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保底第二更)

4 M& s! f5 p$ _* [$ a  I( X5 B    留下甘夫人？
) a$ _/ a1 ^7 R+ i! o) c
    劉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麋繯的小腦袋，有點不明白，這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甘夫人好歹是劉備明媒正娶，怎麼可能留下？

. C* k3 X, S6 y# d    除非劉備死了，否則甘夫人就注定是劉備的女人。劉闖如果留下了甘夫人，這個名聲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再者說了，甘夫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留下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大熊，我只是覺得，甘姐姐好可憐。”
2 M) X9 r! J$ b1 O9 z+ |) f
    “怎麼說？”
6 l- L/ H: ?$ O
) p" O* K  E+ ?! J) H4 X# Y    “你看甘姐姐被咱們請來這麼久，那個劉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 `3 a6 N$ @" W. }* {5 ?% t    整天裡打打殺殺，算計來算計去，哪裡把甘姐姐放在心上？我覺得，甘姐姐跟著他，肯定沒有好結果。甘姐姐一向很照顧我，她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送她回劉備那裡。”
5 |8 E' V% o5 }
- \4 T$ d) P) G, g, `; I$ r0 m    “這是甘夫人讓你說的？”
! E% ^, r- {" b8 S6 m  R' E
: e0 L2 `% Y% a* b7 o% }9 a    “不是！”
) F' m% b, c7 U; }1 h, G
- B9 c6 _9 j! j) ^2 @    麋繯搖搖頭，撅著嘴道：“她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並不想回到劉備身邊。”

( O, m8 t/ L8 D) ^  G    劉闖苦笑著把麋繯摟在懷中，“這種事，咱們插不上手。

    甘夫人不高興，也許有其他原因，但我相信，絕不可能不想回去。畢竟，她是劉備的妻子，這名份上注定的事情，咱們就算想幫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行，等咱們回了潁川，你和她做乾姐妹。這樣一來，也能有個依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

    其實，麋繯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劉闖。
6 E9 x# P+ [1 z: l: e7 y
    但她實在是不喜歡劉備這個人！

' ^& O9 i4 f# j  Y! m: k    這段時間，和甘夫人在一起時。偶爾會說一些女人的私密話，有時候也會扯到那羞人的事情，劉備一些嗜好，也就在不經意間，被甘夫人暴露出來。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麋繯對他的反感。
  E. r. ]7 T. E% u8 R' ?+ E8 b
    她想幫甘夫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

    聽了劉闖的話，她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勉強不再勸說。
" [0 j) L  |9 N. j
/ U7 F% L( q1 n    不能讓甘姐姐回去，否則不知道要被那個劉玄德如何折磨……兩位兄長真是。怎找了這麼個人？
/ z0 ~/ y% C) P; ?$ x
    她輕輕嘆了口氣，依偎在劉闖懷中。
( h6 D+ W' @0 s" p
    想想，還是大熊最好！
1 [8 i" k+ m6 S/ |# ?- f
    至少他很體貼，全不似那些男人，把女人當做貨物。
, s2 K, z; W2 |2 a7 U
    麋繯而今回想起來。突然為自己當初的那份堅定而感到慶幸。如果那時候她有半點動搖，事情恐怕就要變成另一個模樣。嗯，大熊什麼都好，可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木訥了一些。
9 z% M$ M) V$ M% s4 q1 S4 m& U" O
1 \0 p$ n! f: N    劉勇當天晚上，就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前往潁川。聯絡鐘繇。
; e/ k$ G3 z$ p4 F4 A9 @7 ^
" S. a' Z" `+ R" J/ v    劉闖則派呂岱前去汝陰，和汝陰縣進行聯絡。

    他則留在山中，一邊等候汝陰縣的回覆，一邊等待黃劭的消息。等了一整天。黃劭回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帶來他所說的近千黃巾，只帶了一百多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黃劭。一臉尷尬之色，站在劉闖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 m5 C- \: a( z& B8 E* P5 ?0 W, H    那一百多個乞丐中，有三十多個女人，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何來黃劭所說的‘健卒’氣概。

" {% B: R" k4 y  W, b: `2 z  X: L    劉闖命人準備了飯食，這些人圍在一起，狼吞虎嚥。
/ X! c& d4 R8 I1 b8 J1 n+ b
' f" B/ b6 d5 b" l    “老黃，怎麼回事？”
7 T8 B5 }, w1 u  g/ j% z
    黃劭顯得非常羞愧，低著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寨子裡，出事了！”
* B; S$ z+ Z& F- Y& O) o
    “嗯？”

    “老黃，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啊。”

    黃劭露出苦澀笑容，“我手下原本有五千多人，都聚集在山野之中。
/ o  L' \0 |' u4 L0 u! x+ \7 m
, _( ~2 ]; `" q  m; F) O    年初，何儀何曼兄弟起兵攻打潁川，藉口我沒有回來，所以強行將我手下兵馬吞併大半……幸虧我一個老兄弟不肯低頭，總算是保留下來八百多人。我不在，人心都散了，其他人都跟著何儀何曼走了。後來，曹操擊潰何儀何曼，那兩人也被曹操斬殺，數萬兵馬被曹操併下。

    我那老兄弟見形勢不妙，就帶著人躲到山裡。
# p5 w+ y6 f7 X
& `* Q/ _- }8 Q: E0 D    本來進山之後，也就安全了……可當初何儀何曼併下我的兵馬後，還帶走了山寨裡大部分糧草。

. W" |" ^8 C9 {$ O    我那兄弟眼見大夥堅持不住，於是準備下山劫道。

    不想遇了埋伏，以至於大部分人被汝陰縣俘虜，我那老兄弟帶著一干親信，如今也下落不明。

    山寨裡現在就剩下這些老弱病殘，我實在是不忍心把他們丟下，所以斗膽將他們帶來，還請公子收留。我想啊，公子回潁川後，家裡總要有些伺候的人。三娘子到現在，只有小豆子一個人服侍，實在是有些寒酸。你看，那幾個女人挺不錯，手腳麻利，而且也極為可靠……

6 q* P5 m4 m) v0 E" D( }7 ~) R9 T    公子，還請大發慈悲，留下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 G8 j+ T) O0 W5 m$ D
    亂世之中，老弱婦孺的結局，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失去了青壯年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大都會非常淒涼，能夠曝屍荒野，甚至都是一種幸福，弄個不好，就會變成口糧，供人們裹腹。東漢末年，人吃人並非一句空談。想當初曹操對徐州用兵，程昱就曾把人肉做成肉脯當作乾糧。據說有不少人，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肉脯。
- r# `  m8 u1 f. N6 D* k- `
    劉闖看著這些個老弱婦孺，也不禁心生憐憫。

    雖說，這個年月裡同情心最不值錢，可對於他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又如何能看著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他人口中的口糧。如果他不肯收留，想來這些人除了死，沒有選擇。
9 p( V/ `5 A1 r! L
    劉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們吧。

    待會兒給他們填飽肚子後，給他們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就留在你輜重營裡做些雜活吧。”
6 J4 k2 V; t  L0 g* Y
- D, N3 _) n5 o6 L    黃劭頓時大喜，連連向劉闖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沒想到，老黃居然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
3 o8 p1 B7 L2 d3 Q  I/ Z  u3 J1 A5 R
    劉闖回頭笑著對麋繯道，哪知道麋繯也好。小豆子也罷，包括甘夫人在內，眼睛紅紅的，卻是一臉茫然。

    “孟彥，什麼是菩薩心腸？”

    劉闖驀地想起來，雖說佛教自漢明帝白馬東渡以來，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但菩薩這個詞，還未曾出現，所以麋繯等人都不明白。

    以後說話。可是要多注意些，免得鬧出誤會。

+ O4 M! J3 }  l  U- F% ^    劉闖微微一笑，“就是好心腸的意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和老黃商議。”

    說罷，劉闖狼狽而走。
  ~) c0 F3 X: G+ o) B
" s1 Q6 |; T: _; r) R2 g    只是他並未留意到，在他身後，甘夫人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目送他離開。

+ I! j: D2 j0 Y    “別吃我，不要吃我！”
6 l! P: p" f, I6 Z: E
    麋繯等人正準備走，忽聽一個童子哭泣。
+ Z! I; `* _. G+ _/ ^
    原來。黃劭讓大家洗乾淨身子，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間掙脫了長者的手。大聲哭喊著往外跑。他臉上髒兮兮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光著腳，腳上遍佈血痕。

! U6 i$ {+ S; S    他看見麋繯等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踉踉蹌蹌跑過來，腳底下一個趔趄。撲通就倒在地上。
- P* x8 u) B. }# e: w
    “卓膺，你幹什麼？”

    一個老人大聲叫喊，一臉惶恐之色跑來。
5 W7 G: n9 b7 M5 _
    少年一把抱住了甘夫人的腿，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繩索一樣，“嬸嬸救我，嬸嬸救我……我不要被他們吃掉，嬸嬸救救我。”
/ P4 t2 s+ h. [0 I! r% E
! z/ Y: b! [3 V7 S    甘夫人也就在二十歲左右，被少年抱住腿，頓時滿臉通紅。

    不過，她還是喝止了那個追上來的老人，“你們要幹什麼？”
! e3 V6 o  ^& K* D" v4 h8 ^5 s
    “夫人不要聽他亂講，剛才黃公吩咐，要我們洗乾淨身子，好換衣服。

& ?; ]8 H0 h. h% U( j5 l. V    這孩子是呆傻了，以為我們要吃他，所以，所以……請夫人饒他一命，他只是不懂事而已。”
' N" o4 J- Q, R. z9 _) _4 q( F
# w5 R4 h! W8 M, U# O' B    那邊，黃劭也帶著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怔。

    “怎麼回事？”

    他厲聲喝問。

0 A4 x  J& E1 ^6 d1 x. E    卻聽甘夫人道：“黃先生，沒事的，這孩子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你別嚇他，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4 A9 m' `$ E2 K7 t
    甘夫人雖然是俘虜，但是由於麋繯的關係，卻沒有人為難她。
% P& d  p: r$ q; X9 a0 R: g
    黃劭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惡狠狠瞪了那老人一眼，“讓你做件事都做不好，萬一惹怒了公子，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趕快回去做事，和大家說清楚，別再鬧出來事端，否則定要你好看。”

1 n6 h, p  e! I( r, z    那老人維維是諾，帶著人走了。

6 f+ F; G1 \! m. j8 g; X    可黃劭卻不敢離開，他害怕這少年鬧出事情來，他不好向劉闖交代。

: I) Y$ f7 P! |) d1 V) j    其實，他非常清楚。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山寨裡的確發生過烹食兒童的事情……沒辦法，一幫子老弱婦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活路？

9 j5 b. s9 m+ }6 |2 l    甘夫人蹲下身子，也不在乎少年頭髮髒兮兮的，伸出手撫摸少年腦袋。

    “莫擔心，他們不是要害你，只是讓你洗乾淨了，換新衣服穿。”
8 `) g% e8 P3 C6 o2 a" ?
& {0 _& }; h, b+ _    少年抬起頭，驚魂未定。
* v6 H* c% q- i
    可是看著甘夫人的笑容，他總算是穩定了心神。
. X: C1 o" x. T; Z
    “嬸嬸，他們真不是要害我嗎？”

    “當然不是……以後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害你，也不用害怕吃不飽肚子……”
& O! s) K! N0 ]8 L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個髒兮兮的少年，甘夫人突然生出一種母性的關懷，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3 t$ v1 B! e1 w3 l( x    “我叫卓膺！”

! \( s& T9 E3 t' q4 l    “你爹娘呢？”

0 K0 \7 r5 x7 b1 n* j+ n0 a/ k    “爹娘，都不在了……”

    又是個可憐蟲！甘夫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 W' K; @: @& l8 H
    她抬起頭，看著黃劭道：“黃先生，我想把他留在我這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這個……”
8 n! e% C+ O8 T  a( _
# U5 ?) Q& _$ d1 d- S/ g" W3 r0 y6 W    黃劭有些猶豫，目光向麋繯看去。
/ T3 V! O8 a; N( J. C5 ~9 B  s
& D2 K& ^- J1 U# q# R- E5 ~6 x: k    麋繯道：“既然甘姐姐想要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 L6 `, [; z: z( m    既然麋繯開了口，黃劭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和薛文交代一聲，免得這小子惹出麻煩來。

    甘夫人的心情，突然間好許多。
3 m- I" y# y* G2 t+ I$ m+ ]
    她牽著少年的手，讓人帶他去洗漱更衣。

    “甘姐姐，留這小子作甚？”

5 q) v- l: m: }) I6 v% s    甘夫人輕聲道：“我原本也有個侄兒，若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和他一般年紀。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家侄兒。”

8 b# Y. o' `4 Y4 S3 L    “原來如此！”
# _% D0 r) ~2 s! J9 Z9 v7 ?
    麋繯一副恍然之色，看著那卓膺的背影，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I/ w$ r9 X' P) j
    +++++++++++++++++++++++++++++++++++++++++++++++++++++++++++++++
2 }7 |5 {# K4 V" @( A  h
    步騭，回來的很快。

    黃劭回來後第第三天，他就從汝陰趕回來。

    “汝陰縣令已經同意我們借道……陳縣令還說，會在縣衙中設宴款待，請公子率人前往。”
7 ^' l* B* B, e
    “哦？”

! z5 l/ O9 E  C6 L, f$ H/ o* p    劉闖聞聽，覺得非常開心。
! _5 P; H- z& n& j! v: O
    在山裡面已經好幾日。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既然汝陰縣令表示願意接納，也就省的繼續在山中躲藏。
! I; ^6 J; q7 U3 `6 n
, j  s0 Y4 N  L5 E8 J8 O1 T% @    劉闖立刻下令，兵卒開拔出山。
2 Y: r! X5 W  T/ z6 z
/ V8 h  M8 ]" L) ?7 K; D    於是乎，一千四百人，加上近三十輛輜重車。就浩浩蕩蕩駛出山裡，朝著汝陰縣方向開拔而去。

) }  v) w4 T: a1 ?$ u    汝陰縣縣令，名叫朱成，年紀大約在三十多的樣子。
' D+ U$ f' g3 Y: v5 F" h- P+ G0 _
; V9 F* J, W  e0 t( o  ]1 `    個頭大約在178公分左右，不算太胖，面頰瘦削，透出精明強幹之氣。

    “聞公子舉部來投。不勝欣喜。

8 m& X: B/ u" ?    本縣已派人前往許都稟報曹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公子安心在此休息……不過，汝陰城小，恐無法容納公子這許多部曲。我已命人在城外準備營地。還請公子多多見諒。”
% I) g9 D( R( D0 S
    這朱成說起話來，倒是客客氣氣，令人心生好感。

    劉闖也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 u* {0 Z& v# Y* R8 k. g6 F    若換做是他，眼看著一千多人來到城下。恐怕也不敢貿然接納。況且，正如朱成所言。汝陰城池格局的確不算太大。觀其規模，和淮陰縣城相差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比淮陰大一兩分。
# u2 L8 }/ x3 {( M9 {1 \* n
    貿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馬，的確是不好安排。

    “我等遠道而來，多有叨擾，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豈敢奢求？”
3 x8 g; l4 m- h; p9 X
) M& X7 C) y& b$ d# i    “呵呵，那倒也不是。”
8 ~3 Y5 Q3 ]7 Y. G! f$ L
( Q3 d. S6 n3 q' R2 G    朱成笑道：“城裡的確是安置不下這許多兵馬，但是本縣已命人打掃了驛館，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2 S) o1 V8 t  S9 r3 N& J% M
7 o% N, {6 n3 h    “這樣啊！”
) v. R4 m4 A# o& L6 w9 X# z
' J4 o8 O3 H( D4 P1 o) Z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5 H$ {" I7 h+ W& s( }5 P    “子義，你和亥叔與呂先生，在城外紮營。

) `+ s) u" x% a2 p    我帶文向和元紹，領騎軍入城……若有什麼需要，就讓人與我知曉，我會設法請朱縣令幫忙。”

/ q& L  O  ]6 y    太史慈和管亥相視一眼，點頭答應。

    劉闖又吩咐幾句，便命人護送車仗，隨著朱成緩緩進入縣城。

    這朱縣令非常熱情，一路上滔滔不絕。

7 N  a7 R4 D0 j' s( K* a* f    在驛館中安頓下來之後，又邀請劉闖前往縣衙裡赴宴。

. N, O1 w% e; R2 `( ~8 _    劉闖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下來。

2 l; O8 u& y! y    此時，天已經不早，劉闖讓徐盛和裴紹兩人在驛館中負責警衛，而後就帶著黃劭，準備赴宴。
0 z, U, Z( p' z* \/ M
    哪知道，在半路上黃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公子，我有件東西忘在車上，先回去取來。”
' @1 c1 z) r. Z: g
* v, Z$ G2 L8 {# G/ [: g    “很重要嗎？”

7 P5 A& u0 R  H    “是我亡妻留下來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邊……剛才走的匆忙，以至於落在了車上。”
$ x+ e  t( f0 N
    黃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後來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黃劭對亡妻頗為懷念，故而把亡妻當年留下來的一枚簪子隨身攜帶，甚至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 i( l5 ^, ?" E) d1 F( T
    這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8 E0 m' L0 h, s, S0 \* L    劉闖心裡念叨了一句，並沒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黃劭前去。
5 i& ^) b" ], n; @, r. q
( ~/ E9 ?0 Q  |: n    黃劭匆匆回到驛館，便直奔馬廄。

) J% @; g% o8 p* ?- _    那馬車還停留在馬廄外面，他跳上車，鑽進車內，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香囊，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貼身放好之後，復又從車子上下來。這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馬伕。他個頭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面長身，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 X0 ^+ S1 Y+ {
    手裡，拖著一口鍘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繫一根巴掌寬的繫腰大帶。
$ F2 @) s; J( |/ ?! w/ B  t6 [
    他看到黃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 a( `8 o8 \" M
6 H; q1 q9 G: k, i' z" C    不過，黃劭是背對著他，故而並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準備趕去縣衙陪伴。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強壓著驚喜的低沉聲音：“前面那人，可是黃公美？”

    公美，是黃劭的表字。
% Q( O  |  m1 }) e
    《小爾雅》中有記載：劭，美也。
5 s. ?8 n# @$ Y* n) {! M
) O' ~3 @5 Z2 e& P7 Q5 r! u- w    不過，黃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他的表字，除了幾個身邊親信，根本無人知道他名叫黃公美。

    故而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黃劭激靈靈一個寒顫。

. g4 c( J1 _, B; t6 ?9 C    他猛然回過身。順著聲音看去，就聽哐噹一聲響，那黑面大漢手中的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黃公，真的是你？”
; |& i$ r; U  o' z* n/ S5 F
, K- `: ~7 H1 Y% g" b( Z    “元福？”
6 [" p6 C* t: `- G/ ?+ Y
    黃劭看清楚那黑面大漢的長相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 d) ~" M# N7 h& W" ^' u/ ]
& O9 r  ^% y  r; m9 F7 ]    他快走兩步。來到大漢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前些日子回寨子，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那邊。他們說，你已經走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在驛館做事？”
' w2 h" O" n; H9 |% D: t+ Y# `2 Z# Q
    黑面大漢很激動，虎目中閃動淚光。

    “當初我得到黃公消息。就準備返回山寨。

0 {( V# o0 S: d7 f+ k5 N) D  E- J6 \6 P    可是那何儀何曼兄弟卻欺上門來，強行並走人馬……我隨竭力阻攔，可黃公不在，那些人便想著改頭換面。另謀出路。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剩下的人回到山寨，可是寨子裡糧草告罄，我只好有帶著大家出身尋找出路……一月前。我們在慎縣城外遭遇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 t6 R0 l" l* S    不少兄弟被送來汝陰關押。我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兄弟混入城中，想要劫牢……
" C; N, j! e8 _5 ]& O
, g9 S5 l7 J: W$ b) Y" C# _    可是城裡守衛太過嚴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所以我讓大家散開，在城裡找些活計，我則混入驛館，在這裡做馬伕。對了，黃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汝陰縣城之中？”
, Y! a/ W* ~+ w0 O) L* V3 P/ L
! u5 m3 T, e  X1 I    黃劭聞聽，不由得扼腕長嘆。
# ~# W, ~/ _4 w3 A
    他輕聲道：“我是隨公子前來。”

    “就是你信裡說的那個中陵侯之子？”

% G2 r* h+ _7 m$ a6 V0 D3 O    “正是。”
9 |& h0 w% I% j. K# o% _" h8 M4 o
* @: r  v) X. n  @. t    黑面大漢忍不住問道：“那人究竟如何？竟使得黃公你拋家投奔？”

6 ?3 b+ y$ E8 q- j    黃劭微微一笑，“公子遠見卓識，他之前就預料到，何儀何曼必不是曹操對手，才勸我留下。
( |% `3 c% L1 v- `
1 t+ t9 J7 \- r* x9 h    我本想為大家某一條出路，沒想到……
6 j: r3 r1 u# m2 y. {) F% z
    對了，你去召集一下人，就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去縣衙，與公子把情況說明之後，讓公子出面求情。想來這汝陰縣令，會賣公子一個面子。等大家都出來了，咱們跟隨公子離開。
2 o4 j1 p/ c7 j# |7 q- o* I
+ u+ Q& j( Y& |    我已經去過山寨，把寨子裡的人都帶出來，如今就在城外軍營。”
: @5 @; d2 u" Z1 c( K! H
3 a) v; V2 p" M6 p; f" t5 W, N    原以為，黑面大漢會很高興。
4 G  H1 k* o8 V1 w4 {1 p/ g
0 X/ w) ?7 q$ b8 q3 j% G1 }    哪知道這黑臉大漢聽完之後，卻濃眉一蹙。

5 e. g6 ]7 m, y2 L+ g: B    “你是說，今天那汝陰狗官在縣衙裡設宴邀請的，就是你說的中陵侯之子嗎？”
  p8 A( }, ?! ]/ V+ `/ ~' {
    “是啊。”
& e7 e, R* z$ Y$ Z" o1 o- h
    黑面大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5 c6 T9 G4 q9 D! |2 L* B! T, c    “若是如此，我看黃公你還是別去了。”

. \- k. R5 m$ F: O/ p; x+ s    “此話怎講？”
# B8 R8 y: V$ c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馬調動極為頻繁。

8 Q" S3 l, n2 b1 N, }    你知不知道，縣衙裡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則全部被調往城門，做出死守的準備。
0 H+ ]" U6 {& m/ M& m; ?
. g6 ]* v; `# `; {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設宴招待，而是想要將你說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斬殺。
3 t1 H3 t" n5 _/ ]
    黃公，咱們趕快走吧……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黃劭臉色頓時大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 I* g6 a! g9 ?* ?$ t2 `    怎麼會這樣？
- I  A1 z; z0 J2 m. B4 ?, N
+ {2 |' }. v" o    好端端，子山已經報上了公子家門，為何汝陰縣令還要陷害公子？
7 @% t0 x$ P& \
8 ~& u& }2 D# F- t$ \' k1 }    難道說……曹操並不希望公子前往許都？似乎也不應該，按道理說，曹操還不知道公子回鄉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性命？
9 w; V; f! Z7 o3 f" f5 c
    “黃公，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 m) h! K% o; ~# l8 }1 x
; W' C. ?) n( V6 Z    黃劭看著黑臉大漢，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元福，咱們往哪裡走？”
# ]+ c/ G) y; p% n6 ~2 ~
    “我們進山。”

9 Q5 `6 ]; S0 C' w    “還像以前那樣子打家劫舍，做一輩子山賊？

    到頭來，也就是和那劉闢龔都一樣，最後難有好結果……元福，你可知道我為何選擇跟隨劉公子？因為他從不會因為你我黃巾出身而有歧視。他的叔父，就是當年縱橫青州的渠帥管亥。公子本人，雖封家難自幼離家，可畢竟是皇親國戚，中陵侯劉陶劉子奇的唯一血脈。

    我投奔他，就是為了給大家謀一條出路，別一輩子到死，還要頂著一個山賊之名。
9 w4 K- Z& \' d$ }1 f* J- g2 s) w" _
& @0 r9 t( q3 m5 S, J    你我都好說，可是那些孩兒們呢？
# N5 ], i+ Q! @5 q
& x! h1 d% w9 [1 q  \: P9 g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了公子離開……城外那些老兄弟們剛吃了一口飽飯，滿心希望過上穩定生活。這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我不能離開，便死也要與公子同行。”
" y" Q  g& W3 R" l# o% P1 [
: V: W& X" L8 }  T    黑面大漢聽罷，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這位劉公子，真能不嫌棄咱們出身嗎？”
) D: @# W) Z/ ]7 |$ c; v$ b
    “當然！”
% ]- p; L! {  f3 G  s# {/ u
    “你覺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 v0 W7 d: U/ O: V
% w6 W, |( @* Z( @* i, G: ?$ @3 Q    “呵呵，我相信，這次不會選錯……”

4 \# K+ ^  I9 y# b' N. n    “那好，我跟你幹了！”黑面大漢一咬牙，惡狠狠道：“從長社之戰以後，我便跟隨黃公你，既然黃公你決定要賭一回，我怎能落於人後？不過，驛館外已經被人監視，只要有半點異動，就會惹來兵馬圍攻。黃公最好想個辦法，能儘快通知那位劉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糧倉點了。到時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亂，大家乘勢而且，說不定能挽回局勢。”
  ]; B6 H2 F; o0 n- m# r5 }- ~
: F& o; J7 ~; U3 b3 [8 o    黃劭連連點頭，“元福，倒是長進不少。”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條黃色頭帕，遞給周倉。
. ]- Y" D. |7 T
0 `8 q( V) x0 ~' P! R$ V6 C, C    “你找個可信之人，讓他出城找管亥將軍……把城裡的情況告訴他管亥將軍，他定有主意。”
2 B$ J$ X1 X( k6 r% T
! ~+ h7 Q5 w4 r! A" ~+ o: B6 S% {    “好！”

    “那咱們分頭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賭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議，而後前去縣衙，陪伴公子。”

8 h) X, X# j/ Z4 e: k*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四章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 P) `/ H3 \' C3 D- e' |
    縣衙堂上，燈火通明。
* }2 s. x/ f9 E) s* T
    汝陰縣令朱成滿面春風，舉觴請酒，談笑風生，一派名士風采。

. ^8 o3 ]$ E& S" E    只是劉闖卻覺得，這傢伙似乎是在沒話找話。別看他談古論今的滔滔不絕，卻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

& W" o2 d6 Z7 U, U7 V: \" C* }( z    堂上，還有五六個官吏作陪。

) d4 ^/ q/ U" x( j( J4 l% N    那坐在朱成下首的人，名叫陳來，是汝陰兵曹。

. g' A! z# V( D$ p    看他表情，好像有些緊張。雖然竭力做出一派輕鬆之色，但目光閃爍，顯然是心裡有事。
* c& E+ c! Q1 n
8 ^% U+ e$ N! K; j! ?4 r    “孟彥，聽說你這次借道，要回潁川？”
  `5 F8 T# d% g" S
3 t4 T. |' V' y1 G- B- s    “正是。”
" t3 k1 C8 c3 X1 t! V' A
- [, b$ t' W" X2 C1 j4 U$ \    “不知孟彥潁川可還有親人？”
* S( E, h7 g$ P, J
# U# u/ |6 f& u0 I    劉闖微微一笑，“先父被奸臣所害，後家中遭逢變故，舉家被害。
4 t9 C" _( h3 h, o: _5 G
    幸得家中叔父捨命相救，我這才得以活命。說起來，而今在潁川，恐怕已沒有什麼親人了。”
* P& j% O' ^* p, ^4 A/ v3 H
    “原來如此！”
9 d/ _* ~1 ~. d
: b" J" U9 ~0 V; ?" {" V    朱成露出惋惜之色，可劉闖卻分明看到，他長出一口氣。

3 }( O4 Q8 S! b8 R- G    心裡頓時有一絲警惕，不過表面上他並未流露出來。他隱隱覺得，這個朱成很熱情，熱情的有些出乎劉闖的想想。也就是說，他的這種熱情很不正常，讓劉闖心裡，感到了疑惑。

    “來來來，請酒。”

    朱成再次起身邀酒，劉闖也不客氣，舉杯表示感謝。
3 B) N0 C( H, }1 j+ W$ K# g
' S. x+ L3 g; `4 j+ ^    這時候，就見黃劭從外面走來。

    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看上去非常平靜。

    劉闖笑道：“老黃，怎麼去那麼久，東西找到了嗎？”
( e4 F6 D- w& b% a, `; h
    “謝公子關心，找到了！”黃劭說話間，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以至於來的晚了，還望公子見諒。”
: w1 ^4 l0 u9 N( @. N
    朱成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8 T8 V1 P* X' o1 C
    所謂肚子不舒服，就是出恭的意思……在這種滿堂高士之地，談論這種粗俗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大煞風景。劉闖眼睛微微一合，旋即笑著道：“既然如此，還不趕快自罰三杯，與諸公請罪。”

    黃劭連連答應。向眾人道歉，連飲三杯。

    朱成等人似乎並不在意，待黃劭吃下三杯酒之後，便不再理睬。而黃劭逕自來到劉闖身後，撩衣跪坐。只是在低頭坐下的一剎那。他壓低聲音道：“屋外有刀斧手埋伏，公子要小心。”
8 M2 f/ U( K9 `' G8 _6 m
    劉闖臉色不變，神情自若。
  X. {5 ?- d& Y# t5 j$ j8 _; y9 L
    其實，內心裡卻感到無比驚訝。他早就看出朱成有些不太正常，熱情的有些過分。只是，他並未想到朱成要殺他，所以心中雖然警惕。但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黃劭突然間一句，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黃劭是在縣衙裡發現了刀斧手，還是在縣衙外聽到風聲。
0 s! W6 \7 A4 l: w  Z
9 }' b7 l$ r( Z. s7 p    如果是在縣衙外。那驛館方面必然已經做了準備。
. t9 x4 t3 N3 o% [# [. R4 y
    可如果是在縣衙裡面……劉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最擔心的，還是在驛館裡的麋繯等人。
5 c- d* D- c* F) G# `5 n2 k) ?
1 F# _1 k4 \, ~/ x* a/ z7 e4 g    黃劭輕輕咳嗽一聲，劉闖回頭看去。

