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第八十八章 白雪鶴鳴，丹青墨客

    “妳這是過河拆橋！”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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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5 d1 W( x7 R$ ?2 O7 w7 T  r    “是又怎麼樣，我已經用膩了，快滾吧！”韓瓊枝一邊咀嚼著智慧果實，一邊蠻橫的將李青山踹開，動作卻漸漸無力，眸中光華流轉，智慧果實開始發揮效用。

    “好暈啊！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韓瓊枝笑嘆道：“我醒來可不想再見到你，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走吧走吧……”如此呢喃著，她終於閉上眼睛倒在李青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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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0 V1 z, ]1 m( k, ~. g    李青山充滿不捨的緊緊擁抱著她，許久之後，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耐心的為她穿好衣服，整理青絲，將一套陣法，幾瓶道行丹，一疊紫符放在她的身旁，這都是從姒慶的須彌指環中得來的戰利品。

0 [3 f. I: A6 a) f9 ]& I    又在洞府中徘徊了幾圈，忽然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我會回來的，無論離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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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踏出洞府，獨自消失在呼嘯的風雪中。

    “嗯，我等你。”

. e7 Q% ?% T0 T9 @8 ]0 c    韓瓊枝閉著眼睛，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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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q  }2 G: Z; ]    李青山想起這次回青州，還有一人未曾見到，聽柳長卿說他已隱居多年，於是穿越風雪，來到一片靜謐山林間。

. H/ Q! P& D: j( x2 ^6 J    不同於其他被蝗災肆虐的地方，這裡依然是草木蔥蘢，湖水幽靜，在大雪中顯得格外潔淨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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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青，你在嗎？”

    李青山大聲呼喚，不過片刻，法陣開啟，露出幾間雅緻的茅屋，一個俊秀的青衣男子站在茅屋前，“青山，你從霧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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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0 y2 w5 `- l! f/ f* F2 n2 l    “你渡過二次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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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微微驚訝。為了幫他修復《三絕書》，當初的褚丹青修為退回煉氣士的境界，沒想到二三十年沒見，他不單修為盡復，還更上一層樓。氣質越發顯得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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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G. s* ^/ p$ |8 ]- c" ^    “你渡過三次天劫了！”

  D% o5 q+ y$ V; o. l& D7 m    褚丹青更是驚訝無比，李青山在淬煉了魔心之後，便不再刻意用靈龜進行鎮壓，自然散發出的氣息分明是三次天劫的修為。

5 Y- Y* I- u1 `3 j9 _, e% E; ^    “看來我們都沒有浪費時間。”李青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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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O, W; P, v6 @, g$ \# ]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行的，簡直是匪夷所思，別站在雪地裡。快進來坐！”

0 G* _4 v" E2 @3 u5 A9 r" \3 I# Y    “屋裡沒什麼好坐的，不如到那裡去賞雪。”李青山一指湖畔，那裡坐落著一座簡單的小亭，上面蓋著厚厚的茅草，正是賞雪的好地方。

. _4 G( [0 j) a" y" y    “好，我剛好還有一罈好酒。我們飲酒賞雪，共醉一場！”褚丹青的興緻也顯得很高。

: f( h: m5 V2 m; N$ b0 a    二人在亭中落座，褚丹青取出一卷畫，將手一抖，畫卷展開，一個個侍女從畫中走出，或抱著古琴。或捧著爐火，轉眼間便將亭中佈置妥當。

) d3 T+ O8 t8 E) \$ w    又有幾隻仙鶴從畫中飛出，在雪中湖上起舞，自然而不帶絲毫做作，完美的融入週遭景色，宛如一幅寫意的山水畫卷，又有幾聲琴音錚鳴，彷彿浸透了冰雪寒泉，沁人心脾，一時直如仙境。

    “你這畫家的手段倒真是好用。連我都覺得真假難辨。”李青山乍眼望去，竟分不出這些畫中人的真假，心中暗嘆：“多年不見褚丹青的畫藝也越發精妙。”

1 Z+ f! t, c  _    “還比不上小說家的化虛為實，不過看你這一身修為，好像和小說家沒什麼關係了。”褚丹青謙虛的道。

    “世事總難料。對了，你要請的酒不會也是畫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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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會。”褚丹青說著取出一個青花瓷壇打開。

* t$ O6 X/ n6 z& C    一股香氣衝出瓷壇，在冰涼的空氣瀰散開來，卻不同於一般的酒香，李青山向壇中望去，烏黑的液體蕩漾其中，他這才恍然，“這是墨？你不會是要請我喝墨水吧！”

4 j! h, l: B$ H1 K; r. X1 W    “這是丹青酒，我平常都捨不得喝呢！”褚丹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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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會是用你的血釀出來的吧？”李青山記得褚丹青有一身特殊血脈，名為“碧血丹青”，不禁心生疑慮，他已經喝過一個朋友的血，不想再喝第二個。

5 {& ]& O" [# }$ `! c, R$ t8 X    “我可釀不出這樣的酒來，快來嘗嘗吧！”褚丹青吩咐那些畫中美人斟酒，酒入樽中，香氣越發的濃郁，似墨而非墨，似酒而非酒。

    李青山試著品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馥郁奇特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酒液流到哪裡，哪裡的血肉就彷彿被融化了，不是辛辣而勝似辛辣，其中更蘊含著一種極為純粹的靈氣，絕非只是滿足口舌之慾而已。

    他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五臟六腑似都成了一團混沌，閉目品味了一會兒，將這杯酒煉化，方才讚道：“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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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3 e% _& |2 [& T3 N1 C$ F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褚丹青慢慢品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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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9 j# C, p& B    “難怪修行的速度如此之快，這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李青山奇道，但這種層次的靈酒，就算是三次天劫的大修士也未必能喝到，褚丹青又說不是自己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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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n4 w' A9 [  X    “我師傅送給我的。”褚丹青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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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P' f, b6 v: {    “褚大師留給你的？”李青山道，但褚師道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築基修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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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N2 ?& I; z0 V8 T- v    “不，是另一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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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拜師了，不知是個怎樣的前輩高人！”李青山有些驚訝，褚丹青對褚師道的感情，他再清楚不過，絕不會輕易轉拜他人為師。

    “今天師傅大概會來，到時候見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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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A4 I: ]9 Z2 @* x, T  d1 b    “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來，乾杯！”李青山按下這份好奇，與褚丹青對飲談笑，說出在霧州的種種奇異景象，褚丹青也露出神往之色，“將來我定要到處走走，畫盡九州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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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你一直待在這裡？”

    “是啊，師傅要我專注修行學畫，連百家經院的那些故人，都是隔一段時間才能見一次，拿了我畫的畫去對付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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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蝗蟲來滋擾嗎？”李青山問道，這裡雖然是深山老林，但放在整個青州，並不算是偏僻，周圍竟然絲毫沒有被蝗蟲啃咬的痕跡。

    “大概是飛天蝗王還沒顧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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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S, i4 t$ [! z- V    “能避開種種爭鬥隱居於此，你還真是好福氣！”

    李青山說著，忽然心中所感，抬眼望去，不知何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湖畔，一襲黑色長袍，隱隱透出靛藍，長長的衣擺，長長的衣袖，拖在潔白的雪地上，猶如狼毫在紙上未盡的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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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L( z' c/ n9 t4 k    在風雪中模糊看不清面容，只知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打著一柄紅如楓葉的油紙傘，向這裡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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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e7 b" r) f6 |    “我師傅來了！”褚丹青起身相迎。

  G  K% t* p# f% Y" D' i4 o    轉眼之間，男子來到亭前，李青山仔細望去，男子的面容清矍古雅，眼窩深陷而鼻梁高挺，抿著薄薄的嘴唇，濃墨一般的長髮帶著捲曲，凌亂散落到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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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莫名想起古詩中那些失意的騷人墨客，有一股落拓蕭索之氣，從冬雪之中走來，帶來的卻是整個深秋時節。

    至於他具體的修為，反倒會被忽視，就算是想要分辨也是模糊不清。比起亭中的那些侍女，他更像是個畫中人。

7 S) ?) h% U0 K    李青山忽然注意到，他的雙眸一片空白，沒有瞳仁，心道：“難道他是個盲人？不對，以我的目力，就算是十里之外一隻蚊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怎麼會因為區區風雪，而看不清他的面容呢！”

  [" W% V# R1 w2 w8 y: \  N    “師傅，這就是我說過的李青山。”褚丹青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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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仰。”男子輕輕抖落傘上積雪，似乎並不驚訝於李青山的修為，亦或是太過失意疲憊，而對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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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9 u7 V1 N- p+ n* E+ y( F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李青山拱手問道，心中有些奇怪，明明素未謀面，怎麼會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_1 C2 F2 E& Y" ]    “墨無痕。”男子微微頷首，依舊是惜字如金。

    “墨姓好像不太常見。”

/ _9 @9 Q2 [5 Z0 y2 Z5 k    李青山對於青州的大修士還是有些瞭解的，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心中一震，忽然想起一個姓墨的對頭，青州妖族太子墨羽，不由仔細審視面前的男子，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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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八十九章 王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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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太多。”墨無痕淡然答道，一雙沒有瞳仁的眸子望向李青山，“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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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U# b; N# C    他的眼中雖然沒有瞳仁，卻不同於盲人的死白，而更像是畫中的留白，蘊含著一個無盡深遠的空間，將世間萬物皆映照其中。

    李青山忽然有一種在冰天雪地之下赤身裸體，無所遁形的感覺，那雙空白的眼眸，透過他的身軀與魂魄，在探尋著什麼，他近乎的本能的催動《靈龜鎮海訣》，才將這種感覺消弭，笑道：“應該是沒有，否則我一定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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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雖有一種猜想，卻不敢就此確定，畢竟那猜想實在太過驚人，怎麼會這麼巧？而且在感覺上也著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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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墨無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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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 Q$ B: y( M$ D    不知何時，鶴鳴與琴音平息下來，唯有大雪簌簌而落，兩個男人相互審視，印證著心中的某個懷疑，雖然都覺得這懷疑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有一種極微妙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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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斷開的命運之線，在這一刻，重新開始糾纏。

