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十七章 何謂順勢而為（下）
* y' w) q% @* Y6 E
) z0 U; S4 d' b# s; H( ?8 |# T　　他聽從了陳宮的意見，闢陳登為別駕，但是卻命人召陳登前來下邳。

6 |7 x, y" M5 g# J% e' l　　“今袁術興兵，而君侯與劉備交惡，是非善事。
5 [0 f3 q+ v7 Z& }3 M9 _
- T  j3 R6 H- n; t( d( R　　若君侯與劉備聯手，則袁術必敗；若君侯與劉備繼續交惡，只怕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平白便宜了袁術。”
, P7 }0 ?, }0 Z
　　陳登一副為呂布謀劃的架勢，讓呂布更加歡喜。
: X$ e2 Z6 H' k% ?$ H2 e
" w' w' x% H4 d1 R　　“那以元龍之見，當如何為之？”
  M, Z1 I# T6 K  {
/ W- U! i# l" x4 J$ |　　“君侯要儘快和劉備議和，同時還要設法得到朝廷的承認。我聽人說，曹操已率兵前往洛陽迎奉天子，君侯何不派人前去恭賀？只要君侯得了朝廷認可，則坐擁徐州，便名正言順。”
+ H2 s0 @( @/ l1 V" U
　　呂布聞聽，頓時喜出望外，連連誇讚陳登。
# j7 ^  _0 g; O/ Z8 F- j9 |
0 G+ @* ]# ~6 _) ]  n' d) x　　“可是我剛奪走了下邳，劉備會同意議和嗎？”

　　陳登大笑，“那劉備敢不議和？”
% X/ \- j: r( o: V% V
　　“元龍的意思……”
  n+ T. b* d" g% T
　　“君侯，之前攻打袁術的人，可是劉備……這個時候，最害怕的人就是劉備。如果徐州被袁術得手，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劉備。劉備是個聰明人，定然會同意和君侯議和。
8 n) U9 i1 Y' M9 Q1 q
　　我聽人說，君侯奪取了下邳之後，還俘虜了劉備的夫人。

　　但是君侯對甘夫人待若上賓，沒有半分委屈……君侯可以試探一下，說準備送夫人回去，看劉備如何應對。若他同意，就說明他願意議和；若是他不同意，君侯再與他決一死戰不遲。”
' M, s; V9 ?5 P3 Y2 m( E/ e
  _3 k. r! J# [/ b: C+ A/ J* J　　呂布聽罷，連連點頭。
& B0 }" u4 R# z5 ?) ~
　　不過，沒等呂布派出使者，又得到消息，東海郡麋竺帶著家中近三千僮客，已經抵達海西。
. p* ^+ f, r$ \, P9 t2 b5 }; }
　　劉備手裡本還有幾千人，如今又得了麋竺三千僮客。
! x: D+ A1 f5 O; Y1 l
　　如此一來，他手中掌握兵馬，也差不多近萬人……呂布倒不怕劉備那點兵馬，可是劉備兵力加強，卻讓他下定決心，要儘快和劉備議和。對於這個決定，就連陳宮也沒有表示反對。

　　他和劉備再爭執下去，只能是便宜了袁術。
  Y5 H. d$ N' j- p& V, p
; J" Q9 C. Q9 ^) ]) ?! i. P& s　　++++++++++++++++++++++++++++++++++++++++++++++++++++++++++++++
# e4 a6 h* V/ x# h
+ Q8 [8 Z, v) f2 v6 [　　劉闖一行人，自高郵經過，再次補充了輜重。

: f: P5 v& Q. E3 W7 G0 B' U! D9 }　　離開高郵，他們就加快了行軍速度，很快就抵達瀆水。
" l% E! p) d7 `, D1 r1 I  k0 X
4 f( T! L( [# M　　過了瀆水之後，最多兩天路程就是廣陵縣，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後，他們就可以到達江水對岸。
7 \. Q, x! h) k
3 t$ `9 k8 G$ Q$ V. e% B! k3 T8 e　　千里跋涉，勝利在望，劉闖心裡感到輕鬆許多。
+ d) Q2 n/ v$ S  g1 H, ?* v3 m
　　當晚，他下令在瀆水河畔宿營。
: V0 u; K, a' l6 p' P- N; B* p
　　“孟彥，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 e. X" ^& d3 l" k* }* N. R9 Q( m# `$ o　　劉闖正準備去休息，卻見管亥匆匆趕來。

0 M4 ~) u1 j0 G& h( K　　“亥叔，發生何事？”

0 ]( F7 n+ S& L　　“天黑前，我派出一支斥候在四周打探，按道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回來覆命。
1 R1 k' M. @  H
　　但是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我心裡面有些惶恐，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你看是不是再派人去打探一下？”
* [+ \; \1 d0 ~. J. P# G
　　“老管，你派了多少斥候？”

　　“八個人……而且都是老卒，按道理說不該發生意外才是。”

　　“他們離開多久了？”
) P6 ?. W2 p6 N' }
- ^  w$ Q$ E0 V5 M0 I' A8 I1 s　　管亥掰著指頭算了算，輕聲道：“差不多有兩個多時辰了。”
& c* W& \$ Q( J+ f
: V, ?  Q* l! [+ r( ~- N8 Q9 j% |# `5 V　　黃劭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坐直了身體。

" n- ?  O6 ~3 {/ B. _　　“兩個多時辰……”他想了想，看著劉闖道：“的確是有些不妙，除非他們遭遇到了敵人，否則應該會回來匯合。”
5 k  R' t+ P6 v/ `; B& \
　　“你的意思是……”

　　“前途危險。”

　　劉闖聽罷，沉下臉，陷入沉思。

8 N( q$ g1 v) K1 l! X2 b+ G4 E　　“怎麼辦？”
, ^& R, w% o( B3 N" ~6 S
$ I  a" e8 M1 p7 D　　“依我看，咱們應該迅速離開此地。”
" _/ z8 Y0 L- m# w5 ?, b
　　“可那八個弟兄生死未卜，是否遭遇意外，也都是我們臆測而已，並沒有見到他們的屍體。

　　萬一他們有事耽擱了，回來後不見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 L+ F( k+ p4 J* k* G8 S3 `$ i
( [4 t3 d" m, E7 w' I9 Z, n# N3 i0 `　　劉勇站起來，沉聲道：“那可是陪著咱們從鹽水灘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能就這樣放棄？”

3 n* @& u% I) n: T6 D' I1 L2 F: q　　黃劭蹙眉道：“那老劉的意思是……”
& g8 Q, L& _+ D0 A# j
　　“這樣吧，我帶幾個人去打探一下，你們在這裡準備。

　　如果真的是發生了意外，再撤離不遲……這麼不管不問的走了，我於心不忍，怎地也要探清楚虛實才好。”

+ k  f" Z- b* ?  }　　從心裡說，劉闖贊成黃劭的意見。
4 G8 R' P& q$ x
. k+ n. d  }8 P/ {/ |1 d3 z! z8 o　　但劉勇的意見，他也不能反駁……畢竟，劉勇是他的長輩，更是他的親人。劉勇的脾氣，劉闖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個極重情義的人！想當初，他為了一個承諾，保護著劉闖漂泊四方。
7 I0 I1 U" a( d0 R! {; }- ]1 |6 U
　　如果他真的不聞不問，那也就不是劉勇了……
( w7 Z; S- \3 W& q- v# B& ?3 s
/ y! m" r! G+ M　　“叔父，我陪你去。”
/ q3 g* e* H" Y- O) d' R" r
　　“孟彥不必如此，我就是去查探一下。

& z- p/ Z6 Q( `4 a　　前方情況尚不清楚，多有危險，你還是留下來準備撤離。”
$ s; C. i6 u  j* X0 x  Q$ I
　　“叔父，你為了八個兄弟可以去冒險，可你別忘了，他們也是跟隨我的兄弟。

　　你帶別人去，如果遇到危險，很可能還要搭上其他兄弟的性命。但是我跟你去，雖然不說能幫你的忙，但憑我胯下馬掌中盤龍棍，自保當不成問題，何必白白的壞了其他兄弟的性命？”

2 k& Z- x( h8 u% v7 v　　“這個……”

　　劉勇猶豫了！

　　他知道，劉闖說的沒錯。

　　這些人當中，他劉勇武藝最高，而他之下，便是劉闖管亥。
5 X" P$ J8 K6 M9 K
9 }2 v9 K2 N% }  b0 p9 s　　其他人跟著他去，如果真的遇到麻煩，確是平白丟了性命……劉闖跟著，至少不用他費心。

8 r! N3 P6 B2 {7 v' `' Z& F　　“我也去。”
' B( }# W; F. M# b% H+ |6 z( h
8 r1 U' b7 q% p: {　　管亥見劉勇站出來，便緊跟著上前。

　　“亥叔不能去！”

5 y" s: {& O5 k5 y" x  I6 I% p　　“為什麼？”
" W* B% I% q# a
　　劉闖笑道：“亥叔你見過的世面多，也有過領兵打仗的經驗。
, U# P+ Q4 n5 q, Q3 k! U* E
* P# G. L8 N% D5 \# n) v　　我和叔父過去，這些人當中，就是你的資歷最高。老黃出謀劃策還成，卻不是個領兵打仗的人。文向和元代雖說都是文武雙全，可畢竟年輕，打打殺殺可以，這獨當一面還略顯稚嫩。

, f# ^8 Q* ]" s: E6 f& [2 d6 X　　亥叔，這裡只有你能鎮得住，我把文向和元代留下來協助你，有黃先生為你拾遺補缺。

　　如果半個時辰後，我和叔父還沒有回來，就說明遇到麻煩……到時候你們立刻離開，咱們在高郵澤匯合。”
5 `# U* y8 F4 t/ L( U8 u
# m8 a& M/ o6 W3 P2 ~4 F) a) I# W　　“這個……”
- b- [* x6 G- E: b+ n+ S5 u) f% H
　　管亥露出猶豫之色，顯然拿不定主意。

　　劉闖笑道：“怎麼，亥叔你莫非是擔心我和叔父的本事？
; ~3 i- L3 Q9 Z
5 W' `/ {2 @. ^, ?) t1 Y4 O  m, X　　行軍打仗我和叔父不如你，可如果說搏殺疆場，我與叔父聯手，這天底下恐怕沒多少人能夠阻攔。”
8 k3 ^2 f- O" m) i, J. D
　　聽上去，似乎是這個道理。

1 M  J% M* y% R　　麋繯突然上前，身後還牽著珍珠。
* c/ @! i! w. Q6 A# y
) _8 ?8 A# S" N/ X　　珍珠是劉備送給麋繯的禮物，之前麋澤押送麋繯去郯縣，也帶在身邊。

7 Y" Q( {, o7 z2 o' |" y3 c　　劉闖劫下了麋繯，連帶著也把珍珠搶走……只是之前麋繯一直坐車，所以珍珠也無人騎乘。

　　“叔父，你換乘珍珠吧。”

　　“這怎麼成？”

5 a- u/ U8 |6 x2 z5 r8 n　　麋繯笑道：“為何不成？身為大將，豈能無馬？

　　叔父的青驄馬雖然不錯，但是比之珍珠還是遜色一籌。珍珠跟著我，有些委屈了……幾次臨戰，我都見它很興奮，卻沒有機會上陣立功。今日麋繯就把珍珠贈與叔父，有道是寶馬贈英雄！叔父是真豪傑，定不會委屈了珍珠……再者說了，叔父騎上珍珠，孟彥豈不安全？”
! [* g2 E- t0 A/ A
" W7 c) `! t8 F( {1 A+ {　　劉闖在一旁聽真，朝著麋繯輕輕點頭，表示讚賞。

　　劉勇見此情況，也不好再拒絕。
6 ~% F7 F' a! T7 K" D
　　“既然三娘子這麼說，那某家就厚顏收下。”
# o. ?& a4 o! v  b9 O: y# Y
　　劉勇說罷，就把珍珠牽過來。

! u  r/ }4 q* C  w2 a+ F# N　　珍珠自有它的鞍轡，而且也打了馬掌……劉勇提槍翻身上馬，劉闖也緊跟著跨在象龍背上。
. E6 w* U/ c0 ~4 K; L
　　“亥叔，這裡就拜託你了！”