    就見黃劭雙手相疊慢慢放在肚子上。他立刻明白黃劭的意思，這是要他把心放進肚子裡面。也就是說。驛館那邊已經得了風聲，徐盛等人也做好準備。那麼接下來，就是眼前麻煩。
* L' ^- H. Z1 m; N& B6 T, T
    這老黃，倒是有膽量！

    明知道有危險，還跑來通風報信。
, M$ Q4 }1 @3 j! T
4 o  A, q% N' ]    劉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 }0 |. m3 C9 |/ o0 e  D8 a3 I
$ N/ n! }/ Z- \1 p* `# p    黃劭看到那笑容，也就知道劉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他微微向後挪了一點，朝站在兩邊的兩個扈從看了看，手上做出一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扈從一怔，立刻明白了意思。
- e4 ^4 [; B4 p1 D( _8 [7 e2 N
    “朱縣尊，劉某遠道來投，得縣尊厚待，榮幸之至。

. J6 }4 `% i" W$ Q( B    來來來，我滿飲此杯，權作對縣尊的感激，諸公，請酒。”
* K( b* }3 i$ I3 N. }9 I" U
    劉闖說著話，便舉起酒杯。
3 y8 M0 Q; d8 }4 k" O5 Y
: J# i) ^" x0 a# Z    他繞過桌子，一桌一桌的與人敬酒，都是一飲而盡，透出豪邁之風。朱成見劉闖如此做派，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他朝著那兵曹陳來看了一眼，就見陳來臉上的緊張之色消失不少。陳來點點頭，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便放在桌案下，不動聲色的坐在酒案之後。

    劉闖連飲十餘杯，胖胖臉上，露出醺醺然。

    他腳下顯得有些踉蹌，一步三晃便來到朱成案前，“朱縣尊，請滿飲此杯。”

$ p0 S( a7 s  ]  M2 f$ P7 }    朱成站起來，笑著飲下杯中酒。

9 |( J  J8 v( r8 A3 h% w    哪知道劉闖喝完酒之後，身子一晃，險些便栽倒。朱成本能的身手攙扶，劉闖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 [4 c# R4 R1 A+ _6 M" `( m8 t
- S& c5 c- [7 ~7 t  m( A% T3 z    他正要開口，忽聽外面一陣騷亂。
  _: w  O' c& k+ J3 H1 I: O, }
    “不好了，糧倉起火！”
0 C7 F) V' o) k1 {4 x# p7 D, g9 o
8 k0 x$ ]9 H& W1 j! Z9 D+ i    汝陰縣城西北角突然竄起衝天烈焰，引得整個縣城出現騷動。
2 B) v, |, P  d
$ e+ k( W$ e$ p5 R    不過在這個時候，恐怕大多數人都沒有把這把火和劉闖聯繫在一起。就算是朱成，聽聞糧倉起火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和劉闖聯繫起來，而是想要走出去查看和詢問情況。
0 H7 N! V" j" k& }! G. d; j& s
    哪知道，他剛要走，卻發現劉闖死死攫著他的胳膊。
0 s8 w  E  Z' D7 t, N+ q
8 s: m# r2 M9 m% a1 R4 P4 Z    那隻大手好像鐵鉗一樣，將他緊緊抓住。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 D* a1 R5 t% C/ V7 ]+ A& v    朱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問道。

0 r+ v) Q& U+ r    不等他話音落下，劉闖猛然抬腳，把面前的食案一下子踢飛出去。沉甸甸的食案，是朝著兵曹陳來飛去。那陳來嚇了一跳，本能的閃身向後躲避，就聽蓬的一聲，食案落在桌上，把那張桌子頓時砸翻過來，杯盤酒水菜湯灑了一地，那食案下面，露出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 k2 Q# M& N: T$ Y    “朱縣尊，何不把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叫出來。”

    劉闖臉上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殺機，顯得格外猙獰。

) \; b, ~4 Q- d6 o5 w& n0 E( z    朱成心叫一聲不好，可沒等他開口，就聽大堂外的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隊刀斧手衝進來，但看到朱成被劉闖掐著脖子，而劉闖兩名扈從。已保護著黃劭退到劉闖身後的時候，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大堂上只要有動靜，就立刻一湧而上，不給劉闖機會，亂刀將之砍死。
' G) F0 k( Q9 r/ q
    可現在縣尊朱成落在劉闖手中，他們又如何動手。

    陳來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縱身就抄起鋼刀。
5 N. }) R- d6 K- r% E$ {
5 D, B) h& Y. U2 {! i( x- [    “背主家奴，還不拿命來。”

    他根本就沒有理睬朱成的死活，健步擰身便撲向劉闖。

    劉闖一手掐著朱成的脖子。另一隻手空空如也，顯然是一個機會。朱成嚇得發出一聲驚叫，沒等他開口喝止，卻見劉闖彎下腰，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旁邊的食案。幾十斤重的食案。在劉闖手裡好像根本沒有份量。眼見陳來到身前，劉闖大吼一聲，掄起食案，就狠狠砸下來。
0 D; N' v; K3 Q% X# \* e
! M3 l# `4 j! _& T! X: ~    東漢時的食案，大都是用實木做成，不但結實，而且很重。

    陳來沒想到劉闖在這種情況下來能做出反擊。眼見那食案落下來，他舉刀想要封擋，卻聽得喀嚓一聲，他手裡的鋼刀。根本就攔不住那張食案。沉甸甸的食案劈在陳來的頭上，剎那間腦漿迸裂。
/ L7 Y  v: s* j: P" q
6 g' @4 B* ~: M! B( G    “哪個敢動，我先殺了這狗賊。”
3 E& T- `. r( q( u; J8 [2 f
) }9 k( [+ i5 f( x% v" A8 t    陳來的屍體，蓬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

    刀斧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該如何時候。

0 R9 ], I- I' K" v  k4 @    就在這時。縣衙大門突然哐噹一聲被人撞開，徐盛率領一隊人馬衝進來，二話不說，見人就殺。

: R/ u' @! q2 ^  G* z" ~    “庭上哪個敢動，休怪我心狠手辣。”
* t; I: o$ Y1 [3 |2 x1 I2 m# o/ g& a: [
  ^; L  C  b3 N, N, F8 N% A    劉闖厲聲喝道，一把就將朱成拎起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2 `* U) M) n3 A
! b$ A' m- V6 ]) N6 x    那隻大手，死死掐住朱成的脖子。
/ B; ^, w* z9 B1 p
8 e$ ?6 U4 }; L0 V+ ]    百十斤重的身體，竟然被劉闖一隻手拎起來，雙腳離地。

    朱成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縣衙內，喊殺聲四起。
  u. J5 G7 r8 }
    雖然朱成在縣衙中埋伏了數百人，又如何能夠與徐盛手下這一幫跟隨劉闖轉戰千里的悍卒相比？

0 n- l# e: T$ ]! Y! \: w  h    徐盛手持鋼刀，逢人就殺，見人就砍。

$ I) a. d4 Y- x( `4 w! Z    一口鋼刀在他手中幻化出重重刀影，已經群龍無首的刀斧手們，又如何能擋得住這般凶神惡煞。

    只抵抗了片刻功夫，一個個就棄械投降。
$ Y' [4 x4 v* g# j
( z' A6 W, ^( F% v    “休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劉闖見朱成快要喘不過氣，直翻白眼，手一鬆，朱成蓬的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不等他起身，劉闖抬腳落在他胸口上。黃劭從血泊中拾起那口鋼刀，神色極為恭敬的遞到了劉闖手裡。

' l8 t$ x: x  W; m. f( q9 l    這時候，徐盛渾身是血，大步走到廳上。
; J8 g4 P7 K4 q- u% r. ~" a6 R
6 ^: B+ c8 m# R8 H) S# H    他腳底下沾滿血跡，每走一步，身後就會留下一個醒目的血腳印。

" C, F6 K. y' a4 H    走到廳上，徐盛躬身行禮，“公子，縣衙已經被我等佔領，所有人員，都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
0 |* Y# _$ ^3 C, Z: _3 B, _* k
4 \- I- F( [- g' j$ I# H5 I    “元紹呢？”

* {0 D6 g0 f; R    “元紹在驛館中保護三娘子……
+ ]' u5 M  H! o  g, t3 o0 N
' i+ e- ~0 G1 w6 n1 r: ^    黃先生的部曲，已經前往城門，迎接子義將軍等人入城。”

9 v: E$ l2 o6 {' V    話音未落，汝陰城中，喊殺聲四起。

    “城破了！”

& H6 V1 @9 X6 z4 Z, E. F1 H& n    從縣衙外，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 g* b0 m$ F0 s/ j
# E( z9 w$ T! h3 b* l( _8 U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而朱成的臉色，頓時煞白。
  z- }; L/ [: U2 v' Z' k# u7 N9 j- U
    “誰要你殺我？”

2 z# B! b/ `9 n. p/ w8 m+ Q( `    “背主家奴，人人得而誅之。”

    朱成倒是個硬骨頭，強作出一副強硬姿態，掙扎著想要起來。可劉闖踩在他胸口的那隻大腳，好像一座山，壓在朱成的胸口上，令他動彈不得。

8 z4 @2 \5 O; e/ E& I* E    “嘴還挺硬！”

    劉闖突然一聲冷笑，手起刀落，啪的用刀背抽在朱成的臉上。

    這一刀下去，打得朱成滿臉是血，牙齒也被打掉。劉闖也不理他，手中鋼刀環指廳中官吏。

    “我再問一句，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 n) d' @! j; m: P" I% q6 K    幾個官吏，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劉闖目光一冷，朝黃劭看了一眼。黃劭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從一名扈從手裡拿過鋼刀，健步上前，一刀便把一個官吏倒在血泊之中。

' O- n- [, }/ ]. n    “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 {+ w* p  c( _8 G& O& w+ t4 `7 H
- k' q8 E* j4 ^5 e# J    劉闖一字一頓，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殺機。

    徐盛和黃劭的目光，在幾個官吏身上來回移動。

4 ?( Y* T$ I# |* @3 {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殺我！”一個官吏再也無法堅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嘶吼道：“前幾日朱縣尊家中來了一個客人。後來公子派人前來報信。朱縣尊的客人卻說，公子是背主家奴，故而朱縣尊才決定將公子誅殺……此事，與我等沒有干係，還請公子饒我性命。”
" h0 i6 A8 u. Z5 Z
    “那你可知道，那位朋友‘老大人’，叫什麼名字，如今身在何處？”
' l4 ^; f0 ~" m, ~2 o
& l/ X6 ~6 ]8 w: k    “我，我只記得。縣尊那位朋友姓孫，好像是縣尊的同窗。”
) G( S8 `$ {, p0 m+ {
    姓孫？
  ?3 @; ^0 H: S  I# r  n  a
    劉闖低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朱成，突然微微一笑，“未曾想。朱縣尊居然還是鄭康成的門下……只是鄭公如今身在高密，埋首經學，不願招惹是是非非。縣尊何不效仿鄭公，獨善其身？卻偏偏要捲進我和劉備之間的事情。朱縣尊，敢問孫公祐孫先生，而今可還在你府上嗎？”

8 r5 [& y. Y  [. f    “呸！”
' _3 ?* c  ^" I( ~1 I$ W
/ p( o" R" B( V    朱成一臉猙獰，“公祐早已離開。你休想找到他。”
$ I+ ^+ S6 L. ~0 k5 Q8 n& K+ V
0 f3 }5 p5 w6 c    “呵呵呵，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相信……你，叫什麼名字？”

    劉闖用刀一指方才那個求饒的官吏。
1 G; N6 L8 t* \* B9 O3 h% }2 I1 m$ f
: ~$ C3 r( O# p    “小吏。小吏名叫鄧榮，是本縣主簿。”

* u; L0 M2 ?0 x- _0 M& W    “原來是鄧主簿……想來你定是朱縣尊的親信，所以一定會知道，那位孫乾孫先生在何處？”

- T% t; ]% t+ N- h6 ^    “鄧榮。爾敢！”

- `* ]* P1 o5 M( z2 Z9 _# E    朱成瞪大眼睛，就要阻止鄧榮。
* m2 o; @8 [) z( D! ]7 E6 W9 Z
    哪知道。劉闖抬起腳，彎腰一把抓住了朱成的頭髮，拖著就往後堂走。

6 Z) W5 J# o" F3 h) i" p# o    “公子，這些人……”

# Z  N2 ^5 F5 ?# i$ o+ L% E* j    “一個不留。”
! S: G, e9 K6 ^+ u2 Y5 r# I
0 Y4 N8 ~5 B( n9 y( O! r8 P    劉闖頭也不回，拖著朱成就走。
! U  O  a( _2 t5 q4 N2 ~8 R& g
6 p2 x' W* M0 Y    幾個官吏嚇得魂飛魄散，鄧榮更連聲叫喊饒命，可是徐盛等人哪裡會容他們多說，手起刀落，將幾個官吏砍死。慘叫聲，傳入朱成的耳朵裡，讓他感到無比恐懼。他雙手抓住劉闖的手，一邊踉蹌走往後堂走，一邊大聲道：“背主家奴，你欲何為？”

    “老子若是家奴，全天下人都是家奴！”

    劉闖一邊走，一邊沉聲喝道：“這江山還是漢家江山，這天下乃是劉姓天下……我倒要看看，哪個敢要我做家奴？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人信口誣陷，你就深信不疑。還問我家中有沒有人？

. Q7 }1 Z8 r# ~  K( |$ h$ x5 Z    我告訴你，我父乃中陵侯劉闖，我乃淮南厲王劉長之後，濟北貞王第十四世孫，哪個敢要我做家奴？
# A6 M, W4 {4 F+ z* G3 _
& w3 K6 `7 |2 f/ T* F    孫乾，你在哪裡？
. X$ s& R& s9 D! `5 r% a
    你不是仁義君子，你不是氣量寬宏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好友滿門，被我一個一個殺死不成？”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迎面跑來的婢女，被劉闖砍倒在血泊中。

    劉闖拖著朱成走進後宅，在他身後，數十名如狼似虎的健卒緊緊跟隨。

3 H4 G0 D. e8 s- o/ L4 u! ~    後宅裡，傳來一陣哭喊聲。
& a7 M! A4 u- m
9 B6 \% |) o) e) G  ~( E/ S    朱成的家人，還有家中僕人被趕到了庭院裡，一個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色如土。
# j# k2 T( S, W
    “劉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你是我的主意，休要連累我妻兒。”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縣尊，你剛才一句一個‘背主家奴’叫的好不快活，怎地現在喚我名字？你既然要殺我，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你殺我之前，就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2 o2 m1 W* ^9 E1 u: E
    我再問你一句，孫乾何在？”

    朱成怒視劉闖，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那我問你們，孫乾何在。”

# o: U7 d3 V& Q! y    朱成的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

6 g% O  e5 @9 V1 `. m9 d( R# ~    “孫先生之前就住在西廂房裡，剛才外面大亂，孫先生不知逃去何處，我們實在是不知道。”

" p' x3 m; u2 O1 \' k, x  U8 x$ T    劉闖厲聲喝道：“孫乾，你還不肯出來嗎？
) O# R( f+ |5 L$ Y" x) K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這好友同窗滿門被殺？”

    庭院中，鴉雀無聲。
! z  [5 G" }; M( O6 L
, j9 H0 d/ L9 \" p4 H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看來，你這位同窗是不肯顧你死活了。”

) ^0 K* e4 t( q3 m" w    朱成面頰抽搐幾下，猛然一扭頭，不肯開口。

0 _+ \" i" W) h$ q    劉闖的目光，在朱成家人身上一一掠過，許久後他蹲下身子，彷彿自言自語道：“朱縣尊，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做不了壞人。如果我要是真的心狠，就讓人當著你的面，把你老母少妻姦殺致死……好吧，我做不出這種事來。其實我知道，孫乾一定沒有逃走，還躲在這縣衙裡。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他躲在何處？”
1 b7 P- t# `$ C
    朱成眼睛一閉，一副慨然赴死之狀。
; g4 S4 S6 g+ S1 ^
    劉闖眼角跳動了兩下，猛然站起身來，“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5 D/ D& R& a( P5 [
    “喏！”
% s6 }, I3 J: Y& U7 f% I3 c% ^
    如狼似虎的健卒們蜂擁而上，就聽一聲聲淒厲慘叫，朱成滿門，連帶奴僕婢女二十七人，被全部砍殺。
& f) P7 ?; R9 S/ _8 y$ _
) o3 Q- k0 T7 o1 x8 z7 ?' o    “這都怪你，我不想殺人，你卻要做英雄。”

    “狗賊，我和你拼了！”

    那朱成猛然爬起來，向劉闖撲去。只可惜，他手無寸鐵，更比不得劉闖身強力壯，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看住他，我要他和他的親親好同窗死在一起！”
3 v9 ^% G4 }( V/ i
! L  t1 i- ^  t% w5 @- p( K    劉闖是真的暴怒了！

  D& T. c! n7 I* `    來汝陰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要殺人。原本想著，平平安安到達潁川，他就可以歸宗認祖，暫時穩定下來。其實，從朱成罵他是背主家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人在搗鬼。

    劉備的人！

    肯定是劉備的人……朱成身在汝南，怎可能知道徐州的事情？
" L. M- c  q- m- n
; q$ r  o/ k# g. w    而‘背主家奴’這個名號，是出自麋竺，經由劉備傳出。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劉備在搗鬼，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故。麋家、劉備……一路陰魂不散。老子都已經逃來潁川，你們還不肯罷休？最可恨的是，這朱成居然因為同窗一句撩撥，就對他動了殺心，一下子激怒了劉闖。
/ P& l( P7 i8 R3 T0 k, N
    難不成，我不殺人，就以為我好欺負嗎？

& E3 M% ^5 S, x7 J/ e( s7 [    劉闖殺心一起，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令人心驚肉跳。
7 h5 w; s' A: L
3 C! ^+ w7 X* }. j1 j8 s    “給我搜！”
# I1 O% g2 B% K  f
- j) ?; m) _6 @; R    他大吼一聲，“我不信那孫乾能背插雙翅逃走，他定然躲在縣衙，給我一寸地一寸地的搜。”

    朱成此時，恍若丟了魂魄一樣，呆愣愣看著身前一具具沒了聲息的屍體，熱淚泉湧而出。
/ q; `8 o7 J, Y9 D1 m% l5 ?" P
. n2 T9 a* A  y7 l5 k    不錯，他是聽信孫乾的話，但卻沒想到，萬無一失的安排，怎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按照他和孫乾的設計，先把劉闖誑進城裡，而後在縣衙裡設宴，讓劉闖失去警惕之心。孫乾對他說過，劉闖此人，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不過他武藝高強，必須要小心行事。所以朱成就想著，把劉闖灌醉之後，將他亂刃分屍。卻不想劉闖先發制人，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兇殘。

    “公子，這裡好像有狀況。”

8 X4 }9 f  S/ \& \" N    劉闖大步流星上前，扈從手舉火把，緊緊跟隨。
# l. {0 V4 F) i: G! _! \' N' [
    在庭院一隅，兩顆大樹之間，有一座枯井。若不仔細查找，還真就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3 G* A2 [' ^' L; q' ^
    “公子，井裡好像有人。”

    哈，居然躲到這裡，你孫乾以為自己是陳後主嗎？
$ @) `( r) O& o/ R: E" \% ~
    劉闖走過去，取來一支火把，丟進枯井中。這枯井呈甕形，肚大口小。火把丟進去之後，劉闖立刻發現，緊貼在井壁陰影中的孫乾。他好像一隻壁虎，貼著井壁站立，一動也不動。

    劉闖沉聲道：“孫公祐，別再藏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4 \  E- Z3 x6 B% A    孫乾依舊貼著井壁，沒有動作。
7 o+ ~2 y) x3 z  M
+ r# z/ E* R2 c3 W$ W    “來人，給我把這口井填上……孫公祐你若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和你的同窗埋在井中，讓你二人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6 ^* W# J( T( }
' v6 V( c7 `+ u+ l: N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五章 致命危機（求保底月票！）

: b3 Y% `4 V& A3 c) }) F/ h    “住手，住手！”
, w: d  O, c% w& T4 m1 J8 ~
    枯井中，傳來急切呼聲。

    很顯然，孫乾已知道自己無法繼續躲藏。若真的被劉闖埋在井裡，他又有一些不太甘心。
' c! e0 `  Z3 W: W, V$ K
) [# F9 S0 a, Y6 `  J: e8 P6 \. l    一根繩索垂下來，孫乾被拉出枯井。

    兩個健卒上去就要把他拿下，劉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孫乾，孫公祐！”
$ e1 {( L0 P. k: V7 z
    “正是某家。”
. ~" _  R# ^7 l
    孫乾站穩後，看上去非常冷靜。他拂去身上灰塵，而後一臉倨傲之色，幾乎是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劉闖道：“你就是那背主家奴，劉闖嗎？”

; V& f9 i8 Q6 s( [+ A' t. d+ C    劉闖忍不住笑了！
& t4 Z% Q+ Q) Z
; Z+ A; {* L' @9 P  q, b5 W    “哈哈哈！”他連連搖頭，看著孫乾道：“我聽人說，孫公祐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想也是個笨蛋。”

8 d. z$ L' O, I9 C. W- {    “你什麼意思？”

/ I3 [4 \/ [0 U% K    “你問我什麼意思？”

    劉闖笑容不改，扭過頭看著身邊健卒道：“你們聽到了沒有，他問我什麼意思。”

7 a9 s: z1 d8 @# q! ]7 `! b    話音未落，劉闖突然轉身，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孫乾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聲，聽得一旁那些健卒心裡一抽。孫乾被劉闖一巴掌抽翻在地，頭上的竹冠滾落一旁，身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3 e2 V1 _7 K" G! H' D, K, p
    那張清癯英俊的臉上，更是滿臉鮮血。

    劉闖啐了一口唾沫，“知道嗎，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9 ~, |/ P, }0 z! g. ~    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的覺悟！裝勞什子清高，你就是一個喜歡挑撥離間，貪生怕死的小人。剛才我殺朱成全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如此膽大？你以為你拿了架子，我就會給你面子？
# D6 h& P0 N8 p/ G, [
    爾為魚肉，我為刀俎。
" i5 Q4 N! \) ?3 H3 M
    孫先生，依我看你也是個看不清狀況的糊塗蛋。拿你那套對付劉備的手段來對付我。沒用！”

    劉闖這一巴掌，只用了三分力。

    可就是這三分力，打得孫乾臉腫起老高，連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一條縫。

    牙齒被打脫落，鼻子流著血。
- T+ t" R* p: `) u1 h% d* W$ M
" Z) V8 J; K2 T/ F; o+ @    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哪裡還有半點剛才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 @) v: j  d7 Q5 ]2 A% I
6 q9 q& q# @, O5 p3 n    孫乾好歹是鄭玄的學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一副高士姿態。可劉闖這一巴掌。卻把他的清高和倨傲給打得煙消雲散。他所謂的名士氣度，在劉闖眼中，其實連根毛都不算。

    “你……”

5 U8 d, Q! @3 i# j0 v    “如果不想挨打，我問，你回答。
" }5 t8 z: l; z$ D/ @
6 y6 I& |* |9 I$ m) p- n& M    如果你皮癢。我就有一千種手段來對付你。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發火，我問你……劉備何在？”

    “你……”
$ I8 s2 s0 c7 L; |8 y! i
    蓬！
% X# V3 m& V. A- q( Q. @
    孫乾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沒等他罵出口，劉闖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
$ V) H& G! N9 F3 w9 l' _/ r
$ S% Y: y9 ~. q# q1 V% I& g5 O    這一拳，直接把孫乾打飛出去。周圍的健卒都忍不住一閉眼，忙扭過頭，實在不忍心再看。

    “答案錯誤。劉備何在！”
, d8 k: F) ]$ L1 x2 ?- ?* T
1 @1 H" z/ m9 p8 K0 u( O0 V    孫乾這時候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模樣憨厚，總是笑眯眯的胖子，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掙扎著撐起身子。耳朵邊上卻嗡嗡直響，好像有千萬隻蜜蜂飛舞。他總算弄清楚了，劉闖絕不是像他表面上看去那麼和善。這傢伙，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兇徒。若再逞強。徒遭羞辱。

, |! c; L+ ^! `. a$ ?    “劉使君，今已往許都。”
, O1 P: F8 m) v2 V0 B
    劉闖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扈從取來一塊手帕，蹲下身子，把孫乾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
  T$ [) X7 C5 [- h  e; r
    “你看，你好好回答我的話，就什麼苦都不用吃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又用手帕把手背上的血污擦拭乾淨。而後沉聲問道：“你不待在劉備身邊，跑來汝陰，又是何緣由呢？”

" @5 |; k' G9 |! s3 H  X    “我……”
' R# W4 {& m) a/ T5 P# X  a/ ^1 a
    “想好了再回答。”
* T7 [6 Y8 v( O' D8 ~7 K
: n/ C# K  M& Q* k    孫乾心裡沒由來一顫，哪裡還敢繼續倔強，連忙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劉使君命我與叔至，來汝南招兵。”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劉備在汝南招兵？這也就說明，劉備而今的兵力，極度不足。

    這傢伙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被呂布趕出徐州之後，好像就沒有安生過，四處漂泊。不過歷史上這個時期，曹操對劉備還是非常看重，把他待若上賓。只是這傢伙天生一個不安分的命，在除掉呂布之後，他又跑去簽署了一個勞什子衣帶詔，最終被曹操徹底從徐州趕走。

  E- e4 {2 N& O. Y# r2 o    不過，貌似也就是這個時期，劉備得了漢獻帝的認可，正式列入皇親國戚的行列。

# J$ o- p* |5 \2 q# g    在此之前，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但實際上並不被人接受。也正是這一段經歷，讓劉備獲得了足夠的政治資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漢室宗親，在這之後，他就是了！

    劉備去了許都！
8 k3 Q: j& Y, b6 Q2 L- d
    這似乎是一件麻煩事。

    劉闖看了一眼孫乾，又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朱成，突然一擺手，“送他們上路。”

    他和劉備，是赤裸裸的敵對關係，已經沒有緩和餘地。
, c( D) E+ R/ u; u
    所以，他也不會做那種所謂的寬宏大量姿態，你既然要算計我，那就做好被我殺掉的準備。
$ S  t, g" M5 ^
    孫乾也好，朱成也罷，都沒有反抗。
8 D! X: S/ i& J4 y$ P- R7 j1 d
    兩人被四個健卒拉下去，手起刀落之後，人頭落地。

    ++++++++++++++++++++++++++++++++++++++++++++++++++++++++++++++++

    這一刀下去，很痛快。

    但劉闖卻知道，如此一來，他也得罪了曹操。
: x9 C: k( e9 C. k) U) U2 C5 |
    汝陰縣城裡的戰事已經停息，雖然朱成有所準備，命人守住城門。可沒想到，突然從城裡竄出幾十個彪形大漢，奪取城門之後，死守不退。太史慈和管亥領兵趁機殺進了汝陰城中，把汝陰縣城，徹底控制在手裡。

    縣衙，已經清洗乾淨。

    劉闖把善後的事情一股腦丟給黃劭等人，坐在大堂上悶悶不樂。
0 }( C$ v9 B7 ~( M9 [1 U
  ?; l/ [; L7 D! i# ?    “公子，要不要三娘子她們搬過來？”

% U5 p- S5 G: J    劉闖搖搖頭，“這裡殺氣太重，不適合她們居住。就讓她們住在驛館裡，那邊的環境也不差。”

    他突然問道：“對了，老黃你說的人在哪裡？”

    “就在外面等候。”
( `4 _" J6 @+ \6 E0 y6 [2 k
    “讓他進來。”

2 f1 f9 R: O6 E4 `3 e    黃劭連忙答應，剛要轉身走，忽然又聽到劉闖問道：“老黃，你說的那個手下，叫什麼名字？”
1 I( y& V! B, h' d/ b: F/ P
    “哦，他姓周名倉字元福，原本是關中人氏。

    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他在潁川加入，在我手下做事。公子放心，元福這個人很可靠，絕不會有問題。”

! m! t8 f- S* z. s: A0 h8 b2 |* |) H4 }    周倉！

" W( k/ g/ W3 b& v( O) i. d% G    劉闖不由得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看著黃劭。

$ F' j* c( F- a( L    “你剛才說，他叫周倉？”

% S  _  k0 Q0 W, k' }    “是啊……難道公子聽說過此人？”
4 o( W7 x  `  c  k! d
2 }% k- \, R- K2 r) `    劉闖聞聽，連連擺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老黃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識他？只是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我就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所以才會有此問。”

& v+ d! a' [" ~- _    黃劭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l1 H- G0 m1 T$ ~1 b
    聽名字覺得親切？
( x5 A) {. k! n5 N' E9 V
' V! y+ l# S  h* b' N3 {5 a    我怎麼沒有這感覺……我覺得，我這名字聽上去也很親切，可你當初就沒有這種反應。

" Q  r& R; |9 ]- N    他心裡嘀咕著。便走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黃劭領著一個黑面大漢進來。
, q" y5 N  H4 O
    “周倉，拜見公子。”
9 i% D  |/ O% Z
! N9 p! \0 A2 g* H    劉闖已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把周倉攙扶。“元福勿要多禮，方才聽老黃說起你的名字。某家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今一見，果然是一條好漢！今日若不是元福，劉闖恐命已休矣。”

