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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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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4 09:57: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一章 鼓角連聲鋒芒現(33)" G# S# ?  P' d5 A
               
. D$ M; v% q: ?2 b) [    轟隆一聲,姬陵直接掀翻了面前的大案,大案之上擺著的那些昂貴的玉器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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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9 P4 {) L) I$ o* }    “為什麼?”他看著臉色同樣發青的檀鋒,“檀大夫,你能告訴我,高遠的軍隊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你的燕翎衛都做了一些什麼?這樣能影響到一國根本的大事,竟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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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屈膝跪了下來,頭重重地叩在地面之上,“這是臣的過錯,臣有沒有探出征東軍竟然還暗藏著這樣一支軍隊。臣有罪,請王上責罰。”* O0 x# F8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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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檀鋒,心裡將對方當真砍了的念頭都有了,但他也知道,這只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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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臉色沉重地亦是跪到了檀鋒身側,“王上,當務之急,不是追究燕翎衛的失職,而是應付眼前的危局。天河郡兵的失敗已經不可避免,我仔細詢問了姬無歸派來的信使,對方奪得益陽,保靖兩地之後,讓姬無歸誤認為這只是小股人馬的襲擾,誘使姬無歸派出兩支軍隊前去奪城,六千人馬,蕩然無存,更為重要的是,姬無歸沒有在第一時間集結全郡的力量,這便給了征東軍各個擊破的機會,征東軍除開騎兵之外,他們的步卒也都有代步的牲畜,行動極其迅速,雖然目前還沒有新的消息到來,但臣認為,姬無歸能保住的便只有天河郡城的萬餘人馬,我現在就怕姬無歸號令全郡的駐兵往援天河郡城,如果真是這樣,那天河郡只怕便會絕大部分陷落於敵人。希望姬無歸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如此各地駐軍還可以依城死守,這樣一來,倒是可以遲滯對手的進攻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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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下達這樣的命令了。”檀鋒抬起頭來。額頭一片青紫,顯然剛剛那重重一叩,他的確是心中痛悔到了極點。“在來見王上之前。我已經接到了天河郡燕翎衛的稟報。”( b% H- Z3 M* E'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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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這兩人。“都起來吧,你們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檀大夫,剛剛本王言重了。”3 M2 V  c/ m2 c* c

7 k+ |' s& r1 ?  p* X' p4 x    “的確是臣下失職,王上責罵得對!”檀鋒搖頭道。* Z! X1 _5 i* v4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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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說話吧,眼下,怎麼辦?”姬陵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下來。1 n: W$ P0 E7 E1 Z, D

" b% p6 i# K$ }+ D+ t+ ]7 |+ R    檀鋒與周玉站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檀鋒道:“周太尉,您管著兵事,現下這場禍事,你心裡可有什麼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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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C1 U8 V5 t9 n    周玉思索片刻,看著姬陵,“王上,薊城之內,駐有新編軍五萬餘人,還有衛護王城和大臣府第的羽林軍五千人,守衛薊城。足足有餘,薊城內有民眾數十萬,王上一聲令下。召集青壯也容易,即便高遠打到薊城之前,憑他區區兩萬餘人馬,想要破薊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i: z, ]1 w+ s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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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哼了一聲,“太尉,我們有五萬新編軍,難道就只能龜縮在城中防守,就不能主動出擊。尋敵決戰麼?”9 T$ G% s& i  b$ F2 s

) k5 u/ E8 W, e$ I    “王上,雖然有有五萬餘人馬。但薊城這麼大,要想守護得各處都周全。起碼便要二到三萬訓練有素的軍隊,如果刨開這一塊,我們能動用的機動兵力,便只有一半,而征東軍的野戰能力,不管是我,還是檀大夫,都曾領教過,我們的確沒有必勝把握,更何況,高遠這一次來的還有足足一萬鐵騎,新編軍中,雖然也有騎兵,但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是無法與掌控著大草原的高遠相比的。我們不出城,可以堅守薊城,一旦出城,只怕便會遭遇更大的失敗。”周玉直截了當地道,乾淨俐落地戳破了姬陵最後的幻想。1 q  X- W! G2 _- ^

  J0 _9 A; p3 n  S# d. }4 J2 Q+ y1 t    “檀大夫,你說呢?”他轉頭看向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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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我現在不擔心薊城會被武力攻破,現在的我擔心的是糧食。”檀鋒憂色更濃,“周太尉說薊城有數十萬民眾,這是不假,青壯也容易召,但也是因為人這麼多,糧食便會成為最致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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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糧食,姬陵的臉色亦是大變,先前只是考慮著軍事上的事情,倒是忘了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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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y. Y6 J& S. R( m7 u    “薊城的糧食仰仗天河,琅琊,以及漁陽等地供給,如今漁陽糧食全都供給了孔德的軍隊,天河郡沙河城已失,征東軍四處肆虐,糧食也不要想了,至於琅琊,中間隔了一個天河郡,又如何能將糧食運到這裡來?幾十萬人啊,一天要消耗多少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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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大王!”3 l+ _6 {1 L0 I5 M4 l: s, @/ o6 u

; f1 ~4 e7 K/ f2 y    姬陵還沒有答話,大殿之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呼喊之聲,三人轉過頭來,看到淳于燕正氣急敗壞地從外面奔了進來,淳于燕現在已經升任了燕國的首輔,雖然名義之上,是僅次於燕王姬陵之下的第一人,但實際上,他的地位和權力,都要排在周玉和檀鋒之後。8 m7 g, q; I3 w-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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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首輔,又出了什麼事了?”姬陵驚怒地問道,“剛剛我已派了人去尋你,卻沒有找到你的人,眼下正值國難之機,你不在值事堂主持政務,卻是跑到哪裡去了?”* ~- L; |$ x/ T  Y  ^( i; T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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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燕正自急得滿頭大汗,一路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他的年歲也不小了,這一路上急如星火地趕來,卻被姬陵劈頭蓋臉地一頓喝斥,頓時也黑了臉,“王上,薊城所有的糧店都關上了鋪子,聲稱糧食已賣完,現在征東軍已經攻克了天河郡,正在向薊城襲來的消息滿天飛,百姓們著急忙慌地去糧店買糧,卻是一顆也沒有買到,民聲沸騰,城內處處都在鬧事,臣剛剛去安撫了幾處,便被王上召來了。”# V2 x6 h! q/ m% {

" j: U. @8 w9 P0 E; Q7 X    “淳于首輔,王上也是憂心似焚,首輔辛苦,王上也是知道的。”檀鋒趕緊過來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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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燕在此時卻也顧不得與姬陵計較什麼,只能點頭道:“王上,眼下城內一片混亂,已經有不少人收拾家當開始出逃了,薊城四門緊閉,連城門口都擠滿了人,再不拿出一個妥當的法子,只怕高遠還沒有打來,薊城之內,便先要大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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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 ?' i    “這,這該怎麼辦?”姬陵終究還是沒有經歷過這種混亂,當壞消息,要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襲來的時候,他除了驚怒,一時之間,竟是想不出什麼何辦法來。5 N* _; ~8 m/ s: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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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請馬上下令,請周太尉出兵,先行鎮壓這些騷亂。”檀鋒大聲道:“此時此刻,城內萬萬亂不得。”; n# ]5 \: n2 N1 J5 r) p

+ Y& j6 |7 F9 c/ K" N    “鎮壓得了一時,能鎮壓得長久麼?老百姓總是要吃飯的,如果要餓死了,他們豈不會跑出來作亂?”淳于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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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v( n! M/ M. e+ N    “當然不僅僅是鎮壓。”檀鋒獰笑一聲,“國難當頭,匹夫有責,那些個糧商,一個個黑了心腸,想趁著這個機會來國難財,那便也容不得他們了,臣馬上什麼安排燕翎衛,將這些個糧商一個個的都抄了。”. a& n" G$ c7 F& O2 r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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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糧商有很多人的背景很深厚的!”淳于燕提醒道。" r  \2 E: z! Z: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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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深厚?”姬陵突然冷笑起來,“難不成這些人的後台,還有比這個大殿之內的四個人還厲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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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y  y0 }- m+ R    “王上,我會先挑幾家動手的,淳于首輔再去私下裡與另一些人打個招呼,告訴他們,如果不識相,可就不要怪我檀鋒不客氣了。相信他們還是會知趣的。”檀鋒道。+ s* T% C3 S0 j+ b1 ]" q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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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就只能如此了,但是這樣顧不了多久啊?”淳于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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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檀鋒轉過身子,對著姬陵行了一禮,“請王上下令,薊城從現在起,進入軍管,所有百姓,官員,無論身份地位,貧富貴賤,家中所有糧食,都必須交出來,這些收集起來的糧食,全都充實到王倉之中,所有薊城百姓,從即日起,以人頭為準進行供應,如此,當可支持一段時間,臣會第一個拿出家中所有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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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他看向周玉與淳于燕,“二位大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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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周玉簡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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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Y8 E5 u+ Z3 x4 [1 O5 L    “我也同意!”淳于燕也只能跟著點頭。# I# ?2 j+ D2 e(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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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首先便請周太尉派兵,鎮壓城內騷亂,檀大夫再出馬,抓幾個奸商砍了他們的腦殼,再由淳于首輔出面安撫,軟硬兼施,不怕他們不就範,做完了這幾件事,再宣佈薊城進入戰時管制,所有人等,都必須上交糧食,家中但有一斤餘糧不交者,即斬首。”姬陵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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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命!”三人同時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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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只是薊城內事,如何退敵,三位可有良策,高遠即便打不下薊城,但如果遲遲不退,那又如何是好?”8 O. v0 Z* |) Y) R& m

" ?0 B3 R) K% m3 n9 _4 J: h( B& n    “首先要做的,便是將漁陽郡的孔德撤回來,讓他回來勤王。”這一次卻是淳于燕先開了口,“然後再請王上發出王命,命令所有郡治,都必須出兵勤王,雖然各地郡兵戰力有限,但畢竟高遠只有兩萬人馬殺進了天河郡,蟻多咬死象,他不可能在這裡長久待下去的。另外,還請檀大夫馬上通知東胡那邊,請他們務必早些動手,減輕我們這裡的壓力,只要河套大戰再起,高遠便暫時顧不得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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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4 G0 g    姬陵微微點頭,“淳于首輔這是老成持重之言,就這樣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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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5 09:32: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二章 鼓角連聲鋒芒現(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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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嚴令,鋼刀長槍,鮮血以及菜市口連著處斬的糧商,當國家政權亮出鋒利的獠牙,對於普通百姓的震懾力還是極其有效的,薊城表面上看起來恢復了平靜,但關起門來,內心的恐懼,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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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k0 ?* @) l    一條條的政令,從王宮的政事堂中頒佈下來,家家戶戶的糧食,都被一組組兵丁,捕快敲開門後蒐羅走,當薊城所有的權貴都在軍隊面前低下頭時,一般的百姓,更是毫無反抗之力。2 Y7 t1 j4 M5 r9 j# ^5 u) G1 `! j

! L7 A! B. |* E0 L# [: r, S    以里坊為單位,所有的青壯都被組織了起來,由軍隊派來的教官進行一些簡單的訓練,連坐制度,讓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開始參於到這場全城大動員之中。% U9 K) k3 K  L2 e! z9 {& y+ f

0 ~% E+ v' [& l+ J9 b0 O    敵軍壓境,軍隊是要保證吃飽飯的,普通的百姓就慘了一些,每天定量供應的糧食,只能熬些稀粥,聊以度命,想要吃飽,那是休想的。( k- ?: N$ b3 ^6 U' {; p9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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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表面上是平靜下來了,但包括姬陵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平靜的表面之下,往往都蘊藏著一把可以焚燬一切的野火,讓所有的東西在火中化為灰燼,而要讓這把火永遠也燒不起來,此刻的關鍵卻並不在城內,而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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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I- A5 r2 A- e5 d! i! X% w8 E    征東軍青年近衛軍第二師進逼天河郡城,區區五千兵力,便將姬無歸逼得在城內龜縮不出,第一師則在楊大傻的率領之下,或設伏,或突襲,將天河郡各地駐軍往援郡城的兵馬,一一消滅在半道之上。將天河郡城真正變成了一座孤城。* I+ b( D. }1 B; f9 ?( t; R, o$ X

3 \% R7 t6 ]0 P' I+ Z    高遠親率兩個騎兵師,一萬鐵騎,繞過了天河郡城,呼嘯而過,直逼薊城。於七月初抵達薊城之外,悍然紮下營盤。看到征東軍高溝深壘。分左右兩個營盤,盤踞在薊城之外,所有上城觀敵的所有薊城文武高官們都是面有憂色。看樣子,這不是短期之內便想走的樣子啊?% y) O4 W1 _# ~4 X6 P$ |