　　劉勇提棍與管亥拱手，而後催馬就跟著劉勇離去。
! [5 S+ A0 L) J$ C
- ^4 V; _! h* P  M& T) s, _  |( \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麋繯的臉上，隱隱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2 i/ b: [' j$ Y2 `　　“亥叔，孟彥他……不會有危險吧。”

' H+ z  q1 ~9 {& X　　管亥沉著臉，強擠出一抹笑容，“這天底下能攔住他叔侄的人，屈指可數……至少在廣陵，我還沒聽說過有這等人物的存在。三娘子不必擔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咱們也要做好準備。”
) Q4 z7 i) I+ x2 x" ^7 ^4 [

  O& p. p! S1 t9 ^+ Q! t7 h3 d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十八章 一刀寫春秋（上）
) v7 s- v+ m. U( N! L+ x" Q0 H
　　這裡是廣陵，兵力空虛！
/ \3 ^8 W; _8 m, Y( O9 G: S
　　陳登率部駐守夏丘，幾乎抽調走廣陵三分之二人馬。剩下的兵馬，還要在江水沿岸做出防禦姿態。哪怕而今江東混亂，但是廣陵方面卻不敢鬆懈，以免被江東的兵馬在這時候偷襲。
& b) g: j% c  u" D$ i
1 m7 `& k/ J2 }7 E) U　　江東小霸王，江東美周郎……
: o1 [. \/ g* j; B: Y8 _- l
　　這可不是等閒之輩。
$ Q5 X7 z4 r4 O* u5 Y9 f! E
  a+ D+ h% a3 l: d/ w　　所以，按照黃劭的分析，這時候借道廣陵，自江水祠渡江是最好時機。
7 H* g) v/ Q# M
. D: D  ~- }4 S" K% w: A8 d　　按道理說，不可能碰到什麼危險才對。

, w. y/ a" r/ f9 H0 z+ ?　　可是八個斥候離奇失蹤，讓劉闖下意識多了幾分警惕。

8 f9 `+ I. D# y　　夜風輕柔！
" j, I" `3 I# Q; e7 w
　　暮夏時節的廣陵郡，雖殘留著幾分酷暑炎熱，但入夜之後，就變得極為涼爽。東漢的天空，遠比後世澄淨。天氣也不似後世那麼古怪而詭異，四季分明，讓人感覺著非常的舒服……
( w$ |: W4 z2 A; c( X
　　“孟彥，前面應該就是界牌山。

　　過界牌山就是廣陵縣治下，咱們到界牌山，就不要再向南走。如果到了界牌山還沒有發現八個兄弟的蹤跡，說明一定是出了變故。咱們就往回走，和老管會合之後，再做日後安排。”
' K" B, V' {7 B0 ~5 c8 I5 A
# V! a9 L7 X  m4 H1 v  z0 l7 u7 H　　“好！”
1 b, J2 ~+ R4 D( u7 [/ ^
* u( \) P0 v' Q* b% o　　劉闖點頭答應，催動馬匹，又加快了速度。

　　界牌山說是一座山，倒不如說是一個山包子，不過幾十米的高度，橫臥於淮南丘陵之間。

　　劉闖和劉勇來到界牌山下，不等劉闖下馬，就見劉勇縱馬上前，用鐵矛挑起一個兜鏊。

% ]) h" L5 B3 ]# u. G0 D　　“孟彥，你看？”
% y2 E1 C/ ]( N: ^9 T
, |  [5 V2 ]- n　　劉闖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這兜鏊正是斥候佩戴。

　　劉闖這邊的甲冑，基本上都是從麋竺那邊奪取而來。麋家製作的甲冑兜鏊，也大都是制式打造。不過，麋家打造的甲冑上，還是有一些特別之處。至少在劉闖眼中，可以分辨出來。

5 \0 O# ^+ ~+ @) h8 k5 H. z6 K　　兜鏊出現在這裡，可斥候卻不見蹤影。
. ^  g( F2 ]/ w0 I8 n0 s
　　劉闖凝神向四周掃視一下，心裡咯噔一動。

. X: d1 n: M, w, v7 [　　四周環境，好像是被人打掃過，表面上看出什麼問題。但是兜鏊在這裡，還有一旁樹上殘留的箭痕，無不表明，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時間不長，非常短暫並且很激烈的戰鬥……

　　“叔父，走！”
( |% b9 w# Z3 }1 G  `
% B! I/ @) a# g% ?. C3 }  T6 y6 P6 L# M　　劉闖撥馬就要離開，忽聽四周傳來號角聲。
; x3 @7 ]: H9 o" Y! C
　　界牌山後，繞出一支馬軍，迅速將劉闖二人的歸途擋住。
  ~! W. ~; I: c1 b' b
　　“爾等何人？還不棄馬就縛。”

& E1 G3 R" l% u' F" `　　一個軍校拍馬舞刀，厲聲喝問。
7 n  @7 M8 ~( ?* w% t
8 W: k' H" J! ^& z　　不過，他並沒有等待劉闖的回答，一邊問一邊撲向劉闖。

　　劉勇二話不說，躍馬挺矛就把那軍校攔住。只一個回合，就見他鐵矛嗡的劃出一個圓圈，將那軍校刺落下馬。與此同時，數十個馬軍已經把劉闖二人圍住。這些馬軍，一看就知道是徐州兵馬，身著漢家甲冑，但每個人的肩頭，都帶著一副白眊披肩，透著一絲與眾不同。
! P) o. t. v( _& H% s3 p
- o$ U- ]! G. \9 V0 M$ D# ?: t, L　　白眊精兵？

% y# t9 e/ o& i6 A# W/ |; d7 |7 |　　劉闖嚇了一跳，大聲喝道：“叔父，是白眊，不要戀戰，咱們快走。”
" h0 O/ P% I# d4 m
　　入夏之後，白眊的服飾也發生變化。

3 I6 Q& J( u8 `# s　　平日裡不離身的白眊披衣，在這個時候繼續穿戴顯然不太合適。所以白眊兵很快就換上一種新的服飾，把白眊披衣換做白眊披肩，斜跨肩頭。劉闖一看是白眊兵，當真是吃驚不小，盤龍棍探出，將一個軍校打落馬下，而後朝著劉勇大吼一聲，就準備縱馬衝出重圍去……
  X2 o6 k1 ]& i7 N; n2 Y
2 _) i: A& v) `: g" j6 r　　可是，數百名漢軍，卻從界牌山後湧出。

7 Y1 H8 Q4 U9 V　　這些漢軍大都是步卒，迅速便圍上來，把劉闖二人圍住。

7 K8 o" o8 W% A　　劉勇冷笑一聲，鐵矛翻飛。
+ U* @! B  A. J9 F8 U0 Q
　　珍珠長嘶，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殺得漢軍人仰馬翻。劉闖更不敢有片刻鬆懈，盤龍棍呼呼作響，舞出重重棍影。這盤龍棍雖然只是長棍，可它的長度和重量，根本不是那些兵卒可以阻攔。大棍舞動，接連轟殺十餘名兵卒，眼見著就要和劉勇匯合，殺出重圍。
: Z  B3 m' C1 _5 n" h" @3 I% {
! I0 B: Q4 i9 ^9 B9 B; H0 y! n　　這時候，界牌山上出現一隊騎軍。
1 k, H4 Z9 ~3 G( n3 p. n# y. q
　　一員紅臉大將，胯下馬，掌中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r9 \; x9 X) Z; c# Y$ n
. o6 h  e: Z% Q/ @　　這紅臉大將，生的一對臥蠶眉，丹鳳眼微合。頜下一部美髯，放入胸前須囊之中，他一隻手輕撫鬍鬚，凝視山下戰場。一身鸚哥綠戰袍在夜風中獵獵，黃金鎖子甲更在夜色中閃閃。

　　看劉勇叔侄所向睥睨，紅臉將軍的臉上，露出讚賞之色。

　　“那兩個賊子何人？”

　　一員小將縱馬到跟前，輕聲道：“二將軍，這兩個人我認識，就是那劉闖和劉勇叔侄二人。”
, p5 o# @3 d$ Z: h- i% j
1 H( m+ [$ J7 w" {1 n! G8 \　　“劉闖？”
* K( x6 x/ T; [
　　紅臉將軍露出疑惑之色，“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 m) Y# k9 T6 y* j4 U7 h; D1 _+ m
$ R0 |- @8 h8 h+ a" X　　“就是那劫走子仲先生小妹的麋家僮客。”
" v& x: _, F0 [" a3 C
　　紅臉將軍丹鳳眼猛然睜開，閃過一抹森冷殺意。頜下美髯輕輕抖動，片刻後他突然縱馬從山崗上衝下來，拖刀直撲劉闖。劉闖剛拍翻一個白眊，忽聽身後馬掛鑾鈴聲響，本能向後看去。

　　月光下，一個身穿金甲，罩鸚哥綠戰袍的紅臉將軍，如風般衝入戰場，眨眼間就到了跟前。

# I& g: p) W2 r( w　　“背主家奴，拿命來！”

　　伴隨著一聲暴喝聲在耳邊響起，這紅臉將軍輪刀就劈向劉闖。

0 @4 S' q% m1 R- S　　紅臉。美髯、金甲、綠袍、大刀……
# Y, y) R9 v3 c2 w
7 Z3 E* D/ ]" o& I+ ~$ u, m　　當這一系列熟悉的因素匯聚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劉闖腦海中，驟然間閃過了一個人名，頓時有一種毛髮森然的感受。一股寒氣，從後脊樑直衝頭頂，冷汗更唰的一下子淌下來……
; C, s' p' b! C# N
　　本能的，他舉棍封擋。
! I* N/ @. f$ m# e( u
　　就聽鐺的一聲，盤龍棍崩開對方那口大刀，可是從刀上傳來的巨力，卻讓劉闖手臂發麻，腦袋嗡嗡直響。

% Z) Q5 m; N& e' J& n5 o. N　　簡簡單單的一刀，卻好像蘊含了千般變化。
: Z& ^1 D" ^( \8 ]& C% _6 p0 a
　　紅臉將軍這一刀之中，似藏有精妙後招……當劉闖擋住這一刀的時候，紅臉將軍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不過手上卻沒有半點遲緩，藉著劉闖的封擋力量，大刀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呼的一刀再次劈落。這一刀落下，劉闖頓有一種被大刀籠罩，無處可以躲藏的感受。

　　關羽，關雲長！

　　劉闖發出一聲巨吼，盤龍棍探出，再次擋住關羽的攻擊，並且順著對方刀勢向前一抹。

　　“咦？”
/ m! C7 ]' h% Y% a- e! P
　　紅臉將軍發出一聲輕呼，在馬上一側身，橫刀擋住盤龍棍。
, D6 w2 f9 W- P6 D2 {
* T* E. l- U- [: w, T　　這時候，二馬錯蹬。
6 g8 d  b5 P0 U0 h; h
, V) K. s: f1 W' _　　紅臉將軍攔下盤龍棍之後並未收手，而是順水推舟一樣的把刀在身側一橫，反手斜撩，照著劉闖後腦勺就砍去。後世人說，關羽是個刺客，最厲害的就是他的頭三刀。可真正交手後，劉闖才知道並非如此。關羽身高馬大，運刀更是純熟無比，刀勢快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
$ |+ Q3 O6 ^: N. n- n0 S, t0 h8 W  B
　　這三刀可謂蘊含了無數玄機，劉闖接下兩刀之後，心裡就防著對方的第三刀。

　　所以在二馬錯蹬的同時，盤龍棍在手中一滑，一個蘇秦背劍。就聽鐺的一聲，大刀砍在了盤龍棍上。可是那刀上的巨力，卻透棍而出。劉闖就覺得後背被千斤巨錘砸中一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關羽臉上，露出猙獰笑容。
+ d- w$ R! U/ ^) b# J" G# x
1 F* U' Q2 G. ~　　“背主家奴，還不死來。”
, R( @; }4 s* u
! r2 n! M0 ~" @1 ~9 D! Y3 Y　　他撥馬輪刀，就劈向劉闖。

　　說時遲，那時快，一桿鐵矛突然橫在劉闖身前。

% x* E( k2 g5 _: |　　早在關羽出現的一剎那，劉勇就覺察到不妙……這員大將的氣勢強絕，似乎比之張飛更勝一籌。
7 {! P6 E  N# O; Z* D
' j0 T- w$ s) `% a" \/ u　　劉勇連忙縱馬衝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 K0 s8 m0 R; {* B# N% B
　　幸虧劉闖的身手不差，否則的話……

