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3 Y' ^0 Z/ [6 _+ H1 \
卷二 殺青州 第142章 自相殘殺

1 D4 m+ V% @, v6 b. B& f    是夜，原山腳下，齊長城外。
* J' X5 p1 }- f3 q7 x/ e8 l, }
0 u, Q/ p& g, [' R    數萬泰山賊在早已廢棄的齊長城外紮下營寨。營寨裡燈火通明，但守衛並不算特別嚴密。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泰山賊’，在用過晚飯之後，便紛紛鑽進帳篷裡，一個個倒頭便酣然入睡。

1 p! f7 @+ U1 y- W4 t6 o' J- R    也難怪，從於陵一路逃下來，‘泰山賊’們惶恐不安。

    身後是‘數萬’大軍，隨時可能掩殺過來，而歸途已經被斷下，想要退回泰山郡，便只有原山一條路。
! r. R- _! |2 q: D: }: R( p
. G' @& p+ s8 F3 Y# ?% q: q0 |    這也使得所有人驚慌失措。
# e, e4 t7 D( g
+ U4 U3 B/ l2 ^0 N1 U3 f7 I    倒不是劉闖名聲有多麼響亮，而是郭祖和田恭已經亂了分寸，更使得部曲們，也隨之慌亂。

    來到原山，只要穿過去，就是泰山郡。
, v, w2 a( G, Y; @1 w
    ‘泰山賊’們如釋重負，總算是鬆了口氣。

* Q; n# j% ~/ u( ^    不僅是‘泰山賊’鬆了氣，就連郭祖和田恭兩人，也都放下心，坐在大帳中吃酒。

. t/ A) h, I- D    連日撤退，兩人都感到非常辛苦。

    如今總算是穩定下來，也使得他們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裡，優哉游哉，看上去好生輕鬆。

; m; t" E6 P) H    天色，越來越晚。

: A9 m; a, b; I: c    郭祖和田恭，仍在推杯換盞。
; L$ _) s$ W  m( M
7 V9 n, W  \6 D; G' I4 X    “長侯，明日一早，你先行率部通過原山，我押運輜重，隨後跟上。”
+ [7 J  O. K; r  c, }
    田恭一聽，連忙反對：“宗元，這怎生使得？還是我來斷後，你率前軍先行，如此也好通稟泰山郡兵馬。”

  c% h- j# @  I* Y8 u2 Y    別看郭祖說的是極為真誠，可田恭又怎可能真個相信，郭祖會願意押陣？
- z* r8 b) x- X/ I2 w4 l
6 m6 [. I3 \1 n% G1 ?    他這次隨郭祖逃往泰山郡，以後便再也沒有靠山。如果得罪郭祖，恐怕會遭受很多刁難。田恭並不愚蠢， 他深知進入泰山郡以後。他再想和郭祖平起平坐，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
# i; g5 g- e0 j; [8 v9 o
    畢竟，郭祖可是泰山郡老人。
# }! o* M9 _$ O" e3 w
" D* D2 x8 t0 Q. N7 Y    而他這一走，田楷必敗……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田恭就必須要擺正心態，把這位子放低。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田恭倒想得開！所以在言語間，對郭祖也表現出足夠尊敬。

    郭祖微微一笑。便不再開口。

5 T- C0 [' C) s* g7 I    他也非常滿意田恭的態度，在他看來，田恭這個樣子，才算最為正確。
8 M( W6 C% @) l$ o0 d; @" U
3 ]$ ~/ j0 }' f8 G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長侯。”

1 ?: S1 i' T5 v' E    “哪裡哪裡。以後還請宗元，能夠多多關照。”

# g0 @+ v2 V& b    兩人虛情假意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亥時。
5 y3 @* }2 z7 B& o9 W; Y" u
; y% _# n" X8 `  F% l, I    忽然間，一陣隆隆戰鼓聲響起，郭祖和田恭一怔，相視一眼之後，郭祖道：“誰在夜半擂鼓？”
0 B8 `: U) \( c  P, `. \
" c# w) L( {  Q" c3 N+ [' k" }    他剛要邁步走出去。就見一名小校闖入中軍大帳。

9 m. Z* c7 S5 m; H) S* @+ B; K1 G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

, Y5 g  D& w9 A3 J" P) z    周圍出現大批袁軍，已經將我等包圍，請將軍從速定奪。”
7 h4 U9 X) x3 f* }, s
: R4 f8 N/ x) m    “什麼？”

2 ?$ e$ K4 ~! R: s( P    郭祖頓時嚇了一跳。站起來厲聲喝道：“那怎麼可能！”

    他和田恭幾乎是並肩衝出大帳，卻見整個營地，已經亂成一鍋粥。

1 L0 {* H. o% ]7 i6 ?% k2 N    長城上，原山裡。火把連成一片，如同夜晚的螢火蟲一樣。晃動搖曳，同時伴隨著戰鼓聲轟鳴。
- l0 v. v  O0 Y4 v! _/ u
    “不好，定有袁軍在此伏擊。”

9 O6 e# J, x( }: P' y1 N$ E2 m" }% C    郭祖臉色大變，連忙喊喝道：“來人，給我抬槍備馬。”
6 b; M2 t9 b  z7 S- D' i4 g4 u
    就在這時，後營方向突然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
8 E% m3 J6 {6 c
    有軍卒來報：“袁軍三隊騎軍衝入營中，縱火燒了輜重車輛之後，正向中軍撲來。”
0 w3 `$ X" C1 g
  l1 T- D" P( y; s0 r0 b2 A; D    田恭聞聽，連忙大聲道：“宗元，你速速帶兵撤離，我來斷後。”
1 _, A. E" Q4 c- n; d6 Q- }7 t
  n- V, c( @* I( \    郭祖連忙答應，心中更感到萬分恐懼。這一支袁軍，就從從何而來？為什麼斥候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察？可是那漫山遍野的火把，足以證明袁軍的數量之多，未必會遜色於己方。
/ x+ v; I3 i, a, X
% ?7 n$ ?) j: L9 I    “傳令三軍，迅速入山，務必在袁軍抵達之前，通過原山小徑。”
% L% t5 }, X$ T- ]4 z4 j
    郭祖慌亂中，發出一道號令。
8 Y. Y7 H; e, {+ Y3 T5 O
" q6 N6 Q& X7 u9 g    ‘泰山賊’立刻朝著原山衝去，郭祖翻身跨坐馬背之上，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問道：“長侯何在？”
1 B$ Q3 X) D, T. U
    “田將軍方才帶著人，已經趕回本部。”

) f" f' {; P! C/ U9 Y8 q    郭祖眼睛一轉，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 M6 O5 ^$ ?0 w# F4 N) q) E) M
    田恭剛才說的好聽，要為他斷後退敵。趁著他下命令的功夫，恐怕這傢伙已經帶著本部人馬，衝進原山小徑。想到這裡，郭祖哪裡還敢停留，連忙帶著人，便向原山小徑方向趕去。
3 k! d* D# C3 W
    未等他行出中軍大營，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哭喊聲和慘叫聲。
* ]( K; t4 L* |4 X5 g2 b. ]
) Y, t6 K( f; o, U: g+ ]9 Y. u    “不好了，袁軍殺來了！”

    郭祖連忙勒馬回身看去，卻見三隊騎軍如同劈波斬浪一般，從後軍殺出，正直奔中軍而來。火光中，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胯下象龍馬，掌中盤龍八音椎。他一馬當先，八音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厲嘯聲，所過之處，雖有一些賊將上前阻攔，卻無一人能夠攔下那個人。

    “潁川劉闖在此，郭祖還不拿命來！”

    劉闖？

    郭祖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5 ~# @" l% b$ O2 D% k; P3 [
    怎地這傢伙會在這裡出現，不是說他在般陽嗎？郭祖心裡越想，就越感到恐懼，越感到慌亂。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三隊騎軍究竟有多少人，帶著人就走。而那三隊騎軍，衝進泰山賊大營之後，便四處縱火。許多人身上都帶著火油罐子，把火油罐摔碎之後，火油流淌一地，火把隨後一扔，頓時烈焰熊熊。整個泰山賊大營，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泰山賊四處逃竄。
5 ^- a2 d( |2 ]6 |; h
# X, J# X$ d/ s0 ^3 C+ ], m1 x$ I    郭祖帶著人，拚命向前跑。

    可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偷眼向後看去，就見象龍馬已經越來越近……
4 Z/ L7 j* ], k2 F1 [# V$ L
9 m% I& Z2 \) N( Y- T    “攔住他！”

    郭祖勒馬，提槍做勢要回身與那劉闖交手。身邊數十名扈從連忙跟著他掉轉馬頭，不等郭祖衝出去，扈從們已經縱馬將劉闖攔住。那馬上的大將，正是劉闖。眼見二十多名賊將攔住去路，他非但不懼，反而大吼一聲。八音椎掄起來蓬的將一員賊將砸落馬下，趁著賊將還沒有圍攏過來，他從腰間兜囊裡取出三支小槍，振臂連擲，接連將三名賊將擊殺在身前。
9 _& V% g# n# Z: f  F+ _
    “郭祖，即敢前來犯我城池，就與我死吧。”

    八音椎掄開，伴隨著劉闖一聲霹靂般的巨吼聲響起了，象龍馬希聿聿長嘶。便從賊將中殺出一條血路。不過此時，郭祖已經逃入前軍。劉闖見此情況，也不追趕，回身提椎，復又殺入亂軍之中。
1 ?2 U3 n+ H2 t* f$ ^$ D- j3 g
6 B0 R; `# ]1 k1 e- k" X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4 R* J2 J) i8 s: b2 l6 _, O    袁軍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泰山賊穩住陣腳之後，袁軍已經不見蹤影。
3 ]& X/ a5 v5 o7 T3 \/ ?
    “宗元，我們上當了！”
6 @& n$ r2 Z3 t( x8 S
1 f( y3 T0 R3 C$ U    田恭帶著一隊人馬，來到狼狽不堪的郭祖面前，氣急敗壞道：“袁軍數量。根本就不多。
- ]0 V/ t  F7 C& r! T) F9 |
    我方才命人上山打探，發現許多樹上點著火把，卻不見一個袁軍。包括那長城城牆上，也是如此……方才只是一小隊袁軍偷襲。咱們上當了。”

    可是郭祖，卻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N3 Z2 p' s1 ?' G; _$ A" S
    他怒視著田恭，半晌後咬牙切齒道：“長侯，你跑得可真快。”

    “宗元。你這話什麼意思？”
1 d1 M; ~, b! b4 D9 ]! p8 \
    田恭臉一紅，旋即大聲喝道：“我方才發現情況不對。所以帶人過去查看，宗元說這話，莫非是說我臨陣而逃？”
* ^5 |6 K6 T( g+ L# |# u3 m
    “你是不是臨陣而逃，心裡清楚。”
4 b! b) J0 X( s' z& |/ I
    郭祖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手指著田恭破口大罵：“若非你帶人敗走，我中軍又怎可能會這麼快敗退下來？長侯，虧你還是名將，竟如此膽小。區區袁軍偷襲，就讓你嚇得抱頭鼠竄。”
8 B9 v+ {" x: {& y
1 m3 C( `; e, k; I    兩個人，頓時翻了臉。

* G0 S7 _$ G. x7 V8 T. Z    田恭被說的羞怒不已，也不顧什麼寄人籬下，掄刀便向郭祖砍來。
2 d$ D1 w1 `: a# B* `" f6 {% l
    那郭祖也憋了一口怒氣，躍馬擰槍，便和田恭戰在一處。這兩人一動手，身邊的部曲又豈能袖手旁觀。於是乎，兵對兵，將對將，便打在一處。而且是越打越激烈，待田恭和郭祖二人清醒一些之後，局勢已經無法控制。郭祖見此情況，索性不再去考慮後果，和田恭馬打盤旋，殺得難解難分。

# F5 p1 y0 K$ p5 K$ ]6 e; U( h    反正這一戰，總要有一個替罪羊。
( h, q( o1 O5 I1 b) |2 K
    郭祖可不想做那替罪羊，而田恭不想因為這件事，被呂虔所誤會。
& {; Z' C! }; E+ _+ w2 `
    雙方足足鬥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寅時方才結束。

    田恭畢竟兵少，所以很快被郭祖擊敗。他本人也被郭祖在亂軍中斬於馬下，田恭的部曲，更四散而逃。
3 |3 z6 p8 ~: d
    只是這一戰，郭祖同樣也沒有討得便宜。

    近三萬兵馬，一場混戰之後，死傷無數……
2 E1 i* z" v) v& o
    天亮時，郭祖總算是冷靜下來。
3 U/ Y4 m0 \5 h9 V
    可這事實已經造成，想要挽回，已沒有可能。
6 z: Y! L* j3 T5 J& v
    郭祖思忖之後，一不做，二不休，斬了田恭的首級，派人送往泰山郡。
0 [3 U6 ^9 w+ D# m
- g+ z; u5 w; M    總之，他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田恭身上。反正田恭已經死了，想必呂虔也不會真個追究。

    只是這一戰，郭祖打得有些窩囊。
7 p8 T$ C, W; s; X7 ]
    天亮之後，他派人打探消息，卻發現原山周圍，早已不見袁軍蹤跡……
; L* y% w8 O8 _9 D: d: E. Z
    ++++++++++++++++++++++++++++++++++++++++++++++++++++++++++++++++++

    “公子，此一戰過後，公子必將享譽青州。”

+ r# V; U: B/ _) r; {    距離原山百里之外，劉闖率領大軍，正緩緩向於陵方向行去。

+ m: h9 a2 C  l8 H) E. l! A    劉闖算定，郭祖和田恭在得知般陽失守之後，一定不敢繼續圍困於陵。但般陽失守，泰山賊退路已斷，那麼他們唯一可以選擇的，便是原山小徑一條路。劉闖在思忖之後，決定在原山，狠狠咬上一口。他這麼做，並不是想要真個幫助袁譚和袁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要提醒呂虔。
0 h; V0 D/ b' n; @7 U
    可以算定，北海國日後最大的對手，就是泰山郡呂虔。

; B8 ~) b; P4 n# Y  o3 ]    當然了，曹操也可能會派其他人前來，可泰山郡距離北海國實在是太近，可謂是一衣帶水。
* D" U  s& O7 P. r
6 r: q# R# b8 U1 s    他要藉此機會，教訓一下呂虔，讓呂虔從此以後，不敢輕易出兵犯境。

    當然了，這一戰對劉闖同樣有著巨大的好處。他可以憑此一戰緩和與袁尚的關係，進一步加強與袁紹的聯繫，為他日後的發展，做出一個鋪墊來。總之，這一戰對他的好處，很多！
- Q$ d4 o" E% }8 E' q
+ M/ F9 j2 z6 H! K( k& N    夜襲‘泰山賊’大營，劉闖單只是繳獲戰馬，就多達五百多匹。
/ q2 G" `# F" ?3 D
4 }0 E+ f( o$ C* Z& C5 Z& L- V    這些馬，他是不打算送給袁譚。因為他北海國，本身就極缺少戰馬。

9 B! y/ z0 n2 m2 O( y$ P    “季弼，你和元福率飛熊衛，帶這些馬匹立刻返回北海國。”

    “為什麼？”

- N. W9 o' O8 o# Y7 p    陳矯詫異看著劉闖，他可不認為。袁譚袁尚在這個時候，會貪圖劉闖繳獲來的五百匹戰馬。
, h2 @1 w- x* [4 y% Z9 o* S: t  W
! |& r$ Z  J7 X8 o/ p. ]* |) E    劉闖這樣做，只怕會給袁家父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7 c' ^4 T3 J0 S, s! V& R
1 q: w2 A6 z1 R( @* _( t    “我正要給袁家父子留下這種印象，若不如此，恐怕反而會有危險。”
0 v7 K3 `0 r6 Z; d# v! S
+ b# I% [) d) i& ]    劉闖微微一笑，與陳矯解釋道：“袁紹此人。外寬內忌，矜愎自高。

    我知道他不會把這些馬看在眼中，可我也知道，他這個人。遠不似表面上看去寬宏。我若把這些馬匹呈上去，反而會讓他心生忌憚。若我把這些馬帶走，他說不定會給我更多好處。”

; [* Q/ i1 w% B' x    這，是荀諶對劉闖的提醒。
$ ?9 {+ c( ?& X' {! J1 |
    在袁譚開啟濟南國之戰的之前。荀諶曾對劉闖道：“你既然有心自立，便要更加小心。
( o( @: V8 v- f3 G% o
) x4 _' F% W5 Z! S% v+ k/ Q; r    袁公這個人。自詡品性高潔，但若真個品性高潔之人在他帳下，反而為被他所忌。所以，你與他不必太客氣，能討要好處的時候，就只管向他討要。你若客氣，弄不好會讓他起疑心。但你若表現的越貪婪，他嘴上會說你不是，但內心裡會對你更加放心，你就越發安全。”

7 a) D5 O9 z& s: \    換句話說，你不能超過袁紹。

* J5 [* |* R- E) i! {    你如果超過了袁紹，他一定會產生惡念。
7 G9 }  h( ?% [# `$ A  c5 @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話語中的意思，更清楚，這是劉闖準備要離開齊郡的前奏。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隨我一同返回北海國？”
. [/ F7 ]9 ~2 z: K& S
4 [+ r& [6 _, m    劉闖聞聽一笑，輕聲道：“我還要回般陽，找一個人。”
4 g  ^! c9 D" x# K% x& ]
: N: K3 B& [- c% v# T    “夏侯蘭？”

    “正是！”

% o" V0 K$ ?1 S; `$ V& j    說實話，陳矯有點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對夏侯蘭如此重視。

    但既然劉闖這麼說了，他作為幕僚，也就不好詢問太多。想必劉闖就算留下來，必不會有危險。

4 r! d% f4 }3 B) A' `    “如此，我即刻回去。”
# H2 V  k1 H0 e) m, b) v7 f; _
    不過，陳矯又忍不住勸道：“公子，何不讓元福留下？”
; y$ w3 I; o9 B1 X
    “不必！”

1 h/ Y, u& Z; u    “可這樣一來，你身邊可是連個扈從都沒有。”
1 X+ ?& Z( p: w5 n7 e
6 ~) B& f8 k, n: O    哪知劉闖哈哈大笑，笑罷之後，用手向身後偷偷一指，“怎會沒有扈從，這不是還有幾百人嗎？”
! O% F: @7 r9 h7 S* t: _
& I3 m0 H9 R- r. E5 d    他才不會把這幾百人還給袁譚。

6 L) H6 \( \" W  q$ S( Y) M+ }    要知道，岑壁這八百人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雖然還算不得精兵，但是與其他部曲相比，明顯要強許多。劉闖可不想把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兵馬，再還給袁譚。這支兵馬，他必須帶走。那岑壁雖然算不得上將，可也有些本事，至少在劉闖眼中，是一個合格的中層將領。
5 k9 J1 [& s" \
1 R7 O$ X& o7 o% p    幫了袁譚這麼大忙，怎地也要得些好處才是……
- k$ j2 G8 a+ E
$ s: e' n5 t7 C+ c3 V    至於般陽城裡的幾千兵馬，劉闖並未看在眼中。
7 f, r7 o: ]- o$ V+ L
    彭安是個老實人，卻絕非一員良將。

    更不要說，那廝對袁譚忠心耿耿，倒不如拉攏一下岑壁，說不得會更加容易。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陳矯忍不住笑了。
2 P, A8 m# a- _; b" J) @
- t. M  F; [: e" E" t) ^    “既然如此，矯便在劇縣，恭候公子返回！”
# j8 d" y% z# T% a" D

: Z; v# y" ]3 u3 ]8 d, z7 ]
, n" V2 _3 Z7 Q' A$ C; N9 V        ----------
. t. `" w( V$ V$ K/ h, T6 M% X

& ?% q' `. L4 ~% O* l" k- ~. {7 g7 [更新推遲，見諒！！
: {4 Q: B6 n5 t. W+ ]
: g9 m8 T9 }5 t. B    本來打算六七點更新的，結果下午看好聲音的視頻，一下子錯過了時間。

    所以更新推遲一點，會在十一點之前。

    凌晨更新推遲到明天中午，非常抱歉。

    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難得想放鬆一下，沒想到鬆過頭了……

0 h2 |% [2 V  w    再次抱歉！！！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上）
: W5 R7 y. z( ?. X
    九月，劉闖敗泰山賊，解於陵之圍。
# U  |+ x* q. t6 m- K7 K: Q
& e% F) z8 Q; h; [. t. z$ S- R    消息一經傳開，齊郡震動。

" F- p. ?- h8 g) R5 T! `5 ?    而遠在濟南國的袁譚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卻變得格外複雜。
( x1 K- s* J- r' {
    說實話，他巴不得袁尚戰死於陵，這樣可以少去一個和他爭鬥的對手。袁紹三個兒子當中，除了袁尚之外，他根本沒有對手。袁熙此人，性情懦弱，並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所以，從頭到尾，袁譚都沒有將袁熙放在眼裡，真正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人，也只有袁尚一個。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袁尚死在於陵，袁紹必然暴怒。
' Z1 }. C0 L7 l
, G0 n* Q* a) y/ S3 E: R$ Y    袁譚自知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但讓他這麼去解救袁尚，他心裡又不太情願。
: }: L( ~( W# S! B" R8 q% M
    齊郡果真無兵？
' H* L: _* i/ v
    就算是齊郡沒有兵馬，他大可從樂安國抽調兵馬，也不過一兩日光景。袁譚為青州刺史，青州境內，除濟南國和北海、東萊三郡之外，其餘郡縣兵馬，皆聽從他調遣和指派，他又怎會沒有兵馬？不是沒有，實不欲耳！乃至於後來劉闖統兵，袁譚密令劉獻，不得與劉闖太多兵馬。內心裡，他何嘗不是希望袁尚戰死於陵，可這表面功夫若不做足，必然會有大禍。
3 \2 _3 ?- e( o+ }! t8 s
    但誰料想到，劉闖居然贏了！

/ ^1 S7 H. F! g9 _% R    憑藉那寥寥數千烏合之眾，劉闖居然大敗泰山賊，解了於陵之圍，讓袁譚心裡面很不舒服。
0 g' n: ^5 P3 K# [% U8 _
    “友若先生，沒想到孟彥用兵，竟如此厲害！”
" e- n& C7 m' Z- X; Z1 ~% u2 f
, `1 F! \* e6 Q1 Q: }    坐在中軍大帳裡，袁譚強笑著與荀諶說道：“他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手段，日後必能成就事業。”

9 c$ z" F* L, z    荀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 p4 E: ~( U( W; c    袁譚心裡一陣煩躁，便不想再與荀諶說下去。

. g9 E1 u# I7 P& N    “荀先生。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7 A0 q1 q) m3 T1 z  Z9 g( f
2 `3 V) b; B2 K3 |3 t/ U7 `0 \    “今於陵之圍已解，田楷援軍已絕，必軍心大亂。

8 J# X' b' [6 n- |    大公子當立刻向台縣發動猛攻，只要擊潰台縣兵馬，則可以順勢長驅直入，直抵東平陵。

2 v# V% O1 b) I, W( R    東平陵一破，田楷休矣。”

    袁譚點頭，“我亦如此考慮。明日即向台縣發動攻擊。

    只是，如此一來，必須要有一支兵馬，輕騎出擊，攻取歷城。切斷田楷退路，不知荀先生以為，何人可擔當此重任？”

    “可以請三公子出兵。”
3 s4 E! E; `8 k9 A$ K& o
    荀諶哪能不懂袁譚的小心思，微微一笑道：“三公子雖經土鼓慘敗，兵馬損失頗大。
& T' O) a9 }" i- k! o7 _
    然其麾下，尚有數千兵馬，乾脆讓孟彥再調撥三千人與三公子。請他出兵復奪土鼓，攻佔歷城。想必三公子，定然不會拒絕。他年少氣盛，方經過土鼓之敗。定卯足氣力，要報仇雪恨。”
, Z8 m1 R9 E" \1 {; N1 \' v: |
. |' D; q- K% g    袁譚想了想，便同意了荀諶的主意。

    荀諶搖著扇子，從大帳裡走出來。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 B1 y0 Y/ \' H2 U' O- k# k
% U- Q8 s$ u' T    孟彥所言不差，這個袁顯思。果然不足以成大事……不過如此人物，孟彥倒可免去不少麻煩。

    袁譚心裡那點小九九，荀諶如何看不出來？

4 |& [- R* ^4 a0 b/ w    這廝在嫉妒，嫉妒劉闖一戰成名。此人心胸氣度之小，實不宜成就大事。仲治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恐怕是一個錯誤選擇。袁譚這個人，聲厲色荏，志大才疏。他有心除掉袁尚，那就大著膽子去做就是。他如果真能害死袁尚，荀諶說不定對他會高看袁譚幾分。只可惜……

  k7 U0 ~/ I, u; `7 n    你袁譚也是袁紹的兒子！
! K6 U7 b0 j6 U0 \8 A
! i2 \# k7 r, U  M1 e' |; J2 [    袁紹哪怕寵愛袁尚，但虎毒不食子，他絕不可能對袁譚真的下手。

! x# y& f0 d( L! k7 d2 j    最重要的是，袁尚一死，你袁譚就是堂堂正正的嫡長子，到時候袁紹殺你，也會有些顧慮。

/ l" V2 B  z) p9 |+ e' N    偏偏，這傢伙明明是心懷歹意，卻又沒那個魄力。

9 e) E, O; o6 m8 \' [' ]( c/ w0 v    這麼一個對手，孟彥必高枕無憂！
3 m8 b8 Z! `$ q+ g9 S
    想到這裡，荀諶心裡冷笑一聲，便邁大步，朝轅門外行去……
$ v8 d) z2 x3 _  \8 {( c8 j* ]5 v
    +++++++++++++++++++++++++++++++++++++++++++++++++++++++++++++