. q  {' m# H0 f/ g+ o' R  P# S    高遠當然不會這麼輕易退走。他雖然現在還不想拿下薊城,事實上,以他現在手頭之上能動員的實力,也無法攻下薊城這樣的王都,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從薊城取得他想要的東西。如果不能獲得足夠的籌碼,他是絕不會輕易退兵的,薊城,不用打。只需要他的兵馬出現在這座王都的外面,不管是在軍事之上,還是在政治之上,給予燕國朝廷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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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6 o# v7 |: j    “琅琊,漁陽,不管是那一個,姬陵都得給我吐出一個來,否則,我就讓他的薊城永遠也無法走出一個人來。”大帳之中,高遠站在懸掛著的地圖之前。用炭筆在這兩個地方重重地劃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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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6 V3 a6 v7 l. {  c% Q    “為什麼不兩個都要呢?”一邊,上官宏興緻勃勃,這一次進兵。出乎意外的順利,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不僅是他,便連高遠也有些意外。天河郡兵不僅戰鬥力,戰鬥意志低下,而且疊出昏招,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天河郡兵的主力幾乎被一掃而空,剩下天河郡城中的那萬餘兵馬。只怕連城都不敢出來一步了。2 N0 t& K) [/ P1 L' n

- C0 k1 z( Z" ]# z3 b$ _9 S    “我當然兩個都想要。”高遠雙手一攤,“但是路得一步一步的走。飯得一口一口地吃,如果胃口太大。會撐壞肚子的,當然,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是絕不會放過的。這一戰,要是當真拿下了琅琊與漁陽兩地,但燕國朝堂可就成了風中之燭,要在風雨飄搖之中隨時熄滅了。這兩個郡治可是燕國的重鎮,拿下這兩地,單剩一個天河,三面都將受到征東府的包圍,覆滅之日幾乎可以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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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什麼樣的機會呢?”上官宏搓著手,“有機會,我們要上,沒有機會,我們可以創造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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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上官宏這話,高遠有些愕然,聽起來好熟悉的樣子。腦子裡還在想著這句話,外頭何志遠已是掀簾而入,“都督,監察院牛奔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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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來了,讓他進來。”高遠點點頭,牛奔,牛騰,都是寧馨的親信,自寧則誠倒台之後,這兩人便一直隨著寧馨,這大半年下來,可也是為征東府立下了汗馬功勞,至今牛騰還在東胡,與寧馨放養的魚兒木骨閭待在一起,幾個月下來,已經在東胡人的老巢,起源之地白山黑水之間,聚集起了偌大的勢力。這股勢力只要整合好了,絕對可以讓東胡人腦袋仁都疼起來,半年來,監察院一直在想千方設萬計向那裡偷運武器,當然,這些武器都是繳獲自東胡人手中,征東軍的制式武器現在還不能出現在那裡,一旦讓駐紮在那裡的東胡軍隊發現這些制式武器,不免會有麻煩。% t! v6 u/ L5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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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都督,見過上官軍長!”牛奔大步進帳,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褂子,赤著兩隻胳膊,頭小,露在外面的臂膀,全都是亮晶晶的汗珠,一看就知道是長途奔波而來。" e; ?& I* k5 Z' e

- K+ n6 n. d5 e/ p2 x0 M    高遠順手從桌上倒了一碗水,遞到了牛奔的手中,“先喝口水再說吧,看你這樣子,只怕是一路狂奔而來的吧,不急,不急。”5 C) X- ~8 E1 O: R- x6 @$ H! \

1 l* w! v) H! V9 ~) @    牛奔的確有大事要稟告,但看到高遠神定意閒的模樣,不自覺地也平靜了下來,恭敬地接過高遠遞過來的水碗,一飲而盡,看著高遠的眼神之中,滿是敬意,像他這樣的人,刻意的施恩,他倒不覺得什麼,但像高遠這樣隨隨便便似乎沒有什麼含金量的動作,卻更讓他感動,因為他從高遠的眼神,神態之中,感覺不到任何的刻意,似乎這就是一個平常之極的動作。1 c6 w7 K2 k3 [( ^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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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常之極的動作,在高遠這樣的人很自然地做出來的時候,卻更讓人為之傾心。- P, J$ w9 M1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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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碗,牛奔看著高遠,“都督,漁陽之事有變,我們埋在趙國軍中的釘子秘密聯絡了我們,我接到消息之後,一邊派人去向葉真將軍示警,一邊是我親自過來向都督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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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心中微微一震,“漁陽那頭,出了什麼岔子?”- T6 E) a+ _9 |1 P; G3 p

2 @$ K) J$ h9 u' p    “周長壽準備出兵了,如果孔德接到薊城的命令後退的話,有很大的可能,被周長壽打一個措手不及。周長壽也想要漁陽。”牛奔道,“這在事前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完全打亂了都督在戰前的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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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t; j' w    “周長壽?有意思!”高遠在大帳裡轉了幾個圈子。回過頭來,看著上官宏與牛奔。“原來以為趙牧死了,這個趙牧的死黨,一定會挾起尾巴做人,想不到他居然還有這樣大的心思。看來此人也是不甘寂寞啊,想要成為趙國軍方中的又一個大員,以此來分潤趙牧死後留下的權力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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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有這種可能。”上官宏點點頭,“趙牧在趙國軍方勢力盤根錯節,荊如風雖然崛起。但河東大營之中還有趙牧原來的副將吳增,趙杞雖然掌握了一部分兵權,又與荊如風聯手,但聲望根本無法與趙牧相比,如果周長壽這一戰當真取了漁陽,立下這樣的大功,他的確有可能藉著趙牧的餘蔭,成為與以上兩人分庭抗禮的又一趙國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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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z8 |- ?" n2 u' p: m    高遠又轉了幾個圈子,看著上官宏,笑道:“這下好了。上官,你先前不是說沒有機會,創造機分也要上麼?這機會就上門了。牛奔,你歇息一天之後,直接去河間,告訴葉真,讓他好好地抓住這個機會,周長壽去打孔德,他可去突襲全城,集結他所有的兵力,趁著全城五地都空虛。給我一舉拿下,抄了周長壽的後路.嘿嘿,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在關鍵的時間點上,將周長壽將要突襲孔德的計劃透露那麼一點點給孔德,孔德也不是善茬啊,他們兩個打得你死我活,咱們便來個漁翁得利.堵住周長壽的歸路.”- F8 Q% g- W; i# R) {1 ?7 b

( s9 b! o& O/ @6 i" B5 ?+ f2 ~    “是.”牛奔嘴上應著,臉上卻是頗有難色,”都督,這操作起來極有難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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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有難度的.”高遠毫不在意,”但是我相信葉真能把握好這個度,我要先從薊城手裡撬出琅琊之後,再去拿漁陽,你告訴葉真我的這個意思,剩下的便讓他自己去運籌帷幄吧.他是主理一方的大將,應當有這個魄力,瞧瞧周長壽,這等魄力便非同小可啊!”4 x0 V0 n- B  Z0 _' ]0 u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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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天河郡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臨海的汾州,一個秘密的碼頭之上,停靠著的一艘大型的海船,卻已是整裝待發了.* x; C9 W; `7 W. R+ w/ K

  c  {$ f1 ~" o- S$ D6 ^" T    這艘海船是剛剛下水的,這一次出行,則是以試驗船的性能為藉口,不過這艘船上將要裝的人,卻非同小可.此人便是前燕國太尉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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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汾州之後,周淵便偃旗息鼓,似乎完全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山野之人,不聞朝事,不管外事,哪怕是周氏這一脈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他也不聞不問,好像已經完全認輸了,但這一回,當這位老頭兒突然發力的時候,在汾州的曹天賜才發現,這個老傢伙,好像並不簡單啊.& B" h# H" @: I

/ `# q5 n/ ?8 i% m5 H9 P) P    曹天賜曾經以為要將周淵從汾州偷偷地運出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到了周淵這裡,卻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當周淵全家登上這艘大海船,緩緩啟航駛離碼頭的時候,汾州官方,仍然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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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1 p: |. \, {$ m' c8 ]( Q    曹天賜以為最難的事情,居然似乎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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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離開了,也不知道這一輩子,還能不能活著回到故土來看一眼啊?”站在甲板之上,看著漸漸遠離的陸地輪廓,拄著枴杖的周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光之中,儘是眷念與不捨.) r- Y0 S5 |" G" a) S4 a& t( y

* Q$ `3 e' y1 w: k9 J    “您很快就會有機會回來的.”一邊的曹天賜微笑著道:”周太尉,甲板上風大,您還是回艙裡歇著吧!”/ D0 M1 ?1 L1 Z0 |8 p0 H

: |$ s, @. ?! N1 i    周淵嘿嘿一笑,”我當了一輩子兵,這點風怎麼能奈何我,你倒是大可放心我的身體,就算要死,我也會將這件事情辦完再去死的.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太尉了,從現在起,我已經是燕國的叛徒,如果你看在我老了的份上,叫我一聲周先生,我便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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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5 09:4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三章 鼓角連聲鋒芒現(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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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一個自己服務了數十年併為之漚心瀝血的國家,對於周淵來說,是一個痛苦的抉擇歷程,先前他雖然答應了曹天賜,但內心深處,並不是沒有掙扎徨彷,一邊是自己曾經效忠的朝廷,一邊是滿堂兒孫的生存,過去的周淵並沒有這種心情,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可以捨小家為大家的堂堂人物,但當他卸下所有官職,回到汾州老家,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心裡那最弱軟的深處,終於被無限放大,特別是那些小孫兒那奶聲奶氣的爺爺的呼喚,簡直讓他的心都要化了。  v8 U& K5 c3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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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一張張粉妝玉琢的小臉,周淵絕不能忍受他們以後滿臉糊滿泥垢地在最底層掙扎生存,特別是最後,高遠的鐵騎悍然踏入天河郡,兵鋒直逼薊城的時候,他終於下了最後的決斷,離開汾州,前赴河套,去為他的兒孫們搏取他人生之中最後的一份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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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對薊城的幻想,不論周玉檀鋒如何掙扎,終是扶不起大廈已經將傾的大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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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與他一起赴遼西的除了他這一脈的兒孫之外,再就是整個船廠的老船工及家眷,這兩年造出來的四條大海船,裝得滿滿噹噹,遠離汾州海岸之後,四條大海船便在預定地點匯合,一路浩浩蕩蕩,直奔遼西,寇曙光已經先期回去打點相應事務,船一到目的地,這些船工,便能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去,而周淵,自然會有人迎接他去積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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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監察院已經操作了兩年有餘,到今天終於結出了豐碩的果實,這讓監察院的每一個人。都是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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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陽,孔德在佔領安陸,進軍新會。一路將征東軍逐入呂梁山中之後,麻煩也是接鍾而至。首先便是後方,安陸礦區,那些礦工們三天兩頭的鬧事,整個礦區的運轉幾乎陷入到了停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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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4 j' F6 s* E    在孔德的心目之中,這些礦工,就是一些由奴隷,罪犯和無業流民組織起來的不安分的傢伙,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便可以盡情地壓榨他們的勞力,替自己挖出更多的礦石,練出更多的鋼鐵,但很顯然,事情並不是他想得這樣簡單,在他入主安陸這後,這裡礦工們的暴動就沒有停止過。9 K0 \$ s' G( H6 A7 l& t

. y6 E5 t; s9 d' M) ?    孔德經過一番調查這才明白,原來征東府在統治這片區域之後,給予了礦工豐厚的工錢,按勞付酬。做得越多,便得到的越多,這極大地刺激了這些礦工。也使得在征東軍控制安陸的時候,這裡的礦工是最本分的,只要你肯使力氣,便能賺得更多的錢財,而有了錢,誰又會惦記著去生事呢?老百姓,說到底,只要有一口飯吃,便很滿足了。更何況,征東軍給的報酬。是極其豐厚的,裡有有些礦工在這兩年之中。已經攢下了不少的錢財,正準備再幹上一兩載,便離開這個地方,去河套,那邊買上百八十畝地,安居樂業呢!聽那些曾經在這裡值勤的征東軍士兵經常聊起河套那地方,那裡的土地,簡直便宜得令人髮指,以前只要你肯去,便會免費給你分一聲土地,現在雖然不行了,要收錢了,但在那裡買一百畝土地的錢,在內地,最多能買上四五畝,這跟白送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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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好夢還沒有做醒,孫德便來了,征東軍退走了,孔德來後,一切便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樣子,按勞付酬沒有了,以前攢下的一點家當也被那些燕軍士兵給搶走了,一切回到了原點,兩年的辛苦白費了,所有的礦工心中充滿了怒氣,怨氣,戾氣。) F: t  d. S/ \/ o+ z9 S4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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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消極怠工,破壞工具,再看守這裡的守軍毫不客氣地舉起屠刀之後,鮮血刺激到了所有的礦工,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偌大的礦區裡,開始了武裝反抗,礦工們手裡有的是鐵鎚,鐵釺,猝不及防的駐守這裡的燕軍,遭受到了重重的一擊,上千人的看守部隊分散在龐大的礦區裡,根本就如同大海之中的一朵浪花,還沒有泛起水花,便被無情的吞沒。; z1 _8 R( C0 ]) L&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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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新會與征東軍主力葉真激戰的孔德聞訊大驚,不得不停下攻勢,調集軍隊回來鎮壓叛亂,但當他回來的時候,那些造反的礦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孔德無可奈何地發現,他除了安撫剩下來的礦工之外,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因為礦區還要開採,他也需要更多的鐵礦銅礦來打造兵器,總不能將這些礦工都殺了。在象徵性地殺了幾個據說是造反者親人之後,孔德不得不為礦工加工錢,著力安撫,並在這裡駐紮了數千軍隊以防叛亂再一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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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U! Q6 Z  o0 I( b- E/ n, g( x    可這樣一來,他再也無力組織起對葉真的大規模進攻,攻守之勢易轉,越過呂梁山的葉真在匯合了那霸,曾憲一的軍隊之後,向著新會發起大規模的反攻。) K9 H  p4 _) N+ O5 ^" o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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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日之間,便逼得孔德不得不放棄新會,退守安陸,但這已經是孔德的底線,他必須守住安陸,守住這片礦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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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間,已經是七月中了,也就是這個時間,來自薊城的命令抵達,放棄安陸,全軍回援天河郡,回援薊城,將高遠打回河間去。* V" n& w*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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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這紙命令,孔德欲哭無淚,他從漁陽開始發起進攻,付出了數千人的代價,才取得了現在的成果,但現在,一紙命令,他先前付出的代價便將蕩然無存。! o, b) p6 h" Y  E2 y9 S7 f