　　刀矛交擊，關羽臥蠶眉倒立而起，丹鳳眼圓睜，厲聲道：“來將通名！”
& e. j4 H! Y( G  [5 w
; O- [7 o: K, t, W' ~3 S7 V
( @& \7 ~# x- i  E5 ~(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十八章 一刀寫春秋（下）

　　關羽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他對對方是何等重視。若是一般人，估計他連問都懶得問一句。

　　可劉勇這一矛卻展現出令關羽震驚的東西，故而他開口詢問。

　　在他看來，他能問對方名字，對方必然會給予答案。一般情況下，也的確是這麼一個過程……
% ?$ x, X. G9 x
/ L" p& {. z! ~9 z/ e# ~　　但劉勇並非武將出身，對於戰場上的規矩，更絲毫不懂。
7 |; K' m% ^3 g+ a# n: ^, r4 Z2 N
. Q# F4 O- \% Z　　他眼見劉闖被打得吐血，頓時勃然大怒。

　　“紅臉賊，拿命來！”
* b* G9 k1 i. F' d# j4 E# ]
. p. u4 P* G1 G& Q　　說著話，劉勇挺矛就刺。

　　這桿鐵脊蛇矛在劉勇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呼呼作響，上下翻飛。
) e& U# Y& N4 ?6 o- K0 s
& ?/ [6 j& P8 c( u7 u　　關羽也是大怒，我問你名字，你居然不理我？

- _/ W6 h: ^4 S1 R( K" y　　大刀在他手中翻飛舞動，就聽鐺鐺鐺一連串的巨響聲傳來，戰馬長嘶，罡風四溢……
# p/ n8 R- N2 d6 C0 t
　　“叔父，休要戀戰，咱們走！”

" n. Q7 @: s+ M/ {* {. H　　劉勇攔住了關羽，甚至把關羽敵住。

　　可劉闖卻沒有半點興奮之意，眼見徐州兵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他心裡非常清楚，絕不可以戀戰。
( Q0 k8 O1 l( q4 q7 T( R7 b7 I
4 m! Z" E/ I  S! W, D5 C- G# T( h　　想到這裡，劉闖強忍胸口沸騰氣血，拍馬舞棍向外走。
& c' L5 P- A, I
. }2 K8 Z  b) b" ?　　“劉闖，小賊！”
+ G; Z# \# U' F: O5 g
( y! b( Q! a7 Q, e& ~. R3 b' d* b* k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一匹快馬便衝到近前，攔住劉闖去路。
2 Z0 A9 n/ I/ M& y. O& F
3 |+ [: P! k/ Y: g8 g9 q　　馬上小將，劉闖並不陌生，正是當日朐縣之戰，那個在背後偷襲他的張南。

9 Z! O% ?; R, c+ v/ V5 d) {6 U　　這傢伙被押送去了下邳，卻毫髮無損……劉闖看到張南，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強提內力，縱馬向張南撲去。盤龍棍朝天一炷香，高高舉起。眼見二馬照頭，他突然在馬上長身而起，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砸下來，直奔張南頭頂落下。張南那料想到，劉闖竟然會在馬上突然起來。措不及防之下，他慌忙舉槍封擋。盤龍棍砸在鐵槍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鐵槍砸成了一個弓梓形狀。張南雙手失去的感覺，鐵槍鐺的一聲落地，戰馬連連後退。

　　而劉闖大棍，卻在空中一擺，也不見他發力，嗡的再次落下。

　　“啊！”

# u: k  D* k7 H1 X' e& k* f3 N　　張南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8 M3 q& t5 d+ C- _
, c) u6 T9 d/ ?9 q; G; c$ ~; ?" C　　就見盤龍棍狠狠落在張南的頭頂，剎那間血光崩現，黃白且渾濁的腦漿四濺，張南的腦袋，幾乎被這一棍子砸進了腔子裡。屍體撲通一聲跌落馬下，張南胯下戰馬，更是落荒而走。

. m4 L' L% J" D' {. h: X　　不遠處，關羽氣得眼睛發紅，大刀唰唰唰翻飛更急。

9 |7 k: P" P0 S  b3 K- r/ n. ?  I　　只不過和劉勇硬碰硬打了幾個回合之後，關羽胯下的那匹馬，有點支撐不住了！
1 k0 t* E1 m  J+ R
　　希聿聿，戰馬前蹄一軟，撲通就倒在地上。把關羽摔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十數名白眊一擁而上，拚死攔住劉勇。

　　“叔父，莫要戀戰，速走！”
6 v5 J& @6 S+ g  e5 p3 |$ t
　　劉闖大吼一聲，劉勇看了關羽一眼，撥馬緊隨劉闖往外殺去。

　　叔侄二人，一前一後，瞬間就殺出一條血路。
5 T$ C& z; @6 d$ X! f
& q. P, [' X4 U, r# K3 Z. L　　另一邊，有白眊又牽來一匹馬，關羽翻身跨坐馬上，咬牙啟齒道：“傳我命令，今日不取那賊子人頭，誓不收兵。”
- \0 O6 }6 l; f- n8 {/ d  }
　　說著話，關羽帶著數十名白眊緊追不捨。

2 h$ W; u* ^8 v6 }　　在他身後，徐州兵也齊聲吶喊，跟隨著關羽，朝著劉勇叔侄逃走的方向追去。
! p; w: Y! k( E4 |2 G( L
6 }# R8 }, C1 L$ R; Q2 F3 b　　“二將軍何在？二將軍何在？”
2 g- k) ?6 m* ~
# J$ |( X4 I; F9 L9 S3 x  u　　從界牌山上飛馳一騎，在他身後，又有數十騎跟隨。

　　“孫先生，二將軍追敵去了……張南將軍被賊人所殺，二將軍發下毒誓，要取那賊人首級。”

　　“糊塗，糊塗……”
, G* V. x: x7 z
' I* E8 z4 b2 ]- {% C4 h/ X3 `　　孫先生在馬上一聽，頓時急了眼。
/ c+ n+ y9 V  ^6 \' m: A" Q
　　“主公在海西等待糧草輜重，二將軍怎麼……萬一賊人有埋伏，豈不是要耽誤了主公大事？”

9 q+ d5 y# H5 [: R& P' v& N　　孫先生說罷，忙帶著騎兵追下去。

　　一邊追，他一邊高聲叫喊：“二將軍，關將軍，窮寇莫追！”
. O0 `6 \, k* t8 v% ^0 L
　　++++++++++++++++++++++++++++++++++++++++++++++++++++++++++++++

) K+ X" t2 b, B: D; G　　劉闖強運內力，擊殺張南。

; `- s5 s+ f" k+ G　　體內的傷勢，也隨之加重了幾分。關羽那一刀，雖然沒有劈中，可強橫的刀氣，仍讓劉闖重傷。

1 d7 n2 c1 j+ M! L. w( h7 ~% F　　此前，他曾和張飛交過手。

- b  @. X: @5 C3 X( u/ r% @　　如今想來，不免感到有些慶幸。

" s$ D' J8 ~- |' z% ^' G　　說實話，張飛一開始有些輕視劉闖，所以交手的時候，也沒有施展出全部力量。
# ^8 J/ ^1 D- E0 _; z- h/ V
/ z+ x" q1 A$ z5 U: H% p　　如果張飛一開始就拿出他和劉勇交手的那份實力，劉闖自信，絕無法從張飛手中逃出生天。
( S8 W' C8 m) Y& ^; Q( ?! d
$ A5 w. Q$ H& a2 t8 p: U5 G7 M! U0 x　　相比之下，這關羽似乎比張飛，更勝一籌！
1 J+ H# t; t8 [7 q7 f# v  W
- n1 ^- Z7 A) ?6 Z( D% P! G8 r% m6 F　　他伏在馬上，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但是卻不敢停留。

　　劉勇護著劉闖，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宿營地，卻看到宿營地裡空蕩蕩，不見管亥等人蹤跡。
! ]( a  S9 S5 t5 J* Y3 U
　　“亥叔他們估計已經走了，叔父咱們也走。”
% o; E3 o( F1 ~+ t1 u# ~1 ^4 n
! B5 l2 G+ k3 w% |# n# y; h　　劉勇點點頭，上前伸手牽住了象龍的韁繩，催馬就走。
, H1 ~. t2 `' y" U
　　跑出去大約三五里地，就聽到前方有人高聲呼喊：“可是公子當面？”
# v7 l- I0 S$ V# G: @
　　“老管，攔住後面追兵！”
" s% f& M0 O7 {& N& Z
　　劉勇看清楚前方之人是管亥，頓時大喜，帶著劉闖策馬就衝了過去。

　　“大劉，繼續往前走，三娘子她們，在三里外等候。“
) e4 P( z2 B! R
" [( H. ~- Y9 h5 l9 z! \: q　　劉勇不敢怠慢，牽著象龍繼續行進。而管亥則大吼一聲，“文向，準備好了，咱們在此迎敵。”
3 }. ^4 L8 _3 l  N6 T; c, F$ N& \
　　徐盛策馬衝出樹林，和管亥並轡立於道路中間。
1 U) Z0 y! Y5 s$ m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關羽帶著十幾個白眊騎兵追來。
  |, e; k) q! y
+ Q, i9 K8 E% M/ l: D/ Q　　月光下，關羽看清楚了管亥的長相之後，連忙勒馬橫刀，“某道是何人如此大膽，原來是黃巾餘孽！”

　　管亥也看清楚了關羽，心裡沒由來一突。

　　他娘的，怎麼遇到這廝？

# q% ~: H! b9 H　　想當年，管亥率兵圍困北海，孔融請來劉備為援兵。
1 G' d4 `2 x; S+ A
* X% l+ M6 C# _9 U: a　　北海城下，管亥和關羽曾有過交手，說實話，那次管亥險些被關羽殺掉。

　　甲子劍上的那個缺口，正是被關羽所傷。一晃三年，當管亥再次遇到關羽時，不禁心中忌憚。

　　不過，徐盛卻不認得關羽。

　　他橫槍策馬而出，厲聲喝道：“紅臉賊，再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關羽聞聽，勃然大怒！
/ R+ u8 y/ W( s4 d& a& ?8 A
　　哪裡來的小娃娃，竟敢口出狂言？

　　他剛要催馬輪刀上前，忽見管亥大刀一舉，兩邊林中突然出現數以百計的火把，喊殺聲四起。

　　關羽一怔，丹鳳眼微合。
' @  e$ P5 N$ h/ N
　　有埋伏嗎？
5 |4 R7 n( w+ K' t' z( B
　　可關羽是誰？

　　怎可能被管亥嚇住？
. O/ B; x, p0 {" `
4 k, I5 o& c# [5 z4 H　　他催馬就要上前，身後傳來馬蹄聲，孫先生從後面追趕上來。
" {2 Z3 L3 G0 y6 q$ q
, T/ y) N0 @. q5 d8 h9 f1 _& v4 e　　眼見這局勢，孫先生臉色大變，忙上前攔住了關羽，“二將軍，不要衝動……”

　　“公佑，你給我讓開，今日不取狗賊性命，誓不罷休。”

* ?2 D9 c+ C% j9 M6 ~; ^; |" y" h  `　　“二將軍，不要衝動……你別忘了，主公等待這批糧草輜重，已望斷秋水。

　　萬一賊人有埋伏，豈不是自投羅網？我知道二將軍勇武絕倫，無人能敵……但還請將軍念在主公大事，切不可因小失大。莫忘了，如果這批糧草丟了，主公怕是難以在徐州繼續立足。”

　　遠處，馬掛鑾鈴響。
# l6 m9 t8 K/ o4 _: e7 U* G
2 j5 I& b5 o) e6 P: M# Y　　劉勇策馬折回，和管亥並肩而立。
/ x& I* e7 |' u2 y
　　喊殺聲越來越近，關羽身後的白眊兵，也露出惶恐之色。

　　關羽咬了咬牙，強忍著衝動，猛然撥轉馬頭，“收兵！”

　　他心中百般不願，可是孫乾的話，卻擊中了他的軟肋。劉備退守海西，面臨糧草斷絕的窘境。雖然麋竺送來了大批糧草，卻不足以劉備支撐太久。幸虧這個時候，陳登的父親陳珪派人秘密聯絡劉備，表示願意資助劉備三千石糧草。這對於劉備而言，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為確保糧草無憂，劉備命關羽前來押送。