3 y( f* j3 v) {$ J    翌日，袁譚向台縣猛攻。

    與此同時，袁尚也在於陵重整旗鼓，準備攻打土鼓，報仇雪恨。
; h& W) O, r' |6 O6 G! t. u
3 s( G' T% b( ~& ^& g3 i    不過，與之前的態度相比，袁尚這次對劉闖的態度，明顯好轉許多。他派人邀請劉闖前去助戰，雖被劉闖拒絕，但並沒有因此而心生不滿，反而讓信使，向劉闖轉達了他的感謝之意。
9 z, G9 p6 g1 T5 F3 G' G3 E
    他也知道，不可能讓劉闖立刻轉變心意。
5 f  k9 ^7 P1 d. U: ?8 J
    畢竟，劉闖才殺了他手下愛將，哪怕是解了於陵之圍，恐怕也不敢輕易接受他的好意。
% n' x" r% q+ f: D
    當然了，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在袁尚的帳下效力。

    袁尚對此倒是表現出足夠的大度，甚至還專門寫了一封書信，告訴劉闖，請他安心。

    刀槍無眼，難免會有死傷。
' \# a6 R: Q/ @0 |
/ y/ Y  }( u. Z9 R! j, e    你雖殺了眭元進，但是我並不生氣，相反還為我父親感到高興。

    父親能得到你的幫助，實在是一種幸運。待此戰結束之後，我一定會返回臨淄，親自向你道謝。

    劉闖在般陽看罷書信，忍不住一聲長嘆。

    和袁譚比起來，袁尚的氣度和才幹，的確強不少。

    可惜他不可能與袁尚產生太多交集，哪怕他與袁尚是同齡人，卻注定兩人只可能成為對手。
' c+ v$ H' k; }$ ?+ D: F9 u) I6 v! C
    劉闖甚至再想，如果袁尚是袁紹獨子，又會是什麼結果？

0 c0 m  ~: b1 w8 P    這種事情，很難猜測，他也無心在這件事上費太多腦細胞……此次來齊郡，不管怎麼說，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事情，已經無需他再去費心，相信有荀諶在，自可以把事情處置妥當。
9 D/ l  F" ]4 X8 ^0 {' [$ C
9 A- `; ]. |7 B4 I9 E( M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招降夏侯蘭。
- I) i3 @: V2 n' ~' a6 Q1 m
    這夏侯蘭被俘虜後，便被關在般陽縣城裡，整日一言不發。

    劉闖自原山返回般陽，先觀察了夏侯蘭幾日，並沒有立刻與夏侯蘭見面。
8 c) T/ n" b" Z: G3 d
    這一日，他收到袁譚書信。便讓彭安和華彥率三千兵馬，連帶著般陽城兩千多俘虜，一併送去於陵。
- s- v- ?. [; s! I6 Y2 d( X: q
5 w% O/ {$ v8 n" m* d) k- ~4 w    他告訴袁尚，般陽而今守衛空虛，實不宜再留這麼多俘虜。

    所以，把這些俘虜送給三公子，請三公子你來處理，權作是我的一番心意。

$ ~) m/ A/ d/ l& n) @0 K    這，也是劉闖向袁尚暗中釋放出的一個善意。袁譚已經沒有太大用處。相信這一戰之後，袁紹必然會對他更加重視。只要袁紹不對劉闖用兵，那麼袁譚就算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動手。

4 ^! g, P& X$ O2 d  l& P9 S3 f) M    那個傢伙，有心無膽。心狠而手不黑，早晚必死於非命。
: k, T1 s; ~* N" t. \# c) R+ |
5 Y0 Z  m  J4 M  k  ?' x. m3 B    劉闖這次來齊郡，本就是想要藉著袁譚，在袁紹那裡掛上號。如今看來，目的已經達到……
4 a" }( Q. b/ P$ ?  a* L- x( x
5 t3 v, e7 s) _$ Y4 q; Y    彭安華彥兩人帶著兵馬離去之後，劉闖便開始了他的動作。

; I" }+ n8 ^/ A) S    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他控制在手裡。

+ O0 y% Q# P% B3 D6 `( _: X    他喚來岑壁。“伯圭，此戰結束後，恐怕用不得太久，我就要返回北海。
3 m9 ~8 l5 x* P
# _. Q% B0 {3 c    你從臨淄隨我。奔襲般陽，偷襲原山，處得極好。我這一走，卻有些捨不得你。所以想請你與我一起返回北海國，不知你意下如何？當然。若你不願意隨我走，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你有一身好本事，留在這邊也實在可惜。相信你也看到，大公子麾下能人眾多，似你這樣沒有名氣的人，恐怕很難有出頭之日。不過，我可以向大公子舉薦，說不得也能有些用處。”

    岑壁表字伯圭，聽了劉闖這話，不禁怦然心動。
+ h& N, ?( |) v( O+ i8 e; K
# M' a& z5 F/ [( a# Y; Q    這幾日，他跟隨劉闖，倒是確確實實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不管是劉闖的武力，亦或是陳矯的拾遺補缺，都讓岑壁大開眼界。這並不是一個只會靠著大漢皇叔之名招搖撞騙的傢伙，的確有些手段。這兩天跟隨劉闖征戰，也是岑壁這些年來，最為痛快的一次，劉闖給予他足夠信任。
% l* h! E- F. [$ E( y+ s
    岑壁也想過，劉闖回北海之後，他和他手下這六百多人，恐怕會不容於齊郡。

- |. r! \3 {% g9 }( B/ V8 q  b    原因嘛……

/ D" M! g. l- Z6 J" y5 J* u8 H    很簡單！

    他們不是袁譚心腹。

" S3 W4 l0 N+ s7 @2 B+ Y$ \3 ~2 D5 N    袁譚心腹者，無非華彥劉獻彭安等寥寥數人。
  l" u. ?! c/ J0 m
    即便是辛評恐怕也算不得袁譚心腹……彭安為人老實忠厚，卻非統兵之才。

# J9 N* D2 H0 q/ D; o8 e6 y; o* a    岑壁早就不服氣彭安，奈何彭安名門之後，在齊郡名氣頗為響亮，遠不是岑壁草根出身可以相提並論。

. h$ _& R, M  I! C5 a, u. e* V5 o    而今劉闖相邀，岑壁不禁怦然心動。
# I1 ]& q; z. a! Z9 W8 V( Y1 ?
    他有些心動，但又顧慮到劉闖和袁譚的身份，所以猶豫不決。
% Q0 u% N$ W4 O6 o
+ _1 O. @$ F( b2 q- v6 z* `    劉闖似乎看出岑壁心中的猶豫，於是笑道：“伯圭，你不必有太多顧慮。
+ j# n* E# ^: P- |2 ^
    你若願意隨我走，我自會一力為你承擔。你也知道，我今方取東萊，拿下許多城池，需有人為我坐鎮。至於大公子那邊，你更不用擔心，我相信以大公子之氣度，斷然不會為難於你。”

: a# b8 L) Q  r, T% ~    岑壁心動不已，忍不住問道：“敢問若末將隨公子前往北海，可當什麼職務？”
0 c8 K# P) E/ l5 I- m" l) T& f9 g+ r' H
    “今北海國方定，盜匪叢生，山賊橫行。

    特別是劇縣、壽光、都昌一帶，情況最為嚴重。我就任你為北海賊曹，在三縣招攬青壯，剿匪平亂，不知你意下如何？”
/ O, P3 N2 _' r' E) y
    賊曹？
, g9 j9 }8 j, M9 p$ \8 Z; g  I
    這就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長職務，權力極大。

    岑壁聽了這話，再也沒有猶豫。
; M, n1 Y8 I( T; N, ]/ n+ c! T6 W9 Z
    他在齊郡，不過是一個小小騎督，根本不為人所重。
! v5 u. r: a0 _6 T" q) M. B6 i8 M; n
! A- o$ ^. Y- y7 K    齊郡騎督便有幾十人，好事輪不到他，苦差事全都落在他頭上，岑壁這心裡，早就有些不舒服。
6 z% `1 J9 Q" _
    若能為北海國賊曹，豈不比在齊郡受人排擠，任人欺辱來的舒服？

    再者說，劉公子乃大漢皇叔，雖然實力還不算強大，可是憑他勇武，再加上他這次救下三公子，都足以表明，袁大公子以後再想壓制劉闖，難度可是不小，更不要說他還和呂布結盟。
  H' k% X5 r9 B# s3 Q1 v/ R
    想到這裡，岑壁沒有再猶豫，匍匐地上，恭聲道：“璧有何德能，令皇叔另眼相待，敢不效死命？”
+ ]) D+ |7 X# u4 r5 [" C
    劉闖拍拍岑壁，“伯圭，休言生死，你跟隨我，自會有大好前程。
2 y. G. S3 D5 o0 B$ A/ n" Z/ ~
2 K. o+ _9 S. @% F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代我帶好此次隨你我奔襲之六百壯士，他日我返回北海時，希望能把他們全部帶走。”

    岑壁精神一振，輕聲道：“公子，般陽城內，可還有兩千人。”

    “我只要這六百人，其餘人馬……”
# |0 q3 w0 x- E" C9 Z0 M" P) ]- u% c) l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如何能與你們相提並論？

" o& ]/ E- n  M    秦風曰：執子之手，與子同袍。你我袍澤之誼，那些人與我何干？從今日起，我府衙之安危，便與你和六百兒郎守衛。”

7 H- T) f  c! g2 c" p    “喏！”
( ?. \7 ~" ^9 O# z
& k% t" W1 ^2 ^2 l5 c: X    岑壁心情大好。

    聽到沒有，劉皇叔說，我與他是袍澤之誼。
& C8 z- G9 i# X0 q6 ~
" L' T; k* ]5 d9 [4 A    就憑這一句話，足以令岑壁肝腦塗地……
4 L: K3 I4 r; D# l- i* t( n6 t; b
: f& z+ {( N0 I  w( Y    收服了岑壁之後，劉闖也心情大好。
% g  K9 T$ B- S* I" E
+ O4 ?: m$ D. c+ J. d" o    當晚，他安排那一千多兵馬分為兩部，輪流在城上警戒。
1 V( k! m1 R' u+ g
    而般陽縣城內，自有岑壁率部巡查，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 u1 d2 p+ B6 `9 w" `3 c6 M# G    般陽縣衙中，燈火通明。
. G6 K0 {' \8 a1 {. L& f, \
    劉闖坐在衙堂之上，執一卷春秋，正品讀得意。

& z. f9 ^9 v1 m  t- m% V! ~    劉陶生前，精於《春秋》。那麼他重生為劉陶之子，《春秋》一書，必須要熟記於心。劉闖讀地這本《春秋》，是經過劉陶註疏。裡面自然有很多屬於劉陶的思想在其中。鄭玄曾對他說，若不熟讀《春秋》，必被人恥笑辱沒門風。你是劉陶的兒子，那麼就必須要承擔起劉陶門風家學。所以《春秋》一書，你必須要背熟，讀懂，吃透……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去讀明白《春秋》這種文章，的確是非常吃力。即便劉闖前世也喜歡古代文學，但要想把讀懂這部著作，也感到頭疼。
1 H* R; G# S1 v( j  c6 H
    古人如何讀書？
3 x9 u8 s. [# a4 M7 T+ P
    先背下來，把文章牢牢記在腦子裡。

    不要求你馬上能夠明白，只要你能牢牢記住……隨著年紀的增長，也許在某一天，就能夠對某一句，或者某一段文章豁然開朗。古書裡面，不僅僅是一種文字記載，更參雜有古人的人生感悟。

" n. ~  }% \3 `0 B    只不過，這需要歲月的沉澱。
3 a8 r( P; E. E, p( `' s* j; d& A
" l/ q- J5 `% U; t. ]    劉闖一開始也讀不進去，甚至每次看那沒有標點符號，沒有任何分段的文字時，就會頭大如鬥。

6 T* a2 G; M" H% h8 t" B    不過慢慢的，他找到了一些門道。
0 f  k' Q4 m0 {* P: V/ l
  C3 H% `$ a* f' W# l3 T) d- L    所以對於這部《春秋》，也就更感興趣。

$ j4 R! R  I$ R9 w" j    後世言：關公夜讀《春秋》。
& O( k' C( R8 R) k5 G
    可以說，關二哥用一輩子的精力，想要讀懂春秋這部文章，可到最後也沒有能真正的領悟。

    這更說明，《春秋》之博大精深。
: g; R. P/ W4 O9 {
    劉闖開始理解，為何關二哥對春秋如此痴迷。
1 y. j) \. d0 O2 ]4 {5 [4 t' W
  |: `! n9 \6 B; Y7 K    這裡面的內容，的確是值得人去品味，值得人去深思……

    “公子，夏侯蘭帶到。”

    岑壁在門外輕聲道了一句，劉闖抬起頭，就見夏侯蘭一身黑裳，被繩捆索綁，推進衙堂上。
2 j6 a, e" r1 N* d2 z# g6 {
    “伯圭，你且下去吧。”
: o- W1 r4 Y$ s% J/ s2 c
    劉闖說著話，起身一把抄起思召劍，邁步走向夏侯蘭。
6 j) F' G; \1 _; E
' h5 h6 }' z: E6 w' T3 ^
. [$ m' j, \( ~0 n7 l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下）
7 j8 [4 |0 s$ n7 ]; a( b
7 l9 q6 ?' v, X0 R+ _! H    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直讓岑壁心裡一驚，連忙帶著人退出衙堂，在台階下守護。

" c4 b; H; [. Q, b    周倉不在劉闖身邊，那麼岑壁就擔負起周倉的職責。

: [* {2 E& j: `, v+ o    夏侯蘭昂首挺胸，怒視劉闖。
! v+ C5 I, N  b( ^% x
, d/ P- P7 ?7 J7 `    卻見劉闖也不說話，指按繃簧，就聽寶劍倉啷一聲出鞘，緊跟著劉闖二話不說，提劍就斬下來。

    夏侯蘭也嚇了一跳，卻面不改色，眼睛一閉。
$ m, d& |/ x" d' @
    可過了半晌，卻沒有寶劍及身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去，卻見劉闖提劍，笑盈盈站在他身前。

  o& g. u& H' c/ o$ P    夏侯蘭心中大怒，“劉孟彥，我敬你是大漢皇叔，何故羞辱與我？”

    同時心裡面暗自責備自己，方才怎能閉上了眼睛，平白被人恥笑……
( i% z/ p! Y+ @5 C" P
    劉闖哈哈大笑，抬手擲劍還鞘，轉身回到榻椅上坐下。

    “衡若，好膽色。”
1 ]# j* z! L# G) ~% N# j9 G! \
    夏侯蘭只覺身上一鬆，低頭看去，原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已經被劉闖割斷。

" x/ b; e9 j. _) u    “衡若，可敢坐下？”

    “有何不敢。”

% S4 l% z/ @' v* K" L/ d    夏侯蘭有些羞怒，撩衣跪坐一旁。

; i  N4 v$ Z2 r; ^" b! c    自有扈從奉來酒食在他面前，劉闖滿了一杯酒，“衡若，可敢飲酒？”

* v6 [) D2 ]: ~% L' n. e: o2 U. H    “大丈夫死且不懼，何懼飲酒？”
  u; [9 C7 x6 W9 q7 l2 q9 E
6 ^/ F  `! Y- J  ~$ w6 W4 Z    夏侯蘭有些弄不清楚劉闖的心思，但到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會露怯，哪怕是半點畏懼都不會讓劉闖看出來。

9 @6 h# n9 m* S7 I$ J3 b+ |    劉闖露出讚賞之色，連連點頭。

* o% G: w( V9 C% V9 H    “衡若，好膽色。”

    夏侯蘭頭揚起來，面露一絲傲色。

    “我知道，衡若你得名師傳授，武藝高強。
1 Y! p8 B* d/ W
    不過我也知道。你性情剛烈，若我勸降於你，便是羞辱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投降，今晚你我痛痛快快吃了這頓酒，然後我送你上路。其餘事情，咱們便不必說，你看怎麼樣呢？”
# J1 K) \2 \* W5 A4 B$ l
    “正合某家心思。”

2 j2 f+ V! }* K3 [$ [! i) X    夏侯蘭面露傲色，伸手撕下一隻熟鵝腿。大口咀嚼。
  H* W, l0 m( j9 P
+ B  V8 L$ ^! X3 L% n! z* X    我是不會向你低頭，哪怕你是皇叔，又能奈我何？
2 L9 E! w2 c5 z7 r* W$ O' f9 A
. E6 g4 X" [8 @1 J4 q    “據我所知，衡若你是冀州真定常山人氏，對嗎？”
/ o8 q. q$ k, x1 q
    夏侯蘭一怔。嘴裡面仍嚼著鵝肉，含糊道：“沒想到夏侯蘭一介無名小卒，也能被皇叔所知。”

    劉闖哈哈大笑，“衡若，休妄自菲薄。
) O$ @$ C0 M6 K+ @/ F3 Q
    你之才幹，我自知曉。可惜你不得人賞識，以至於至今一無所成。
3 R1 j4 e" T9 S
    我本想要你為我效力。但想你性情忠直，未必肯降……唉，大丈夫生於世上，卻無人賞識。即便練就一身好本領，也難建功立業。只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武藝，到頭來恐怕也難以施展。

    對了，我聽說你有一師弟。槍馬純熟，號常山趙子龍。

" c5 r1 U/ ~& I( U    你或許武藝不如此人。但以才幹而言，未必差他太多。而趙子龍卻聞名天下，蓋因他生逢其時，得遇劉備，徐州一戰揚名天下。我不知衡若你怎麼想，只是……呵呵，為你感到不值。”

    夏侯蘭聞聽，猛然抬起頭，看著劉闖。

    他心中感到無比震驚！

9 e+ g5 b! B% Q& r' ]! n) B0 m4 ]    劉闖所說的趙雲，他自然知曉，而且關係極為密切。

    兩人同是常山趙家莊人，一同長大，一同拜師……只不過他心急，故而提前下山。臨下山時，他曾與趙雲相約，他日一同建功立業。可惜，此後他與趙雲便再未有任何交集……趙雲下山後，便投奔公孫瓚而去。想來是因為早年間公孫瓚抗擊胡虜的緣故，趙雲一直對他極為仰慕。

. ]: i6 c" @; h  E8 K* \2 P    而夏侯蘭和趙雲之間的關係，更少有人知道。
! n! j9 K/ L7 V. z6 d
    夏侯蘭從未對人提起過，卻不想今天被劉闖一言道破……
2 R0 H- m, D- j  }
, p1 U: n4 F1 T5 k: p% P! ]+ m    只是，趙雲的名氣，果然很響亮嗎？

' [5 s# Z7 D: c    夏侯蘭眼中顯出一絲迷茫，有些不太清楚。
+ h/ p! J$ |6 M6 T$ j) H4 e
    不過，劉闖那番話倒是讓夏侯蘭感觸頗深。他自認武藝不差，也讀過兵法，粗通謀略。與淳于瓊相比，夏侯蘭自認要高出淳于瓊十倍。可就因為他沒有名望，也沒有門路，被淳于瓊死死壓制。

+ _' u. ], C  e& A    投奔泰山郡，也是這等狀況。

( s/ W1 i" Y: U8 C    原以為呂虔有識人之能，哪知道……

$ c2 E8 v7 V) E  O1 V& j! o0 {4 N    呂虔寧可看重一個廢物般的王營，也沒有在他身上多下一點功夫。
3 Z8 D7 Y0 k. e2 j  }- j- Q
    說一千，道一萬，只因他名聲不顯，更因他毫無資歷。

    劉闖的話，自然是有誇張之處。
5 H6 u9 ^1 p' s$ k
7 l7 m$ G% Z& @7 N    但入了夏侯蘭的耳朵裡，卻好像變了味道，讓他感到萬分贊同。
; N$ r! G4 ]; w/ s$ a8 \( H; b8 P7 x7 O
    如萬年堅冰一樣的心境，突然開始融化……他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感到命運不公。
& E2 Q) _; Z# c0 W" B' B
    心中一股火湧上來，他忍不住拎起酒罈子，咕嘟咕嘟一頓暢飲。

+ T; C  e$ j) p; {" j    “你話雖如此，可機緣又豈是能隨意求來？
! a% q6 n* \' i6 {$ Y5 S- H
3 ~, T& `- X+ S% H4 _; c9 _1 O    子龍武藝比我好，當年又得老師看重，兵法亦有不俗。那時候，我就是眼見自己比不得子龍武藝，才生出想要下山之心。我想，反正我怎麼練，也練不到子龍那種程度，倒不如下山尋找機緣。

    當時正值董卓作亂，諸侯群起而討伐。
6 r7 z. d4 U' f1 X
    我傻兮兮，以為憑自己一匹馬，一桿槍，怎地也可以創出一番功業……哪知諸侯到了洛陽之後，便不戰自亂。當時我在淳于瓊帳下效力，本以為淳于瓊簡堂堂西園八校尉之一，可為明主，於是便跟隨他一同去了冀州。可是，不管我如何奮勇殺敵，淳于瓊也好，袁紹也罷，從未正眼看過我。

    當初袁紹奪去冀州，我是第一個殺入鄴城。
* n! l, K1 \/ w* _: b( s9 X, O
& }1 Z9 ?0 t( _* T( y! J    到頭來，這功勞簿上，卻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儘是一些酒囊飯袋之徒……我何嘗不想建立功業，可是誰又肯與我機會？淳于瓊壓制著我，根本不與我這機緣。初平四年，魏郡與于毒勾結，奪取鄴城，我當時保護袁公家眷撤離，依舊沒有人在意。同年，袁公在河北接連征討劉石、青龍角、郭大賢和李大目等賊人，我也是每戰爭先。到頭來平白便宜了淳于瓊。
% A6 {/ v" ~0 q
3 j) ^, h( x) Y3 t* t! T0 O% T    我無奈之下，得罪了淳于瓊，最後逃離河北，流落兗州。

    本以為曹公是一個有識人之明的明主，可到頭來……一個東萊敗將，就因為對你有所瞭解，便做了騎督。
' Z3 w* V  r/ i
, D+ F% S" E9 H6 _) e    我實在想不明白，人說明主明主，可這明主。究竟何在？”

    夏侯蘭有些吃多了酒水，說起話來，更是格外激動，到最後是一罈子酒一罈子酒灌進去，在劉闖面前大聲咆哮。手舞足蹈。
5 Q  Y9 B3 P; f8 u
& O% `0 }3 Z  H* m' E7 _    劉闖面帶微笑，只靜靜看著他發洩心中情緒，卻沒有開口打斷。

    夏侯蘭醺醺然，用手指著劉闖道：“劉孟彥，我知道你……你的遭遇坎坷，少年時也經歷不少災難。可你說，如果你不是中陵侯之後。不是漢室宗親的話，你可有今日之成就，你說！”

. }" s# T( ?  y7 r* `( e    這廝酒品，真心不好。

: q% K  ]4 K4 }3 L/ ^2 w    劉闖吃了一口酒。笑呵呵道：“衡若，你說的也沒有錯。

0 c0 l9 W; |$ V4 H6 f6 W' b( z    若我不是中陵侯之後，若我不是漢室宗親，可能現在。還在四處漂泊，最後說不得淪為山賊盜匪。但我和你不一樣。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只會抱怨，只會嘆息。想當初，我剛從朐縣反出來的時候，身邊不過三十六人。當時整個東海郡，乃至大半個徐州都在圍剿我，我卻沒有放棄，一路殺出來，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又從豫州殺回徐州，最後落足青州。
2 k2 O+ P$ t" Z9 a/ R/ I: a
. ^2 U# V2 r  D9 S& k    最開始的時候，我比你更迷茫。

    可是我卻沒有頹廢，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把握住……誰敢阻我前程，我就一刀刀殺盡。
* a" \2 ~0 [. x; l
    我敢與天下人為敵，衡若，你可有這膽量？”
* V' J2 ^! O9 C9 n( K
9 _0 k1 ?! Z  @$ ]/ d# B' X& {    “我……”

* n4 _0 F% X0 M) J' O    劉闖站起來，朗聲道：“大丈夫生於世上，難免有不得志的時候。

    古人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八九……但不管怎樣，總有那一二能夠讓你如意的事情。你看你，從小有好朋友相伴，得遇名師，練成一身好武藝，這種機緣，又有多少人可以擁有？
$ _8 J7 }8 b0 \  \
    偏你不珍惜，提前下山，以為自己能建功立業。
& |# N2 `4 s' m: O6 P  L
" a# C& }: g5 o+ v/ C' j+ i    可遇到一些小挫折，又自哀自戀……奪你功勛又如何？那說明你的功勞還不夠大，不夠搶眼，否則那淳于瓊，又怎敢把你功勞佔據？你說你每戰爭先，我問你，可殺過幾個賊人？別的不說，你方才講劉石、青龍角、郭大賢、李大目，這些人又有幾個，是死在你的手中？
( ~( m9 j5 u- p8 @0 V
    你殺幾個無名小卒，算得什麼好漢？

    有本事殺了劉石，殺了青龍角，殺了郭大賢，殺了李大目……我就不相信，袁紹還會看不到你。

    說到底，還是你本事不夠，活該你被人壓制。”

1 |' S9 j  [8 p( ]5 }9 ?# j/ q    “你……”
5 B; S4 r& S; N; ?% k& L( ^, _
    夏侯蘭聞聽，暴跳如雷。
% ~3 \! y1 t) {0 Z! S* p5 T; y0 P. y
4 x& L( w! u8 F0 S% z+ |' J    “不是這樣子！”