0 D+ t! q" X$ Y' w    撤退,而且是在兩軍對壘之前撤退,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對面的葉真會讓自己輕鬆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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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7 P+ F% g    而在孔德接到薊城的命令的時候,牛奔也站到了葉真的面前,而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出乎葉真意料之外的人也到了他的大營之中,來的人,赫然竟是趙軍將領周長壽的特使,曾經的全城主將趙廣。- B3 g  y# Z$ U! l1 |8 x

/ j" U4 Q2 h& h. [/ a, ?2 v( x' l. C    “都督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葉真大笑著對牛奔道:“想要瞌睡的時候就有人送來了枕頭,牛將軍,周長壽也派人到了我這了,哈哈哈!你先去歇著吧,我先與這位趙廣趙將軍周旋一番,卻看看周長壽是一個什麼意思。”: m9 K. |. H" r3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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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一笑而去。. I5 j1 Q! k- \/ N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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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趙一向對立,趙國仗著國力雄厚,以前一直是扮演著欺負燕國的角色,這些年以來,兩國大仗小仗就不曾斷過,直到現在,雙方的摩擦仍然是時有發生,更何況,在代郡,還有步兵的六千騎兵正協助趙勇與趙杞在惡鬥,雙方在代郡拉鋸般的戰鬥,一半的代郡已經被打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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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9 K+ Z2 a' F/ x- }) e. u    趙廣走進葉真的大帳之時,心情頗為複雜,數年之前,便是全城主將的時候,高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尉,時過境遷,雙方的地位如今已經天差地別了。哪怕是在對方的一員部將面前,自己也得執下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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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還曾做過扶風軍,也就是征東軍前身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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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的小角色已經魚躍龍門,呼嘯天下,而自己,卻還是在原地踏步,調來調去,終是沒有再前進一步,趙廣知道,當年自己曾反對過趙杞,被趙杞視為眼中釘,現在趙杞當權,豈有自己的出頭之日,唯一的出頭機會,便是能讓周長壽崛起與趙杞分庭抗禮,這也是當週長壽提出趁著這個機會,奪取漁陽的時候,他大力支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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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將軍,請坐,不知趙將軍此次拔亢來我軍營之中,有何要事?”葉真彬彬有禮地請趙廣坐下,奉上茶水,自己卻也下了虎案,坐到了趙廣的身前,表明雙方現在只是一個平等的關係,你來了,就是客。我自有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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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R- q9 l* f  p/ y    葉真出身葉府,自幼便跟著葉天南走南闖北,禮儀之上,永遠都是那樣的貴族派頭十足,那怕下一刻就要將你亂刃分屍,上一刻他還是能笑吟吟的與你談笑風生,禮節之上絲毫不差。; N. A' P1 [, k7 g* l# o, @

4 C: h' I' o# p2 b& n    他這一番唱作下來,趙廣倒是如沐春風,心中的緊張倒是緩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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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某此次前來,是奉了周長壽周將軍的命令,想來與葉將軍商量一樁大事。”趙廣沉吟片刻,“葉將軍,你我都是武人,我也就不轉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了,高都督席捲燕國之意,已經是路人皆知了,現在燕國可戰,敢戰之兵並不多,琅琊胡彥超一部,現在貴軍一部正在攻打崤山關,至今月餘,仍然沒有拿下,由此可見胡顏超所部戰鬥力的確非同一般,再就是漁陽的孔德一部,葉將軍與他交戰也是月餘,有勝有負,自然不許趙某贅言,再就是剩下了薊城周玉的新編軍了,其它的,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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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R1 l! z! W2 l    “難不成趙將軍此來,竟是想與我一起收拾了孔德這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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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5 h8 q& {8 v. |0 C+ L* b    “葉將軍厲害,一言便道穿了我來此的目的,孔德所部,一共五萬餘人,與葉將軍作戰月餘,損失數千,現在能戰之兵,最多三萬有餘,周將軍有意相助貴部,將孔德最後的軍隊,消滅在漁陽郡內,讓他們不可能回援薊城。我想,這對於高都督的大業會有極大的幫助吧?”趙廣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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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微微點頭,“趙將軍所言,的確不錯,但我也知道,這天上自然沒有掉餡餅的道理,也不瞞趙將軍,以我的力量,想要吞下孔部的確不夠,周長壽將軍願意幫助我們,他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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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2 B1 U5 U! M! r/ h    “周將軍要得不多,他只要漁陽。而且,我們可以將安陸仍然劃給你們。周將軍也知道,安陸鐵礦,對於高都督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趙廣盯著葉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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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6 16:19: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四章 鼓角連聲鋒芒現(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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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心中暗自喜歡,臉上卻是頗有不以為然之意,“這個籌碼對於我們而言,並不足夠,我部雖然的確吞不下孔德部,但遲滯他的歸程,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將他拖在漁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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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他拖在漁陽肯定是不夠的,只要孔德這只部隊存在,就會牽制住你們的一部力量,高都督想要改朝換代,那時日可就不知要拖上多久了,遲則生變,這個道理,我想葉真將軍是明白的,你們得到了安陸鐵礦,確保在鐵礦資源之上不受制於人,又沒了孔德這一部驍勇善戰之兵,當然,你們還會得到周長壽將軍的友誼。”趙廣循循善誘。& o7 `" Y3 P$ ], G- ~2 I

/ X# ^% Q9 W& V: T; F8 v5 {" u- E9 X+ v' i    “聽起來很誘人,但是我怎麼相信周長壽將軍的誠意呢?”葉真搖頭道:“對於不能確定之事,我向來是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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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國內政,想來貴部上下是很清楚的,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貴部都是參與了的,趙牧趙太尉死得不明不白,趙杞掌握了大權,又與河東大營的荊如風勾結,一手遮天,像我,吳增這樣的趙太尉的舊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制,吳增將軍在河東大營,幾乎已經被閒置,兵權盡被剝奪,周長壽將軍現在駐紮全城,麾下還有兩萬敢戰之兵,但以趙杞的為人,又豈肯長久地留下周將軍掌控兵權,等他從代郡騰出手來,必然會對付周長壽將軍,所以,周長壽將軍必須立下一個大功,一個讓趙杞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敢動周將軍的大功,眼下,除了拿下漁陽,還有什麼能做到這一點呢。要知道,即便是趙太尉在世的時候,也沒有拿下漁陽啊!”趙廣說得極是誠懇。“這於貴部和我們來說,是兩好的事情。等到高都督拿下燕國全境之後。我們還是鄰居,還是要打交道的,所以我說,您得到周長壽將軍的友誼,對以後我們兩國也是有利的。我想,高都督也絕不願意讓趙杞這樣的敵人掌握著趙國大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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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v/ o* z2 }* Z6 r# _$ Y- M( o* J    葉真心中偷笑,暗道高都督巴不得趙杞這樣的人掌握趙國大權,這些年來。都督苦心孤詣,先後利用趙杞搬掉了趙牧和子蘭這兩個攔路大石,又為得是什麼?都督的雄心,又豈是僅僅在燕國改朝換朝?你們也太小瞧都督了。$ {" q4 V4 M3 b' Q; O. ^1 h/ b# p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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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國,我們肯定是要的,但以後趙國,又何嘗不是我們的目標。8 C8 k( Z: h" R& Z* Y

( b6 ~5 W) [6 O$ T: F% k! o7 g    葉真微微點頭,“這事件頗大,我無法作主,需要向征東府彙報。等到都督的指令之後,才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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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t& U9 C7 a4 x    趙廣卻是有些焦急,“葉真將軍。事不宜遲啊,孔德撤退,就是旦夕之間,一旦他全身而退,這樣的機會,就再也不會有了,此地不管是距離高都督現在所有之地,還是往你們積石城,都是路途遙遠。一來一去,耗費時日不短。白白貽誤戰機啊,將軍亦是主政一方的人物。這樣的時刻,焉能縮手縮腳,坐視大好機會從身邊溜走,如果真是這樣,只怕過後高都督也會埋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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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e% v/ D& N$ |( S+ G8 |    葉真卻只是搖頭,“滋事體大,趙廣將軍,你卻容我先思量幾天,我也要與部將討論這個問題,說句實話,這件事情,我一個人的肩膀是扛不起的。”! j4 W& F3 G! b& @' \' O' R$ T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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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廣還想再勸幾句,葉真卻是站了起來,“趙廣將軍,請吧,我已經為你安排了地方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頭。”$ p+ S% y  q. l) I!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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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廣無奈,向著葉真抱拳一揖,“請葉真將軍早做決斷,不要誤了良機。”6 ?5 q6 d6 W& G5 Z,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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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認真考慮的。”葉真點點頭。看著趙廣離去的背影,葉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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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涼了趙廣三天,就在趙廣已經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的時候,葉真才姍姍來遲,直接到了趙廣休息的大帳,沒有任何廢話,葉真單刀直入,“這幾天,我與部下反覆商討,覺得周長壽將軍的提議可行,所以,這件事,我答應了,當然,我已經寫好了文書,送給高都督與征東府,此事有什麼後果,也自有我一人承擔,趙廣將軍,請你回去後告訴周長壽將軍,我們希望得到他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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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H& A$ ^- V    已是心急如焚,幾乎快要絕望的趙廣,突然喜從天降,頓時大喜,沒口子的連聲答應,“好,好,葉真將軍果然有擔戴之人,我這就馬上回去,孔德撤退之前,必然會發動一次猛烈的攻擊來迷惑葉真將軍,還請葉真將軍小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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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x1 V, ^  J) B+ Z2 i    “這個放心,打仗,我征東軍還真沒有怕過誰。”葉真微笑著道。' }; e4 e( B/ e7 A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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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就在趙廣返回全城的時候,孔德果然從安陸向新會發起全面進攻,近兩萬軍隊分成三路,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新會發起猛攻,而與此同時,孔德的中軍已經開始撤退,在猛攻數天之後,成功地將征東軍逼退到新會縣城,三支軍隊立即開始交替後撤,不得不說,孔德打仗極有章法,三部在輪流後退的時候,不時會突然協同,對尾隨而至的征東軍進行一次逆襲,曾憲一就在這樣的突然反擊之中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損失了數百人手,被葉真好一頓訓斥。* [# e+ F1 l) F2 b  g" K, A

+ g# x2 ?7 s4 h" b1 x% Z8 N" }    而趙廣就在這兩支軍隊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悄然回到了全城,向周長壽稟報了此趟新會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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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將軍,我們就這樣完全信任征東軍麼?”趙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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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能信任?”周長壽看著對方,“如果你一去,對方立即滿口答應,我還真是要懷疑了,但他們既然足足討論了三天,可見他們內部對此事也是看法不一,也正因為如此,我才相信他們的確會抓住這一次機會,這對於高遠來說,也的確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高遠要的是將燕國全境拿下,自己來當家作主,孔德這幾萬兵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威脅,要知道現在趙遠威逼薊城的只有區區兩萬人馬,這兩萬人是不可能拿下薊城的,他能作的就是利用騎兵的機動優勢,將對方困在城中不能出來,薊城之中有數十萬人口,糧食必然會在圍困之中成為大問題,如果孔德這一部不能回去,薊城便會面臨絕境。全被生生困死。”+ g) B) V8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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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彥超部呢?”6 K- R, y( \9 c/ z7 Y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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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跟你打賭,胡彥超絕對到不了天河,葉重可不是善人,他既然出兵攻打琅琊,豈能沒有成算,崤山關打了這麼久也沒有打下來,我一直在懷疑這個葉重在玩什麼花樣?放心吧,趙廣,不管對手是不是真心與我們交易,這一次,我們也要冒一次險,與其這樣乾等著最後被趙杞和荊如風活活玩死,還不如捨出全部身家,拿出來搏上一搏,成功了,後半生富貴延及兒孫,如果輸了,也只不過是將我們的命運提前而已。”周長壽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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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周長壽如同賭徒一般的心理,趙廣不由打了一個寒噤。“周將軍,您出擊,我留下守衛全城吧!”" B1 p& J/ w+ |9 M1 C,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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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長壽緩緩搖頭,“這一次我出擊,必然要傾其所有,五城駐兵,我要全部帶走,你留下,又能有什麼作用?我們總共只有兩萬兵力,孔德的兵力比我們還要多,就算我們打他一個出其不意,人少了也是不起作用的。”3 Q0 b, q# l4 s. _2 W9 s9 X4 v