4 F* S6 o0 m/ N) Z2 ^1 ]/ f9 M    “我師傅隱世多年，青山你不知道也正常。”

1 x5 l. w" X& p, k& u: {    褚丹青感到氣氛的異樣，一邊從中打著圓場，一邊接過墨無痕手中的紅傘，將他迎入亭中。

+ R: S2 x: h% ^! n2 [1 G    “墨道友聽過我的名字？”李青山回身落座，不知不覺間，不再以前輩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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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是個好名字。”墨無痕也坐了下來，長長的衣擺與衣袖逶迤下來。長發幾乎要垂落到地上。

    “青山，我沒少同師傅提起你！”褚丹青努力緩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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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K5 e; ~# p  D2 h    “我也覺得這名字不錯，埋骨何須桑葚地，人生何處不青山。”李青山曼聲吟道。

    “好詩。”墨無痕似乎有一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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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F) b: }& k    “青山，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原來是來源於此！”褚丹青道。

    “不知道'無痕'二字，又是來自於那一句詩？”李青山把玩著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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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Z" P! G$ H, ]$ k' e3 s+ q& p- F    “虛名而已，無詩可提！”墨無痕道。

    “那還真是遺憾。”李青山搖頭輕嘆，到底是虛名還是假名呢？

    忽而道：“我倒是想起一句詩來，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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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v5 Q0 r# `5 k0 [3 g: f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墨無痕沉聲低吟，彷彿沉浸在詩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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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9 X/ }0 w, ^- V    “青山，一別多年，你不單修為大進。還成了大詩人。實在是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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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T) K# l6 {" u    褚丹青訝道。在他的印像中，李青山和“文雅”二字毫無關係，怎麼今日忽然變了性情。而且師傅也有些不同尋常。

    “別忘了，我可是小說家門徒。”李青山微微一笑，對墨無痕道：“初次見面，沒準備什麼禮物，就將這一句詩送給道友當做見面禮吧，也不算白喝這一杯丹青酒！”

    “你這禮物倒是雅緻的很。”褚丹青笑道，卻聽墨無痕道：“不收！”不由神情一僵，擔憂的望著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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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u) B7 c- P6 i. z    “為何不收？”李青山倒沒有憤怒意外之色，慢慢品著丹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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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是好詩，但文不對題，此時既無秋鴻，亦無春夢。”墨無痕望向亭外漫漫大雪。

    “這倒也是。”李青山漫步來到亭邊，思量了一下，“那這一首如何？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踪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 |( g) m8 ]1 c    “好詩！”褚丹青激讚道：“青山，看不出你竟有這樣的文采！”

    “過獎過獎！”李青山嘿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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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B3 A8 e+ A* O    “文雖對題，卻又與'無痕'沒什麼關係。”

; p* ^! j! @2 F& g    墨無痕沉吟了片刻，卻又出言否定，令褚丹青一陣茫然，不知師傅突然變得如此挑剔，彷彿是要成心找李青山的麻煩似的。

# g0 `/ |8 A, {3 ~6 U    “本就不會了無痕跡，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甚至那些自以為已經抹去的東西，說不定有朝一日也會重新跳出來。”李青山意味深長的道。

( B2 G- i2 B& G6 X3 J" Z    “能抹去一次，便能抹去兩次，也沒什麼要緊。”墨無痕的話鋒一轉：“在你的身上，我倒是有一件中意的禮物，不知你肯不肯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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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o2 J7 ]2 I) x    “道友想收什麼？儘管道來！”李青山張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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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絕書》。”

& K* W( I# g+ C% w; q) Y* \; E& f    李青山眸光一閃，不由望向褚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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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k3 K2 k( J$ W& e3 q4 S    “抱歉，青山，師傅幫我療傷的時候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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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歉然道，昔日遇到墨無痕的時候，他為了修復《三絕書》留下的傷還未完全恢復，墨無痕不但為他療傷，還展現出超凡脫俗的畫藝，才讓他下定決心拜其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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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這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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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h0 E. A5 E    李青山不以為意，他和褚丹青只是朋友，比起師徒關係還差著一層，而且褚丹青向來尊師重道，自然不會欺瞞自己的師傅。而他連手中的修羅場都暴露出來，也不在意這小小一卷《三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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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N8 t- i0 Z- h8 ^    “不過很可惜，這一卷《三絕書》不在我的手上，我也不會將它送給旁人。”

    “你是從何處得到的？”墨無痕不問這《三絕書》到哪去了，只問這《三絕書》是從何而來，令李青山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於是道：“一個好朋友送的。”

; Y. p+ ]+ a  M. B  `    “你那好朋友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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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月！”李​​青山微微頷首，濃眉下一雙眼睛，注視著面前的墨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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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b9 f    “莫非是那個被……墨海龍王誅殺在霧州的北月？”褚丹青訝然道，話裡打了個磕絆，下意識的望了墨無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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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越發的了然，又問道：“墨道友難道認識我這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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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墨無痕毫不掩飾。

. R* S. l$ S" v3 \  E' x    李青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打破沉寂，再不婉轉試探，雙手按在石桌上，身子前傾，逼視著墨無痕，直言不諱的道：“道友莫非就是墨海龍王？”

1 M& P6 V1 y6 f! c: a( h    “正是。”墨無痕淡然道。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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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A$ t' K" O! L, i. o* l    褚丹青有些愕然，其實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已隱然猜出墨無痕的身份，天下所有大修士，沒有一個是無名之輩，不過既然師傅不說，他這個當弟子的也不能過分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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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北月二字，又出自何詩？”墨無痕質問道。

, i! S! M; t$ p! _    “虛名而已，無詩可提！”李青山端起酒樽，一雙瞳仁忽然轉為赤紅，凝視著墨無痕，“北月來敬龍王一杯！”

    墨無痕空白的雙目中，忽然凝出一雙漆黑瞳仁，那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散發出無盡威嚴的龍睛，目無餘子，睥睨蒼生。

    四目相對的瞬間，大雪一時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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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章 龍虎鬥

    “師傅……青山……”

    褚丹青手足無措的站起身來，兩個人皆變得如此陌生，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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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的右手指尖生出利爪，微笑中露出獠牙，青銅酒樽穿過冰涼的空氣，徐徐迎向墨海龍王。

& g+ J$ g/ {) \1 L. L# u2 D    褚丹青彷彿聽到了空氣破碎的空洞迴聲，酒樽每向前一寸，就變大一圈，哪還是酒樽，分明是一座青銅鑄造的山峰，自天際呼嘯墜落，上面刻繪的雲紋，也變成鋪天蓋地的雲層，感覺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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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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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E; K7 n5 H) U# z$ l; {5 b! Q    墨海龍王舉杯，兩個酒樽相碰。

$ v& p) l4 H1 p% p8 Y# X- z* i* ~    褚丹青耳畔似響起了一個驚雷，恍惚了一下，哪有什麼青銅山峰，烏雲壓頂，酒樽還是酒樽，握在李青山的手中。

    樽中酒液蕩漾了一下，墨海龍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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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一輪無形力量激蕩開來，將漫天大雪一掃而空，侍女白鶴皆彌散消​​失，風聲也平息了，天地一片寂然。

9 a# y! U3 K) u/ M* f+ h    李青山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隨手將酒樽向後一拋，在半空中化為齏粉。

    “痛快！”

    墨海龍王則以長袖遮面，徐徐而飲，最後輕輕放下酒樽，在離手的瞬間，咔嚓一聲，酒樽裂開一道深痕。

1 r/ G+ u. y# E9 w; g( E6 _    “你變強了。”

9 o4 D- \( x. J' g0 ^+ y    “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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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不該再回青州。”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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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C# R. m7 Q! F9 ]9 Z& i    “我本無意再殺你一次，不過，這或許就是天意。”

5 d0 Y9 ]9 y! q" J    “錯了！”

    “錯了？”

    “大錯特錯。狗屁不通！第一，你本來就沒殺死我，無論你承認不承認，你被我耍了。第二，這更不是什麼狗屁天意，而是我李青山的決意，要來同你做個了斷！”

    墨海龍王沉吟了一下，“有理，所以我非得殺你一次不可，給你個了斷！”

, Q2 H0 O. t. T+ i    “那就來吧！”

    李青山赤目圓睜。猶如猛虎。手中揮起一道血光，橫斬向墨海龍王的脖頸。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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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R) [4 ~, \8 m9 l- R6 p- Q5 S    褚丹青還想阻止，墨海龍王長袖一振，他便飛出草亭。順勢從他手中拿過傘。抽出三尺劍鋒。擋住虎牙的噬咬，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不沾煙火氣息。

1 H& u" x$ X7 D  E3 |" {' X    褚丹青飛在半空中。沒有聽到刀劍相撞的聲音，卻聽到一陣虎嘯龍吟，不斷激盪攀升，直達九霄雲外，睜大了眼睛望向草亭，不見二人身影，只見龍盤虎踞！

' Y& h5 L5 z$ v' g# j# P$ t& x" T    “還不錯！”墨海龍王一雙龍睛凝視著李青山，似乎也在驚訝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長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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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呢？”李青山問道，雙手握住刀柄，傾力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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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C7 }$ \$ R0 Q2 Z' Y    長劍陡然彎曲，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力量而偏轉，墨海龍王眸中映出一道血光，向後一仰，刀鋒從他面前掠過，卻有一縷烏黑的髮絲飛揚起來。