, j9 C0 @8 v6 I7 o" N* Z　　哪知道，在途中遇到劉闖的斥候……關羽將對方劫殺之後，就埋伏在界牌山，以防敵人偷襲。
! I- d7 `1 Z( H  }
9 R( ?/ ?1 N- c1 K/ H) Z　　結果……
+ N8 q" C. D0 [& V  j+ C1 s
　　“背主家奴，今日且饒你一命，你家二將軍早晚定取你人頭！”

　　關羽不甘不願，領兵退去。
( d0 z( A0 H1 }2 N; V, Q# f( ?4 t+ L
　　管亥後背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文向，你剛才太衝動了。”
$ M& l# i+ n# c, i
* ]; h1 R! z9 z# ^$ u　　“啊？”
0 \) }+ ^0 L1 [
0 e$ d. D- E( t( M% J6 x. `　　“那廝有萬夫不擋之勇，當年我在北海城下，與他交過手……莫說今日咱們只是疑兵之計，就算真有雄兵埋伏，他也會衝過來。大劉，你來的正好，再晚來一步，可真的就危險了。”

# ^( b$ g4 Q. r# P3 U! x　　“這廝是誰？”

# H% l2 K- I% w- ~　　徐盛愕然問道。

- w% G2 F2 \  B; ]. R; f' c. H8 y　　“此人乃劉備帳下大將，名叫關羽。”
+ I: |0 `" a9 H- a
& P$ B5 ~* d1 u  u　　管亥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突然轉過身，看著劉勇問道：“剛才我看孟彥好像身受重傷，怎麼回事？”

6 k9 {$ n' G  O, x2 v5 {4 U; A　　劉勇目送關羽離去方向，咬牙切齒道：“這廝突然出現，傷了孟彥。
5 a! e1 e- C% W! Y
　　等我趕過去時，已經來不及解救……也幸虧孟彥底子厚，否則我今天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8 {# B$ R+ J) I" D, r
  b0 j9 s/ P0 w' R$ n% }　　徐盛不知道關羽的厲害，可是卻見識過劉勇的本事。

　　聽劉勇用‘不死不休’四個字時，他就知道，劉勇其實也沒有把握，能勝過關羽。
1 }1 u% H4 ]3 a! \
　　心裡面頓時怦怦直跳，徐盛忍不住道：“沒想到這劉玄德帳下，竟有如斯悍將，端地厲害……”
+ m# ?3 ]1 F, k7 U" J% M
! q! V' \; t' f4 q1 z1 l
4 ?' M) Y+ H) K  C& h: N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十九章 借道淮陰城（上）
4 c+ Y7 E1 V5 _3 M- O0 ^* z
　　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卻因為兩邊各有顧慮，不得不匆匆結束。
0 z3 s9 s8 m' Y# `
　　這場遭遇戰，雙方各有死傷。
7 {' b! @8 W5 O! e
; I) Y0 J& ]) `; C8 I　　不過相比之下，似乎是徐州兵的損失慘重一些，畢竟死了一個張南。可劉闖卻覺得，自己的損失更大……原因很簡單，劉備可以繼續招兵買馬，而他這邊，卻是戰死一個少一個。
9 L0 d6 g1 K$ @( h2 }$ i
. v% W' \0 g$ k* v; t/ ~　　八名斥候，是跟隨管亥的老兵。
  x$ ]- p$ @& r/ J. y( _7 O- _
　　且不說做蟻賊時，經歷過多少場廝殺。單就說從鹽水灘出來，這八名斥候跟隨劉闖等人轉戰東海郡。在那麼多次戰鬥中活下來，經驗之豐富，絕不是鬱洲山補充的二百兵卒可以相比。

5 U& n, _6 K# b9 K+ `6 F　　死了八個老兵，甚至比戰死八十個新兵蛋子更嚴重！
+ k2 A+ E1 _7 N7 V. a
　　劉闖被關羽一刀砍傷，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康復。即便是有參丸相助，至少半個月裡無法和人交手。如此一來，也就等於減少了一個強橫的戰力。更重要的是，之前計劃，必須修改。
9 G0 c9 z! j5 [  U5 P+ o
　　“咱們行跡既然暴露，想必廣陵方面，一定有所防備……再想強渡江水祠，恐怕難以做到。”

/ F0 u+ B& J  m/ A+ c6 E. n　　“那怎麼辦？”
- |- e1 e+ ^6 Y, U4 T' K9 J  J
　　劉闖突然道：“咱們北上！”

9 m( F% \+ h5 ?* X: s1 B　　“北上？”

% w/ A/ K- [* G9 Z4 i: b2 I8 S　　“趁劉備和呂布尚未議和，咱們北渡淮水，把廣陵守軍帶過去。”

　　“這個……”

1 B/ C0 \# U" b* J+ I$ A8 g　　“不把廣陵守軍帶動，咱們就無法南下。
/ T. c& D. l/ B8 Y3 k% M
　　再回鬱洲山，顯然不太可能；往西走，就必須要經過夏丘，還要從袁術和徐州之間的交戰區穿過，會更加危險。陳珪老奸巨猾，一定會死守江水祠。如果不把他從廣陵調動，咱們南下就是一句空話。弄個不好，等劉備緩過神來，就要面臨劉備和陳珪老兒的聯手夾擊……
7 V* t  V( P: o
" A4 ~; j& J+ W　　咱們打淮陰，而後北渡淮水，把陳珪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 v4 C5 _; l# \. y- }　　等渡過和淮水之後，咱們從凌縣繞道，從淮浦再次渡過淮水，直撲江水祠，而後強行渡江。
2 v0 N9 y+ B. ?0 E3 }
　　此戰關鍵，是要出其不意，調動廣陵兵馬。只要把陳珪調動起來，咱們就能多一線生機……”
9 K' f# f$ y7 n7 V* X& T7 Q
# ^# c- ^1 l1 M8 h　　劉闖看著地圖上，那一根代表淮水的藍線，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後世太祖四渡赤水的經典戰役。思來想去，唯有用這樣一個方法，把整個廣陵的兵馬調動起來，打亂陳珪的部屬，而後渾水摸魚。劉闖對陳珪陳登父子的瞭解不多，但是從三國演義中的介紹來看，這是個老狐狸。
' E. r6 m: u* d7 m5 ?3 ]
　　他善於自保，不會輕易表現出立場。
2 w( P4 S5 S, X& E7 {* T+ H. V3 p
　　可是在劉備和劉闖之間，劉闖可以用後世毛爺爺的名義保證，這老狐狸絕對會選擇幫助劉備。

$ @' K9 Q8 |8 ^9 w　　如果他死守江水祠，劉闖等人都要面臨危險。
. P1 F+ ]7 g9 G, S2 |+ R
$ s" y! l, u' i+ M2 n　　唯一的機會，就是讓他動起來。

　　這個時候，劉闖不害怕陳珪動，最怕陳珪不動……他動起來，就會露出破綻。所謂一動不如一靜，大致上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劉闖心裡很清楚，這也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佳對策。

　　黃劭薛文徐盛三人相視，最後目光落在了管亥身上。

　　管亥揉了揉鼻子，突然嘿嘿笑了。
5 T. L8 I9 a: o7 g) o& r
  m& J. Q  q# c, r　　大手拍了拍劉闖的肩膀，“孟彥這個主意不錯，咱們能否南下江東脫離險境，就在此一搏。”
5 X. ~, o4 A4 ^2 g
* n/ w! F1 \8 ?/ a/ D% U! _7 Q　　一旁劉勇的眼中，更閃過一抹欣慰之色。

　　劉闖武力高強，他很高興；但他更希望劉闖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最好能像他的父親劉陶一樣。

# B0 A9 g+ z, d7 O& c5 z4 K　　“孟彥好好養傷，奪取淮陰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

　　“叔父，淮陰之戰乃這次行動的關鍵。
5 [% M+ e, m0 Y
　　咱們人手不多，而且很多都是新丁，所以這一戰不但要取巧，更要打得漂亮，贏得痛快。
0 @0 J; Z+ G6 E" {" ^2 }: x
8 h: e. L( x  t7 S　　淮陰縣城是兩淮重地，多商賈雲集。

" ^6 v  m9 f8 F　　咱們奪取淮陰，不僅是為了調動陳珪老兒，更要趁此機會，補充輜重糧草，令軍心穩定……所以，叔父不要有婦人之仁。若要激怒陳珪那老狐狸，等閒手段難以奏效，當以雷霆手段。”
" k; S* J# \2 z
7 m  c4 b' y# M# B# n9 z　　劉勇聽得有些迷糊，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 }" {+ J& M3 m  ~. j8 d
) |! y! A! S: T　　但黃劭卻好像明白了，他抬起頭，輕聲道：“公子的意思是……”

　　“殺雞儆猴！”

　　“哦？”

　　“淮陰步氏，乃當地望族，不過已經沒落。
# u  y& G) |2 K" {) M5 [3 r# G
' m  \7 k/ S8 y8 o+ j- }0 D) @9 y　　其身後並無太強勢力，但又代表著淮陰豪強的臉面。到了淮陰之後，對步家可以大開殺戒……如此一來，陳珪作為廣陵世族代表，就無法再穩坐釣魚台，勢必會調兵遣將圍剿我等。
) c; B" m$ o4 g9 M! m& d& o; }8 B
　　我要他動起來，完全動起來。
0 U/ ~& K* P- D' b/ k8 T3 i
　　只要陳珪一動，咱們的生機就會增添一分……雖則這樣會激怒廣陵世族，但區區一個沒落步氏，他日待咱們強大之後，所有恩怨也就煙消雲散。到那時候，誰又會在意淮陰步氏呢？”
; c+ P4 b& L2 x
　　徐盛眼睛一亮，露出興奮之色。

　　劉闖這句話當中透出了巨大的信息量，讓他感到無比振奮。

　　公子並不是一個願意安分守己的人……他回潁川，只是為了獲取更為強大的資本。一旦他獲得機會，就會另立門戶。似徐盛這樣的人，不怕主公沒有野心，他就怕劉闖沒有野心。
& g: N- _: w& _9 ^& L6 _# \
& f  L& p6 R8 B  q8 r  _4 L! Z　　“公子，此事就由我來做。”

　　劉闖深吸一口氣，見眾人沒有反對意見，於是露出一抹滿意笑容。
& P0 A) I# t. X5 D# _
( H4 |5 B, {$ S/ U" S2 p" X9 t% C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那就行動起來。

　　咱們立刻出發，直奔淮陰縣城……想來這個時候，陳珪還沒有得到消息。必須要在淮陰警戒之前得手，咱們動手越早，就越容易得手。晚一刻，就會多一分損失，所以請諸君多辛苦。”
- N5 ^# d3 R6 A/ |
　　“我等，定遵公子所言。”

: }" {- s" Z4 {- Q　　劉闖眼中笑意更濃。

" }4 `% w8 M! g& A% s* T4 Q  [4 K4 p　　他邁出了一步，一步他此前從未想過的步子。
0 O) c) q' c# }" v2 \( i
3 b, ^: i3 O1 B( e3 Q% }1 |　　如果他能夠成功，能夠成功從徐州脫險，那麼他的身邊將會聚集起一群人。但如果他失敗了……
, h5 m- U8 E9 N0 h% E2 }9 A( R
　　哈，就當他從未在這個時代出現過吧！
* d( z  J( R" S- v
! C+ E2 ^# j+ R- m7 Q　　+++++++++++++++++++++++++++++++++++++++++++++++++++++++++++++
' H  l! A3 u& c: [; }* Q/ S
6 j, _7 y) \+ M- G　　建安元年六月二十四日，清晨。

8 ]; `+ W* V' D: W! G* p; G- s9 m　　淅淅瀝瀝的一場小雨，驅散了籠罩在淮陰縣城上空的悶熱。

$ P" q6 X/ N  ^" q4 O3 b　　涼爽的天氣，讓人們感到非常舒服。

% B) |, V5 w, }% T　　而遠在淮水之北的呂、劉之爭，正漸漸歸於平靜，想來用不了太久，一切就能夠恢復正常。

　　門丁張驢，推開了淮陰縣城的大門。
  ]/ e: ?( Y: M$ n8 R# W. {7 s9 X+ y
　　聚集在城外的車隊，立刻喧囂起來。

　　“都慢點，慢一點……排隊，交納入城稅，領取號牌。
) ?7 q! U6 F  r3 u  q5 X; A; J# w, ?
+ X3 N8 S3 N2 a$ T! h  x　　哪個敢搗亂，就別看我不講情面。縣尊有令，入城商隊要增加兩成稅金，都聽清楚了沒有？”