/ q& r. q/ \  D1 ^3 u    “萬一五城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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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n" u' G( Q. Z    “誰來奪五城?”周長壽反問道:“葉真只怕現在更著急將孔德打垮之後,馬上去薊城增援吧。薊城,這樣一個絕大的餡餅放在哪裡,他們豈會放著這個不拿,而來撿全城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如果他們真這樣做了,我們回過頭來與他激戰,孔德趁機跑去薊城,葉真圖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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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周長壽的話,趙廣默然無語,周長壽的話說得有道理,如果征東軍真得來圖謀他們的五城,那趙軍完全可以放任孔德離去,轉過頭來找他們算帳,那葉真當真有可能一無所得,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9 W) m# g% r6 j  e' B* r-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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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志昂揚的周長壽為了他今後的命運,放手一搏,率領全城等五城駐軍,逕自離去,準備在半路之上,設下一個絕大的包圍圈,給孔德致命一擊,然後趁勢拿下漁陽全境。1 M. L! H0 Z  [, k0 [+ o- o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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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葉真,此時卻站在已經收復了的安陸城牆之上,看著遠處最後一面燕軍旗幟消逝在眼前,在他的身後,一支支的征東軍正魚貫而入,安陸,只不過丟了數月,便又重新回到了征東軍的手中。7 @. E; s' w; G1 N' n  x- t3 A7 ]- T

  i7 o6 \) z. ]& [9 ~3 w5 W    “牛奔,一切都安排好了嗎?”9 w1 G- A1 \6 W# J0 ]- c) ~5 k8 l

+ U  F$ X" K; h0 I$ q    “安排好了!”葉真身邊,一身便服的牛奔點頭道:“我們在趙軍的釘子會在一個絕佳的時刻出現在孔德面前,告訴他周長壽的圖謀,周長壽不是要打伏擊麼,我們便將這一次伏擊,就成他們之間一次面對面的硬碰硬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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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5 Y5 L0 D, ]  W4 y$ S/ F6 V+ A    “孔德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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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燕翎衛之人,是我們以前埋下的釘子,身份確鑿無疑,而且這樣的事情,孔德也會寧可信其有,不要信其無的中。”牛奔笑道:“讓他們打成一場爛仗吧,周長壽以為我們不敢去拿五城,但我們偏偏就要去,到時候,他想要脫身,也不是那麼一件容易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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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6 16:24: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五章 鼓角連聲鋒芒現(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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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5 P, q8 t5 _+ F0 g- }    全城等五城駐軍在周長壽的率領之下傾巢而出,跨過了易水河,周長壽回望著遠處的全城,忽然心生蕭瑟之意,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心中驟然一驚,陡地生出不祥之兆,但他馬上強自提起神來,這的確是一次冒險,如果成功,得利的不僅僅是他周某人,還有正在內戰之中煎熬的趙國,拿下漁陽,會給現在混亂的趙國,注入一針強心劑,也會極大地打擊代郡的叛亂者。8 M% ^$ y5 j& A!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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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馬揚鞭,他頭也不回地向著預定設伏的地方行去。頭一日,趙廣已經率著騎兵先行出發,他們的任務還必須要遮蔽整個戰場,讓孔德的燕軍在不知不覺之中墜入鸌中。9 L2 @) p0 U/ i& ^

9 u" U. K! r6 _% j& N    周長壽滿懷期待地出發了,而此時,琅琊郡的胡彥超也等來了薊城的信使。這位信使帶來的不僅是燕王姬陵命令他發軍救援天河郡的命令,還有信使帶來的另一個噩耗,那就是琅琊郡的新田縣,已經被征東軍佔領了,這位信使如果不是機靈,只怕便會一頭撞入新田城,做那自投羅網之人。喬裝打扮,翻山越嶺一路來到琅琊郡,胡彥超卻又率援軍抵達了崤山關,他只能在琅琊郡換乘了馬匹,一路狂奔到崤山關,見到胡彥超之時,衣衫襤褸,如同路邊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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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g2 \8 @! z9 Q1 v% C9 Z    “新田縣有多少征東軍士兵?”胡彥超手微微發抖,卻又竭力掩飾著不想讓部將發現自己的失態,新田是通往天河郡的要道,此處落入敵手,也就代表著對方早就想著要隔斷自己與天河郡的聯繫,再聯想到漁陽的戰火,他不由神色黯然,在戰略方面。征東軍處處占了先手,這可真是一般絕大的棋,環環相扣。步步為營,讓你根本無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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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H. n  d% F7 B    “應當不多。我隱伏在一側,觀察了足足半天,最多只有一個營,千餘人馬。”信使一邊喝著水,吞著饅頭,一邊回應道。, k7 d9 h' v; _, G

1 E; P. I4 d0 r! E  @! M    “這千餘人馬,應當是他們的先鋒,他們是穿越數百里的無人區搶佔新田的。大部隊應當還拖在後面,我們能不能奪回新田,就看我們可以不可以搶在他們大部隊抵達之前了,否則,我們將難越雷池一步。”胡彥超嘆了一口氣。6 C) H- N4 |4 K

  F( \9 B. ^! z- O5 L: }. J    “吳波!”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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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在!”吳波站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戰鬥在第一線,數次與攻上崤山關的征東軍竭力拚殺,身上早已是傷痕纍纍。4 H3 n5 g( Y$ F7 F'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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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崤山關就交給你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你堅持得越久,我的時間就更充裕一些。”胡彥超道。6 c; D9 l0 w1 y) M!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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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將軍放心,只要吳波有一口氣在。崤山關就絕不會失手。”吳波挺胸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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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無法堅持,就放棄吧,如果能拿下新田,我們還可以退回天河去,高遠曾經說過一句話,我深以為然,失人曾地,人地皆失,失地曾人。人地皆得。事不可為之時,便撤退吧。往琅琊郡退。”胡彥超想起那張年輕的,朝氣勃蓬的臉。搖頭嘆息不已,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呢,如果當初,沒有薊城那把大火,沒有周玉在大雁湖畔的那一場伏擊,沒有檀鋒在積石城的那一場大戰,高遠或者還是大燕的征東將軍,征東軍也還會是大燕的征東軍,有這樣的將領,這樣的軍隊,即便不能橫掃天下,也足以讓各國側目,不敢對大燕有絲毫輕視,現在自家打得血流成河,終是親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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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8 s4 s: U2 \2 ~* C    “王昌!”胡彥超轉頭看著自己的另一員心腹愛將,“你帶著我們所有的騎兵,去徵集能蒐羅到的所有牲畜,然後帶著你本部五千人馬,日夜兼程,趕到新田,盡你最大的能力,不要怕付出犧牲,一定要拿下新田,不然,等到征東軍的大部隊一到,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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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胡將軍!”王昌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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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5 L$ w+ t; }) w* r    “我先回琅琊,動員一切能動員的力量,招集一切能招集到的兵馬,隨後便到。就這樣吧,各理其事,諸君,為了大燕的存續,請努力!”胡彥超站起來,向著屋內所有的部將深深鞠了一躬,這間屋子裡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從遼寧衛帶回來的兵將。9 \- W. S* a9 A# M( b$ O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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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追隨胡將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部將紛紛站起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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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崤山關內兵馬異動,城外自然也是清楚,鄭曉陽立刻便升帳點兵,看著帳下一眾將領,臉色鐵青的他,重重地敲著桌子,大聲吼道:“你們也都看到了,崤山關敵人的主力在退軍,為了什麼?因為都督在天河郡高歌猛進,青年近衛軍是新成立的軍隊,裡頭除了軍官,全都是新兵,但別人是怎麼打仗的,一路破關斬將,幾乎一回之敵。第二軍盧元傳部,輕兵突進,穿越數百里無人區,一舉奪得新田,卡住了胡彥超的咽喉,截斷了胡部往援天河的要道。我們呢?我們在幹什麼?在崤山關快一個月了吧,我們拿下這個小小的關卡了嗎?”" ^7 M' m- f& L9 u- ], E0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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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眾多將領一個個慚愧地低下頭,心中雖然委屈,但卻也沒有什麼話說,崤山關是險峻,但這絕不是他們停滯不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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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陽的吼聲在帳中仍在迴蕩,“你們,都是從軍多年的老兵,有很多人是從扶風一路走過來的,你們是南方集團軍下第一軍,但現在,我們的友軍紛紛在建功立業,摧城拔寨,我們卻在這裡經受著恥辱,如果再不能拿下崤山關,胡彥超主力部隊必然直撲新田,新田現在還只有一個營的兵力,一旦失守,胡部就會湧入天河,那個時候,都督的大計必然因為我們的失誤而功虧一簣,如果真到了這一地步,我鄭曉陽是沒臉再活下去了,直接就在崤山關下抹了脖子,死了算了。”9 O) e/ o) S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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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下崤山關!”將領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厲聲怒吼道。+ p; s" P% r0 X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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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下崤山關,讓胡彥超部不敢動彈,牽制住他的部隊,就是為新田友軍減輕壓力,只要第二軍的主力抵達新田,胡彥超便是三頭六臂也無法踏入天河郡一步。”鄭曉陽霍地拔出腰間佩刀,重重一刀將面前的大案斬為兩截,“從現在起,所有部隊,輪換進攻,晝夜不停,不拿下崤山關,戰鼓不停,兵馬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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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殺,殺!”將領們一個個都被鄭曉陽激得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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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3 l6 K1 @# a' q    “好,很好,希望接下來,我能看到你們登上城牆,將我們的軍旗插在崤山關上。”鄭曉陽厲聲道,佩刀高高舉起:“征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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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勝!”嗆然不絕於耳的拔刀聲中,將領們一齊抽出刀來,十數把鋼刀在空中互擊,迸濺出一片片火花。% {- X" G2 P$ E# x# N; X* m1 J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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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陽提著刀,大步走出他的營帳,目送著他的將領們飛馬趕回各自的營地,一炷香功夫後,南方集團軍第一軍的大營之中,戰鼓之聲隆隆響起,一支支軍隊,從軍營之中開出,向著崤山關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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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督戰!”鄭曉陽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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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C" q7 u) e3 o) ?0 L% f    崤山關中,吳波送走了胡彥超與王昌之後,手中能用的兵力,已經只有不到兩千人,這其中還有不少傷員,而崤山關,更是傷痕纍纍,這些時日,連修補城牆的功夫都沒有,很多地方,原有的城牆,城垛被破壞後,只是草草地有沙包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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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8 Y4 D0 W    城內的動靜這般大,自然是瞞不過城下的敵軍的,果然僅僅過了一夜功夫,征東軍的大軍便再一次齊撲而至,吳波看著滾滾而來的征東軍,心中一片慘然,他知道,這一次,他絕對再不會有遼寧衛這樣的好運氣了。: }9 W) B7 ^4 M4 c& X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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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將軍雖然說不得已是可以撤退,但現在自己怎麼能撤退?胡將軍與王將軍的兵馬,剛剛才走了一天而已,要是自己倉皇撤退,對手趁勢追擊,主力部隊必然損失慘重,想要拉開與對方的差距,至少也得守上兩到三天,問題是,自己還能守上三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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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軍上城,準備作戰!”他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只要還有一個人,一口氣,便不能讓敵人登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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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丁渭兩眼血紅地瞪視著崤山關,他是高遠親兵出身,自跟著高遠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但崤山關一戰,讓他的師損失慘重,整個師減員達到三分之一以上,如果不是鄭曉陽及時率兵跟上,他早已經被胡彥超打得狼狽而逃了。此刻看著崤山關上的對手,丁渭咣噹一聲,扔掉了頭上的頭盔,嘩啦啦一陣聲響,連身上的凱甲也脫掉了,跟著兩手一分,滋拉一聲,內袍也被他扯成了兩半,赤著胳膊,提著刀,丁渭回頭看著自己的士兵,大聲吼道:“弟兄們,咱們師有一千多弟兄躺在了這座關口之下,還有不少的兄弟以後再也離不了戰場,今天,我們來為他們復仇,要麼,讓我們登上城頭,用敵人的鮮血來慰藉我們的戰友,要麼,便讓我們也和他們一齊躺在這裡吧!征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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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勝!”丁渭的身後,兩千多征東軍齊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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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M# }7 O5 \. j( o; S" v    “進攻!”一手持盾,一手拖刀,丁渭竟是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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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7 11:05: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六章:鼓角連聲鋒芒現(38)6 j9 O; H& O0 y; H
       
