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默雨 - 戀戀小王子【單】

mwyife

第十章
; A% C1 k, k1 N0 b
假日的陽明山，整修過後的王家別墅成了全家人度假休憩的好所在，只要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兄弟們都會帶父親上來走走。
" ~* E# b9 U3 o+ t) b! L
庭院廣闊，綠意盎然，山風吹來，帶來了清涼意。傅珮珊和王余美貞坐在屋廊下，看著傳出憨甜笑聲的小咩咩。

王明瀚拉著小咩咩，帶她學走路，蕭若屏在旁邊加油，老董事長則拉著拐杖慢慢走在咩咩後頭，注意著孫女的腳步﹔他身邊跟著王明鴻和王明瀧，他們留心的是父親的腳步，以便隨時伸手攙扶。
) ^% G8 N2 w: l$ e5 O$ s" K
& l5 V: m  V& e很尋常的三家人，若不說明身分，沒人看得出他們的超級身價。
$ L0 q( o' v8 C/ H5 |0 b9 z
月前，王兆昆正式宣布將王業集團交棒給大兒子，自己擔任榮譽總裁﹔同時也對外證實他患有阿茲海默症，並捐款給醫療機構從事這方面的治療研究。
& ^: V* L# N* p* v; \  v3 y2 R
3 P0 H+ M" s( G+ ~- F同事們看電視報導時，都說久不露面的老董事長確實老了。傅珮珊今天親自見面，看到老人家雖老態些，但身體健朗，精神抖擻，尤其是兒孫家人都在身邊，他顯得興致高昂，三個兒子要他坐著休息，他還是要看咩咩走路。
) P5 A6 b4 Y$ W2 c) s
而在這邊，也是時候獨自面對夫人了。
4 n' t0 H) I0 t' [  W
: v& ]5 B1 }- X* L# Q, [) z( Y夫人客氣地問了她的身家背景，她一一回答，很願意讓夫人了解她。

! `0 R' x* J' K$ W「妳能管理王業電子的資金，能力很好。」

「不敢當。我是進了公司才慢慢學的，幾位長官都很照顧我。」
& B4 d1 v6 l* j' N. A( H6 I' x: y
% h# U/ s/ Q( k: _& K「我們王業的員工素質算是很好的。明瀧去實習後，也算是見了世面，知道上班是怎麼回事，個性變得開朗許多。」

# s! M5 O+ v7 [「他沒有改變，他本來就是這樣。」傅珮珊直言：「可能他在家裡比較安靜，在公司該講話的、該參與活動的，他都像一般同事一樣，甚至還有點搞怪。」
  M& l% r3 h: a$ w6 d7 D& b
, I. O. Z& z- ]「嗯，他做蛋糕給妳吃？」

「我們同事都有吃到。」
. J# u- |" s5 N1 m* m4 [
  b) l) m; g  j# M- ~3 i# [# ]「他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下午我陪他爸爸去醫院回診，回來時廚房清理得乾乾淨淨，但那味道還在，還是很香。」王余美貞看著她，以她一貫的柔和口吻說：「在我看來，他以遊戲心態跟妳在一起，我不是說他在玩弄妳的戚情，而是這樣的感情基礎並不穩固。」

「明瀧不管做任何事都很認真，要玩也是認真玩。我想，如果能找到一個玩伴，兩個人在這場遊戲裡，有歡笑，有眼淚，有吵架，有甜蜜，我們可以一起成長，圓融彼此的生命，那麼，就讓我們一直玩到老吧。」
- I# T2 n" G! P5 [! S
+ \7 r5 ^  B  O/ Z王余美貞看著她的笑容，慢慢問說：「妳愛明瀧嗎？」

「愛。」

6 U% x  t9 z# s; l4 e6 R9 w「妳有愛他比愛自己多嗎？」
' a# e, ~+ \% a/ V6 b
「沒有。我比較愛自己。」
4 d9 B, G. _7 Z4 R' t
/ j0 |7 I1 i. i7 M" z0 x1 e5 W「為什麼妳敢這麼說？」

8 V* ^0 p( }7 f「懂得愛自己的女人，才有能力去愛別人。」

9 l5 v5 q' d: z7 M* Z% q# i「愛自己，不就會為自己找好處？」王余美貞仍是慢條斯理的溫和語氣，內容卻是十分犀利。「所以要找個有錢的男人，不管年齡、身分的差距，也想跟他結婚，好能以後當個不愁吃穿又有錢花用的貴婦。」
' I* t( T' g% n! t* i
「如果我能和明瀧結婚，我還是會繼續上班。」