7 @2 m5 E5 P) `/ ^2 _" @    “好，咱們不說你在袁紹手下如何，就說你在泰山郡。

/ k* v, h7 S4 @, A3 W1 h8 i    呂虔這個人，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我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會搶奪人功勞的小人。可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崛起？沒有被呂虔所重視？說到底，就是你本事不夠，膽略不足。有本事你弄清楚我的底細，有本事你去搶一座縣城？今為亂世，乃大丈夫殺人立功之時，但我卻未聽說過，你殺過什麼人……衡若，別說別人看你不起，說到底，是你本領不夠，膽量不大。”
' F# a2 `* K: `
* N! t3 I  w6 d7 |  [& N+ [    “你胡說！”
. T9 x  d, c: K
    夏侯蘭暴怒而起，雙手抓住食案，呼的一下子掄起來。
2 J. O& G( s1 w
5 V; p2 ~, b: S    那食案上的杯盤散落一地，他也毫無顧忌，掄起食案便砸向劉闖。
' [2 M* A$ g  `( l
    劉闖一見，也不驚慌，反手抓起他身旁的食案，迎著夏侯蘭便轟過去，就聽蓬的一聲巨響，兩張食案撞擊一處，頓時四分五裂。劉闖跨步上前，抬手抓住夏侯蘭的胳膊，一個大跨蓬的把夏侯蘭掄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衡若，不是我小覷你，似你這樣的人，便是十個，百個我也不懼。
! R, L3 u, j* X# o) `# T2 u0 U' R* z
% K2 Y; g. L" |" Q; U- V& A# t    大丈夫生於世上，勝不驕，敗不餒，方能成就一番事業……但是最重要的，卻是當機會到你跟前時，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我不是把握住機會，就算我是中陵侯之後，會有誰會視我為大漢皇叔？

% W+ @$ W  m" D: g( Z& q8 {+ J+ C    機會到跟前時不去把握，卻要抱怨老天不公，此懦夫所為……”

* ^8 x* n+ A; m    夏侯蘭倒在地上，一陣恍惚。
* x8 F  l  u& ]$ n( `) l5 d) [
    劉闖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掙扎著爬起來，手指著劉闖，怒目而視半晌，卻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7 j, C& m: J1 @7 u4 q    “公子，公子可無恙。”

    衙堂外，岑壁跑上來，可是當他看到遍地狼藉的景象之後，也不禁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1 ?2 Z/ S5 R3 ~  \" M* K, ]
0 A, x( o) y$ S$ d9 c3 `2 @    劉闖微微一笑，朝著岑壁一招手。
3 b7 N1 ?5 F. N  X0 w$ F2 l
8 n! Y5 |9 {9 e1 i7 T3 e! p    “找人把這裡打掃一遍，把這個倒霉鬼丟進廂房裡，讓他好好睡一覺。

    明日他醒來後，若想要離開，便讓他走。
' r3 O% D( m) v6 e1 L) _) {6 \
' d5 ^8 G8 m0 `3 r  M$ n$ R$ H/ f    這傢伙……”
) }' G4 d# n3 x, G, {: G
( u4 o1 ]5 r8 a- @5 m" S* O9 x' h8 }1 m    劉闖說罷，走到榻椅旁，從榻椅上拿起那卷春秋，背著手溜溜躂達往後院走去。

    岑壁看著劉闖的背影，又看了看醉的一塌糊塗的夏侯蘭，突然啞然失笑，找了兩個人把夏侯蘭抬起來。
  g: C: R6 d, s/ s; d) f: \
    “你這廝，倒是好運道。

    老子陪著公子奔襲般陽，偷襲原山，冒了好大風險，才被公子看重……你他娘的做了俘虜，卻被公子看上，真是好大運氣。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又逞什麼強？自討苦吃而已……”

, U, s9 m& Q) t: _    岑壁說著話，輕輕嘆息一聲。
: {3 C( d4 g. |- D8 V: K9 M
    也就是公子這等氣度，才能容得你這般張狂。

    若是大公子或者三公子，你這廝的人頭，恐怕早已落地……

5 T3 W8 u5 O8 g. j    ++++++++++++++++++++++++++++++++++++++++++++++++++++++++++++++++++++
7 E0 v# D$ H/ _: _; H+ z' M
    夏侯蘭迷迷糊糊醒來，只覺頭疼欲裂。

4 z- k- _/ T6 T/ [# W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骨頭就好像散了架一樣。
/ T; V# x3 e* E+ H0 A
    他翻身坐起來，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
3 x. A. x% U: @* n
    這他娘的，怎麼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似地，全身都疼。

( `+ E7 M) D% s0 N% e: u    “公子，您醒過來了？”

3 X* S2 m$ e$ I2 f    一個柔柔糯糯的聲音，在夏侯蘭耳邊響起。

7 T3 D# r+ y" }' O# u! W    他連忙扭頭看去，就見房門外一個身著布裙的少女，捧著一個水盆，站在門口正看著他。

; `2 A" s- k9 b0 S9 ~$ Y* |# {    “你是……”
0 w+ r/ O, F, n& k
8 `2 X8 G$ C$ V  f" Y* J$ k. A    “奴奉劉公子之命，特來服侍公子。

: x% q; T3 h" C- b, C( S# c' M    你昨日吃多了酒，想必正難受。奴已經做好了醒酒湯，公子先洗漱，待奴這就把醒酒湯取來。”
+ ?3 X- @- V+ l- f/ @( c2 s+ p! K
    那糯糯的聲音，聽著很舒服。
" m' M7 `- f! ]' z
    夏侯蘭掙扎著從榻上起來，忍不住問道：“我這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是怎麼回事？”

- J' K/ L+ @6 X    小婢女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 s- U& A0 m4 X# {$ c
# {& C8 v  C0 O! n% l6 U2 y    “公子你真會說笑，昨晚你與劉公子動手，被劉公子打了一頓，莫非都忘了？”
! w2 w. P6 @$ _2 W8 J
) ^/ I* j' O$ P5 [, o) S9 m    我和劉闖動過手？
  W5 b  Y6 K/ D+ N; L3 O0 h- C
' v: [5 Z& N7 b2 ~4 B    夏侯蘭一怔，一段段模糊的記憶，頓時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 P; P8 }$ R' k
    昨晚，劉闖請他吃酒。

# w/ u2 l! A7 t    本來說準備吃了酒之後送他上路，可後來不知怎地，自己竟吃多了酒，然後和劉闖爭吵起來。
; W! G1 o' }  I9 r& x
, b3 U0 A% H3 V6 {" ]! [    爭吵的內容，他已經記不太清楚。

    只依稀記得劉闖當時對他說：當機會到來時，你當牢牢抓住……
4 F6 h4 _% _' B# D0 |' i
. l% h$ x% _% x. W4 _0 [    夏侯蘭心中，不由得一動。
$ D- a# y. K# M+ o. e
% r' {4 K) ^  l# Z5 \5 _5 W    他機械的把臉擦乾淨，洗漱完畢之後，又喝了那小婢送來的醒酒湯，突然問道：“敢問，劉公子而今在何處？”
" o' W+ e. l: m, G) }

y2k1314520

第144章揚武將軍
夏侯蘭一路走來，只覺縣衙中的雜役，看他的目光頗為怪異。
; r, O9 m& ^! f. j8 ]: m他向那婢女詢問過，原來昨日他在衙堂上向劉闖咆哮，已經為許多人知曉。
9 ~+ R5 w7 M& k5 W& X也正是這個原因，大家看他的目光頗有古怪。似乎帶著幾分譏諷之意，讓夏侯蘭更感羞愧。
喝酒誤事！
這昨天，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
' K3 r7 p% R7 \) E& ^1 c( J* a他循著長廊，便來到衙堂後門，卻被幾名軍校阻攔小說章節。
“衡若，酒醒了？”
岑壁笑呵呵與他打招呼，“公子這會兒正在里面接待客人，他有吩咐，如果衡若想走，只管離去，不必與他道別。公子說，他好不容易下決心放你離開，你若要走，千萬別再去他面前，免得他改變主意。”
夏侯蘭一怔，拱手輕聲道︰“多謝岑將軍。”
' R  S" C" F* I“叫我伯圭便是。”
岑壁說完，臉上露出好奇之色，“怎樣，你究竟有何打算？”
' @% C9 w% Y$ P% a' F+ q, A% j夏侯蘭猶豫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話，我想與公子當面說清楚，哪怕公子改變主意，我亦不會後悔。”
岑壁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偏廳等候。”
# S0 ~% Q2 E9 l9 U# E( E所謂偏廳，就是衙堂後面的一間小屋。
一般來說，這里都是親信扈從在值守時，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的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小桌之外，便是兩張蒲席。
岑壁坐在蒲席上，命人取來兩碗蜜漿水，悠悠然喝著。顯得格外自在。
4 D. k9 R1 S) Z7 ?) D夏侯蘭忍不住問道︰“公子這是在召見何人？”
“哦。今晨辛評辛軍師從臨淄趕來。正在和公子議事……”
“原來如此！”
; a" d2 E- O) e* ~. u9 f4 D夏侯蘭听罷後點點頭，若是如此，便只有等待。
7 m) O9 L/ U8 d1 C4 i+++++++++++++++++++++++++++++++++++++++++++++++++++++++++++
“孟彥，此次你來般陽，確是鋒芒太露。”
坐在衙堂上，辛評看著劉闖，心情感到萬分復雜。
當初，他听從荀諶建議。讓劉闖出兵救援于陵……說實話，當時他真不認為劉闖能夠解于陵之圍，在他看來，能牽制住‘泰山賊’兵馬，是于陵不破，便已經是極致。可沒想到，劉闖竟然奪下般陽，更把泰山賊徹底擊潰，五千對五萬，如此戰績。足以讓辛評為之震驚。
( ~2 r7 I  ~6 s6 m9 _. E他一方面為劉陶感到高興，因為故友之子。果然不同凡俗。
但另一方面，他又為劉闖感到擔心。
7 X8 L2 q# Q( K9 m7 I# Q$ q+ Y因為他太了解袁譚，這絕不是一個氣量很大的人。別看袁譚看上去很寬厚，實則氣量狹小。若劉闖只是拖住泰山賊，能保住于陵不失，則袁譚勢必會對劉闖極為親厚。哪怕于陵丟失，袁譚也不會真的就怪罪劉闖，甚至會對劉闖優渥有加。可問題是，劉闖解了于陵之圍，而且大敗泰山賊，這就超出了袁譚的承受範圍。他會認為，劉闖這樣做，會奪走他的風頭。
而事實上，從袁譚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也的確是這麼想。
1 R& r8 T2 x$ i# k外寬內忌！
9 ~; e+ r# m( n8 O' z. j$ q有時候，你必須承認性格是會遺傳。
袁譚在這方面，的確是甚得袁紹的影響……
) i9 B4 R3 g7 h4 }# K劉闖一笑，渾不在意道︰“老大人，不必為此擔心。”
“哦？”
- s' K  t2 G1 ^“袁公在一日，大公子便奈何我不得。
) _: u+ L/ j# r7 L4 u, x今我解于陵之圍，想來大公子也無法掩蓋我的功績，早晚必為大將軍所知。我相信，大將軍一定會對我看重，而我坐擁北海國，與大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怎可能奈何得了我呢？”
辛評臉色一變，凝視劉闖。
“孟彥這話，是什麼意思？”
% U1 ~9 \7 ^, I/ O“我的意思非常清楚，大將軍在，立嫡之說尚早。
! H# r, U0 s. }" d3 ]: H老大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你乃大將軍所屬，所忠者，唯大將軍一人耳。何以大將軍猶在，卻投效他人？若大公子他日為大將軍時，所屬地位和身份又有不同，自然不會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大將軍要立何人為嫡，都是他家事，老大人何故參與其中？”
辛評看著劉闖，目光凌厲。
而劉闖更無所畏懼，迎著他的目光。
9 W; o* y' w' |9 z( i“老大人，你我皆出自潁川，也有同鄉之誼。
你是我父好友，我實不忍你走入歧途。子曰︰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句話的的含義，想來不用小子解釋。”
辛評飽讀詩書，論才學，甩劉闖十條街都不止。
: x% @) A9 U1 p可是聽了劉闖這番話之後，他卻呆愣住了。
目光，漸漸柔和。
辛評道︰“既然如此，孟彥你何以爭之？”
“若家父在世，我何苦爭之？
我若不爭，便唯死耳，故只能相爭。可大公子卻不一樣，他越爭，就會越令袁公反感，而老大人你在後面推波助瀾，非但不能為大公子爭得先機，反而有可能因此而讓自己深陷泥潭。
其實，大公子只要做好他本份，何人能與他相爭？
7 R8 C0 D1 ]* L" g& w3 w7 |若他能使六成以上的人贊他一句好，恐怕三公子就算是有劉夫人相助，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大公子舍大義而爭小利，非明智之舉。
老大人你涉足他人家事，更非君子所為……”
& R2 N& G% o8 L9 r/ O" h劉闖這句話，說得讓辛評感到心酸。是啊，如果劉陶還活在世上，劉闖又怎可能會像如今這般模樣，四處漂泊？他不爭，就只有死。而這一點，卻恰恰和袁譚袁尚的情形不太一樣。
“孟彥，你就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話，告訴大公子？”
( m) U2 ^3 x7 Q# x2 G  [7 S劉闖聞聽。哈哈大笑︰“老大人。若你能勸得大公子醒悟。那我會非常高興。
只可惜，我不認為你能勸說動大公子，更不認為你，在大公子心目中，佔居有多高的地位！”
“你……”
辛評氣得站起身來，怒視劉闖。
可片刻後，他突然頹然一笑，輕聲道︰“孟彥你說得不錯。若我真得大公子所信，斷然不可能只與你五千烏合之眾。”
他仰天，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9 K$ k4 X' _$ ]0 n“可笑我自認智謀百出，卻不如你這小子看得清楚。
: s. o5 w8 W8 m% F! V怪不得友若每次在我們面前提起你的時候，都會帶著得意之色。這家伙，的確是有得意的理由。”
9 q+ n2 o3 \. j3 h* \/ W- x  d7 e劉闖連忙起身，躬身向辛評一揖。
“老大人，小子說話猖狂，若有不對之處，還請老大人恕罪。”
9 h, z: t) P: U! ?7 N+ b- e! G辛評卻曬然一笑。指著劉闖笑道︰“你這小子，說話有時候忒大膽。與你父親，果真是相似。”
3 G7 L: N9 r# ?4 ]# k* g& U: ]4 o劉闖笑了笑，心里面也疑惑。
: V& A+ O+ |1 _6 B* X怎麼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人說他和劉陶相似？
2 z1 F8 [2 s9 k6 T“老大人，我準備走了。”
“啊？”
4 q& `* E: n- v  _“齊郡已無我事情，我若繼續留在齊郡，只會在立嫡之爭中越陷越深。
我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實不願繼續涉足在這些事情當中。所以，現在離開，也正是時候。”
“孟彥，果真要走？”
劉闖點點頭，“不過我走，有一件事還求老大人幫忙。”
“什麼事？”
“我想帶門外六百人，以及岑壁離開。”
劉闖本以為，辛評會不同意。
% v) Z4 F* X  e哪知道辛評笑道︰“你這小子，當初把你的飛熊衛，還有那幾百匹戰馬急匆匆送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些人。只是沒想到，你胃口倒是不大，還以為你要把這兩千人全部帶走。”
: L  s, _) F" _' a$ [5 U“烏合之眾，要之何用？”
$ F: Q+ D1 n) f: }" B& i9 Y1 ~0 o劉闖可是清楚，般陽縣城里那些軍卒，是什麼樣的來歷。
& A& g/ U& K9 K$ r9 N0 E這些人，大都是齊郡縉紳的僮僕，說穿了就是一幫子流氓地痞。沒看彭安走的時候，根本不願意把這些人一同帶走，也就說明了這些人的素質，是何等低下。劉闖在般陽，有足夠威懾力，讓這些人老老實實。可劉闖肯定，只要他前腳走，這幫子家伙，就會立刻鬧翻天。
4 y2 q% D, b6 Y這麼一群兵卒，劉闖沒有興趣。
+ g0 Z6 \- N, h! N, w8 A他感興趣的，只有那六百名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的銳士。
辛評一怔，旋即撫掌大笑。
“孟彥，你這孩子說話，倒真是不留情面。”
& @" J. V# I' h4 V1 o“實話實說而已。”劉闖冷哼一聲，“外面那些家伙，我只需帶一百飛熊衛，甚至不必親自出手，便足以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我治軍素來有一個觀念︰兵在精而不在多……這些烏合之眾與我，我寧可不要。老大人給我一句痛快話吧，岑壁和這六百人，你給是不給我？”
看著劉闖，辛評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柔和。
“你這混小子，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估計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罷罷罷，我回頭就把他們的名冊注銷。
只是，你準備何事動身？”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道︰“濟南國之戰，不會持續太久。
泰山賊敗走，田楷已無援軍，恐怕是難以挽回局面。我準備趁濟南國戰事結束之前離開，不然的話，恐怕會有更多麻煩。若老大人能接手般陽的話，我甚至有可能，明日就返回北海。”
“走這麼急嗎？”
3 z) }2 K8 B; H. x劉闖道︰“留下來有何用處？難不成再想大公子表示忠心？”
辛評微微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從昌國調兵，接手般陽。
不過孟彥，你這回去，可與友若說過？據我所知，友若是準備把親事定下後，再讓你回去。”
“此事，我自會與老大人說明。
不過，這齊郡是真不能繼續留下去，保不準又要鬧出什麼勾當來。”
' M: }' b1 Z( J, R4 N: c想想袁譚那氣度，辛評倒是不置可否。
他只是感到有些遺憾︰此前因為不知劉闖深淺，故而始終未得交談；如今知道了劉闖的厲害處，可惜劉闖又要離去。辛評暗自感到可惜。若早知子奇有子若斯。定要好生與之盤桓。
想到這里。辛評突然靈機一動。
) z1 I( P: _% \% L5 B8 B( K5 c“孟彥，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
“我有一子，名叫辛冉，年十二歲，正是求學年齡。
我素來仰慕幼安才學，有意讓犬子拜入幼安門下，不知你可否引介？”
6 g7 G$ B: I; I- U$ a- |+ f& f1 A2 |劉闖一怔，旋即笑道︰“這有何難？”
不等他說完。辛評便接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就讓人把犬子送去北海，還請你多為費心照拂。”
2 H$ D( i1 j( n( `* C) R1 o慢著慢著，他要把兒子送去北海？
$ j# Z, y# m# K4 \: I9 I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歷史上，辛評之子，好像是被審配滿門誅殺，以至于絕嗣。
他現在把兒子送來自己身邊……
劉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又改變了一些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小小改變，是否會改變辛評的命運？要知道。歷史上的辛評，可說是結局淒慘。他是為數不多，一直忠于袁氏的舊臣，可是最終一家人，都因袁氏而亡。他自己，被袁譚氣死，而家人，又因審配而被遷怒，以至于無一人存活。反倒是他的兄弟辛毗，卻得了善終，留下一子一女而傳血脈。
" d4 w" [8 i) H劉闖看著辛評，突然道︰“老大人，以後若有可能，還是多與家人相聚。”
- ?' c5 R1 p# m, }8 B! Z7 Q# S! G“哈哈，這是自然。”
辛評和劉闖談的非常開心，一直到正午，才算結束談話。
/ k8 V( z4 \# ], O1 I$ T送走辛評之後，劉闖返回衙堂，卻見夏侯蘭已恭候多時，不禁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0 k# g& N+ T, L: h- n“衡若，何以在此？”
) J& e- E$ d$ O) t2 X, r“我有一句話，想要問公子。”
“請講。”
6 U. m- I2 b2 [) A“公子，欲王天下乎？”
劉闖聞听，嚇了一跳。
& _" G4 x9 k  w  Y! o+ W; `他連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見岑壁帶著人，遠遠的警戒著，周圍不見一人。
$ v% b1 O; R6 |, V7 I“你若想我死，我必先殺你。”
% V- l9 R$ \% D* E  I3 ~7 D劉闖咬牙切齒道︰“怪不得你這廝不得人看重，就你這眼力架，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你心生不滿。”
這種話，是當面問的事情嗎？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若是聰明人，就該明白其中含義。
9 z* a$ z6 T0 K劉闖可是被夏侯蘭嚇得不輕，忍不住破口大罵。
4 U. ], y+ b9 ]- z1 j$ i不過，夏侯蘭卻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躬身道︰“蘭自知性情太直，不得人所喜。
然昨日公子說，若機會到來時，當牢牢把握。公子乃大漢皇叔，蘭亦願輔佐公子，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 m: X: `" E( _3 D  L/ E劉闖忍不住笑了！
' H" H3 L8 _0 R: ?( i4 T( ?“你既然願意留下，我自然高興。”
1 @" F$ n8 \( j  m& _2 t他停頓一下，又開口道︰“只是，你這廝酒品不好，以後當少吃些酒才是。”
+ B& o/ d6 V. ~4 q- V若非你昨日言語相激，我又怎可能吃多了酒？
夏侯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恭恭敬敬道︰“蘭必牢記公子吩咐！”
++++++++++++++++++++++++++++++++++++++++++++++++++++++++
解決了夏侯蘭的事情，劉闖也算是了結了最後一樁心事。
次日，辛評派昌國守將前來接手般陽，同時還給劉闖帶來了三百匹好馬。
劉闖更不會和辛評客氣，接收下來之後，便帶領夏侯蘭岑壁，以及那六百部曲，離開般陽縣城。
他沒有去昌國，只是在路過昌國的時候，派人送了一封書信，請正在昌國處理雜務的辛評轉交荀諶。除此之外，他還請辛評轉告陳夫人和荀旦，請她們不用擔心，來日到北海做客。
畢竟，他此次是不辭而別。
若再跑去臨淄的話，只怕是想走，就有些困難。
, [/ H$ r, M  Z+ D9 x不過，劉闖可以想象出來，若荀旦知道他不告而別，必然會非常生氣。
1 E% n2 K( n6 Q1 Y) B7 d1 U" K他還欠了荀旦十幾個故事沒有講完……但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和荀旦就會在北海國重逢。
+ l; T5 M$ Y3 H  |, P因為，劉闖和荀旦的婚事，早就由管寧出面，在上半年就和荀諶說好。
若不是袁譚這次把他從北海國找來齊郡的話，說不得劉闖這個時候，正在高密準備迎親之事。
這個辛仲治啊！
劉闖也感到很無奈，不過這次來齊郡，倒是收獲不小。
于公事上，他五千破五萬，奪般陽，奇襲泰山賊，算是正式闖出名號。雖然他之前名聲就不小，甚至有兩敗呂布的驕人戰績。可相比之下，卻遠不似這一次大敗泰山賊，解于陵之圍的意義重大。可以說，這也是劉闖自重生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靠自己來解決戰事。
9 R1 |( S# F+ }, l' n( c1 E此前他雖有驕人戰績，但更多的，還是依靠他的武力……
此一戰，他將會正式進入袁紹的視線之中，為日後謀劃，又多出幾分把握。
荀諶的理解，也讓劉闖更多出不少信心，至于招攬到岑壁和夏侯蘭，確是一件意外之喜……
8 W' n+ l; W) V' z8 |  \而在私事上，陳夫人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不小變化。
5 m8 b: K4 {6 n/ q) }0 L3 |0 S老丈母娘的態度轉變，也讓劉闖感到非常開心。
只是，當劉闖抵達劇縣的時候，卻听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5 i- k+ x7 l9 C* Q$ T3 [# E陳矯在把他迎入縣城之後，便拉著劉闖到一旁，有些興奮的說道︰“公子，大好事，大好事啊！”
9 c3 F; |+ O* `8 k. X# c“季弼，什麼好事，竟然讓你如此失態？”
陳矯的性子沉穩，屬于那種很少喜怒形于色的人。
2 ]* S& g- `6 Z* W) i可是他這次如此激動，卻讓劉闖感到有些驚訝，忍不住笑問道︰“莫不是季弼在這里，遇到了可心的人家？”
陳矯聞听，頓時漲紅了臉。
“公子休要說笑，這可真是一樁好事。”
0 R8 ^! l$ N7 d5 O9 E, T* o( L“哦？”
“前幾日，從高密傳來消息，說是有天使抵達。”
這里的天使，可不是西方那種長著翅膀的鳥人，而是指天子的使者。
# y, I, ~3 Z# }& j  k# p3 S; G5 Z8 T/ N劉闖聞听一怔，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天使為何前來？如今是否已抵達高密？”
) Z5 o) L0 D, Q/ R& R4 Z9 g“康成公言，前幾日天使已抵達奉高，估計也就是這一兩日，就會抵達高密。”
: q9 k& w2 h( Z8 E6 Z9 L4 B0 ?“那鄭師可有說，天使因何而來？”
陳矯笑道︰“朝廷此次派天使前來，乃為封賞公子。據說天子已決意拜公子為北海相，揚武將軍。”
“什麼？”
劉闖聞听這話，非但不覺驚喜，心里反而一沉……

y2k1314520

第145章初會（一）
揚武將軍，掌征伐，東漢始置，秩兩千石，月俸一百二十斛。
% u: R/ S* u9 k: l" [0 c6 \) b
# W7 ^9 m' H4 u( O( X
9 n3 n6 \$ N6 a9 _劉闖早已不是那個對東漢官制全然不懂的菜鳥，經過惡補大漢典章之後，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


2 h3 Y! b. j1 b# L& C這揚武將軍是個雜號將軍，但卻主掌征伐。


' \+ p9 W/ ?: v3 W2 w) G  k" B別小看‘掌征伐’這三個字，實際上代表著非凡的意義。

! P8 q5 `/ J- {- K" j: \* P# h
$ {/ g; |' ]/ \) ^也就是說，劉闖憑此職務，可以四方征伐，奉天討逆。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權力！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個加官，但實際上，卻是朝廷承認的一方諸侯。但凡諸侯，皆有掌征伐之責。劉闖得北海相，坐擁北海東萊二郡，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個小諸侯。但這種事情你不擺在明面上說，也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若是放到台面上，勢必會引發諸多的動蕩……
6 f( }; j! `$ H

" e- J0 c0 x, k& `“此曹操離間之計。”

8 h" h2 |# E; _
陳矯的反應有點慢，但是卻很快醒悟過來。
$ ?( Z9 G: N0 d4 P+ T
5 k2 P: U6 p  W2 q7 k# Z
- {+ H% |0 S: _$ r4 Q7 W4 A此前，他為劉闖感到高興，因為掌征伐的權力，實在是太過誘人。
3 k& T8 X0 X+ M  Z4 V& C

東漢年間，揚武將軍有很多人擔任過。


但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個人，便是如今尚在關中的李q　娑　咳　逖糝　螅　惴　　鏤浣　p>

  `  t7 E% ^3 k' B0 Y4 N; l8 b7 `+ ]與揚武將軍同級別者，尚有揚烈將軍。
; C9 t( _+ ^) E0 o1 q

) q0 [$ }6 U# h- o# D) J劉闖得了這麼一個封號，就等于正式從台下走到台上。
6 x! |9 F- j2 N; ~3 t

袁紹會怎麼想？


! E5 e5 d% N; e9 N% p我剛封你為北海相，曹操就封你為揚武將軍，莫非你劉闖腳踩兩只船，想要左右逢源不成？
) N+ L2 O# {1 W7 \: X# l
  @% X! U6 Y0 }2 a4 h& ?! R
到時候。袁紹勢必產生誤會。
" y! W/ N- V$ z  q! G7 ^) z

那麼劉闖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勢必將付之東流。
# M0 M5 `; d4 z' \! v9 v
5 p+ R$ L! ^  g
“季弼！”

0 m+ A1 S, O2 L) y
( o$ Y, I- i2 E- v$ j“喏。”
7 i! d# u" z' ]3 A3 G

- q0 |" d1 _. L3 |9 r; |+ v/ B“我要你立刻趕去臨淄。不管怎樣，要在兩日之內見到荀諶荀先生，把這件事情與他知曉。”
0 j9 ]  i. G$ \1 X- \. V, W

陳矯馬上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4 |9 _7 q2 U& P# k3 f/ r

劉闖是要通過荀諶，來向袁紹進行解釋。
/ H- H' F/ r- _, I3 O6 ~4 J$ x
  O+ g* A4 x; R2 b
/ z% O( ]9 s* j. D相信在這個時候，荀諶絕對會幫助劉闖……


劉闖想了想，又輕聲道︰“必要之時，可以請老大人委托三公子向袁公說項。”


( {2 K, M) B3 g陳矯拱手領命，立刻叫上幾名隨從。上馬直奔臨淄而去。
# c- ?! V' m' I/ `

3 e0 t! r' I5 Z+ R8 `/ _把這件事處理完畢，劉闖忍不住搖頭苦笑，在心里面暗自嘆息。

# J9 s/ n  }1 @3 A7 [
7 G; a0 ?; |( p/ a4 }/ s曹操的手段，好快！

$ Z( i; R0 @- c0 p$ Y4 v: w$ R
% S& l( Q  S- a我這邊剛剛與袁紹接上了頭，他就使出了招數。離間計這種計謀，就算是看破了也沒有用處，這是陽謀。以袁紹那性子，被曹操使出這麼一計之後，哪怕知道，也會對劉闖心生芥蒂。
% H$ L# U2 r0 [' e: l
( k) m& ^2 x  U- W3 b. z; F9 O
劉闖不得不說。曹操這條計策，使得高明！
% o: u! W9 X6 U/ k  X$ m6 @* X4 w+ X

- y! u7 B  I" p8 ]; u: W& D) O就好像之前他抹書離間關羽和劉備一樣。劉闖很清楚，那條計策未必能夠派得上用場，可他相信，不管是關羽還是劉備，心里面都會有一道裂痕，這是人之常情，讓人根本無法防範。


三國演義中，韓遂馬超最初合作親密無間。
- i. J7 i' _4 L5 l1 @7 P' P

不就是被曹操一個離間計，使得兩人反目成仇？
$ f. P1 B+ s( H6 G! \) N% ?