* z3 P6 X; W. J9 ^    丁渭終於又一次爬上了牆頭,這已是他今天第五次進攻了,南方集團軍第一軍在軍長鄭曉陽的親自督陣之下,從日出之時,一直打到黃昏,在太陽落下山頭的最後那一刻,在無數的火把在城下燃起的時候,丁渭終於第一個站到了牆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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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J+ ]+ k3 a    此時的他,渾身血肉模糊,身上包紮好的繃帶又早已被斬落得稀亂,換作一般人,早已堅持不下去了,但丁渭心裡憋著一口氣,這一口氣非得用這第一個登上城牆的榮譽才能消除。$ L- k. m% s5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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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嗥叫著從牆垛之上一躍而下,城牆之上,最後的守軍已經全都退縮到了最高的那一層城樓之上,站在最前頭的,正是這近一月來,讓丁渭吃驚苦頭的燕軍將領吳波,這一張面孔,這一個月來,丁渭已經看得很熟悉了。! K* O, c' E/ y( V; a-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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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隔著十數級台階對面而立,眼中都冒頭熊熊的怒火,只不過一個是勝利之後將要收穫果實的喜悅火花,另一個,卻是身處絕境之中的決絕之焰。* ^: q7 e$ E& f"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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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征東軍從城牆之上翻了過來,控制著整個關口的要隘所在,在征東軍面前關閉了近一個月的大門在吱吱呀呀的令人齒酸的聲音之中被打開,鄭曉陽大步而入,徑直走到了城牆之上,抬頭看見城樓之上,持刀而立的吳波與最後的百餘名燕軍士兵,鄭曉陽眼中的神色是很複雜的。3 A+ ^7 `' \6 f

0 f6 l& l( M1 w9 [    他們面前的這支部隊,曾經在遼寧衛與東胡人血戰過,以萬餘兵力硬生生地抗住了數萬東胡人的攻城,最後還能全身而退,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勁旅,但這樣一支部隊,是友軍的時候。能成為你最大的臂助,變成敵人時,卻是讓你最頭痛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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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降吧!”鄭曉陽制止了準備進攻的丁渭。仰頭看著吳波,“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這個世道,活著不易,你能從東胡人那裡活著回來,很不容易了。我們征東軍最重英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陳斌與羅尉然,他們如今都在我征東軍中,我征東軍作戰。身居高位,獨擋一面,可遠遠不是你現在能比的,如果你能投降,我敢肯定,以你的能力,絕不會比他們差,東胡人還等著我們去征服呢,你不想去找東胡人報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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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1 I  j2 G# c3 f    聽著鄭曉陽的話,吳波的眼神有些恍惚。回頭看了一眼東方,似乎在回想當年在東胡的倥傯歲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鄭曉陽,大笑道:“不得不說,你勸降的口才很厲害,的確能戳到人內心的最弱軟之處,但是我吳波亦有我行事的原則,忠臣不事二主,我吳波忠於大燕,豈會屈身於你們這些叛賊。”9 G# m+ [& j; S! g" m. |1 K$ a/ s

- l5 v/ I0 A9 Q: @7 b& B& [! F    聽著吳波決絕的話,丁渭不由大怒。“操你娘的,老子非得將你斬成十七八塊不可!”7 }" \5 S0 A6 Q5 x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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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波大刀戟指。吼道:“叛賊,來戰!”7 B+ c1 o+ M1 _

0 y" i9 I$ J3 y) W: s! F  c    鄭曉陽一把拉住暴怒的丁渭。冷冷地道:“既然他一心求死,便給他一死好了,又何必要你再去與他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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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鄭曉陽道:“好,你既然求死,我便讓你求仁得仁,來人,火箭,給我焚了這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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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之上,大火熊熊燃起,吳波與他最後的一百多名士卒,卻始終沒有衝下城樓,最終與這城樓一齊被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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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m# S4 M' T3 V. }7 ?    大火燃起的時候,鄭曉陽卻已不耐再看,接著丁渭便走,丁渭卻是有些神色複雜的回頭盯著大火之中仍然挺立不動的吳波,“這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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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好漢,但不是我們朋友的好漢,便是最麻煩的敵人,還是死了的好!”鄭曉陽冷然道。- g: d. k6 X; m" ?

" _+ M( `4 b( U8 z* E( q% n; ~$ c    “軍長,燒了這崤山關的城樓,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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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屁的事,這崤山關是用來作什麼的,防範東胡人的,現在東胡人被我們打得跟一條狗一般,苟顏殘喘也蹦噠不了幾天了,這崤山關還有什麼用?”鄭曉陽道:“再說了,這崤山關下,戰死了我多少第一軍的兄弟,我看著他,心裡便不舒暢,我不但會燒了這城樓,我還要拆了這崤山關,丁渭,好好地看一眼這崤山關最後的雄姿吧,因為馬上,這挺立了無數日子的崤山關,便再也不會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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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天之後,當重新修整完畢的第一軍集體開拔的時候,整個崤山關已經變成了瓦礫一片,這座雄居琅琊邊關近百年的雄關,被鄭曉陽拆得是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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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r$ @) Y) e    胡彥超剛剛回到琅琊郡城,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崤山關的噩耗便送到了他的案頭,看到吳波最終死得如此慘烈,胡彥超不禁老淚縱橫,崤山關被鄭曉陽拆成一片瓦礫,則更讓他心驚,這關拆著容易,但內裡代表的意義卻是非凡,這其一,是說明征東軍此次出戰,竟是已經存了拿下琅琊郡的心思,拿下琅琊,與遼西連成一片,這座純軍事要塞,便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其二,崤山關是大燕抵禦東胡人的重要關隘,有著其它關卡所不能取代的象徵意義,拆除此關,也說明了征東軍對於擊敗東胡,竟然是信心滿滿,他們以後,根本就用不著崤山關了。9 i8 v+ ]( o$ [  M

% a4 S4 y9 u( Z& v) s/ B$ x, F    “難道上天真要大燕亡於此子之手麼?”胡彥超痛其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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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崤山關破,新昌那頭也被征東軍佔領,自己竟然被征東軍包了餃子,進退不得,如果新昌拿不下,自己就會在琅琊被生生困死,要知道,琅琊可是葉氏的封地,葉氏遺留的一子一女,現在可都在征東軍中,如果征東軍想不到用這兩枚棋子,那才是奇怪了。0 z7 G( b7 t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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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拿下新昌,打通往天河的道路,這樣,自己或者還可能退往天河,留得一條後路。5 ?0 {  V7 \# W5 ^&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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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傳令王昌,無論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給我將新昌拿下。”胡彥超抹了一把老淚,招來了親衛,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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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O* \3 e% C8 j    新昌,在以前,並不是一個如何重要的地方,只不過是琅琊通往天河郡的要道而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不大的縣城,卻是很富裕和繁華,小小的縣城裡,竟然居住著上萬居民,而盧元傳抵達新田的第一件事,不僅讓所有的新田百姓想不到,也讓所有的征東軍士兵沒有想到。1 n4 e* C5 s) l4 O2 H+ ^  e

3 L; M$ i: V. r/ [( P    盧元傳下令驅逐城內所有百姓,一個不留。/ {4 Q8 g' r0 V. D5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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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軍每到一地,對當地的百姓可謂仁至義盡,不僅從不擾民,更是對百姓有諸多補貼,這也是征東軍每到一地,便能迅速收攏人心,恢復穩定的要旨所在,像這樣驅逐百姓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做。3 n$ Y- v" M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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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面相覷的手下軍官,盧元傳冷冷地道:“告訴他們,想活著的,馬上離開,每人許帶三日的口糧,只許攜帶隨身物品,一天時間,他們如果沒有離開,那就怪不得我了,不必對他們客氣,但有質疑者,用刀槍跟他們說話。”0 x% I( l* x8 C1 j1 V! k

$ A  w; a0 O2 i0 Z    在明晃晃的刀槍和惡狠狠的士兵的逼迫之下,新田城中,一片雞飛狗跳,在無數人的咒罵聲中,新田百姓在一天之內,盡數被驅逐出了新田縣城,現在,整個縣城之中,除了征東軍士兵,再也沒有其它人,接下來,盧元傳竭盡所能地開始加固城牆,修建城防,新田縣幾乎沒有經歷過戰火,這裡的戰防設施幾近於無,縣城內武庫之內的幾張床弩,早已經生鏽蝕爛,幾個發現了這玩意兒的士兵以為得了寶,誰知上前輕輕一搬動,便散了架,幾個士兵床弩沒有撈著,倒是被撲了一身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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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4 O! K+ p! u: W  _8 y    新田縣城的所有大門都被堵死,盧元傳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在援兵抵達之前,死死地守住新田,扼住這一條通往天河郡的要道。馬上要經歷胡彥超部的反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崤山關被破,胡彥超必然會拚死來打通這新昌,自己面臨的壓力必然更大。鐵泫統率的主力攜帶著大量的輜重,只怕一時之間是趕不過來的,能多挺一天,等來主力的希望便更大一些。$ C7 R1 |* ]5 I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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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田城中的征東軍在盧元傳的帶領之下厲兵秣馬,準備著他們能想到的一切能準備用來守城的東西,新田縣城的居民被驅逐出去時,只帶了三日的口糧與一些隨身物品,這些天來,征東軍士兵在城內搜出了大量的油脂等物,全都堆上了城牆,而在城牆之下,也堆上了無數的乾柴和茅草。" m3 a/ h  ^0 u: Q& C

( [& O6 M. p. }8 Y, G& l  L3 l6 f# A    當一切就緒,只欠敵軍抵達的時候,盧元傳反而焦燥起來,又是盼望著與敵人早些照面,拚個你死我活,又希望敵人來得更晚一些,讓主力部隊能及時趕到。; R2 \2 k  O- |9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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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總是令人最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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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8 t5 \5 q4 S5 X& a( z    就在盧元傳焦燥的時候,王昌也正在焦灼萬分,他還在行軍的途中,便又等來了胡彥超的命令,也知道了崤山關已破的消息,大驚之餘,他也明白,新昌必須拿下,而且必須靠自己,因為胡彥超的主力部隊,現在必須去應付破了崤山關的鄭曉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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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 N( K! l8 Y. o    王昌只能摧著部隊加速前進。2 f' {# `& |! N: }#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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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他便碰到了絡驛不絕地從新田城中被驅逐出來的百姓,這更是讓王昌心驚不已,征東軍此舉,分明是要破釜沉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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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7 11:14: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七章:鼓角連聲鋒芒現(39), ]+ K# v9 n% J%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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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來到新田城下的時候,王昌已經有些麻木了,因為現在的新田已經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小小的縣城,而是一個戒備森嚴的軍事要塞了,原本寬闊的攻擊面上,被挖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密佈的壕溝和亂石泥土堆集的土壘,而在那些本來就已經很狹窄的通道之上,卻又到處都是拒馬,鹿角,地面上閃閃發亮的撒滿了鐵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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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田縣城本來不高,不到六米高的城牆,現在被用土包沙袋硬生生地加高了近兩米,如果好整以遐的來進攻,王昌相信自己能夠拿下新田,但問題是,城內的守軍雖然是倉促而來,沒有什麼遠程武器,自己卻也是一路急行軍趕過來,連雲梯這樣最簡單的攻城武器都沒有準備齊全,而胡彥超的時間又要求得如此緊張,自己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拿下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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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陣地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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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n( P4 f8 Q( i, `    “掃除障礙。準備攻城!”王昌強抑著心中的不安,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再難,也要完成任務,否則,琅琊的數萬燕軍,可就被包了餃子。) I3 ^5 B! n# E0 Y6 G/ G

7 }, ?) H$ i) K4 N& N    推倒土壘,推平壕溝,拔除鐵蒺藜,拒馬,鹿角,做這些工作的燕軍,不可避免地會遭到城上強有力的反擊,但這些傷亡,他是必須忍受的。3 d2 J/ o' |5 _+ k. @7 H3 l: L

0 W* f/ W6 I% v    看著城下那些螞蟻一般辛苦掃除障礙的燕軍,盧元傳也極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啊,自己的遠程武器不夠,不然在這個距離上,一輪覆蓋射擊,便可以讓對手付出慘重的代價,而現在。自己卻只能慢悠悠的來進行還擊,臂張弩他是有,但每個士兵手中都只有數十隻弩箭。這可要用在刀刃之上,而不能浪費在現在。對面的燕軍的確訓練有素,在拔除這些障礙之時,東幾個,西幾個,分得極散,在箭矢很珍貴的情況下,拿臂張弩來對付他們,未免顯得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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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殺。瞄準了,一箭要弄死一個,先給他們製造一點氣氛。”盧元傳對著召集起來的幾個射術神準的弩手道。2 T9 z( r$ {4 E