) R. q; [3 F6 P; j  Y4 u    轟！

    一道血光衝出草亭，摧枯拉朽般的摧毀沿途的一切，冰湖破碎，山巒分裂，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長達千丈的恐怖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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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A! |  V; t" ^' @2 Y    李青山抓住那一縷髮絲，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由衷的道：“這才叫復仇！”

" s. W7 {- K- A1 @! O5 Y. V, v    墨海龍王眸中怒意一閃，那一縷髮絲忽然扭曲著化為數十道漆黑劍氣，向李青山的臉激射而來，每一道皆如大劍修傾力出手，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驟然發出，就是妖王也要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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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龜玄甲，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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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面前浮​​現出一個正六邊形的鏡面，將劍氣反射回去，在半空中又化為髮絲，又融入墨海龍王的長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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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3 Z# N5 @- B6 y2 Y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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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聲暴喝，施展出“虎魔狂嘯”來，狂風湧動凝聚，這一招暴起突然，曾經直接喝碎九頭王的腦袋。

. }5 {$ y/ U# R1 K0 c$ `, E7 j    然而墨海龍王的身形忽然消失，沒有任何徵兆，李青山感到一隻手按在他的背心，身後傳來墨海龍王的聲音：“了斷吧！”

" S$ o1 x' c  g) j3 h# M. w4 n    瞬間爆發出摧山倒岳的恐怖力量，在墨海龍王的控制下，卻又顯得行雲流水、潤物無聲，從外看不出任何光影聲勢，彷彿墨痕浸透紙張一般自然。

    “還差得遠呢！”李青山不動如山，驀然回首，赤眸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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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9 v& G: ^( N5 m6 b! Y) b  u    “嗯？”墨海龍王感到一種隔膜，竟將他的力量隔絕在外，反倒有一股震蕩之力從李青山身上傳來，沿著他的手傳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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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l8 g8 A    牛魔震盪！

+ o1 k' [8 N8 [4 S3 F/ D& s    轟！大地龜裂，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草亭粉碎飄散。

    墨海龍王的身影閃現到空中，看​​著自己的右手，眸中有一絲驚異，他蒼白的手心中有一片細微傷痕，其中黑色墨水流淌。

5 o; R( v& P% T- V    這一掌非但沒有將李青山擊殺，反倒是自己受了損傷，幾乎忘了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的體驗了，而且從李青山身上傳來的那種力量感，已決然不同於當初的情形。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傷勢，甚至根本就不算傷，揮手之間就恢復如初，俯瞰下方的李青山，他到底有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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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屹立於龜裂大地上，背心的肌膚化為青色，上面印著一個黑色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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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曾被墨海龍王萬里追殺，但實際交鋒只有一瞬，簡而言之就是被秒殺了，對於墨海龍王的實力並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直到這一刻才深切的感受到墨海龍王的強大，如果不是“牛魔煉皮”，不僅血肉糜爛，就連虎骨都會受損，而墨海龍王連真身都還未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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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陰影籠罩，鮮血卻沸騰起來，變得熾熱滾燙，比起姒慶那種貨色，這才是他想要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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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e8 I0 @9 g+ `! H    縱然敵人強大，縱然落在下風，但生死勝負，不戰一場又怎麼會明白！

) k1 Z7 s5 D: e" E7 o5 X0 @/ i    “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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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 k/ Z; ]8 @    李青山渾身魔氣爆發，化作一身猙獰魔鎧，揮起虎牙指向天際：“來吧，墨海龍王，今日就讓我們來做個了斷！不要想著逃跑，今日你殺不了我，以後就再無機會，你就算躲回墨海去，我一定會找到你。”

    “逃？”墨海龍王第一次露出類似於“笑”的表情來，盡顯孤傲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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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雙手握住刀柄，向斜後方一揮，陡然張開風神羽翼，大地驟然塌陷出一個巨大深坑，一道赤光沖天而起，揮起血色刀罡，逆襲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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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8 ?& \8 R" [# a$ F    墨海龍王一彈劍鋒，發出陣陣龍吟，不屑於挪移閃躲，一劍直指李青山，猶如一顆黑色流星當空墜落！

7 r& P2 N, q4 D& G& M" }    褚丹青睜大眼睛，唯見風雲激盪，龍虎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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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一章 想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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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青山，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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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U+ z* j) l" f" A5 |, {    褚丹青的聲音淹沒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一輪氣浪激盪開來，呼嘯破開雲冪，天際灑下一道輝煌天光。狂風緊隨其後，猶如颱風過境，將厚厚的積雪掀起，露出黃褐色的大地。

    褚丹青如落葉般飛了起，本來還想試著阻止此戰，見此情景便再沒有這種奢望，藉著風勢飛回洞府，支撐起法陣抵擋戰鬥餘波，心中充滿苦澀，這兩個男人又有哪個是肯聽人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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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Q) K/ ?/ P* G7 [. _8 x4 ]    “青山，我救不了你了！”

    褚丹青無比懊悔，不該將《三絕書》的事告知墨海龍王。

9 Y( D2 N1 t, G3 y5 E) }    墨海龍王是何等存在，名震青州數千載，任何人都不會以為初出茅廬的李青山能夠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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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兩顆流星相撞，在激烈對峙之中給人一種凝滯不動的錯覺，天地也被染成黑紅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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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刀罡與墨色劍氣不斷交鋒，一個剛猛熾烈，一往無前；一個氣勢恢宏，千變萬化；同時寸寸崩潰破碎，轟鳴聲連綿不絕，一輪輪氣浪呼嘯席捲，雲層中的空洞不斷推疊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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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Q- H3 A; i4 O    天地間化為一片風暴之海，平靜的湖面激起滔天巨浪，一株株大樹被連根拔起，彷彿稻草般隨風飄飛。

8 g1 V% f) k6 y! I. y+ e) Q    洞府法陣也搖搖欲墜，褚丹青望著這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感到無比震撼，這就是頂尖強者交手的場面，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青山竟然能與師傅正面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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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0 K# x* J/ a0 n$ _1 C    李青山赤髮飛揚，眉頭緊皺，墨海龍王的實力確實強悍，劍法與《三絕書》中蘊含的劍道如出一轍，但在揮灑之間卻有著法寶無法比擬的靈性，融會貫通，變幻自如。

    劍氣如絲如縷，纏繞在血色刀罡上，狂烈刀罡猶如陷入羅網。被迅速消磨。

    “李青山，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單憑力量就可以彌補的，你還是太年輕了。”

! a$ s4 R  O: t7 `4 d6 ]    墨海龍王俯瞰著李青山，一條條墨色劍氣，直接越過刀罡襲向李青山，玄妙猶如羚羊掛角。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墨痕，輕而易舉的撕裂魔鎧，如果不是有一層“牛魔煉皮”，就要被生生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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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 B+ V) }5 C4 \8 ]    “他竟然還有餘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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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6 V7 S. L    李青山心中凜然，明白自己的刀法與墨海龍王的劍道相比差著不止一個檔次，開始能斬下他一縷頭髮。恐怕還是因為他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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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是“一力降十會”，但那是建立在力量可以碾壓的前提下，欺負欺負姒慶這樣的貨色還可以，根本降不住墨海龍王這般存在。他想要傾盡全力，卻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就連無堅不摧的震盪之力，也只能讓劍氣產生陣陣激盪。

    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虎魔狂怒，給我破！”

* X, s+ c$ h+ _' d- |2 @    李青山一聲虎嘯，放棄一切防禦，劍氣趁虛而入，渾身血花迸濺，傷痕深可見骨。他卻恍若未覺，眼中只有墨海龍王的存在，一刀破開層層劍氣。斬向他的頭顱。

# U; |0 S- S; c    墨海龍王詫異了一下，立刻就恢復平靜，淡淡說道：“用力過猛。”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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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3 r, |* K( m    眼見一刀落空，李青山赤目圓睜，手臂肌肉虯結，強行扭轉刀鋒，划過一道半月般的圓弧。咆哮斬向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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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6 X  B% ~7 k    墨海龍王微微愕然的臉被刀光映紅，沒想到李青山竟能判斷出他挪移的方位，難道只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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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刀劍相擊，目光交接。電光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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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Z# A. [. o- e( u/ L    長劍急速顫動，化解著刀鋒上力量，千萬次交鋒，重疊在一起，化為一聲奇異的清鳴。天空中的雲冪被一掃而空，狂風卻瞬間平息下來，一株株大樹向下落去，卻忽然化為齏粉漫天飄灑。

    如意郡中，大將軍王岳武陽正對著地圖，籌謀如何佈置陷阱擊殺飛天蝗王，忽然耳朵一動，踏出門外，遙望天際，訝然道：“好強的餘威，是什麼人在戰鬥！”縱身破空而去。

    對於這場龍虎之鬥，無數修士都心有所感，唯有對自己實力有自信的大修士飛馳而來，這樣層次的戰鬥，已經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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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4 C% }9 n1 ], U6 ^) L% u! X0 n    墨海龍王餘光一瞥，眉頭微微一蹙，扣指一彈，一滴墨水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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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眸中一亮，猛然看到一點破綻，風神羽翼猛力一揮，化為一道赤光從墨海龍王身旁掠過。

    一截劍鋒旋轉飛出，墨海龍王胸腹間出現一道慘烈刀痕，幾乎將他一分為二，其中濃墨湧動，想要修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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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光划過一道圓弧，一閃而回，李青山乘勝追擊，不給墨海龍王喘息之機，卻也有些奇怪墨海龍王忽然搞那樣無意義的舉動做什麼，難怪是有什麼陰謀，順著那一滴飛出的墨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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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e  R$ Z9 ]8 P3 Y" F    褚師道留下的幾間精舍茅屋，已然消失不見，化為塵埃。褚丹青摀住耳朵跪倒在地，一臉痛苦之色，指縫間溢出鮮血，已被戰鬥餘波所傷。