　　張驢嗓門不小，城門外頓時一陣喧嘩。

　　不過，既然是淮陰縣尊下令，人們也無可奈何。

　　自從劉備和呂布開戰以來，淮陰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商事更頻繁許多。淮陰縣令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斂財機會。朝廷的律令，已經無法在這裡通行。淮陰縣令在這裡，就如同土皇帝。

　　商賈們罵罵咧咧，心裡有千萬般的不情願。
) r2 M! ?) i5 z3 h7 @
　　但他們也清楚，民不與官鬥，想要進城，就必須繳納稅金。
- b) _% J$ i0 C) b' e5 b
　　罷了，了不起把貨物價格提升一些，淮陰縣城的生意很好做，相信可以把那兩成稅金找回來。
) A+ S# E/ S7 H. C
　　於是，人們排著隊，魚貫而行。

# w1 u' u7 R& A+ ?- j% X3 R% L　　張驢只是一個門丁，稅金是否增加，與他關係不大。

　　他蹲在台階上，和朋友說著話，忽然看到兩個雄壯的大漢，背著沉甸甸的貨物來到關卡前。
- I4 S, G8 n9 f; d" [
; N, H: g! z2 U! B3 D8 m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十九章 借道淮陰城（下）

1 I, C! z/ I1 v, V& G' W! ~　　“站住！”

　　門伯上前攔住兩個大漢，“哪裡人？叫什麼名字？戶貫何在？”

　　“某家朱亥，這是我兄長，名叫劉勇，東海郡朐縣人。”

3 z3 X; N: F2 N2 E6 O　　一個大漢笑呵呵開口，而另一個大漢，則是面無表情。

　　門伯蹙了蹙眉頭，又開口問道：“做的什麼買賣？要在城裡停留多久？”

# C$ y' J6 Q; ]2 S! ?　　“很快就走……至於買賣嘛。”

　　他放下身上的背簍，一旁的劉勇也順勢放下。

) O! P1 m5 Z) f- ?+ v  D3 S　　“爺爺們做的便是無本的買賣！”

　　不等門伯反應過來，那個名叫朱亥的大漢，猛然抬腳把門伯踹翻在地，順勢從背簍裡抽出一口沉甸甸的大刀。兩個門丁嚇了一跳，墊步上前想要阻攔，卻見一道寒光閃過，就把兩個門丁砍翻在地。

　　張驢在管亥出手的一剎那，就覺察到不妙。

　　不過，他非常聰明，並沒有衝過去……沒等他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自家兩個兄弟就倒在血泊中。
9 m( l) T# r  f6 u
% x4 N; m6 T& y5 T! ?% R: G$ s! b　　“快走！”
! G; B; j( E; B" B
+ O( U2 C# o( t0 A- \　　張驢二話不說，拉著朋友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聽得張驢更是膽顫心驚。

/ C2 J- l/ _2 L9 r) f7 v2 a* z　　“文向，元代隨我殺進城裡……老管，這裡就交給你來解決。”

4 M, J' g1 H4 C　　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張驢二話不說，便縱身跳進路旁的陰溝裡，哪怕陰溝裡臭氣熏天，他也不敢動彈一下。
' k6 M8 r% m& X/ R
* E( P- W( l( M9 m　　劉勇手持大刀，衝進城中。
( `/ f- E* ]) q" m, O
　　在他身後，徐盛薛文二人緊緊跟隨，更有數以百計的強盜，衝進了城門。
! s5 d# ]2 O6 T" ?  B) e% e( O0 G
1 n4 K( D: r' K% }: i　　此時淮陰縣城裡，還不是很熱鬧。

& S$ h; U; k5 s: T$ p　　天色尚早，很多人都還沒有起床，有的人剛穿戴妥當準備出門……可是聽到外面的喊殺聲，這些人立刻關閉了門戶。開玩笑，有強人進城！這時候出去，豈不是跑出去送死嗎？

　　“文向元代，你二人去步家，其餘人隨我來。”

　　東漢時期的縣城格局，大體上一樣。
3 y. C5 g' l  E
　　縣衙位於南邊，進城之後，就可以看見。

' A& J7 j5 h3 t9 B　　前次劉闖來淮陰，在步騭的帶領下，游轉了整個縣城。所以對縣城裡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2 P3 L( f7 M, }5 p+ _. i
' ^6 U" v% r# T: v: @! d　　他領著劉勇，直奔縣衙而去。
" x7 O; f8 ?: C- Q" R
　　徐盛和薛文二人，則領著五十多人，衝向步家老宅。
) v' H- c2 Q# O8 {, ~: |
　　六月二十四日的清晨，就這樣在喊殺聲中拉開了序幕……當駐守城中的巡兵趕來城門時，卻遭遇管亥迎頭痛擊。淮陰縣城裡，巡兵不過二三百人而已。面對著如狼似虎的管亥等人，只抵抗了一盞茶的功夫，便一哄而散。至於縣衙，更火光衝天，想來劉勇也已經得手了！

8 i  @8 O# E, V. r' p# J　　劉闖坐在馬車上，緩緩駛入淮陰縣城。

) s1 ?" V4 I( k$ Q* Q/ p- S- a　　天已經大亮，城中卻是一片安靜。
! l) X. x, U# y; e% B- u
　　遠處一座宅院中，哭喊聲此起彼伏。劉闖坐在馬車上，卻面無表情，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亥叔，情況如何？”

9 T# K& H6 v, @0 w, U　　管亥血濺衣袍，臉上帶著猙獰之色。

　　他在馬車前站定，“公子放心，區區巡兵，根本當不得我一陣殺……老黃已經開始清點傷亡，估計有十幾個兄弟受傷，但是沒有大礙。不過，剛才張承在驛站那邊，卻發現了一些好東西。”
+ x" {; s. C* Q, v  w* |5 X  a
　　“哦？”
  l- G- E9 @3 x, T
　　管亥咧嘴笑道：“那驛站裡有二十多匹戰馬，正好可以為咱們增添腳力。”

! A7 C  ]$ |0 q  T1 J' k: i# v　　昨夜八名斥候被殺，還損失了八匹戰馬。

9 z0 [$ y2 v; L) O9 o4 r　　劉闖聽聞在驛站發現了馬匹，也感到非常高興。

/ f! d+ z( D3 _: }% u& C　　“把戰馬收攏起來，先行送過淮水……讓老黃立刻把渡船集中一處，正午之前，務必要全部撤離。

　　對了，順便去清理一下淮陰大牢，把那些死囚帶走。

5 s/ y; |. r+ X* r6 j, G　　還有那些俘虜，願意跟咱們走的最好，不願意走的，全部解決掉，儘量不要留下任何首尾。”

　　裹挾人馬，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P0 x6 [3 S2 B: {/ r6 @1 l
　　劉闖手中而今不到三百人，實在是有些薄弱。

　　當然了，劉闖裹挾人馬，另有用處。只是這個時候，不管是管亥還是劉勇，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孟彥，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 E8 o  M' D+ P$ g　　馬車上，麋繯聽到劉闖一連串的命令，不禁心生不忍。
7 G: S% P! j. {5 H9 H4 B8 l
$ i0 g+ S. ?  ~  f# K- x! l8 t　　雖然在昨夜，她就知道劉闖要在淮陰大開殺戒，心裡早有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 p9 p" h2 i4 c5 c% C/ c! P
　　劉闖輕聲道：“繯繯，我也知道這樣做有些殘忍，可是我們必須這麼做。
% j6 F( x5 F4 z
　　我敢說，如果咱們被他們抓住，下場會更加悽慘……這種時候，要不得半點慈悲。不然的話，咱們就要全部折在淮水河畔。我不想大開殺戒！可是劉備和陳珪逼得我，必須要大開殺戒。”

　　麋繯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眼看著如此血腥場面，還是感到不忍。

! G( q! @0 Z, u$ ~% h　　“孟彥，我不進城了。”
3 j. Y  s# d7 v) G! O. X
2 ~; C% v& ]* E　　“嗯？”

　　“我和小豆子跟黃先生先過河……若留在這裡，萬一心生不忍，很可能壞了你的大事。

　　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些沒有干係的，能不殺，還是儘量不要殺吧。”

　　麋繯很清楚，她若是進城，很可能會和劉闖發生爭執。

" t2 l) W, G/ I　　她辛辛苦苦，不惜和兄長反目，跟隨劉闖顛簸流離，自然希望能夠長久，而不是反目成仇。

　　所以，她很聰明的選擇了不進城！
$ U9 A. t/ ~5 C+ h) F/ f8 S: E
　　劉闖想了想，點頭答應，並且找來裴煒，帶著十幾個人，負責保護麋繯和小豆子先行渡河。

　　他就站在城門口，看著奔走在街道上的軍卒，心中頗感無奈。

0 b' B& p% g5 J* q　　曾幾何時，他想過要用如此暴烈的手段活命嗎？

7 j4 [5 U% E- n6 c; G" r　　他原本只想安安穩穩的和麋繯回到潁川，然後歸宗認祖另謀出路……可世事無常，卻讓他最終走上了和劉備反目的路。也許此刻，在劉備的心目中，他不過是個不足為道的小把戲。

　　心裡面，有些沉重。

3 c6 Q, E- W# }7 Q& R0 d　　但這種感受，也只是那麼一閃，旋即消失。

5 g+ s6 m1 @, E: Z- X# u  h6 R　　他如今所為雖然有些兇殘，但至少沒有波及無辜百姓。不管怎麼說，他還算是保存了一線良知。

　　劉勇拖著一個中年男子，大步來到劉闖面前。

+ Q" E3 p1 q  B) J+ Y　　“孟彥，這狗官就是淮陰縣令。”
" d! _* w- W' M& s# E9 Y. Q
. z  j1 V4 |' \　　劉闖聞聽，胖乎乎的圓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憨厚之色。

" n& V. R6 g8 |" O8 K7 b　　他在那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縣尊面前蹲下來，“周縣尊……呵呵，我記性如果不錯，縣尊當是姓周，對不對？”

9 X# l2 A8 K$ _* {: n# t　　前次他隨同麋涉來淮陰，曾聽步騭介紹過。

' q% p6 c1 E3 D　　那周縣令聽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點頭道：“在下正是姓周，不知好漢……”
" {* k" X, a! a' _( u
　　“縣尊過譽了，不過是一幫子想要活命的亡命之徒，當不得好漢二字。”
- u, [& k5 T+ H1 v1 ~
　　這時候，管亥過來，沉聲道：“只有五十幾人願意跟隨咱們走，剩下的人，似乎都不太願意。”
- z! B# ~" q; ?
　　“殺了吧。”

　　“喏！”

　　管亥轉身就走，卻把周縣令嚇得面色如土。
  Y' v9 z/ _9 g. ~
; [# w2 J1 q" o2 C. O　　劉闖那一句聽上去輕描淡寫，不帶絲毫火氣的言語，足以把他嚇丟了魂魄。身下傳來一股惡臭，確是被嚇得小便失禁。
7 c, A# v! L3 \9 B/ @5 Q9 k9 k
* @% C: [6 G, `4 }+ X3 `　　劉闖恍若未覺，伸手把周縣令攙扶起來。

　　“今天劉某人從淮陰借道，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X/ v1 S( a3 G+ `* X3 N( m' K9 C　　若有人問起來，縣令大可以說清楚。我叫劉闖……呵呵呵，縣尊莫怕，其實我並無惡意，更不會壞你性命。只要你能配合我行事，我保你以後長命百歲，說不得前程似錦，光耀門庭。
; f4 K1 `# o) Y4 v) Q% Y4 P
" z# Q  R' k5 A/ F8 @, K　　記住了，我叫劉闖。

6 k9 @# n8 k# x) l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渡河北上，準備前往潁川。”

　　“不敢不敢……”
: i' m% N) d4 J( y. C# Y  I" R
　　“混帳東西，老子讓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聽清楚了沒有？”