* u  ~: t, ?( L! Y$ \    十幾個弩兵半邊身子都幾乎探出了沙袋,身邊,兩個士兵拿著盾牌,小心翼翼地盯著對面,城上可以射到下頭,下面自然也會有人進行還擊,他們得保護這些射手。. y/ d; m3 ~7 l) q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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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老兵半眯著眼睛,瞄準著城下一個正在搬一台拒馬的燕軍。手微微扣動機括,啉的一聲響,弩箭電射而出。那名燕軍如同遭到重鎚擊打一般,轟然倒地,拒馬也是轟然倒壓在他的身上。城下一陣驚呼之聲,而城上,卻是歡聲陣陣。) v  V4 u7 k# z# J& D4 k,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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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枚弩箭幾乎在隨後同時射出,無一落空,箭箭要命,城下的燕軍,瞬間便將自己的身子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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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s# w# q0 ]$ N) |    這種點殺,與鋪天蓋地的羽箭攢射比起來。聲勢遠遠不如,但論起對士兵們心理上的震懾。卻是絲毫不遜色,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射擊的對方士卒,必然是射術極佳的好手,這種點殺,毫無目的性,純粹是看上那個是那個,一旦被對手瞄上,那幾乎就是一個死字。他們現在無遮無擋,身上的盔甲,前面那十幾個已經死了的士卒已經證明,對城上的弩箭防禦力低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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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想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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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最普通的士兵心理。9 q. D1 T" l( |7 O& F3 F3 g

# ?0 T+ c1 B$ d$ y# p( d    “調一隊弓箭手上去,進行掩護壓制!”王昌盯著城頭,眉頭緊皺,對方的這種反應,明顯亦是因為遠程武器不足,對手不怕自暴短處,卻更讓他心中不安,有峙無恐麼?/ j7 k) s! {9 g4 f- h- k* E+ j* e

6 M  J. m' @4 Y6 n8 O    “將軍,我們的弓箭射程比不上對手的臂張弩。”身邊一名將領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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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向前挺進,再調一隊盾牌手保護箭手。”王昌厲聲道:“這要我來教你嗎?”/ a7 p3 G3 F! t4 h% t#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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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將領臉一紅,真是有些糊途了,低頭退下去佈置安排。% I2 N- ^/ Y7 S+ u4 U7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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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百名弓箭手在更多的盾牌手的掩護下,慢慢地從壕溝,石壘之間穿行出來,越過這些密佈陷阱的地方,在城下百餘步外開始列陣,這種狀況讓城上的盧元傳又是一陣嗟嘆,如果剛剛有幾台床弩,對著這些豁口進行射擊,那可是一弩下去便是一串啊,可現在,他只能乾看著。" ]* d- E* R  ]3 g& U' g3 O

0 E6 v) M, V; P, ]- K! }+ L$ D    一百餘名箭手開始放箭,想對城上進行壓制,可他們的對手,只是區區十幾個射術精良的弩手,在城下開始射擊的時候,他們早就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仍然有一箭沒一箭的放著冷槍,依然如先前一樣,幾乎是一箭一個,幾無走空的時候,而那百多名箭手射箭的時候,仰望城頭,根本看不見一個敵人,這樣的茫目的射擊,又哪裡有得手的時候,倒是無數的箭支或落在城頭,或插在沙袋上,被城上的敵人在射擊的間隙,快手快腳地將羽箭都收走了。* ^3 _* y: Y) t9 E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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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場景,讓王昌看得氣悶不已,這他娘的箭直就是給敵人送武器啊,但他還不得不斷續這樣做,因為正在排除障礙的士兵們,需要這種進攻來給他們帶來安全感,那怕只是理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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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U- T% O7 g    掃除障礙在不斷地傷亡之中持續進行,而在後營,工兵們正在拚命地趕製著一架架的雲梯,攻城車等武器,王昌估摸著,只怕要等到天擦黑的時候,他才能發動第一次近城攻擊,看著城下堆集的那些柴草,便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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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準備沙土,到時候用來撲來這些烈火,但在油脂的肆虐之下,效果只怕也有限的很,作為胡彥超的副手,王昌對於城池的防守,自然也熟練得很,盧元傳的很多佈置,他只消看上一眼,便知道那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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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v: D0 J4 t- V1 v! i9 D, C3 `    但知道是一回事,想破除他則又是另一回事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破城,一般來說,都是用士兵的性命來壘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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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d+ _* d- H% h    “擂鼓,攻城!”壓下心中的諸多雜念,王昌大聲下達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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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5 V+ a8 {/ l( C4 q2 X    聽到城下傳來的如雷一般的鼓聲,盧元傳從躺著的地方一躍而起。同樣的,在城牆後方或坐或躺著的士兵也都一個個挺身而起,湧到了城牆邊上。盯著自不遠處,抬著雲梯。推著簡陋的攻城車,蜂湧而至的燕軍。+ u  [$ N; X!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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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戰鬥,征東軍!”盧元傳振臂高呼。8 x7 e+ ~8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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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勝!”雖然只有一千餘士兵,但爆發出來的吶喊之聲,卻足以讓山河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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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N0 |  z0 F1 `    漁陽,孔德前行的大軍,突然在一陣陣急促的馬蹄之聲,在一個個信使的嘶聲吶喊之中。驟然之間便停了下來,所有部隊就地駐紮,等候下一步的軍令,絕大多數的將領們都是大惑不解,先前的命令急如星火,要求所有部隊加速前進,但走了還沒有五天,卻又被要求停了下來,不過這樣也好,部隊其實已經疲憊不堪。能有這樣一個寶貴的時間來讓士兵修整一下,亦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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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層將領們如釋重負,而孔德的大帳之中。孔德與他的麾下大將們卻都是愁眉不展,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看著面前的燕翎衛的這名探子,孔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身後的葉真率部一直緊綴著自己的大軍,而在前方,趙軍周長壽卻又攔住了自己的去路,趁火打劫。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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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0 t4 R; ~/ Y: @5 W+ o9 R8 e    “你確認無誤?”孔德看著身前的探子,身份。腰牌一一驗證無誤,但孔德仍然不敢相信周長壽會在這個時候來伏擊自己。要知道,征東軍與趙國的關係,現在可真是勢如水火。- @3 g9 n; J; C6 Z8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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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將軍,千真萬確,我是在周長壽大軍出擊之後,這才找機會溜出來的,其實是與不是,將軍一驗便知,此處距離周長壽伏擊地點並不遙遠,將軍只要派出探馬,便能探出一個究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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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德身子向後重重一仰,“周長壽這是想要謀奪漁陽啊,如果他是與葉真是勾結行事,這一次我軍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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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長壽出現的這麼巧,便充分說明了對方已經勾連在一起了,大將軍,我們不能再向前走了,不如就此返回漁陽郡城,憑城堅守,管他趙軍還是葉真,想要拿下漁陽郡城,那是休想。”一員大將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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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2 s* _' K9 X5 F    “說得輕巧,現在我軍撤退,周長壽就肯罷休了,而身後的葉真會想不到這一點,他一定早就派人卡在了我們回撤漁陽郡城的道路之上,到時候,我們真就是進退不得了。”孔德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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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Z; I9 Y" L, p) U    “那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趙軍的伏擊,還往前硬闖麼?”) R; ]' o  f6 q# H7 G( N& N0 @

$ I3 i* ~  l/ E    “當然不,伏擊之所以為伏擊,是建立在我們不知道的基礎之上的,現在我們已經清楚了周長壽的佈置,他又如何伏擊我們?”, h0 h  J- D/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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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如擺明車馬,告訴周長壽,我們已經知道他來了,他休想占得便宜,以周長壽的性子,必然會就此撤兵。”另一員將領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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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v' V/ L    “此言倒是有理。”孔德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大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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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大將軍?”將領們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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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c8 U1 k) u! ]    “我們知道了周長壽出擊的消息,如果葉真也知道了,他會怎麼做?”孔德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我是他,我會立即出兵全城,斷了周長壽的後路,周長壽謀奪漁陽不得,反而丟了全城等五城,他為了向趙國交差,必然會不顧一切地向我們發起進攻,以求殲滅我們之後,奪回漁陽,將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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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n* T9 Z9 j/ r$ X    “那他為何不是撤軍回去,謀求重新奪回全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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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長壽麾下只有兩萬兵馬,你讓他去攻打差不多同樣人手守衛的城池嗎?不是我說喪氣話,趙國常備軍的戰鬥力比我們要強,與其去與由征東軍守衛的城池硬碰,他還不如與我們打一場,如果擊潰了我們,奪得漁陽,葉真即便奪了全城,又能怎樣,照樣是孤軍一支,最終也不得不撤走。”孔德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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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帳簾被掀開,一名值星軍官大步而入,“征東軍葉真派來使者送給大將軍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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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軍官手中接過信件,孔德只掃了一眼,已是面色蒼白,“兄弟鬩於牆而外御其侮,聽聞趙軍準伏擊孔兄,吾已率軍,奪得全城,你我兩軍合力,先滅了這入侵我大燕的趙軍,至於兄弟之間的老帳,倒是可以待來日再算。”2 s( r! w  ~# y+ y+ e1 `4 B& L  @

# b/ p' l4 H3 J; _  J2 h  A% r+ H    孔德站了起來,手中的紙張飄然落地,臉色苦澀地他澀聲下令:“準備戰鬥吧!殺出一條血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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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8 09:01: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八章:鼓角連聲鋒芒現(40)' q( T1 g5 G- f
        7 A, j3 w& @3 [/ w5 v
    漁陽郡現在活脫脫地成了一鍋亂燉,三股勢力絞成一團,這其中,孔德的處境最危險,他有兩面受敵,遭到周長壽部與葉真兩部夾擊的可能,周長壽則最尷尬,他有選擇與孔德戰與不戰的權利,乾脆放孔德部離去,讓他回到天河郡去給高遠添亂,但問題是,接下來,他便要面臨有可能的一無所獲反而丟掉了全城等五城重鎮的大錯,在國內處境本來就不妙的他,前景黯淡甚至被問罪下牢,禍及家族的可能,現在,他可沒有了趙牧這樣一柄大傘罩在頭頂。而葉真,卻是最為微妙,如果周長壽選擇了放孔德離去而回來與他交手,他的盤算,也就落在了空處,這會使得高遠在天河郡面臨困境,如果孔德的數萬兵馬回到天河,那燕朝便能糾集起數倍於征東軍的部隊,有了資本與征東軍進行決戰。而征東軍的優勢,便只剩下了那一萬鐵騎的機動優勢了。& ^, x' Q+ e  A0 b; d- c% M7 |

; G9 t" @: J/ }& C    這是一個賭局,要麼贏得一切,要麼輸得徹底,當然,對於征東軍來說,也不能算是輸得徹底,因為現在他握著全城,只要守住這些城池,周長壽在漁陽也待不住,至少,征東軍可以獲得漁陽,但琅琊肯定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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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o; {9 r. H+ E6 i0 z- o* u    這個賭局,賭得便是周長壽不甘心一無所有,成為這場賭局之中最大的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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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坐鎮全城,厲兵秣馬準備應付周長壽有可能的反攻的時候,亦是探馬疊出,打探著漁陽的一切動靜,在數天的煎熬之後,他終於等來了最想要的消息,周長壽與孔德開戰了!( R9 H% e' I9 U! o, Y#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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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周長壽還是不甘心輸掉一切,想要抓住最後這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擊敗孔德,掌控漁陽全境,那葉真拿下全城又怎麼樣?還不是得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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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i7 Z  Q) V5 Y    得到消息的葉真只覺得每一個毛孔都痛快地張開在放聲大笑,孔德數萬兵馬,自己本身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將,想要將他擊敗,又怎麼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周長壽麾下的趙軍精銳,戰鬥力比孔德要高,但想要獲勝。也不是一件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事情,時間越長,對征東軍便愈有利,當然,對周長壽便愈危險,因為他是在客地作戰。4 i3 U% M( D2 l% p5 |' X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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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霸帶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隊,向著戰場方向移動,他此去,不是為了參戰。而是為了警戒雙方,順便看看在這場戰事的尾聲,能不能順手牽羊地撈取一點便宜。+ E( [7 A( Z) D  d4 X4 p$ J

# G  S5 S% g8 z. p    薊城,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城外,征東軍大軍駐紮,雖然還看不到任何攻城的跡象,但軍隊卻在一天一天的增多。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河郡內的武裝力量,已經快要被征東軍一掃而空了。這些後頭來的軍隊,便是去掃蕩這些武裝力量的,天河郡現在除了天河郡城以及薊城兩座大城外,其餘的地方,已經盡數落在了征東軍的手中。; L$ y  c; M( v0 t'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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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事上的壓力還在其次,畢竟城中兵力用來守城還是綽綽有餘的,對方強行攻城的可能性並不大,高遠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兵力,其中還有一萬是騎兵,但城內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恐慌情況在一天天的漫延,糧食在一天天的減少,那怕採取了最為嚴利的戰場管制,集中了所有的資源,但餅子就只有那麼大一塊,每過一天,這塊餅子便會被咬下一塊,這塊本來就不大的餅子,又還能堅持多少天呢?對平民的糧食供應,已經一再減少,到得現在,連度命都成了問題了。按照淳于燕掌握的情況,薊城最多還能支撐一個月,一個月後,連軍隊也會斷糧。8 U1 }' m; l& `$ w