# k8 M" V8 s6 W! N' j" n    而那一滴墨水落在他身上，化為一個黑色圓球，將他籠罩在其中。

6 e# Z9 E- D  ^# w8 ^$ T    李青山心中一震，身形頓住，神情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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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7 {8 o: \% f    “怎麼了？你在猶豫什麼？這種狀態可維持不了太久。”墨海龍王手持斷劍，神色依舊從容，彷彿根本沒有中這一劍，傲視李青山。

, U& _$ \3 \, t6 y! t6 E    “沒什麼！”李青山隨手一刀斬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與墨海龍王一模一樣的慘烈傷痕，“這一刀我還給你，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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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y) ^1 m8 p$ b' v! E/ u    他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也不在意傷幾個無辜，更不會想著要與墨海龍王公平決戰，反而一心要與小安聯手屠龍，但他絕不會利用朋友的安危來製造破綻打擊敵人，這是他的驕傲所在！

5 R( y7 {5 f* K* m6 Y% m+ n( B    墨海龍王重新審視李青山，問道：“你真的想殺我？”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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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p! J$ A% T% M9 c    “在這裡你殺不死我，換個地方也是一樣，就算我站著不動，再讓你斬一百刀、一千刀，我也不會死。”墨海龍王道。

    “那你就站著別動！”李青山揮刀指著墨海龍王，最見不得這種裝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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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根本不理他，閃身來到褚丹青身旁，手掌在他背心輕輕一拍，褚丹青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好了許多，開口道：“師傅，你們不要再打了，有什麼恩怨不能化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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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 R4 z& z    “閉嘴。”墨海龍王頭也不回的對李青山道：“當然，你也不會再被我輕易擊殺，一旦不敵你就會逃跑，再戰下去，亦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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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a# J  ?. v( ~+ g8 @3 r/ p    “我會跑？那請問如何才能殺死你呢？龍王大人！”李青山嘲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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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怕死的話，就到畫塚中來吧！只有在那裡，你才有機會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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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2 {7 Z) Q9 I6 J, R/ m2 S    PS：目前正在長沙參加起點一個沙龍，這兩天更新會有點不穩定，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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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二章 親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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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i  T+ g, b- v/ B    這話怎麼看都像是用拙劣激將法偽飾的陷阱，然而墨海龍王的神情卻平靜的像是在闡明一個簡單事實。

- @* O+ ~; T( X4 ~; N. H    李青山竟也真的相信他的話，他或許不是真龍，但卻有著龍的驕傲，根本不屑於搞這樣的把戲，於是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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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6 P, \% u3 N' D    “五絕仙人還真是畫出了龍的神韻！”

    墨海龍王神色陡然變了，哪怕是墨羽被殺、被李青山斬中的時候，他都有一種深邃的淡漠，但在這一刻，卻像是真的被激怒了，龍睛凝視著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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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憑這一句話，你就該死！”

    李青山暗道果然，“該不該死，可不是憑嘴說的，放心，無論是墨海還是畫塚，該去的時候我自會去，不過到時候來的就不是我一個了，今日同樣是你殺我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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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你百人千人！”墨海龍王拂袖而去，一手按住褚丹青的肩膀，二人同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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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略作思索，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嘀咕了一聲：“好事之徒還真多！”也收斂氣息，縱身投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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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腳剛剛離去，後腳幾股強大氣息便飛馳而來，幾人心中都是一驚，“好強的破壞力！”

& W: f+ Q& S; s% @( @% ?, t0 g- B$ F  N    天際雲層被掃蕩一空，森林草木被夷為平地，天地間殘留著妖氣更是濃郁的嚇人，交戰的雙方卻已消失不見，令他們有些失望，相互見禮之後，便各自展開神念探查。

4 L! o. f; f4 W( p    並不是他們好事，而且這個境界的存在，一場戰爭的結果，就算影響不了天下，也足以影響一州的大局。

    岳武陽沉思著，“這妖氣似乎不同於尋常妖王，有一方是墨海龍王，另一方是誰？竟然能與龍王交手！而且還沒有被擊殺當場，恐怕也是一位大妖王。”

    雖然希望是飛天蝗王與墨海龍王翻臉。但這種可能性實在不高，恐怕是來自於其他州的大妖王，很可能七十二路妖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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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9 \$ R/ i. `: B, V    地底深處，李青山望著手中的“虎牙”，鮮紅的刀鋒上出現了一個醒目的缺口，再提醒著他墨海龍王的厲害。

8 P! {5 \# b6 G; s# l: B2 u    那一刀雖然抓住破綻，斬斷了墨海龍王的劍。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缺口，卻直接破壞了這柄修羅神兵的整體結構，使的威力與堅固都下降了許多，若是再與墨海龍王這樣的強手交鋒，甚至會成為致命破綻。

) G! ]( x- `# K! N8 }    雖然可以用血慢慢修復。但李青山已經有了換一柄兵器的打算，這柄刀更適合用來碾壓弱小，而非應對強敵，特別是面對墨海龍王這樣無血可嗜的對手，更是顯得十分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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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h6 F$ I6 ^* B. g+ p    方才若是再戰下去，此刀必斷！

    “憑我現在的實力，足以從‘修羅祭兵台’中拿出一柄更強的修羅神兵。不過哪裡才有大量的兵器用來獻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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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 K    李青山思量著收刀換鞘，為了換得這一柄“虎牙”，他已把這些年積累的兵器全部獻祭，若是想要獲得更強的兵器，就需要更多更優質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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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先回去找小安再說！”

4 J" M- _; E% y    李青山在盤根錯節地底洞窟中急速穿行，揮舞著翅膀不斷加速，很快就回到清河府的地界。忽然想起當初在這裡經歷的冒險，不禁微微一笑。

" E) B0 d3 E# j7 t    “不知金蟬靈王的飛昇大計進行的如何了，還說要送我一件禮物，不知道這件禮物能不能助我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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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E% I1 o2 m2 l2 s    折身來到地底深處，舊日的蛛網城中，夜遊人殘留的雕刻，已被縱橫交錯的蛛絲完全覆蓋。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蜘蛛巢穴。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瀰漫的妖氣中有著熟悉的殘忍惡毒，遠比以前要強大許多，看來她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想起以前的“美好”回憶，笑著敲敲岩壁：“小羅絲，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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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U% P$ [( A  x5 X4 V3 N& V) Y$ T    聲音在洞窟中迴蕩，激起一根根蛛絲的顫鳴，轉眼之間，顫鳴聲響成一片，偌大蛛網的中心處，有一個蛛絲纏繞的巨繭，忽然裂開一道縫隙，黑暗中亮起八隻幽綠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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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月！”

* B6 Z: `* @/ A# [2 x7 d7 P    羅絲蛛后從中走出，妖艷的臉上滿是歡喜，快步向著李青山走來，漆黑長裙拖在身後，飄然欲飛。

    李青山踏上蛛絲結成的長橋，迎了上去，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擁抱：“妳也渡過三次天劫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著你，等你成為我的食物！”羅絲蛛后臉上的笑容陡然變得殘忍猙獰，一口咬在李青山的勃頸上，這一刻她已經等的太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哀鳴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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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u( v5 X. E# P: L    “好吃嗎？”李青山問道。

# U+ |- c+ ]* C( h/ `" p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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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絲蛛后臉色大變，發現自己尖利的毒牙竟然無法刺破他的肌膚，而自他雙臂上傳來的力量卻越來越大，她立刻施展出天賦神通，肌膚化為銀色，卻駭然發現，絲毫無法阻擋那漸漸收攏的手臂。

    豁然想起他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妳也渡過三次天劫了！”難道說他已成為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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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3 k4 f9 I# V7 S    “別鬧，咱剛跟墨海龍王鬥了一場，沒占到什麼便宜，心情有點不太好，這種時候的男人很容易使用暴力，妳還真是沒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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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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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絲蛛后一驚，仰起頭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李青山，她在青州多年，深知墨海龍王的恐怖，就算是成為了妖王，也不敢與龍王相鬥，驚訝的情緒太過強烈，甚至忘了身上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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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E7 D8 U$ Z/ M    “對了，我好像對妳說過，如果再敢向我出手，就宰了妳，差點忘了呢！所以妳還是去死吧！”李青山眼眸一凝，陡然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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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v# v6 c$ W& b3 [& p; q    羅絲蛛后發出一聲悲鳴，渾身骨骼發出扭曲的聲響，她想施展成為妖王之後新領悟的天賦神通，但在那雙赤眸的注視下，竟有一種不能反抗、不敢反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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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L; ~6 ]: Y5 G5 S    而直到這一刻，他依然沒有釋放出任何妖氣，數十年不見，他到底變成了怎樣的怪物！驀然想起金蟬靈王在她渡劫成功後說的話，那時候她一心想要洗刷恥辱，將他殺死吞噬。

) s6 H) i- ]0 n* U- t5 p    “羅絲，雖然妳成了妖王，但如果有朝一日妳再見到他，千萬不要向他出手，否則我也救不了妳，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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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嗚！一聲虎嘯，充滿了暴戾之氣，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巨繭中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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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L' P0 ^+ W" Z: n    “這小妖又是從哪來的？”

    李青山隨手卡住那身影的脖子，是個渾身妖氣的小女孩，穿著蛛絲織成的衣衫，一雙眼睛圓睜，神情十分兇狠，在他手中奮力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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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5 q+ U% W1 M! A% P3 l6 K# b    他又注意到，這小女孩臉上有著淡淡的虎班，身後拖著一條捲曲的虎尾，而一雙赤眸更是有些熟悉，不禁“咦”了一聲。

    “北月，你要殺就殺吧，不過虎毒不食子……”