8 f5 k5 n! [# b* \    周倉聞聽劉闖之言，不禁心頭一熱。

    他連忙道：“倉久慕中陵侯之命，恨不能為中陵侯效力。
. x, g: m7 |& ]0 K
- |% w$ Y. B2 z& ?2 C    今得公子看重，倉願效死命，還請公子收留。”
" g% t7 f' g6 }6 {1 X3 k" e
' V4 v6 u9 W) {" \    他不過是一個黃巾賊，說穿了是人見人打，如同過街老鼠。長這麼大，何時遇到過似劉闖這般親切，本來周倉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這一幕，他再也無法平靜，連忙向劉闖表示臣服。

    當然了，花花轎子人抬人。

! F3 U% t0 |3 c: n    周倉也不是傻子，說的這話，讓人聽著就感覺舒服。
# z, p: S. A2 B! f; X0 D+ o
    他不會說什麼久慕劉闖之名……劉闖有什麼名氣？如果說有，恐怕也是壞名氣，甚至比不得周倉。但說中陵侯劉陶，那就一切水到渠成。劉子奇雖然已死，可他的名望，依然存在。

- }  T; R7 ~3 f; O, b# _    是不是因為劉陶不要緊，重要的是，周倉可以為劉闖效力。
: y) ~  ~$ l* K
) c' l6 \$ x2 Z/ ^    劉闖自然也不會說破這裡面的機巧，大笑兩聲，便拉著周倉落座。

    這時候，有扈從來報：“太史慈管亥徐盛薛文步騭呂岱幾位將軍，在門外求見。”
3 f6 _) b5 w% h4 s
6 E$ [4 Q* _  D& e* O6 ^    劉闖連忙道：“請！”

" p7 a* @6 h; z9 ^* s, Z% O    周倉立刻站起身來，搶身站在劉闖身後。
/ L+ P' [9 a6 J; p, q
    這叫做護衛……這個位子，可不是誰都能佔據。

    想想劉備，他身後常年兩大跟班，一個關羽，一個張飛。能夠站在這裡，足以當得上心腹二字。
  G' E& ^8 j8 C' A: D2 `; _) W
    周倉有心上進，劉闖自然不會拒絕。

    歷史上，有沒有周倉這個人呢？反正眾說紛紜。史書上記載，是沒有周倉；可是由於三國演義的作用，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反正不管這個周倉是不是存在，也不問此周倉是不是彼周倉。但這個人，劉闖還是決定收下。他沒有阻止周倉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也默認了周倉的位子。
7 J# C( ^+ F- y2 g; I# F
    這，也讓周倉感動不已。
: W$ i; {! J0 e, K( i& b
$ k- R+ x9 _* Y( n) P) R  J3 W% V' {' x    太史慈等人來到大堂，看到站在劉闖身後的周倉，不由得一愣。
, O& T+ [! B' l9 Y
    不過，他們旋即釋然，紛紛在大堂上坐下。

    “公子，你找我們來，有何吩咐？”

9 `: b% I- H( e: K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諸君，情況可能會有些變化。”
% R% z- ^9 e3 J) ]1 m, q
    “哦？”

5 z% v' A" Q/ k  T: h* o1 b5 `    “劉備，已經前往許都。”
) r! R" h. t" o8 g1 ~
3 M0 L8 y3 b8 Q, Q0 s% E4 _! m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8 X0 I. Y+ }( g# X' ~  R
    還是步騭反應最快，他身子猛然一振，沉聲道：“公子的意思是，那劉備會在曹操面前進讒言？”
6 W" ~+ f' O2 u) d
5 M, L% c7 x  N3 o, X    劉闖面沉似水，點頭不語。

+ Z$ C& G7 z2 v  a; [4 r6 E    “劉備進讒言又能如何？公子乃堂堂漢室宗親，中陵侯之後。
: U  o# [7 U# m( K4 X
    難道，曹操就能憑藉劉備一面之詞相信……呵呵，我倒是覺得。公子似乎有些多慮了……”

    可問題是，在這一個時期，曹操真的是很相信劉備！

$ p% A  H  t: \2 p    但劉闖又不能說出來，因為他沒有證據。
0 W) b# `$ }3 a2 f9 [1 Y
    雖然說，劉勇前去找鐘繇出面，但鐘繇能否影響到曹操呢？

    劉闖，不敢肯定！

    鐘繇是潁川名士，在曹操陣營中份量不算低。歷史上，他也的確是對曹操非常支持……特別是在官渡之戰期間。鐘繇曾向曹操捐贈了兩千多匹馬。史書中沒有記載鐘繇捐贈的是什麼馬，但即便是耕馬或者車馬，那至少也價值兩千萬錢以上。也就是說，鐘繇很支持曹操。
2 O, i! X! \# ^. _
    但是現在，恐怕他還沒有辦法在曹操面前說太多話。

    李傕郭汜交兵。李傕劫持漢帝。
" u2 l  p/ a# q- W0 j, R
1 I9 J0 V! i6 H+ y, M5 q    鐘繇和尚書郎韓斌籌劃營救漢帝，漢帝能夠東出洛陽，鐘繇可謂功不可沒，被任為御史中丞。
# n8 D, |/ |& i' q* d, g
    曹操迎奉天子後，鐘繇又加封侍中尚書僕射，拜東武亭侯。

    從這一點來看，鐘繇似乎又是漢帝一脈……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必然會對漢帝一脈進行打壓。所以鐘繇非常聰明的離開許都，回家養老表示他的心意。次年，也就是建安二年，他才重新被曹操啟用。
. y9 L: d% e; `& J
    所以。在這個時候找鐘繇出面，能夠有多大用處？劉闖自己心裡也不太牢靠。
/ B; i# w% v1 C+ T& F
    “不管怎麼說，凡事往壞處想，總不會更壞。”

! }2 l. R3 _5 L0 G7 o6 s, K    劉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萬一曹操聽信劉備謡言，加之我們強奪汝陰……這就是褲襠裡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如果真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們該怎麼辦？又該做什麼選擇呢？”
" R* n6 f; S+ k/ W7 [) M5 p6 e5 M
    太史慈等人聞聽，都不由得陷入沉默。

% R$ \. n4 P+ n  ^+ V8 @7 |    是啊，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是好呢？

  A* v- U, e1 Q! x& h4 h+ i    “公子！”

' n5 Z- K: l& M; X    呂岱猶豫一下，輕聲道：“若曹操真要用兵，公子投降如何？”

# i. ]! ~+ L" x! ]; O/ X5 Y    “定公怎能說出這話？不戰而敗，豈不被人恥笑？

    再說了，若真個投降，公子便再無半點機會，到時候任由別人揉捏，倒不如痛快一戰。”

    太史慈丹鳳眼圓睜，胸前美髯抖動。
1 Z9 ?7 L4 D( n6 e7 n& p' I
7 N, v; T  H2 [1 c    “子義不必激動，定公也是為我考慮……說實話，和曹操敵對的話，你我現在還真沒底氣。

    不過，投降之事，我絕不會做。

    先父當年與十常侍相爭，明知是死，也不肯低頭；我堂堂漢室宗親，又怎能不戰而降？投降之事休要再提，而且我估計，若我真的投降，下場未必會好，倒不如似子義所言，戰死了事。”
4 I$ ~1 @3 H+ y) p+ Z+ @+ b2 R  f
# S. `  I3 a* m6 q; y/ ~    呂岱臉一紅，赧然坐下。
) \: x; H6 B3 c+ w' e0 T, ^
    “打也打不過，降是不能降……那公子有何打算？”

5 K. Z2 S4 s: t5 F. W6 s* u7 k7 r    “子山，你怎麼看？”

8 o" G1 d9 S( T' L    劉闖喚了一聲步騭，哪知道步騭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到一旁薛文提醒，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 d: \+ S5 u' B+ {4 f6 P+ v0 C' w
    “這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1 _6 P. k: N% p7 y6 l# x2 j
" S5 m( _4 S& l" J    “這樣啊……”劉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說實話，剛才看步騭不說話，他還以為步騭有了主意。可現在看來，步騭恐怕也對此無能為力……難不成，真的要和曹操幹一仗不成嗎？

    劉闖不禁有些發愁。
. F5 |- r' E1 s
    商議無果，眾人紛紛散去。
" h7 g/ O4 b" ~, [% N8 k
    汝陰縣城裡，現在還有些混亂，也需要他們進行安撫。
( Q! p0 N: ^2 j' L. x4 ?! u
7 V' g3 d; q0 A  N    劉闖在縣衙裡坐了一陣子之後，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他知道，眼前是一個危機。如果不能夠儘快想出辦法化解，只怕這支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拉攏起來的班底很快會四分五裂。
5 D0 }( O9 g+ f  f* A3 T) d0 ^
- _4 b7 E1 H  @# l) I  \    但是，該如何化解呢？

. y' p5 g9 r9 ^    謀士，謀士啊！
- X, P( d' v! h1 [# n
8 n9 g2 b+ y. H8 W* X3 v7 ~    呂岱、步騭和黃劭雖然不錯，卻終究不是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

& E7 N1 Y  k. F5 l    如果他手裡有諸葛亮龐統，哪怕是徐庶這樣的人物存在，也許能很快為他想出解決的辦法吧。
/ E' v5 p+ Y- y9 l& {
3 S$ ~, {2 r- W* L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 U# _0 ^8 w3 x, E8 f0 k7 ^
& g  O* W% A& M/ W& |/ B    諸葛亮而今，恐怕還是個孩子，甚至可能還沒有前往臥龍崗；龐統則身處荊州，想要拉攏也非易事。徐庶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石韜孟建他們前往荊州求學，天曉得身在何方……

7 x, U$ `, o* J! |) t( b: f    想想，劉闖也很無奈。

8 S. e  a2 O1 }0 ~( L8 z6 |    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要嘛已經是名花有主，要嘛就還未成才。
4 m5 j" \) W1 g, k6 k% Z. U
! {5 p6 ~# j, s1 p    他的運氣，可實在是不好。

. a8 j/ x) c4 w) b+ L  q& X    “公子，三娘子請你回去休息。”

) s! m) i- V, l2 W6 i# x    門外，裴紹前來稟報，讓劉闖這才意識到，天將大亮。

    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
  x) W' C" z2 x8 Q
. N2 S2 G6 }. A, Y+ S* q0 f. B    周倉緊跟在他身後，不知不覺中，和裴紹並肩而行。

5 K& u0 r) M) G% J/ g; _) b2 [    出縣衙，就見街道上依舊是燈火通明。軍卒們井然有序的打掃街道，清除昨日戰亂的痕跡。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6 ^0 l- {- Y! t1 [; {
    天快要亮了，這一晃，就是一夜。
4 p0 L: A& `0 C* y+ _: p/ g9 |
    劉闖也覺得有些睏乏，在裴紹周倉二人的陪同下，逕自回到驛館。

) Y( x. O  X' l( Q    沒想到，他才一走進驛館大堂，就看到太史慈和步騭兩人坐在那裡，似乎已等待了許久。

    “子山，子義將軍，怎麼不去休息？”
6 N+ ]& W2 h$ m! [. w" c7 g$ U
7 n) ?: j  `, u3 _) m. k6 Z    步騭見劉闖進來，連忙和太史慈起身見禮。
7 U  `/ M2 A5 g* L& s
- V, F* @/ ], @# N) z    “公子，方才在縣衙，有些話我不太好說。

    和子義將軍討論了一下，我覺得公子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劉備畢竟是成名已久，如今雖然落難，可畢竟根基比公子牢固。而且，他當年也曾參與過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戰，和曹操早有交情。如果他真要向曹操進讒言，恐怕曹操信劉備，遠大過信公子的可能……

    即便公子能找來鐘元常出面，恐怕效果也未必會好。

    除非，鐘元常能夠找來荀彧荀攸這樣的人來為公子說話，否則的話，說不得就要和曹操開戰。”
- v* q+ N, P( @' S. L% T
! r- _1 a6 D2 y- a    劉闖眼睛一眯，在榻椅上坐下。
2 ?' x) {5 j2 l3 C" t* i
    “子山，你繼續說。”

    “而且，一旦和曹操開戰，咱們這邊的人，恐怕也會人心浮動。

    我倒不是說定公的壞話，只是我可以聽得出來，定公並不願意公子在這個時候，和曹操開戰。”

  r, I. ]- S/ E3 `' \- J    “這是自然。”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定公當初是被我強行綁來。當時我曾對他說，願意保送他孩兒入潁川書院。若我和曹操開戰，呂凱兄弟入書院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他倒未必有什麼惡意，只是考慮自己多一些。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子山不必往心裡去才是。”
( W5 _3 W6 _) i4 T
    步騭微微一笑，“公子若不在意，我又怎會怪罪？”

7 K- N4 {, j* I* S7 U. J$ B    他說著，和太史慈交換了一個眼色，起身道：“但若真個與曹操交惡，公子意欲何為？”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若能不打，我自然不願打……可如果真要打，我也絶不懼他。”
! U9 m6 }6 J5 c. U6 p6 X# {8 }; z: l
* m, T. o: ^9 z  Z  D2 y' i    “也就是說，公子不願投降？”

! r6 u- |2 [5 U1 S7 B7 M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先父當年敢與十常侍相爭，雖死不懼。我既然是他孩兒，身體裡流淌的是高祖血脈，又豈會懼怕？”
# k7 z# G. d: ?  N
    步騭聞聽，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 o5 X# m  V, ], |/ D. F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1 Z" b6 Q2 U2 T    “哦？”

    “只是這個主意聽上去有些……有些異想天開。但真若能夠成功，說不得能為公子謀一安身立命之所。”

    劉闖精神一振，“還請子山賜教。”
9 p$ T5 t3 n0 E# y) k
# o! C2 Y' c8 f! f' ~
$ a, z4 Z, W3 y/ D( h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六章 袁術也來湊熱鬧？（保底第二更）

    潁川，許縣。

) \6 J- Z7 T0 A) r0 B    也許現在稱之為許都，更能合時宜。

& l: H/ t9 K, {8 U/ i+ w. `& q    許縣原本坐落於管城以南，甚至算不得上縣。可由於曹操挾漢帝遷都而來，一下子聞名天下。
+ \6 e5 Y& |, C+ x1 r( V# A7 ?4 _
    破敗的城牆，需要重新修繕。

    縣城的規模也要增加，更不要說城中的房屋設施，也都要進行翻修。

- E& \  x  q6 J; a    隨同漢帝前來的，還有大批官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鐘繇那樣懂得急流勇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楚時局，以至於大批官員滯留許都，也給這座百廢待興的都城，平添許多負擔。
/ w8 I6 f  W9 _- ~4 }
& A& A+ m! n* ~/ l    不過，曹操並不在意。

    重要的是他佔據了政治上的優勢。
, C+ q3 r$ ^: p  p0 C
0 {0 D. k! P! s, C, C    當然了，遷都雖然未曹操帶來許多好處，奉天子以令諸侯，使得他可以佔據道義上的高度。但同樣的，曹操也遭遇到不少人的眼紅。他雖然掌控兩州之地，但實力在諸侯中並不算強大。
2 S! K5 v  ], K: ]( H' G* Y# ?4 e8 T
    八月，漢帝遷都後，便拜曹操為大將軍。
% j3 W1 |' k( W0 R
0 G, }* l' o4 @7 x    這是一個令人眼紅的位子，位高權重，聲名顯赫。
/ E" h2 m# \% ]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河北袁紹。雖然曹操受封之後，便立刻派人前往鄴城傳旨，拜袁紹為太尉，鄴侯。可是，袁紹卻恥於位在曹操之下，非但不肯接旨，甚至將使者趕出了鄴城。

6 u6 m8 k. U; w    為此，曹操非常不滿。
+ j3 g, ]7 _# D2 ]' w; Y7 Q3 d0 Y
    可面對坐擁冀州，雄踞河北的袁紹，即便是再多不滿，他也只能忍下來，再次派人前往鄴城，表示願意將大將軍之位讓與袁紹。他甘願在大將軍之下，表現出足夠的謙卑，總算讓袁紹平息了怒火。可這份怨恨，曹操卻牢記在心中。只待時機成熟時，就會爆發出巨大能量。
3 f: r0 e. }7 b8 o* Q# [5 v
- x4 @) E* I. X6 E. h) ~    眼見，仲秋將至。
. n8 y$ ]8 Q6 M2 k2 B- D
    許都城內，瀰漫著桂花芬芳。
; E/ c$ O/ A6 {- [# w, S  u
    曹操手裡拿著一份奏疏，眉頭緊蹙一起。

    “玄德公，可聽說過劉闖此人？”

/ T" E) v# E, G# a$ B    劉備奉命前來許都，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忠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夠從曹操手中獲得資助。

" E) y# Q; P7 x0 b3 R    當然了，他內心中還有一個小算盤：希望能夠與漢帝相會。

    他逢人便說。是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
5 |8 W$ i9 N$ A! n
    但那畢竟年代久遠，中山靖王子嗣多不勝數，甚至根本沒有相關的記載。若沒有漢帝的認可，他就等於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這所謂漢室宗親，始終無法坐實。劉備的情況，和劉闖不一樣。劉闖祖輩清晰可循，而他父親劉陶，非但配享中陵侯爵位，更是聞名天下的名士。

1 G% o$ ^" Y4 M$ K3 u. Q    而劉備呢？

    父親劉宏是一個落魄小吏，根本無人知曉。
0 S* b  o6 C; y, B; F* B; E( F
    所以。劉闖只要返回潁川就可以坐實身份，但劉備卻必須要漢帝的認可，才能夠成為漢室宗親。

    在此之前，他這一支根本不在劉氏族譜中現實。也就算不得光明正大。
1 r3 K; E0 j3 |4 [% T
0 x  B. }7 ?9 G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曹操還沒有把他引介給漢帝的想法。

: V1 h# Q! M/ g    “劉闖？”
3 l0 |% J3 L& c! G& {! J
6 r: _. E7 V% a8 U+ i1 z. \    劉備聽到這個名字，面皮就一陣劇烈抽搐。
7 U3 z3 ?1 y# O1 F4 ]  ^
    “怎麼。玄德知道此人？”
9 b2 N  ~+ F' q9 e
3 x$ B1 ?$ @' s2 n* ~    劉備陰惻惻道：“備知此人久矣，乃一介背主家奴。”
, n4 E/ y$ L% Q' Q" @- F. x8 E
    “哦？”
8 R' w* A8 T3 P  _1 x
7 r8 ~2 w) b4 f( y    “此人原本是麋竺家中僮客。卻與麋家三娘子暗通曲款。

    後麋子仲發現，此獠窮凶極惡，竟勾結黃巾賊大開殺戒，搶走麋家三娘子，更令子仲蒙羞。”
( G* e$ M- T8 b! Q
4 e+ g  ~! |  c    說到這裡，劉備猛然抬起頭，“曹公為何提及此人？”
* i" {) _) h$ `! W4 s8 r- P
# v+ [- d" c* t. B9 }" E! R+ @    曹操濃眉跳動兩下，旋即笑道：“方得滿伯寧傳訊，此獠率部攻佔汝陰，並派人下書，意圖歸附於我。

    我正猶豫，該如何處理此事，不想玄德竟然認得此人。

    嗯，一介背主家奴，豈能容他囂張？既然如此，我這就命伯寧提兵征伐汝陰。到時候拿下此人，必將他縛於子仲，以消他心頭之恨。”

) h: t$ _# u" m. f- i1 m    總體而言，曹操是個很開明的人。
* M' r7 X& A* ^4 T1 h, e% t  z
' z8 f  g. P2 |( @& [: [    歷史上，他啟用寒門士子，更發出招賢榜，開啟了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先例。
' q$ U! _- k0 S; g0 D4 f6 q* x' A
9 P! r; N5 q# v% a9 \' Z0 \    可即便如此，他說到底終究是官宦出身。

/ w& w* k# H+ n    這尊卑長幼分辨的非常清楚，加之他對劉備頗為看重，所以對劉備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3 R% v/ O& f' w" R
2 x3 m& D! Y7 {9 _; P" S* ^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根本無心理睬劉闖。
( p) w+ M) w! Z, t
1 z3 V: J# H" h    袁紹在河北，勢力日益龐大；劉表在荊州，與張綉結盟，並將宛城交與張繡，令曹操感到萬分憂慮。宛城距離許都，實在是太近了。張繡也是個極善於用兵之人，曹操怎能沒有提防？
+ F- B! {7 r3 L8 g' S
; N7 |4 S% U9 {6 I+ h    他現在正籌劃著出兵宛城，又哪裡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劉闖。
' z. l/ |% s. Y# [) y, k* J" F
* \# M$ {" C3 Y+ }& p$ W    劉備聞聽，也極為興奮。

    他連忙起身道：“備得曹公厚愛，委以豫州牧之職。
0 F0 v! c5 r; R9 q) W/ g9 Q
0 z' C; C7 p* Z+ C% f7 i; a/ b' g% f    近闖賊禍亂汝南，備願為曹公一戰，誅殺此獠……只是，備而今無一兵一卒，還望曹公給予援助。”
6 }6 G! a+ O8 s& ^8 D( J
' |! @: }' g# G$ O6 m% f    曹操笑道：“玄德公既然對此人熟悉，那就把此人交與玄德公吧。
2 t/ B0 C; h6 U' C% Q; R
2 |' X& U( @$ D& k* |9 e; H    我助玄德公三千兵馬，到時候再讓伯寧在平輿配合。到時候兩下夾擊，何愁此獠不死？”

( x' w7 e, Y" D4 z# K$ G# E    劉備大喜，連忙道謝。
% t0 y+ n5 l# W. p) w
    曹操與他寒暄幾句之後，劉備便起身告辭。
+ T8 C& W$ W& Z+ ?! F5 q# S& e
    目送劉備的背影消失，曹操拿起滿寵的奏疏，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 I1 b9 t# p' \' U' F- {2 }
    “劉闖！”

    他冷笑一聲，把奏疏隨手就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 W5 Y- e/ T2 W; m1 q! h
    對於曹操而言，劉闖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怎可能真個引得曹操的重視？

1 ~# j& b5 I$ B    +++++++++++++++++++++++++++++++++++++++++++++++++++++++++++++++

' s4 H' k" B. G) @    建安元年九月，袁紹聽說曹操願意把大將軍之職讓與他，這才心滿意足，接受了鄴侯之封。
, M  Z8 T2 J7 e5 B6 ^
7 k, q: z. Q- b+ B  X2 ?6 ]7 b7 y    然而，遠在汝南的劉闖，卻感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
4 r) k, W5 a8 x! t, j
  Z8 R, i) {( q4 Z2 E    “叔父。你是說鐘繇沒有見你？”
# F' w: \" `2 }1 i: N( O
+ P" I2 Q" h1 P" U3 n/ n( z    劉勇臉上帶著一抹怒色，氣呼呼道：“鐘元常實乃小人，虧得當年老主對他多有照拂。

    我到穎陰之後，便找到鐘家。可鐘家人卻說，鐘繇身染重病，無法見客，讓我在留下名剌等候。我在穎陰等了六天，卻始終不見人影。本打算再去拜訪，不想聽到曹操要對汝陰用兵的消息。我不敢繼續滯留，便把孟彥的書信交給鐘家人，而後急急忙忙趕回來助孟彥一戰。”

    鐘繇，不肯相見？

5 k8 H6 c* }3 M! H' J: }: b* [) A. |, B    這的確是一個出乎劉闖意料之外的結果。

6 i0 |; s0 u( q1 `* A& H    在他想來，即便是當初劉陶拒絕了鐘家讓他續絃的好意。可是鐘繇至少會看在往日情分上，給予一些幫助。可這傢伙，居然做的這麼絕，劉闖心裡也格外惱怒，甚至有些恨意。大母終究不是自己的母親，若不然，他鐘繇又豈能袖手旁觀。坐視自己遭難，而無動於衷嗎？

    劉闖心裡非常生氣，可是又不能表露在臉上。

    相反，他還要儘力安慰劉勇。“叔父，不必擔心，沒有他鐘元常，我們不照樣活到現在嗎？
" }" R+ ^& j/ a9 h% w$ u
% B8 \" A  B8 x- n2 W# [$ y$ b    這年月。求人不如求己。

    什麼都是假的，咱們拳頭才是真的……既然曹操決意要與我動兵。那我也只能和他拚死一戰。”
* a2 b6 U9 F' a5 v5 d
' k- H; C2 T6 A/ c8 G6 Q    劉勇點頭表示贊成。
- j* {' N9 G1 z. @8 _0 A2 k3 q/ a# O
, d& I* k1 D0 L5 J    不過他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輕聲道：“可我聽說，那汝南太守滿寵滿伯寧非等閒之輩，他已下令鎮威中郎將李通率五千兵馬，自新蔡逼近汝陰，想來只三五日內，必將抵達。”
8 Q# c4 A8 \6 _  _" T; t, x
( d! ~- a) Q6 u# I5 @3 A$ }    滿寵，李通！
1 Y7 `6 V1 O6 p% k; ^
' u' D. Z0 H) J& `" e3 h4 w    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

* V+ @  k9 K5 J7 j4 ]4 C    這李通原本是遊俠兒，聞名於江汝地區。
; \3 f2 t; [* `2 ]
    後與汝南人陳恭起兵於郎陵，很多人前來歸附。他手下有一個人名叫周直，手下有兩千家丁，對李通陳恭並不服氣。李通知道後，便設計請周直前來喝酒。酒席宴上，李通將周直斬殺，而後率部吞併了周直部曲。後來他生擒黃巾大帥吳霸，卻遇上一場饑荒。於是散盡家財，換來糟糠與士卒共甘苦。故而李通手下士卒，遇戰極為悍勇，大都甘願為李通捨命。
& q7 v7 q; Z! p0 Q$ U, m) H
& T8 f1 T( o! F    建安元年初，曹操征伐豫州，李通率部來投，被封為鎮威中郎將，鎮守汝南西部。
' I/ X8 k+ A! F- t/ J
    這可是一塊硬骨頭！
8 `9 l$ B$ r& _2 F
3 S6 w- ~; X1 [% E, T* D    “看起來，滿伯寧還挺看重我。”
- d' n$ t/ W( E: J
: ]* r7 Z- p3 B; x# n1 f' q    劉闖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微微一笑。
% P( g0 s0 a3 N" i: H
. R5 O. P) m( x0 ^! ?    事實上，不禁是李通要來，他還聽到消息，曹操給劉備三千兵馬，劉備已趕赴下邑，準備和簡雍等人會合之後，揮兵參戰。劉備手底下，至少還有幾千人。再加上曹操給他的兵馬，以及陳到招攬的人手，估計近萬之多。一旦劉備和李通形成夾擊之勢，劉闖也就麻煩許多。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叔父沒回來時，我也正在考慮對策。
) Y1 ~% ^) x: k' W' R; r& S$ `$ T
    曹操劉備如今聯手，要置我於死地……如果單憑一個李通，我還能抵擋一下。可若是加上劉備，我不免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卻需要叔父出面，方可以將劉備兵馬牽制。”

    “哦？”

    劉勇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 E8 J6 q* |) W  L* l& Z2 d1 d; s
* J  S7 B- {: V( \1 P# \; u* _    劉闖道：“叔父可還記得，之前曾與我說過一件事……就是譙縣葛陂許家莊的許老太公。”
; Y  c, W3 z) W  N& y8 @2 K- _: o
    “當然記得！”
1 Z2 N3 o  h3 Y: Q: ~4 O: }
    “那叔父和許家的關係怎樣？”

    劉勇道：“孟彥當時年紀小，可能已經忘了。
' e: a) r% P3 E# v
4 K$ y1 `. U4 L% v# b" ]/ U    我那時候助許老太公擊潰一波流寇，故而許老太公對我也頗為友善……如果這麼說的話，關係也算不錯。”

& B1 k' B$ p. E$ o" _    那肯定是不錯！
. Q1 T: R2 b. M, N% I
    否則以劉勇的性子，怎可能傳授許褚武藝？

+ x' @  O6 b. x; z3 A! V* V    劉闖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雙手遞給劉勇。

6 t1 X! I5 y" h& G0 y2 E2 R' |3 B    “叔父，這是咱家族譜。”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與叔父三百人，連夜帶三娘子她們離開，前往許家莊避難……叔父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避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叔父能夠說服許老太公，助我等一臂之力，牽制住劉備兵馬，我這邊可能從容應對李通。”

" b- P6 E  ~  [6 r" i: L    記憶中，許家莊是一個大寨子。

    許褚投奔曹操的時候，可是帶了三千莊客前去。
/ K, \% v; H- o- o( q
    劉闖讓人打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曹操身邊，而今並沒有許褚此人。
$ p2 u* n$ O6 F/ P: V$ p( r
6 F; Y. \! y, e- \    也就是說，許褚如今很可能還在許家莊，並未投奔曹操……所以，劉闖這腦筋就動到許褚身上。

    但是他也沒有把握，劉勇是否可以把許褚招攬過來。
1 d1 S  [0 c' M) p" h4 q
    有一件事，他覺得應該可以……如果劉勇和許老太公關係不錯的話，讓許老太公牽制一下劉備的兵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再不濟，也能收留麋繯等人……劉闖心知，接下來必有一場大戰。若麋繯留在身邊，難免會讓他分心。若是能在許家莊被保護起來，劉闖也可放心。
/ \. O# n; Y% c! l! v1 S" p6 U$ y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羅貫中。

4 E$ s0 K0 q4 K- n) _    三國演義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劉闖在不經意間，混淆了一件事。

4 j% d. N7 q( ], Z    三國演義當中，許褚是在曹操和呂布進行兗州之戰的時候，和典韋發生衝突，而後歸降曹操。

    可事實上，譙縣位於沛國。距離兗州甚遠。
& D/ E8 |# x1 p$ E) J8 |
    典韋和許褚，是怎麼都不可能發生交集，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現許褚被俘，而後歸降曹操的橋段。