　　周縣令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點頭道：“聽清楚了，好漢名叫劉闖，準備渡河之後，前往潁川。”
+ ~7 n5 {: j0 o+ K- b
+ M) Z' F# l- B; D8 e2 O4 q# D9 z- o　　“聰明！”
! a) W7 {2 J% e) x  U! X* Y3 x
　　這時候，徐盛帶著人趕來，渾身上下都是血。
* n, ~. y0 B6 m4 D# N' e
　　“公子，那步家已經解決了！”
4 ?2 c+ k/ _6 q4 ]! P% k/ t
　　劉闖輕輕搖頭，嘆了口氣，“我本無心害人，奈何人欲害我……文向，你立刻配合老黃清理物資，凡事可以隨身攜帶，體積不大的，一律帶走。大家加緊行動，咱們正午前必須撤離。”

+ j3 i( N0 m# ^4 X3 f7 d% J6 E　　“喏！”
) i3 i* d. U% u' i9 `/ Q* y
　　城門外，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5 y8 h) M1 k. f& \% t4 y/ h
　　周縣令更是面無人色，瑟瑟發抖。
, |2 ]4 ]; b) @! [: F9 J8 m; l; z
9 o& }, m& {" H3 M" I# a　　劉闖不再理他，只讓人把他看好，然後翻身上馬。

　　“叔父，你先渡河吧……繯繯和小豆子她們已經過河了，雖然有奴心跟著，我確實有些不放心。”

　　劉勇點頭，也不說話，從李倫手中接過韁繩，上馬離去。

6 R+ U2 C; f# J8 D0 |" O. f　　淮陰縣城裡，步家老宅、縣衙還有淮陰大牢幾處地方，竄起滾滾黑煙，烈焰熊熊。

　　過了一會兒，就見黃劭趕著兩輛大車，押著百餘名衣衫襤褸的囚犯從城裡走來。與劉闖招呼一聲之後，便迅速出城離去。

　　“周縣令，還記得你該怎麼說嗎？”

. z$ l6 t2 G/ J4 Z+ r, V　　劉闖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笑容，看著周縣令，溫言問道。
5 V! A% U/ ]4 T2 u
* p) h7 _, P! d! q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章 殺人放火金腰帶（上）
7 r' P4 N  P2 @; n& U
　　洗劫淮陰，收穫頗豐。

　　最重要的是收穫了二十多匹戰馬和近三十匹馱馬，極大程度的緩解了劉闖機動能力不足的缺點。
" Z; d# o( D7 k/ a4 h
　　馱馬雖然不快，但是負重能力不錯。

0 ^# a. I. t$ |+ [) {! Y　　七輛馬車承載價格不菲的輜重，在馱馬牽引下駛離淮陰縣城後，迅速自渡口北上，消失無蹤。

1 X/ C/ h" |3 F0 \　　劉闖終於可以湊足兩隊騎軍了！
& s' y/ Y: C0 C+ S) w) ^2 B7 X
　　可惜，現在還不是製作馬鐙馬鞍的時候，否則把上百匹戰馬全部配備後，戰鬥力必然可以獲得極大提升。劉闖自領數十人為親軍，其餘全部都交給管亥。管亥又把所有騎兵劃撥裴紹麾下。
% ]/ s8 t8 ~' H6 w, Y1 U/ B! c
　　除此之外，劉闖還擄掠來了百餘人。
) L8 }1 v/ r+ H$ K7 V
+ I; E% i: T+ J/ T0 p　　人馬一下子增加到三百多人，也算是初具規模。

; Z( ?1 L4 _: I- H　　只要接下來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相信抵達潁川時，手中可以有一支不俗的力量。

5 E8 _7 A" Y5 v2 P2 x1 W　　看著並不算浩蕩的兵馬，劉闖在馬上長出一口氣。

7 _& s: S& H" F6 I3 `- @0 x　　“文向。”
" _- T% N& ~9 A' D
　　“公子有何吩咐？”

7 V  ?# d; O1 Y7 l7 d' I0 ?　　“你挑選三十人，全部換上刀盾，為執法隊。
! c$ Z: s8 O# s0 D& t- I
　　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人，恐怕會有那桀驁不馴之徒，心懷不軌。你給我盯著點，如果有人膽敢鬧事，就給我就地正法。咱們的人多了，戰鬥力也必須提升上去。軍紀不嚴，難以管束。
3 u4 O9 X$ Z* U" y
6 i( _0 X5 B( \4 a　　我回頭會讓元代儘快列出軍紀，到時候你就依照軍中律法執行便是。”
8 x; P. s/ r1 X" J! w6 \7 O! Y
　　這幾乎就是行軍司馬的權利！

　　徐盛頓時大喜，連忙答應，樂顛顛下去挑選人手。
: h2 X+ L4 Q6 s1 @( I
0 F) k9 D0 I2 H6 ^; H3 e9 K　　“人道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果然不假。”
) d0 _1 {# m- g7 S
　　劉闖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想當初，他在朐縣安分守己，身上也沒有多少積蓄。反倒是靠著管亥攔路搶劫，殺人放火才得以練成蒼熊變。而今出來沒多久，身邊財富已經超過千金。
, B& Z% R, \) t' {
　　這亂世之中，還是握緊槍桿子，來錢最是容易。
$ t+ j: `+ f) }6 V2 d# R- P% I
: s% V. g  l' r" a* C1 ]- s　　“亥叔，派出斥候，打探凌縣消息。
- ^( ?( T, z! ~4 [, x" @/ e, a
! \7 }4 F1 U4 `; U　　同時設法放出風聲，就說我要借道睢陵，西進汝南。”
3 D# f( {+ {/ G* M" _7 ]
+ M( f7 n% ]# n) W! W　　“借道睢陵？”

9 V! e- \( Y$ X8 K2 u1 `, L　　劉闖笑道：“若不如此，又如何能牽制住陳登所部，令我等安然逃遁？”

　　管亥想了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 M0 d6 \* K* E9 ^
　　“孟彥好主意，我這就安排人去散播謡言，同時派出兵馬，打探消息……對了，我剛才在淮陰渡口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呂布已派人前往海西，看樣子是是打算和那個劉玄德議和了。”

  e8 ~' e& N" H1 _  Y1 x: }　　“若是如此，咱們必須要加快動作。”
$ E# n. l7 t1 K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 P& M7 Y8 ~& k" Y1 ^5 Z: e% Y　　一旦劉備和呂布議和成功，勢必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劉闖。
+ |$ k; Q7 g( W4 c4 R) n
　　如果劉備全力對付劉闖的話，別看劉闖有三百多人，還真就無法對抗。且不說劉備手下有關張這樣的猛將，更有陳到這樣的智將。單就說劉備手中的兵力，也足以讓劉闖退避三舍。

　　有時候，劉闖真想去投奔呂布。
: K$ `) x8 d( Y3 K1 E& G- Y
　　可一想到呂布那優柔寡斷的性子，他最終還是斷了這個念頭。

4 j. B+ W$ L& x# V2 S　　如果呂、劉議和成功，呂布弄不好就要翻臉對付劉闖。他投奔呂布？說不得是自投羅網呢！

　　+++++++++++++++++++++++++++++++++++++++++++++++++++++++++++++++++++

　　廣陵縣，陳府。

; W; Y6 J% z: L' Y3 e1 h　　陳珪，字漢瑜，徐州名士，已年逾五旬。

　　在得到關羽通報後，陳珪立刻下令，沿江加強防禦。

; |. U/ j0 ^% P) U4 I$ d7 \1 O/ u, b　　他說不上是劉備的手下，準確的說，只是對劉備心存好感。事實上，陳珪所效忠的，只有他的家族。如何能令陳氏興盛，如何能保住陳氏的利益，陳珪就會毫不猶豫的做出來抉擇。

3 U! X+ _$ M' q　　在劉備和呂布之間，陳珪自然傾向劉備。
% [3 d0 k7 C5 j6 c" k
　　所以，當他聽說劉闖是個背主家奴，還劫持了主母之後，立刻決意，協助劉備阻擊劉闖。
7 N. p8 C9 c1 p8 o7 l
+ ~  I/ y$ v; g6 n2 O　　當然了，陳珪也不可能全力協助劉備，他只要沿江守住渡口，就算是完成任務。
8 v, C) j2 f* K
　　至於誰來殺死劉闖？

6 D9 d5 |- b* F6 B: u5 b2 K+ [0 E　　陳珪並不在意，劉備也好，呂布也罷，誰殺死劉闖都無所謂，他只需要守住渡口就成。
& h' K3 [3 |# T
, d* q( X/ `" J" x! D/ x8 i　　哪知道……

) K- L. v0 \3 ^8 @% w( F　　“漢瑜先生救命啊！”

  n& A4 e: ^: V/ q8 F" K　　淮陰縣令破衣爛衫的出現在陳珪面前時，把陳珪嚇了一跳。
2 [4 _% [) U% a0 s2 x: L' @
　　“巨業這是何故？”
$ V9 T- c0 e* r% H2 |  _# o
" Y# w" }2 [2 Z! j, j( P, d: U1 p　　“漢瑜先生，昨日凌晨，有一股悍匪偷襲淮陰，還把淮陰步氏滿門殺害，請漢瑜先生做主。”
( V& S4 ~, H1 D2 l- B+ {) Y
1 g1 R. o5 Q. d- l/ l8 i( p　　“悍匪？”

　　陳珪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感到緊張。
6 M* h8 R7 P3 p( h
+ r  g- y7 r: v0 s2 G0 o　　“是何方悍匪？”

　　“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匪首名叫劉闖……此人兇殘無比，殺進淮陰之後，將淮陰庫府掃蕩一空，還把步家滿門殺害。如此悍匪，若任其逍遙快活，只怕我廣陵士紳，都將難逃一死。”
$ ?: `3 \8 a7 V" L% L
　　劉闖襲掠淮陰，陳珪可以不在意。
# Z) ]( ^  A& R4 ]: N  m
- L# e0 ?8 l8 C4 `　　劉闖大開殺戒，陳珪也能不放在心上……
5 \$ x+ {$ M; }+ ^0 d
# [! [! ~' R% ^1 w( l　　可那淮陰步氏，雖然已經沒落，卻是實打實的淮陰望族。

; S" S4 O  d3 h. `0 u; B　　竟然在一日間被劉闖殺了一個乾淨，令陳珪頓感頭大。
! C" K6 E5 Y. n: c- b& U; Y
　　“是啊，漢瑜先生還要儘快設法，把那劉闖悍匪消滅……否則的話，我廣陵治下，便難得安寧。”

4 {8 M  k8 ~, C1 G5 i1 V) x　　中閣裡，除了周縣令之外，還有許多得到消息的廣陵縉紳。
2 f% _4 B' t* ^/ d% ?
. B% A' ^) u% B" k# i9 B! ]　　他們紛紛上前勸說，令陳珪也感到有些為難。
* X# e7 h, d& v% t& a- `
/ N& k  Y6 s3 B　　出兵嗎？

　　這樣一來，勢必要調動沿江兵馬，是非陳珪本意；可如果不出兵，只怕在座的縉紳，全都不會答應。一時間，陳珪陷入為難之地。他站起來，在中閣裡徘徊，一雙花白眉毛扭在一處。
/ [1 o7 _; i  T; Q
　　“那劉賊，今在何處？”
8 a, \, J% r: Z6 E6 K- ]
4 P1 _+ x; d6 ^, A& T- b! m　　“已渡過淮水北上……下官聽他們交談，似乎是準備前往潁川。

3 ^# y+ J. F8 f# p9 |1 ?1 D* b　　不過，下官派人打探過他們的去向，好像是要北上下相。但據睢陵那邊的消息，又說他們好像要借道睢陵。”
8 A0 I) ~, Z% {2 O: L& a) w
　　這諸多消息，頓時讓陳珪有些糊塗。

　　“他去潁川做甚？”
. N# j" `, w& o. I* \) a* u
　　“好像是說，要去潁川投靠什麼人，但具體卻不是特別清楚。”

* A" l7 C# B0 N1 i+ s1 e1 ?3 S　　陳珪搔搔頭，露出疑惑之色。

　　“如此說來，他們投奔潁川倒是可信。
3 T9 T- v- s) _, \. m( c
　　不過又是下相，又是睢陵，完全是兩個方向，南轅北轍……哈，沒想到這些賊人，居然還知道兵法。北上下相，那是直接要從下邳通行。呂布已坐穩了下邳，又豈能容他們通過？

3 N9 K. m$ s9 \. a　　睢陵……”
3 B1 p$ Q% s, ?  B
　　陳珪想了想，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區區小計，焉能瞞我？

　　立刻派人前往夏丘，讓元龍分出一支兵馬，在睢陵沿途設立關卡。諸公，我會從東陵亭抽調八百到一千五百人在睢陵城外設伏。到時候那劉闖一到，就全力出擊，將其一網打盡。”