    李青山一揮手，羅絲蛛后飛了出去，扯斷無數蛛絲，狠狠撞在岩壁上，心情卻為之一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 s* S/ M# r( }3 c    那時腹中胎動，她曾想直接抹殺，還是金蟬靈王勸阻了她，對她說：“不要小看這個孩子，好好的養育她，將來她或許會救妳的性命。”

    小女孩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傢伙，卻毫不示弱的瞪著李青山。

    李青山凝視著小女孩，感覺在她的身上有著與羅絲蛛后相同的氣息，但另外一種氣息更加的強大狂暴，而且無比熟悉，那是虎魔的氣息！

    除此之外，更有一種血脈相連、命運相續的感覺，心中再沒有懷疑，仍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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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7 _- u1 Q! R, M. g$ ~7 `6 j    “這個小丫頭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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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哭笑不得，剛和韓瓊枝保證絕對沒有婚外生子，這就冒出來了一個，而且還是被這個討厭的羅絲蛛后生出來的，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不錯，她正是你的親生女兒。”金蟬靈王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似乎也帶著一絲笑意。

    “這算是驚喜嗎？”李青山吐了一口氣，放開小女孩的脖子，單膝跪地與其平視，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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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G  ]7 t+ E( D* o' [    “去死吧！”

    “有性格，像我！”李青山眼神一凝，釋放出虎魔的氣息，又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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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叫虎女……”小女孩感到一種本能的敬畏，面前的男子給她一種特別的熟悉感，小臉上浮現茫然的表情，求助的望向羅絲蛛后。

3 Y& g9 m* v) k- c" Y0 K6 f    “知道我是誰嗎？”李青山指著自己的鼻子。

$ @2 B! E' L: \# G    “你是誰？”虎女脆生生的問道。

    “我是妳爹。”李青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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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娘！”虎女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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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m" Q8 C' s. @- V0 T# J8 a    “他娘的！”李青山揚起手來，還是輕輕落下，拍拍她的腦袋，“妳還什麼都不懂，所以饒妳一次！”對羅絲蛛后喝道：“妳把話跟她說清楚，順便教她一點禮貌！”

    羅絲蛛后冷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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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3 c/ T+ i6 l    李青山一指腳下：“立刻給我滾過來，別以為有了這道護身符，我就不會殺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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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X  q, N! `    羅絲蛛后這才走過來，將虎女帶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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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E% c  A  p    “你不要怪她，她生性暴戾易怒，我以佛法也難以化解。”金蟬靈王道。

    “只繼承了虎魔一種血脈嗎？”

* F! _' w1 Y  Y% j2 u) x1 D) x0 v, n    李青山微微沉吟，他體內幾種血脈，是憑著《神魔九變》才化為一個整體，而且還有許多衝突，只繼承其中一種血脈，也算是理所當然。不過羅絲蛛后那種殘忍狠毒，與虎魔的暴戾兇猛相結合，還真難出什麼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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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說這個，她有她的路要走，比起一般的妖怪已算是非常幸運，你還沒能飛昇啊？”

' U! `  a& C6 S    “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過仍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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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三章 本心所在，不計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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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我這一臂之力可是非常厲害，幻海蜃王見到我就飛升了，大榕樹王不久前才成神，找我就算你找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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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相信是如此，你可知道飛天蝗王？」金蟬靈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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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T7 \- W: p. r- d: M　　「青州誰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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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他有深仇大恨，我渡劫飛升之時，他必來破壞，需要你來為我護法。」

, Z; ^5 g, W% p( _3 `+ A　　「你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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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大為奇怪，金蟬靈王與飛天蝗王同為七十二路妖王，又都是昆類，怎麼會有仇呢！而且就算是有仇，以飛天蝗王的謹慎，也不會來冒險吧！他在清河府城那麼羞辱飛天蝗王，也不見他的本尊前來報復，金蟬靈王可是九州最頂尖的妖王。

　　「你有所不知，我們本是好友他被鎮壓在天龍禪院鎮魔殿中，皆我一手設計。」

　　金蟬靈王嬰孩兒般的聲音飄忽，仿佛在懷想久遠的從前。

/ E) E& X9 f' q# v* B/ }　　「背叛！」

1 a. v- y$ j# F1 M6 w/ B" C　　李青山了然，難怪金蟬靈王這麼肯定飛天蝗王會來破壞，這份仇恨可謂是山高海深，如果自己是飛天蝗王的話，被鎮壓了幾千年，背叛自己的人卻從容飛升而去，哪怕是知道其中的兇險也絕忍不了，一定要出手阻撓！

! o1 u8 ^) M2 M/ o/ |0 o0 X　　與之相比，被辱駡了幾句，殺了一些分身，根本不算什麼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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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x  g7 N+ d8 I9 y　　「不錯，是我將他騙到鎮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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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4 b: B　　「然後你的身份就暴露了，被天龍禪院驅逐？」

$ r* n2 V- L  I5 i* q( g% 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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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J# W9 l% C. D　　「這又是何苦？」李青山皺眉道。若是不被天龍禪院驅逐，金蟬靈王就能習得《天龍禪唱》，說不定早就渡劫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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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而為之。」金蟬靈王歎息著，心念卻堅定如初，就算再選一次，也依然是如此。

　　「既然如此，何不換一個地方渡劫，你同大樹王不也是朋友嗎？在霧州有他為你護法，飛天蝗王也奈何不得你。」

* ^9 n# K" ]. W0 D# I9 f　　「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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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Q/ B& x' _# \( f  |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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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X$ }$ h; T3 ]; x# q! h( p　　「因為我是佛門弟子，不能任由他屠戮蒼生。」

　　「比跳出井中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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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露出驚訝的表情。兩次賭上自己的修行之路。不惜背叛好友，就是為了阻止他屠戮人類，這簡直是超越種族的人間大愛。就算是人類大修士，也沒有幾個會為了凡人去跟飛天蝗王拼命吧！

　　「你也不必將我想的如此高尚。若是置之不理。就成了我的心魔。反而不利於渡劫飛升。世間萬物，唯有本心不能逃避。既有慈悲之心，便只能行慈悲之事。所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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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 D1 T8 z- O" {1 `1 D　　金蟬靈王的聲音平和，並沒有被天龍禪院驅逐的怨懟，也沒有自以為是英雄的驕傲，仿佛就是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 b# i# }2 O& O7 E4 |# O6 ?　　李青山肅然起敬，不是因為金蟬靈王的慈悲之心，而是為他的「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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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只受本心驅使，不計諸般利弊得失，坦然接受一切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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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 k, W5 [" F) N0 l% N　　「多謝。」金蟬靈王道。

8 Q; j6 K8 H2 r" a　　「我近來不會離開青州，你飛升之時知會我一聲，我會立刻趕來。對了，我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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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才會有，不過既然來了，這一柄刀就送給你了。」

　　一道金光飛出岩漿，穿越土層，李青山伸手握住寒光，舞了一輪，是一柄未開鋒的戒刀，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顯得古樸莊重，蘊含著禪機佛性，握在手中，心神都變得沉凝，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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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佩刀，我初至天龍禪院時，本是想偷學佛門功法，增強自身的修為，若有機會，還要覆滅天龍禪院，重創青州人類修行道。但隨著修行漸深，心中卻開始猶疑不定，我的師傅將這柄刀送給我。此刀不是用來與人交鋒爭勝，而是凝神靜氣、斬斷煩惱，固名為‘斬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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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名字！」

　　李青山舉起戒刀，金光將洞窟照的透亮，即便不用《靈龜鎮海訣》鎮壓，魔心也變得沉靜，從修行的角度來說，這柄「斬煩」的價值更在「虎牙」之上。不過可惜對他來說，卻沒有太大用處，既然魔心無悔，便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比起斬斷心中煩惱，他更想要斬殺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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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9 j0 L/ j& b- S4 \( i　　「斬煩！」

　　羅絲蛛后訝然道，追隨金蟬靈王多年的她自然認得這柄刀，沒想到金蟬靈王竟會將此刀送給李青山。回想他方才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心中報仇的念頭漸漸淡去，妖族崇拜強者，他已證明了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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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8 E/ t3 X* b　　於是帶著虎女走過來，虎女仰望著李青山，小臉上滿是心不甘情不願，但被羅絲蛛后瞪了一眼，還是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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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4 u! N8 v, a- M! Y　　李青山心中一動，這和有乾兒子的感覺可不一樣，這是他的血脈，在這個小傢伙的身體中，流淌著他的血液，自然而然便有一種舐犢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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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L6 w1 H8 q( s3 h% @　　瞥了羅絲蛛后一眼：「教的不錯，這次就饒妳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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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6 C" F" g1 s8 ?4 P7 r2 t　　「我不會再向你出手了。」羅絲蛛后道。

　　「隨妳便。」李青山轉頭對虎女道：「我雖然是妳爹，但除了這一身血脈，也給不了妳什麼，將來的路還要妳自己去走！」

6 e5 f8 O7 A9 R! r* K) c: E, ~　　「我才不要你給我什麼，我自己就很強！」虎女道。

1 h3 z: [8 O. g+ G# Q7 [　　「是嘛，不愧是我的女兒！」李青山微微一笑，鏘的一聲，反手拔出腰間「虎牙」，與「斬煩」一併，垂於虎女的面前：「選一柄吧！」

" o  f1 @& T/ V5 ?/ H; s) w　　這兩柄刀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夠駕馭的，性情必然受到極大影響，選的不僅是刀，更是一生的道路。

/ p4 j" ?, Y1 H7 H+ I" e8 E　　她若是選「斬煩」，便能傳承金蟬靈王的禪機，日漸收斂心性，不再暴戾易怒。而若是選「虎牙」，她將踏上一條修羅之路，將戰鬥與殺戮進行到底，徹底激發體內的虎魔之血。