1 [4 `/ ^' |% p" g0 O「妳不辭職打理他的生活、幫助他工作、參與他的社交活動？」

7 f$ X' O0 `, R+ S2 ~( ^0 z  V「明瀧會照顧自己、安排生活。他可能去公司開會，可能去學校上課，我就去上班，我們有各自的生活，我沒辦法將我整顆心都掛在他身上，這樣我會很累，生活會變得很狹隘，會彈性疲乏，他也會有負擔。」
8 {8 S% C# K, G8 u: M8 j
「這就是妳對愛情的定義？」
! B2 ~' R9 P2 N4 s9 Y1 K
# }! o$ @" L( j# Q2 M「是的。愛情是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會把它當作全部，而是養分。」

她見董娘似乎在思索她的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 m6 v* l0 m, K# c
0 Y( P) I& a( `3 T. W3 Q8 v「夫人，對不起，這不是我說的，是抄心靈成長書籍的。」
9 C0 N6 S  `1 j+ ?1 n
5 b% m" ~- v. Y& g4 n, \1 w; q  E「至少，妳做得到。」王余美貞望向草地那邊的丈夫，默默看了許久，這才說：「時代不一樣了，我是一輩子繞著明瀧他爸爸打轉啊．．．．．．」愛一個人沒錯，可女人往往在一段感情裡，不是試圖掌握所愛，就是過度卑微屈從，既愛得戰戰兢兢，也折損了自我的完整性。

咦！今天她靈感很多喔，她可以和明瀧合寫一本愛情哲學書了。
* [+ A) ~0 f- Y4 R
「妳雀斑是天生的？」王余美貞轉過來看她。
; }* q- `2 x9 ]  X
「對。我媽媽說，我小時候就有了。」

& J2 X5 G5 O3 w/ n% k% O  Q「我也有雀斑。」
6 v! X+ [$ j/ E; U* ^/ d
「夫人有？」她大膽地望向夫人光潔柔亮的肌膚。

* f3 e, `1 N/ z; U「雷射蓋掉了。」王余美貞淡淡地笑說：「不過沒用，老了，又有老人斑跑出來，還是面對其實的自己吧。」

「嗯。」
! C* t# }" n& l8 D; e+ A, X
+ g1 b1 q) h! P有緣的話，她或許能慢慢了解這位被人傳說得像是弄權太后的董娘。庭院那邊，小咩咩和老祖父都走累了，娃娃讓爸爸抱起來，老人家拉著拐杖的腳步變得遲緩，略顯吃力﹔但沒有他的允許下，兩個兒子只是護著他，仍不敢上前扶他。

「美貞！美貞！」王兆昆嚷著。
! f2 x' h8 ]3 V7 b* `* ]7 l
9 p& R6 U7 v8 X1 N# _「來了。」王余美貞趕忙迎向前。
待她來到丈夫身邊，王兆昆便將左手扶在她的手臂上，夫妻倆並肩緩緩走進客廳裡。
- ?! u; B# o" I  Z
1 A( V" F; u% u5 M& Z待大家回到客廳坐下後，王兆昆忽然發現一張陌生臉孔。
4 o+ B- n( ?+ F. F; {/ K
" c1 v4 n( U* M+ s' A2 e「她是誰？」
  `% a" o8 ~3 A6 H5 ]
9 p4 T; j7 T, i* q3 {「爸爸，她是我女朋友，叫傅珮珊。」王明瀧再幫她介紹一遍。

% r+ o7 O' m1 s# W  B( [' w! U「總裁您好。」傅珮珊明白老人家的病症，記不住才剛認識的她，再次恭敬問好。
; R/ f5 P0 ^& A) M6 ?2 y  E) u& h
, L: P! y5 i' F/ J) b/ o. x* g「念哲學的？」王兆昆又問。

「她念經濟，現在是我們王業電子財務處資金科的科長。」

「女生比較會管錢。」王兆昆將她看了看。

: ]% e/ h, j% P# P/ v' G" Z  g「她喜歡哲學就好。」
: M) h2 y% k7 M% M& ~" w
「她喜歡哲學家。」王明瀧望向她，笑容得意極了。
2 O6 Y$ f4 `+ _2 P/ X3 D
「哲學家？」王兆昆有點困惑，想了一下，問說：「美貞啊，妳說有一次聽到明瀧在講電話，好像是教授叫他繼續讀博士班，他去讀了沒？」
4 |- L1 ~3 {' u4 q8 S0 D5 _
「沒有。他去念史丹佛MBA。」

. o: s. m" U! o" `  U& ^* o7 e「他不是喜歡哲學，怎又跑去念企管？我們家族的MBA還不夠多嗎？就是沒人可以像他念哲學念到得學術論文獎。」