2 t; q2 ~! s1 ^" J2 R2 z- F　　“可是，周縣尊不是說，那劉闖往下相去了嗎？”
8 t7 o* l6 |- U5 V
8 j7 Q) A- r3 x6 P7 ]　　陳珪哈哈大笑，“此劉闖小賊使計爾。
* W3 C4 `7 \; l
! V- W. s6 K/ E# O　　諸公想來，那下相如今為呂布治下，更有其麾下大將張遼鎮守。呂布正欲和玄德公議和，劉闖前去下相，豈不是自尋死路？觀其手段，也非是莽撞之人。想來他西進潁川應該不假，既然如此，唯有走睢陵一途。此疑兵之計爾，某方才……呵呵，也險些中了此人的計策。”
6 d( x$ [) ~6 n" q: K7 a
　　“陳公高見！”
; |# x7 w! n  d" z7 F5 a6 O
　　一干縉紳紛紛稱讚，令陳珪心生得意之情。
' S/ {# d3 q& X& J- L3 m
　　他捻著鬍鬚，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 {' A$ c2 ?, u" z
* f8 j4 G; G3 d　　心裡卻想著：這個劉闖，倒也不是無能之輩。

　　可惜，此人背主，絕不可留。若不然的話，我倒是可以把他收服過來，也可為我陳家的戰力。

　　可惜，實在可惜！

0 W7 i5 S! @, O: V& c
$ i" H' r; H( B: J0 e+ z  f4 G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章 殺人放火金腰帶（下）

9 c( U* D5 m$ F7 G3 c) j8 n4 @0 D$ h　　就在陳珪為劉闖等人感到可惜的時候，劉闖已經悄然繞過了凌縣。

* t9 K6 C5 y( _1 Q　　凌水，乃淮河支流。

, W/ U: x! p3 O/ u, \$ f* d　　水勢不算湍急，河面也不寬廣。

　　順著凌水而下，就是淮水下游一處重要渡口，淮浦。

　　趕了兩天路，劉闖等人，也有些疲憊。
3 [$ x4 h. x* O0 X  u
　　於是在凌水河畔的一個避風窪地裡宿營，準備在天亮之後，從淮浦二渡淮水。渡過淮水，經射陽南下，可直抵海陵。到時候是從東陵亭渡江，還是從江水祠渡江，還要具體的判斷。

　　“孟彥，你說那陳珪，會上當嗎？”

0 b/ j+ y2 q5 y$ u) N　　麋繯和劉闖並肩圍坐在篝火旁，火堆上還有一口鐵鍋。
2 X0 c% h# u3 {( h% m2 p
　　鍋裡面，是魚羊合燉的肉粥，香氣四溢。

+ s9 S2 q8 j8 h2 r* ?! A' {8 r　　劉闖重生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並不喜歡使用河鮮。不過劉闖卻不一樣，他屬於那種葷腥不忌，只是剛重生的時候，會對河鮮產生一些牴觸。而今，他對這具身體的控制越來越強，所以已經不會再有什麼抗拒。河鮮也不錯，這兵荒馬亂的，能填飽肚子，就已經心滿意足。
, }8 E3 ~& f$ [, e7 F
　　聽出麋繯話語中所隱藏的憂慮，劉闖微微一笑。
9 \; X# g" c; C. @+ j) b
　　“陳珪老兒，乃徐州名士，其人自恃甚高。
1 F9 M# y5 k5 J' K2 q+ y
　　越是這樣的人物，就越是容易上當。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可現在，我這個無名小卒不但洗掠了淮陰，還把步氏滿門殺掉。他自恃徐州第一望族，又豈能坐視我囂張？

　　就算他不願意，廣陵那些個縉紳，也會逼迫他動手……其實，陳漢瑜我倒是不擔心。他或許老謀深算，或許智謀過人，但始終是侷限於一地，不足為慮。我倒是擔心他那個兒子陳元龍，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我曾和他見過一次，此人雖然驕橫，但的確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

' {- B- B7 y4 V/ N　　陳珪？
; x( Y$ ~' q2 }% w( l
/ h+ g4 a9 A" A. v　　在劉闖的記憶中，只是個左右逢源的牆頭草。
  \0 j! L+ u) o" C8 z$ f# P: h
　　真正讓劉闖感到擔心的，還是陳登。

1 [5 T* k. Z+ l' W1 n: D% _　　也幸虧陳登如今不在廣陵，否則想要渡江，恐怕還要費一些周折。這兩日，他隨著人馬趕路，人卻彷彿回到前世那種情緒之中。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冷靜，思索著該如何成功脫險。
4 z7 d( ^2 s! }( S( M9 {
- c" j7 V) P' H　　劉備和呂布議和之後，必然會全力對付自己。

7 b) d, c5 e  l- B' Y1 T　　到那時候……
2 r9 n9 a% E* W+ t  F$ k) y5 l
: ~7 J% X; g+ v. D　　劉闖自認，還沒有和劉備抗衡的能力。
0 ~: G* F/ m% s5 o! ^. f/ i7 {6 M
2 }  p, L) Q$ p! [: D) I　　那劉備戎馬一生，自黃巾之亂入世以來，也算是經歷無數波折。想當初，許多比他厲害，比他更強大的諸侯都已命歸黃泉，偏他越混越好，到最後能三分天下，建立蜀漢，又豈是易與之輩？

　　說實話，若非不得已，劉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劉備徹底翻臉。
/ W; R. @8 m$ ^4 Y
; T) Y4 P0 L% ?* P0 Y　　哪怕他現在被呂布打得狼狽如喪家之犬，可是底蘊猶存。也許在其他人眼裡，劉備手裡那點兵馬算不得什麼。可是在劉闖看來，退守海西的劉備，依舊是兵強馬壯，絕不能夠小覷。

6 z' r- \; J! D# o" y" ]　　“繯繯，怕嗎？”
( a; J% e! A  }5 g& B/ U3 A
　　“才不怕！”
' v9 p( [5 P! f
2 d+ v- Y0 X( `1 L　　麋繯臉上露出燦爛笑容，輕聲道：“哪怕刀斧加身，只要能和孟彥在一起，繯繯就不會害怕。”

' x2 c- _) N- Q8 S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8 T: K* V2 X( j* P4 N　　劉闖忍不住握住了麋繯的手，兩人雖未真個銷魂過，但就這樣靜靜坐著，尤勝那萬千語言。
8 o% O3 A9 m/ c  X) F7 z
　　此地無聲勝有聲，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 Z  k) w1 D+ _9 q　　“孟彥，孟彥！”

1 G% \, E0 h, i9 k8 U　　管亥的叫嚷聲，令劉闖回過神來。
; _1 E5 B2 ]8 H0 Z
2 z( H6 D$ Z7 h　　麋繯嚶嚀一聲，柔荑從劉闖手中抽出來，站起身就跑去不遠處的篝火旁邊坐下。

0 B* I- X; a3 @- N3 W! N　　那邊，小豆子正眼睛直勾勾看著鍋裡的魚羊肉粥，不停的吞著口水，喉嚨一動一動。徐盛沒有坐在這裡，而是帶著執法隊，和薛文巡視營地。麋繯坐到了小豆子身邊，忍不住又偷偷向劉闖這邊張望。
# Z3 a/ A% G! B% i( \8 E( \2 b8 p
1 b3 H  \1 g  ]) {  V　　“亥叔！”

6 |0 O6 B" d  y( ?　　劉闖好生無奈，忍不住道：“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6 ]) q* d; }- t
7 V6 U' \- M  P6 \. [$ j　　“飯好了嗎？”

　　“我……”

　　管亥也不管劉闖是什麼表情，伸手把他拉起來。

# x; X* P4 H+ c! D　　“孟彥，斥候方才回報，說是發現一支兵馬，正從凌縣方向往這邊來，看樣子是要對付咱們。”
. k: ^6 J8 v- R( u, T
　　“凌縣？”

2 C. j7 k) h# c" P. Q- i　　劉闖聞聽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 ]: h% P  K  T) [$ h3 t$ Q$ M　　“凌縣兵馬，為何要找我麻煩？他們有多少人，大概要多久會抵達這裡？”
1 `. j: w, D) k5 M  c& o
; B! {- `$ I8 z/ V# K  T, {　　凌縣是呂布治下的地盤，按道理說，呂布正在和劉備議和，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主動找劉闖麻煩。更何況，劉闖並沒有威脅到凌縣的安全，甚至在通過凌縣的時候，也是在午夜後。

　　這支兵馬，為何而來？

　　管亥道：“據斥候報告，大約有五六百人。
) ^0 d0 c' L/ W5 g: X
　　看他們行進的速度，估計在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到達這裡。

　　孟彥，咱們幹還是不幹？這呂布突然發兵來找咱們麻煩，如果不幹掉他們，恐怕後患無窮。”

1 n) ]+ y; o( B4 c# R+ Q- j: X　　已經有後患了！

6 _4 n. z5 P' ]- K　　天曉得呂布是怎麼發現了劉闖的行蹤，又如何這麼快做出了反應。
! m9 N7 K: w/ t' B, A1 a: n" r, \
　　劉闖沉吟片刻，一咬牙便站起身來。

　　“罷了，我本來並不想招惹那呂奉先，可既然他主動追來，也只有和他拚死一戰。好在他不過五六百人，真個打起來的話，倒也未必沒有勝算。只要不是他麾下八健將和高順統兵，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亥叔，此戰就交給你來解決。我想你不會連這點敵人，都對付不得吧。”
: g. B1 ~5 P. y' z# ?8 F
　　想走？

　　來不及了！
0 t) |2 q, F& Y: ~  Q! K1 s8 _
5 q$ O# z7 ^5 W1 k- S　　就算現在立刻動身，也難以擺脫對方的追擊。

7 Z# ]* R0 L7 U% |1 Q　　倒不如狠狠的打一回，而後在迅速渡河逃遁，反而有一線生機。

8 h' p) m0 E& O" e' |% U　　管亥聽了劉闖的話，頓時大怒。
2 ?9 I! l: R# W' g$ C3 j
' X) ~& m" ~+ D# B% X9 p8 x1 A" c　　“孟彥，你莫要小看你亥叔……雖然你亥叔不識字，可是也聽人讀過兵法，更統領過千軍萬馬。莫說區區五六百人，就算再多一些，憑我和大劉的本事，也定能夠讓他們有來無回……”
  J8 c/ k# \6 d) m
　　管亥說的兵書，就是劉闖之前看過的那半卷殘書。
; c7 Q" l3 @6 E
　　經徐盛、薛文和黃劭確認，那半卷殘書，居然是在東漢時期頗為流行的《司馬穰苴兵法》。天曉得當初管亥是從何處得來這麼半卷兵法，反正是獲益匪淺。他不識字，就找了識字的人為他誦讀。所以，當他得知他當年聽得就是《司馬穰苴兵法》後，便得意洋洋，以讀書人自居。

　　劉闖忍不住笑了，輕輕點頭。
$ u5 t* B- D& y1 B0 Q( y" z
　　“我會讓文向和元紹助你們一臂之力。”

& J. F; V4 j. V. L2 c" {　　他現在動不得手，所以就算去了，也派不上用場。
/ i7 |) z1 W1 J9 ]$ f  Y/ k" z
　　如果管亥輸了，他死路一條；如果管亥贏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8 R' M7 j/ D8 Y) M- P
　　有劉勇徐盛在一旁協助，再加上裴紹等人……雖然說兵力有些薄弱，但也不是說沒有一戰之力。

, i2 [  O+ V- P; X; N  m& Q　　管亥大步流星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營地中一陣騷動。

　　士兵們在管亥等人的指揮下，集結一處，向營地外出發。只是那拖拖拉拉的集結速度，著實讓劉闖感到有些無奈。說到底，還是一幫子烏合之眾。想要變成百戰精兵，還需要漫長的過程。

, ^5 X4 g! T# e4 }% D　　“孟彥，發生什麼事了？”
$ m5 B0 p3 P9 v3 r& U( C4 n5 n! R
) g! h3 r7 Q4 y+ S1 r# G　　麋繯帶著小豆子，匆匆走來。

! u$ p3 Q, ?- S3 h　　兵馬突然出動，讓麋繯頓時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 N* [1 @, Z1 [" a! p+ d1 [
" S* f$ @7 B* n" @　　她有些憂慮的問道，雖然是故作平靜，卻可以看出她內心中的不安。