' y4 ~8 {; n( z  t( i    薊城很大,高遠的騎兵雖然每日巡邏,但城內的通訊卻一直沒有被隔絕,來自琅琊和漁陽的消息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傳進城內。琅琊郡的援兵已經指望不上了,征東軍封住了新田,胡部大將王昌久攻不下,反而被隨後跟進的征東軍南方集團軍第二軍鐵泫率部擊敗,現在的胡彥超也只能勉力維持琅琊局勢,與葉重的南方集團軍僵持,葉重甚至派遣了一支部隊直接突入到了天河,顯示他行有餘力,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琅琊的情勢緊張。/ R9 G# A,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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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漁陽,則更讓人緊張,周長壽統率的趙軍突然介入,使得那裡的情勢分外複雜,現在周長壽與孔德打得你死我活,誰也奈何不得誰,周長壽無法徹底擊敗孔德,孔德也不能殺出一條後路,打到後來,葉真部下那霸率領數千軍馬也介入戰場,這樣一支誰也說清立場的軍隊,使得參戰雙方都停下了征戰的腳步,漁陽,竟然就在這樣一種奇怪的情形之下僵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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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陽也指望不下了。4 F& g5 ~4 E; B& i$ g- k

( B5 K* T5 Z3 X# H3 K    這兩支最為燕王所寄重的軍隊,都被算計得死死的,難道薊城還能指望其它的州郡麼,直到現在為止,薊城的王命一道接著一道,但所有的州郡都在聲稱正在募集軍隊,籌集糧草,或者說援軍已經出發正在路上,但老天爺才知道他們走到了那裡去了,反正到現在為止,薊城還沒有看到一個援兵。1 a  v* y3 H* N! [7 J

$ {& i; }2 W: T# i    好消息沒有一個,汾州倒是傳來了另一個讓人目瞪口呆地消息,周淵不見了,不僅是周淵,是整個周淵這一脈的周氏族人,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後知後覺的燕翎衛最後終於查出,周淵的消失不見,與征東軍監察院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D" a1 K# F2 o0 a; E. I% B/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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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讓燕陵憤怒莫名。" }; O' x- X% w' J5 g/ f" w

+ Z  w$ j/ I( t7 Y& q    寧則誠的女兒寧馨投奔征東軍,已經讓他大失顏面,但畢竟還是隔了一層,如果周淵也投了征東軍,那他損失的就不僅僅是顏面了,周淵不論去那個國家避難,都要比去征東軍那裡強,但從現在收集起來的情報來看,周淵恐怕真是去了積石城。* E6 z; J, N3 ^0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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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中,文武官員上百,但所有人都被一種絕望的氣息所籠罩,按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高遠根本用不著打薊城,餓,也將薊城餓得最後無法忍受,不得不打開城門,要麼與對手決一死戰,要麼便是投降。- B, {& {: x2 _5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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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吧!”淳于燕走了出來,看著王座之上的燕王姬陵,“王上,薊城支撐不下去了,就算是現在,薊城也已經開始有人餓死了,再撐下去,餓死的人會更多,到時候,我們的軍隊不但不能上城禦敵,不能出城作戰,反而要全都用來鎮壓城內的饑民的反抗了,餓極了的人,什麼都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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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檀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首輔,你知道高遠要的是什麼嗎?他要是王上的王座,這也能給他?”# ^: G) D" `8 N# O. e

+ i( {$ R8 \* b5 I" ^. u% _, W    淳于燕怒道:“檀大夫,我看你是有些糊塗了,不錯,高遠的心思誰都知道,他是想要王上的王座,但眼下,他要的卻是琅琊與漁陽兩郡,要不然,眼下就不會是這番局面,高遠並沒有調集在盤山的賀蘭雄部隊前來,這就是留下了餘地,要知道現在的東胡,根本無力對征東軍發起攻擊。”. }1 K- V7 e: X1 P1 S- N

  U: o( Y/ {+ J8 W6 K/ V7 H( F    “沒有了琅琊,漁陽,我大燕還是大燕嗎?”檀鋒反問道。! x+ N2 j: M8 ^) B) y% ?+ c

' K- n' O% C+ z2 @    “沒有了琅琊,漁陽,大燕還有半壁江山,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而如果這樣僵持下去,不但漁陽,琅琊不保,連薊城也要不保了,沒有了薊城,這大燕才不是大燕了!”淳于燕大聲吼道,這位大燕這數十年來最為弱勢的首輔此刻發起飆來,鬚髮飛舞,張牙舞爪,看得所有都習慣了這位永遠都溫文爾雅,滿嘴外交辭令首輔的文武官員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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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別過頭去,不再搭話,其實他何嘗不明白淳于燕所說的這一切,但他,就是不甘心啊,雖然到了這最後的時刻,他卻仍然在期待著有奇蹟上演,然望能夠上演一處驚天大逆轉的戲,但現在,很顯然一切都破滅了,不論是胡彥超,還是孔德,都已經無法扮演這樣一位超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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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薊城不想上演饑民的反抗浪潮,不想上演易子而食,不想上演吃人的慘局,便與高遠談判吧,答應他的要求.換取他的退兵.”淳于燕向著王座之上,臉色灰白的姬陵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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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u1 h4 K4 u( }  [    “談吧,談吧,淳于首輔,此事,便由你來主理,檀大夫副之,用最快的速度將高遠送走.”姬陵站了起來,丟下這句話,一甩袖子,踉踉蹌蹌地離開了王座.% O& C0 g' [, y! C7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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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之外,征東軍大營之中,高遠終於等到了他最想得到的結果,薊城終於扛不住這巨大的壓力,不得不在他的面前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當淳于燕和檀鋒出現在他的中軍大帳的時候,高遠的目光與檀鋒對撞在一起,當真是火花四濺,兩人曾是朋友,亦曾一起並肩作戰,一起無話不談,但最終,卻走上了彼此對抗的道路.今天兩人再次相遇,高遠的眼中是勝利者的居高臨下,而檀鋒,卻是桀驁不馴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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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要得便是琅琊與漁陽,當淳于燕直接拋出了這兩個談判條件,並且拿出了蓋上燕王大印的王命,自此將這兩個郡劃歸征東府管轄的時候,談判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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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2-28 09:09: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六十九章:鼓角連聲鋒芒現(41)3 Z5 ]/ v) X. v+ P# u7 \0 c! m
        # Z, g* x! A4 B' A3 Y, e  O: M3 d
    夕陽餘暉之下,兩匹戰馬並轡而立於薊城之外一處小山坡之上,四周散佈著數十名遊騎,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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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R6 |0 O% x2 F6 m- G    高遠凝視著夕陽之中雄偉的薊城,眼睛微微眯起,他身側的檀鋒同樣也在看著這座屹立數百年的大城,與高遠的全神貫注不同,他看了一會兒薊城,轉過頭來,打量著那張挺拔,堅毅,讓他敬佩,又讓他厭惡的臉龐。8 E% t! {' m; B% B' C: q8 |

; H* J4 j, U8 Q    “你想進去?”他突然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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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嗯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檀鋒,笑了笑,“當然,當年我離開薊城的時候,就像是一條狗一般被人趕了出去,終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從這大門走進去,一直走到勤政殿的大門口。”( t# Y' V- m. g- G8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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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踏進薊城一步。”檀鋒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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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9 G/ ?8 G6 n- Z, B    高遠扁了扁嘴,“現在也有你,我還不是站在離這大門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當然,那個時候,就不再是這區區兩萬人馬了。當我再來的時候,薊城將要面對的將是數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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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你以為東胡就這麼好對付?也許河套馬上就會有你想不到的變化。”/ V$ Q, ~+ M* B9 Y+ D# x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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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看了一會檀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你嘴裡所說的變化,應當便是熊本與那數萬燕軍戰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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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檀鋒愕然。, @, S6 R. l' B, Q

* [5 I2 }2 E: r+ o    “有什麼不能知道的!”高遠微笑道:“想來你也知道周淵周太尉已經不在汾州了吧?”1 u0 E1 N/ O: t9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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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檀鋒怔然之間,突然臉色大變,當他得知周淵已經不在汾州的時候,因為當時征東軍大軍壓境,他竟是沒有多去想想這裡頭的聯繫,現在得高遠一語提醒。頓時明白過來,一時之間,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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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I* X9 I: P) Z    “周太尉離開汾州已經快一個月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時的他。應當已經在熊本的大帳之中,與熊本把酒言歡吧。檀鋒,你指望的這些變化永遠也不會來了,相反,東胡境內,馬上就會風起雲湧,我在河套的大軍已經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出擊。或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聽到我征東軍兵臨和林的消息,當年燕國沒有完成的任務,便讓我來做完他吧,當然,這或許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高遠笑道。+ ^1 u- w9 P" X4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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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必便能如你所願!”檀鋒咬牙切齒地道:“即便你滅了東胡,又能怎樣?大燕還有偌大江山,數百萬子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Y  a. S- m: E/ q

3 r0 t. L! G0 ~) I8 r& E7 n    高遠冷哼一聲,“那卻拭目以待,失去了琅琊。漁陽的燕國,便如同沒了牙齒的老虎,沒有了翅膀的雄鷹,即便還能苟顏殘喘,又能苟活多長時間?檀鋒,實話告訴你,燕國在我的心中,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再是對手了。你們只不過是我前進道路上一塊攔路石而已,只要還擋在我的面前。我會毫不遲疑地搬開他。”5 \' h7 }2 l6 \4 e7 ^!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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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檀鋒驚訝地看著高遠,“原來你與那秦武烈王竟是一般心思?當真可笑。就算你現在實力強勁,但也只是相對於燕國而言,不要說秦國,便是趙國,只要將全副心思用在你的心上,你也不是對手。”' y$ ^# ~1 M. a: Y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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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征東軍的胸懷,又豈是你能料想得到的。檀鋒,我勸你一句,燕國已如同這快要落山的夕陽一般,再也無藥可救,即便你使盡渾身解數,也休想擋住這歷史的車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這是大勢所趨,你想以一人之力來阻擋,便如同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o* J6 D; y; q; G0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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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大的野心!”檀鋒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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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 I! w9 a. j    “在我心中,現在唯一能成為我對手的,也不過就是秦國的秦武烈王而已,只不過他秦國先天不足,別看他眼下氣勢洶洶,但終有一天,他會如同一座建在沙礫之上的大廈一般,轟然倒下,最終能站在這個天下最高處的,只會是我和我的征東軍。檀鋒,投降吧,在這個時代,你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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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即便是擋在你前進道路上的一塊頑石,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絆你幾個跟頭。”檀鋒恨然道。! e1 i3 }1 e3 }7 n+ i)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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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搖搖頭,“從什麼時候我們變成了這麼勢不兩立的對手?還記得當初我們從漁陽擊敗趙軍班師回朝時的情景麼?也是從這東大門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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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的眼中閃過絲絲茫然,“從什麼時候?應當是從當初寧則誠和周淵兩人設計暗算葉相和你開始,你逃離薊城,回返遼西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成為這大燕的禍害。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在謀算如何重新將這牌局再洗一遍,周玉與我有著同樣的想法,我們苦心孤詣,設計著一切,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舉國征伐東胡一戰,最後竟然是以那種結局收場,如果那場戰事勝利了,高遠,你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與我站在一起了。人算不如天算啊,米蘭達臨死之前,還是算計了我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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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我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高遠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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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2 {2 O( P8 T    “我們一度曾經是朋友!”檀鋒的眼光之中恢復了清明。“當我知道寧則誠與周淵要暗算你的時候,曾經想過要去救你,但我被他困在了府中,眼見著薊城大火熊熊燃起,我以為你一定活不了,那一刻,我是真的流淚了。我檀鋒生性孤傲,但卻造化弄人,唯一一個看得起的朋友,現在成了生死仇敵,唯一傾心的女子,現在亦視我如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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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M$ d6 l  c$ B: q    “天作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高遠一字一頓地道。. v9 c$ @; t7 `4 C8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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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高遠,我要提醒你,你還沒有笑到最後呢!以後,我們還有的較量。等你做到勤政殿的大王寶座上之後,再來如此恥笑我吧!”檀鋒突然大笑起來,“還是那句話,鹿死誰手,猶為可知。”4 n4 M, t; z* P8 `3 @0 x3 e/ e7 D' C5 t

