0 Z# Q$ E, o5 Z　　「可是我找到了牧理。」於澄美輕輕揚嗓，迷離的眼陣霎時如撥雲見日，變得澄透晴朗。

　　「我找到了自己愛的男人，而他也愛我，跟他在一起，我才瞭解什麼是傾心相愛，原來愛情是那麼纏綿、那麼甜蜜又哀傷的。我對元祈哥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是愛，更像是一種習慣，因為從小我就知道家裡人希望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把他當成自己命定的丈夫，但當我遇到牧理時，我就清楚地明白自己錯了，牧理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男人。」

　　夫人調恨地凝視女兒，試箸從女兒眼裡找出一絲勉強，但她看到的只有坦然與堅定，「你就……那麼愛他？」

, c3 e4 e8 F/ Y/ N5 |9 q! Z　　「對，我愛他。」於澄美坦誠，語氣噙著些微苦澀。「遇見他後，我才領悟我真的沒什麼偉大的夢想，我想要的不過是跟自己愛的人一起生活，不論悲傷快樂都在一起，如此而已！就因為太愛他了，我對自己有些沒信心，我很怕他如果知道我是有心揣摩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還刻意把自己變成那樣，他會生氣，會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9 p" r$ i2 v" O/ ?, [　　「這是什麼意思？」於夫人不懂。

# ]$ e; O8 Y. d/ ~8 q6 Q6 t　　於澄美沒解釋，只是傷感地斂眸，許久，許久，方才啞聲揚嗓。「總之我不會回於家的，我知道爸爸不會接受牧理，可我已經選定了他，這輩子我都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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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D' _$ X. [6 `  _　　「美美！」於夫人聽了，又是擔憂又是焦急。

8 o# S9 K# W0 ?% U7 J: V! V　　「不是媽非要潑你冷水，可你怎麼能保證那男人一輩子都會對你好呢？萬一他欺負你，你有娘家人庇護，我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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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R6 w7 r( r, Q　　「他不會的。」於澄美淡淡一笑。「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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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0 N7 O& y& n  a1 m　　「可你再怎麼樣也不能跟自己的家人斷絕關係啊！」

　　「我不回去，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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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K1 z. w/ J5 f3 D　　「你必須回去。」一道清朗的嗓音突如其來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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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倆同時一怔，望向聲音來處，病房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如玉樹臨風，身姿堅毅而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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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蕭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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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7 G& }; W3 G4 x' m( Z　　於澄美惶然起身。「你怎麼來了？」

　　「我爸跟我說你來了醫院。」蕭牧理簡單地解釋，轉頭望向於夫人，禮貌地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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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P# V1 n5 x% q  R5 h& G　　「聽說您暈倒了，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6 Y+ N# g. j! b/ E4 |　　「我沒什麼，只是一些老毛病。」於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半晌，她問題。

3 x1 C/ n% z+ U- ~# |/ H2 e　　「你剛剛的意思是勸澄美回家？」

　　「是。」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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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於澄美容色刷白，眼神閃爍不定。「你的意思是要……要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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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要她了？他受不了這段婚姻了？他終究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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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A! B! }5 o/ e　　於澄美腦海紛紛，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整個人都慌了，這感覺比當年她離家出走時更加徬徨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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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以……不要這樣……」她想哭了，淚水威脅著出閘氾濫，可她怎能在母親面前哭呢？她才對母親保證過自己不會受他欺負的。

　　「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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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o" X  p) Q- c　　微帶哽咽的呼喚瞬間絞擰了蕭牧理的心，看妻子明陣瑩瑩，淚光盈於眼睫，想也知道她誤會了。

　　「傻瓜！」他不顧一切地展臂將她攬入懷裡，也不管丈母娘在一邊看，大手憐惜地撫摸她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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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然還是要跟我在一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從此斷絕跟家人的聯繫，以後只要你想回娘家，我都會陪你去。」