& g4 N0 |& o8 p    三國志中有明確記載。許褚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才率許家莊莊客投奔曹操。而在這一年，曹操方經歷過宛城之敗，痛失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和心腹愛將典韋。否則以曹操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帶典韋怎可能不帶許褚？若許褚當時也在宛城。說不得能保典韋不死。

+ J/ Q  x* S# |    也正是因為典韋的死，許褚來投才讓曹操格外看重，並讓許褚留在身邊，著他組建虎衛軍……

    劉闖前世看過三國演義，也看過三國志。
1 r3 T# A- u! @; b% P. ?& `! o
" a0 X6 x1 J* [' j5 k' u    奈何三國演義的影響實在太大，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被影響，誤以為許褚已經歸順了曹操。

    劉勇凝視劉闖，而劉闖也不迴避。
! ~5 i6 i& c: m, @/ I, l
% Q1 }/ J" s& e" u+ J7 Q$ }    半晌後，劉勇突然一笑，輕聲道：“孟彥已經長大，已經能拿定主意。

    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保護三娘子她們前往許家莊。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牢記住，活著來許家莊和我匯合。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去許都為你報仇雪恨。”
% _3 v, c" V8 @3 k2 B) c
3 ?6 e# }  ]2 p7 s3 a    劉闖面頰抽搐一下，旋即笑道：“叔父放心，我還沒有歸宗認祖，還沒有和三娘子成親，更沒有為我劉家留下血脈。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前，我絕不會死。再者說，我這邊還有子義他們，足矣助我擊潰李通。”

4 V- {" L; q" e6 G# F7 A    “那好，就這麼說！”

+ G% {9 Z  R5 r. Z# _    劉勇站起身來，便大步走出書房。
# X% S5 L# w$ ~6 \+ E: H
4 a  ^7 c" S: Y2 M! l    目送劉勇的背影，劉闖心中流動著一股暖流……這，才是我在這世上，至親之人！

    ++++++++++++++++++++++++++++++++++++++++++++++++++++++++++++++++++
# p% k# N! u  t) D
    只是，局勢並不如劉闖想的那麼樂觀。
6 T, U  d6 C* c5 h+ F
' Q0 W+ [7 n: ?6 {8 h6 u    他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麋繯同意他的主意，和甘夫人小豆子，以及呂岱妻兒一起，前往許家莊。

+ C- Q2 A+ ?( W8 w; U    劉勇等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一個壞消息。
8 m1 u3 t  K. b
    “汝南太守徐璆，命萇奴領兵八千，攻取慎縣，正逼近汝陰？”
9 g3 q" P5 C* A  O6 d( _; p: o( S
( L9 |1 X9 N/ l) Q1 ^    劉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目瞪口呆。
- l+ h/ @0 D. A& i9 ^7 ?' [
( T+ |9 O3 e4 e0 M6 S1 _$ E    步騭連忙問道：“萇奴而今，有何動作？”
1 |$ R5 Y4 [1 o% @2 A+ U5 `
    “據斥候回報，萇奴兵馬正屯駐慎縣休整，預計明日會命其部將李茂為先鋒官，兵進汝陰。”

    “那李通兵馬，有何動作？”

    劉闖還沒有開口，步騭已搶先問道。
/ T( k+ ^; h& d) y4 f3 D
    蕭凌道：“李通前鋒軍正逼進汝水，大約後日其大軍就會渡過汝水，兵臨汝陰城下。”
0 Z% S& a* L$ o
# }" k* @; c! V3 ~# w7 Z  i    而今，蕭凌是劉闖手下的斥候官，掌控著劉闖軍中五十名斥候。

  H# r! N5 ?2 @    劉闖聽罷，直撮牙花子，忍不住連連搖頭。
" T; T# n( [) j  F' D
6 K/ y7 f+ A& v0 O    “我與徐璆素無恩怨，他為何要來打我？”

+ E$ Q3 Y, f% H5 x    呂岱一旁開口道：“徐璆乃海西徐氏所出，而劉備當初屯駐海西時，對徐家也是極為友善。

    我想徐璆之所以出兵，一來是受了劉備所邀……這二來嘛，公子可別忘了，咱們渡過淮水的時候，曾偷襲馬丘縣。那馬丘雖然只是一個小縣，距離壽春不過幾十里。咱們打了馬丘，等於是掃了袁術的面子。袁術此人，好大喜功，怎可能忍受如此事情，必然會出兵報復。
+ q, u6 S7 w- ?7 W9 s
$ o" G: |& b6 c9 I1 M4 ?) Q; ?$ r    所以，那徐璆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命萇奴出兵。”
4 t0 C* r! s9 K$ |: r
    他娘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 q/ @& e! Z  k( f' W  l9 m1 l
4 ~3 i; q% v1 @' M' r/ R1 I    其實劉闖早就該想到，袁術那小心眼兒，怎可能允許劉闖折了他的面子？
# ?: S& o& s8 _+ o. v6 w
1 D! z0 t" ~6 y. [    至於徐璆，劉闖倒是沒什麼印象。
+ ~% i% P) h9 K
    這傢伙好像是在袁術兵敗之後，偷走了袁術手裡的傳國玉璽，後來投奔曹操，還得了封賞。

& e6 A8 O$ E- p6 g    但具體此人的情況，劉闖的腦袋瓜子不是電腦，也不可能記得清楚。

    他在大堂上負手徘徊，感到無比頭疼。
. Y9 |4 j% @5 D; L, l& P
& B, c) `% O! D, p" R    “不如，我們現在撤出汝陰？”

    黃劭忍不住開口獻計，卻被步騭搖頭阻止。

! [$ \- p9 b# d4 M9 T4 Z  Y. r4 y    劉勇此次前往許家莊，帶走了薛文裴煒常勝三人，其餘人大都留在汝陰，所以劉闖實力並未削弱太多。

    步騭道：“據城尚可一戰，若棄城勢必被人追擊。

5 _" J9 g0 o) `    到時候李通萇奴合兵一處，我們豈不是危險？公美此計不妥，還需再議方可。”

    黃劭想了想，也覺得步騭所言有道理。
7 ?6 D* P9 ?! R1 g
. s3 ^! {- E: ~) N    劉闖突然問道：“子山剛才說，李通和萇奴合兵一處？”
( x! g5 o( |4 V! c( a$ m+ U" J- F
    “是啊，他們所為的就是公子，說不定會合兵一處。”

    “但若他們無法合兵一處，甚至打起來呢？”

! _. e2 S  j4 i6 S! D2 Y/ \    “這個……”
' R: c+ i6 v2 c
6 {& D# a3 ^5 U- I6 Y6 T    步騭等人，都覺得劉闖是異想天開。

    李通和萇奴二人，又怎可能打起來？
8 O* u9 s- J# _2 k, |8 U( m7 \
    “子升！”

    “末將在！”
+ F/ d- O3 z5 j2 ]0 K. D
; H, t. t) l5 l- J  k+ y2 L    “你立刻派出斥候，嚴密監視慎縣袁術兵馬……一俟袁術先鋒軍有動作，就立刻前來告之。”

    “喏！”
$ j! G( P- O( T. w: b' l! a' V/ z
- X/ [* O! f+ g# N) c  o/ h5 j8 O    “另外，給我嚴密監視汝水對岸。”

    蕭凌領命而去，堂上眾人，卻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不太明白劉闖這命令是什麼意思。

    半晌後，還是太史慈有所領悟。

, a5 l: l( Z& K+ U    他輕聲道：“公子的意思是……”
7 H$ Y0 P6 a( M: w: _9 m
    劉闖笑了笑，轉身對呂岱道：“定公，汝陰庫府中，留存有多少衣甲？”


. i4 N* P0 M: Y! u7 {

1月23

  o) Z7 O& M: w. a4 L0 j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七章 打的就是軟柿子！

+ n! Q( Q( B0 m" t- ~0 P    風瀟瀟，吹動汝水波光粼粼。
   
    劉闖站在一塊大石上，舉目向遠方眺望。

, k* Y$ r& }2 j: u    身後，太史慈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只見他牽著獅子驄，把馬鞍大帶緊了緊，而後踩鐙上馬。
, ]! o" k4 Y4 [: @/ |- n2 g
    “公子這馬鞍，做的的確精妙。”
* q3 l& Z+ D/ ^
2 ^/ P* ?6 z  @& Q) O    太史慈在馬上扭動幾下，忍不住再次發出讚歎。

) D$ n4 w; D* [% b1 O$ K6 L6 U    劉闖在汝陰這些時日，並沒有閒下來。他命人製作了幾套鞍鐙和馬掌，分別給太史慈、徐盛、凌霄等人配好。這東西，還不能太過普及……劉闖甚至在製作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小心。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長出一口氣。
* ]0 k9 m  w3 q
9 K6 d" |  Y# \    “怎樣，李通那邊，可有消息？”
3 N9 g$ `+ p- P7 h) c
    “李通前鋒軍已經抵達汝水，不過尚未渡河。
, n% ?* t) j5 c) G4 ^; G
$ K- E* _* j( m9 n2 U    這廝倒是個謹慎之人……但我估計，最遲天黑時，他大軍一定會抵達汝陰縣城。”
' g9 M+ m9 p0 K9 Q' e
* L5 `: ^+ J) o  P7 R4 |    “甚好！”

    劉闖說罷，看了一眼在林中列隊整齊的騎軍。
0 X/ ?5 s8 S& O& R; ?: _. Z
    這幾乎是他現在可以拿出手的全部家底，一共一百零八人，其中還包括裴紹和周倉兩個人。

4 A4 D5 T# i# X: I; ~: j# |    這一百零八人，也組成了劉闖的親軍扈從。

    依稀記得董卓手下曾有一支精銳，名為飛熊軍，為李傕統帥。

& g6 ]' X1 i' y0 n9 [3 `4 j* o    據說這支精銳，是董卓耗費巨資，從西涼軍中抽調出的精銳，併合併一批休屠各人而組成。
5 Z$ f7 c5 {" }. U
    只可惜，這支飛熊軍並沒有叱吒太久。

    隨著董卓被殺，飛熊軍在李傕的率領下，很快四分五裂，從此不再為人所知。
2 J4 |# X- r! \* {- [& S' O
    劉闖挺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的乳名裡面，也有一個‘熊’字。後世更有封神演義。說姜子牙背負飛熊，執掌封神。熊，在東漢時期可是一種極為兇猛而且帶有特殊意義的動物。
+ i/ l8 y8 H3 w/ i) Y
9 C! I8 i5 q; |    所以在組建這支親軍扈從的時候，劉闖就想到了‘飛熊’二字。

    可是前有飛熊軍，讓他頗為不爽。
) Z) i+ I  A: |4 b
2 P  }) V0 d' w9 M0 w! N- [1 A    於是在思忖許久之後，他將這支親軍扈從稱之為‘飛熊衛’，雖然比不得飛熊軍聽上去那麼威風，但卻最適合目前的規模。飛熊衛分為兩隊，分別由周倉和裴紹兩人統帥。堪比隊正。

7 c# u4 g$ L+ ~* K    也許，日後這支飛熊衛會變成飛熊軍。

    但劉闖並不想飛速擴張，他需要把這支飛熊衛，變成一支實打實的百戰親兵。
6 Q" |/ {' t0 A- v
1 b) o5 t+ X" d7 ?    腦袋裏有很多構想，可惜沒有機會實施出來。
* G2 i, s: E, }& M- M
    躲過這一次災難。如果一切能夠順利的話，按照步騭和呂岱的計策，他可以獲得一個棲身之地。到那個時候，他才會把飛熊衛真正的組建起來。若不然，所有一切都只能是個空想。
/ S1 K/ _3 i1 T# L: ?4 |8 u$ {
    “公子，子升來了！”
/ z5 t# L; i9 _- ~# [
: A/ G  j" ~# Z# W  J* y    就在劉闖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有人大聲叫嚷。

# u1 A. C* X2 O# J& `! K    他連忙箭步上前。舉目觀瞧。
; k9 @1 X" R. U/ y, A( h6 I/ }
. K# ^- Q; P# Y, X$ Q4 `    遠遠的，順著官道跑來一支兵馬。

    一個個看上去是衣冠不整，許多人手中甚至連兵器都沒有。

    而跑在最前面的，則是蕭凌。

    他一邊催馬奔跑。一邊向後觀瞧。在這支隊伍後面，煙塵滾滾，一隊軍馬正迅速逼來，越來越近。

3 X  C2 f3 S: Z3 Y3 p    劉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1 J4 A0 ]# P$ p. k& N$ f
    他招手示意扈從牽馬過來，而後扳鞍認鐙。跨坐馬上。

9 n) `, Q) d% z    “來了！”
: |! y. z& ^* p+ d3 U
1 X0 {9 E6 `6 [! ?" n$ r    他輕聲道了一句之後，扭頭對太史慈道：“能否成功，在此一舉……讓過前鋒，斬斷其腰。”

0 ~0 ?, F, e) j( R& r    “正當如此！”

    蕭凌等人跑的狼狽不堪，很快從劉闖等人前方過去。

    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隊騎軍呼嘯而過……再往後，就是步軍拚命奔跑，試圖趕上前面的騎軍。

    只是，這支兵馬的隊形，在奔跑的時候已經完全亂掉。
! H/ t$ i  N+ F# \
& T* q7 ]- z# N: U/ P4 p    所有人幾乎是氣喘吁吁，更本無人去關注路旁的情況。那隊伍中間的大纛上，寫著一個斗大的‘李’字。劉闖算算時間，知道快差不多了，而後一催象龍，戰馬陡然仰蹄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獅吼般的嘶鳴。
1 \/ o9 y7 r$ v/ ^# G/ p
    “給我殺！”
% t; `" a9 o; X+ |) ~: @
$ V7 y' F1 Z) ~- e) E  z$ K" J    劉闖大吼一聲，一馬當先從山坡上衝下。

    太史慈也催動獅子驄，緊隨劉闖身後，摘弓取箭，一邊縱馬飛奔，一邊開弓放箭。
: i- M# y- T9 ~, |
  b# S# v/ a4 S& g: c5 t4 I; m    他的射速奇快，一支連著一隻。

. S) U- a; T1 i* E/ z    近五石強弓，幾近六百斤的拉力，一支支赤莖白羽箭呼嘯飛出，發出破空的厲嘯聲。
) E4 m% ~! K" F* C! i
3 K, a7 r* b# G9 D    劉闖同樣是挽弓射箭，雖然射術比不得太史慈精準，但也能做到一箭一人，箭無虛發……不管怎麼說，他跟隨常勝學射，後來雖然顛簸流離，卻從未停止練習。後來又遇到太史慈這麼一個神射手，自然虛心請教。他的射術，在經過太史慈的指點之後，也漸趨成熟。

    兩個人，兩張弓，兩壺箭。
, J" \" ]- ^5 O6 s
    從山坡上衝到官道上，不過百十步距離，兩人已經把壺中三十支箭全部用完。
, X3 U6 v3 @* ~9 `. S( `
$ N2 E1 C. W9 W+ V& {( \- e    這時候，他二人已經到了袁術軍的跟前。就見兩人收起強弓，各擎兵器，大吼一聲便殺入人群。飛熊衛在裴紹和周倉的帶領下，也毫不示弱，衝入亂軍之中。原本在追擊敵人的袁術軍，根本沒有想到會遭遇伏擊，頓時就亂成一團。劉闖舞動盤龍棍，太史慈手擎鶴舞槍。

    一棍，一槍，如入無人之境。
1 u7 t, ^2 @0 [4 C* r+ d
    而在他們身後，周倉舞動近七尺長的大鍘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飛。
& Q! Y( }, d4 f, u
! y8 L8 F- R: b' {9 ?- a1 c    裴紹手中長槍也如同出海蛟龍，只殺得血流成河。飛熊衛則清一色手持長矛，在亂軍中衝殺。雖然這些親軍扈從，訓練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在四位主將的帶領下，卻是無比驍勇。

; R& [% T9 i7 c2 `9 a' ~6 W0 k    劉闖殺的興起，大棍呼呼作響。

  ^/ i# b4 d% R" ^    霸王一字甩棍式接連使出，雖有一些袁軍小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棍一個，全部砸落馬下。

" z5 ?# u  R+ L    盤龍棍的殺傷力，或者不似刀槍驚人。
: g2 ^0 E+ [0 h+ s3 S; h  @
    奈何劉闖力大，盤龍棍棍重。
! }% X, c& j/ b3 X0 N+ J
    凡是被他砸中的袁軍，不死也是骨斷筋折……

, {  X5 L: R* ]% V2 ^4 [    袁軍的主將。名叫李茂。

    他奉命為先鋒官，哪知道在路上遭遇蕭凌阻攔。
6 r9 @6 ?- H8 _
    兩人交鋒十數回合後，蕭凌就露出不支之色，帶著人落荒而逃。

    李茂，淮南大族出身，年輕氣盛，心高氣傲。
9 R( ~& {; t+ }, l
0 R5 @2 s* y# ]2 I* o8 m: i, {, ]    在投奔袁術之後，更憑藉家族力量立刻獲得重用，成為一營校尉。年僅二十一歲。便在軍中成為校尉，自然志得意滿。此次隨萇奴前來，李茂更打定主意，要斬將奪旗，建立功勛。
3 m( T# A/ w* z4 F& \3 H& t
8 Z( x& q( u0 H- ?! K8 H    所以。他怎肯放過蕭凌。

    在他看來，劉闖等人不過是一幫子流寇，根本無需萇奴將軍親自出馬，他一個人就足以奪回汝陰縣城。所以，李茂對蕭凌窮追不捨，兩千先鋒軍也因為他奮力追趕，隊形完全脫節。
! B+ C& ~" h4 o, j3 P& c$ V
    被劉闖太史慈一衝。兵馬頓時大亂。

    李茂正在前面追的起勁，眼看就要追上蕭凌的時候，忽聽得後方一陣大亂。

    他連忙勒馬，回身查探。

  u; f8 _9 w6 Y& P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馬上扈從從馬上滾落下地，快走幾步單膝跪地道：“啟稟校尉，大事不好……賊寇在途中設伏襲擊，中軍措不及防。已經亂成一團，請校尉速速提兵前去救援。”
% e7 D: N/ K+ M+ _) o2 y  B/ J
    李茂勃然大怒。“賊寇安敢欺我！”

    他二話不說，立刻撥轉馬頭。

    “傳我命令，全力還擊！”
( u0 Y5 X) ^+ k+ m
/ T2 ]; j2 Y; k    騎軍掉頭往後走，原本因為急行軍已混亂不堪的隊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
7 z; E% E# l# y" @) j0 E7 s
/ r: i2 u. [* l! O- o; T    而這時候，就聽身後一陣鼓響。
+ s$ T0 H8 x+ k1 D0 T( N7 U
, N  u  |% N, _0 s" m) y; [    蕭凌在前方匯合了大隊人馬之後，立刻回身追擊。

; e0 A( b% I4 d+ o$ q) j    剎那間，袁軍亂作一團麻。前面的騎軍往回走，後面的步卒往前衝。加之蕭凌這麼一個回馬槍殺過來，又怎能不慌亂。這時候，李茂的命令已經沒有用處，任憑他大聲呼喊，想要穩住陣腳，可是蕭凌率部已經衝入袁軍之中……此時的蕭凌，全無先前的不支之色。人如下山猛虎，馬似出海蛟龍。一桿大槍舞動，所過之處殺得袁軍連連敗退，無人能夠阻擋……
( v. s" e, v8 z/ h, E1 t
- b; c, P$ v/ j( d" Q9 y9 H    蕭凌的武藝不差，在劉闖帳下，雖無法與劉勇太史慈想比，也僅在劉闖和管亥之下，與徐盛伯仲之間。
$ h, U& T- B7 |& F, r1 ^0 ?
6 O5 m: K& N; _1 x    一個敢和程普四人交手而生還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

    若非劉闖下令，許敗不許勝，蕭凌說不定早就斬了李茂首級。
' ~3 x' D( o! W- R
  ?* }- Q# }2 d! x; r. ]5 ]; }    心裡面，自然憋著一股火，以至於蕭凌出手就更加兇狠。李茂上前想要攔住蕭凌，才幾個回合，就被蕭凌殺得盔歪甲斜。若非扈從拚死將他救走，只怕就要死在這亂軍之中。不過，李茂的霉運並未結束。好不容易從亂軍中逃出來，迎面就遇到劉闖……劉闖也不和他廢話，一棍將李茂打落馬下，十幾名刀斧手蜂擁而上，把李茂繩捆索綁，直接就帶回到本陣。

    “休要殺我，我願歸降！”

0 i$ |( g* k) M! Z    李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喊。

9 H8 B, s- T% Y! D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揮手示意刀斧手上前。

  G, q7 K! M3 F! E. f9 |! K    看著那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晃動，李茂嚇尿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1 X. P' K! |# D  D% ^& h: a
$ o6 A7 u4 A0 U$ P/ Y& @. ?0 }    刀光霍霍，青絲脫落。
% O& F& d+ D5 L" H2 }  z! k. b
    步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刀斧手把李茂的頭髮刮掉，而後將他耳朵鼻子割下。
9 W/ A( P+ y; G  n& i
( t5 p2 I- V; M    “來人，將此人送去萇奴面前，就說是公子送與他的禮物。”
, X/ l& F2 J7 I* c
    那李茂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被人裝在麻袋裏，便直奔慎縣方向而去。

# r1 L1 y8 I3 N' b    此時，戰事已經停息。
$ l. y+ U0 u4 Y& f+ A+ Z* F
" S1 t9 ^: M" a, w    李茂帶來的兩千兵馬，有八百人成為劉闖的俘虜，被押送進汝陰縣城之中。
3 X, n  y- c  [
, W2 ?2 r9 r1 N    除了這八百俘虜，此戰劉闖更獲得戰馬近百匹，軍械衣甲無數。看著豐富的戰利品，劉闖不禁感到萬分快意。他和步騭幾人相視一眼之後，便朝步騭點點頭，“子山，開始第二步吧。”

    步騭嘿嘿笑道：“這次，汝陰怕是要熱鬧了！”
  k# L3 ?$ r- w: I( `
- i! B2 Z  F$ ?. Z    +++++++++++++++++++++++++++++++++++++++++++++++++++++++++++++
; \) ?' B3 Z# B# [7 ~0 j! f4 t
4 s, p2 ~3 C6 M2 ^9 l5 t    傍晚時，萇奴在行軍途中，收到了劉闖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7 a; F; {" T8 d, C5 h    眼看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李茂，萇奴的心情，可想而知。李茂雖非他親信。確是袁術極為看重的人。其背後的李氏家族，在淮南更是百年望族，影響力頗大。原本以為可以憑藉這次機會，和李家交好，日後也能獲得一些好處……可現在，別說好處，能取得李家原諒，便是天大造化。

7 d# ]7 r/ \6 |; B. w9 _    更重要的是，劉闖這種行為。更對對萇奴的極度羞辱。

- A& `. z/ i$ d! m" p1 {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劉闖欺人太甚！
$ j4 N( `8 J7 _
    其實，萇奴和李茂差不多，都不太把劉闖放在眼中。
' o  T) }( v, I( H3 B0 e
/ B' W5 ]) c' e/ x    哪怕劉闖擊敗李茂，萇奴依舊沒有把劉闖放在心上。相反。劉闖的舉動，徹底把萇奴激怒。

    “傳我命令，三軍加速行動，我要馬踏汝陰城，取那劉闖狗頭！”
6 m4 N# w7 F% m7 U% ], I$ C6 G2 O& Y
    伴隨著萇奴一聲令下，袁軍行動速度驟然加快。
$ N6 l. [+ L# ^9 j8 q: ?
( @- b, \2 h* o( g    六千兵馬浩浩蕩蕩直撲汝陰，在天黑以後。就看到汝陰城頭燈火通明，城門大開……萇奴不疑有計，下令袁軍立刻對汝陰發動攻擊。與此同時，李通的前鋒軍。業已到達汝陰城下。

    同樣，汝陰北門大開，曹軍長驅直入。
! k4 n7 _3 F, |" \2 z
8 z0 s  P% g; t+ J5 [/ j7 j    而袁軍則是自汝陰南門進入，雙方在城中遭遇之後。都有些吃驚。

    劉闖日間襲擊李茂時，身著曹軍衣甲。故而袁軍看到曹軍的時候。下意識就把對方當做了劉闖所部。於是，雙方在城中立刻展開戰鬥，曹軍人數雖然不佔優勢，但李通治軍有方，軍卒甘願效命，故而雖人數不佔優，卻絲毫不落下風。袁軍方面，則是佔據兵力優勢。萇奴聽聞手下兵馬在汝陰縣城中和劉闖所部發生遭遇戰，立刻下令，全軍出擊，向曹軍發動猛攻。

    這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曹軍雖然驍勇，奈何袁軍人數佔優，在萇奴指揮下攻勢兇猛，於是節節敗退，更死傷慘重。
1 K/ x  e( F8 Y" N" @3 ?3 x
    當李通率領大軍抵達的時候，曹軍已經被逼到了城門下。
# H. d! U  `( x& [
! j0 n2 C- s. ~8 `, x0 ^    憑著一口悍勇之氣，死死控制住城門。

, h1 g+ i3 Q6 u7 g    “那闖賊何來如此多的兵馬？”
4 K' G$ M1 J) u: ]7 i
    李通聞聽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下令發動反擊。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你攻過去，我打過來，足足又打了近半個鐘頭。直到這時候，萇奴和李通都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據他們得來的消息，劉闖手下不過一千多人，就算在佔領汝陰之後又補充了一些兵馬，也不過兩千……可是看對方的兵力，恐怕早就超過兩千之數。

9 p. w* i, C$ N, ?    “鳴金，鳴金！”
3 i' G( D! X: V
6 r( P4 f% c2 G+ f    萇奴總算是沒有混了頭，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 o; B3 E6 ?* X* |    與此同時，李通也下令兵馬停止攻擊。
& l! B8 x. `# E. {/ f
    他親率扈從，進入城中，遠遠就看見袁軍戒備森嚴，牢牢將汝陰縣城的南門佔據。
1 o3 f' i+ {6 ^' X. u$ r6 A
    看對方的旗號，李通倒吸一口涼氣。
0 `' n( R: G# W7 p9 g
4 r/ ?5 {" G+ i4 L) i7 w1 h    “怎麼是袁術的人？”
2 c1 w& o" ?6 `( N
    他鎮守汝南西部，對袁術的兵馬並不陌生，所以立刻催馬上前，高聲喝問：“敢問是袁公路帳下哪位將軍領軍？”
' e' y' l/ r9 t, @
* S! m) \  p- S' B, `# h    萇奴也率部來到城中，與李通打了個照面。

    “某家萇奴，而乃何方兵馬？闖賊何在？”
" r7 t: m6 \* i) Y; o3 K
- r1 T1 t( j9 Q. w    李通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立刻意識到，他和萇奴怕是中了劉闖的奸計。

$ w* B2 Y7 j1 I& G    於是李通連忙道：“某家李通，乃汝南鎮威中郎將，奉曹公之命前來剿滅賊寇，萇奴將軍何以至此？”
* O; ?" R3 j9 |
) {! C, F2 I# M2 v4 R0 h    “李通？”

% V0 x. w" z3 c$ y) o% ~    萇奴露出愕然之色。
# b1 M- l0 V' y+ P( q5 J
    李通聞名於江汝地區，萇奴自然聽說過他的名字。

    不僅是他知道，連袁術也聽說過，甚至還派人前去招攬過，只是李通當時，卻婉言推拒。

9 d' q( V( u$ t( t    是曹操的人！

    袁術和曹操之間並不和諧，特別是袁術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又是嫡子，哪怕是袁紹他都不放在眼裡。曹操雖然是官宦出身，但比之老袁家，勿論是底蘊還是身家，明顯要低一個頭。

$ _. @: y- v. v    所以，曹操佔據豫州之後，袁術一直對汝南虎視眈眈。
- z) X6 x" [0 D% U2 \
    雖然雙方並沒有直接發生衝突，但小摩擦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 V& q- K5 Z5 t* J5 _- l* N    “李通，那闖賊何在？”

    萇奴也知道上了當，但是卻不願意開口承認，於是連忙把話題轉到劉闖身上。
% B$ q  V7 |: {
" j7 Z, q* M/ T6 B/ H7 ~% D7 G; k    李通道：“某家也才到汝陰，未想到闖賊不見，卻與萇奴將軍發生衝突……闖賊的去向，找人問一問便能知道。來人，立刻在城中尋找里長三老，打聽闖賊去向，而後速速報與我知。”

    他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萇奴也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汝陰縣城怎麼辦？

5 H8 d$ S. G' y, \8 s& ?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鏖戰了近一個時辰，死傷無數。
( H$ Y. _- p& b  Z  d- Y
    汝陰縣城裡，更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受到巨大破壞，許多民房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
: J% X6 \1 z" Y  \+ m
    李通道：“萇奴將軍，這汝陰縣本就是曹公治下，先前被闖賊竊取，今日復又收回，還請萇奴將軍率部退出汝陰，免得產生衝突。”

+ A2 c7 q" X# Q2 F& |# t$ O    萇奴折了幾百人，怎甘心讓出汝陰？

2 }7 a+ [* N4 t  U  ?  x* p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有軍卒帶著一個老人來到雙方面前。

6 _) T- E# d  ~* z5 Y9 y    “老丈，可知那闖賊去了何處？”
7 |1 t  f$ W% c4 w# l+ E
    老人是汝陰的里長，立刻道：“回稟二位將軍，流寇在天黑之前，撤離汝陰，往東面去了。”
. ]) ~3 C! W0 l) x
    “啊？”
8 X7 h( O- {1 O* O! Z
# U8 R- _5 i! U# g, d6 [; U    李通一怔，“你是說，闖賊已經走了？”
: u6 C; K$ F6 ?( k
% H5 h6 Y) L- m) E1 j% Q% p+ q    “正是！”那里長哭訴道：“流寇撤離時，更把城中糧食全部帶走，沒有留下一粒糧食。兩位將軍，百姓們正為此感到焦慮，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兩位將軍能夠仗義相助，助百姓渡過此厄。”