: o. g+ r7 K/ B3 m$ ?王明瀧僵硬地站著，嘴唇用力抿了抿，喉結滾了滾，眼眶就紅了。

「我不管他了，這孩子從小就任性不聽話。」王兆昆繼續碎碎念：「我可以管上萬人的大企業，就是管不動他，他想念博士就去念啊，我給他的股票夠讓他生活了。」
9 @% W6 ~8 s# m' I- w* _
王明瀧的眼睛浮上了水氣，乾脆走到旁邊，仰頭看牆上的風景書了「呵呵呵。」小咩咩抱著她的水杯，開心地喝水。
  p! C5 ^+ F3 J! ^! C& _; X
「媽媽餵妳吃小叔叔做的蛋糕喔。」蕭若屏拿了蛋糕。

; V$ C2 m0 \. _! d「想不到明瀧廚藝了得。」爸爸王明瀚也大口吃香甜的蛋糕。
  r7 d% m/ l2 N$ S' y
- v( @2 f- h9 }「吃蛋糕要配咖啡。」王明鴻招呼說：「珮珊，要續杯的話，咖啡壺在那邊，不要客氣。」
2 b5 E' ~0 E! n  c8 O- z/ n
「我這裡還有，謝謝。」傅珮珊舉起她的杯子。

每個人都在忙，也很愉快﹔她望向小王子的背影，輕露微笑。

「那是櫻花樹？」王兆昆抬起頭，視線對上了庭院角落的幾棵綠樹。

, ~$ @) j2 K, U0 v* i「怎麼沒開花？」
8 Y% p6 L7 m+ `1 L
「爸，現在是夏天，開花要等明年春天。」王明瀚也隨父親看去。

. p+ ~3 t% N# E* A「春、夏、秋、冬，這麼久？」老人盯著滿樹的綠葉。「等了很久，花開了，一下子就謝了，留不住啊。」他搖搖頭，移回視線，又嚷道：「美貞，我要喝茶。」
1 h5 A$ h. {+ a/ N- X% e- F
「來了。」
: w8 r& M3 t8 _
% g% e% B3 c0 H王余美貞很忙，才剛為丈夫將蛋糕切成好入口的小塊，又要去倒保溫壺﹔她不假手晚輩幫忙，兒子們也知道，爸爸年紀越大，越是依賴媽媽的貼身照顧。

王明瀧走過來，輕碰了下傅珮珊，示意她一起去外面散步。

「妳跟我媽聊什麼？」

* _9 `! A: a9 h7 H+ p「回去問妳媽媽。」

' G8 ?/ j2 t7 W; b2 z「她沒為難妳吧？她講話就是這樣，會帶點主導權。」
9 s+ u+ [* A4 e5 P( z6 i
0 r; o# }# o9 a6 F4 X「我明白。」她微笑說：「夫人沒有為難我，我全部實話實說，跟她說，我愛你。」

: R6 M% w( l+ W他定定地看著她，原先略帶濕潤的聽毛眨了兩下，還微紅的眼眶又慢慢地加深顏色。
* ?: g$ I% L) |# q3 c& Y
「你今天眼睛老是紅紅的，又過敏嗎？」
# D# A: Y9 y2 d/ J8 }$ i
% X: \& |) @! L8 X8 Y, N「昨天沒睡飽。」他從口袋拿出墨鏡戴上。

% P9 I" m$ S9 ^7 Q; F1 a「是喔。」她也不說破，而是笑看他戴墨鏡的酷酷模樣。「你好像是國安特勤人員，又好像MIB星際戰警。」

$ R5 i$ M3 K5 C+ e「都不是。我是妳的小王子。」

「那我是你的玫瑰花嗎？」

* Z8 K, H) B: l% }, x1 d6 Z「請讓我照顧妳一輩子。」
9 I# Q  D* z; W3 y- F' k" ~
「你在求婚？我看不到你的眼神，沒誠意！」
9 P# T; H+ Y1 `
4 d5 T) l$ G* J0 F「珮珊，好嘛。」小王子一拿下眼鏡，酷樣就不見了，而是一副撒嬌耍賴的痞樣。「這樣我去接妳下班，就可以直接回我們的家，不用跑來跑去的。」
: }' H: K- _/ p- K
「就叫你不要接，怕你累壞了。」
+ T9 c% L, z- d: M" r  Y7 N( P( O
「不累。看到老婆的笑容永遠不累。」他摟住她的腰，直接改口喊老婆。
2 ]. r" I6 ~2 R' Y: @
「哎呀，會被看到．．．．．．」她慌張地張望。

「這裡沒人看到。」他早已帶她走到屋子側邊，轉眼變成吃人的大海怪，俯首深深吻住他今天哈了很久的芳唇。

; r% e* F; s& m8 ?% J2 B熱情繾綣，甜蜜無限。他們還要繼續笑，繼續吵，繼續一起在這場愛情遊戲裡玩到老。
) `% C1 y: l8 [! ?& B, [
$ M5 ]$ A) Y6 E6 \* p《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