　　「你……」於澄美愕然揚眸望他，墨密的羽睫顫著，水濛濛的眼神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味道，教他心生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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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e, E% F" F# h　　他對她微微一笑，柔聲低語。「你是我蕭牧理的妻子，是蕭家的媳婦，同時也是於家的女兒，你用不著在這中間作選擇，蕭家和於家都是你的家。」

( k% Y$ i. b& {% `. N0 r; E　　蕭家和於家都是她的家！
8 |: J/ @) n3 e/ ]& O/ Y　　於澄美心旌動搖，傻傻地望著眼前這個滿是柔情密意的男人，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總是想著自己只能擇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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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不管你在我面前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為了配合我裝的，我都愛你。」他對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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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q$ \. v) b. y, j: X9 J# q( Y　　「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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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就愛了，愛情沒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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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2 ~1 e; p0 A　　她怔忡地聽著，是她的錯覺嗎？她在這話裡聽到無限的寵愛與縱容，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她吧！

　　彷彿要證明她的猜想，他又俯首在她耳畔低語。「澄美，我愛你的全部，你是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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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命運。

　　這是她所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他們，是彼此的命運。

7 V+ J" m6 G) H: B( |" ?" I　　淚珠悄然滾落，她還是哭了，閃爍著幸福的淚顏格外明媚璀璨，如初晨第一道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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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牧理親了親她臉頰，跟著轉向一臉呆然的於夫人。

　　「我知道伯父不喜歡我，伯母您對我也有些意見，可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我會讓於家認可我，接受我這個女婿。我會珍惜您的女兒，盡我所能地疼愛她，給她幸福，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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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認真且誠懇的諾言打動了於夫人，雖然對男人的情愛仍然沒有多少信心，但如果女兒能遇上真心相愛的男人，那她這輩子肯定比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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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著，不覺含淚。「我們美美，就交給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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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8 P1 z# d/ E, a/ [! _. e　　這是一個母親最誠心的托付。

# D8 s6 Q) U  X8 R+ E　　蕭牧理感受到了，慎重地點頭，於澄美淚流滿面，如梨花帶雨，她坐上床沿，伸手攬抱母親，第一次在母親面前哭得像個小女孩。

3 t! ?/ O, o- h: s　　離開醫院後，蕭牧理拉著於澄美到附近的超市，兩人買了烤雞，買了滷味，買了現切的水果……林林總總一堆東西，接著開車來到河濱公園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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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澄美記得幾個月前，蕭牧理便是將失憶的她拐來這裡喝啤酒，一口一口將她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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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夜，他卻沒買啤酒，而是買了伏特加和冰冰的柳橙汁，混在一起調成雞尾酒。

　　「為什麼不喝啤酒？」她問。

  Q; e0 z2 w6 v　　「你不愛喝，不是嗎？」他微笑如春風，眼神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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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韻漏了一拍。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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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3 y9 b0 d$ F: M/ X　　「上次你不是嚷嚷著不喜歡喝啤酒？所以我們試試看來喝這個，這叫『螺絲起子』，我聽說很多女人都愛喝。」

　　他在隨身杯裡調好了酒，將杯子遞給她。「喝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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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言啜了一口，微甜微澀的滋味入喉，她忍不住滿足地歎息。「好喝耶！」

! S: o0 E0 b# O7 G　　「喜歡就好。」他也為自己調了一杯，卻是減少了柳橙汁的比例，讓酒精味道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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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邊喝酒，邊吃東西，在酒精催化以及他刻意的引導之下，她漸漸地敞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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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如霜，他藉著朦朧的光影深深地凝視她，忽地抬手用拇指輕輕撫過她眼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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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 }' c7 k+ i! V　　「這個傷，不是你自己撞到的吧？」

+ T' a. S% u2 q　　她一凜，知道該是說實話的時候了，方纔他在醫院的告白，給了她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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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m' ~7 h* y( x　　「……是我爸劃傷我的。」她小小聲地招認。「那天我跟他大吵一架，他很生氣，一時激動，不小心用拆信刀弄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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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他。」蕭牧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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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f6 W/ D( q4 G8 \6 H　　於澄美偷覷一眼他凝重的表情，深吸口氣。「我都告訴你吧！其實我爸一直有輕微的暴力傾向，我也是五年前才知道。」