劉闖坐在大帳中，突然間嘿聲一笑。


* Y: |+ u6 @+ s/ ~“這計策，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毒士未至，想來是那鬼才所謀吧。”

% J# |9 {6 _' @$ m4 u$ Q2 l9 ^
+ K* ~4 z1 D6 {( ]荀@杓疲　餉骼諑洌卉髫謁婊Ρ洌　　芴逕弦彩槍餉髡蟺撓眉啤Ｏ啾戎　攏　懿偈擲錈媼礁齪　懦鏨淼哪筆浚　剃藕凸危　詞鞘佷味糾保　踔量梢運凳遣輝袷佷危　晃屎蠊p>
( d: t8 V9 T+ t& V& @
兗州缺糧時，程昱曾以人肉作為干糧，以充作軍糧。
* X# B  y) c8 m

而郭嘉……

& i1 j: o; I5 a% i5 |/ y0 M8 {
劉闖忍不住眯起眼楮，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 s6 ^5 j9 s5 o& H8 G) ~
+ W2 r2 h" d3 s9 `" P! t* V
' [5 Y7 c& v: v$ q“奉孝老兄，你已經把你的屠刀，祭出來了嗎？”


他相信，這條離間計必然是出自郭嘉之手，因為除了他以外，劉闖實在是想不出來，曹操帳下誰人想出這麼一條計謀。高明，實在是高明……這郭嘉可算得上是算透了袁紹的性子。
1 d" t: C4 ^! V2 T. |

不過，你一定不會想到，我並非沒有防備。

; k& ?$ G) U2 w/ k3 H2 f% L( a7 _
劉闖冷笑一聲，便站起身來。

( o; u, C1 c7 ?
1 U, Y/ e  i- m0 i3 [! G* W- I郭嘉，一個在後世被許多人可惜的謀士，甚至被許多人所喜愛。
1 q7 Q! ]7 E8 X( J1 |' R

" R, Y& p8 H5 ~( |; X3 w劉闖前世也很喜愛郭嘉，不僅僅是因為郭嘉的十勝十敗論，更因為郭嘉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情。但是，這麼一個人物如果成為自己的對手，可就不是一樁令人高興的事情。就算劉闖再喜歡郭嘉，對他再抱有同情，也不可能容忍這麼一個人物，躲在暗處不停的算計自己。


若不能為我所用，便只能將之殺死。
: `- D- I9 L0 }) S
, r! m2 i$ F/ d% J# ]
$ \( j$ Q  K9 q/ D: S4 M劉闖沉吟良久，突然道︰“來人，與我備好筆墨。”
# a7 X5 K9 \) I9 e7 m
. |+ ]0 ?; _" w; _! y3 [+ X
2 K. ^$ o9 F' M. t. d他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去江東。


7 M0 C2 F6 u& Y" D4 k5 T+ k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服……如果孫策不得死，那麼你郭嘉又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 u) M/ g# |- b$ Y
在後世，有一個說法，孫策被刺，死于郭嘉之謀。


當然這種說法並不準確，也沒有人能夠證實這種說法。

1 @8 @* g$ F/ Q" \9 u+ d: V
1 M6 m& m3 u2 x但劉闖卻相信，孫策之死，與郭嘉絕對脫不了干系。而這原因，正是源自郭嘉對孫策的一句評論。
8 P- x- @+ O; [& K8 B0 j- n
) w$ x' f2 U) h8 r
$ e: e  a1 e/ W& p; O- V' d“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
3 ]# a! h' r7 l" S% `. l

" h3 N5 {( b  L5 i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 f- T% l8 u4 Q/ E6 g' d& s4 ?

. L: v' F' Y$ k' I) X+ p6 @事實上，孫策也的確是死于刺客之手。


但劉闖絕不相信，那些刺客，是什麼許貢的門客。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許貢死于今年，也就是建安二年。而刺客伏擊孫策，是三年後。你可以說許貢的門客非常忠誠，可劉闖卻相信，若沒有人在幕後指使，三年時間，就算再忠實的門客，也不會冒此風險。


唯一可能，是死士。

8 M/ l8 H& v8 k, J' h! N
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劉勇。


9 ~9 J2 f( t" R4 o2 E而事實上，劉勇只有一個，可那許貢。居然聚集了許多門客為他報仇。未免太過于古怪……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孫策被刺的時候，正欲和袁紹夾擊曹操。
. ~3 H1 M  g5 H0 {7 R

這一點也讓劉闖更加相信，孫策的死，和曹操，和郭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 t' c- X. P' Z  x/ r5 E

從‘獅兒不可與之爭鋒’到‘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對手變幻，似乎也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 t  x' M5 ?& U& ?( ?% o% l
+ l/ y3 ~. H5 C# R+ D4 Q
既然你要害我。那咱們不妨過過手吧。


劉闖把書信寫好，派出信使。

/ `' P3 ?$ J0 A3 j* J) K
4 J' Z' E+ J2 x: t1 ~4 p4 u門外夏侯蘭稟報︰“啟稟公子，劉政求見。”
2 C: \2 a4 Y- d

6 ?( O0 l! o" G0 q: R; Q+++++++++++++++++++++++++++++++++++++++++++++++++++++++++++++++++

; o8 T% ^8 O6 i( y5 \4 a) X
4 j: ^% h1 \9 [/ K劉政得袁紹封賞，拜都昌令。

/ X$ t5 T' V' ^& j1 V& V. q0 @
說穿了，這劉政也就是袁紹在北海國埋下的一枚棋子。

' }; |7 u3 g, z- J0 G
劉政明白，劉闖也很清楚。

" T4 x' @8 B* E6 R1 m7 U& ]
對此，劉闖並不在意，畢竟他和劉政合作的不錯，之前劉政駐守淳于，也的確是給予劉闖不少幫助。
* ?2 F% L& o2 g, a! B
/ {: y/ p/ }9 k9 A1 z1 `
% ~+ E1 f% O- f" b就目前而言。兩人並無太大沖突和矛盾。


2 D3 V' d- N3 N- N. h' G8 q+ }( f劉闖與劉政進行交談之後，便隨即拜岑壁為北海賊曹。坐鎮劇縣，協助劉政平靖北海盜匪。如今，已是隆冬，眼看著那些盜匪山賊沒了糧食，肯定會四處活動，襲擾地方，也正是需要剿匪的時候。劉政前來，也正是為此事而來，他希望劉闖留下一人，能助他清剿匪患。
, _; v+ L% D$ v5 N3 d

劉闖，也是順水推舟……
- }# C% r) d: U5 q6 m1 s# s; Z
2 h3 g4 Y; K7 y
在劇縣停留一日之後，劉闖命周倉和夏侯蘭，統帥步騎共九百人，並六百匹戰馬，啟程離開劇縣，踏上返回高密的歸途。

' _2 M& ]5 I  @% R/ i
0 l* F+ }7 f: b  ^7 f, I/ h" ^就在劉闖抵達劇縣的當天，袁譚攻破台縣，大敗田楷。


與此同時，袁尚奪取土鼓，輕騎出擊，佔領歷城，將田楷後路截斷。


! t3 r" G" g/ B$ o2 o, T  {8 j田楷並兩萬人，被袁譚困于東平陵，敗亡只在早晚。
, d  m' ^2 Z/ ~+ A

不過，就在袁尚整頓兵馬，命彭安留守歷城，他親率大軍準備前往東平陵和袁譚匯合的時候，卻突然迎來了一位客人。
4 b- b1 R" V) Q" `4 ~' [: `

1 m7 F1 T0 ?) w& t9 M2 v“子山何以來此？”


3 \5 i( x/ q6 }( Q袁尚口中的‘子山’，並非步騭。


這位‘子山’兄，倒是和劉闖關系也非常密切，是荀諶長子，荀麓。

5 F0 s" l+ b8 {7 Z/ F
“顯甫，我此次前來，乃奉家父之命，請顯甫你出面，救我家妹夫一回。”


妹夫？
9 C' n, K& ~" T; ~8 j: G
: k5 L' }' }9 C$ C$ d3 `
1 L3 t5 \! B* d4 I" a袁尚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太明白。

2 ?- e  ^/ i. f
, j/ \. P' s# F8 V荀麓的妹婿，那不就是劉闖？


2 y- ^" y. D+ C, f* u說實話，袁尚對荀旦，並不是特別喜愛。他之所以要爭奪，更多是因為他看中了荀諶的影響力。換句話說，袁尚對荀旦更多是一種出自政治婚姻的想法，而不是說他有多麼喜愛荀旦。
- K; z  y1 z; g2 M% n

% Y6 V4 s; a4 w* a不過，在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之後，袁尚這個心思也就淡了。
2 \# X& q7 t# g' r

他和袁譚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他覺得，若能得劉闖這麼一個助力，必然可以為日後奪嫡而獲得優勢。他想的比袁譚要深遠一些，雖然年紀比袁譚小，但以才干而言，袁尚的確強過袁譚。

3 Z7 z" o- \$ ^! i! }
“子山，究竟怎麼回事？劉皇叔怎麼了？”
1 f" T8 q0 h( D: o9 V( }
8 W& `& b; j% @* D. r1 k: C! ^
袁尚當然知道，劉闖已經離開齊郡。

3 E* m: i. k! F( V! }% Z6 C) Y
對于劉闖的這個選擇，袁尚倒是能夠理解……看起來，劉闖並不希望過多涉入他與袁譚之間的爭斗。事實上這樣很好，袁尚不求劉闖能立刻投靠他，但是也不希望劉闖涉足太深。


而現在，似乎拉攏劉闖的機會，來了！
  ^1 s( h( @+ U; V9 G  g- {

荀麓哭喪著臉，“曹操，要害我妹夫。”

7 J6 |) C. _) I6 Y* z1 a1 H- m! w
袁尚越听越糊涂，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子山，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曹操要還皇叔？”


# P) ^. _* [- ]2 [  _* [' V荀麓道︰“曹操，拜我妹夫為揚武將軍。”

: ^" q" e8 ?! N7 q; c) F
1 q$ X# n1 Y" w$ N6 {$ F+ W% r“啊？”
. Z1 X) U8 y; N
5 i, S/ L" F  X1 k1 k5 C& j
“我爹听到消息之後，就知道是曹操在害我妹夫。
  j1 `+ v* B2 F3 c/ ]% `7 N
& R$ s# I) m5 W6 Y! ~, f4 {6 [
- P( W; L+ \$ _6 x, X" q, p! E只是他脫不得身，所以才讓我前來，希望顯甫你能出手相助，在袁公面前，為我妹夫美言幾句。”

5 Q; Y0 W0 ^" P$ l# B, U8 s
這些話語中，透出不少信息。

; e! p% Q" k* g. }4 a: [
袁尚心里立刻盤算起來︰為何荀諶不找袁譚，而來找我？


3 U! ~6 J8 {; x2 ]; R) T亦或者說，是袁譚不願意相助？


嗯，這倒是很有可能……顯思那家伙，最見不得別人風頭壓過他。此前劉闖奪取般陽，解于陵之圍。讓他顏面無光。嘿嘿。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嗎？一開始他並不想劉闖能解于陵之圍。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沒想到劉闖憑著一幫烏合之眾，居然大敗泰山賊，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 N9 Y& D5 h! f也就是說，袁譚在嫉妒劉闖？
" `7 @4 c. m$ T0 j' L, O
3 J7 u) A5 A* \# N  u$ j: K" m
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
! ]* ?1 o' P4 h; g. O8 [
1 P+ q' `% d5 t. d
# g  Y% C2 I% r3 U- d+ u他太了解袁譚的性子了，那家伙根本無容人之量。


! a. Z* k- n1 o, d2 Z如此不就是說，若我幫了劉闖這一回，荀諶和劉闖都會偏向于我？
; p2 h5 C- m# N" l& t& P

4 P. r$ S4 \. d. t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心里不禁樂開了花。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作出一副為難之色。


1 \) E# ]: h6 j6 B& Q“子山，這件事我會向家父如實稟報，不過家父最終會是什麼態度，恐怕我也確定不得。”


) n7 ~* i$ `5 L6 p9 [0 F“我爹說，只要顯甫你肯求情，一定沒問題。”


是嗎？
6 f+ y8 F0 A* W* I# a, d6 C, [, T) H

2 ^% V! I8 @4 w) t7 U袁尚心里一樂，看起來荀諶對我，還是挺看好。
& o$ K5 O( s& l4 u

既然如此。那就定要設法和袁紹說明此事……袁尚想了想，突然道︰“子山。不如這樣，你隨我回鄴城？”
# o/ N$ V- G. f3 @, n

6 }! r: t5 r. s5 D0 B“啊？”

0 ]( M5 K$ @. L/ A' f; F
3 @5 _, h, ]# r5 l荀麓愕然，露出疑惑之色。
: Y% ~/ Q0 Q  S) w) ?$ q/ z( Q

袁尚笑道︰“反正這邊戰事，已經大局已定。
' N* t6 Z# k; E0 P0 u

; P% W5 T) B5 h: O/ d9 n9 @( V7 X9 `我留在這里，反而會惹得別人不高興，倒不如回轉鄴城。


劉皇叔這件事情，可不是一樁小事。若我不趕快回去與家父說明情況，恐怕會有什麼麻煩。”

4 M  z9 v/ B2 n$ k
“那，就這麼說。”
) i6 V& B( X* d5 n6 s

4 S; d. e6 M1 R4 a" M5 g2 @荀諶兩個兒子，長子荀麓，好吃懶做，屬于紈褲子弟。


相比之下，次子荀匡荀元胤，則比較精明，精通于政務……荀諶對荀麓，一向是非常喜愛，哪怕這個兒子是個紈褲，他也不在意太多。袁尚覺得，和荀麓交好，是拉攏荀諶的一個好辦法。
: F% U( q0 p, ^2 Z8 ~5 m' i

留在濟南國，也沒他什麼事情。
4 d) [2 v; c+ ^& x

難不成袁譚還會把先登的功勞讓給袁尚？
' V1 R* S& y+ F- u/ ?7 i& U
% g; w0 [! Z4 S4 `/ J+ M
袁尚可以肯定，若他去了東平陵，一定會被袁譚冷落。如此，倒不如回去，把劉闖的事情解決。

: C) {6 R* {; p* K) t. w9 w
因為在袁尚看來，區區戰功，顯然比不得劉闖和荀諶更為重要！
8 [) n$ P/ h9 O! p! ]

+++++++++++++++++++++++++++++++++++++++++++++++++++++++++++

7 M! K5 [6 [( @+ g# j+ x4 H
建安二年十月，膠東迎來一場大雪。

  y! o' @/ q) ?" t5 N/ ?8 [/ r# S
) c7 ~# N# ^. ?% S4 R( o6 V$ H劉闖在淳于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耽擱了一日，以至于在第三天，才返回高密。


* m- T2 G( x  C; z/ d! U! V沒等他喘息一口氣，鄭玄就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找上了門。
$ s, r1 U9 b$ {5 X$ v

“孟彥，你怎地現在才回來？”
0 B5 y7 L6 x. [- N; T
) ~; l" P4 O) K- W5 e: V4 ?' ~
劉闖連忙施禮，請鄭玄落座。


- q7 p" y1 _8 m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鄭玄身後的男子，不過並未急于詢問，而是向鄭玄解釋道︰“老大人，非我不想回來，實在是今冬這場大雪，令我無法趕路，無奈之下在淳于休息一天今天才趕回來。”
1 @+ f6 \# L2 w

" g% c+ h# h1 R9 L" m! i, }“你回來也好，季瑜已等你兩天，總算是等你回來。”
2 w5 @* M$ X" U( e) }7 `8 v& t, j4 q
& o* K4 N$ J5 Q: `+ N
季瑜？


9 ?% m' t8 |# Z, j: a劉闖不由得一怔，抬頭看去。


( ?1 p( J, c0 w2 f$ v( V就見跟著鄭玄一起前來的男子，起身拱手一禮，“下官應，忝為司空府司空掾，奉司空之命，特來與皇叔印信。今天子拜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坐鎮北海國，平靖四周匪患。

1 m" ]# r, i! x3 Y. A0 r
* H; g  J- H. S6 W  ^此揚武將軍印，請將軍收好。”
# ]' d* S& R! _6 w* U9 G2 C# k

# D; A/ m3 b6 D% E8 |9 `* \0 h3 ]6 Y, ^隨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令出于司空府以來，以往天使儀仗全部從簡。

% w9 _# r# k6 C
% K8 K1 x2 |" Y; f( q* y- h應手捧一銀質龜鈕將軍印，奉到劉闖面前。


他給的簡單，卻不代表劉闖會簡簡單單收下，而是請應稍待，命人擺設香案，向西叩拜之後，這才領了將軍印。而他這舉動，卻讓鄭玄頗為贊成，臉上帶著微笑，捻須不語……


“請季瑜先生稍待幾日，我準備一些禮物，還請天使帶回許都，為我呈于陛下。”
3 n* c4 j8 V: y! s

應倒是沒有拒絕，便答應下來。

) @# m7 m: p/ E/ V1 W7 W
( h2 M) I$ N9 L5 v與他寒暄幾句，劉闖又命人擺酒設宴，款待過應之後，這才送應返回驛站。

  h  h9 }: V. O: F" j* f% @' o& }
4 z2 v% p3 u8 |' m, `  V回到府中，劉闖立刻召來步騭等人。
- g, ~  o5 v# u/ ^5 U, i4 o4 X

8 F9 E0 g9 J# u8 `0 z7 w* ?他先詢問了一下今年的收成，三處屯田，共獲糧食六十萬斛，能極大程度解決來年糧食問題。
& m4 K: q" t9 M1 k  a1 x5 }

今年的屯田，說實話規模不大。
/ Z3 q, M8 J( J. ~

/ v% X& ~8 d& L' X4 Q' Q( D膠州灣因為有移民遷徙，故而斷斷續續，不過開墾出六萬畝田地。

# O; Q7 ~: r6 h" V4 L
相比之下，高密、膠東兩地的屯田，也因為各種原因，規模和膠州灣相仿。倒是瑯琊東武三角區，因為最先開始準備，加之民眾集中，所以屯田效果最好，僅一處，便收獲二十萬斛存糧。


+ K& {1 u6 w* `3 P) ^# z“來年，要進一步加大屯田力度。”
' N5 R& j9 N; @+ ~

劉闖在思忖一番之後，輕聲道︰“子山，命人把今年的糧食，抽調出二十萬斛，屯于下密縣城。”


2 L4 P$ _" |+ z, [4 B: E3 G% T# {步騭一愣，“公子，莫非要有行動？”
5 ?. O  ^+ K8 }, @( L- N5 A$ _0 J
3 m( a8 Z1 Q! W* {
0 t9 D' E" C7 m9 o2 N4 O1 \- u劉闖微微一笑，道︰“子山，此事你莫追問，總之盡可能抽調糧食，屯放于下密縣城。
6 R3 \' k  e0 R% P6 d6 M; `

另外，你立刻派人，把薛州找過來，命薛文將停泊在膠州灣的海船，繞東萊郡，前往下密港口。同時，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從現在開始，你要負責從各地收攏流民，屯于下密縣城。


9 j" V& O6 X$ ]" b' @2 q" d此事，關系重大，盡量不要聲張，一切都要秘密進行。”
! s- n% n; x* G7 b2 d

4 h1 b0 n; U  w1 x# m  T! ]4 A& q步騭心里一動，見屋中沒有其他人，忍不住問道︰“公子，可是已尋到了安身之所？”
) `) L. L; |  o/ j  `& E. x

這家伙果然聰明，從劉闖這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動作，便猜測到了劉闖的意圖。
( a% l8 P' k7 @. Z0 M8 m

“子山以為呢？”


5 }9 J( s; d) }% F5 O; M  F3 l步騭想了想，用手指蘸了蘸水，在劉闖面前的書案上，寫下幾個字。
0 ?) {- {2 d1 a9 t  T

劉闖瞳孔一縮，旋即站起身來，拍了拍步騭的肩膀，“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便不再瞞你……我已命子方前去開路，接下來的事情，便交付與你，所有事情，只你和子方二人知曉。


- x/ ~& W, t& d&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P, v# y( G) }: a/ b& B# v+ g
. ~- z6 K2 a, S. n0 L: F# Q, b這關系到咱們日後的安身立命之處，所以更需謹慎。”

9 u6 w" ?. q  a2 t+ p
6 ?  ^- `) c! e步騭露出興奮之色，躬身道︰“公子只管放心，我自會妥善安排！”
! H8 t( T9 g9 B% I: \( F/ V2 d

+++++++++++++++++++++++++++++++++++++++++++++++++++++++++++++++++++++

: h+ i- `4 d9 m1 @3 f# c  G' {# }
第二天，劉闖起了一個大早。
& R0 h  S% S5 `: K0 Y' G" j
; ?8 u% i# H- z' `7 B" I, h9 v
昨日應前來送將軍印，那麼作為禮節，劉闖必須要去回訪。
# o+ k, e! c+ R  K0 Q! v0 K
0 G+ D2 ]- H  T
這應汝南郡南頓人，也算得是汝南郡名門子弟。其兄應劭，今在袁紹帳下做事，據說他最初本是為曹操效力，後來因為曹嵩死于泰山郡治下，應劭害怕曹操問罪，所以便逃離泰山，投奔到袁紹帳下效力。劉闖倒是沒有想到，這應劭跑了，曹操卻把他兄弟應提拔起來。


在了解了應的情況之後，劉闖也不禁感嘆，這曹操可真是有魄力……
& i8 L* j# V$ ^+ k2 z+ l3 V
" B) H8 @9 L; z) p! U

y2k1314520

第146章初會（二）
提起應，也許知者不多。
" s6 M" i+ F. e+ x6 @$ |+ s. T
2 G, o% M3 c1 A9 E  N
2 v  {& T3 K: |# ^0 k. P但若是提起他的兒子，恐怕很多人都有所了解。


: U9 s' z# N8 ~2 L$ }. g4 g. s! |; S甚至也許有人不知道應的兒子，可如果提起‘建安七子’，恐怕就會有所了然。不錯，應之子應，便是建安七子之一。

  H  ~  f$ T- H
劉闖對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父親，並無太多了解。
* }& A( D, m: d$ D3 e