    也就是說，這汝陰現在是一座空城？

    萇奴一聽，立刻道：“李將軍，萇奴奉我家主公之命，要把那闖賊拿獲。
  j& ?$ M3 }6 f0 D3 B
    既然闖賊已經撤離汝陰，那我就不再打攪。我還要繼續追擊闖賊，汝陰城就交給將軍善後吧。”

, G9 `- ^# r' u2 `) @    開玩笑，一個縣城的百姓，要付出多少輜重糧草？
$ ?# w* B9 ]% b9 d8 W* B: t
    好處沒有撈到，還要再付出許多糧草……萇奴當然不願繼續滯留汝陰縣城。
- p' S" w9 h  k
    李通哪裡還猜不出萇奴的想法，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2 t* i4 u% _
0 M+ {$ @* b  a/ V( H% Y% o: e    不過，他並未拒絕，而是拱手道：“如此，就煩勞萇奴將軍。”

4 U0 W+ V0 n8 t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寵太守立刻調撥糧草。

4 z' t1 ?, L* r! X3 N! P3 y8 J    把軍中糧草，分出一半與城中百姓，最多兩三日，伯寧糧草送至，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

    “將軍，何以不追擊闖賊？”

    李通目送迅速撤離汝陰縣城的袁軍，嘴角微微一翹，“我與伯寧都小覷了這支流寇。那劉闖設下這麼一個局讓我鑽，又豈是等閒之輩？曹公命我奪回汝陰，如今汝陰到手，就讓那萇奴，先去試探一下闖賊的手段。”
, f' W3 T& |6 N0 F2 I# n
% D# H" t% P4 Z/ q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八章 聲名鵲起
# j& F$ y6 ~; S  N& }! v
  X$ F& p+ ?# ]7 W1 W' W    萇奴是在戌時撤離汝陰，繼續追擊劉闖。
( F, s. P( @, C: @7 L+ [2 X5 B! Y
0 F5 V* B. ]5 N- j- r    李通則留在汝陰，負責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曹操讓他收復汝陰，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但汝陰雖然收復了，卻變得千瘡百孔。李通看著眼前的這副殘破景象，也不禁感到暗自吃驚。

    那劉闖，果真是一個流寇嗎？
0 b# C/ C. U9 i# V% p5 A
    李通心中感到疑惑。
9 Y  O1 @# e' _# K$ n) Y. |: d
' }2 o5 ?/ _9 ?; q# D    最初，他接到消息，劉闖搶佔汝陰時，並沒有把劉闖放在眼裡 。

3 R  D& u0 r9 Z7 v" Y: g# q    一直以為那劉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寇，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跑來攻城掠地，實在是自找死路。

    可是，劉闖卻給他當頭一棒。

: o5 k; A( O  _8 u4 c0 t, s    連賊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卻平白折損了數百兵卒。

9 V" s: Q: o  m6 g* ^( n    他大體上能夠理解劉闖為何要搶走糧食，說穿了就是為了讓李通老老實實留在汝陰。
- i" {" F$ I7 Z% v8 H/ n0 D- u7 `
    這廝，倒是看得清楚。
+ d( a# `- c+ c; R( X
    劉闖看出，李通必然會留下來照顧汝陰百姓。這說明，他對李通瞭解頗深……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看來，人家已經把他琢磨透了，可是他對劉闖，依舊沒有一點認識。

. f# Q" K. C  v1 x- d7 a    此戰，如何不敗？

    “若闖賊被萇奴所殺，曹公恐怕會面上無光。”

    當把手中事情處理完畢，有些清閒的時候，一名謀士上前，輕聲對李通道：“將軍按兵不動，難保有人在曹公面前中傷啊。”

' a! n6 r2 X; v, r0 g/ a3 x    李通忍不住笑了。

% d/ e8 ^' I! j5 F. {/ [% R( @    “萇奴能敗劉闖？”他搖頭道：“非是我小看他，吃了這麼大虧，還覺得那劉闖可以手到擒來？我敢向你保證。那萇奴追擊劉闖。必然慘敗……這個人。不簡單啊！何以從未聽說過？

7 |+ h) Y% e: f9 o: w& F    對了，可曾知曉，那劉闖為何要攻取汝陰？”

    “這個，卑職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5 v( f: S5 m% V/ n# W0 B6 O
0 h/ Q2 N8 }9 C% v8 q" E    “講。”
# p2 O' ^) b4 p+ A2 u8 L; ~/ k; E
    “劉闖最初似乎並未想過奪取汝陰，只是派人前來通知，想要借道汝陰，而後北上前往潁川。
( W" \- t' ~# k6 E, j3 f  Q2 I% t$ r! a
    據說，朱成縣尊當時還出城相迎。安排劉闖入住驛館。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闖突然在酒席宴上動手，不但將朱成縣尊滿門二十七口全部殺掉，還奪取了汝陰縣城……這其中蹊蹺，卑職還在繼續打聽，若有消息，定會立刻報知將軍。”

    李通聽罷，濃眉一蹙。

    也就是說那劉闖原本只是路過汝陰，想要前往潁川。
! t$ r/ B$ r( [# ~
    他的禮數很周道，顯然沒有任何惡意。可又為何要動手斬殺朱成。奪取汝陰縣城呢？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奪取汝陰縣城，那麼又是什麼來路？袁術要打他。他還敢在這裡尋釁嗎？
5 v; {4 `( }1 S+ g% i. r
    李通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1 f2 r; f$ U7 L7 [. J( ^9 |* T
  h/ A  H( L) V, C4 A! ]* Y    “來人，把整理過的汝陰縣案牘公文全部取來。”
" g  Z0 M1 `4 M$ y
, A5 W- z3 {$ c* U+ W4 O( B% b- }( b    “喏！”
8 M$ K' S4 h7 q' P. w
    不得不說，劉闖在佔領了汝陰縣之後，並沒有大肆進行破壞，反而把縣城裡的案牘公文保護的極為周全。這也不符合流寇打家劫舍的行為方式，更讓李通心裡，感到莫名的好奇……

    當晚，他秉燭夜讀，查看近來的公文。

: v! {- `: J* v6 q5 f( x( l) s    劉闖佔領汝陰縣城之前的戶籍和稅收賬務，保存完善。

    之後他在汝陰五天時間，也處理了不少事情，更保留了一應主持縣政之後所作出的批示。
: X0 V' Y4 [6 ^! R6 L1 [& p
    看得出，劉闖並沒有想禍害汝陰，相反在五天時間裡，解決了不少朱成任上為解決的問題。比如汝陰惡霸田平，霸佔鄉民田地。可朱成礙於田氏的影響力，一直押著案卷，遲遲沒有給出解決之道。反倒是劉闖來了後，乾淨俐落的把田家連根拔除，並把地契交還給原來的主人。
- N' J0 V5 i5 b9 O( S: U! P
1 ~  Y: D+ R* v: O2 d    這是個做事果決的人，他的雷厲風行，倒是解決了汝陰不小的麻煩。
9 x0 Q/ P5 J- x; z& y6 W8 |
  F$ G8 |; M& A8 P, p, s/ t* G    看罷案牘，李通越發感覺奇怪。

    “來人！”
% O9 x+ h0 S4 h- k- C2 `' r, t
% k# ~# C7 P9 {4 s; `    “喏！”

- A* K9 D$ U8 H8 L/ k$ e, E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太守前來……就說，我在汝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他來出謀劃策。”
3 v! i8 M& g+ Z6 J+ ]' E" N. {) F# E+ m4 [
    扈從立刻領命而去，李通站起身，一不小心將一個卷宗掃落地上。

! `1 ?+ z9 I3 l0 L) D. S: I    從卷宗裡，飄出一張名剌。
. P' o8 Z- e6 \
* j9 ]$ f$ \2 j9 C    李通撿起來，原本是無心掃了一眼，卻頓時變了臉色。

    “中陵侯陶子闖，還家借道汝陰，還望協助。”

    這是一份極為普通的名剌，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人物事件解說的清清楚楚。
* S) ]4 g9 |& [' w6 @* v4 j! O) H' Y
6 ^1 M& ]4 R# C/ k' C    古人名剌，並不是像後世的名片，只寫一個名字。

, x6 H- r4 ]4 V4 K5 W3 Q    裡面需要把事情說明，還要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歷，而後轉到主人手中，有主人做出判斷。

- I( W4 T. k" T; k# E! A/ |    中陵侯陶？

# V' `( c8 N1 B9 ^6 S# _/ l- \    李通瞳孔一縮，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 j* M) ]8 z* s2 A. }
$ o, D. t& m; G" ?  ]5 K. Y  D    中陵侯是哪一位？
; H( x9 I! t* C) o$ z
    他自然清楚。

    劉陶？那位敢於直言犯上，和十常侍對抗而死的中陵侯劉陶嗎？
/ h) Y# Z9 M& K/ [* D+ D7 n
    中陵侯陶子闖，就是劉陶的兒子……劉闖！劉闖是劉陶之子？李通頓時感到萬分震驚。別看劉陶已經死了十二年，可是他的名聲在豫州，依舊極為響亮。劉陶當年滿門遇難，被許多人扼腕嘆息。原以為中陵侯子嗣斷絕，而今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劉陶之子的人，怎不令人吃驚？

5 `9 y7 A4 A8 N5 F1 P    是貨真價實？還是冒名頂替！
* k; H& m8 t3 [) t% A
3 w1 L6 l5 K# ?) p2 ^6 \  g' i    冒名頂替的話，大可不必回潁川，反而容易穿幫。
4 a  A: _. }, j4 {
4 R; Y2 R) r  x    那就是說，他真的是劉陶之子？
# v7 \% F9 p; ]* t$ X
    李通有些不淡定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4 F/ k/ L( F. y
, G& l# H. y) `' E3 h/ k    如果被潁川那幫子名門望族知道，他曾經要征伐劉陶之子，逼得劉闖不能歸鄉，這結果……
# G% w2 |; E& T4 u& o: v
    李通，一時間陷入兩難。
( t! E1 j0 W% s
/ B8 t7 D" I, ?, H8 m    就在這時，忽聽有扈從在門外稟報：“啟稟中郎，城外有袁術潰軍過境，敢問中郎要如何處置？”
/ m: |& W8 ]0 w; _- [; u1 R$ T/ }
    已是四更天，天色依舊一片漆黑。

    李通聽聞這個消息後，又大吃一驚……

+ E8 ]  p% }0 }6 `2 n) \  s1 s    從萇奴離開。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就被打敗了？
# |4 z* A! V" p
    李通連忙率人出城觀瞧。就見一隊隊潰兵從東面狼狽而走。
) m) L8 V1 ^/ {! z4 c2 K7 ~
    將一隊潰兵攔下，李通連忙問道：“爾等何以如此狼狽？”
9 g2 X0 g1 y, {: E
    那領軍的屯將斷斷續續向李通說明了情況，原來萇奴率部追擊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發現了劉闖的輜重車隊。他急忙率部追擊，哪知道在途中遭遇劉闖伏擊，全軍潰敗。萇奴在亂軍中，被人一箭射殺，更使得袁軍群龍無首。
5 W5 N9 m8 y) h  a/ r& {% M
2 b& A  E$ `& s3 t    “那闖賊究竟有多少兵馬？”
2 w! k1 z/ X; m- P2 n
( R  `! \8 P5 z$ Y: v    “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影影憧憧的至少有五六千人。”
) B& w+ [( e+ [1 x: R, u$ g4 V
- l3 v& }) h% A7 }3 l! m    李通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慶幸。

    幸虧自己沒有跟著追擊，否則比萇奴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劉闖何來這許多兵馬？
- T2 _0 i% Q& U2 o3 s
: H" U- o7 T- h    發生這麼大事情，已不是李通能隱瞞下來。
- E  R( ]3 t: r7 H! u8 w% O
    而且，在沒有弄清楚劉闖的實際兵力，以及他確切的動向之前。最好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當下。李通再次寫下奏疏，把情況一一說明之後，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往許都曹操之手。

1 d- S. @8 s/ s0 h# @9 f+ E8 ^    兩天後，滿寵抵達汝陰。
  p- \3 Q, s( h4 ?# w  x
    在問清楚以後，滿寵也不淡定了！
/ J- W! a- a3 s7 _) e) I' B
    要知道，潁川人的地域觀念極強，更不要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個劉陶。

    劉陶雖非大家族，但是與荀、陳、鐘、韓四大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劉陶還是皇親國戚，論輩分，幾乎是當今天子爺爺輩兒的存在。這事情若鬧開了，可是一件大事。

4 e" g% i9 c5 l: e4 q7 d    滿寵性情剛毅，殺戈果決。
$ e/ }8 G1 g9 U5 N: D0 [3 s2 ~
    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所措，忙與李通聯名上疏，呈報曹操。

; y, L1 }) \/ \; I+ x) R8 O    三天內兩份奏疏，說起來是非常嚴重。
1 l6 ]3 n) Q4 l9 \3 |3 }2 n
, {8 t) M! K5 `$ M    可惜，曹操此時卻不在許都，而是前往洛陽巡視。
! y; W& ^' u5 d" o* V5 @* E
. S- B* I; z. Y9 P( I3 g! A    雖則天子遷都，但洛陽作為舊都，經歷戰火之後，也是百廢待興，正需重建。等到兩份奏疏送到曹操手中的時候，距離汝陰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天。曹操看罷奏疏，也是大吃一驚。
% ?! N( o& e+ R- H% h
    劉備不是說，這劉闖是麋家家奴嗎？怎地一下子變成了劉子奇之子！
1 x# n+ |8 b& }1 X. O
# _" ]/ U6 s2 q5 [/ ?    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 \$ L7 l. D2 I/ f7 V* V
    家奴背主，可以生死不問……但若是劉子奇之子，豈不是變得問題嚴重？

; }. s5 p( l& |* |- E( L( P    恐怕第一個不會答應的，就是曹操依為左膀右臂的荀彧和郭嘉。這兩人，可是實打實的潁川人。
9 |! H' p0 j- k- h, e  K! t# h( f2 E
    曹操意識到，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9 Z* s' n/ c: l6 }2 T
4 `, g. n: _1 N! c: o# E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整個潁川世族的反彈，其後果比之當初曹操在兗州殺死邊讓還要嚴重。畢竟邊讓和劉陶，完全是不同等級的名士。劉陶為對抗十常侍而死，天下敬仰。如果讓人知道，他唯一的血脈被他逼走，恐怕整個潁川，都會隨之發生一場暴動……

    邊讓死的時候，有荀彧出謀劃策。

( P2 d. q1 J; B( p* [5 Y' E    可如果連荀家也跟著暴動，誰又為他出謀劃策？
" N7 s2 {  O/ @7 O6 Q( F$ P5 ?
    不過內心裡，曹操還是更相信劉備一點。

    冒名頂替……絕對是冒名頂替！曹操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汝南，通知滿寵和李通繼續追擊。
0 L% d' ]9 k& U  g
( y/ S$ ~9 Y- p    可是，他這道命令發出後沒多久，也就是大約六七的時間，從汝南再次傳來消息：劉闖所部，強渡睢水，已進入徐州境內。

6 ?! P3 ^$ q2 x2 v8 o+ A$ {. |( x    “父親，為何悶悶不樂？”
# n* }7 e6 c' W' T1 n" k
& J9 R3 c' x" C, N! Q; a4 J( S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曹操耳中，緊跟著從屋外蹦蹦跳跳，進來一個俊俏童子。

    “二郎不是要游白馬寺，怎麼這麼早回來。”

+ x. S5 P% `& p) M; k    “那白馬寺好生破敗，沒甚可耍……母親帶著三弟和四弟還未回來，孩兒不耐煩那寺廟氣氛，所以就先趕回來。父親，我見你剛才悶悶不樂，莫不是有煩心事，可否與孩兒說說呢？”
5 f. f; z8 S7 v' R; M7 w
( |& ~- N# \3 p; _/ O/ e* E+ R$ J    童子，正是曹操次子曹丕。
+ U  \! s% m! r& Z2 @
( M, j  L  O7 Y+ M' d+ T1 K    這是個極為聰慧的孩子，曹操從他六歲時就教他騎射，而今九歲，很得曹操的喜愛。

0 a/ l3 i& H" S7 h" f2 b. W    曹操笑了笑，伸手把曹丕抱在懷中，“為父再想，前些時候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正在自責。”

    “我知道，父親是三省吾身。”

    “哈哈，也算是吧。”
. R0 G8 N9 e0 @. u
    劉備！
) F' B$ l0 i$ Y8 b4 O8 ^
( j$ _8 @6 n- D- q& k    曹操心裡面突然對這個名字產生出一絲厭惡。
6 `) R! L% b, g2 p  ?' x
    若那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子。那這個罪名就只有讓你。還有那個麋竺擔負。
; P" H2 J/ W; P0 o8 C! `
    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這麼快就逃離汝南。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那我就不必在找你麻煩。
' f3 x# Q- C) @5 n  b4 e; d
    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Y9 C6 a( A& z" q0 _    曹操的目光從桌上的書信移開，落在地圖上。
9 y3 h5 Y) F0 }# K, l4 o
    宛城張繡，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將其剷除，早晚必成大患。

    卻不知，在他思忖的時候。曹丕卻伸出小手拿起了桌上的書信。
, z. D) a5 f4 c8 c
  b& B, O0 L6 l    劉闖？
) W$ G  c$ ], ]' d! w& U9 {2 b- ^
    曹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 \- ]4 j+ V: q/ n+ ]& _$ I! l
! Z# J5 G- H5 `# E    ++++++++++++++++++++++++++++++++++++++++++++++++++++++++++++++++++++

- e) `' @8 R- ~, U3 l    讓出汝陰縣城，對劉闖而言，並無任何可惜。
5 Z+ J! m# N9 p8 h8 }, S" C- h
+ W( t9 v. e( b& J+ E5 m    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長久佔據汝陰，所以在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伏擊了李茂之後，便迅速撤離。

    劉闖計算過時間，若萇奴加快行軍速度，差不多與李通的兵馬會同時抵達汝陰。

    先讓他們狗咬狗的打一架，而後他命太史慈帶人埋伏在西淝水河灘。等候追兵前來時進行伏擊。
" L- Z1 c# n1 j
    他不瞭解李通，但是根據口耳相傳。對此人倒是有些瞭解。

& C( a2 b8 G$ v    年輕時，李通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3 N- ]2 `1 x# v# E
( ?: g) l* `( d* J( \% y    不過隨著年紀增長，他膽子雖然依舊很大，行動卻漸趨沉穩謹慎。以他對部卒的態度來看，他決不可能對汝陰置之不理。至於萇奴？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袁術手底下能讓他叫出名字來的，恐怕也只有一個紀靈，而且還是因為呂布轅門射戟的故事，才會記憶非常深刻。

    萇奴若追擊，就要他好看。
& }% ^4 q2 J5 F2 r
    若萇奴沒有追擊，自己就可以安心撤離。
: w" A3 a3 f- r
! E! ~5 u# x$ u. l. m6 Q7 A    總之，只要李通沒有追過來，劉闖就不會太擔心。
* h( {3 v7 G1 I' Q  M3 I* G
/ g, w( G% t, f6 p- E0 Q2 K    可他卻沒有想到，西淝水一戰太史慈在亂軍中射殺萇奴，竟使得萇奴五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 O# m/ U" |% u. G( u7 H
: z4 Q+ h" \' {4 ?& D, r9 d/ m    不但如此，劉闖更繳獲三百匹戰馬。
, g" F$ H# W: c& y( J
" l& D# A: X7 z( }; n! o    連同他之前手中的馬匹，騎軍數量已激增至五百。

3 v0 V: ^) x/ m0 E& t) X, x  R& Y# x    如此一來，也使得劉闖的行軍速度，加快許多……不是說，有了馬匹就有騎兵。
) r% h5 F* M) ?2 [$ K4 |/ w
    沒有馬鞍馬鐙，想要練出一支騎兵絕非簡單的事情。好在他手中的丹陽兵，不泛身強力壯之人。先學會在馬上坐穩，也不要求你能夠縱馬疾馳，或者立刻在馬上交戰，所以相對容易一些。

2 X; f! ?9 A4 m3 m& `- |' A    騎軍的增加，使得劉闖手中力量又得到增強。
( x  K% b( Z' u! {4 j* a* z2 \
    如今，加上在汝陰縣解救的三百多名黃巾軍，劉闖手中的兵力，已經達到一千六百人。
  i; Y- a% I7 @! w; t8 A
4 x8 D! i1 n* K( X    但兵力的增加，並不代表戰鬥力增強。

    劉闖在下城父重新整頓兵馬，將騎軍撥出來，全部交由太史慈統帥，蕭凌為副將，協助太史慈。

    八百步軍，獨立為一營，仍有管亥統帥，徐盛為副將。

    如此一來，戰兵就多達一千二百人。

9 S) O9 L8 V; x& ~' {' R" p    再加上三百輜重兵，還有劉闖身邊一百零八名飛熊衛，實力增長不少。

: K5 Y8 r8 f( M+ y1 ]& d    此外還有劉勇先前帶走的三百人……劉闖仔細計算了一下，他手中的總兵力，已擴充到兩千。
& }3 g4 q/ R/ v+ K
0 |/ w& D, l% J: T1 y    既然已經無法返回潁川，那索性就殺出一條血路。

    太祖曾經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

    亂世之中，誰手中有兵馬，誰就可以稱王稱霸……
9 v+ t* P- i( |0 x; W4 i0 W$ {9 |
    只是這路途漫漫，想要達成目標，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程。
$ @9 n7 b- @0 I0 _9 I/ x! p
    從徐州逃去江東，從江東轉道汝南，到頭來居然又要返回徐州。
- `6 a) ?  U+ H# i! d$ G8 e
, w7 d9 j6 M9 j% ~! P( ]: o    這命運真的好想一個大轉盤，轉過來轉過去，劉闖發現，自己最後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3 e/ _; R- v5 G2 t# G& G    “子山，咱們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嗎？”

6 _6 I* E" s& W) p6 Z3 h& {" [7 w    在行軍的途中，劉闖低聲詢問步騭。

0 [5 u* L" _) w$ P. o) W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不是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
* \: S1 D9 x7 [! x7 v) g% k5 E
    而今，江東混亂，動盪不堪，且豪強林立，非江東人氏難以佔據；荊州劉表，八顧之一，根基已穩，難以動搖；關中生靈塗炭，李郭相峙，非短期可以平靜。而豫州、兗州是曹操治下，公子既然已經和曹操反目，小勝或許可以，想要尋棲身之所，恐怕是非常的困難。

    我思來想去，唯有青州。
7 W$ W2 _$ O. |* y; u: v
2 h, s- d/ S/ |8 t- o. C    初平四年，袁紹與田楷戰於青州，後逢魏郡叛亂，袁紹只得收兵。之後曹操又攻徐州，田楷強自出頭，結果實力大損，以至於青州八郡，田楷而今實際控制的，也只有四郡之地，即平原、樂安、樂陵和濟南……北海太守孔融，而今已歸順曹操，離開青州，正處混亂之狀。
" E6 J) R' R1 r- q$ j
/ q$ g% |" i  p0 V6 @* ~9 t    東萊郡廣袤，而東萊太守管統更不是什麼守成之主，公子可取而代之。
; h3 n! e: Y, ~5 C+ b$ ^; z6 D
" i0 n% d% e$ A4 M+ a: W1 ^    莫忘了，咱們還有一支奇兵……就是那鬱洲山的薛州。若薛州率部上岸，於公子而言，必是有力補益。到時候，公子可以北海為屏障，據東萊郡而守，伺機而動，再謀其他的出路。”
/ k# |1 w- w# Q7 s3 U/ ]5 Q1 m" h
    北海郡，東萊郡……
% q2 L& _) d$ ?4 S1 n- T
( N5 B( a" C  i. Z    這也是太史慈毫不猶豫表示支持的主要原因。
. U) {4 I" x% x& L
& c* Y" q  [& ^4 ]; v. d' W    那是他的老家，他的母親和妻兒，都在家中翹首期盼。

3 i* Z& n! k% Q; [- p; P    劉闖也覺得，這是一條出路。
1 N" a1 Q1 V. q/ N3 |2 R" z
+ `7 x8 s. C( ^3 [4 e' K    最重要的，還是那鬱洲山的三萬人口可以給予他極大支持，讓他能夠擁有一些底氣去叫板。
* N/ x# q7 u6 y8 J/ C# f- V
. t$ z# K/ J; v( n5 V, l    只是，從汝南到青州！
( R% G  v$ c/ \, d. W
    劉闖忍不住暗地裡撮牙花子……這一趟下來，可真的是快比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

5 J5 I8 q. ~: P# k. J    青州，北海？

# t3 E2 z' h' ?5 j4 g; x0 L, \    想要安全抵達，恐怕也不是一樁容易事。

" G$ M! @- ?+ ?6 j5 C6 @( r    罷了，已經到這一步，且行且說吧。

$ w& {, p  ^: ?  v- F' W* y) Q    他和步騭討論著日後的發展，不知不覺間，黃昏已至。
, H) c( u  Y1 g6 e+ j
    斜陽，夕照。

    映襯晚霞一片火紅。

& ~# H0 Z4 }0 @/ B7 {2 @    正當劉闖和步騭討論事情的時候，忽然有探馬來報：“公子，前方有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

    劉闖聞聽一怔，和步騭相視一眼，便催馬上前。

$ `5 K/ r8 C: c. J' N    正前方是一座土丘，土丘下一支人馬攔住劉闖的去路。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身披黑色麒麟緞子戰袍，胯下一匹高頭大馬，掌中一口九尺大刀。他橫刀立馬，攔在道路中央。
" N! w0 j% l" P. x0 r
  S: |3 }0 V9 q) z; Z    在他身後，八百青壯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3 T+ K0 J5 _  f6 ~4 y9 H, ^
    大漢身高體壯，膀大十圍。
8 J& M3 Q8 G, M& K) _
  ?: A  R1 D; X1 J" O- N    他催馬上前，厲聲喝道：“兀那賊人，你家爺爺在此，已恭候多時！”
/ c( r* [) z' O& I
. R8 B; N8 Y5 z% I
4 |3 n- L4 f* U  P) w8 g  U2 h+ f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九章 虎痴，虎痴！

6 z; ?2 m' ~+ u, K/ J8 @; S    劉闖，大怒！

    這好端端行軍趕路，突然被人攔住，還口出不遜，他心裡又怎能舒服？

8 J! \+ C9 G# C% H    骨子裡，劉闖也是個非常驕傲的傢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對我不敬，我就滅他全家。汝陰縣城，朱成和孫乾意欲不軌。但若只是這樣，劉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朱成滿門。
% ?& r1 p# k+ a* [$ }5 Y
4 _* }$ i) }( h    關鍵是那朱成一口一個‘背主家奴’讓他怒火中燒。
; a4 e+ v7 X, E
) D' W  l& g- C& P' n: U    老子何時做過麋家家奴？

    朱成一個俘虜，卻沒有俘虜的覺悟。

    自以為是一個名士，想要展現名士傲骨……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主公們來說，這一招用處很大，還能搏一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但對於劉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挑釁，又豈能容忍？
! p0 l9 C# [8 @3 X, U
; ^4 y" ^* w% R. y, q& O1 d    於是，朱成死了！
/ e8 ~0 q" n9 x# n+ k7 _: x
3 D" }- v- J6 T5 D# ]( |/ _    而今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跑來劉闖面前破口大罵，劉闖怎能不怒？

/ n, e, r; i! L; R    “你他娘的找死。”

    劉闖拖棍縱馬衝出，直奔那壯漢而去。

# s  A: @$ }% p+ ]    壯漢也不露怯，躍馬挺刀，便攔住劉闖。
9 b  E! ?. f3 F/ B
    二馬照面，劉闖突然間長身而起，在馬上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霸王一字甩棍式當頭劈落。

    沉甸甸的大棍，發出呼呼的嗡鳴聲，快如閃電，撕裂空氣時產生刺耳的銳嘯。

    那壯漢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托刀而起，霸王舉鼎向外一封，就聽鐺一聲巨響，刀棍交擊，兩匹戰馬發出一連串淒厲嘶鳴聲，同時噔噔噔後腿。象龍相對好些，特別是劉闖是搶先攻擊，所以佔據上風。而那壯漢的坐騎卻有些吃不住巨力，一陣嘶鳴之後，好不容易才算穩住。
7 W3 E& C) ^2 k3 V
    劉闖的心，咯噔一下。
* V: ], [, p& A9 A; f3 L( _
* Y- {# Q1 Z2 f( {) B" R7 i3 {% ^    自他出道以來，比氣力可說是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4 b; ?4 d8 l0 d5 B
    可這壯漢，居然將他這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棍崩開。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力量。
$ R( s2 |' C- ^, p1 a9 @- y
  I4 P. P+ j- V( ^; d6 y    這廝，不簡單！

    劉闖心中念頭放落，那壯漢已經回過神來。

    同樣的，他驚駭於劉闖的神力，但更加好奇。劉闖是如何坐在馬上。還能夠長身發力？

    心中疑惑歸疑惑，也讓壯漢怒不可歇，於是一聲怒吼，輪刀就撲向劉闖。那口九尺大刀。已經不能用大字來形容，堪可用巨字表現。刀勢翻滾，殺氣凜凜，馬還未到跟前，劉闖就已經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殺氣。排山倒海……劉闖心中駭然，盤龍棍立刻迎上去，二馬盤旋，便戰在一處。