　　她幽幽地坦誠當年之所以決意離家出走的真相，不只是因為意外得知鄭元祈是個雙性戀，真正令她大受打擊的，是父親隱藏得極深的真面目。

- k+ y# q3 Z1 A! W$ j5 i# s& u　　「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謊言裡……」

* f. b5 X' Z  j  ?0 Q7 [( f　　她說著說著，眼眶微微地紅了，胸臆橫梗著酸楚。

　　他理解她的震撼與掙扎。

2 \+ R5 R3 N8 D7 p) e# o　　「所以你開始討厭以前的自己，故意勉強自己變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過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嗯，有點這樣的意思。」她黯然斂眸。「我想試試看自己的人生是否有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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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若有所思。「難怪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著紅衣服在草地上跳舞，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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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H6 p4 ~  A, ^. J- T　　「我雖然愛跳舞，卻不是那麼張揚的一個人，那天是我一時興之所至，偏偏被你看到了。」

    她頓了頓，神情悵惘。「我看得出來，你為那樣的我而心動。」

$ S: D+ U, f5 {0 ?, @　　「所以你才會對你媽說，你是特意揣摩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故意把自己裝成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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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E7 k$ ?5 R) |# G. G: U　　「你都聽見啦？」她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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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她漸次渲染霞色的容顏，心弦悸動，又愛又憐，忍不住傾近她琢了啄她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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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0 ^+ R8 v: }$ V8 O8 s　　她的臉更紅了。

　　「我也有話跟你說。」他從背後將她攬進懷裡，讓她軟綿綿的身子偎著自己。

　　「我親生媽媽的事，我以前一直瞞著沒對你說，其實她曾經被家人賣去當雛妓。」

; O" y7 q% Q  _4 J: L. ^　　「什麼？！」她驚駭地凍住。

+ r7 ]3 t5 a8 t3 I2 w  P　　他在她發上輕輕吻了吻，沙啞地傾訴埋藏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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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4 @: j8 Q0 {+ s8 F　　她動容地聽著，為他的母親悲傷，更為他心疼。「難怪你從來不逼問我從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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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關心你，是不願你傷心。」他在她耳畔低語。

　　她回過頭，含淚吻他。「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刺傷你的話。」

　　他是為她好，她卻不明所以地責備他。

2 m, G' A9 Q, N; @, `0 w2 }　　他回應她的吻，起初是溫柔纏綿的，細細地啄吮品嚐，漸漸地，兩人身上都熱了，體內血流躁動，叫囂著慾望。

6 [2 l/ J5 M% J" O& t  f　　「我們走吧。」他輕咬她耳垂。

　　她顫慄，感覺又麻又癢。「去哪兒？」

, m# F- |+ q( l' E  m1 |　　他沒回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殘羹剩餚，然後牽起她的手就走。

# Y% V6 P5 L& S7 j, \$ N: z　　他們又來到同一間汽車旅館報到，竟巧合地又入住同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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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房後，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擁進懷裡，曖昧地對她笑。「還記得這兒嗎？」

: R# k( ?! b& N4 K' O　　怎麼不記得？那夜他就是哄她喝醉了酒來到這兒……

　　她嬌嗔地橫他一眼。「你這只色狐狸，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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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

　　她沒回答，傲嬌地捶他肩膀一記。

( B. q4 U# ^  Y& V  q　　這一捶反而更燒起他慾火，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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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a# R% k　　「喂！你這人……」她格格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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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勾得他心癢癢，俯首便堵住她的唇，舌尖靈巧地捲繞，汲取那醉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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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吻著，大手一面不客氣地解她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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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 H2 i# y) b　　她嚇一跳，用力捶他。「喂！你急什麼啊？至少先洗個澡……」