: j+ [$ g1 J& B+ T& V  P" I7 {2 J! }而且，他也沒興趣去了解小說章節。

! U+ p% P$ |- k" L7 V
既然能為司空掾，就已經表明應的態度。
6 V2 K# s3 q' O; Y' r& l
$ L+ m8 ?& s  j% p& E
這樣的人，想要拉攏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倒不如結一段善緣，說不得日後能有些用處。
3 w! @, U  H. `
. q7 X- R- w9 t& d6 }
積雪尚未消融，劉闖來到驛站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名男子。
1 o' I, t" |* h. B

$ J. ?3 S: J2 j: T他頭戴綸巾，身穿一件用白狐狸皮制成的裘袍，腳下蹬著一雙靴子，正在門口和一個小孩子玩耍。

2 W$ Z  m! y, Y9 W9 N+ o/ |
看年紀，此人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 Z" q7 O% n% K- I2 }相貌清秀，目光清澈。
$ F- q" G. }7 T* f

- m& a! w8 W, I* z- c" x; @他並不強壯，體態略顯瘦削。

: w1 A1 [: R( l6 \  W9 H
1 I2 |+ D# y  W當劉闖抵達驛站時，這個看上去姿容不凡的青年，居然全不顧身上的裘袍珍貴，和幾個小孩子打雪仗，不時發出清亮的笑聲。劉闖抵達驛站後，那些孩子立刻一哄而散。青年看上去好像不太盡興，抖落身上的積雪，有些不滿的看了劉闖一眼，便朝著那些孩子追了下去。

4 k: w! q" n- k
" w+ S  G% p* S0 _不知為什麼，劉闖對這個青年，突然產生了濃厚興趣。

" c, @4 U% [# X" h/ O! W
“方才那人是誰？”

, w8 Y  M2 M' W1 b( o+ Y
9 E1 x1 C& o, ]9 Z: j“回稟公子，此人是天使扈從，名叫賈奉。”


有驛官上前。恭敬回稟。


賈奉？


/ ^, \* s  W' c/ A( F劉闖想了想。卻沒有任何印象。


8 G. Z/ D4 u( v% J# [$ }不過看這個人的舉止氣度。可不一般啊！
# B% c+ M, O- e8 d# @! q
# |: p- x. g% b) I' d) P; k" x
0 J- v" P) r! o$ |/ P  E! u三國時代，賈姓有不少厲害的角色。但若說最耳熟能詳的，恐怕就是賈詡。


可現在，賈詡還在宛城，並未投降曹操。那麼這個賈奉，和賈詡一定沒有關系……那麼，他是誰？

  E( \& W! c) Z# O
1 Y0 k- ~/ }, o- K4 B1 Q劉闖正思忖著，忽听驛館里腳步聲傳來。
6 T- d$ z; \6 r3 Z+ y9 T. k
2 T4 A: c% @1 l- x& E
" H/ b9 l" {8 N原來。是應得到消息，知道劉闖前來以後，便匆匆趕來迎接。


3 r9 }0 o$ j9 c“季瑜先生，這里過得可好？”
- C; Q* i. T/ N
6 ?+ u# J/ y" s/ g& U6 b7 a/ P
" \! n3 ^! q! `! \& Y# U) L應笑道︰“一切甚好！我記得幾年前，家兄在泰山郡為官的時候，我曾來過一趟高密。不過那時候高密看上去，可是非常冷清，全不似如今這般繁華。劉將軍再次治理，的確是非常得當。


8 G! ^% p! {. z  k( x! E1 m相信曹司空知曉，定會非常高興。”
* ]: r& Q- D" ?

“高興？”
( Q1 b% B4 @+ E5 Z
. i, f$ l: Y# `0 E$ _# O
劉闖突然笑道︰“高興我倒霉對嗎？”


“啊？”


“開玩笑開玩笑。季瑜先生不必當真。”

8 [( O0 ~8 U; @
- C7 B8 l* m1 \+ f3 L# z劉闖說著話，拉著應的手臂往驛館里走。
. j* K; c% w7 X- o# M) \3 B6 A
+ j  D6 W5 m, C* S) ]  b
; j3 ^# r& l, @剛才他故意那麼一句。結果應的反應顯得有些緊張，也說明了曹操對劉闖，恐怕是非常忌憚。
1 T# {$ e& S) @! j

不過，那又如何？

+ N) l# t+ W: z( a0 m
當初我想回家的時候，你派出重兵圍剿。


而今猛虎出閘，你再想讓我回去，恐怕也不容易。
4 K) b' J7 c% W) O( u9 G

4 t$ H2 o+ ]5 D! z+ T  K別看劉闖沒有見過曹操，但是從他抵達北海之後，已經兩次和曹操交鋒，足以說明，曹操對他的敵意。第一次，曹操是想要捧殺劉闖，結果正好踫到袁術自立為帝，把那一場風波給揭了過去。等到袁術兵敗淮南，劉闖已經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所以曹操無奈，只能放下。
% A; F# K6 @5 y6 j  s

如今，是曹操和劉闖的第二次交手。
* H/ Q9 m+ O" Q2 Z1 G

雖說都不是明刀明槍的交鋒，可這種暗藏殺機的交手，似乎比之明刀明槍，更讓人小心翼翼。

2 [& C& B- s* l6 q/ C4 i2 A
) m4 d8 z0 ~* H6 O在驛館中堂，劉闖和應談笑風生。

4 d2 s3 @) `  S$ T
突然，他好像隨心問道︰“對了，季瑜先生手下，可有一個叫做賈奉的人？”


) j' P& O. b* |$ w" @, S“賈奉？”

& R% g! D6 j6 K- Y% S( @
應立刻道︰“確有其人……此人是陽翟人氏，說起來，與公子還是同鄉。
2 |. [8 b( L) Q, t
# i% w  w; I7 _0 f& _  b1 a
能識文斷字，才學不錯，只不過為人有些瘋瘋癲癲，所以不太合群……我也是與他父親交好，故而才把他帶在身邊。怎麼，莫非他惹了禍事？亦或者沖撞了公子？還請公子能見諒。”
( U$ [9 y# q1 f) w, i
5 z1 x! h2 c% T- k* ^
應回答的非常痛快，劉闖當下一笑，“哦，不用誤會。
" p! D! L' G# \/ @% d6 O
( N& G, ?0 L* D5 A% O* h) e
  I8 n- ?; o* ~. N$ h方才我在驛館外看到此人，見他氣度不俗，故而才開口詢問。季瑜先生，不必太過于費心。”

& _9 i+ C; B+ \7 o: Y& q+ T$ q4 R
兩人又寒暄一陣子，應和他商定回程日期之後，劉闖便起身告辭。

' @$ ]7 K( I: V7 j$ r$ Q& W
走出驛館，劉闖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
$ M& c" @) F+ V$ E1 F
+ f: z: W  k- q, V( I0 \: I
: ?% `/ F/ e- p+ t' N( q7 p“孔明，你怎麼看？”
+ p; }! h3 c6 r( `4 E
# D3 S& _/ [  q) V- ?( X
諸葛亮一身書童打扮，走上前輕聲道︰“我覺得，這個賈奉，恐怕不簡單。”

; {' B4 O5 f8 u# a4 l! r
, K' y0 Z; O3 M' J7 x$ O( G“何以見得？”


“孟彥哥哥難道不覺得，那應回答的太過于痛快了嗎？
/ ~4 ]/ R: D8 c" j, Z
: C: s2 p. v! e: j# d+ i
我不知哥哥是怎麼看，反正我感覺著，他好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甚至猜到哥哥會去詢問。”


% c. D3 q+ b  m; ~1 o5 p“嗯！”

9 k7 x  y2 D5 B4 J0 l+ G6 B
劉闖輕輕點頭。
* F+ L, F' Q. U* U: C1 c: y$ K

; C8 k: N/ g+ \! }“元福。”


' ^6 P+ I: C. ^3 }“喏。”


3 k9 e- [+ Y0 a3 H3 h0 r“立刻派人前往淳于，請陳群先生來。”
/ x$ m) J! j/ i
( O$ f+ y: ~! X$ c0 [8 d
劉闖蹲下身子，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孔明，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可能完成？”
# ~( d4 i5 y5 e! ~% H" s+ D7 J( h

* g  `, e0 B0 f8 [4 x“請哥哥吩咐。”


, ^6 J. D( d: W' q+ }! K  B“待會兒，帶著元復過來，陪那位賈奉先生，玩耍一回。”

. v) s1 H% I* r1 _7 X9 ^/ j/ a; N1 }
諸葛亮聞听，哪里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

, i; T, T2 e" Q5 v8 E
他嘿嘿一笑，“哥哥放心，亮明白該怎麼做。”
' ~' |/ c5 X- ?' Q( y5 ~) P

+++++++++++++++++++++++++++++++++++++++++++++++++++++++++++++


“公子，難道那個賈奉有問題嗎？”


) h8 q# Y* [% [* J在回縣衙的路上，夏侯蘭忍不住問道。

% S% L/ O; P4 i
4 k; _4 h, e4 c+ \) ?劉闖搖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只是覺得這個賈奉，絕不會像應說的那麼簡單……該死，若非應身負天使之名。我定要把那賈奉抓過來。他娘的。那似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 N: S- R# |( ~7 d) J! Q1 J

“要不然，末將去把他偷偷抓來？”
6 N" t% t: a/ l5 N1 C" \
- d/ ?2 o) Z" ^# o8 B* L( V" N
, l* v9 f2 k5 g) _劉闖想了想，搖頭一笑，“不急，讓孔明先去試探一下，而後再做打算。”

6 \& [8 ?3 S7 C2 F- u$ P8 j
回到縣衙之後，劉闖便開始忙碌起來。


他離開高密一個多月，也積攢下來許多公務。
" z' s5 \- Y0 C- L

高順練兵。已經拉開序幕……這練兵可不是一樁容易事，需要花費許多的物資。而高順呈報上來的物資，數量極為驚人。三千兵馬，需要花費的金錢，恐怕可以養活三萬兵馬還多。

% B5 x2 q9 n$ O. D6 V  r2 n! V, |
. }$ H+ p% L' H' `* s如此消耗，即便是步騭也不敢輕易審核。
& t3 |% u& }4 o" F! j. q# C
4 ^+ P4 X5 h1 t7 O9 _
: p1 k' d( b& ~2 L劉闖看過高順列出來的清單之後，忍不住咋舌苦笑。


怪不得呂布的陷陣營，始終只有幾百人……按照高順提供的這份清單，呂布還真無法承受。

& V# U1 N8 o# s/ t: B
: f0 t5 k: x# C5 u4 o這也是呂布一直急于要一個立足之地的原因。
7 I/ V6 J0 ^. A2 ?3 K# `* J& }( F1 {& E

他需要這麼一塊地方，能夠得到充足的物資補充……若非劉闖今年屯田豐收。肯定也頂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在高順最後一封呈報里，更提出想要離開高密。前往東萊郡進行操練的請求。

- [$ D! @% P+ Q; a: d# x* O" F
( ^7 \9 Q; N4 D) p' W東萊郡自被劉闖奪下後，並不平靜。
* X; V+ G" ?, ^, P

4 u/ f; Y& g1 x+ k9 a0 V( R那些潰兵四處流竄，已經形成好幾支盜匪。
& S" Z9 L3 J  i. q' b

0 o% y* f/ }; `5 ]: G% ]. ]5 j/ q同時東萊郡各縣豪強，也不太願意听從劉闖的吩咐，故而屢次抗命，令太史慈感到非常難做。
. t. F+ J: Y- {2 _2 S

讓高順入東萊，倒也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 s: I) t6 R7 a! H) Q3 m
9 f- X0 \$ f- P6 h! x
. j, [* F2 |# M( N一來能更進一步的操練，同時還可以擔負起剿匪責任，令熊羆軍迅速成長。


劉闖拿起步騭列出的東萊豪強名單，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非常清楚，十三縣豪強的實力高下。


以太史慈的性子，若非實在沒有辦法，他絕不會派人向劉闖求援。


. n# n& n- W! g6 s/ L8 h5 y1 [劉闖仔仔細細看過名單之後，在幾家豪強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X的記號。


“元稷！”

# [# u" g0 A* v  `! }: Z
) Z1 Q' r8 G9 @) N“喏！”

$ ~  E& K" `$ E8 W* r+ ?
武安國應聲而入。

/ J* `+ d) v7 N( q
  s/ i3 y& f/ h; m. m/ Y# u8 w( \“把兩份公文，分別送至夷安高順將軍處，以及黃縣子義將軍之手。
( ]; ~$ J3 h, }2 x

你到了黃縣之後，便在子義帳下听令。同時告訴子義，鄉黨雖重，也當適可而止。若有人仍不知好歹，可以按照名單上我標記的豪強，一一鏟除。單純懷柔，卻比不得軟硬兼施。”
1 ^' G" p8 a& ~3 L
. c+ V! _, w; T0 g7 @3 Q. _
' a! Q! ]" ^( d武安國領命而去，劉闖不由得一聲輕嘆。

2 a, F! W0 \6 {
太史慈，有些顧念鄉黨之情，那些個豪強，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表現的如此強硬。


. `1 z6 b+ ?, \' G! N可對待這些人，只一味安撫遠遠不夠，必要時必須要流血，這些個豪強縉紳，才會明白好歹。
0 o: P; Q- y' |# |3 U
5 s2 E  Y4 i" M; N
. n2 q4 u# g' w/ |/ {) C/ Q子義，鄉情太重！

" J+ j4 G1 X. E
“劉胖子！”


屋外傳來一聲輕呼，劉闖雖然沒有抬頭，臉上已露出笑容。


1 h" d( c  |; A+ Y1 U這天底下，叫他劉胖子的只有兩個，一個還在臨淄，而另一個，已經在高密逗留許久。

7 j2 g' ?" k" ]1 k) ^/ D" M' o4 f
( J$ n, H( f9 w' {+ X! S7 m“鈴鐺，進來吧。”
( B+ F$ N- P( Z( f

劉闖話音未落，呂藍已走進房間。
7 l& g# S9 v6 c# @( H( F

+ t+ h/ z/ C3 d, l, l: X她是在月初時抵達高密，可惜劉闖那時候，受袁譚相邀，並不在城中。
0 Q! S8 P. |# \+ a' E! g; V
( k8 H: N$ z% k- G. a% p8 {* ]
好不容易劉闖回來了，卻忙得不可開交。

8 d2 p3 T' [8 w$ J0 Q- K
呂藍嘟著嘴進來，“劉胖子，三姐姐她們都在等你。”


“等我？”


“是啊，你忘了，你上次交稿，已經是二十天前了……白娘子飲了雄黃酒顯出真身，嚇死了許仙……之後就再也沒有交稿。你這樣可是不成，我娘親和兩位小娘都派人催了好幾次。”
0 F. ~: L/ Z5 N7 ?

& A- Z- u3 o* h劉闖聞听，啞然失笑。
) P) F' H+ W- o/ S& z& J- @

6 [9 |, l! L! n/ Z8 t' p他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8 f- C8 K. M  t. r, G, F. c, H
于是把手中公務放下，站起身來繞過書案，來到呂藍身邊，“怎恁耐不住性子？走啦走啦，咱們接著說書。”


# d3 O; r9 M0 E* m1 }- a++++++++++++++++++++++++++++++++++++++++++++++++++++++++++++++
8 J" P: e4 B' F* T
3 n$ g$ j5 I1 H  S
一段驚心動魄的白娘子盜還魂草，救活許仙的故事講完後，呂藍陪著麋繯和諸葛亮，意猶未盡的散去。

  E' u- @# Q, p( A& T" w5 ~
雖然，她們很想知道，許仙活過來後，和白娘子會是怎樣的結局？

6 Z! J5 v) Y5 C3 x6 E3 V
可她們更清楚，劉闖手中的事情繁多，能夠給她們講這麼一段故事。已經是竭盡所能。
# V4 F) g( Q, q# q& `

4 D$ W* Z# k' `! a# }/ Q/ x* B待眾女離開之後。劉闖便獨自坐在庭院中。看著院中皚皚白雪發愣。

/ X2 V# j( h9 t6 O* N
幽州苦寒，需要準備的工作，可是不輕松。
/ i' X( V5 p: R3 c. Z' G' u, A% T
+ @( e9 t0 S6 x: u; P: R
呂藍的情況可能好些，她之前在關中生活過，也許能夠習慣幽州的氣候。但是麋繯、甘夫人、諸葛玲呢？更不要說，從小嬌生慣養的荀旦。除此之外，青州和幽州的氣候差別很大。
5 p- M: o5 ^8 @2 r+ I9 w6 @

7 {; w2 K% M9 c3 S& Y/ C; }也許在許多人看來，青州天氣已經很冷。殊不知幽州更冷。


6 A0 h! x' G8 P' \& f% ~  ^9 P那麼從青州過去的人，是否能夠習慣當地生活？

) z' T6 A' {! }4 f# w6 b$ @
這同樣也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7 E+ Y( G9 f. I) F  g. L
' y/ J# e+ s2 U; g# Y# k6 Q- q劉闖發現，身為一方諸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過繁雜。可惜諸葛亮年紀還小，無法放手與他，若不然的話，倒也能為他分擔憂愁。糧食問題，可以通過試種蜀黍，也就是高粱來緩解壓力。但氣候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如果出現大面積水土不服，就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 V) P9 b) q) Z/ W$ x; i6 Y$ F
2 D; \+ x; E1 a, x
* O" J  n/ S6 O8 |: Y# e“來人。”

! k; w% Z2 |2 `, M
8 `* C1 @+ d( L; o; J+ i8 p“公子有何吩咐？”


- W: ~2 V1 ?, Z( H0 l1 y3 Y  b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劉闖身後響起。
3 i  m! z# r+ C- r+ @& g
. h% ?& s9 y' Y0 i7 P" q
, D0 E9 a; z8 D5 _劉闖回過身來看去，卻見杜氏站在不遠處。
0 F+ \0 A3 u& v: q& ]& G% V
% S2 p3 K; @. n# j
. |/ U. e/ y# @+ \2 {  O) q# d“你怎地在這里？”
7 q9 |3 @4 b+ t' Z% p& d" v+ ^5 K( @
) f' F0 ^5 I  |. w: O6 V
& @) R, N8 R2 |“方才三娘子讓小婢喚公子用飯，可是見公子想事情有些出神，小婢不敢打攪，故而在此等候。”


7 x5 `3 a0 D% [( E# r劉闖一拍額頭，苦笑一聲。
- @' n$ O7 S+ E4 S' R3 D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可知道，吳普先生今在何處？”


( h7 r) O8 V1 \“吳普先生前些時候隨呂娘子來，而後就去了膠東，說是有一個病例，想去看一看。”


這家伙去了膠東？

) Y! [- F7 x2 o4 p; _' Q8 \+ Z" K
劉闖沉吟一下，“那待會兒你讓人去找一下張九公，請九公到我書房來，我有事情與他商議。”


& ?0 N' o- ]* a( k/ ^' Y“小婢遵命。”
$ ^$ F7 ]" L2 X# v* k% n
* K- r& Z/ H% q6 N; o: w. k' j
杜氏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聲音糯糯的也非常好听。


' F* }/ v, m% D/ Q% }劉闖點點頭，便直奔中堂而去。吃過晚飯後，劉闖便來到書房，卻見諸葛亮和太史亨，已等候多時。
6 N: W3 k1 @9 r( k! x4 i

“孔明，情況怎樣？”
; a% u, n. g/ l; t
& g' U7 m8 x4 c& g, _6 n; g0 ^5 j
+ v$ d/ ?! \5 ]0 }' ]諸葛亮搔搔頭，笑嘻嘻說道︰“孟彥哥哥，那人似乎沒什麼特別，我和小亨找到他後，便和他一起游戲。後來他還帶著我們去吃東西……我從他口中，可是打听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哦。”

8 s) D# \$ g: U6 H
- c5 {, j' u" h+ F“什麼消息？”
3 E$ K, {: @2 x) d6 i
: O9 R, B7 a4 m6 ]0 K; E) l- W
! R) w4 J6 ^4 E1 W/ B“曹操很快，就會對宛城用兵。”
& C7 I* t7 x# k3 k

+ X0 k" e% L1 c# D  A- P' h( w劉闖聞听，卻蹙起眉頭。

8 V$ D4 X( ^/ e* g  q
曹操要對宛城用兵的事情，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對于各方諸侯而言，又怎可能隱瞞住？

, ~0 [' t. h5 a5 J! p9 [
% a0 X" t' @8 N4 T4 S) V  n莫說劉闖知道曹操要對宛城用兵，就算他本來不知道，可是近來曹操一系列兵馬調動的跡象，無一不表明了他的意圖。曹操二次征伐宛城，已經勢在必行。那個賈奉告訴諸葛亮這個一個消息，乍听似乎很了不得，可是……
1 D7 l! ?5 \' l: M
6 d- P- U, j- a3 m: V) t3 c
* T$ ^- Q/ X$ i" x) w“那你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 t$ b! S0 d) k- k" g
& ?5 }2 f4 c/ Q
“我？”
. \3 }# A) R5 P0 _1 Z# g& i6 {* X% w

諸葛亮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道︰“也沒有說什麼，只說了一些瑣事。
- P, g. C- @8 \
% a& M# w% {+ ^/ F4 p
# Q  S/ V5 r) M$ I) L對了，他還問我，為什麼北海有那麼多人種蜀黍？我好像……”


諸葛亮臉色突然一變，好像醒悟到什麼一樣，抬起頭看著劉闖道︰“孟彥哥哥，我上當了！”

/ R0 ^+ S% e& L( Q' Q
劉闖沒有問他上了什麼當，二話不說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厲聲喝道︰“衡若！”

0 K/ d" L# u& j0 }# T
“末將在。”

6 ?8 ]: C/ p, {( [" V5 j# t. M# q
9 k1 i1 |* O9 l7 r3 e“立刻與我點起三百人，隨我前去驛站。”
' w; X: n" _1 t/ M8 q$ f7 b, K0 Z
% k" W- Y) q( u0 {* W. k, F7 S$ P1 M* F
諸葛亮咬著嘴唇，看著劉闖風一般沖出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 d; ]# p! E# Y' E9 x劉闖心知，定然是諸葛亮在無意中，泄露出蜀黍是高產的秘密……這個賈奉，用一個無關重要的消息，從諸葛亮口中換來蜀黍的秘密，更進一步坐實了劉闖對這個賈奉的猜測……
6 G% C" g2 k! ~  z

這個家伙，不簡單！
: l! D7 `" `6 D" M0 x/ ?