    說起來，劉闖已經和不少三國名將交手。

    從張飛關羽，到孫策……哪怕是他的叔父劉勇，還有太史慈，卻沒有一個人，似這壯漢一般狂野。
1 }7 [9 D1 U8 Y: y3 c  ?: }
    沒錯。正是狂野！
  ?, H! T( N( Y
8 [% F5 M& ^6 E    只見他大刀翻飛，刀刀蘊含千鈞之力。
1 o8 X6 ^$ V1 E' |9 W: D
    劉闖剛開始還能抵擋，但是到二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露出不支。
) P8 N6 I0 l6 i2 n6 m! F5 n
  d$ w) q. r8 y4 a$ Y2 B    比氣力，劉闖並不比這壯漢遜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 }% P" {* C1 _* r3 a' ~    可拚殺起來，卻無法做到似這壯漢一樣勢大力沉，刀刀連環。他可以施展霸王一字甩棍式，但卻無法連環擊打。而壯漢那口巨刀。確是刀刀蘊含巨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神妙境界。
$ y5 p2 z- t& J
) L; R, Q( L5 L4 k  [$ C; f' T) W6 [    劉闖便是養氣巔峰的高手。
2 K( G$ k0 E+ Q9 p% B. r
7 D$ Y7 l: X, z6 r) z* k    可以說。處於同等階的武將，他都可以勝之。
6 Z# l$ I/ i5 O, h, [" u+ x& [
    但這壯漢，顯然是煉神境界的高手，那口大刀在他手裡，忽而如同開山巨斧，忽而卻輕若鴻毛。刀勢變幻無常，但不管是巨斧還是鴻毛，那股子蘊含在其中的狂野殺機，足以令劉闖感到震驚。

# a$ i0 x/ R! k; n: }2 n    三十個回合，劉闖已是汗流浹背。

4 \' y* _# W. M$ g" w* N    這時候，在後軍正訓練騎軍趕路的太史慈等人，也都聞訊趕到陣前。

. h: \+ x, D1 F6 m2 Y. j% K2 s    眼見劉闖被壯漢殺得狼狽不堪，也不禁大急，催馬就上前，想要把劉闖救出。

$ C' g$ O4 u( _, E8 i& i5 M    壯漢見此，頓時感到不妙。
2 e7 G4 q6 X9 \$ [/ ]7 p( b
1 P/ c& [! q0 R7 Z9 S    心中殺機更盛，和劉闖二馬照頭時，猛然連環三刀劈出。
0 g0 W  w! ]  g( H) y- D5 `
- _. h7 t" d4 m    第一刀，看似兇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厲嘯。劉闖舉棍相迎，哪知道卻輕飄飄渾不著力。心頭一顫，他連忙想要變招，可壯漢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經接連劈來。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都被那重重刀影充斥。劉闖瞪大了眼睛，感覺根本無處躲閃，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盤龍棍在他手中奇異的一轉，劉闖本能發出一聲巨吼咆哮。
9 A1 r: e( w' [7 }4 _. Z
; I9 {2 ^/ t" Z3 Y/ Y- ^" |; `    “給我去死！”

, J: Y" u1 g) z! M8 W% X    盤龍棍，幾乎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招的角度，呼的劈出。霸王一字甩棍式，而且同樣是連環三棍，一棍接著一棍，一棍強似一棍，體內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劉闖想要在一剎那間發洩出來。三棍連環，但是到最後，卻匯合成為一棍。一道殘影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巨響，劉闖從馬背上滾鞍落下，盤龍棍飛出去十幾米遠，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
( [+ D6 C6 X; n$ |* \- I' r
    而壯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 |$ G6 h4 |- _' h2 i, q1 G* a
  p: m) z( }: e9 I8 E6 H& o  h- X    他勢在必得的一刀，在剎那間被劉闖破開。
- i+ R, I; }- k2 l: _% H+ V
    刀棍交集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巨刀也無法拿捏穩，鐺的一聲落地。

    胯下戰馬悲鳴，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把壯漢一下子掀翻下來。
4 o& c/ [# l5 m! P+ B2 v6 }: f
9 ^  W6 U1 n: r. S    “狗賊，敢傷我主，拿命來！”

2 t  I, q  |0 j    太史慈在劉闖落馬的一剎那，眼睛都紅了，鶴舞鋼槍呼嘯著直刺向壯漢。

; d! j( x: O) O- F: |& R    與此同時，從壯漢一邊的莊丁後方衝來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高聲喊喝：“子義，手下留情。”

& _$ k8 e# H4 ?9 j" M    聲到，馬到，鐵矛到。
0 e* n; O0 B4 E, }3 H3 n/ I, R) l+ u
( U+ ]4 _  x/ V7 [7 y5 {% D0 Y4 Z    一桿鐵脊蛇矛鐺的架住了太史慈的大槍，就聽來人大聲喊道：“是自己人，大家全都住手。”
" ~3 w" l0 ~5 Q9 d- k
    “住手！”

    管亥連忙攔住要衝上去和壯漢拚命的眾將。

, y+ n/ Y! L" Z1 F. m- z$ b0 G    太史慈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忍不住愕然驚道：“大劉，你怎在這裡？”

/ {6 Z$ ~2 w7 O. s$ U    來人，赫然是劉勇。

    他看到場中景像，頓時哭笑不得。

    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粒參丸，“孟彥，張嘴！”

    劉闖這時候腦袋都是木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張開嘴巴，將參丸吞入腹中。

    “子義，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3 v" P. S; ?/ ]* x4 \
    劉勇說罷，便走到壯漢身邊，也給了他一粒參丸服下。“仲康。你看清楚，他是誰！”

+ V1 Z( r- b+ [) o( @) Z    他手指劉闖，對壯漢說道。

* i, ?0 A# @$ K$ h  m7 {    那壯漢的情況比之劉勇要好一些，其實主要還是他戰馬方才頂不住巨力。以至於摔落在地上。
9 \+ j# b! P; K7 w: i3 i
    “他是……”

% u: a4 r. j: r    那壯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在劉勇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向劉闖走去。
/ B! O+ P9 A9 o2 u4 o) {
    而此時，劉闖服下一粒參丸之後，總算是恢復了神智。在裴紹和周倉攙扶下，也站起身來。

    仲康？

    劉闖聽到劉勇對壯漢的稱呼，頓時愣住了。

    仲康……三國之中，有誰是叫仲康？他再眯起眼，仔細打量壯漢，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
  C! B- u$ E& Y5 V3 |  w
0 Z+ g/ ^4 \$ a6 p+ l0 x    這壯漢站起來有八尺多身高，190多公分。

    腰大十圍，相貌雄毅。
. w( z! p2 L7 g5 W9 O  e
- z& {& v. {" h% z    哦，雄毅在形容人的長相時。並不是一個好詞。
. Z: U1 G. H9 \. u# I- l% }: A
7 c3 U2 i7 ?- |+ W) p; O  E    古人含蓄，特別是在變成文字的時候，往往會有所加工。如果你長的英俊，秉筆直書就是。可如果你的長相……他們會選一些和相貌無關的詞句來進行加工，以掩飾其真正的特點。

    當然了。除非是那種極惡的惡人，或許會言其貌醜。
/ |' H8 w" u; E3 `
    “你是……許褚？”

    劉闖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那壯漢在聽了劉勇的介紹以後，似乎也醒悟過來，看著劉闖。突然咧嘴笑道：“你可是熊娃兒。”
7 @- ]( k; q2 b* z2 n" x( T
6 {& [  k5 j- k4 b* c. B1 e    我呸！

: j% f% z# p/ g0 v2 u, K/ k3 g- g    這廝怎地說話？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熊娃兒未必有惡意。

9 y& E: z- N3 t0 d    劉闖小名大熊，壯漢若和他是舊識，喚一聲熊娃兒，倒也不算過分。
; h0 O5 g  ]& A7 F6 ^
1 Y1 [9 Y9 }! ?; B0 ]- A  c6 i- M6 ^    看他年紀，應該是在三旬左右，那麼這個稱呼，非但沒有惡意，更多的反而是透著親熱。

0 a0 s' E  q  x7 Q% {    太史慈疑惑不解，但是看兩邊都認識，也就鬆了口氣。
3 Y% @" P; O7 n% B4 z
: H, A. S* m+ u+ w/ g    說實話，他剛才是真的怕了！

    若非劉闖那最後神來一棍，說不得就要死在對方刀下。不過，劉闖這是哪裡認識的傢伙？雖然太史慈沒有和他交手，卻可以肯定，對方的武力，絕不會遜色於孫策，也在煉神之上。

5 g9 X- E9 d/ K5 A% X    “你是熊娃！”
0 A, i! p1 z+ F& m
- t( m" S' g! L# ^    壯漢興奮的大叫起來，快步上前，一把將劉闖抱起來。
) I( w$ M* o4 p! I. @
    不過看得出，他抱的有些吃力！

+ o# W& `; P7 w    “沒想到，當年的熊娃，居然長得這麼高了，快趕上我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天天還喊著我二哥，讓我給你打獵。”
  H5 `) A" S8 k$ Q3 S
6 H0 v* A$ A8 ^5 |' G6 K3 B    許二哥？

    只聽說過關二哥，還真沒聽說過許二哥。
/ @/ F! m1 K+ N% u( ^4 J' e6 f
5 v( c7 k- ~8 C( y: d# u8 z" \1 y2 `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雄壯的漢子，正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痴，許褚！
9 {5 v3 J# [; R# I6 _! l2 W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不用緊張。”
2 W8 V1 L( N- T: r5 U
$ R; M; C$ Z& w    劉勇長出一口氣，看著劉闖和許褚，忍不住笑道：“仲康，十年前你因為搶了孟彥的長命鎖，以至於和他相識。沒想到十年後你們又是……不過現在的孟彥，可不是十年前的熊娃了。”

    “是啊，熊娃剛才那一棍，端地是漂亮。”
' r" p4 c" K- P7 P5 `5 i0 i
    許褚連連點頭，用力拍打劉闖，“再過十年，恐怕我就非你對手。”
* q, @. i8 B# f) c# D
1 f, X# ]/ V$ D% C% x" L2 h% q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劉闖方才那一棍，已經凝聚了他的‘勢’，也就是所謂的煉神境界……

. i- P5 x; {. P: o. `    不過，方突破煉神，劉闖尚需進一步穩固。

8 b" n- E- D3 C8 ]# ~    進入煉神之後，就是水磨的功夫，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當然了，他雖然突破了煉神境界，要想戰勝許褚卻不太可能。給許褚一匹好馬，今天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不過，許褚要想勝劉闖，若沒百八十個回合，恐怕也無法見出分曉。

    初入煉神，劉闖還需要進行休息。

    許褚立刻帶著他們，繞過土丘，來到一座營寨之中。
3 r0 F3 S, R" F1 v& T
; c8 d$ ~* ~/ ~0 Y. H1 A    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勇這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帶著麋繯等人來到葛陂之後，恰逢葛陂賊圍攻許家莊。葛陂賊，是當地一夥巨盜，人數多達萬餘。許家莊在許褚的指揮下，拚死抵禦對方，奈何寡不敵眾。打到最後的時候，連箭矢都全部耗盡，岌岌可危。

    劉勇恰在此時抵達葛陂，見此情況後，立刻殺入賊軍之中。
( L/ S: P8 k+ r5 P9 b1 b& G
    賊軍人數雖眾。卻是烏合之眾。

) E& U: q# u4 \9 A    加之劉勇出現突然。在亂軍中斬殺六賊將之後，竟直奔中軍，取了那葛陂賊主帥的首級。

8 G0 C$ c' a. @: z- ?% b    賊首喪命，葛陂賊頓時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4 q" ~: `4 S- c3 H5 h& t
    劉勇帶著車隊來到許家莊外，提起當年的事情後，許褚第一個回想起來，連忙把他迎入寨中。
5 y4 T4 A: K3 c- a: t6 r% g
$ y( F9 |+ p9 V0 s. i% v/ ?    許老太公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這許家莊已經換了族長。
. C1 h+ ]! A& m$ [5 _2 M
" q( A: O2 s+ d1 |4 j% Y    好在。許褚武藝高強，在淮、汝、陳、梁四郡之間，頗有威名，所以在許家莊的地位，也格外超脫。

$ }" ~# n  F' j8 B    提起當年往事，許褚也是感慨萬千。
) |: p" P3 ?3 y7 o/ r$ K: |% @  [( U
+ g8 U0 A) ]/ k8 y    問及劉勇如今的狀況，還有當年那個跟在劉勇身邊的‘熊娃’時，劉勇這才取出家中族譜，呈放在許褚面前。

1 H2 i: n; @5 f! e% a' P( ~    “孟彥。本是皇親國戚，乃中陵侯獨子。

    當年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滿門遇難……我當時護著孟彥一路逃難，來到許家莊。只是因為十常侍勢大，我不敢暴露孟彥的身份。所以就隱瞞了來歷。今孟彥欲歸宗認祖，卻被小人所害。他奪取了汝陰，又要面臨曹操和劉備的夾擊。我思來想去，唯有仲康你能幫助我。”
9 v) L$ ?- R! V7 \) m
' d; \1 B. F/ x5 Y    想當初。劉勇對許褚有授藝之恩。

. C& H) b: k  b3 _9 A/ F$ l( |    故而許褚聞聽，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只是。許家莊畢竟不是許老太公做主的時代，新任族長聽說許褚欲和曹操為敵，立刻表示反對。
4 e0 B( p7 `- v) y) j9 F" H
    畢竟，這沛郡而今是在曹操治下。

    說起來曹操和許褚還是同鄉，許家族長自然不願意得罪曹操。

2 u6 d$ }1 F9 @& e/ s. d    但許褚卻不幹了……他答應了劉闖，自然不能反悔。於是在和族長一番激烈爭執之後，許褚的哥哥許定，也站出來表示反對，令許褚倔脾氣一下子上來，召集了許家莊千餘名青壯，隨著劉勇反出許家莊，並表示從此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許家莊扯上關係。

; U, w9 h+ N. c' [' `9 p/ H' L- Q    許家族長很不高興，但最終被許定勸住。

8 v. p' z. ?* S' e    許褚要走，許家莊誰也無法阻攔。

    他這次只帶走了千餘人，也不算太過分……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選自己的路走，又何必阻攔？

3 J  t' I/ K  J, q5 B$ X( a# `0 r    就這樣，許褚和劉勇等人，便離開許家莊。

/ t* u; k' J( R    只是許褚並不甘心這麼離開，而是帶著人直撲葛陂老巢，將葛陂賊殺得狼狽而走。

    “我雖反出許家莊，卻始終是許家子弟。

3 S$ A* O- _5 Z4 r    今我離開，也要為許家莊除一後患，免得這些賊人日後，再來生事。”
& C. O' |/ u0 k9 `2 `! D4 S* A8 E
    對此，劉勇非常贊成。

' O9 Z; Y$ @! ?& g3 G6 y    他陪著許褚，就駐紮於費亭。因為葛陂賊逃走的時候，言要請來碭山賊血洗許家莊，故而他們在費亭，一直等到現在。
% I9 B& v) B1 D! Q8 _( w( i; [% ~
    “碭山賊？”

    黃劭輕聲道：“恐怕不會再來了。”

  u1 k; U. r. R8 W! q    “此話怎講？”

! O' P7 s# K  s: j& j    “我聽說，劉備從曹操那裡借來三千兵馬，便命人掃蕩了碭山。

    一來可以練兵，而來碭山距離相縣太近，劉備此舉也是為他自己清除隱患，還可以吞併賊寇，增添兵馬。所以我估計，那些葛陂賊就算到了碭山，也找不到碭山賊蹤跡，弄不好還會被劉備吞併。”
! f6 Y$ C: d# t
    許褚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 K+ U- Z2 _/ z5 S# B6 K2 _3 v7 Z    若葛陂賊被剿滅，那許家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作為許家莊的子弟，他便是離開了，也不必再去牽掛……
- {0 W1 A; n0 z* P
* w  a3 L0 _3 _8 h' @    “孟彥，你那邊情況如何？”
2 j0 N* s# t! J
: l: l  x/ f& j, v( P    劉勇問起了汝陰戰況，黃劭立刻起身介紹。
( r" D; A- k$ _9 w9 \
/ q0 X8 U, b0 x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口才，又存心賣弄，自然說的是天花亂墜，讓許褚更是連連點頭讚歎。

1 P  q0 l' @" p* L' l* H    “熊娃而今果然成才，區區小計，就讓萇奴和李通兩敗俱傷。”
- b# d3 G/ r' R- V
5 _, Y4 B- I% d3 \/ H    劉闖露出赧然之色，“此戰非我功勞，乃子山公美定公運籌帷幄，子義文向子升奮勇殺敵。若沒有元福和元紹向隨，若沒有兒郎們爭先，我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敵得過萇奴和李通。”
4 V" V2 U% u6 M5 \
2 w: e: ^7 p& ?& c( G2 E1 P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露出笑容。

    許褚更是讚不絕口，表現出濃厚興趣。
$ ~  J! c7 y) l" R3 S/ e9 b! b! D" [
    既然要爭這一線生機，大可不必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
' t  z; c* Q0 i! e
3 S2 u% ~, c% p$ \- W6 @& J    劉闖知道，這適當的稱讚，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凝聚力。

, V. j$ N4 s+ }' ~' }% o    許褚問道：“公子既然決定要另尋棲身之地，卻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選擇？”
# E$ g2 n- n" f' l: n" {
! Y1 `6 g9 n! ^% Z0 m& z    劉闖和步騭相視一眼，步騭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瞞仲康，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適當之所。”

    “哪裡？”

7 E- V8 }. Q) q) O( u    “就是那青州，北海國。”

' Q# D; Y0 `4 l8 }. G2 I    “青州，北海？”
( X% V% q6 A2 b, w
    許褚露出驚訝之色，輕聲道：“何以選擇此地？”

    劉闖解釋道：“青州刺史田楷，名不正言不順，是公孫瓚所任。

- q5 Q% k* M+ d' W    此獠竊據青州，不據大義之名，所以對青州的掌控，自然也不甚穩固。他北面是袁紹，西面是曹操，我們佔據了北海，他也無力顧及；而北海南臨琅琊，也非鐵板一塊。琅琊郡南有臧霸屯紮，北面卻是琅琊相蕭建掌控。所以咱們去了北海，可與蕭建結盟，則南面無憂。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泰山郡。”
3 {( n8 |/ H- v
( Y) v( J2 w1 m/ |    劉闖在提到泰山郡的時候，敏銳覺察到，管亥臉色微微一動。

, @& x  S0 l9 k9 `. ^. G/ R    “不過這樣也好，泰山郡是曹操治下，而曹操接下來，要全力對付宛城張繡。等他收拾了張繡之後，再來對付我們，咱們已經站穩腳跟。當然了，選擇北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只要能說服薛州來投，鬱洲山那三萬海賊，足以助我控制東萊……”
2 ^- a# ]  m: a, ?, G
    許褚默不作聲，似在思忖。

4 i; n# E  @1 u    半晌後，他抬頭道：“且不說由此到北海路途遙遠，就算咱們能進入徐州，前往青州必經彭城，公子可有把握？”
4 X) m4 @# x) `# P  C0 k
: B7 T0 E$ e8 b5 U1 e: b
( I: @0 `% Y  {* e6 s

1月23

- @3 z' H) g" t8 ^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章 女人的悲哀（求保底月票！）

    夜，深了。
" [# z3 B$ s; e- M4 n/ R
# D1 n2 c) y3 o& X6 u5 z6 _! B    劉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於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軍帳。

- F! j- `9 Q& ?4 N4 W: j' a    軍營中很安靜，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兵卒們都已經累了，所以入夜之後，便早早去安歇。
. T- [0 Y2 d& ^" g1 K1 Z
8 T& D8 z' g9 k4 P    劉闖一路不時與巡兵招呼，不知不覺便走出轅門。
7 j  B5 }  h* P7 A, H! C
    在軍營不遠處，有一座小營，依著河水而建。營地面積不大，門口也有兵卒守夜。

    隨著隊伍裡女性人數的不斷增加，特別是吸納了上蔡百餘名老弱病殘之後，這隊伍裡的婦孺，已超過兩百之數。麋繯、小豆子、步鸞母女，呂岱妻兒……再加上劉闖在歷陽買來的幾十個婢女，也就使得這支隊伍的非戰人員增加許多。若繼續合營而宿，就會有許多不便。
% d7 W# q8 C4 j! G8 D" w
' o, j$ `- x/ [. @5 K    於是劉勇在費亭駐紮的時候，就專門建造一座小營，供這些老弱婦孺使用。
/ a- r) M/ a% a4 Q. R! v0 e' d
8 J2 x1 c, g* h' W' _% O    老弱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實話是一個累贅。
( L6 n. Q( F, j' W4 g% q) ^
    不過好在繳獲多輛車馬，可以用來代步，倒是避免出現拖累的局面……而且這些人在紮營之後，可以幫助洗衣做飯，可以照顧一些傷員病號，從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劉闖不小幫助。

! R, d! U; `0 f9 J& S" H0 N    劉闖本打算找麋繯聊聊天，可又一想，這天色這麼晚了，麋繯恐怕已經睡下。

6 G# H  l7 X0 T- n1 O    他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攪麋繯。沿著河水漫步，但見月光輕柔，灑在河面上，泛起波紋粼粼。劉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順著聲音看去，但見在不遠處，一個婀娜身影站在樹蔭下，哭聲正是從那裡傳來……可是，背影看上去很模糊。

    “誰！”
, F: U- S; f6 ]; Q3 E- Q! w
    劉闖一聲沉喝，哭聲戛然而止。
9 e9 _. f: [* p7 ^1 i
    那婀娜身影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倏忽便躲在大樹後面。

    劉闖，笑了！
9 k0 ]: }' U$ @: l1 a$ g+ a# j
" |( I6 @+ J( H4 O/ V3 m    雖然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背影，可他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 ^- r2 Y7 c  f3 v' R1 p
    如果這女人是從軍營裡出來……也只可能是從小營裡出來。費亭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這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個女人在小營旁邊的河畔哭泣，總不可能是出沒於荒野之中的孤魂野鬼。

    看衣著，不似婢女。
9 T- [4 n2 M! V0 {" n. w; G4 C
4 S0 A" |( q% C. W8 o    麋繯和小豆子，那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不會這麼膽小。

    步鸞？

5 f" M  V$ a. z    更不可能！
9 }( v4 H, u1 ]: K  ]( M* `
    這女子有一股英氣。敢闖到軍營中求救，絕非膽小之人。呂岱的老婆馬氏，已經開始發福，更不可能用‘婀娜’二字來形容。除了這幾個女人之外。這軍營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人。
  g; C+ H5 u( t3 g/ d) _
    “夫人，是我！”

    劉闖笑道：“我是劉孟彥，不用害怕。”

% j- B9 O) e2 b( b: O+ L( L    那大樹後，怯生生探出一張嬌靨，月光下。劉闖這一次看清了，正是甘夫人。

: E) q9 |5 y+ P; E; C1 D; H& E+ X    “這麼晚了，夫人不去休息，怎地會在這裡哭泣？”

    “是劉公子……”
- T2 [" K/ D$ M& r4 E4 d! t; c
& W9 t3 D& b; r: u    甘夫人露出羞澀之色，連忙低下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5 d2 l2 J, E* X3 `/ ?7 S
    她緩緩從樹後走出，朝著劉闖盈盈一拜，“有些睡不著，怎地劉公子也沒有休息？”

* l& q$ m" b9 T5 G9 v1 f    “呵呵。和你一樣，睡不著，出來走走。”
4 K% O' E: K2 A# S
    劉闖說著，便在河堤上坐下。

    他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已經呈現枯黃之色的草，叼在嘴裡。
; M5 e8 [. r! @1 s% y
* U. \4 m& ?. Z+ _8 C    “剛才我聽到夫人似有心事。如果願意，不妨和我說說。
+ N; L( A- X* r' X, I
    再過兩天，夫人就可以和劉使君團聚。說起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會獨自再次哭泣呢？”

/ c; P# C$ ~2 S0 R& k- |    甘夫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又紅了。

    她猶豫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

: B9 u/ i/ I% j/ r    不過和劉闖還是隔了幾個人的距離。以表示男女之分。
. N6 e0 @* U5 X
" _$ b; _. \* {9 f9 P    “公子過了相縣，便要去徐州嗎？”

    “是啊！”
+ c; }5 G4 z5 W; z" D% @5 S7 D
    劉闖把枯草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道：“然後繼續北上，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塊棲身之地，什麼時候停下。”
( u( _0 p+ c! R. ]
8 Y: _2 e5 d9 d' o- C- I" X$ F    “那，豈不是很辛苦？”
" A+ p1 e* I' m% S
    “辛苦嗎？”劉闖笑了笑，“我倒不覺得。
- G  e9 D4 p( d; U7 |# `
    只是有時候想想，倒是感覺著繯繯跟著我，不但要擔驚受怕，還要受很多委屈，才是真的辛苦。我本打算回到潁川歸宗認祖之後，便娶她過門。可是現在……我無法歸宗認祖，就沒有辦法風風光光的娶她，想來實在是委屈了她。等過些時候穩定下來，總要給她一個名份。”
0 L3 _2 \5 e+ J3 i5 a+ W
3 Q. A8 g' Z% C% S, o! M    其實，劉闖心裡同樣積壓了很多事情。
# y% S& @( i0 _5 F4 U
    此去一路北上，風險重重。

    彭城，只是這北上棲身路上諸多關卡中的一個。

    劉闖而今並沒有去考慮彭城的事情，他最關心的，其實還是怎樣能夠儘快渡過睢水。

, _/ k+ g: Q7 X5 J# ?2 |  U! q    渡睢水，必經相縣。

! B1 f. q1 d7 c8 M5 y    劉備如今屯兵碭山，距離相縣不過兩三日路程。

    而相縣方面，又有簡雍把守。劉闖而今也在頭疼，該如何兵不刃血，輕而易舉拿下相縣呢？
% \5 ^% a% Q0 m; ^4 Q9 g2 ?
    還有，甘夫人被他劫持了一路，也是時候放她走。

& g' {- W  K4 P7 D& J9 S; u) h    反正這些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劉闖難以入寐。
9 c* {$ }! \  s* e+ p2 y
    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笑容，輕聲道：“麋家妹子真是好福氣，能有公子這樣體貼的郎君，也算不冤了她捨命相從。以前，妾身沒有見到公子的時候，一直以為公子配不上麋家妹子。
4 }- R  o! \, M2 C5 X1 n% r* E
    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公子。”

3 k, [4 i5 H2 q+ c+ H3 m    她臉上，流露出羡慕之色。

, E& @3 {/ Q+ `& Q( y# H5 q+ Q    可不知為何，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淚光閃爍。

    “可惜這天底下的男人，似公子這樣能知人冷暖的男人太少……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這人世間彷彿除了基業，便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看重。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9 O: [' @4 Y7 f% m* S6 C) T1 T
    “夫人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倒也不是，不過是有感而發。”
' U2 i# M# i( [2 t: }
    甘夫人說完，慢慢站起身來，“公子，求你一件事。”
2 ], h, X; e+ ^. I3 l  x# A
/ {. b3 v7 a1 O  d  n    “夫人請講。”
- D5 n: B# _( t
6 @+ u6 y' Q% k) b    甘夫人想了想，輕聲道：“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別委屈了麋家妹子。
! w' t6 @* ^% ?: p
    她而今，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我知道公子也是做大事的人，卻不要因為這個，而怠慢了她……麋家妹子有時候或許會顯得刁蠻。看上去似乎不通情理。可你要知道，她心裡面全都是你。你沒有回來的那幾天，她幾乎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為你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知道！”
+ Z9 F  ?6 r( V; ?
. w2 m4 a7 ?( [* o% v+ X+ v    “那妾身就放心了。”

    甘夫人說完。便告辭離去。

2 d6 K3 ~& d% x# z    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闖總覺得，甘夫人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

    難道是‘那個’來了？
$ j) K$ V" `4 P, V
* D# Z" M- U0 l% q    他站起來搔搔頭。轉身正打算回去。卻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 }# I* u* Y' ^" r0 S
    和許褚一戰，劉闖突破養氣，達到煉神。

    蒼熊變隨之晉級。已經可以修煉鷹蛇同舞，所以這耳朵也就變得格外靈敏。
1 G8 \/ O  ^* h+ }: o8 B: B, `
" ~' X0 n  _+ Q9 {    他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傳來強抑著的呼吸聲。

$ S1 [) V" r+ N( O. s! D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喊喝，就見那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來，赫然正是麋繯。

8 ?& |6 I, _; ?6 s* e% I8 a6 S    麋繯身著單衣，臉上佈滿淚痕。

! n" I3 `! U8 z/ S! z" A    “大熊！”
5 K) n( W, ?- a6 A+ O
    她帶著哭腔，輕輕喚了一聲。
) A% h. c7 L( a: V: S6 J1 [
    河風吹來，拂動衣袂飄飄。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劉闖看得心裡一痛，連忙把身上大袍脫下，快步走上前，披在麋繯身上。

    而後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責怪道：“繯繯。這麼晚不睡，怎地穿這麼少出來？”

% a( E8 j* O: Y2 K: c2 b2 |8 C    “大熊，我不想讓甘家姐姐走。”
6 \% u& o/ X6 K" m" \. f1 A
    “啊？”
# _1 ]1 H& o2 }9 D/ E7 D
    麋繯抬起臉，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俏煞了人。

    她抽泣著，含含糊糊道：“那個大耳賊不是好人。他一點都不喜歡甘姐姐……甘姐姐要是回去，肯定會被大耳賊欺負。大熊，你別讓甘姐姐走好嗎？我想她和我一起，你說好不好呢？”
- b+ y7 T, m8 ?  P9 j7 S
    大耳賊，是劉闖無意中喚出來對劉備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流傳開來。

    而今劉闖的核心圈子裡，對劉備全都以‘大耳賊’而代替。

    麋繯更是如此，哪怕是當著甘夫人的面，她也會有口無心的稱劉備為大耳賊。也幸虧得甘夫人好脾氣，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若換個人，說不得會和麋繯發生爭執，比如那個孫尚香？

  r, E% X/ k, R' R    “緩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你不知道，那個大耳賊，有多可恨。”