　　而李青山話音未落，虎女便撲了上來，一把抓住「虎牙」，又退回原位，眼睛閃閃發光，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仿佛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看都沒看「斬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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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0 w6 a. |/ R; o6 l- f　　「妳不是說不要我的東西？」李青山笑著收刀回鞘，大榕樹王親手製作的刀鞘，自然變化形狀，將「斬煩」吞入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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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V' H! @, t　　虎女臉色通紅，強嘴道：「我又沒向你要，是你硬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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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8 R1 B+ s7 P　　金蟬靈王歎了一聲，李青山道：「道友不必歎息，這也是她的本心。」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四章 教女，籌謀

    金蟬靈王沒有再說什麼，除非是與飛天蝗王這般無法調和的矛盾，他亦不願干涉別人的本心。

    李青山又問虎女道：“喜歡嗎？”

& u' {2 B. ], m! ^0 M    虎女用力的點點頭，眼睛始終不離虎牙，雖然還沒煉化“虎牙”，但已受到刀的影響，殺氣一波波的湧動，恨不能斬殺些什麼。

    “這柄刀名為'虎牙'，倒是妳的緣分，不過現在的妳還遠不足以駕馭，更不要勉強去使用，否則會死，對於妳自己的力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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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按著虎女的肩膀，認真的道。若非在與墨海龍王決戰之時，他給自己了一刀，讓“虎牙”吸飽了鮮血，一轉眼間，她就被“虎牙”吞噬，成為這柄修羅神兵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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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9 m; y' S5 J" [, S) B    虎女不由放下虎牙，望著面前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與那一雙赤眸對視，忽然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按下了心中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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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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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P, x) ?5 ^  Z$ w" g    李青山閉上眼睛，身上陡然迸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殺氣，臉上爬上虎紋，在額頭結成一個“王”字，赤髮飛揚​​如火，身後浮現出一頭猙獰虎魔，已施展出天賦神通——虎魔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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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絲蛛后近乎本能的向後退去，駭然望著李青山，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只憑散發出的氣勢，就讓她有一種無法抗衡的感覺。

3 ?4 c1 F% i4 ~! i    虎女感受的更加深切，彷彿被那頭赤虎吞噬，看不見聽不見，唯有最深邃的黑暗，若非同樣懷著虎魔的血統，她的意志甚至會被徹底衝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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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p* S7 O: M5 B+ a    “這是我教給妳的第一樣東西，恐懼！”李青山的聲音從深邃的黑暗中傳來。

    “我……什麼……都不怕！”虎女就連意念都斷斷續續。

3 K% C$ Q/ h( ]7 L% Y, P    “只有死人才無所畏懼，試著和他做朋友吧！”李青山訓斥道，心中卻有幾分讚賞，不愧是傳承了虎魔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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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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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的眼睛！”李青山忽然睜開雙眸，彷彿無盡黑暗中亮起的赤星，虎女不由望去。心神彷彿被吸入其中，卻發現那雙充斥著瘋狂殺意的眼眸依舊清澈，猶如颱風的中心是一片平靜。

* T2 z2 r: }( a    “這是我教妳的第二樣東西，我也無法形容這種狀態，不是簡單的自制，但也不要被殺意控制，記住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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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e8 d* g' T    李青山收了天賦神通，剎那間，虎女大汗淋漓，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握著虎牙才能支撐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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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不要聽別人胡扯。哪怕是妳的爹媽，走妳自己的路，這是我教你的第三樣東西。”李青山哈哈一笑，轉身消失黑暗中。

    虎女脫力向前倒去。在落地之前，羅絲蛛后已將她提起，冷酷的道：“真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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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p+ M; p" s7 A    虎女露出羞愧之色，低著頭抿著嘴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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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討厭妳這種表情，像妳爹一樣可惡，滾吧！”羅絲蛛后將她遠遠拋出，彷彿丟掉一件垃圾。

    “娘？”虎女輕盈落地，驚訝的望著羅絲蛛后。

    “一年之內，不要回到這裡。若是被我發現妳靠近千里之內，當心我把妳按進岩漿裡！”羅絲蛛后滿臉殘忍之色。

    “我再也不回來了！”

    虎女眼圈一紅，大吼了一聲，抱著刀轉身就走，虎尾在身後擺動。一口氣奔出百里之外，撞碎了不知多少石筍，淚珠在眼裡滾動，恨不能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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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Y1 p: J. ?  ^: x    雖然繼承了虎魔之血，但沒有精神傳承的她，終歸還只是個孩子。

    這時候，耳畔忽然響起羅絲蛛后的聲音：“不要離開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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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h. D; @9 i( S( @    “要妳管！”虎女繼續前行。

  ~2 j( k# F# n6 U9 S    “妳可以陪她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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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蟬靈王對羅絲蛛后道，這裡很快將會成為戰場，三大妖王的交鋒，又伴隨著第四次天劫，即便是剛成為妖王的羅絲蛛后，也有隕落的危險。

+ @* L: r. z; t" q' T8 I/ v    “金蟬大人，如果沒有你這些年的關照，我不知何時才能成為妖王，或許已經死在了北月這廝的手下，無論如何，我會送你最後一程，但如果有致命危險的話，我會遁逃。”

: h4 A6 X7 k  l; }# g; X9 j# v    “最後一程嗎？還真是不吉利。”金蟬靈王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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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  T' l# g# ^( X( X  J& S0 X    “誰讓我本性惡毒。”

    “妳不是已經明白了慈愛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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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絲蛛后感應著虎女的氣息，直至她離開了自己的感知範圍，忽然一陣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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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6 n: ?3 _    從蜘蛛到妖王，平生第一次，有了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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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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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4 T3 d- r& G" X: ~    李青山回到青小洞府，小安仍在繼續煉製骷骨念珠，看起來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說了與墨海龍王交手的經過。

    “看來所猜不錯，他也是五絕仙人一幅畫，那幅畫應在畫塚之中，所以要將他徹底斬殺，就必須到畫塚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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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一手托著下巴，思量著道，一邊催動三昧白骨火。

    “我提起五絕仙人，他就暴怒了。”李青山嘿然一笑。

2 Y) K0 n* @7 o: P3 \! a    “這大概就是墨海龍王的心魔所在，幻海蜃王害怕一切是夢，他卻是真的來自於虛幻，甚至連自身的意志性情都是由別人演繹而成，驕傲如他，又怎麼能夠忍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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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p$ `, Y  r& Q, M8 S4 i# y    “原來如此，看是妳看的準，不過要我來說，只要向前看就夠了，又何必管此身來自哪裡？五絕仙人的一幅畫，可比臥牛村的放牛郎高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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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是什麼都想得開，不明白這些聰明絕頂、實力超凡的妖王，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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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聰明睿智，就越是容易自困自縛。”小安有些感慨，若非決心追隨李青山的道路，她要麼執迷於《朱顏白骨道》，要麼困擾於佛魔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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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3 Q5 i8 y3 V6 \4 a# c, `8 t    “妳是說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嘍！”李青山笑道。

: A7 i3 T- ~  J/ Q& @- P    “我可沒這麼說。”小安吐吐舌頭，“你與他交手，感覺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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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9 s- h/ K    “他是比我強，不過生死搏殺要到最後一刻方見分曉，但如果我現在殺到墨海去，必敗無疑，甚至可能會隕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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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量不要到畫塚中去，試著在青州斬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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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j7 @: O8 W( z( j8 D' P1 q    小安冷靜的道，畫塚是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誰也不知道墨海龍王能展現多少實力，甚至可能比在墨海中更強，而一旦戰敗就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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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不過真想和他單打獨鬥、決一死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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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n+ w/ q1 }! z    李青山嘆息，雖然只是短暫交鋒，但墨海龍王卻是他平生遇到的最好的對手，都說佳人難覓、知己難尋，一個好對手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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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道：“未必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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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要先拿飛天蝗王練練手！”李青山說起金蟬靈王的求助，二人又商議了一番，待到提及羅絲蛛后與虎女，旁邊的小鳳凰忽然眼睛一亮，“大老爹，你是說，我有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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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1 R0 M+ N    “也可能是姐姐。”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第九十五章 斬煩刀的威力

    “不，我一定是哥哥！”小鳳凰格外堅持。

! O6 E0 o  ?3 |8 ]. J: O    “好吧，隨你便。”李青山轉過頭去，繼續同小安說話。

    “老爹，我要去找她！”小鳳凰抓住李青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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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O  y& f+ p! @4 B    “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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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 K- x$ S; T. I) c7 r! s    “這還需要理由，我們可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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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只是在這裡待膩了。”李青山笑道。

- g4 ^$ \( @. `: ~    “我待在這裡跟坐牢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本來還能打打骷髏怪，現在就只能乾坐著，不如到外面去歷練一番，不然來青州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求你了老爹，你就讓我去吧！”小鳳凰央求道。

    “我答應了你二老爹要照看你，若是讓人宰了吃了，我可沒辦法交代。”

    “那也是我活該，如果有這樣的力量，都不敢到外面闖一闖，還算是男人嗎？老爹你在外面闖蕩的時候，可還不如我厲害！”小鳳凰握著拳頭，意氣風發的道。

) X/ n4 e% P) \5 `4 I2 o    “你本來就不是男人！”李青山用拳頭撐著臉頰，不以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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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大受打擊。

    “就讓他去吧！”小安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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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在這裡已無益於小鳳凰的修行，到外面歷練一番也不錯，至於安全問題，他其實不怎麼擔心，小鳳凰雖有些孩子心性，但有著鳳凰傳承，聰慧遠勝常人，只要不作死招惹墨海龍王這個級數的對手，就算打不過也能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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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一聲歡呼，衝出洞府，化作一道光芒飛舞繚繞，消失在群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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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0 n* s$ f; i+ L    “若能渡過三次天劫，他倒是一份不錯的助力。”小安將一把鳳凰羽毛交給李青山，這段時間她可沒少找各種理由拔毛。