5 G  r* P& [1 Y) b' b* s他匆匆趕到驛站，卻見應正在看書。
" Y0 l. w- m2 b5 @
: E1 S0 f5 t9 c
“季瑜先生，敢問你手下那位賈奉，如今何在？”

. u- X+ r9 A$ {4 c
" r% X( y3 q& @- g% G4 E- \  Q應一怔，連忙起身道︰“我正好有些事情，所以天黑之前，讓賈奉出城，前往奉高做事了。”


他說著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劉公子，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那賈奉闖了禍？”

) W/ b- v! ^" V8 C) h8 J3 E. b5 O
8 n6 R6 G5 P8 h* g% c5 F劉闖雙眸一眯，盯著應。
5 ~0 @% l( m0 z- \* t; ?0 v' w

半晌後，他突然笑了。

7 R  x& Q  @  j& \: l" W& U' I
; ?( K1 {: v; A: M& m% G& c“沒事，我只是想與這位賈奉先生，好好聊一聊。
0 h9 c) P5 r6 }0 B- _1 H  S6 q% x. g. `

既然他已經走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季瑜先生好好休息，闖告退。”

* |4 b( I+ Y: t' v' e% W: U
劉闖說完，轉身便大踏步離開驛館。

6 p/ `  q) h3 Z# h) p) ~7 x
1 p. r) F; \! A0 C- [6 [“衡若，立刻持我令箭，前往姑幕……
& u7 m# W. l. J9 J7 C' C2 b
; f% F, q8 C6 n, k! P; N/ G
8 ^1 z6 e  Y1 L- R$ e告訴魏越將軍，就說若遇到賈奉一行人，絕不可放此人走，務必要將他留下。
6 m, S: i& V: r

" f+ n: N- F2 Z# F若他反抗……”
: V! {) f% Y, P) y2 G+ H

: z2 O1 |' |0 V; s( D3 a' d! b劉闖一咬牙，輕聲道︰“便格殺勿論。”


: D% e- l8 z5 x" q& C+ e) u“喏！”
2 P4 M4 F9 p" d3 {- u" h
8 J: X) m2 E  z3 X0 J8 v
站在驛館門口，劉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 `0 m3 i$ ]. ~. x3 o8 l' ^' r

# A8 a: r2 ~1 c4 Q0 t, O7 h卻不知，這賈奉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 E6 Z$ W. u6 ?, t. T+ D0 P其實，關于蜀黍高產的事情，劉闖並不想隱瞞太久……連年戰亂，百姓流離，糧食已經成為重中之重。如果蜀黍能夠推廣出去，對天下生民而言，未必就是一樁壞事。大家能吃飽肚子，也就可以避免許多麻煩。劉闖之所以緊張，是他覺得，這個賈奉的來歷，絕不簡單。
- b$ }) f, x9 X  D
1 `7 Q- N- a, R( g: Y* i
回到縣衙後，迎面就見麋繯過來。

- o- ]: s& Y( Y' @4 C
+ Y3 C4 w4 I. Y- u, ]“孟彥，你干嘛要斥責孔明？”
3 l+ T; k# g$ O. t) B# K! Z- S6 i

, N+ j& Q3 o! |% \劉闖一怔，“我何時斥責過他？”


, Z* b; J" y8 ?: b+ Z7 u“那他為什麼悶悶不樂，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落淚？”


“這個……”


, Y4 q$ Y) @5 A& o  [劉闖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搖頭笑了。

) a6 b0 D) z( i8 e" G: Q
6 t9 q& v1 k4 e3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繯繯你莫再管這件事，我去找他開解。”

+ D& Q! p# V; j/ {. o3 b/ \
見劉闖這麼說，麋繯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劉闖循著長廊，直奔諸葛亮的住所……諸葛亮已年十七歲，如今獨自住在一個跨院。院子不大，一間中堂，兩間廂房，顯得格外幽靜。


& y9 u  u; O+ B, d) s- r諸葛玲，正站在房門外，輕輕叩門。
6 ~! H/ k5 L/ L/ B$ g2 `
4 o  g3 M5 B8 z
“孔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6 e3 R1 F% [3 j% O: y
  @' [3 Y# g# s. d. U“沒事，沒事……”
6 ]9 y5 Z1 i7 y# J7 K' ?1 F

諸葛亮在屋子里大聲叫喊，“二姐，你且讓我一個人呆著。”
/ b3 a; [& l( t8 \4 s

0 a" \5 ?- q( q9 ]5 N劉闖走上前，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示意她離開。在門口站定片刻，劉闖沉聲道︰“孔明，開門。”
# D0 |" ^& [# ]3 n
/ W0 ]3 P( i6 ]$ h$ o
房門，隨著劉闖話音落下，吱呀一聲拉開！


. \1 `3 S$ w, ~" P# G' Q諸葛亮探出頭來，看到劉闖，便低下了頭，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 H1 ]# n2 j, B: j: g. O

7 D0 [8 x% O' u( Q* [# T劉闖邁步走進諸葛亮的房間，在榻椅上坐下，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書，翻了兩頁……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為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Z4 |* b2 e" k# A# Y, H5 k4 \
4 Q8 F, X% y1 ?, k  X- |# R, b5 S
他看著諸葛亮，招手示意他坐下，“孔明，已開始讀《論》了嗎？那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8 {. d( x) Y* Y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三）

    諸葛亮低著頭，沒有說話。

5 Y5 a, u) X- c0 F    他素以聰慧而著稱，甚至連鄭玄也說，諸葛亮將來的成就必然不俗。

* w( q! a: q  @: ?2 `    劉闖重視他，鄭玄看好他，家裡的所有人都寵著他，也使得諸葛亮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狂妄，甚至是目中無人。可是今天，一個無名之輩便把他耍的團團轉，的確是讓諸葛亮倍受打擊。
3 C8 [, k( r) s3 O* v! W/ I
    片刻後，他輕聲道：“孟彥哥哥，對不起。”

    “好啦，休說這些沒用的話。
$ v' f2 h6 F. h
    其實，蜀黍之秘被人知道，我也不在乎。而今戰亂，糧食奇缺。若百姓能夠因為這蜀黍的推廣而填飽肚子，也是功德無量。這糧食種出來，不就是讓人填飽肚子？若沒有人推廣，豈不是浪費。曹操今奉天子以令諸侯，所以相比之下，他倒是比我更適合去推廣這蜀黍種植。”

    諸葛亮抬起頭，“孟彥哥哥，你不怪我？”
* A9 t* {1 G/ }
    “傻小子，吃飯去！”
& a# ?6 A8 ?5 j
. |7 u  [/ Z% |    劉闖一把拉起諸葛亮，邁步往外面走。
  \) w/ X6 @% k) [" R% I. ]
    “你姐姐快急死了，你若再不出去，少不得又要出事。”
& q6 d$ r0 D3 X6 U$ c. [
# }6 M8 x; u' l; d  `. T2 X9 X6 J    諸葛亮年紀還小！

    雖然表面上看去，劉闖必諸葛亮大不了多少歲，可畢竟重生一世，他的心理年齡遠比諸葛亮大很多。

    對於諸葛亮，不能過度寵愛，也不能太過嚴苛。

$ n( B0 a9 d( M. b) K2 w6 w& H    就讓他率性的發展吧，劉闖不願意去做拔苗助長的事情，只要他能有所得，便已經足夠。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讓諸葛亮自己去感受吧……

, P9 b/ Y' V8 X# o' f    +++++++++++++++++++++++++++++++++++++++++++++++++++++++++++

+ U( Y7 n0 c1 [/ \" R4 C4 ^    兩日後，應珣帶著使團，離開了高密。
8 r; @+ O1 Z" r/ o5 m5 h" t2 Q
/ x" x/ i0 `2 U: h: B    他帶著劉闖準備好的禮物返回許都，在這些禮物當中，就有劉闖特意準備的蜀黍，作為獻於漢帝的貢品。

    不管是劉闖，還是應珣。都非常小心的沒有再去提及‘賈奉’。
6 ]; a0 c. k  f/ d" Q" T6 ?
; G. _8 @+ V% U5 l+ h. u" k    劉闖對賈奉此人，越發感到好奇，但他很清楚，應珣絕不可能暴露賈奉的來歷，所以問也沒有意義。
1 M1 ?: s  z# X  |, M+ i0 |! Q
: J' H4 @0 B5 N( y9 m% }/ D    直到應珣離開的第二天，陳群自淳于趕來。
0 K% M# p- T: O5 z: G* ^* z/ N
# r( T- d) G8 ?& ?! u. L! G    “賈奉？”
* c' C8 `& C) h) G: U6 J2 ^! |
    他露出疑惑之色，想了想問道：“長什麼樣子？”

/ O$ k% }, V) |' [* ]8 h# t; K    “個子不算高。大約在七尺六寸左右，長的挺清秀，有點瘦弱，穿一件白狐狸皮裘袍。
7 f' u/ Q: u3 L
    對了，這個人的眉毛有點細長，好似女子的柳葉眉。很沉靜。目光也清澈，性子有些率意。”

5 g: O/ U9 |6 P3 A, e5 L    個子不高，柳葉眉，相貌清秀？
4 i7 y  {$ N, a* T8 u
1 M" @. d" ^+ s% D    陳群沉吟許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孟彥，看起來曹公對你，真的是非常忌憚。”
7 B5 m# r3 f6 I$ j. z- G9 \
: V% K0 ?" s7 k: W' j5 S7 Z9 h6 g3 b    “哦？”
9 P4 M2 }0 n; B" S
    “你說的這個賈奉。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曹公身邊司空掾郭嘉。”
  c$ v7 H: Z+ r' a3 {
8 L( a0 ?% a+ ^    “啊？”
% Q) z+ {+ Q. p/ z
, Q. _/ E$ o9 V    “賈，亦嘉，郭嘉表字奉孝，那奉字，應該就出自於此。
/ K% @8 b3 n6 I! C
( {' ?1 m$ V; F9 g0 Q    此人素以詭詐多謀而著稱，曹公對此人素來看重。他這次親自來高密，可想而知。曹公對你是何等忌憚。”

. R' F, f8 L; Q$ c0 }" V* z3 Q0 ]: ]    郭嘉？

    劉闖突然笑了。

    怪不得我對這個傢伙這麼有感覺，原來他就是郭嘉。
# Z1 z1 Y* F7 a9 r4 Q/ p
    “孟彥，你居然不擔心？”

2 O' s) P$ O+ ]    “擔心什麼？”
* o4 u- `: z5 |( I' \
    陳群詫異道：“曹公派出郭嘉來，恐怕是對你心懷不軌，你難道就不怕，他會對你有所圖謀？”

' Q5 i3 g; g+ ~    “圖謀嗎？”劉闖笑著搖頭道：“他能對我有什麼圖謀？
$ ]0 M0 u- [! [9 y3 {% d* O
    無非就是想把我趕出北海國而已……他圖謀不圖謀，我與曹操之間。早晚都要分出一個高下，莫說他派了郭嘉前來，就算是派出十萬大軍來征伐北海國，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吃驚。”

    “你這心。可真是大啊。”

    陳群忍不住笑道，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m; c' c+ J! W' N' V9 E  P- E
1 ^7 i8 `  N9 q  |    他知道，劉闖恐怕已經有所提防，而且在短時間裡，曹操也不可能對北海國用兵。
, H2 f$ i2 D' M
% F5 @8 ?' F/ n+ l* |7 j" S. o    原因嘛……非常簡單。
0 z5 w+ j0 ^/ ]; Z1 U
    曹操要奪取南陽，收回之前被張繡佔領的潁川縣鎮，解決他後顧之憂。
/ w8 M: p( a) H4 _; c
    只是，如此一來劉闖早晚要與曹操發生對決。以他目前的實力，就算是再給他一年時間，果然能夠與曹操對抗嗎？陳群心裡，不免感到好奇，他很想知道，劉闖的後招究竟是什麼！

    +++++++++++++++++++++++++++++++++++++++++++++++++++++

9 p" r' |* y: E5 c% p    建安二年初，曹操征伐宛城，先勝後敗。

( I; y+ w& F# m9 u: `    此後，舞陰、南陽等地被張繡佔領，曹操派大將曹洪率部進擊不利，只能據守於葉縣。而張繡、劉表，輪番襲擾。曹洪雖然也是一員大將，但是在這種態勢下，也漸漸顯出不支之勢。
7 O0 c/ z. X. h5 [
    建安二年十月末，曹操再次率部南征，攻取宛縣。

    時劉表部將鄧濟屯居湖陽，曹操率軍進擊，生擒鄧濟，隨即乘勝攻佔舞陰，再次大敗張繡。
2 t( r  `# p" K' }; d! w
( d9 ~  Z' z- o% a. V  |    至此曹操將許都以南的失地，全部收復，而後回師許都。
9 y/ W7 h* ?8 n  d
, a2 G8 c$ t4 ]. E' m0 @9 ?8 V4 l    張繡在劉表的幫助下，退至穰縣一帶，與劉表前後呼應，繼續抵禦曹操。

6 s( u; y7 E8 U2 ?/ u8 [    冀州，鄴城。
4 K8 U% w, y' n
    袁紹閉著眼睛，一隻手放在身旁的沙皮狗身上，輕輕撓著沙皮狗的頭頂，閉目不語。
% i% H3 d; y# w( ~& v- Z
    郭圖站在庭上，正口沫橫飛。

) Y" @, L& A# @. t    “田楷在東平陵自盡，濟南國已經被大公子所取。
8 T: s  ?, `; M3 o
0 {. T# ~' E$ |, ~+ m# y% B    今青州盡復，只有北海國和東萊二郡，為灌亭侯，揚武將軍劉闖所據。此人野心勃勃，非等閒之輩。表面上他對主公臣服，實則暗藏禍心。我聽說，此次他攻取般陽，偷襲泰山賊，搶來四五百匹戰馬，可是卻一匹都未呈上，而是命人把馬匹都送回北海，可見其人之貪婪。”
2 p) S5 u- s3 l, c# e$ `' f
$ W6 `' c+ G( c+ d    袁紹，睜開了眼睛。
! A, V# Z6 i8 M) \% V) v' f
    不過，不等袁紹開口，審配突然發言。
! w' V- B2 }* N, {) Y) G$ c
    “不知此次劉皇叔出兵解於陵之圍，大公子與多少兵馬？”
: m+ U! q* w$ z; M& ?3 v4 B
$ Q# E" x9 o5 O$ f    “啊？”

  A: i; h0 h3 m    審配冷笑道：“據我所知。大公子不過與劉皇叔五千人，而且多是烏合之眾。
  d9 R! S+ [, f
    且不說劉皇叔奪取般陽，解了於陵之圍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大公子手握青州兵馬，何來卻只有五千人？”

    “這個……”

    不等郭圖解釋，逢紀又開口道：“公則，話也不能似你那麼說。
9 o9 w$ P) }2 o7 K6 K
    你與劉皇叔五千烏合之眾。可是劉皇叔卻憑著這五千烏合之眾，打得泰山賊狼狽而走。他繳獲的戰馬，自然當歸屬於他所有。大公子坐鎮青州，治下近四百萬人口，可謂錢糧廣盛。何以盯著別人辛辛苦苦，用性命換來輜重馬匹？傳揚出去。還以為主公對大公子多麼苛待。”
: b  G& q, N* \" r" h6 U
* `  p& m2 e; J0 }7 r% ~7 a    “我不是這個意思。”

    郭圖有些急了，想要向袁紹解釋。
. C- I" O0 ]: M2 N, ~1 k- c+ a
    只是，不等他開口，一旁許攸又道：“本來，我並不想插手此事，畢竟當年我也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也算是有些情誼。可這件事。大公子做得確實不好！劉皇叔是受他之邀前去齊郡，結果求得人幫忙，卻不予兵馬配合。末了劉皇叔取勝，還要去算計那幾百匹馬，實在是……
+ S& L' H" v* V
: I/ I2 P" U5 h) h    主公，我並非是想要幫劉皇叔辯解，只是這件事若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話。主公氣量不高？”
/ ~; b, p2 D  p1 V& k$ s
1 a' J) n9 Z2 l; x, x    袁紹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他素以雅量高致而自詡，自然聽不得這種話來。

    “公則，回去告訴顯思，若沒有馬匹，便與我說明。

# b' J- C4 E0 B. x& L    某雖算不得寬裕，但幾百匹馬。乃至千餘匹馬，還拿得出手，卻要與人相爭，實在有失體統。”

9 Y( M8 R1 T# w. N4 Z# G4 H$ ~    郭圖的臉色很難看。卻咬著牙，躬身領命。
- f$ y$ ^% R9 k
. E5 M2 v  z& j0 x0 h) K: E    袁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可算是已經表明了態度。

    這件事情，就是袁譚做的不對！

    如果再爭執下去，只怕會使袁譚心生不滿。可如果就這麼罷手，郭圖又有些不太甘心……

    “主公，那劉皇叔得了主公所任，確又令曹操封賞。
" d! y0 L! X- E
& t. F' S8 J* r# c7 T* J- l    揚武將軍一職，可謂關係重大。曹操拜劉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之責，其意未免有些古怪。”
1 B; s) S& Y: F# ]5 [
    蓬！
# D* I+ d2 g3 N& E' j  l" t
    坐在許攸身旁的田豐，手中枴杖在地上一頓，厲聲罵道：“公則，莫非與劉皇叔有私怨？”
9 s1 O" E: |$ S4 ]' b6 z) h
    “啊？”
5 ^. m' h' M6 g6 m6 k
    “曹操封賞劉皇叔為揚武將軍的時候，劉皇叔尚在齊郡，正與泰山賊交鋒，又如何勾結曹操？此必曹孟德離間之計，想要主公對劉皇叔心生間隙。越是如此，就越說明曹操對劉皇叔忌憚頗深。我實在不明白，公則你也算得上是一方名士，何必效仿小人，做這等齷齪事？”
" ^* i% u: W1 g& o' ]
3 Y1 [9 z3 ~& s  k    “田先生……”
/ p1 N; b  R0 [0 B. I
    郭圖滿面通紅，張口結舌。

: K8 ?/ ]- n1 D; i  i3 G    他原以為潑點髒水算不得大事，卻沒想到今日堂上，竟然所有人表示反對。

    田豐，從來不參與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許攸更是對此不感興趣，只對袁紹忠心耿耿……
, F! M' d2 N) ~2 z( Z
    可現在，這些人居然聯起手，為劉闖進行辯護。
) e2 C! z) p" x/ v! R
    郭圖發現，他似乎是小覷了眾人。
- o1 L/ N7 k. ]! d2 U9 v% v
    袁紹突然道：“中陵侯其人，我素來敬重。
( B7 W% y; D0 k4 f/ M  S7 z) Y
    公則可能不太清楚，中平二年時，我隱居洛陽，與子遠結交。時中常侍趙忠誣陷我蓄養死士，故而欲對我不利。叔父知道之後，與當時為諫議大夫的中陵侯聯名舉薦，令我做大將軍掾，故而趙忠不敢再對我不利。後我升任虎賁中郎將，也得中陵侯舉薦，子奇公乃我恩人。”

. ~+ S# n' s% V9 Q    說到這裡，袁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容，看著郭圖。

+ P4 b" o" r! W" g& q2 {8 F    郭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 j7 p% M0 l' X' g0 a
& C" W2 y8 H. \. `* H    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郭圖又怎知道其中的奧妙？

    “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我曾派人前往潁川，想要保護子奇公家小，卻不想晚了一步。

3 G) `; T: P2 H: n2 Q    這許多年來，某一直深感愧疚。而今子奇公未絕嗣，劉闖起於民間，闖出這麼大的家業，我實為中陵侯高興。唉，一晃竟過去這許多年。想當年劉闖滿月時，我隨叔父前去道賀，至今猶未忘懷。

: w' Y* h: w7 t+ l+ H    對了，聽說那劉闖，有萬夫不擋之勇嗎？”
) }" D6 Z# x- e, T7 Y7 G
( f2 A: V0 o+ D' g3 M    袁紹說話慢條斯理，雖然是官話，卻帶著些汝南口音。

3 {) S% Z+ ?! Z% A. A    他這句話，是詢問站在身後的袁尚。

    袁尚未去東平陵和袁譚匯合，而是直接返回鄴城。
  j! a2 h; g" C8 q- g
" ?1 ~8 S; k3 M- w$ o  ^1 b    聽袁紹詢問，袁尚連忙道：“此人，有霸王之勇。”
4 y" V# W% o3 q1 X' M6 o* l
    “哦？”
6 m) u& \% t8 X
    “父親當知眭元進……便是文醜將軍，對他也頗為讚賞。

  P, i! B+ ^$ X, w# C3 v) `7 C    如此猛將，卻抵不住劉皇叔兩椎之力，便被劉皇叔擊殺……不瞞父親，孩兒當時還有些瞧不起劉皇叔，以為此人徒有虛名。為此，孩兒還把心愛的坐騎輸給劉皇叔，如今思來，仍有些心痛。不過，孩兒卻覺得，這次輸得心服口服。劉皇叔雖說好財貨，但確是有些真本領。”
1 r9 L4 C9 D- E) q$ @/ i
4 B( e0 D% I+ n" N' A# `    袁紹聞聽，頓時來了興緻。

. C; p& t- o5 t. s  n& n* i0 k    “說來聽聽？”
$ s9 R4 L+ E; X6 I
6 i0 d; V+ b7 a( M4 |  a    “我與他論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奏，可劉皇叔似乎更推崇中陵侯《民以食為天》疏。他還作過一首詩，詩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對民事頗為看重。孩兒以為，這與劉皇叔幼年所處環境有關，故而他更重實利，比如那幾百匹戰馬。”
2 x2 v1 f; D8 x
    繞來繞去，最終又轉到劉闖帶走的那些馬匹身上。
6 l3 |! o9 y! `5 l# c! A7 G! l! h/ N
    袁紹忍不住哈哈大笑，“孟彥自幼蒙難，生活在市井之中，難免會有些貪好財貨，更重實利。
) ], e4 m* z: N; S) ^
    他才能應該還是有的，可惜卻不等大雅之堂，難與高士同席。

    想必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財貨如此看重。顯甫能有此雅量，倒是讓我感到非常開心……”

: `5 c- @" @6 x+ |4 Z# _, ^    袁紹，並不認為劉闖貪了幾百匹馬是什麼大事。
; @  y6 R2 p! D  v
    他更看重的，是袁尚在這件事裡面，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心胸。
" O$ T* f5 A+ ?) m$ e4 R
    郭圖面色慘白，暗自叫苦不迭。
0 ]! @/ c. @5 H$ p2 A$ l* D
    本想著給劉闖潑髒水，哪知道卻平白便宜了袁尚。袁譚此舉，恐怕適得其反，會讓袁紹對他更加不滿。
, Q& |: Q& t! G, W
$ U: @# M4 u/ l. ~- X1 o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郭圖心裡叫苦，而袁尚則不免有些自得。

    不過，田豐卻眯起了眼睛，白眉簇動，片刻後突然道：“三公子。”
9 ~7 F% T& ]' m" u/ ~) C
  U: Q$ G3 A& r    袁尚連忙躬身道：“田先生有何吩咐？”

8 B6 r) h! S. D    “我聽人說，劉闖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之事，不知道你可知曉？”
4 l: m7 H7 x+ b: u6 g3 W: b
    “這個……”袁尚愣了一下，“卻不太清楚。”

    “元皓，何以有此問？”
) U) q3 A" t% H* o" I
    田豐微微一笑，“主公與中陵侯有舊，豐何嘗不是與中陵侯相識？

    想當初，中陵侯上‘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豐便極為讚賞，更與之爭論許久。今劉孟彥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使生民飽腹，豐亦極有興趣。顯甫，你可知友若之女何時嫁去北海國？”

    “這個……”
0 [, G& l* d  A7 h8 G% o! S- {
2 Q8 ^  L0 r, c% }    袁尚想了想，“聽子山說，當在十二月初。”
( \, p) b0 p3 t% H7 r* w
1 H2 L! N. j6 s; g8 g. a    田豐轉身，拱手與袁紹道：“主公，豐欲往北海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順便想看一看，他在北海國所推行屯田之事。”
, y3 I: @! m% j: N5 Y( ]( \; ~. U

8 }! K* S3 m% q* E# @0 p1 _8 G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四）
, h3 o7 s2 g# ~- F
    袁紹聞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4 \8 y& X# B( e. A* ?
3 f1 t' k; }3 m9 ]1 x    “我亦有此意前去道賀，可惜脫不開身。
9 {  u+ @" u, H, x
3 ?& r$ u  ~& d" m7 n& f    既然元皓你有此雅興，就代我南下北海國，順便替我向友若道賀。對了，再送孟彥些馬匹。此事，就拜託元皓你費心……顯甫，你可有興趣，前往北海？你與孟彥年紀相當，何不多多走動？”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沒什麼人，能夠入他的眼睛。
2 r$ E* s) h9 ]6 j/ {' x
    難得劉闖和袁尚關係不錯，袁紹也想，讓袁尚和劉闖能夠多走動一下。

    這也讓郭圖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阻止這麼一件事。
# x0 K# G- T4 Z& l3 U
1 V8 b7 R7 z; {; ~4 a9 M5 K    要知道，袁紹最後那句話，實際上是在諷刺他。

    你郭圖不是說劉闖貪好馬匹嗎？我就再送他一些……你堂堂河北名士，這氣度實在是太差了。
: k$ X9 s% l" y3 [7 m3 Q# C
# o6 H* e2 D4 ~; u4 t    郭圖心裡，叫苦不迭！
* [+ U3 {- ]: |2 L6 v$ A
. x. x$ {, q3 b7 u% z. H1 I    +++++++++++++++++++++++++++++++++++++++++++++++++++++++++++++++++++++++
  o8 C. r4 |  j. h; i7 _* {% X9 L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北海國？”
2 }, U/ Y6 g7 K+ Y! X% m
    從大將軍府出來，田豐剛要上車，卻聽到身後有人喚他。
+ u) j) f# T6 S
$ Z6 U& @9 O% f  Q; r3 P0 u' M    扭頭看去，卻是沮授。

    田豐和沮授是同鄉，都是鉅鹿人。

5 c& N; `5 W2 S' U+ q! _) \- F* v3 Q* w    兩人年紀相差不少，但卻是忘年之交。
$ ?, o0 T" {; g; ]* {: H0 S+ B
4 {5 s: |  C8 E# n    兩個人都曾在韓馥手下效力，後來又一起歸順了袁紹。而且兩人的政見，更出奇相似，所以時常一起交流。
" p& n7 O  N  F" Q; h; m7 b3 l  a
    早在初平二年，沮授就曾建議袁紹，橫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擁百萬之眾。迎大駕於西京，號令天下。興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5年，漢帝逃離關中，途經河東。
& M2 ?; {. [( z- g- `! }
    沮授獻計，讓袁紹迎奉漢帝，而後都鄴城。奉天子以令諸侯。
# f2 r$ l, a" g5 N9 Q! f
8 j9 @7 Q5 b; s1 M: L' k    可以說，如果當時袁紹聽從了沮授的建議，那麼基本上，也就沒有曹操什麼事情。
; t8 P/ h2 j3 ]4 p
    可惜，被淳于瓊等人反對，袁紹最終沒有聽從沮授的意見。平白便宜了曹操，令其得大義之名。

    當時，田豐極力主張袁紹聽從沮授的主意，甚至為此和淳于瓊爭吵。

! Z" e* S( Y" ]! r1 B, N8 Z+ e    兩人的關係極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沮授之後，田豐便邀請沮授上了馬車，兩人在車中交談起來。

    “我想去北海看看。這個劉闖究竟是何許人。”
0 o+ E( n5 }4 s
; W- X6 i, A1 _; n1 r7 v    “哦？”
6 \  I: Q! H) w. i
    田豐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方才說，與中陵侯有舊，也非虛言。

( n$ X5 A. N# T) v  ~% c( e    你莫忘了，想當初中陵侯為御史大夫的時候，我便在他手下效力。只不過說熟識，卻遠遠談不上，我想中陵侯未必能記得住我這個小人物。不過當初中陵侯上疏‘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我的確是寫過一篇文章與中陵侯，裡面詳盡寫下我的一些看法，可惜卻沒有回音。

    今主公合四州之地，兵多將廣，糧草充裕。
, f. [. \0 U" I* h: Q
    但我心裡，卻始終希望能夠推行當年我與中陵侯奏疏中所寫的那些想法，只是我知道。很難。

    所以我想去北海國看看，看看劉闖是怎樣使‘民以食為天’。同時……”
6 G1 j4 Y) }& Z3 A" I- V+ V
    沮授眼眉一挑，“同時……”
5 p; ~/ `3 J: a6 C/ ?
' a( g& ~$ S& N* {7 Q3 V    “同時我想知道，這劉闖究竟如何。”

6 O/ ^7 _4 ~5 L* b3 `" Q    言語中。透著一抹淡淡殺機。
: v! i5 Q! p4 T1 u0 @
9 ^) m2 x+ w, Z+ g/ g8 A0 |    田豐看了沮授一眼，微微一笑，“我相信，公與也有這種想法。”

    沮授忍不住嘿嘿笑了，“若那劉闖不是大忠，必為大奸……你看他在齊郡，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公子和三公子幾乎被他玩弄於股掌。若元皓你不去的話，那我肯定會向主公請求，前去北海國。”