% a7 U  g) c- D    “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那就讓我來將你打醒吧,不過到時候,你可就沒有了現在的優待,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只會以俘虜的形式出現在我的面前了。”高遠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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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a5 ~- K  {7 H    “甚是期待!”檀鋒哼了一聲,看著高遠,語氣突然變得柔知了一些,“寧馨,她在你哪裡,過得可還快活?”' g0 O. y2 w4 J; F  q3 o- g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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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現在是我征東府監察院副院長,身擔重策,過得很充實,很快活。”高遠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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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 M, h( F    “那我也就放心了,高遠,她喜歡你,希望你不要慢待了她,這一輩子,如果說我唯一還有掛念的人的話,也就是她了,不過她是絕不會再願意再見我一面,聽我說一句話了,我想她現在最想看到的是我的腦袋,最想聽到的是我的死訊吧!”檀鋒仰天長嘆一聲,“天不佑我,奈何!”一振馬韁,縱馬直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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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5 t; N& o2 p; }; x    高遠凝立不動,看著檀鋒縱馬向前,直向著薊城東大門奔去,夕陽餘暉漸漸落下山頭,站在高遠這個地方,竟是看著檀鋒一路奔向那無邊的黑暗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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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定和約的第二天,在薊城之下,紮下大營足足待了近一個月的征東軍青年近衛軍的兩個騎兵師突然拔營,轉道向著漁陽方向急奔而去,而由楊大傻,郭老蔫兩人統率的第一第二師,卻是合兵一處,向著與琅琊交界的新田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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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已畢,現在是收穫果實的時候了。薊城的特使已經帶著姬陵的王命前赴琅琊知會胡彥超,征東軍也會放開新田這個口子,恭送胡彥超的部隊退出琅琊,回到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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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L+ n5 ]' ~1 s) B' r    而高遠親率兩個騎兵師趕赴漁陽,周長壽統率下的趙軍現在正與孔德對峙,在高遠與薊城達成協議之後,自然就要將周長壽部拿下,當高遠的這兩個騎兵師趕到的時候,周長壽的軍隊也就到了末路。高遠親自趕赴漁陽,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殲滅周長壽部,對於他而言,這可也是一支可以運用的籌碼。兩萬餘趙軍精銳,對於趙國來說,也是一股不可得多的力量。高遠要拿下這個籌碼,來與趙杞作一個談判,代郡的戰爭,該結束了。( ]$ T8 h5 A) Q& T9 V

( m( X1 v! T- ^) Z  g    燕國之內風起雲湧,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河套,一片平靜之下,卻也是暗潮湧動,陳斌統率的北方集團軍第一軍第三師,經過大半年的擴張,訓練,如今已經擁有了近八千人,以騰格里為據點,大半年來,駐城,屯田,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以騰格里要塞為中心的堡壘區,在這裡居住的基本上都是軍人,也有不少膽大的來到河套的流民也隨著軍隊趕到了這裡,如今在大雁城和先鋒城附近,土地已經不再是無償地提供給百姓,而是需要付出銀錢來購買,但像在騰格里這樣的一線區域,卻仍是只要肯來,便會無償地分給你一百畝土地。在這樣的政策之下,竟然也有不少人願意來到騰格里。主要是因為征東軍連接而來的大勝,亦給了這些來到河套的流民以無窮的信心。* \& `8 E- P6 e1 U" w; _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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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3-1 08:51: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百七十章:鼓角連聲鋒世現(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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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f1 J# @: c+ O, T    征東府對河套的控制步步為營,在擊敗顏乞的五萬大軍之後,東胡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染指河套的可能,征東軍自先鋒城大幅度挺進,以都播,騰格里等地築城,移民,駐軍,勢力一步步向前延伸,矛頭已經直指東胡控制下的寧遠,靜遠等地。`" ^( l/ c/ Y" X; h

- K. J/ W* }! I9 x. X) W    以陳斌為主的騰格里駐主哨騎,不時會出現在寧遠靜遠之外窺伺,雙方的哨騎仍然時有衝突,只不過每一次都是由征東軍的哨騎挑起,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過囂張,有時候,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兩城之外。$ }' Z8 c0 p- W8 }' P: \& l)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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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東胡大將阿倫岱率一萬騎兵駐紮這兩地之後,征東軍這種挑畔的勢頭方才弱了下來,轉而一心一意地開始經營騰格里,如今的騰格里,已經有軍八千餘人,前來屯田的農戶五百餘戶近兩千人,大半年的時間,已經開出上萬畝好田,騰格里有一宗好處,就是這裡曾經由東胡監督著燕軍戰俘開墾過,陳斌便是由這裡走出去的,後來這裡被許原一把火燒成了白地,如今征東軍去而復返,當年的這些土地,卻是略加整休,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R) @3 s8 ]3 ^/ y# ]: c

* Y' v- e; @. B( Y7 O    平靜了數月的騰格里,在七月間,突然之間便熱鬧了起來,源源不斷的軍隊自先鋒城和統萬城開來,數天的功夫,整個騰格里的征東軍軍隊便已經達到了五萬餘人,這已經是整個北方集團軍幾乎所有的軍隊了,這讓陳斌極是興奮,如此大的動作,只代表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征東軍要開始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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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攻打入東胡的地盤,這是陳斌朝思暮想的事情。當北方集團軍司令官許原,第一軍嚴鵬,第二軍羅尉然等高級將領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在騰格里的時候,陳斌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反攻的時間到了。8 O  R2 I8 A9 k$ G+ R%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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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然兄,我敬你一杯!”陳斌舉起酒杯,對著面前的羅尉然含笑道,兩人都是來自原燕軍體系之中,出身亦相同,都是在燕軍之中鬱鬱不得志的低級將領,當了俘虜之後,被征東軍解救,加入征東軍,自此一飛衝天。在河套大戰之中,兩人在不同的戰場之上都是大放異彩,陳斌獨守都播,牽制住了大量的東胡騎兵,羅尉然則是奇兵陡出,先敗阿齊滋,再斬慕容昆,兩人也因為這一戰的功勛,分別升任了第二軍的軍長以及第一軍第三師的師長。已經是征東軍中有數的高級將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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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尉然欣然舉杯,與陳斌兩人噹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你這騰格里經營得不錯啊。不但軍隊龍精虎猛,屯田也搞得有聲有色,孫大人與許司令官他們都是讚不絕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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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哈哈一笑,“現在日子有奔頭。當然幹什麼都有精神頭。尉然兄,當年我們成了東胡人的俘虜的時候,何曾想過能有今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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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簡直是生不如死。要不是唸著家裡還有婆娘娃娃,早他媽的不活了!”羅尉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當年那仗打得,真是讓人窩囊之極,哪裡像現在,不管是什麼樣的陣仗,總是心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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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J* g/ L/ ~& q) ]+ E; I    “說到婆娘娃娃,還得感謝尉然兄你呢,多謝你派人將我的老婆孩子都送到了騰格里。”陳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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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別謝我,我,你,還有一些我們這樣的家屬尚在燕地的將領,都是由監察院派人去秘密將他們接過來的,都督擔心燕國朝廷會因為我們為征東軍效力而遷怒於我們的家屬,監察院將他們送到了統萬城之後,我只不過派人送了這最後一程而已。”羅尉然笑道。“陳兄,在積石城之中,也有了你我一席之地,府裡為我們都建造了一所府第,等我們滅了東胡,班師回朝的時候,便可以住進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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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頓時大感興趣,“新家?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是心癢癢了,尉然兄你是不知道,我以前一家數口子人,擠住在一個租住的小院之中,那可真是窩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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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都是征東軍的高級將領了,我雖然沒有看到咱們的新家,但也聽許司令官和羅軍長說過,三進三出的大院落,你一家子打滾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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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樂得哈哈大笑,“那敢情好,家裡小子淘氣,這麼大的院子,夠他盡情地玩了。”8 c1 Z- y  n0 J! w7 ?( S$ e" y

) y5 d, V" {+ c, N3 g0 I2 ?5 O( N    羅尉然也是眉飛色舞,“所以這一仗,咱們更是要好好地幹他一場,等到打敗了東胡人,咱們就回去住進咱們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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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然兄,你在統萬城,經常見到司令官和孫大人,不是說要好好地休整個一兩年,鞏固一下我們在河套的統治,大力遷移人口,形成規模優勢之後,再對東胡展開大規模進攻的嗎,怎麼這才過了大半年,就突然要大舉進攻了?”陳斌有些不解地問道。“倉促改變了以前的戰略,大仗一打起來,這後勤補給跟得上麼?咱們征東軍打仗,對後勤補給的依賴可比東胡人要大多了。”( J2 q2 s; Z2 N

8 ?4 F* V; k4 ?4 U9 e. G- a" E3 ^7 c    “孫大人就任遼東都護府都護,統管著大雁郡,河套郡,你以為是幹什麼的,這次大戰的後勤補給便由孫大人來主打,以孫大人的資歷,那個敢有絲毫怠慢,這你倒是放心,至於為什麼開打,我倒是可以先給你透露一點,反正馬上就要召開師一級的官員會議,在會上會傳達一些對外界來說還是秘密的事情,這些秘密便是我們要提前攻打東胡的原因。”羅尉然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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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4 b# l# ?- n* ?% \    陳斌眉毛微微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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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b' a. @8 P8 R0 x    “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個時間之內,都督率領兩萬新編練的青年近衛軍已經自河間向天河郡發起了突然襲擊。”羅尉然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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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4 _7 x. q7 Z7 A) s    “直搗腹心?”陳斌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兩萬兵馬?還是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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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e5 q, u( R, R# V* c1 U) ]    “瞧你這一驚一乍地,還是大將呢?”羅尉然瞥了他一眼,取笑道。1 s8 k, `3 |0 O5 O+ [/ y

) R; S- e0 i4 |/ n0 [. s    “這不是太驚訝了嗎,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陳斌搖頭道,“你快仔細給我講講。”+ w7 |2 o. E1 J: `

; Z7 B, n$ ~$ ~) U9 T5 V    “其實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羅尉然道:“這一次直搗腹心,看似簡單粗暴,但河間,琅琊,積石,遼西為此做了多少工作你可知道嗎?葉重將軍麾下主攻琅琊,葉真將軍自漁陽下手,兩地都牽扯了大量的燕軍,使得薊城空虛,這才讓我們有機可乘。”6 _- D* C  N6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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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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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A- ^( J4 A    “雖然說是新兵,其實並不新。”羅尉然笑道:“你還記得上一場大戰結束之後,從你我軍中都調走了一些表現優異的基層軍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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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3 P, R% }( a9 ~( j$ M    “當然記得,當時可將我心疼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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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在積石城軍事大學經過數月的專門培訓之後,都被編入了這支青年近衛軍作為基層軍官,而都督的那些紅衣衛也盡數都納入到了這支部隊之中,至於士兵,嘿嘿,老陳,你我都是後來加入征東軍的,也一直待在河套沒有回過積石城,沒有到過遼西,我聽司令官說過一些,在征東府統治區域之內,每村每縣都有民兵組織,這些所謂的民兵隨便拉出一支來,都不會遜色於一支常備軍隊。”/ Y9 L4 T$ [  B) z; M+ X8 F

* h% }4 n7 P  c7 e* m- j    “有這麼誇張嗎?”陳斌卻是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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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別不信,征東軍連年征戰,每年都會有不少的士兵因傷殘而退役,這些退役的士卒都被安排到各村各寨,他們的任務就是訓練當地的民壯,青年,你想想,由這些打過仗,見過血的老兵訓練出來的青壯,又怎麼會差?當地官府以村隊為哨,以縣治為營,隨時隨地都可以拉出一支軍隊來。青近近衛軍的士兵就在這個基礎之上優中選優,再集中訓練了半年以上,這些青壯落到紅衣衛那些瘋子手中,那還不得再練出一批瘋子來!”羅尉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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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y% c+ L& l6 ]    想起紅衣衛作戰時的那一股子瘋勁兒,陳斌這種打慣了仗的戰場老兵,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倒是,可是光這兒,並不足以成為我們進攻東胡的理由啊?東胡現在也在往寧靜,寧遠增兵,這一段時間,我的哨騎已經無法踏進這兩地了,我想了一些辦法,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回音,東胡人突然之間便增強了寧靜寧遠兩地的屏蔽,我一直在猜這裡頭肯定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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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貓膩。”羅尉然冷笑道:“因為現在,正有一支數萬人的步卒正從各地向著寧遠,寧靜這兩地彙集。”7 o9 T5 c& A4 f, X/ y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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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卒?”陳斌立時便瞪大了眼睛。' A# `- R& i* V, _1 R2 M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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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步卒的統兵將領是熊本將軍!”羅尉然壓低了聲音,道。/ \% f# t3 ?: C+ R( M# G- F

1 l" {0 A& r2 R1 P    “這不可能!”陳斌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熊本將軍怎麼可能給東胡人做事,而且那幾萬步卒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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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本將軍自然不會為東胡人效力,但如果燕王給他下達了命令呢,至於那幾萬步卒,莫非你忘了咱們的出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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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俘!”陳斌一字一頓地道。* V+ K9 I; D9 u; [7 t6 L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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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羅尉然點頭道:“就是我們以前的兄弟,老陳,如果我們要與以前的兄弟對壘沙場,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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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4 w. `: x: g0 V0 q' @6 k    陳斌木然半晌,這才道:“這有什麼可說的,如今各為其主而已,都督對我等恩比天高,我自當忠心耿耿,為其死成後已。”- v9 k, a+ W' r/ a! Z5 o$ A

7 d6 L* L- m$ D    羅尉然大笑,拍著陳斌的肩膀,“這就極好了,來,老陳,咱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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