1 ]. `, e) a. P5 L　　「不洗了。」提起洗澡，他就想起上回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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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8 Z6 C' p& p/ X　　「這次可不許你再躲我了，知不知道上次我被你撩得多難受？整個晚上都睡不著。」

　　是那樣嗎？憶起那夜自己在半醉半醒間對他的捉弄，於澄美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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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紅心跳，感覺到他腿間的武器灼燙地頂著自己，一時意亂情迷，就那樣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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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G6 g. ]6 z7 P9 J　　「那次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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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z2 j! k! R1 D% Q, b　　「故意的？」他訝異，抬頭望她。

　　「嗯。」她斂眸不敢看他，神情越發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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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 y3 k5 ?% t0 j# e) E' i　　「那天晚上，我沒醉到真那麼迷糊，我知道你用嘴餵我喝酒，我也很喜歡那種感覺，我就想……就想你多碰碰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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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愕然。這麼說他那晚是白當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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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住不碰你，你該不會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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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討厭耶！」她用一句埋怨的嬌嗔給了他答案。

　　他朗聲笑了，雖說因她的調皮苦了那一夜，可如今嬌羞難抑的她，可愛得令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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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2 Z- C  v$ R+ @0 Q　　他狠狠地吻她的唇，恨不能將懷裡這溫軟的可人兒揉進自己骨血裡。

' K- y$ h! o1 I3 v2 I9 a　　「你這女人！我都快要瘋了……」為她瘋狂。

5 E' A; u' a& ~% x& q" m6 U6 s　　他一面呢喃，一面細細密密地吻遍她身上每一寸，白嫩的肌膚遭他啃咬蹂躪，印出一朵朵性感艷美的紅花。

　　「牧理，牧理……」

$ K; }  H' v- W7 P0 E; |9 I: p6 j　　她在他身下動情地呻吟，他呼吸變得粗重，男性分身頓時脹硬得發痛。

　　「你這小妖精！」他喘息地低喃。

　　「你才狐狸精呢！」她不依地反駁，香唇咬他耳垂。「你是我的命運，這種肉麻話你都說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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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香的蘭息呼在他耳旁，逼得他更加發狂，大手罩住她胸前的粉團，用力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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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1 ^& K  [7 B! k0 ^& Z　　「傻瓜！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

: ?  d. T5 e! X2 m　　「我說的？」她訝然。

　　他望著她迷惘的容顏，嘴角勾起邪肆一笑，星眸卻更加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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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 t9 u8 ?1 p　　「你忘了啊！忘了也沒關係，以後我會將那些你沒想起來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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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 S5 N% r  @9 S　　語落，他不給她任何心理準備，沈下身來就是一記直入到底的衝刺。

  L4 ?* u+ q2 G- H8 f4 _4 H　　她痛得驚呼一聲，卻又渾身酥麻，那最敏感脆弱的女性深處不由自主地緊緊絞住他。

6 @1 O9 ~* }4 C2 i8 B　　「你好緊……」他稍稍停住，感受那洶湧的快感，一面將她上半身抱起，含住她胸前蓓蕾，肆意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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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e# m2 N) ]" Q+ ?! s! F1 {　　「很想要我，對吧？」

. K! L' V6 M9 I' p' R: _4 ]　　她又羞又惱，好想打他，卻只能強忍地咬牙。「你這只……可惡的壞狐狸……」

  E" I5 |6 X3 {/ \4 q0 f　　星陣閃過異樣的光芒。「這就叫壞？還有更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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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始狂野的律動，一次又一次，將她送上高潮的頂峰，她在極致的歡愉中嗚咽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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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我、快死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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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6 C6 N' M6 w. Y3 @　　「傻瓜，不會死的……」他低唇吻去她情迷的眼淚，卻是近乎野蠻地繼續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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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_3 [: }6 m0 U1 h　　長夜漫漫，接下來他還有的是時間，用最熱烈、最激情的身體語言教會她，什麼叫做真正的壞……

! z* y* R1 a1 l0 h8 F9 U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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