    “哦？”

    “那個張三黑子把下邳丟了，還累得甘家姐姐被呂布俘虜。
" |" v7 ~$ L9 B/ {: S. n1 A: _
- C. A/ ~4 f1 W    後來，張三黑子還在劉備面前演戲，想要自刎以獲得大耳賊諒解。大耳賊攔住他也就罷了，卻說什麼，卻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把甘姐姐當作什麼？當作一件可以隨手丟棄的衣服嗎？太可恨了！”

    劉備，果然說出了這句話嗎？
1 A3 D6 p- ]* |) f7 o
    依稀記得，三國演義中張飛丟失下邳後，的確是想要自刎謝罪。
( l8 b0 l" O( Z
    三國演義裡有這段記載，但三國志裡……劉闖實在是記不太清楚，劉備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 Z$ O: y' }% A2 O5 c0 o8 R4 q" @    他，果然說了！
0 q# ]' P7 c; ]( u& _, C; g& F8 O
    劉闖眉頭一蹙，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 y& Z- Z- h6 T& i+ r
    也許在劉備心裡，甘夫人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6 L' J, d  E+ g) C* x; m" ^! G. M
    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讓甘夫人變成別人的俘虜……而且連麋繯，也遭遇過這樣的命運。
1 Z% {' F# {5 |: F
- K* v. z# K- q5 G- K    這兩位夫人成為俘虜以後，從沒有聽劉備過問過，就好像沒有這兩個夫人一樣。甚至說，連關羽在這方面做得都比他強。至少二哥對兩位嫂嫂是非常尊敬，還弄出來一個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神話傳說……而劉備呢？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狠狠鄙視了劉備一下。

    長阪坡如果不是趙雲死戰，恐怕甘夫人的命運，也會非常悽慘。

' x. C3 q7 u7 l& D7 O* ?    但是劉備逃走的時候，卻從未問過……
2 z( r  ^+ u/ m$ T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常態。

    女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附屬品，根本無法獲得尊重。

    他嘆了口氣，揉揉麋繯的腦袋：“你怎麼知道，大耳賊說過這話？”
/ e. j, \3 y- r/ d* c
0 }) u5 y  f" z7 v4 {    “之前你不是在汝陰俘虜了孫乾的扈從嗎？其中有一個人，是孫乾的親信。
" q" v9 H+ t5 N0 B2 q" E
- L) d( ~: v$ s3 |' b    甘姐姐就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她聽說之後，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兩天更經常一個人偷偷在哭。剛才我醒來。見甘姐姐不在，便知道她跑出來散心，於是就跟著想要出來找她。”
9 {! ~" B. Q$ B
    “所以，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

    麋繯一聽，立刻搖頭。
9 P3 {9 Z  h  G' e# \
7 x  o, x/ J: _) x  k6 |+ @2 r% i    “我才沒有偷聽。只是正好過來。聽到甘姐姐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心裡面突然為她感到難過。”
8 x: g1 G  m0 Z/ _" P6 b' w) R
: J) G3 X6 f5 n( q    “你這丫頭！”

    劉闖把麋繯緊緊擁在懷裡，“我倒是想要幫她？
. e8 [( V3 p  E$ W0 c' i9 z; m! T! X5 R
/ R6 ^6 k$ N$ p5 X% I" R    可是怎麼幫？她畢竟是大耳賊的夫人，我也不好為她做主。再者說了。不放她走，又能怎樣？難道你讓她背負一輩子罵名不成？她回去了，好歹還是夫人。可她若一直跟著我們，早晚會壞了名節。你可別忘了，大耳賊可什麼都敢做！當初。他還誣陷我是你麋家的家奴呢。”
( c. k9 j- R2 [9 O1 T0 q
    誣陷劉闖的人是麋竺！
, u* ~. e+ U- n  p/ W; q+ \
& e! g4 D9 o4 [0 R7 y3 |    不過，麋竺畢竟是麋繯的哥哥，劉闖也不好責備。

2 d$ ^. k+ p+ j9 C8 E$ f3 R    所以乾脆把這罪名就丟到了劉備的頭上……對此，麋繯也沒有反對，自然而然就轉移了目標。

6 ^( ^0 Y3 x  V0 y) {$ o; y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想甘姐姐回去。

    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你現在有那麼多智謀之士，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你說對是不對？”

% N0 j$ D0 w$ _. P6 g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種事咱自己私下裡說就好。怎可能拿出來講呢？
* j# c: V) c5 o/ `
( \$ {% N% I8 }4 F& V* G    步騭和呂岱，那都是什麼人物？人家跟隨我，可不是為了給我出謀劃策，如何強搶女人……
- c6 m. F; k- Q6 u' ?0 h" ^
    嗯？
+ t1 i. x9 d" P# L# ]* D2 r
    步騭和呂岱不成，不是還有個黃劭嗎？

    這傢伙雖然算不得什麼高明人士。可出個餿主意，應該問題不大。

    而且，黃劭可不像步騭和呂岱那麼講究節操。這傢伙黃巾出身，從來就不知道節操為何物。

3 P3 J+ i! O# }6 S* J% N3 x+ w; q    劉闖想了想。“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好好想想。”
. E$ y* ^; o# H2 d9 O8 `
    麋繯。頓時破涕為笑。

( [9 n' z' k7 L& B; e2 M( c* X    ++++++++++++++++++++++++++++++++++++++++++++++++++++++++++++++++++
- B/ m. T8 l6 P) z$ ]" Y* [
    把麋繯送回小營中，劉闖直奔後營。

    “老黃！”

+ W5 T! Z! E9 o' N; s( z* e6 L- J    他撩帳簾便走進來，就見黃劭正捧著一個賬本，一邊擺放著一堆算籌，皺著眉苦著臉計算。
) h. h' v3 m2 Y2 g7 L9 N2 ?
    “公子，這麼晚了，為何不睡？”

    “找你有事……你在幹嘛？”
$ U0 j& h2 q# T, a, S
    黃劭微微一笑，“計算一下咱們的輜重糧草。”
# D- ^5 z+ \( Y2 y( @, b) y$ j; G' U
  h9 X( w' G. l$ [2 P: S    劉闖走上前，在書案旁坐下。

    他順手拿起那賬簿，看了一眼後，頓時眉頭緊蹙。
" l" Y& ]' k8 S* G
    黃劭看他蹙眉，不由得心裡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難道是有什麼不對？”
! Z$ @# v. ~2 |/ w7 f6 i
6 d" r  Q9 H1 o- T/ h8 }/ L5 u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怎地把收入和支出全都記在一起？這亂七八糟的，如何能算得清楚。”

    “可記賬，不都是如此嗎？”

    黃劭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劉闖，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劉闖這才醒悟，他以前學過一些財會記賬的辦法，可是東漢時期，卻不可能出現借貸記賬法啊。
! @, [! Y" @: M9 M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黃劭過來。

    “老黃，我覺得，這帳不能這麼記，太亂了。
0 e5 D# F' U( L# _4 k% w0 k
8 M5 V: q! e% m. N/ z    你看，你能不能這樣，分作兩個賬本，一個專門記收入，另一個專門記支出。比如說，我們之前的輜重糧草數目為零，先收入一筆，我在這個本子上記下。而後我們不斷發生支出，就在這個本子記下……然後做一個匯總，你看，結餘加上支出，正好等於收入，豈不更加清楚？”
; i" n# q3 z0 }* T! F
    劉闖並非財會出身，他那點財會知識，也是半桶水的水平。
7 E" L$ S7 }% a) t
5 @( Y7 j% J7 r+ O: C1 |    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道理，還是極為超前，立刻引起黃劭的興趣。
: }' t( D4 R2 A  g( o0 e3 c9 Y
* h. T7 |! l5 {7 m4 N: i+ ~* h    他琢磨片刻，忍不住喜出望外。

    “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賬目清楚，條理清晰，也就不必擔心出現差錯，實在是高！”

/ U* U5 J/ M( l0 }    劉闖額頭，忍不住冒出幾條黑線。
2 y7 F0 N) `  H$ r0 S. v! z* H
0 c0 Y- G6 Y7 j- k8 M5 W* j8 {8 p    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
; z8 D* O  H% l6 E' }3 E
    好像是前世小時候，某部樣板電影裡面，偽軍司令官對日本人說的話。

    “老黃，我找你有一件事。”

    “啊……請公子吩咐。”
8 R* |5 v8 s3 q+ ^
) u( w: S1 E( ~/ {! }    劉闖搔搔頭，突然覺得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也幸虧他面前站的是黃劭，如果換做步騭或者呂岱，劉闖還真沒有勇氣說出來。猶豫良久，他還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 r1 [* r7 X" Z7 S
    “剛才繯繯和我說，不想讓甘夫人走，你怎麼說。”

+ `% a/ A2 p! F2 d+ U! }/ N    黃劭一怔，脫口而出道：“那就不放她走嘛。”

8 |* I+ N- {# N7 @    這有什麼為難？

    俘虜人妻，留在身邊，在這個時代是勝利者的特權。劉闖是勝利者，因為甘夫人是她的俘虜，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不想甘夫人背負罵名，我也不想擔這個名聲。”

3 H. v# _! h, i  x    “這個……”
2 O( C# Y; y- {% I; y$ M
* }4 Z/ r  n1 d5 d    黃劭心裡道：這究竟是三娘子的想法，還是你的主意？

7 [0 W4 g3 B" U    只不過，黃劭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想了想，便輕聲道：“其實，公子若怕擔負罵名，也很簡單。”

3 d! e  e0 P3 w    “怎麼說？”

    “甘夫人死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8 |9 |9 V3 r7 t1 n' N
    黃劭呵呵笑道：“死人不必擔負罵名，而且我有一計，也正要甘夫人配合。
7 o7 v8 f9 O* z; d
    公子若想要兵不刃血奪取相縣，甘夫人便是一個關鍵……我聽說，公子準備送甘夫人返回相縣？”
; w# Z2 F& }6 o
    “是！”

, a) U/ W/ z! a. `. ~3 k- N    “那何不如此這般？”

    黃劭在劉闖耳朵旁嘀咕了一陣，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 ~# o/ g% m% C/ X$ g+ A. I
+ |1 d7 W* m( J! y9 K) ]    “這樣，能成嗎？”
1 {4 Y, |6 q" [+ H; r; k4 a% |4 J
    “如何不能成？如此一來，夫人必然無法回去，到時候公子再做一座假墳，難不成他大耳賊還能挖墳不成？到那時候，夫人變成死人，也就不必擔心再有罵名，而公子也無需承擔奪人妻子的名聲。”

+ \4 F3 |0 a: x8 K3 l4 [- x    “聽上去，似乎可行……”

    劉闖忍不住點點頭，可他突然反應過來，瞪著黃劭道：“公美，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奪人妻子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是繯繯要我這麼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懂嗎？”
' v+ v* \& V- z
    黃劭連聲道：“明白明白明白，劭當然清楚，公子何等磊落之人，怎會做這等事情？”

    可是看他的表情，劉闖就知道，這傢伙不明白……

    繯繯，這一回，你可真的是害苦了我！

9 h9 m( _; F! f" X( x5 a$ K; e    劉闖，欲哭無淚……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一章 行路難（一）

$ M# m* E+ d6 x    陽光，明媚。
! ]; W+ _' c. y0 O8 T- N
    一隊步卒，護著一輛馬車，便來到相縣城下。
; g, W) Z0 j2 E" @6 }
# A5 d, @# P$ R    相縣，是沛郡治所。

$ g9 n9 A$ r* U1 J6 l* V2 N    曹操命劉備鎮守沛郡，為的是防範呂布襲擊。沛郡和徐州，不過隔著一條睢水。睢水以東是徐州，以西則歸於沛郡。劉備先前屯駐下邑，後被曹操招去許都，所以就一直沒有前來。
+ A) W/ y, b7 x: Q9 H$ u3 q+ N0 D, Q: N
5 |' ^" B& x' R+ e    不過，劉備沒有來，不代表他不派人來 。

    陳到前往汝南老家招兵買馬，孫乾則負責遊說汝南名士。
+ p' S6 ]; Q' ]4 M& n
    孫乾是鄭玄的學生，且姿容甚美，能說善辯，是作為說客的不二人選。劉備要在沛郡立足，就必須要與各方面合作。龍亢的徐璆，是海西徐氏族人。劉備在海西和徐家關係不錯，自然要前去拜訪。不過，徐璆是袁術手下，要想在沛郡站穩腳跟，還需要得到曹操的認可。

    所以，曹操手下的官員，也需要打點一番。
' k+ Z6 {  U4 p1 W( _
. Y* X& ?/ h7 h2 j+ q. f5 b2 L    孫乾先拜訪了徐璆，而後便直奔汝陰。
, F0 L: o2 C! ?
: B, J& a9 g9 G/ K: ]/ }8 U    按照他的計劃，是希望通過朱成來與汝南的大小官吏聯絡感情。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汝陰遇到劉闖。也是孫乾倒霉，亦或者說他急於想要為劉備出一口惡氣，結果卻丟掉性命。

    此時，陳到尚未返回沛郡，坐鎮相縣的，便是劉備的另一位心腹，簡雍簡憲和。
4 B6 s9 g4 M4 v& p
' T* I* H8 t* ?1 ?! ^    這簡雍是劉備的同鄉，也是最早跟隨劉備的謀士，甚得劉備所喜。
7 E" _" ^4 p9 @* \$ B" G
. ?( g0 ^% }9 @1 A    而且，簡雍遇事也非常沉穩，故而劉備對他也非常放心。簡雍來到相縣之後。便加強相縣守備。
8 E, l8 [6 G1 h' S6 ?8 R
    當他得知劉闖在汝陰斬殺孫乾之後。也感到萬分吃驚。
& t- @  ]% U- k, Z
    想當初。劉闖南下江東，包括簡雍在內，所有人都認為，劉闖會留在江東，不會再返回中原。
/ P) R9 y% L$ c
& x* C! Y" I" V( @3 e    哪知道這個傢伙兜兜轉轉，居然又殺了回來。
  `8 b: ]- g, u: l
2 N% @( R* s& x  ~    而且，無巧不成書的是，劉備竟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沛郡。

9 i) ^9 J( E6 ]    汝南方面的戰果，尚未傳到相縣，但簡雍卻非常小心，做好準備，和劉闖進行交鋒。

    他見過劉闖，卻沒有和劉闖打過交道。

    曲陽相會，劉闖和張飛發生衝突，後來朐縣之戰，陳到返回下邳時，曾對簡雍說。這劉闖是個人才。

    可天曉得，怎麼就變成了敵人。
8 v: _  h# j" E- ~+ i
    當初麋竺說劉闖是麋家家奴的時候。簡雍並不相信。

    因為他知道，劉闖和麋家沒有任何關係……他當時還想，找個機會勸說劉備。不過是一個女子，何必太在意？劉闖叔侄悍勇至極，可以和張飛相爭。這等人才，也是劉備最為需要的人才，為一個女子而失去兩員大將，實在是有些不值。最多，安撫一下麋竺，也就是了！
( q6 {# p! m+ Q5 O' K! ]# \
; d9 B" s. m) u    但沒想到的是，劉闖竟然劫走了甘夫人。
' @# B% X$ Y5 c. P- D$ g
    劉備和劉闖之間的仇恨，一下子變得無法調和。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若只是麋繯，最多是麋竺面子上過不去，和劉備並無太大關係。畢竟麋繯嫁給劉備，是麋竺提出，還沒有造成事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哪怕劉備再喜歡麋繯，可為了劉闖劉勇這兩員虎將，相信劉備也能割愛，甚至有可能站出來，調解劉闖和麋竺的矛盾。
# ]( U7 w4 F2 A: _; C
& a5 D, s3 ], _% k! ~" z    但甘夫人……

    那可是劉備在徐州明媒正娶的夫人，被劉闖這麼搶走，劉備的顏面何存？
1 C5 A7 _7 p1 ~" |5 b# }7 L
    這仇恨，大了去！
" B0 h- m2 O4 ~/ G9 z, z: B/ H5 p
    “城下，何方兵馬？”
4 K& R) L8 s' B  X+ y& J
    相縣城頭上，有守軍厲聲喝問。
+ a% B/ i6 X. q; F1 {
$ A9 T/ g* s' h: p    馬車，在城外停下，為首的一名軍卒，在城下高聲道：“城裡，如今何人做主？”
( C, j8 P- Z* |+ {1 ]1 Z7 S
    嗯？
$ o1 F, j& y4 x5 ?' w1 f9 ~
    口氣還挺衝！
. Z: I' f, u' Y3 J
    門伯眉頭一蹙，也不敢怠慢，一邊命人立刻通報簡雍，一邊大聲回答：“城中主事者，乃簡參軍，爾等何人。”
" e& \6 b+ v4 L0 k
    “告訴那位簡參軍，就說我等奉我家公子之命，護送夫人回家。”

( G% I; V$ y5 p2 i, Z, I    “啊？”

    那守軍聞聽，也有些懵了。

% F1 |) j# x, i! Z    護送夫人？
) I  ?% u. l( B- N8 \, r& ~* S/ }% S. |
$ a3 d5 |0 l2 S* ~6 J0 h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 O% }- B' ~2 I% i    公子是哪位？這夫人是從何而來？

    相縣守軍，自然不可能知道劉備老婆被人搶走的事情。這種事情太丟人，若是被呂布俘虜還說得過去，被一個毛頭小子劫走，的確是太過丟臉。所以，除了一些徐州跟過來的老兵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守軍感到茫然的時候，簡雍已來到了城頭上。

4 H. e- r( Z/ Z1 d/ D    當他聽聞對方是送什麼夫人，心裡頓時一咯噔。
# I3 w) L& {# F" `" V( @( `6 `
7 F' e# T0 s# `( r    簡雍連忙探出頭，向城下打量。
' M5 \6 M. M# i  C7 M
    只見為首的一人，是個黑面長身，板肋虯髯的彪形大漢。

) b& R/ l; V. b( ?( x+ ?/ d    “爾是何人？爾所言公子，又是哪個？”
( W+ K( A; H- V% f+ @/ U
: M' K& e' v' Q  r7 \    那黑面大漢似乎很不耐煩，厲聲道：“我家公子便是中陵侯之子劉闖，你家夫人在我等手中，究竟要還是不要？”

0 O% D& X/ ?9 L5 J8 m    “這個……”
* E5 U& [& t. {' F* v7 O
, U. c& n3 r! y  T: @3 h    “算了，不管你了。我家公子好生之德，只說把夫人送回……夫人就在車上，要不要隨你決定。”

    黑面大漢說完，嘬口一聲呼哨，帶著人扭頭就走。

    城樓下，馬車就這麼孤零零的停著。
  V  }& t$ T; p. R; ]( y7 b% W  z
    簡雍猶豫了一下，見黑面大漢已經遠去，便一咬牙，下令道：“來人，把車輛趕進城來。”
  v! K' ^' z& n
    劉闖把甘夫人送回來了？
; z8 F' Z! E5 U2 _0 a
3 R( d5 }) B2 C% Y4 p* k7 S    他不是在汝陰和萇奴、李通交手，難道說他已經逃出來了？

    他把甘夫人送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 s2 W4 }& a/ Q2 _1 Y) E
0 F* r0 m: {2 p* x    亦或者是，劉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所以把夫人送回來，想要緩和與主公的關係不成？

. J* B* C* \! G  J  k; x    慢著，那黑面大漢剛才說什麼……中陵侯之子？

    哪個中陵侯？

- k, U3 m2 F+ t% g    簡雍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幾乎變成一鍋糨糊。
, E  l% g' a. A2 d' c% y2 u& R9 s$ m
    他沿著馳道走下城樓。此時城門已經打開。一隊兵卒衝出去。趕著馬車往城門卷洞緩緩行進。

    “這車怎地如此沉重？”
/ P0 s, _  y, s8 f7 ~( O7 c* Z
" d. C/ S3 V5 v& |- g    “可能還有禮物之類東西吧。”

; X; P0 ]9 |% F8 r0 D8 b! N    “倒是頗有可能。”
! D6 M' [  r+ `. F% M
    簡雍這時候，已經來到城下，正準備迎上去，卻見一員小將，忽然攔住了簡雍去路。
% u0 Q) G+ x) u& B& S- n
    “坦之，為何要攔我？”

    小將便是關平，關羽長子。
" E/ T# _; H* s+ T; \$ R: k) A
    “世父，好像有點不對勁。”
* s9 f  t; i6 S' n+ E% H# b% A
- M1 T! m9 N+ @/ b    “怎麼了？”
! o: P) Q0 p5 O8 r- e* E" D- A
    關平看著那輛緩緩行來的馬車。輕聲道：“世父難道不覺得，這馬車上好像載重不小，恐怕非是嬸嬸。”
! x4 I' N7 m# M, R/ ^
    簡雍一怔，忙抬頭觀看。

    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大聲喝道：“停下來，把那馬車停下來。”

; e7 n' ^3 O" b( q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一聲鳴鏑聲響。
7 D  E/ q- S# T
    緊跟著，馬車的車廂喀嚓四分五裂，數道人影便從車上竄出。
4 p4 I/ e- J% p- H+ w3 @9 u
0 }* ]% t/ G. ^. d! Q    大約也就是四五人的樣子。可為首那人，身高大約在190公分左右。體態雄壯。一張胖乎乎的圓臉，還帶著幾分稚嫩之氣。手中一口甲子劍，他衝出來直奔城門樓下，未等那城門樓下的守軍反應過來，甲子劍嗡的一聲掄起，剎那間血光崩現，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掉落在地上。
0 u7 j' x, w2 T' j$ M1 H% H
    “劉闖！”
! a9 v1 K; a) R- i( j; ~( O
9 H5 b- a2 @+ A3 }/ D( L/ S/ o' N' A    簡雍和關平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驚呼。
' G( [4 ]* ]  C6 g1 F" P
7 I1 G/ W" e$ K1 U3 X    而在劉闖身後，更跟隨著太史慈，劉勇，徐盛和蕭凌四人。
; D3 O% @. a0 K9 z$ V8 s
# B! G/ q' s0 S" k  [, R2 C7 k    這五個人，好像五頭下山的猛虎。

    劉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太史慈和劉勇一左一右，一槍一矛，上下翻飛。徐盛和蕭凌則一人一口大刀，緊緊跟隨。五個人一鼓作氣衝城門卷洞，劉闖大吼一聲，“簡雍，還不拿命來。”

+ @' j/ _* F! \  R. g& x: v2 h7 }    一個門伯挺槍便刺，卻見劉闖那肥碩的身形在原地靈活的滴溜溜一轉，甲子劍順勢揚起，便將那門伯砍翻在地。

) e7 y6 `. s+ l. K6 W% e( a    關平勃然大怒，“背主家奴，竟敢使詐。”

- H" A1 z1 X5 r; X    他說著，挺刀便要上前阻攔。

    哪知道簡雍一把拉住他，一邊後退，一邊指揮兵卒大聲道：“給我攔住他們，給我關上城門。”

7 R- H7 n. z, K6 ?" y- b    “世父，你這是做什麼？”

    簡雍一把摟住關平的脖子，惡狠狠道：“坦之，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 j1 u/ q, n' x- g+ u& _
* W3 ^$ D. n4 l7 g    看到劉闖身後那個持矛大漢沒有？估計他就是你三叔說的劉勇……此人能夠與你三叔不相伯仲，你上去豈不是平白送死？快指揮兵馬，我估計很快就會有賊軍趕來，到時候麻煩大了！”

    相縣城中兵馬，大都駐紮校場。

! R. f, ]- T5 Y$ E* \9 I2 x    城門口的門丁門卒看上去不少，實際上戰鬥力並不算太強。
- C* B" T1 n6 m/ M  t) Y
    關平猛然醒悟過來，忙轉身向校場跑去。只是沒等他趕到校場，就看到簡雍帶著人，披頭散髮趕來。

    “坦之，速走！”
4 P* o- R* Z* S. g7 X1 I
! {: t' U. B  @8 F4 y0 Z+ p7 ?- K; ?6 t    “世父，怎麼了？”
4 X; ]& O2 C' |0 V7 p# h
2 Y, O- W+ D7 l* m    “闖賊兵力太盛，竟有數千人之多……其前鋒軍已經衝進城裡，相縣已經無法堅守，快隨我撤離。”

    這劉闖手下，竟有千人之多？

    關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要知道整個相縣，也不過兩千多兵馬。
! ]7 h2 ^% c+ \1 e7 A7 p! ~$ S( `: v
; I: l5 m, u6 |" f3 O    其中真正能戰的，也不過是幾百白眊兵，剩下的大都是臨時徵召來的烏合之眾……城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想來闖賊兵馬已經入城。關平心知不能再戰，於是保護著簡雍，匆忙從另一個城門逃走。與此同時，劉闖帶著周倉裴紹，已經殺入城中。眼見著城中守軍已經不再抵抗，他正要下令停止攻擊，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狗賊好膽，竟敢犯我城池，還不拿命來！”
& a$ \8 \( b% X$ c  I$ f/ A
    一個彪形大漢，健步如飛從旁邊一條巷子裡衝出。
" d: P( n, |. B4 G% z
5 @" R- `8 s/ \/ s    只見他手持一桿大槍，眨眼間就來到劉闖面前，二話不說，擰槍就刺。

    劉闖正要舉刀相迎，一旁周倉和裴紹已經齊刷刷搶身而出。一口大鍘刀，一桿大鐵槍將那彪形大漢一下子攔住。
  Z$ c- g/ r9 Q6 [/ X1 O3 z
    劉闖順勢向後一退，拖刀觀戰。

    這時候，劉闖的兵馬已經衝進城裡，在徐盛薛文蕭凌三人的帶領下，迅速控制住相縣城門。

# J4 F$ D2 u4 l) T3 x    許褚則大步流星來到劉闖身邊，笑呵呵道：“看樣子，大耳賊根本不堪一擊。”

  w( V3 k3 a5 @2 ~$ G# _3 s% t    “話不能這麼說。劉備而今主力未至。所以咱們才得以成功。

" ^) i% i6 U4 q; Q    若劉備在城中。此戰勝負尚在兩可……二哥，你有所不知，劉備手下有三員大將，其中又以關羽張飛二人最為凶悍。便是叔父，最多也就是和他二人打個不分伯仲，其勇力可想而知。”
' E7 t$ z$ K6 g- }1 w
    關羽，張飛！
8 @5 R/ U; r. _- K
. u0 c: I" m" {! V; {; D% b) J    對劉闖來說，是鼎鼎大名。

    但是對許褚而言。他二人的名氣，遠不如三國演義裡說的那麼誇張。
. c- y5 y' y. l7 Z2 P9 G
5 p* R: S9 |  v. K; C4 B! K% ~    三英戰呂布是羅貫中忽悠出來的故事，溫酒斬華雄，也非關二爺的功勞，乃是孫堅所為……
. H8 O2 F* u) }/ j) w
    所以，許褚對關羽張飛，毫無所知。
" D) \  s+ s; h7 J+ I" g/ [+ _% E
    不過聽說這兩人能夠和劉勇打得不分上下，他還是下意識把這兩個名字記下。
  k. `* W( h  m& c
) a5 v# {+ E2 V2 V7 q    劉勇的本事，許褚知道。
6 _. v7 M0 o1 r+ Z
    下次若遇到這兩個傢伙，倒是要多加小心。
5 ]* P! N! _% q2 ^5 \1 W2 ]* ^
( I( u: q9 }% v1 A    想著。許褚的目光便移到了場內。當他看清楚正在和周倉裴紹戰在一處的漢子模樣時，不禁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劉，何以在此？公子，快讓元福元紹住手，公劉快快住手，是自己人！”

2 n, `# l( g) X, i6 R    許褚這一嗓子，驚動了場中三人。
: Z" n3 r  l. S5 k  Z/ I4 ]
    緊跟著劉闖喝道：“元福老裴，住手。”
) G/ \0 ^; ?. G# N
8 V8 B5 A# W' P3 A    這彪形大漢的本事不錯，以一敵二，居然是不分勝負。
, f) U$ g; Y" c7 q
& W+ @3 J/ l% }* m  s! G) w    憑這本事，至少也是個養氣階段的高手。
$ F, ^+ a9 a6 }, P4 Z2 h3 [
1 t6 z7 X$ _; o" U    看許褚的樣子，似乎和這個人還很熟悉，劉闖連忙下令周倉裴紹退下。
2 N" u) j; K, ^8 [! K( o
  R( `- W2 c$ w- K    彪形大漢縱身後退，舉目觀瞧。

    他四周，都是劉闖的手下，剛才和周倉裴紹交手，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不分伯仲，但時間長了，他知道是必敗無疑。

, c( y3 H4 q* N* O1 {1 `% I2 j    “孟彥，此人是我一位好友，也是沛郡有名的遊俠兒，名叫史渙，表字公劉。”

    許褚向劉闖介紹了那彪形大漢的身份之後，便快步向對方走去。別看這傢伙五大三粗，卻分得清楚場合。和劉闖悄聲私語的時候，他會稱呼劉闖表字，但是在場面上，也是稱之為公子。
- @' n" L3 y. T: P
    史渙？

  C" u1 d+ d( {0 }6 h# r& p) F  j7 M    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

( Y8 v4 i6 t5 a7 Y9 p, y4 ~    三國演義之中，史渙是徐晃的部將。

4 K- r% d1 x/ y  K    官渡之戰，他曾擒住袁軍細作，後隨徐晃焚燒韓猛護送的糧車，後來在蒼亭被袁尚射殺……

7 R2 `; O" ]0 q! g    以上，是三國演義對史渙的記述。
; p7 W( A0 z' x, T. Z, x
( d9 [! T. @7 Q3 Y0 R7 v/ j& `    而真實的歷史中，史渙又是什麼人物呢？

    首先，他的確是和徐晃燒過韓猛護送的糧車，但卻不是以徐晃部曲的身份。
" g. ?) g0 m# S4 @
$ Z+ k9 W7 D  J0 B) |    此人是沛郡人氏，少年時便是當地有名的遊俠兒。後加入曹軍，行中軍校尉之職，逢戰之時，常出任監軍，以監視眾將。由此可見，此人得曹操信任之深。後來，他轉拜為中領軍，善終。