    “這可不敢指望，我還是盡快《鳳凰涅槃經》修到第五重吧！”李青山拔出腰間的斬煩刀遞給小安，“這把刀對妳有用嗎？若是無用，我就留著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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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0 {" Q! ]! y! w    “斬煩！”小安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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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n" B# |: k# X$ _& t    “妳認得此刀？”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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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柄戒刀曾是天龍禪院歷代方丈的傳承之物。天下最頂尖的佛寶之一，甚至被奉為佛門第一至寶，後來落入金蟬靈王的手中，天龍禪院一直想要追回，卻找不到其所在。”

' o! G. S3 A% I) C    “就算是找到了也奈何不得他吧！不過這麼說，金蟬靈王差點成了天龍禪院的方丈！”

    “嗯，天龍禪院公開懸賞，誰若能追回此刀，無論是不是佛門弟子，便能任意交換除《天龍禪唱》外的三樣東西。無論是法寶、功法還是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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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K: E! R$ O8 z1 `+ h7 O$ R; I    “這麼珍貴！那對妳有用嗎？”

    李青山原本沒太這柄刀放在心上。只是想藉著這個機會和飛天蝗王做個了斷。沒想到這柄斬煩刀還有這麼大的來歷。

    “一般佛寶對我來說並無用處，但這柄斬煩卻非比尋常，能夠助我平衡佛魔，對我的修行大有益處。”

+ j3 h8 _1 Y; U' B3 I4 l; O    小安輕輕撫過未開鋒的刀刃。指尖溢出淡淡佛光，漸漸籠罩整個刀身，徐徐滲透進入，開始進行煉化。她有著僧王的修為，而金蟬靈王已經抹去了自己的印記，不一會兒功夫便煉化成功，斬煩刀上的佛光隱去，又恢復古樸平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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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A% c5 u3 B7 F8 A    她忽然凝神靜氣，目中佛光閃爍。一刀斬向李青山，佛光化為鋒利刀鋒，聲勢浩大凌厲，彷彿要將李青山斬成兩半。

    李青山也不閃躲，任由刀斬在頭頂。腦海中轟然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裂開，一道光芒照進黑暗中，心神一陣敞亮。他摸摸腦門，上面連一道印痕都沒有，又有些茫然。

: e. Y0 r! [/ o2 P( q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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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9 G# b8 X: V8 j4 ~0 s    “傳聞此刀能斬斷三千煩惱，效果如何？”小安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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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5 D% j/ e1 w' s! t. A    李青山驚訝的發現，魔心中竟變得清澈透亮了許多，他吞噬其他魔王的魔心，強行晉升魔王，雖然經過一些篩選，但難免混雜其他魔王的魔性，這比魔力的雜質更加難以祛除，沒想到一刀斬下竟有如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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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刀！不過明明是一件佛寶，竟能幫助魔修，還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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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刀號稱'只斬煩惱不斬人'，關鍵不在於善惡佛魔，而在於直指本心，就此來說，魔心與舍利並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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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將斬煩刀橫在膝上，心中也有一絲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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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李青山微微頷首，他的魔心融匯了他的好戰嗜殺的魔性，這也算是他本心的一部分，不過有情眾生，誰的心中會沒有一點慈悲仁善呢？心中猜想那個創造出《鎮魔圖錄》的魔民，是否就是被這柄刀斬中，從而明悟了本心。

    “難怪天龍禪院開出這麼高的懸賞，這柄斬煩刀簡直就是修行神器，而且還能用在別人身上，能提升一個宗門的整體修為，若你將斬煩刀帶回天龍禪院，不知無畏僧是不是立刻把方丈的位置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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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g% U  B3 G! q' Q, o( G6 }    “有可能。”小安微微一笑，思量道：“或許金蟬靈王正是想藉我的手，將斬煩刀還給天龍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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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開玩笑，現在還了肯定會被那群和尚懷疑，再給我幾刀吧！”李青山指著自己的腦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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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8 G9 L. M4 J1 j    轉眼間十餘日過去，洞府大門開啟。

    李青山踏出洞府，岳兵正在門外守候，恭恭敬敬的遞上大將軍王的拜帖，請李青山出山對付飛天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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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看了一眼拜帖，問道：“瓊枝出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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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

    “請讓大將軍王稍等幾日，我回天龍禪院一趟，便去韓府赴約。”李青山言罷便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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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W) u! J) s5 k/ p    岳兵也唯有苦笑，現在的李青山自然有資格讓大將軍王等候。

    李青山飛馳在天際，這些天來他煉化了那些鳳凰翎羽，雖然提升了鳳凰血脈，但《鳳凰涅槃經》受到《靈龜鎮海訣》的壓制，卻沒有太大進展，唯有先慢慢調和水火，再進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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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d# _7 p  M    反倒是魔心在斬煩刀的玄妙威力下，變得越發純粹透徹，穩固了根基，他此行便是要到天龍禪院去學《鎮魔圖錄》第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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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無法與《神魔九變》相比，但相信完全修成這門功法，定能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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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6 N* S5 T# N    黃昏時分，在萬丈霞光的映照下，一座大佛屹立於群山之間。

    天龍禪院到了！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六章 鎮魔殿第九層

    縱然不是佛門弟子，望著這一幕，也會有一種佛法無邊的震撼，昔日的李青山便是如此，不過此時此刻，他心中想的卻是：“我若化為神魔之軀，還是比這大佛山低不少啊！”

    “什麼人，天龍禪院上空不得飛行！”一聲暴喝從天龍禪院中傳來。

    “差點忘了這個規矩！”李青山從天而降，來到高大山門前，縱聲道：“俗家弟子，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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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滾滾，響徹大佛山。

    大佛山後，鎮魔殿前。

* }9 j. h6 c# u/ p, U, V" S    “怎麼，他還是不肯出來嗎？”無畏僧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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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b7 O" d* g; [" w    不怒僧晃了晃腦袋，一向喜笑顏開的胖臉上，也佈滿憂慮，“若非禁錮了他的修為，他已經走火入魔而死了，不過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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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l6 [' {6 `, R    “這也難怪，這種事縱然你我也難輕易釋懷，如果有斬煩刀，或許還能救他。”無畏僧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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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魔已深，縱然有斬煩刀，怕也斬不盡他的煩惱。”不怒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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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6 w3 Q, z% {0 _    “金蟬靈王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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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z- u6 @: r* F4 r6 F    兩位僧王正在交談，忽然回首望去，緊接著李青山的聲音滾滾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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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9 c- k6 z- S/ x    “李青山！”無畏僧微微皺眉，對於李青山沒什麼好印象，問不怒僧道：“他真的渡過了三次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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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看便知！”不怒僧露出笑臉，張開大嘴吼道：“逆徒，還不趕緊給我滾到後山來！”

# O$ j! r( l9 o' q7 K. \    “來了！”李青山一笑，邁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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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R3 X" [8 U3 B) Y/ s    眾僧只聞其聲。還未看清他的人，他便跨入山門，穿越亭台樓閣來到後山，一路狂風呼嘯，吹起無數僧衣。

    “無畏方丈，好久不見！”李青山來到鎮魔殿前，陡然停步，笑著拱手。

    無畏僧心中一凜然，單憑這一動一靜，便可見其修為。一語不發的凝視著李青山。

    李青山也沒有隱藏氣息。身上散發出的魔王般的氣息，卻令無畏僧眉頭皺的更深，如果不是知道有《鎮魔圖錄》這回事，恐怕已經出手除魔了。

* M4 }# Q8 c6 J    “你的修為又長進了！”不怒僧訝道。這才多少天不見。李青山身上的氣息越發純粹。竟已徹底穩固了三次天劫的修為，這個弟子實在帶給他太多意外。

    “時不我待，當然要勇猛精進。師傅快快打開鎮魔殿，我要到第九層去！”李青山開門見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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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不怒僧也不廢話，一揮僧袍，鎮魔殿大門開啟，黑洞洞的深不可測，李青山毫不猶豫，縱身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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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不怒僧望向身旁的無畏僧。

; y2 b$ H1 E1 }3 w0 f# s4 J, ~2 F    “如此修行速度，真是匪夷所思，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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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畏僧鬆開袖下的拳頭，門下出了三次天劫的大修士，本該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卻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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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霧州與大榕樹王結交，想來是得到了什麼機緣吧！”

3 y4 |& Y2 S! }. s( g1 {2 o    不怒僧說著，也覺得自己這個解釋有些牽強，除非是擁有宿慧的天人轉世，否則絕不可能有這樣的修行速度，但憑李青山一貫的表現，又實在不像是天人轉世，而且若是天人，又何必拜入他的門下，學什麼《鎮魔圖錄》。

; W6 S1 L- o' ]! \    “與妖孽勾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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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畏僧沉吟道，青州不似霧州那般蠻荒混亂，人族與妖族涇渭分明，特別是天龍禪院的弟子，更是不得隨意與妖族交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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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罪過可大可小，關鍵在於勾結的是什麼'妖孽，如果勾結的是飛天蝗王，那就是不赦死罪。若只是尋常妖怪，交由戒律院處罰就夠了，甚至只是口頭警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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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與十方妖王相交，無畏僧都覺得難以評判，以前也從來沒有這樣的例子。青州的墨海龍王孤傲不群，就連妖族都不怎麼理會，​​更別說與人類相交。