    田豐笑著點頭，“公與放心，我自會小心探查。”
0 Q4 T: C" z. h: A- ]
: l+ a/ s, y4 P9 X    沮授，笑了！
2 U7 y% [" V3 }& Y; F4 q
& F% f5 |6 v" G9 v" {  i9 Z; V+ d    建安二年十二月初，曹操自南陽返還。
* `1 _' y, s+ d
    此一戰，未能竟全功，也讓曹操感到非常遺憾。
: P( e! V) H& W+ M' c- q
; T  z) f# s  G" B% T    沒想到這張繡，竟然如此難纏。雖然曹操兩次將其擊潰，但卻始終未能傷及其筋骨，令他感到頗為頭疼。
1 O0 g3 V3 W: d( b  Z2 g  n+ c
    此時，從許都傳來消息，田楷已經戰死，袁譚盡收青州。
8 H2 m9 {' p4 m! |+ J. L
    曹操心知，必須要返回許都穩定局勢，否則的話，只怕會使得豫州產生動盪。
) q) o* l# I% q6 Y
    加之新年將至，將士們也無心再戰。所以曹操命曹洪駐守舞陰，他親率大軍，返回許都……
. U; V/ Y3 L, w9 T' P& X: Z" J
    “這個，是蜀黍？”

    曹操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高粱飯，在口中咀嚼兩下，感覺滋味遠不如粟米香甜。

    郭嘉也食用了一口，放下勺子道：“這蜀黍口感雖不如粟米，但卻能使人飽腹，也不算太差。”
$ b0 Y: U* w5 f* u# X+ ^
    “這東西，果然產量很高？”

    “據我所知，劉闖在北海國推行此種作物，僅一郡之地，便收穫六十萬斛……當然，這與北海地區土地廣袤有關，但比之兗州不過百三十萬斛的產量相比，這蜀黍產量的確驚人。

: r3 B/ l- L; v- c' P) m    我問過當地人，蜀黍在北海國，畝產近三四百斤。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主公可以在豫州進行推廣，勢必能緩解豫州的糧食危機，更可以平抑糧價，乃一樁大好事。”

6 m- E) z; P# p2 P1 Z$ F    “文若，你怎麼看？”

1 S, T( |& T; c9 q    荀彧把一小碗高粱吃完，拿起綢巾擦了擦嘴角，“蜀黍若果真如此高產，的確能緩解豫州糧荒。”
5 M4 E) Y: D; k" ^+ d5 c' n7 f
* b. A- d  c6 v% Y    東漢末年，豫州雖然屢經戰火，但是人口，依舊是各州之最。
6 {8 k" f4 _9 x; ^8 I
7 M/ i0 Y8 X% @7 E    如果按照中平年間的人口普查，豫州人口達710萬之多，可以說是除了益州之外，人口最多的地方。但也正是因為屢經戰火，許多土地荒蕪。如此沉重的人口壓力，即便是兗州每年可獲得百萬斛的糧食，對於豫州而言，依舊有些緊張。所以，豫州糧價，也是各州之最。
& A9 C5 A' P7 d  B3 D( b
    荀彧說罷，看了郭嘉一眼。
" ?) b. K! k/ t4 L
    “不過……”

    “不過怎樣？”
) u& T9 o1 K& c$ ?: F8 d
    荀彧苦笑一聲，“奉孝難道不知‘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嗎？”
; G0 ]6 `. O7 \* S. g2 B( X
$ y- C# o' d, G4 d    “你是說……”
0 o4 I+ J0 B: p, n
- h- N  J- O! m3 W3 P! [# m; b    “蜀黍產量，或許的確驚人。

9 W2 q# D! T" V' Y/ `4 y- N    但你要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北海國的環境，和豫州有很大不同。
+ t/ g# A2 q3 X/ q5 j
    也許，蜀黍在北海國可以獲得驚人產量，可如果放在豫州的話，很可能會出現絕產的情況。
: E4 a, \2 y0 T! e+ b7 x
5 \4 v- |) L) o: K) ?    如此作物，劉闖竟然送來，難道真的是好心嗎？
1 D, @5 N, e! Y+ z) y6 v3 m
    我同意推廣蜀黍。但是不建議一下子大面積進行推廣。穀物和粟米雖然產量遠不如蜀黍，但要知道，這東西畢竟已經耕種多年，大家也都非常熟悉。一下子換成蜀黍，且不說百姓會因畏懼而產生抗拒，如果一旦出現意外的話。恐怕整個豫州，都將面臨絕糧的危險啊……”
2 p8 }5 H6 W1 ^
    郭嘉眼睛一眯，抬頭道：“文若，你的意思是說……那劉闖在算計我？”

/ V& q5 Y# Z( Y' p# u) ~    “倒也未必。”
7 p: z# Y2 Y+ M3 {, ~
; m, F. a5 N; r' K# o5 O) ~% ^    荀彧笑道：“劉闖未必真的想要算計誰，不過他肯定知道，這橘與枳的道理。

    如此高產作物，若換做別人。必然會嚴加防範。可是他卻主動送來，說明他知道，這種東西，想要防範根本不可能。也許他也想大規模推廣這種作物，但其中風險，便要主公擔負。”

    郭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 A% f1 u  a6 N: L( T# u    “那文若的意思，究竟是推廣。還是不推廣？”

) _* x) h8 n; b; Q    荀彧想了想，沉聲道：“推廣，但絕不是現在。”

' V5 i. u- O4 I2 i9 G    “哦？”

    “我的建議是，先找幾個地方進行耕種，其他地區依舊以穀物和粟米為主……如此一來，即便是耕種失敗，也不會影響大局。一旦各地試種成功。則可以制定律法，進行全面推廣。
1 U- ^" {, m' C! R
$ V! Z+ c# k/ E2 ?    不過我估計，這需要一個過程。

    也許三年兩載，也許五六年才能得出結論。但是在沒有試種成功之前。我不建議進行全面推廣。”

3 t6 c- y3 e: F8 ]" [    曹操一旁，連連點頭。

+ v) K' e$ z! X0 n" m5 N    “文若所言，最為穩妥。”

    說完，他吃了兩大口高粱飯，突然笑道：“如果慢慢吃的話，這蜀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吃。”
0 s3 `9 J' |1 b3 E( y  A
: P- M% j! [) I0 E" W! o  z    郭嘉也知道，荀彧並不是針對他。
0 p+ {& E9 c9 H2 [* B2 K, k: x1 r
    只是自從那次和荀彧爭吵之後，郭嘉已明顯感受到，荀彧和他之間，再也沒有早年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或者說，兩人之間已經生出隔閡，無法似從前那樣，保持心有靈犀。郭嘉頽然不語，吃了一口高粱飯後，便沒了胃口。
0 X, _' M/ Z9 O/ w# d
+ N, W! r+ V: P5 W! G6 P    曹操見此，也是心中感嘆。
. _7 N$ {3 W  ~0 E
2 s3 w2 v1 k4 h# x* h3 r* p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奉孝，你此去北海國，以為那劉闖如何？”

' t7 D$ F) w& X. J3 j1 F; F    “此人……”

    郭嘉想了想，卻搖頭苦笑。

    “我沒想到，他居然一回來就覺察到我的存在。
+ J2 |: q7 S& {& j0 k+ c
4 N, T9 d, \1 ]. M    雖然他派了兩個小孩子試探，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對我產生懷疑。所以我立刻離開，聽季瑜說，我前腳剛走，劉闖後腳就帶人闖進驛館找我。若我當時有半分猶豫，必遭其毒手。”
% o' e! B! _5 o% [* J" K- k/ x$ d
    “此子，倒是頗為警覺。”
1 R! z) l4 j2 W; M) L: `
# R5 T5 ~' H8 f4 @9 _    “我在高密停留五日，大致上瞭解到一些事情。

- S7 z1 I, x; ]3 N% e6 y" g- ]2 U    主公，劉闖此人絕非碌碌之輩，他有大野心，從他在北海國的所作所為，以及推行造紙編書的情況來看，此人野心不小。若早生十年……主公，此人定然會成為主公的心腹之患。”
8 \3 |+ `, B( \+ e3 R
    “此非孟彥之過，當初他只想回家，卻不得已背井離鄉耳。”

& V+ Q7 ^& S& ^6 i. f6 O* c5 h0 k    荀彧一旁突然開口，讓曹操頓覺尷尬。
, _2 u, h$ F! T: B
    想當初，就是他派兵征伐劉闖，才造成今日之局勢。

    郭嘉冷笑道：“文若，焉知他歸宗認祖，便會老老實實嗎？”

    “孟彥是否會老實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他會有許多顧慮。”

    “顧慮，不代表他就沒有野心。”

    “野心，也並無不可……只看如何使用。
. j" }* l: _; E, f- R
: W5 |" R# t- t! e( ?+ `    難道說，刀劍可以殺人，便不持刀劍嗎？奉孝這話說的有趣，便他是個有野心的，卻終究是個孩子，又能有多大野心？你一直對孟彥苦苦相逼，到頭來，只怕會為司空平添一勁敵。”
& D5 O6 d+ ]$ i: X
    “既知劉闖是吃人猛虎，還要養在身邊，早晚必成禍害。”

' b* x5 g5 T! y+ p( Z    “是否食人猛虎，你我不得而知。

    而我現在卻知道，就算他不是食人猛虎，你咄咄相逼，也會讓他變成食人猛虎……”

    曹操一見這個情況，頓感頭大如斗。

5 u/ H, s9 l9 N7 L/ Q" a" o  d    荀彧和郭嘉話語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令他暗自叫苦。
$ w, d2 Z! `0 B
, W1 s- J" W( _# \! Z    “文若，奉孝……你二人莫再爭執。”曹操嘆了口氣，頗有些自責道：“此事，怨不得奉孝，實我聽信片面之言，以至於才釀成如今局面。文若，我知你一直不滿我對劉孟彥心懷敵意，可既然我已經讓他變成一頭猛虎，後悔也沒有用處，唯有殺虎方能保命，此不得已而為之。”
/ ^6 o: p: J! G+ U* b) k7 r
    曹操這句話，可謂是把姿態放得極低。

2 x- l( U- s% e; r- G    荀彧嘴巴張了張，最終頹然坐下。

4 z+ a. y" \% y, }5 M    曹操這一番話，已經表明決心：既然我讓劉闖變成一頭老虎，我也不後悔。

    他變成食人猛虎，我唯有將之殺死，否則的話，他這頭猛虎，早晚會吃掉我……我不能束手待斃。

    “既然如此，我便不贅言。
. G! H$ ]$ K& d/ s8 A
7 H3 K) h' s) |; Q9 |) F    司空欲殺虎，也非司空之過錯，然則卻莫向我問計……不管怎樣，中陵侯當年，與我家交厚。”

    “文若，我不會讓你為難。”
' R/ u1 l! I$ X4 z
    荀彧起身告辭，曹操則面色難看。
) I, q, N. T1 f0 H: Y
    郭嘉輕聲道：“司空，還請不要責怪文若，中陵侯與荀家，畢竟有多年交情，更不要說友若侄女，馬上要下嫁劉闖。他若真個出手對付劉孟彥，對他而言，的確是一樁難事。可除此之外，文若對司空是忠心耿耿……”
$ L" C* V3 s# ^3 r- P
. i/ m9 y: P$ E2 Y6 c    曹操一擺手，“奉孝莫再說了，我何嘗不知，文若的難處。
0 r2 O% X! ]9 D* F2 A& [8 l1 b
  n' y; b* O/ K" o- f    只怪我當初聽信了劉玄德一家之言，以至於逼走劉闖，才使得事情變成如今局面。不過，正如我方才所言，做也就做了，我也不會後悔。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煩勞奉孝多費心才是。”
6 B7 _5 A4 ?  N0 N3 l% T
6 P9 O  r6 G' G- G1 F8 c7 j( \( L+ J    郭嘉聞聽，連忙起身：“主公放心，嘉已佈置妥當。

4 w6 w  Z: s% E& I1 i0 R    如今萬事具備，只差時機成熟……不過，在此之前，主公還是要儘快，解決張繡這心腹之患。”
, R6 x1 I/ O0 t9 O% H$ c, U( g- _
    曹操細目一瞇，撚鬚輕輕點頭。

    “奉孝不說，我也清楚。

! L" P) g1 G0 C: s7 M6 M! v/ S" ?  E/ K    對了，方才你說，劉闖要成親？”
: s* U& {. f1 C/ X% p  S. y
    “正是。”
$ R" M4 \/ u, L+ [; E
2 D/ ~6 z* A% l) K, Q% ?9 m    曹操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之後，突然笑道：“不管怎樣，他劉闖也是皇親貴冑，更是名門之後。想當初，我也得過中陵侯關照，今他既然成親，那我怎地，也要表示一下心意。”

    “主公的意思是……”

    曹操看著郭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奉孝不是說，之前未能與劉闖接觸嗎？
' Q2 x" R( y  D4 p2 |$ z
    不知奉孝可有膽量，再走一趟北海，試探一下這劉孟彥，到底是個怎生人物？”
; w0 }. Y" \4 a" X. [. V- c% C
) l* A- z" j# m1 R! J' J; U7 `    郭嘉聞聽，先是嚇了一跳，旋即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 ^. @' s7 _0 P! H9 B1 C% h1 u
    他想了想，便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嘉亦正有此意，和那劉孟彥面對面的來一次交鋒。”

    “如此，就請奉孝陪同休若，走一遭北海國吧。”
4 l( s, }0 u0 k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8章 群英會（一）
/ |3 f. p$ @7 c  [4 Z! B
; Z, r9 w, v  F1 }2 |    建安二年十一月，劉闖命高順和許褚率熊羆軍進駐東萊郡。
5 I& ~5 b! w1 W4 S; }
    與此同時，太史慈受命從東萊郡返回，王修接替太史慈，為東萊郡太守。論打仗的能力，十個王修也比不過一個太史慈。可是如果以政務能力而言，十個太史慈也不是王修的對手。

    王修入東萊郡之後，立刻命徐盛屯駐長廣。

" q& H( [. ?6 \; D+ q. K    隨後，他命高順和許褚在東牟展開清剿盜匪的行動，接連消滅數支盜賊，更將東牟一個望族連根拔起，徹底摧毀。

+ H& n8 a4 ]+ j  D( |! b) a    王修的藉口很簡單，對方和盜匪勾結，橫行鄉里。

    雖然只是一個小家族，卻使得整個東萊郡的豪強縉紳，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王修，可不比太史慈！
3 Y6 ]/ q- A( D
    他也是北海國名士，從身份上足矣壓制住那些豪強縉紳。

1 c2 y% w8 }+ p    而今手腕又極其強硬，擺明了告訴那些人，若不聽從管教，他不介意把對方一個個的剷除。
# ^! ~! K1 ~5 ~0 k% _/ y! Q( N
( ~+ v+ j9 g) q7 A; B7 g. Y3 E& Q) c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東萊郡雖算不得大治，但是局勢比之早先，已經好轉許多。

    劉闖對此，也非常非常高興。
* u- w* I: g+ }' v- M
/ W4 y. L: L' y6 ^; q    這也說明他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誤……

9 I( b$ l! M, a6 F8 T6 D* l1 z    不過，他而今卻沒有精神去關注東萊郡的局勢。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婚將至，他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為東萊郡的事情分心！

1 _  l9 [8 k3 \% S    劉闖的婚事，其實早就有了定論。

    年初時，管寧送荀旦回齊郡，就已經和荀諶商議妥當。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先是劉闖前往下邳和呂布結盟，隨後就是對北海國和東萊郡的戰事，緊跟著劉闖又受邀前往齊郡。這一來二去。婚期就被推遲到年底，若再推遲，就有些說不過去。

8 N. K; ~  F! m9 f- y2 }    劉闖此次大婚，將同時迎娶荀旦、麋繯、和諸葛玲三人。
- ?  M5 _0 |3 d$ T1 f2 f( P* w
6 l* @/ P3 ~4 \9 U) y7 n( Q6 N# I    甘夫人雖然也拜了鄭玄做義父，卻畢竟是二嫁之身。而且她的身份很敏感，如果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少不得會被認出來。畢竟，甘夫人曾經是劉備的妻子，而且已經是一個死人。這時候她若是出現。並且嫁給劉闖的話，對劉闖也好，亦或者甘夫人，都不是一樁好事。

( Z* J9 o3 Y) b5 @6 }( W/ |  I    所以……
$ @2 U" X" B# n5 h, g! d
) F& V& \4 \  O- P0 E    甘夫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在意。

; ^7 A' `0 }+ Y7 M    能夠有如今的生化。她已經非常滿足。

' [% T- K3 H2 I    哪怕是做一個妾室，也好過隨著劉備顛簸流離，只能做一個泄欲的工具。

    至少，劉闖對她一直很尊重！

    只是劉闖萬萬不會想到，他的婚事，竟然引得許多人的關注。

1 s+ N7 [7 }) ^1 y. l  x; J    “田豐為何要來？”

; E: e" z/ |- J/ P    劉闖不免詫異，疑惑的看著鄭玄。
0 \# h8 \3 |1 l+ A/ F
0 I5 O- t% l2 k& W  e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田豐的生平。
! Z7 v' A6 a# {' G# v* v/ t2 J
& C1 g9 T0 K- g" h2 |    說實話，田豐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劉闖對他的感觀，卻並不是太好。

    這是一個直臣。性情剛烈。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田豐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劉闖感到敬佩。

  E- f/ g. L8 o: w  X. x; d, c9 p    但如果設身處地，他那性子。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
- U( U$ l+ w% ]0 O) s0 ^+ g
6 x$ P  C7 N% k3 j8 P    太剛烈了，太耿直了。全然不懂剛柔之道，一味的剛強，到最後難免下場淒涼。
8 U8 R- y3 g. S' Z" D
    前世，劉闖曾經和一個朋友討論過田豐的性子。

( e1 L' E4 t5 ~+ ~    當時他二人還為此發生了爭執，因為劉闖覺得，田豐的性子，就算是換做曹操，到最後也未必能夠善終。你剛直是一樁好事，卻不能不分場合。而田豐在這一點上，似乎做的有些不足，數次頂撞袁紹，甚至因為袁紹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便在大將軍府的府門外拄著枴杖大罵。

( [* E5 Q1 B3 i6 [* N+ k    劉闖實在不知道，若換做自己，便真的能夠容忍田豐的態度嗎？

    鄭玄側臥榻上，輕輕咳嗽兩聲道：“田豐此人，有見微知著之能……聽友若言，這次是他主動要求前來，恐怕是對你產生了些許忌憚。亦或者說，他對你，感到好奇，並因此而生出興趣。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次來，目的絕不簡單。
! K+ V& r8 p6 T- l; t9 d9 g
    所以你要多小心，說話做事切莫露出破綻，否則的話，以田豐的精明，必然能夠覺察到什麼。”

& u1 x2 |0 t8 A4 b% S3 Q6 X    換句話說，他就是來觀察你。
0 [- ^8 b* w6 I" O. v$ L) j5 _
    入十二月之後，北海國的天氣，變化很大。
* O$ l9 ~( {" c* y
    接連兩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變得很低。鄭玄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幾日身體更感到不適，所以臥病家中，也不怎麼見人。
+ \  S9 s# g. d9 ^7 @
    但今天，他卻打起精神來。

    因為除了劉闖之外，荀諶也前來拜訪。
: t8 V4 I% ?1 I
    荀旦出嫁，荀諶是送女前來完婚。來到高密之後，他就讓劉闖帶著他，前來探望鄭玄。

    在交談的時候，荀諶告訴鄭玄，田豐將隨三公子袁尚前來高密，確讓劉闖，感到有些緊張。
" t* c# U$ a2 N7 d) D8 v8 t( L
$ J% X2 |+ e2 o0 Z- |5 ]8 X3 v    聽鄭玄說完，荀諶也開口道：“我聽人說，田豐在鄴城對孟彥倒是有些呵護。
* X7 h2 |7 t( t5 n
5 R* u, V. P! X6 ?1 w5 ^, H    不過我也覺得，他此次前來，未必懷了什麼好心思。此人的見識和眼力，都非同一般……他與沮公，可說是袁公的左膀右臂，都是那種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之人，孟彥切不可小覷他。”

    我當然不會小覷他！

    劉闖心裡嘀咕了一句，不過眉頭緊蹙，顯得有些擔憂。

% E4 u9 @$ {8 }( i    “那我該怎麼辦？”
4 x6 s7 E5 L" A0 U
" ~- b6 t+ v; ^: S7 v    別看劉闖現在以貴為一方諸侯，但要說和真正的頂級謀士打交道，卻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
) e* w2 l6 T/ J5 i. O# ]- G2 V
    荀諶和鄭玄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飛熊，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 y$ m1 u: X/ |- f/ O# e2 K
# b! P9 L- [) o8 n1 ?    “老大人，你怎這樣說話？”
4 ]$ i9 P8 X3 o. \. P
    聽到荀諶打趣，劉闖不禁露出苦笑之色，“既然那田豐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我緊張也很正常。”
5 d2 W/ u+ J4 |$ M, Y
    “友若，別和孟彥玩笑了。”
. N& C6 y" E6 R; u0 ]
    鄭玄笑呵呵道：“其實孟彥也不必緊張，該如何就如何。

, x8 ~3 R' `. w( E" Y* t& {    田豐這個人雖然非常精明，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事情不必在意。”
0 ]1 {3 z9 n% e. ^5 l
    做好本份？
& l" H; U1 r. n: n) v5 b9 S
    劉闖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話語中的意思。

    他如今雖然是一方諸侯，但比之袁紹，還相差甚遠。

    所以，把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拋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做事，田豐就算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畢竟，劉闖坐擁北海東萊兩地，是牽制曹操的重要力量。短時間內，無人能取代。
9 h" h% N& n1 H
6 A' y! [! t7 n& w$ }6 ^- D    想通了這一點，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9 V- h% T3 X. a
( W7 D/ ~/ F9 r$ I    他的確是被田豐的名頭給嚇住了，所以才會感到手足無措。
) h) w0 _; z, \: Q% I; z- p9 {2 b
    “老大人說的是，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 \5 A9 o6 U1 ]) m    “還有。這兩日高密恐怕會很熱鬧，你要多做些準備。

    我接到三兄書信，他不日也將前來高密，代曹操向你道賀。不過，我想他的目的，也不會單純。”

) F: ?1 p0 T, g# {* ~3 m    “你是說，休若要來？”
8 Y1 D+ S& a" W1 e
* _0 B1 P0 e! H# v    鄭玄抬起頭。詫異看著荀諶，露出吃驚之色。

    荀諶點頭道：“不錯，他說是奉天子所差，但如今天子……令不出宮門。不過是曹操手中傀儡。他必是受曹操差遣，只是目前還猜不出他的目的。但思來，曹操未必會有什麼好心思。”
8 P2 j1 v7 M. r
    劉闖在一旁，總算是聽懂了！
2 E* r" }" C( L4 ]2 @" `; c
    休若。就是荀諶的三哥荀衍。
8 |! Z8 M8 h9 c( O: q
6 D- i, z) U6 y& F- f8 V$ s    他來高密？
, K/ D6 }  Z6 o: S7 M
, C0 ?3 I6 ^  v; e& T' U) X# R/ ~8 l    劉闖可不認為，自己和曹操之間。有那麼好的交情。

    剛被曹操算計了一次，如果不是荀諶反應快，迅速讓荀麓前去找袁尚，說不得劉闖就要遭殃。

    之前，郭嘉出現在高密，讓劉闖吃驚不小。
8 D' p% c) A( t
" q4 W7 p' I) O5 J2 i    而今曹操又差遣荀衍前來道賀？正如荀諶所言，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老大人，那我該如何接待他？”
. ~; a0 q; M. [+ L9 G$ X
# a9 J0 X3 l5 D" q% ^    劉闖有些頭疼，因為來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都不能怠慢。

3 D4 y8 z/ k" k9 H; H# x4 A    鄭玄白眉簇動兩下，“孟彥不必擔心，便依著禮數，接待他們就是……只是，你城中需多備兵馬，以防會發生意外。高密，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猜測，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前來。
+ B+ s/ H& M1 D6 G( Z) ~6 H" Z9 ^
7 C3 _) e, X0 t/ V2 J    你要小心，別讓他們在城中發生爭執。

    不管休若是奉何人差遣，他都代表著天子威嚴。你既然是漢室宗親，自然也當恪守臣子之道。接待休若的級別可以高於別人，其他人嘛……便一視同仁，不必有什麼高下之分。”
5 w$ i, Y# ^% e
    也就是說，就算是田豐，也不必太高尊敬。

: o. ~2 T! J4 g- k- J- f    這個，叫不卑不亢。
* d( V7 O$ F! K1 H" `9 F1 R
: z0 w# ?9 ^; O- Z& c    劉闖聽罷後深以為然，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前去安排。”
" N# W6 S/ d' f% z# ~9 ~0 M9 u
- x- n! B1 k- u+ M; R2 X. N    “友若且留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6 h* x4 h) T5 y  r* z0 g; O; Y
5 w8 e! E2 b( e! k. p    如果從輩分上來說，荀諶和鄭玄是一輩兒。

    可實際上，鄭玄與荀諶的父親荀緄關係便非常好，荀諶在鄭玄面前，也要執弟子之禮。
4 u: m$ ?8 o9 w/ \! Y
    劉闖離開之後，鄭玄吃力的坐起來。
3 r! f$ Y4 Z" E
: L/ G" d9 @, U6 S* W. m2 `    “友若，孟彥之志，想你業已知曉，卻不知你如何打算？”

! ^6 n) X/ k# R) q6 P! `+ h    荀諶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之意。