- S$ x" {, `, }7 z6 L  Y, j    不過，三國時代有名有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劉闖也不太可能每個人都能記得住。

    似劉關張趙馬黃，他能夠記住。

    似馬氏五常，他能夠記住。
' m* }: k/ ~  N; W7 N
* m: {! _# L# B) w: r# e) i, P, G; I    似夏侯淵夏侯惇許褚典韋……他也能記住。

    可是史渙……
& ~0 T+ c* x5 s& X
    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在史書中留名的人物，否則他不會有印象。
/ I) R; R: I6 O; b% A6 E
    就在劉闖努力回憶史渙的來歷時，許褚帶著史渙，來到他面前。
" Z: _% K7 G- e$ U
    “公子，方才公劉以為是賊人來犯，故而才會冒然出手。
7 E0 Q- L' ~! ?* I% w: X1 Q
6 @9 c, e3 b1 x/ `. n! B    他是我好友，武藝不凡，射術精湛……方才我與他說明了公子身份，公劉也非常仰慕中陵侯，故而願意為公子效力。”
3 h% ?6 w8 Y6 z# ~' g; D. c& t
+ i; a$ t5 j' e7 G6 a! _, J! p    史渙連忙上前，“方才不知公子當面，史渙失禮，還請公子恕罪。”

    送上門來的牛人嗎？
7 C2 |+ P0 k( }3 g- q
    劉闖雖然想不起來史渙的來頭，但還是非常開心，上前一把將他攙扶。

! M: P5 y9 B+ F" f, X    “公劉一片公心，何罪之有？
# m8 a  i$ E0 L+ ~0 v
  C* L, R& B) \  `% ?    而今我不過是一無家可歸之人，四處漂泊。得公劉不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6 G3 B* h4 A, [" j8 p
    能拉一個人才，就拉一個人才。

    劉闖如今的實力雖然還不是很強大，可他相信，他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8 i( a4 r1 k4 Q& b7 J    強烈的自信，也使得劉闖在說話時，顯得底氣很足。
; S1 _# u; e# c6 h1 a& T* j
    史渙大喜，便說道：“我在城中尚有一些好友，願隨我一同為公子效力。”
: ?& @+ n' \# ~- f# W, g! o2 b# h
$ ^! |% F- R: z+ Z/ b5 ~0 F    “既然如此，便一同來吧。

1 ^0 M. A8 T  ^0 O$ {% p    不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需儘快渡河。”
: |) a5 L) G; N
    史渙笑道：“這有何難？這睢水沿岸討生活的船家，我大都認識，我這就去招呼他們，助公子過河。”

: d! h; c2 @) W  R4 l    劉闖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 K/ p9 J% V! R; |0 W! `
    他讓步騭和呂岱帶著人，陪同史渙蒐集船隻。

& F  J4 y- e: Y, X$ b    而後命人把城中里長找來，面帶悲慟之色道：“甘夫人因水土不服，在淮南時已經不治身亡。

    我本應將她屍首帶回來還給劉使君，奈何路途遙遠，實在是不方便攜帶。所以只好將她葬在芍陂。請代我轉告劉使君，就說死者為大，若他想要找回夫人屍骸，就煩勞他前往成德城外的芍陂吧。”
6 m4 H* V$ o" ]5 J- K; G
    那里長聞聽，心裡一動。
) l$ o* f9 S5 f9 E: T1 \
; u5 A( H5 s, i8 L    這裡面似乎有很多故事，怎麼劉使君的夫人，會死在淮南？

    劉闖自然不會和他多說什麼，他就是要噁心一下里長，順便把甘夫人的事情做一個妥善解決。
' E/ {, `5 {. \+ A: P
    隨後，他帶人來到相縣庫房。

: ?0 n" l9 F( I: _; m+ l9 G    把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則一律分發給相縣百姓。

    你劉備來到相縣，該如何是好？
/ a& W; A& G' }4 _6 T" s* a
' l6 e9 T! O. o& C+ f4 ?    是從百姓手裡搶回來那些物品，還是……

, U! v* O4 W6 Y2 q    反正，不管劉備怎麼做，劉闖相信，他在短時間裡，都不會有力氣渡河追擊。

( Y% o) s  Q. l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史渙也召集了幾十艘漁船。
) H: C# p/ ?$ |+ r) ~6 ]( a
' @% Y3 A# m4 y% K. n    是夜，相縣城外，睢水渡口，燈火通明。

4 Q4 I, j$ n. X( k1 Y6 v) _4 Q    劉闖護送車仗上船之後，負手站在船頭上……當渡船抵達對岸之後，周倉等人則把車仗拖下渡船。

    看著河面上忙忙碌碌的景象，劉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 i1 M. p- f/ w7 c$ U
    身後，腳步聲傳來。

  y, J# T4 O" O7 ]6 m7 I+ J7 @    他轉過身，看清楚是麋繯，便問道：“怎麼樣，甘夫人那邊，可還算平靜？”

9 n5 J: ]+ f" q0 V  ~    “什麼甘夫人，是甘姐姐！”

    麋繯笑靨如花，來到劉闖身邊站定。

    “甘姐姐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心裡面輕鬆不少，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所以一直不肯下車與你道謝。”
9 b' r, U0 d1 Q- q( b! p; ^
# [' [# ^. U0 Y# W# j  E    是啊，這世上不會再有甘夫人，只有一個麋繯的閨蜜甘玉。
. U. p6 u: |! i7 V, k/ s8 s, }
2 S4 u1 m0 D& M" O. Z( b  X3 [    在不知不覺中，又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 J5 |) v# \/ {$ h; m$ c/ T
    劉闖這心裡，更多了幾分得意……他呵呵一笑，沒有言語。麋繯就這麼和他並肩而立，河風拂動二人衣袂，獵獵作響。

    “大熊，你是不是喜歡甘姐姐？”

    “啊？”
" H* ~) r" X6 i9 t# l3 ^  j
4 P  v1 {/ ^% k& r, ?5 t) z3 K    劉闖一怔，扭頭向麋繯看去，一臉茫然。

* a, h- m5 y! `5 W    麋繯則板著小臉，一臉嚴肅之色：“若不是這樣，你幹嘛要這麼幫助甘姐姐？”

    我的小姑奶奶，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劉闖有些不知道該解釋，嘴巴張了張，剛要開口，卻見麋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女人！
* [. _# i" F; a% Y! G$ {
    劉闖看著麋繯的背影，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 ^' d8 Z# V" q" C2 c  V- r; Z

0 O5 n% Z2 J: a7 b9 q: J7 U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二章 行路難（二）求月票！
- n( X0 ^+ v9 H5 x* }9 F3 h7 u
    馬車上，甘夫人已經換下一身綾羅，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素雅長裙。

    她跪坐在馬車裡，頗為悠閒自得的烹一杯蒙山茶，頗有滋味的品嚐。車廂裡，瀰漫著淡淡茶香，直令人感到心思寧靜。步鸞坐在旁邊，正好奇看著手中茶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m. M& C; \' Y8 r$ }) ^! g    麋繯，上車進來。

    “三娘子，跑去何處？”

    “沒有什麼，就是四處走走，剛才還碰到孟彥。”
/ G& ?* U' w3 l0 I6 E
    “哦？”
7 S) z" J3 a* M' k9 c6 ]3 H: Z
( |1 F3 @) D: ~* W' [    麋繯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 n4 I* c3 ~! U; u    小女兒家的模樣，充分表明她此刻有心事。

( l- g* r. `& \8 J( o. N7 O    想之前，她一衝動，希望劉闖留下甘夫人。可是當劉闖想出辦法之後，小丫頭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只好跑去找劉闖發小脾氣。
9 M! s4 Q! S, A, b
    甘夫人的年紀比麋繯大不了多少，但若說經歷，卻遠勝過麋繯。

4 u+ m& ~) Y1 y$ {8 i" i9 _4 W/ H1 v    小門小戶出身，讓她本就養成了溫婉性子。而在溫婉之中，更藏了幾分常人無法覺察的細膩心思。看麋繯這副模樣，甘夫人先一怔，旋即有些瞭然。她想了想，滿了一杯茶水給麋繯。
1 j4 A& z; ?, B1 G
) b0 O1 |$ `* H  t; d) N" G, r    “小鸞，我記得剛才上船時，好像聽小豆子說，黃先生送來一副白狼皮褥子。
" F9 ^4 d1 A# K  g4 e% ~
    這天氣越來越寒，伯母身體不好，再加上舟車勞頓，難免會有不舒服。你去找黃先生把狼皮褥子討要過來，送給老夫人用。往後少不得還要顛簸，舒服一點，總是一樁好事。”
% N: f% ?1 J) z; M$ E# p1 b
8 }4 F  a- ~  q8 Q' E    步鸞眼珠子一轉，看看甘夫人，又看看麋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便點頭出去。
; S  t; A+ x& y# l, X. ?
    她也不是傻子，論經歷，不遜色於甘夫人。

    所以。步鸞一眼看出，甘夫人這是有話要和麋繯說。

    想來是女兒家的悄悄話，不好讓步鸞聽到。於是她從車廂裡鑽出來，迎面正好遇到小豆子，便連忙把小豆子攔住。拉著小豆子去了旁邊。車廂裡。只剩下甘夫人和麋繯兩個人，一下子陷入寂靜。車外，兵馬行進，嘈雜異常。甘夫人把茶水遞給麋繯。輕聲道：“先喝口水吧。”

' D7 t- K8 Y5 X6 Z( S- M7 b5 j/ b, x$ A    “嗯！”
# j5 d7 ^' o* _+ H; A9 M
    麋繯垂首，應了一聲。

6 z! V) R% h: y& E4 _( j    “三娘子可是找公子說話去了？”
* a1 I" J# p- K8 Z6 y0 K6 j  P! [
/ p' j8 Y$ u) F8 D+ ]8 W    “嗯……可是他含含糊糊的，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 w  i/ E4 F% P8 V, z% o( j
# L0 V& c- e3 m! y. ]" J    “也難怪，公子如今不是當初剛從朐縣出來時的狀況，要擔負幾千人的將來。難免會有所疏漏。不過，我覺得三娘子，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煩惱，是不是有心事？或者有其他想法？”
" n& [- ~4 I/ r' D% }7 R7 w
8 L6 P5 X) v* Y2 J/ M1 b    “我……”

    麋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甘夫人哪能看不出來，立刻就猜出，麋繯煩惱的緣由。

    這緣由，恐怕是在自己身上！

    可這話也不好明白說，甘夫人想了想。便挪了挪身子，在麋繯身邊坐下，輕聲道：“我知道，三娘子和公子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厚。可你要知道。而今公子已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陪你玩耍的人，他要承擔很多事情，要考慮你和他的未來……這種情況下，三娘子非但不應該去怪他。而是應該去安慰他，為他分擔憂愁。你看。這後營之中，如今婦孺老弱加起來也有數百人。三娘子年紀雖小，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的一舉一動，會被很多人關注。若你能為公子分擔憂愁，讓他不必為這些瑣事費心，便是對他最大關懷。”
* b' w9 y8 N' e
    “是嗎？”
# D% v" L( L- B% G: P
% ?; @& o- g# _! C' p) k' H2 d( F    “當然！”
7 T5 V% S$ G* |  F7 [7 s  |
) g% R/ i0 ]* O1 U- b- n    甘夫人看著一臉迷茫之色的麋繯，眼中閃過溫和笑意。

    麋繯敢愛敢恨，麋繯做事決絕……她有很多優點，可是在甘夫人眼中，比她只不過小幾歲的麋繯，在生活中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迷糊蛋。也許正是這種迷糊，讓劉闖會為她不惜一切。

    “劉公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 A$ L9 C: s- g( o* ]
    甘夫人輕聲道：“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三娘子就越應該為他分擔憂愁。
, D: a5 P& y( t# b% g" E$ s) E$ Q
    此次北上青州，一路上不免會遇到許多麻煩。穿越四郡之地，危險重重，你又如何要他時時刻刻關心你呢？大丈夫求事業，會有許多苦惱。甚至在將來，他還可能會發生很多變化。
/ N# L& @. m% }
    三娘子也必須要學會跟著公子去改變，做好他的賢內助，能容忍，包容他，才可以長長久久。”
$ K% y: ^. {; t2 x/ |4 L7 R
    麋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甘家姐姐，那你怎麼辦？”
+ d* q6 P8 Q& q
. `. `1 L& E6 z3 O& B; R0 ]2 F6 O    “我？”
! B  X  H) j" S, K& a2 Z) a
! z. p9 K5 V2 u/ P+ t    “是啊，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以後到了青州，會不會離開我呢？”

    “這個……我不知道。”

2 c8 k" |6 [6 W7 ?( F    麋繯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甘夫人的手臂，輕聲道：“甘姐姐，你留下來吧，幫著我照顧孟彥。”

% |* g* U0 A7 q8 ^- @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傻話？”
' s% ]' w# ?, y! c4 \' Z& J
    麋繯好像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語氣決絕道：“我是認真的……其實，我也知道，大熊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他每天都緊緊張張，每天都在打打殺殺，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他。

/ }8 P3 k" E* o    我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大熊不喜歡我。
' [; f% i( S' e$ Q( `
6 G2 A, y% L- j- i( s    如果大熊真的不喜歡我，那我……甘姐姐，你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 ]+ q0 S, a2 Q2 f& q( M& x
7 n8 L! G$ O) e( T5 _  s# K    麋繯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聲音懇請，讓甘夫人心中一陣顫抖。

9 ^% s" O; z1 C    “這個……以後再說吧。”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

: r; X4 Q" P, c- d: r+ {( o    麋繯表現的很倔強，絲毫不肯退讓。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大熊喜歡我，可我也知道，人都會變。
3 Y. F( G+ b' ]# W5 E, s
    以前，我大兄也喜歡嫂嫂，剛成親的時候何等恩愛？可隨著他聲名鵲起，就開始嫌棄嫂嫂，覺得嫂嫂出身不好……後來，他又認識了其他女子，對方家世好過嫂嫂，而且比嫂嫂年輕漂亮。大兄就休了嫂嫂，把嫂嫂趕回家……沒多久，我就聽說嫂嫂在家中……懸樑自盡。
1 U% _7 Q$ \+ ]* z9 o( P0 |* T
    我不知道大熊將來會不會變得和大兄一樣冷酷無情，所以我想姐姐留下來，我也能有依靠。”
# f1 C9 g7 j& m3 x! Q: Z; Z
    說著話，麋繯眼中，淚光閃閃。
6 {/ c' M5 y" v% d
- C  f/ {5 n2 A1 z    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觸動了甘夫人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 Z4 \' L6 F6 l
    她無依無靠，而今雖獲得自由，卻再也沒有親人；而麋繯呢？雖然還有個家，卻已反目成仇。她能夠依靠的，似乎也只有劉闖一個人。一旦劉闖對她產生厭惡。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 s5 ~7 r  M6 m6 B    小丫頭。其實有一顆非常敏感的心。
1 ^3 ^) ~) {5 U& M4 K- W! {; k
: v" [4 N" t2 w4 n8 l5 M; i    只是她用堅強做外表把這敏感掩蓋住，若非今日敞開心扉，恐怕誰也不會知道她的想法。

    忍不住把麋繯摟在懷中，甘夫人沒有說話。卻用行動作出回答。
3 r: i9 T3 U, M7 C$ A
    “夫人，咱們要啟程了！”

6 k1 z- g' `# y- Z    車廂外，有健婦稟報。

2 S  I& v7 Y$ r! Q) c4 J    馬車吱呀吱呀緩緩駛動，伴隨著黎明的朝陽，向北方進發……
- V7 w& u" B9 b+ Y6 C" |6 E0 W- d
    ++++++++++++++++++++++++++++++++++++++++++++++++++++++++++++++++
# U6 X- F. j2 C  T. d' j( r
& `* \' N! \( X0 f3 C9 u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去招惹呂布。
3 M/ W+ O- C) b) ~* y; t" v
, v, f& `  u1 A  D, a3 |4 m1 u5 P    此時的呂布，並不弱。

    且不說手下兵強馬壯，更有張遼高順這樣的猛將助陣，還有陳宮為他出謀劃策。

1 E, @/ }3 @0 w' a    這個時期的呂布，就算是曹操也不敢掉以輕心。劉闖雖有三千兵馬，但相比之下，遠遜色呂布。
/ J5 q3 _$ \$ q" {- A( B
, @8 {: J- D6 E/ o/ X8 \    可是，前往北海，就少不得要經過徐州。

    從睢水前往北海。至少要經過彭城、東海、琅琊三郡。這三個地方，都是徐州治下，雖然呂布並不能完全掌控，但若是輕啟戰端，少不得還是要有一番惡戰。劉闖。不想打這場戰爭，但又不能不打。

, t* U. x. B; |. ]& S4 F- m; u, [- f/ y    渡過睢水的第二天，兵馬強渡汳（通汴）水，夜宿蕭縣城外。
- X) x! w% q: ^# |5 I0 w6 O: q
1 C* {0 ]: n) P% I( _' }    三千兵馬。強渡汳水，可不是一件小事。

) F7 O; f4 {/ b7 _    至少在徐州境內。出現如此來歷不明的兵馬，令彭城治下各縣都緊張起來。
& p' e9 T1 z3 D0 x" G
) N9 L' o: I3 K# Q' d+ `1 _    劉闖剛過汳水，蕭縣的信使便直奔彭城。
! ~+ C: S8 V+ G0 G# x
    彭城守將名叫魏越，是呂布帳下一員勇將。當初呂布誅殺董卓，李傕郭汜率部反攻，逼死王允之後，呂布率部投奔袁紹。在袁紹帳下效力時，這魏越隨呂布出征黑山賊，在常山大破張燕。後來呂布驕橫跋扈，袁紹對他有心懷戒備，於是便南渡黃河，從河北來到了兗州。
. K& B) D# `# {4 t. R. R
    魏越此人，武藝高強，精於騎射。
' O, {# z! S, u
: h7 T% w. N0 j% v6 t    他奉命駐守彭城，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監視遠在琅琊開陽駐紮的臧霸。
1 f7 U4 {. @8 \6 h5 O- J& U
    只是，魏越沒想到他才一抵達彭城，甚至連屁股都沒有坐穩，便有人率兵犯境，魏越頓時大怒。
5 p( q4 E6 f9 g) x* E) s2 H
# \; [6 Q4 n1 S: m* C    要知道，呂布手下也剛經歷過一場叛亂。
! u+ W* t% X) D; |" v) Q: ]
    八健將之一郝萌，因受袁術蠱惑，率部造反。

    後來雖然被呂布鎮壓，可還是損失了一部分元氣。這也是呂布在擊潰劉備之後，為何沒有順勢擴張的一個原因。不是他不想擴張，而是他的確有心無力。郝萌是呂布心腹，連他也背叛呂布，讓呂布怎能不感到驚慌。甚至，他對手下的所有人都加了提防，也包括陳宮在內。

6 V) e8 o/ N8 x) [9 i    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穩定。
* t0 J! j; r8 P1 U  @
    魏越可不想他剛來彭城，就遭遇一場戰亂。

    “可打探清楚，是何方兵馬？”

  h$ g2 h6 d" m2 R" \    “縣尊已派人前去打探，不過在小人出發之前，還未有消息傳來……只聽說是從沛郡而來的一支兵馬，大約在三千人左右。蕭縣兵力空虛，縣尊唯恐不敵，故而命小人前來求援……”

    魏越聞聽，眉頭一蹙。
3 ], f% o+ H! i3 W9 _
* A! [4 q# m+ C( w4 O$ u    三千兵馬？
9 g2 q/ Y& j* d( L, y+ W( k2 [
3 T. b- b# T( H. H. h$ k' g* X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從沛郡而來，莫非是劉備所屬？

    魏越對劉備，極其反感，原因卻說不清楚。他想了想，立刻道：“賊情不明，速與君侯報知。”
$ P0 _' F+ g! y( U, X/ S6 @
    “且慢！”

1 c1 R4 F2 z% x8 J    魏越話音未落，就見有人邁步上前，伸手阻攔。

    “將軍何以如此膽怯，區區毛賊，何必與溫侯知曉？

/ `: |. u9 R* l    想那劉備，不過徒具虛名，兩次敗於君侯之手，根本不足為慮。我有一計，可使賊兵立刻退卻。”
2 n% u# x2 e& Q$ j5 H
5 A! |; N" H3 `# P  H( t( X    好大口氣！

    魏越抬頭看去，立刻認出那人的身份。

8 H; Z6 `& |, u/ n! {$ K    此人名叫秦誼，是并州新興郡人氏，頗有才學，口舌如簧，甚得呂布所愛。

$ b# |3 i$ t2 }: O    此次魏越出任彭城太守之職。秦誼隨行為監軍……說穿了，也就是呂布不放心魏越，所以派秦誼前來監視。魏越心中頓時不喜，不過在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依舊帶著和煦笑容。

    “伯友。有何妙計？”
$ A: ^+ V2 D# l6 L) j7 O
. w) a: n- q( B/ ~    秦誼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我觀賊人雖多，卻是烏合之眾。
! a+ `! z+ c$ {" Y8 A
    剛才信使也說，賊人攜帶大量車馬。似還有家眷隨行。如此一來，想來也不會是劉備部曲。前些時候，我曾聽人說劉備從曹操手中借來兵馬，圍剿碭山賊……所以我想，這些賊人。很可能是碭山賊寇。將軍可命蕭縣縣令假意應付，拖住賊人兵馬，而後將軍輕騎出擊，打賊人一個出其不意，定能大獲全勝。”
3 I+ P& @" I0 d) s
$ G& S! J  O  E: @4 O    魏越聞聽，覺得秦誼所言也有道理。
* i- L0 i4 F( \5 X/ D' m
' H. ~2 D; G6 T% L9 c- M4 ]    不錯，劉備而今兵馬還在碭山，加之此前連敗於溫侯，想來也不可能前來犯境。
$ R6 v: c* ~$ ~* C
0 H9 G# R; J. l% m9 I/ U    最有可能的。便是碭山賊餘孽從碭山逃奔而來，途徑蕭縣，想要劫掠一番，而後繼續逃亡。

    魏越越想，就越覺得秦誼說的有道理。
% W6 {4 r3 N- B0 r9 \' u- O
    雖然他不太能看的過這個平日裡喜歡誇誇其談的傢伙。但這一次，魏越還是決定，相信秦誼。
0 S& |9 T- @  n3 t2 h
    “伯友此計甚妙，但若我率部出擊。何人留守彭城？”
: P: j5 h& K6 x; T& ^, c
" _0 l0 Y1 ]( Z& D) x    “誼不才，願留守彭城。”
" Z# U* [' k$ n3 W6 n" x6 u
3 `! ^" R& q" `/ E  u+ {    秦誼年約三旬。正野心勃勃。
3 O2 W; |+ A8 R* w# Z4 C* R2 L
    當初他前去投奔呂布的時候，恰逢呂布擊潰張燕。

    呂布看在同鄉份上把他收留，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被袁紹趕出河北。

    秦誼心裡面，一直覺得有些後悔……但隨著呂布在徐州站穩，他又開始慶幸，並且躍躍欲試。
' G# q+ v, u4 ]8 C
; a4 i) X$ V; Y" G. P    呂布手下，多武夫而少謀士。

    故而似秦誼這樣的讀書人，更容易得到呂布賞識。
- x& u- t$ p* m' I  V
    若這次能夠破敵，少不得他秦誼出謀劃策的功勞……而且秦誼也相信，憑藉魏越之能，必可輕取賊寇。

5 t& l1 k; x9 j7 c& w: I    魏越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 M9 V( A$ L  y& }# l7 n# A
) T& i$ M6 N1 V5 p    他先派信使趕回蕭縣報信，而後點起兵馬，準備出征。

* {1 M8 T6 y9 ?( y8 k    魏越在彭城點兵暫且不提。

" N0 s) z' f( T' S7 W3 k    且說劉闖等人渡過汳水之後，說實話並沒有想過要攻打蕭縣。
, L- N- T0 t& c. }5 ^
    蕭縣只是一座小城，人口也不過兩三萬而已。
- L" J+ ?; m9 k) N$ C: c
$ N( ?( \8 d; _' i/ z    不過，作為彭城西面重鎮，蕭縣也有非凡的意義……比如說，蕭倉是彭城的一座戰略儲備糧倉。所以，劉闖等人的到來，令蕭縣縣令非常緊張，甚至包括魏越，也對此是非常重視。

" B6 ]# w6 r+ |7 b5 j1 t1 p- ?    但對於劉闖而言，蕭縣是一塊雞肋。
" E2 q/ J) f: y1 ^
    雖說城裡建有蕭倉，儲備許多糧食……可問題是，劉闖現在並不缺糧草。他從汝陰一路下來，劫掠了數座縣城，更搶走無數輜重。這輜重雖然重要，但若是太多，就會變成負累。

    此次北上，兵貴神速。
- |4 j4 @7 |- p; ~) Q" c
4 r, g+ v. N8 g0 e  k% P3 W    若攜帶太多輜重，反而會影響到行軍速度，並非劉闖所想。
% l9 L* ^7 U3 t8 Y
4 W7 V" b; F  `% S    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通過彭城。
- Q4 Z2 |- Y' ]" o- c7 \- {
    “魏越此人，有誰知道？”

8 Q6 t) @4 _0 w/ N9 X% d; ~+ T5 a    軍帳裡，劉闖忍不住向眾人詢問，但在座眾將，大都一臉茫然。

    劉闖知道張遼，知道高順……他甚至知道那個死人郝萌，卻不記得魏越是何方神聖。他知道魏續，依稀記得，這傢伙好像還是呂布的親戚，不過最後呂布倒霉也就倒霉在他的手裡。
' a  S2 X9 t' I9 c& a
    可是，魏越……
& L( m+ x+ y" j5 |$ Y' _
    劉闖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清楚。
4 P: A2 J0 b2 L3 g( M
: J1 I- i$ k# Z! G6 |. S4 P    呂岱步騭就不用說了，太史慈蕭凌一直身處江東，也不可能瞭解。

( I. j" ]# c) ~- {. F# b# K" D1 D6 d; C    而徐盛去年還在開陽學宮，薛文一直待在鬱洲山海島……許褚史渙，當然也沒聽說過魏越之名。
4 z  h. U+ ?; M5 C* e& x- j# z) T
' Q3 w& S' N+ d. \    以至於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一干人都面面相覷。
6 A7 m( d" u. b2 v4 m8 N
    想來，是個沒本事的……三國演義中沒有登場，史書裡好像也沒有記載，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 Z" Z8 E9 Z9 W- N8 E4 A* J+ |
    劉闖想到這裡，便沒有把魏越放在心上。
) [, ^+ Y3 S8 m0 P( [; o3 {
    “而今我們已經身在彭城郡，若不能儘快通過彭城，早晚會遭呂布合圍。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最好能兵不刃血，拿下彭城，而後趁呂布尚未反應過來，迅速北上。諸君，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然不能被小小彭城所阻，不知諸君有何見教？”

    劉闖說完，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特別是在步騭和呂岱身上停留片刻。
: j- U& i7 ^' [5 {, x& h
. ^' ?8 F8 |& Z- e. ^1 s" M! |    兩人相視一眼，步騭站出來道：“公子想要兵不刃血拿下彭城，我倒是有一計……不過，這一計關鍵就在於，如何把彭城守軍引出來。他們若死守彭城，不肯出戰，恐怕也難以輕取。”

    引蛇出洞？
  |" D" [: }4 {9 H$ ]! b( w
    劉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四個字來。
1 ]4 V$ K# P5 |& p) g9 I
% L7 p* z7 \) c6 A# x    的確，若魏越死守彭城，劉闖手裡雖有三千兵馬，也未必夠用。
( M( U1 @: t3 [3 K/ K3 ~
    可是引蛇出洞，關鍵就在這個‘引’字上面。如何將魏越引出來，也是他目前要解決的問題。
- v+ c, m) ^: d' t( g, O
9 R) t* U2 i' K. E( \/ l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忽聽大帳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 x3 G  P# M. W9 [1 v7 `    “公子，方才子升率部巡邏時，抓到一個蕭縣信使。”

5 J6 N; e" A: a; x. ~+ ?; f    “哦？”
: H/ q4 z% a# D- i; j
    周倉和蕭凌大步走進中軍大帳，就見蕭凌躬身一禮，“公子，從那俘虜身上，搜到一封書信。”
& z! X# f/ C# N* K' ~
( L0 D3 V9 o) Z    “呈上來。”
4 d) F3 b2 R* i
. Z4 ^6 Z# F  z4 a% I8 w' `, E    蕭凌把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打開來一目十行掃過，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笑容。
  ^" ~- p; P3 E& t
' J1 W; h3 J$ I3 ~2 e7 l' I9 v& u    步騭忙問：“公子何以發笑？”
* L0 p7 w3 n. u) z8 `# w
, p: d3 T0 o6 H7 o# A    “子山，你自己看吧。”
- b! {$ {2 v. i7 q/ N  @# b
' @; D& t. I  F) x    劉闖把書信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之後，不由得大喜。

' _9 f" p5 Y3 o1 R    “此天助公子成事……嘿嘿，我等正思忖如何把彭城守軍調出來，沒想到這魏越竟送上門。”
9 p, v  f- Z: }+ n- V: Q  ^0 r
# ]- |: Z" r9 p$ i, K0 Z6 A% y    步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 d0 ]' f, ~9 A2 ?    “既然魏越送上門來，奪取彭城，易如反掌。”
6 c( @& A6 H  J. U;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