% m& a5 C1 q. _# w( [    “大榕樹王素有仁和博愛之名，不可已尋常妖孽視之。”不怒僧正色道。

    “我雖然不修《鎮魔圖錄》，但他給我的感覺與魔王沒有任何分別，他的機緣若是來自於大榕樹王還好，但霧州遍地魔災，無數魔窟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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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多慮了，尋常魔王不會回這裡來，更不會坦然進這鎮魔殿，他在南疆與鮫人王聯手掃蕩魔窟，更是無人不知。他或許放蕩隨性了一些，但所作所為無愧於天龍禪院，也無愧於我，師兄不該多疑！”

    “我也希望是我多慮了，但你也不要護短，若是情況不對，我以方丈之名，命你將他鎮壓在鎮魔殿中，不得有誤！”

    “我的弟子我自當負責。”不怒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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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李青山已來到鎮魔殿第八層，將那一尊尊鎮魔雕像又重溫了一遍，切合自身的《鎮魔圖錄》，又有了一些體會，在第八尊鎮魔雕像前沉思了一會兒，終於進入鎮魔殿第九層。

    霎時間，魔氣洶湧撲面，像是散不開的濃霧，在周遭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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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H0 U4 a' R: q# M. ~    李青山彷彿又回到了南疆的魔窟中，心中有一種明悟：“這鎮魔殿的下面果然是一個魔窟，而且比我在南疆見到的任何一個魔窟都更加巨大，若是任由魔氣衝天，足以波及千里之地。”

    李青山展開神念，尋覓第九尊鎮魔雕像的所在，發現這鎮魔殿第九層的面積，比前八層加起來都要廣闊，其中除了魔氣，空無一物，莫說是金碧輝煌的牆壁，就連殿柱都沒一根，簡直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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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g9 F' Z( r, n3 A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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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很快便找到了第九尊鎮魔雕像，分開魔氣走了過去，眼前忽然亮起一片微弱的亮光，映照出一個乾枯的背影，端坐在鎮魔雕像前，一動不動。

    李青山走到跟前，發現那乾枯的背影是一個僧人，氣息極為微弱，皮膚蒼白乾癟，幾乎是憑骨架撐起襤褸褪色的僧袍，緊緊閉著眼睛，跟骷髏差不多的臉上充滿了痛苦之色。

8 q6 K. V! n( G( [    乾枯的手中捧著一盞殘燈，煥發出微弱的光芒，保護僧人不受魔氣侵蝕，但在湧動的魔氣中，隨時都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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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3 L7 u: u  X1 H, Y$ x: ^    李青山越看這燈越眼熟，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訝然道：“一燈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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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H% L6 Z6 q  k    一燈和尚聽到聲音，緩緩睜開雙眼，看清李青山的臉龐，神情因憤怒而扭曲，聲音嘶啞的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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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九十七章 你太弱了（求月票）

4 v$ a8 Y! j' }7 I   “你這是怎麼了？”李青山訝然道，當初他可是從飛天蝗王的手中救下了一燈和尚的性命，那時候一燈還對他萬分感激，怎麼現在成了這副鬼樣子。

; ]3 ^0 M* m% a- u- @+ n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一燈和尚緊緊抓住李青山的手腕。

    “我做錯什麼了？”李青山更加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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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我！”一燈和尚瞪著李青山，彷彿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不是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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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腦殼壞掉了吧！”李青山甩開他的手，望向鎮魔雕像。

+ j. E) |. n( O    “你不救我，飛天蝗王就逃不出去，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死……”一燈和尚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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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l, `: @% q5 Z8 }6 O) I    “喂，你別給我推卸責任，是你被飛天蝗王迷惑，一定要到第九層去！”李青山回過頭來，指著他的鼻子道。

    一燈和尚渾身一震，用頭撞地，咚咚有聲，“是，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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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功夫就是血流滿面，間雜著淚水橫流，悽慘又可憐。

/ a, v* |# o9 k$ u    自蝗災爆發以來，一燈和尚就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每天在痛苦悔恨中度日，雖然沒有人說是他的責任，但飛天蝗王的逃脫，分明和他脫不了關係。

    最初的時候，他還到各處撲滅蝗災，直到一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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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p9 f6 t: f! Q: Y    天龍禪院千里之外，一座狂風呼嘯土城，慘叫聲此起彼伏，烏壓壓蟲雲在空中舞動，一股火焰衝天而起，焚盡漫天蝗蟲，才收斂回捲到一盞油燈中。

- z% d  u; U, P: F9 x. [% ~    燈火呈現出異常的明耀，極不安定的燃燒著，一燈和尚眉頭緊鎖，一張醜臉上滿是疲倦，腳步異常沉重。為了撲滅蝗災，他簡直到了不眠不休的境地，全靠丹藥靈石支撐，但饒是如此，依然無法阻止蝗災的蔓延，只能望著一座座城池被蝗蟲吞噬。

    烈日灼灼欲燒，他抿了抿乾枯的嘴唇，大聲喝道：“飛天蝗王，你給我滾出來，一燈在此！”

    “一燈大師，又見面了！”街角轉出一個皮膚枯黃，身材健碩的男子，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妖氣，赫然是一個飛蝗妖帥，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彷彿見到了老朋友，還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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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 s. R4 R1 p: p- ~    那是一截手臂，手腕上還帶著一串念珠，一燈和尚一眼便認出了這一串念珠，瞋目道：“一德師弟！”

    “你們認得啊！這個禿驢不知好歹，竟敢來我面前聒噪，以為自己是一燈大師你。”

% |4 `5 l2 ~# ^    “納命來，佛光普度！”

    一燈和尚勃然大怒，渾身迸發出璀璨的白金光芒，半座土城被光芒吞沒，陽光也為之黯淡無光。

, {" P$ ~& R2 t. G' C' E+ O4 p! B    煙塵散去，大地上出現一個黑色圓圈，其中的建築被全部摧垮，而飛蝗妖帥就站在圓圈的邊緣：“一燈大師你真他媽的夠亮，我這也有個很亮的東西，送給你了！”

1 F6 F9 H/ P# p6 s  K7 P9 B" v    拋出一個腦袋，滾落在一燈和尚腳下，赫然正是“一德師弟”的頭顱，死不瞑目的睜大眼睛，臉上滿是痛苦恐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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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h' b# v9 `    “大光明槍！”一燈和尚暴怒撲向飛蝗妖帥，一道道白金光芒激射而出。

    飛蝗妖帥飛身而退，從容避過一道道光芒，發出猖狂快意的笑聲。

    “來呀，來殺我啊！你不是仇恨天龍禪院嗎？我就是天龍禪院的弟子，讓你的本尊來啊！”一燈和尚歇斯底里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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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多虧了你，我才能吃到這麼多美味的東西。”飛蝗妖帥身形一閃，在一燈和尚身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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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燈和尚手臂猛然向後一揮，油燈灑出一片烈火，飛蝗妖帥已飛至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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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a4 c: P" ~! d7 j    “下來與我決一死戰啊！”一燈和尚衝天咆哮。

) T2 _8 G  @$ t4 f6 l+ R$ F6 I    “我知道你很想死，所以我永遠不會殺你，我要留你做個見證，見證我是怎麼吃掉億萬人類，吃掉你的一個個師兄弟，哈哈哈哈！”

; {  r# y0 G/ }3 B( O$ g  a    燃燒的城池中，一燈和尚跪倒在地，抱著“一德師弟”的腦袋放聲痛哭。

    三日之後，他回到天龍禪院，自請入鎮魔殿受罰，直到今日。

+ z0 W( f0 d. f$ E. F    李青山看這麼個大男人抱頭痛哭，也有些於心不忍，“至於這樣嗎，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那時候我也不是為了救你，純粹就是忍不了這口氣，要不是他主動放手，你就被拉成兩半了，沒想到被他給逃出去了，真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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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i2 ?4 U6 u( J, p    鎮魔殿外，無畏僧臉色一黑，本來還感謝李青山救下了一燈和尚，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想救人，反倒是下了殺人的決心。

    “你怎能如此輕鬆？！”一燈和尚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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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沒做錯什麼？”李青山聳聳肩膀。

    “你知道青州有多少生靈塗炭，喪身蟲口？”一燈和尚激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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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又不是我殺的，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是我的錯又怎麼樣，錯了就錯了唄！”李青山道。

) M7 D; S5 O9 Y$ I) W% W6 \2 u    一燈和尚啞然半晌，“你根本不是佛門弟子，沒有一點慈悲心腸，什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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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 ~  d! m, P) r    “放屁！”李青山頓時怒了，他最恨的就是別人自以為是的對他說“你什麼都不懂”，連大榕樹王這樣什麼都懂的妖王，都沒跟他說過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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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 C+ d, |+ Z  m" Q3 e    一把抓住一燈和尚的衣襟，將他扯到面前，眸中魔光隱現：“你還真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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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1 t- |8 C+ U    一燈和尚眸中閃過怒意，作為天龍禪院最有希望渡過三次天劫的天才弟子，從來未有人將這兩個字加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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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V$ ]% X2 b- Y    “你確實錯了！但你知道你哪裡錯了嗎？是你太弱了！”

    “我太弱了？”一燈和尚愕然，從來沒人對他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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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沒這麼弱，就不會被飛天蝗王忽悠到第九層了，就能把飛天蝗王找出來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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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很擅長給複雜的問題找到簡單的答案，雖然這個答案不一定是對的，但一定很實用。

    一燈和尚愣住了。

% A5 Z- M7 Y/ [    “知道他一個魔民為什麼能把雕像放在這裡嗎？”李青山扣住一燈的腦殼，將他的臉按在鎮魔雕像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燈和尚近乎本能的道，一年時間的枯坐，他對《鎮魔圖錄》也有一份理解。

8 x! R) r3 J! L. ~: R5 O    “大錯特錯，是因為他夠強！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是你得夠強，廢物哪有屠刀可放，別恨飛天蝗王，要恨就恨自己太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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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把一燈和尚拋開，凝視著最後一尊鎮魔雕像，開始領悟《鎮魔圖錄》第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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