    他苦笑一聲，“老大人，我自是要幫自家女婿……可孟彥而今的狀況，並不是太好。他此前也與我說了他的想法，我正在暗中操作。但老大人當知道，袁公身邊，有田豐和沮授二人出謀劃策，更有審配許攸這等智謀之士。我需小心方可，若漏了馬腳，便會有滅頂之災啊。”
# o, [: o/ G+ H4 X$ F% V8 v9 ?
  e+ b+ ~8 l5 k+ _! e+ {    “我也知你難處，但……”
- l  z  B1 d! u9 s- l6 V/ J
' i0 y2 v% W6 p9 |    鄭玄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想來你更清楚，孟彥恐怕支撐不得太久。”
# A* k7 M) y# M1 v* e: Z% I
: y  D! P' m9 H+ l) Z    荀諶點點頭，嘆了口氣。
& M0 j: ]9 A' `, S: V6 N
7 F& l" \7 v! N+ D! _' l4 f    “老大人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建議袁公出兵相助。”
: N  W- Z" h! A8 f% Z
& x3 \7 G' [1 n) C7 H* ?5 _    哪知道，鄭玄卻搖搖頭，“此非上策……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你是否有膽量。”
" {! T% m5 a; V* N, ^2 w* F
    “哦？”
1 Y* H7 a- ]$ N  m' u  ^
- e( q) h/ e: f2 R8 f% `    “今袁紹所忌憚者，唯公孫瓚耳。
3 ^" L( A' K' @! H
    這次回去之後，友若何不向袁公請命，前去監視公孫瓚？”

    “老大人的意思是……”

9 K: A% I8 Q+ [% h/ {# D    “孟彥既然有意北去幽州，更需要一些助力才成。
5 u  [" f1 \# w% O6 C7 H8 I
    你前去對付公孫瓚，最好是駐守渤海……一來可以躲避袁紹帳下派系傾軋，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孟彥打個前站。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瑣碎。可這是為你女婿。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

% X6 w; \. J1 M3 A, m    袁紹手下，三大謀主，四大謀士，皆名聲顯赫。
8 t! E3 ~# K& p& z. f4 S
9 Y9 O3 T8 B! j4 C' z( C) ]- {0 f    田豐沮授許攸，這三個人因為身份的緣故，在袁紹帳下地位相對超脫。

! T$ y. @1 W3 I3 ?/ d    許攸，那是袁紹的元從老臣；田豐沮授，更是迎袁紹入主冀州的重要人物。袁紹帳下的派系爭鬥，已經非常明顯。不過這三個人。並不屬於任何派系……相比之下，四大謀士，也就是辛評郭圖，逢紀審配，分別歸屬袁譚和袁尚兩人。荀諶是二袁極力拉攏的人。所以也頗為尷尬。

7 g  r4 @( d, l8 _    如今，袁譚和劉闖有些不對付，對荀諶也就略有疏遠。
  F; m0 `6 Y. |& Z  c$ ^, B
    而荀諶自己也不太願意捲入是非之中，對袁尚的拉攏也是不冷不熱。
  Y5 w) h$ W/ F3 r1 g+ N9 t- K
9 k6 U$ K$ A1 w4 E  c" ^- a    短時期內，荀諶還可以這樣繼續保持中立；但如果時間長了，恐怕他的地位會變得越發尷尬。

    荀諶也在想，該怎麼擺脫這種困境。
% L, M/ b) H2 b. ^
( f. T9 r3 m- I% B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

    是啊，我要輔佐的是我的女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夾在你二袁之間左右為難？

2 }6 b. [6 b6 S6 }: s    留在青州也好。亦或者留在鄴城也罷，皆非我所願。
/ z* @/ K" h. r$ ]
; i7 ?- L! `8 O, e& B    乾脆，我去渤海郡……一方面可以遠離是非圈，另一方面。也能夠幫助孟彥，探一探幽州的情況。
- O7 R/ E: R2 r* x
# F: u* Z1 P! b    想到這裡。荀諶忍不住笑了。
$ [6 b! \+ t5 _( q- D3 H
    “老大人果然高明，若我向袁公請求前往渤海，想來袁公也不會拒絕。”

4 r1 u. t( V9 ~    說到這裡，荀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大人，我聽說來年你就要主持造紙編書之事，是否已準備完畢？”

$ R4 h6 k* O: x0 _. P/ g! G    荀諶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 U0 ]" z7 e4 \$ [) N. ?
! e5 V% _- j( m  Y" z5 S4 P    如今孟彥從民間，已收攏書冊十三萬有餘，但要經過分門別類，也許一個漫長的過程。

9 W5 e' J  y$ c, S; F/ [( z    文舉現在，已經在做這方面的事情，但人手還是明顯不足。我已發出書信，招昔日隨我求學的學子前來相助。同時我還派人去了陸渾山，想要請孔明出山……總之，一切都還在準備。”
( |9 s4 h, O) _
    “老大人所言孔明，莫非胡孔明乎？”

) `1 N9 ?% ]# N7 D    “正是此人！”
1 j0 P& V+ s, M% k( {* M
1 i" p1 \- V( C    荀諶想了想，便點頭道：“他若肯出山，倒是一大臂助。”

    鄭玄所言胡孔明，名叫胡昭，是潁川穎陰人氏，與荀諶同鄉。

    此人幼讀經史，學識淵博，尤其精通典史，工於書法。弱冠之年，便以其才學而為世人稱道。初平元年時，袁紹曾多次登門拜訪，想要請胡昭出山。但胡昭本人，卻厭惡仕途險惡，故而堅辭不就。後曹操迎漢帝遷都許昌，也曾派人前去請胡昭出山。無奈之下，胡昭只得去面見曹操，表明不願入仕，請曹操諒解。無奈之下，曹操只好讓胡昭離開，並感嘆：人各有志，出處異趣。

; q  O" e' I6 o: m    胡昭回家後，為躲避這種闢召，便遷居陸渾山中，在陸渾山臥龍谷廣收門徒。

2 X1 w9 T# l" p! A. A    這胡昭的年紀，比之荀彧還小一歲。

. B: O0 A# Y+ K* _: r    荀諶對他也非常瞭解，聽聞鄭玄邀請胡昭前來，自然舉雙手贊同。

$ ]# {3 u: `0 \. `' y    “老大人既然請來胡昭，我也想為老大人舉薦一人……說起來，此人也曾在老大人身邊求學，名叫崔鈞，字州平，不知老大人是否有印象？”

1 r" m# R) d3 _0 s% b    “崔州平？”

    鄭玄想了想，突然道：“可是安平崔州平？崔威考之子，曾當著崔威考之面，言他有‘銅臭’之崔鈞嗎？”

: ?( j3 n" u  I    “正是此人。”

    崔威考，名叫崔烈，曾官拜太尉。

- X  P- \( [& `2 c3 j+ {6 O4 y% k    鄭玄說的這件事，也是一個典故：靈帝時，崔烈買官，崔鈞得知以後，當著崔烈的面，說他有‘銅臭’之氣，氣得崔烈暴跳如雷。

    “若是此人，倒也適合。”
* Y5 \& ]9 F9 T$ _1 Y% M1 `: V
    荀諶聞聽，便躬身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前去相邀。
' z* t  V# [: E9 z1 h: ^2 ]
    我聽說，他過些時日便要去荊州遊歷。呵呵，我是覺得，與其去荊州遊歷，倒不如讓他來幫一幫老大人。此也是崔威考前些時候，派人找我相求。你知道，威考此人，素愛慕虛名。”
0 k7 M$ p/ E, e
    鄭玄聞聽，頓時笑了……

    ++++++++++++++++++++++++++++++++++++++++++++++++++++++++++++++++++

6 g, L( H/ D4 r6 g9 u3 M    白雪皚皚，數百里不見人煙。

    一行車隊沿著濰水緩緩而行，田豐坐在車中，正翻閱一冊卷宗。

    突然，車簾挑起，袁尚一身風塵從外面進來，“田先生，方才我射殺了兩隻野兔，今晚正可牙祭。”

- E( v: r3 [9 y! O& w    田豐聞聽，抬起頭來。
( }! J( q2 l- c9 C) c
4 I* `2 _. }' K$ X    看著袁尚那一臉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冀州，咱們獨行於北海，需多小心，怎可為口腹之慾，而涉險離隊？萬一遭遇歹人，豈不是麻煩？”
- S  _1 x: r+ @0 k3 G6 n
    袁尚原本興緻勃勃，哪想到田豐上來一陣訓斥。

# t$ ]0 L. x3 e% e    心裡頓時有些不滿，但是臉上卻不敢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輕聲道：“田先生，顯甫知錯了。”

  B' j! b8 @2 k5 I. {0 N" S1 d! Z/ L    這旅途乏味，我獵殺些野味又能有什麼錯？

    再說了，近千人馬，行於北海，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送死不成？
3 o; z3 D* M) [& h9 q! j7 d2 S
    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親對他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人了。
% Y) S1 O) }+ @" ~
8 m" x1 D6 G* e$ N    “顯甫，這一路下來，可看出什麼沒有？”
, j1 g3 Q, e) `: [$ L
# x% p4 t; K8 X$ k* ^! k    袁尚想了想，“北海國蕭條，似乎並不興旺。
2 e# a# {( T; k; t7 v
    我在都昌時聽劉子和說，如今戰事方止，所以盜匪橫行。劉孟彥雖已命人開始剿匪，但恐怕不是短期可以解決問題。依我看，北海國似乎並無什麼出奇之處，遠不似別人說的那麼好。”
: H8 z! U9 f; [& X. y. U
0 c4 i/ Z( m3 z! a    “還有呢？”

    “還有，就是劉闖似乎對大兄頗為忌憚，遲遲不肯遷治所劇縣，而是滯留於高密。”
0 d+ j* A0 b4 T' l" P* C% m3 d
    田豐聽到這裡，白眉一蹙。
6 F* o* o) c/ H: P& k5 g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心裡面卻盤算不停。
5 [% @1 H, B$ H- a3 ^$ C& Z
    進入北海以來，所見頗為平常。

    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田豐並未看到大興屯田的場面，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蜀黍高粱。
/ F( V% s) |$ M. S9 W+ d
    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
  p' O7 H: x) K; X2 g! A; ^
    可正是這種正常，讓田豐感到有些古怪。
! J% I. A2 T! V* v4 B
1 [( V; g9 u! _    “顯甫……”
% R& k3 S; |7 I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便先告辭了。

! N: J5 x5 U/ O3 I. `  F( g    依照現在的路程，最遲明日中午，就可以抵達高密……不過今晚咱們還要宿於野外，我讓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處可以宿營。”

    袁尚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0 L& x9 \/ Q4 N% v) w
( p) R& |% Y% z6 C& O    田豐看著他的背影，白眉簇動，想要喊住袁尚，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發出一聲長嘆。
( X% V/ i7 Q  }- a4 `. B

3 V! x+ k7 Z2 f/ Y6 I/ h0 K7 l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9章 群英會（二）

8 @9 a3 n. Z" I+ k! _/ B- K- l* p    人在外地，這兩天更新不會太多。
# n" Y% f6 p# D" A  Z* S
    +++++++++++++++++++++++++++++++++++++++++
* O& K/ T- Z1 `: w
    豎子不足與謀！

    袁譚失於刻薄，袁尚略顯輕浮。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理想的嫡子，可是袁紹卻沒有其他選擇。
' o7 f& ]; W$ _# B6 N0 \( {( E/ X
    他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卷宗。

& B' U& Z7 S. j0 ~) I/ E    越看，他就越感到好奇；越看，他對劉闖的興趣就越濃。如果從卷宗裡看，劉闖在北海國所作所為，似乎並無出奇之處。但如果仔細考慮，就會發現正是因為沒有出奇之處，才是最大的出奇之處。
. \. G6 f# H  R6 i; \( R" y
    從劉闖攻佔東武，擊潰蕭建之後，幾乎每一步都是謀後而動。

# i0 K# s% y: E1 f) V2 R2 y2 X    入高密，借夷安，奪淳于，佔領膠州灣……哦，對了，劉闖把不其、壯武和黔陬三地稱之為膠州灣，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在劉闖奪取黔陬的時候，已經定下了移民屯田的大計。再往後，劉闖與呂布結盟，擊敗陳珪之後返回北海國，已徹底穩住了北海局勢。
7 N- ]' Z9 k  E2 U* I1 n% H
    隨後，他兵發東萊，驅逐彭璆。
0 t2 c, S9 N: C& |
+ X5 P0 r. V) ?. F    看上去似乎是運氣好，但實際上，每一步都早已安排妥當。
7 ^9 C* Y9 ?+ z* t8 l; M3 F
  ^4 L$ N. y& o# a3 P8 p3 A    就是這樣不聲不響，甚至在無人關注的情況之下，劉闖便坐擁兩郡之地，成為青徐兩州不可小覷的諸侯。
2 ^0 q: u' e: t5 p7 d
, V- H* u3 i! H% H: H& J: g, A1 ~    至於被袁尚推崇備至的般陽之戰，在田豐看來，倒是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 F; a$ V  J( B. N
/ x- \; t  e" N$ f7 d- t    如果當時郭祖或者王營能多一些小心。亦或者說他們能夠膽大一些。說不定劉闖就難以成功。
- k% a+ n  C; v2 i, Q% k4 ]+ g9 m1 G
' Q9 U3 }7 B3 I% g, u    只可惜。王營疏於防備，而郭祖又太過擔心，以至於成全劉闖威名。
0 B' H( M  V7 z& c% N) a' C$ n' `$ B
    袁尚因此，對劉闖極為推崇。
9 z- H  Q/ v. m' P5 v& s& z
- s( p3 o9 p) {    但在田豐看來，劉闖兵行險招，過於危險，絕非正道。
$ S% F# X% _* X6 u9 ]0 T
6 @3 t( T, i% B. g3 G0 M8 y    不過，田豐也必須承認。若非劉闖的膽大心細，濟南國之戰到最後，也不曉得會是怎生局面。
) p0 j2 j) _+ j4 v" x  m
    在看罷所有卷宗之後，田豐靠在褥子上，陷入沉思。

    劉闖其人究竟如何？
( E& _: a$ m$ \+ k8 K7 a' ^
# d0 w+ ^* C: V" g2 R+ @    看他步步為營，絕不會是如同袁譚袁尚所說的那種貪婪驕橫的莽夫。

0 [: o) b( t  l% b0 s4 I, D7 M    這個人，很有意思……

4 M: V- i8 L3 b    +++++++++++++++++++++++++++++++++++++++++++++++++++++++++++++++
5 @4 z* R/ H- ?  G$ W2 Y* L3 c
) ?- A1 T, ^8 ^$ X    高密縣城，張燈結綵。
- S9 k6 V/ _1 g* j8 @/ k' u
    伴隨著劉闖婚期將至，縣城也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 d9 Y1 j. s8 r/ U( }    劉闖忙得是不可開交，他發現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越忙，就越忙！

- i; p  Y6 G- ?    先有左伯左子邑。依照劉闖所言宣紙製造之法，歷經近一載光陰，終於造出令劉闖滿意的紙張。
. W5 B1 I  }( [: {8 U7 E* D+ H5 e
    隨後，諸葛玲與費沃反覆商討之後，先後完成曲轅犁，也就是短轅犁的成品，以及活字印刷術。這兩項技術，尚算不得完善，但已有雛形，將很快形成規模，故而劉闖自是喜出望外。
7 \! R0 K) `, e& p/ [! u5 Y
    不過，這兩項技術劉闖都沒有立刻拿出來，而是吩咐步騭，嚴密保護。
2 K, N& o, J1 N& |& i
" N5 d2 e& x; R$ b. Y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劉闖認為還不是拿出這兩項技術的時候……同時，費沃在經過無數次失敗之後，成功打造出三百口百煉鋼刀，更是讓劉闖萬分驚喜。他沒有想到，費沃的鍛造技術，竟然會如此高明。三百口百煉鋼刀不算多，卻是一個極好的開始。相信不久之後，隨著費沃的鍛造技術進一步成熟，百煉鋼刀就可以批量打造，並且對部曲進行大規模的裝備。
. }: M3 t; [+ D" C
4 o! s' j0 V* T& a; L. j9 N    “陳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會趕來。”

8 B$ o( g( E0 A" |    在中堂客廳裡，劉闖頗有些驚異的看著陳宮道：“溫侯而今安好？那陳登在廣陵，是否老實？”
' ^/ |3 s% A  R8 ^, Q8 t2 U# _: E: b
1 U8 X& X+ R# G9 E5 e: x6 y0 G; v3 ?    陳宮笑道：“陳元龍雖智謀過人，但在而今態勢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1 ~2 H0 N" e" s: w
: J/ @* e( S; Z- |8 h- \    “那劉備呢？”
6 C7 ~& o) _2 h2 @8 o5 u
( M7 r4 w4 [& ^* }* T2 Z    劉闖突然想起來，這半年來，幾乎沒聽到太多關於劉備的事情。
/ F% \: {3 A7 [- [
6 y) M% i/ r8 Y# H  }% S    陳宮一怔，“公子只管放心，劉備在沛郡很老實……他如今情況並不是太好，聽說袁術有意出兵征伐，他是自身難保。”
  C3 W9 ~; ]! T& U, z7 K! l
, b0 d5 o" P& w0 ]) i8 V/ u    劉闖聞聽，不禁微微一蹙眉頭。

( Z) e# r9 u- J0 N) ]$ \4 W& k; `    看得出，這半年來呂布過的似乎不錯，甚至包括陳登在內，都有些過於鬆懈。

    “對了，我此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公子幫忙。”

* w- {  G5 L( P' C) y$ @    “請講。”
1 S; Y# h  ]: |; f/ M8 V
    陳登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我聽人說，今年北海豐收，餘糧頗豐。
+ B1 a3 h- o8 T1 x$ n
" j6 s1 D! j9 x6 H    而徐州卻經歷連番變故，如今糧食有些匱乏。溫侯有意請公子多多幫襯，能否賣我們一些糧食？”

    糧食？
4 r3 T" g% R4 [" b
, h5 b% D3 x$ B1 j9 h    劉闖恍然，徐州今年的變故，確實不少。
0 r6 l5 d* }/ H6 @0 M
    他想了想，“不知溫侯需要多少糧食？又打算如何購買？”

9 X5 r0 M  U- `# N1 p' d% l& D' M    “市價穀物一石220錢，我們就依照這個價錢，向公子購買十萬斛，不知可否？”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 @, @* ^5 c- a) M3 w4 j
    他這一笑，讓陳宮也感到有些赧然，臉微微發紅。

    220錢一石？
1 f: ~2 d5 S: m' M/ `- |  J. ~7 }8 _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在劉闖記憶中，陶謙沒死的時候，糧價就已經是220錢，如今已經過去三年，徐州連番經歷戰火，220錢，恐怕只能買半石糧食。估計，陳宮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懦懦不知如何是好。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220錢便220錢，既然丈人開口，我怎能拒絕？

    不過我可要先說好，我這糧食，多為蜀黍……所以我會按照穀物計量，還請公台莫要責怪。”

    東漢末年，一石穀物和一石粟米，區別不小。

    一石穀物，約折合13-15斤左右，而一石粟米，差不多是17-20斤上下。

    兩者之間的計量單位差距不小。在四五斤左右。劉闖既然同意已220錢賣於呂布。即便是按照穀物計算重量。呂布依舊占了老大便宜。陳宮又怎能拒絕，連連點頭，並向劉闖道謝。

% |7 j. O' j3 Y8 S: G% {1 a$ Q    畢竟是一家人，劉闖果然爽快，渾不似那袁術，非但斤斤計較，而且價格忒高。

    有這十萬斛糧食，也就是一百五十萬斤蜀黍。足以幫助呂布，渡過來年開春之後的難關。
1 I! p' @4 u/ ]) V  Q6 c: \- j* X
* P8 r# m' {1 i4 r3 W) W4 n    陳宮和劉闖又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
+ F: o! ]' h% ?( ?# ~
- t# T1 m% T; }! `# I; K$ L1 c    劉闖把他送出大門，看著陳宮的背影，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孟彥哥哥，何以如此緊張？”
) b, F$ s6 ~- W
    劉闖回身，輕輕揉了一下諸葛亮的腦袋瓜子，“劉備是一個奸雄。

    此人最善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招數。呂布而今放鬆了對劉備的警覺，我擔心弄不好。會被此人所害。”
8 H% b) U9 O1 d4 N( z) e
    “既然如此，何不提醒他？”
2 l% y; R/ l; _7 y
    劉闖苦笑道：“而今呂布志得意滿。恐怕我就是提醒了，反而會被他懷疑。”
* L: e/ M: ?: d8 \5 _7 Q+ j
    這個，需要尋找機會才成。

    劉闖想到這裡，突然問道：“對了，袁紹使團，抵達何方？”

8 Q% e/ d( d) o: M% s5 f0 H5 K/ y    “昨夜已繞過淳于，估計今天正午時分，便會抵達。”
( T; v/ E/ u* L9 ?3 H1 j8 Y! g
* ?/ E% y: N4 f" F4 X+ S% v    “驛館可安排好了嗎？”
% j! |3 o% ^7 v7 |# k
- b: M9 j7 o+ E4 P. O& |5 T8 o7 p    “哥哥放心，已安排妥當。”

. q1 Y. H  M% q% B    劉闖點了點頭，“這兩日，高密恐怕會有些動盪。
# Y; @3 i$ ~) X, j& P0 z. \
    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以免受到波及……明天曹操的使團就會抵達，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又有何詭計。”
) C* ?5 b8 R5 y# }
    說實話，劉闖對曹操，的確是有些忌憚。

5 B* z. y1 g  R' I    前番剛派了郭嘉前來試探，如今又再次派出使團。
* E) M/ Q* c" i* i: ?2 l$ }
: N& I% W$ @/ x3 D$ V6 J9 F7 ?    這說明，曹操對劉闖，是越來越關注……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是要謹慎，更不要說還有一個田豐，在一旁虎視眈眈。

- g/ e3 R  g7 [) T7 ?3 ^  x' y    一想到要來這麼多人，劉闖就感到莫名頭痛。
! u; A3 q8 m. i5 b( O6 m
8 P5 X0 Y% n9 p5 l    +++++++++++++++++++++++++++++++++++++++++++++++++++++++++

    正午時分，袁紹使團抵達高密。
( ]2 e6 m0 l3 z3 c9 k
    劉闖率陳矯步騭太史慈等人出城在十里亭迎接。

    遠遠的，就看到一隊人馬緩緩行來。

    “劉公子，別來無恙乎？”

0 Z( g# K* d7 D/ ^* h    袁尚遠遠看到了劉闖，便催馬向前緊走幾步，在距離劉闖還有十幾步的時候翻身下馬，與劉闖見禮。
1 j" Z2 i. \$ S* g6 K0 r
1 |: {  E# R( `5 F) h6 D    “三公子，你怎地來了？”

    劉闖做出一副驚喜模樣，緊走幾步。

4 G  H- R. l; A0 ~' V( f  L, y    袁尚笑道：“前次劉公子在於陵助我退兵，我卻未能與劉公子當面道謝。

, A/ l- ]5 K' }9 G5 e6 Y+ q7 {    聽聞劉公子大喜，故而才斗膽向父親懇求，與田先生一同前來，一來是道謝，二來則為討一杯酒水。”

    袁尚話語間，透著幾分親熱之氣。
( ?; u7 |4 v' ?3 D( k
    劉闖連聲道不敢，目光越過袁尚的肩頭，向他身後看去。

6 E% [2 |. {6 p& V% @8 p0 l    在袁尚身後，跟隨兩人。

    一個身著黑裳，外罩一件裘袍。
; p  q) n3 l6 O9 P' B+ ]- f. ?7 A1 Y
    一頭白髮，顯示出他已過花甲之年，不過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眸光更透著一股深邃之意。
6 ~3 w" X; K% P. d9 i" R* @
- G% m8 R" Y% w7 B/ ]- ^    他手裡拄著一根枴杖，見劉闖看過來，便朝他微微一笑。
* h& f1 ~. e6 B; L9 E
5 s2 c9 d2 a+ m& F/ f& v    “老夫田豐，忝為冀州別駕，聽聞劉皇叔少年英武，故而前來一會。”

( C; T! Q1 {& ~8 i- f  \! G8 G    說完，他抬起手，與劉闖拱了拱手，也算是向劉闖見了禮。
# `+ {$ J, n" i, E$ O
    雖然話語中，田豐很客氣，也表示出了對劉闖的尊敬。但是那藏於言語之間，淡淡的疏離感，卻使得劉闖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田豐對他似乎有些敵意。亦或者說，是一種戒備之意……兩人初次相見，田豐的這種戒備，讓劉闖感到不妙。

    莫非，他覺察出了什麼？
: i# r* W; [; j( Z
- W: r) r8 i2 S) p5 ~* Q' B" [. @    “孟彥，我來為你介紹……”
5 v2 t  E) N5 x
    不等劉闖開口，袁尚便拉著他，來到站在田豐身旁一個壯漢身前。

    “此家父愛將韓猛，善使一支開山鉞，有萬夫不擋之勇。”
9 a" N/ h0 _& s! l& \
    那壯漢身高大約在八尺五寸左右，190公分以上。體格魁梧，膀大腰圓，透出一股子彪悍之氣。

    他站在劉闖面前，也僅僅比劉闖低半個頭。
% g% {9 @( G  [8 r; c, ]
8 z7 N4 |" r0 R8 N. Z0 ~    “久聞劉皇叔勇武過人，猛亦極為敬佩。”
0 }9 l# ~9 V' Q' n4 a& y2 B
) r: v. X5 R4 J' u    韓猛的聲音發粗，帶著一口濃濃的冀州口音。

7 Y7 y* a6 g/ W! P) O+ F/ T( p    劉闖微微一笑，朝那韓猛點頭。
9 A: b4 d+ a( w0 `. L  y
4 h3 o0 m8 j. d5 @+ h# L) g- I$ D    韓猛是誰？
) {' V5 w5 n! \3 d1 K
    劉闖沒太深刻的印象。袁紹手下猛將無數，但真正被劉闖記住的，無非就是河北四庭柱，顏良文醜，張郃高覽。至於韓猛？劉闖想不起來是誰。不過看他外表，此人武力恐怕也是在養氣巔峰。比之前次劉闖在臨淄遇到的眭元進，恐怕猶高出一籌……他對劉闖，似乎懷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