　　劉闖盛了一碗肉粥，遞給麋繯。

8 p+ q; X7 l2 c- I8 M　　“沒什麼事，不過是一些毛賊想要趁火打劫。

  p9 Q- Z% Y$ h  Y; o1 {: H　　叔父和亥叔過去交手，不會有什麼問題。繯繯，這肉粥已經好了，你這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先喝了填填肚子。還有小豆子，你也喝一碗。若是餓壞了身子，文向定要找我麻煩。”

/ Q4 q5 c$ G0 B. Q! Q  _1 ^" u　　小豆子是個單純的性子，如何能看出端倪？
; {/ L/ g/ T4 i9 A" m: v
　　但是麋繯卻看出了一絲破綻。

　　毛賊挑釁？

　　若真是毛賊挑釁，只需要讓裴紹他們出動即可。如今連劉勇和管亥都親自出馬了，怎可能是普通毛賊？不過，劉闖不願意說，她也裝作不知道，把碗遞給小豆子，自己又盛了兩碗，在劉闖身邊坐下。

# O5 k' i3 v/ @/ ?% p! a, j7 e　　營地裡，一下子變得有些安靜。
  M+ h% _8 V6 U1 _
　　除了十幾個傷患，還有幾十個兵卒留守之外，就只剩下劉闖三人，以及在不遠處篝火旁，拿著算籌在那裡計算輜重的黃劭。傾巢出動，這分明是傾巢出動……麋繯的心裡，更加緊張。

　　坐在篝火旁，劉闖慢慢喝著粥。
' J1 j$ l* }2 {& M
　　大約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忽聽遠方傳來一陣喊殺聲。
( D5 p. p. P5 u( k# t2 s, B1 \
+ W  s8 p. T; @2 l　　聲音不大，聽這動靜，交手的人數也不會太多……劉闖是提心吊膽，卻依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 K; U3 J6 n4 W1 s2 D
4 q% E4 Y$ w2 f6 Y( i% R　　遠處，黃劭恍若未聞，依舊在整理著賬本。

　　其實不管劉闖還是黃劭，都很緊張。
  H& }" @& `% {- y" e
　　但在這個時候，他二人都要保持鎮靜。劉闖是這些人的魂，自然不能亂了陣腳；黃劭呢？卻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連劉勇都出動了，如果還無法獲得勝利，那就真的是天亡我們。

　　喊殺聲，持續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突然間消失了。
- ^* z4 l. |4 v5 [
　　劉闖放下碗，慢慢走到象龍身邊，抄起盤龍棍在手中打了個轉，而後伸手輕輕拍了拍象龍的脖子。
& {( q- V+ k- N2 _
( _; o: }- `# U　　“寶貝，你說是誰贏了？”
7 ?3 o. c. e  ?( g6 [8 o) b
& |8 N( M- o3 k: n　　他抱著象龍的脖子，看似是對象龍呢喃，又好像是在詢問自己。

" a$ o/ v8 I9 s( E  D) U" t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一章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節奏？（上）

* n8 a! ^9 p8 k1 R+ d+ }* `　　“小姐，我有點怕！”
' _- a: O) L9 L4 a( W
" Q- q0 J4 E0 B5 `5 c" g) A) f　　營地中的氣氛很沉悶，就算是小豆子這種單細胞生物，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3 `- l' p3 y6 m- P: u% j) [
　　麋繯把小豆子摟在懷中，看著不遠處手持盤龍棍，摟著象龍脖子喃喃自語的劉闖，臉上卻閃過一抹燦爛笑容。只要孟彥在，我又有什麼害怕？了不起和他一起死，來世再次攜手就是。

　　“別怕，沒什麼，你看黃先生。”
# p3 x& e0 t7 i2 X8 ]
6 C" y" ?4 F; l8 @6 |　　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黃劭抬起頭朝這邊看過來，還擠出一絲很難看的笑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濕透。
' K& G4 v" ?& J7 C2 Z! e
　　也幸虧現在是暮夏，雖然夜風有點涼，吹過來冷颼颼的，總算不是特別難受。他朝著小豆子笑了笑，又低下頭，心不在焉的看著賬本。那賬本就是薄薄幾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8 j5 Y3 p2 E  G) D3 b1 G- J( d　　不過，小豆子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
/ b* s+ A0 ^% n
　　突然，馬蹄聲傳來。

; l! k" o! [0 w3 ?　　珍珠特有的清脆蹄聲，讓象龍突然興奮起來。

　　劉闖回頭看去，就見珍珠馱著一人衝進營地，直奔他而來。

  X1 Q& p5 l  m0 e) {1 e, O- R# [　　馬上的人，不是劉勇？

　　劉闖心裡咯噔一下，忙定睛看去，認出馬上的人赫然是徐盛。
* m4 a, d: g1 I% _8 u( \3 t2 X; {
1 K( _4 \$ V1 M$ |, k7 O　　他快步迎上前，一邊黃劭和麋繯都站起身來。珍珠在劉闖面前停下，旋即和象龍耳鬢廝磨。

! \6 F0 l- u( Y, C' l　　徐盛跳下馬，“公子，咱們贏了！”
5 m' q6 P: e& x( `5 O
  i: v" d* B; l4 d; f  P　　尼瑪，嚇死我了！

　　劉闖臉上露出笑容，回身朝麋繯看去，“我就說嘛，叔父和亥叔親自出馬，哪裡有不勝的道理？”
8 k& U' Q- J6 ~# K( _
1 v; e1 K% W+ m* M. N　　說完，他轉過身，看著徐盛問道：“文向，戰況如何？”

　　“大獲全勝……元紹正押着俘虜過來，亥叔和勇叔則在打掃戰場。”

　　“還有俘虜？”劉闖沒有留意到徐盛臉上的古怪表情，只覺萬分暢快。他長出一口氣，笑呵呵問道：“呂布這次派何人統兵？有沒有問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襲擊我們？莫非呂劉已經議和？”
+ K+ J! o# b7 C3 Q. R# n+ b5 |0 L: a
　　“這個……”

　　“怎麼了？”

7 v5 ^4 F+ |: d* ?0 C　　徐盛搔搔頭，輕聲道：“公子，不是呂布的兵馬。”
" J5 j5 ~* G+ G+ E) I$ Y) _! X
2 n( o0 O1 E/ o6 [$ P. L. j1 P. ]　　“啊？”
* Z1 m4 h4 y$ D  ~, W& ]' Y5 ~2 s6 X
! k  ?. q  w) ^1 h; b3 y' u　　劉闖一愣，看著徐盛有些不解。

$ J& V! B! S4 E/ X) R8 k0 w* T　　凌縣是呂布的地盤，從凌縣來的兵馬，不是呂布的兵馬，又會是何人？
$ ^' [* R$ {) |. p$ o
9 _$ V( z7 o& v! E; r  K　　“難道說……”劉闖舔了舔嘴唇，“難道說，是劉備的兵馬？不可能啊，凌縣怎可能有劉備兵馬？”
. m2 x* z! x, J4 ]% h1 ~
4 r" }. j8 U4 ]8 D' l$ M　　除非劉備攻陷凌縣！

　　算了算去，這淮北地區除了呂布的人，就是劉備的人。
; J/ [+ w8 u1 V5 Z' g! n
; ^/ `2 A( D2 }6 s　　可問題在於，如果是劉備的人，他怎可能只派出五六百人追擊？而且從徐盛所說的戰鬥情況來看，對方的戰鬥力並不強。五六百人，被三百烏合之眾不用半個小時就擊潰？劉闖不相信。
% P- t- G; x  `, X3 ]
　　別的不說，單說那白眊兵。
6 u. j0 r% M3 o( [/ u
8 ~4 m" P  e6 ~- Q' Q　　莫說是五六百人，就算只有三百人，想要取勝也必然是慘勝。
- Y7 |- S" e7 b  l8 l/ C
4 i) p+ P# Z; ^　　徐盛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z4 ]! ^# z4 n
　　“公子果然聰明……還真就是徐州劉玄德的兵馬。”
* S* Q; k: [9 b0 o0 V
- ]3 p( G1 r, V% p4 r; n5 Z* N9 a% }　　不是吧！
4 h4 ^6 @/ f6 R  S' F, L/ D- V; O
$ z/ d/ P, b7 n$ e, L9 e  `6 z　　劉闖這一回，可真有些吃驚了。
  Z, F* y* Z8 ?$ n. U% |4 l- H! h8 }
9 L! [% t. ^& x0 I2 a0 d; s　　真的是劉備的兵馬？他的兵馬怎麼會在凌縣？這不科學！按道理說，呂劉議和剛開始，怎可能這麼快達成協議？再者說了，就算是兩邊議和成功，呂布也不可能把凌縣交給劉備手裡。

　　依稀記得，他把劉備安置在小沛。
, s/ `1 z9 @0 K1 U- Z% n
　　“這個……”徐盛剛要回答，遠處傳來車馬聲，還有一陣喧嘩聲。
( w) I3 ?) i1 i* G4 I* I
　　車馬？

　　劉備如果是要追擊自己，派車馬出戰作甚？

　　東漢末年，騎射逐漸取代以往的戰車，但是車兵卻並未因此而淘汰，甚至在軍中佔據一定比重。
! C* z7 y8 U' h! ?3 C! ?4 z( V
　　但此時的車兵，多以戎車、雲車、指南車和輜車為主。
* P2 J; c# d5 G# x
& @# i! V+ M: q, c( S: h- D　　所謂戎車，也就是指揮車，主要是用以觀察戰況所用；雲車，是指爬城車具；指南車，顧名思義就是用於司南；而輜車更容易理解，就是輜重車。事實上，在東漢末年仍用於戰爭的戰車，主要是以輕車為主。但車兵代價高昂，輕車更需要馬匹和車輛配合，費用非同一般。
  U2 q5 T. I8 }" x
7 |; ~/ B# h# d　　所以輕車多用於那種大規模野戰，平時都藏於武庫。
& W' s# ?" M: \; \
  S0 x5 b6 g7 y　　劉備手裡，恐怕沒有多少輕車，就算他奪取了凌縣，想來那凌縣武庫之中，也不可能存放太多戰車。
- K) T4 L+ S0 w  j! S
& Q: Y. q, Z6 L, \+ R　　車馬，徐盛說的是車馬，而不是兵車。
* @& J1 f, u5 }' _6 Z! [
　　劉闖越發糊塗起來，於是邁步向營地外迎過去。
* n; u  U/ f7 d6 g5 N( c) i+ I! `9 d: u
　　遠遠的，就看到裴紹帶著常勝和裴煒兩人，領一隊騎軍，押送着一隊俘虜緩緩走來。除了俘虜之外，還有十輛輜重車，和一輛外觀看上去很精美華麗，一看就是供人乘坐的馬車。
) X+ j6 Y9 L% N3 N* u
& p8 |; P6 I8 m: {　　“這麼多輜車？”
. q4 ^1 c; \! ^
) S* Q6 o5 a2 o　　劉闖看到後，也是一愣。

　　“公子！”
! n# Y* I- j7 r  U4 k. J# x8 ~
　　裴紹領着裴煒常勝上前，跳下馬躬身行禮。

% I3 F* Z6 M9 g% S3 o　　“此戰我等出其不意，在途中伏擊，大獲全勝。
1 Y. s& z7 O/ g# ?. ]. Q
1 j0 e  W  v4 [& a, {9 y6 o　　不過這些人，應該不是追擊我們，而是……公子，你隨我來。這件事還得要你來出面解決。”
8 T+ [+ z% L8 T5 |2 @
　　這時候，麋繯帶著小豆子也跟上來。

# O0 T6 Y7 g+ c0 v& u; O$ ^　　看裴紹幾人表情古怪，麋繯也不禁有些好奇。

/ ]% E! |/ j# L; R　　很明顯，這支兵馬出現的詭異，而裴紹幾人的表現，更是令人疑竇叢生。

　　“孟彥，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神神道道，也不知道你們搞什麼鬼。”

! E9 q% u, s8 z9 F; v　　說著話，劉闖邁步向馬車走去，負責趕車的李倫連忙跳下車，與劉闖見過禮之後，閃身退到一旁。
% _4 ]) N: O% J1 e
　　“車上，何人？”

' K/ f# u5 n; |7 b4 l# {　　劉闖向李倫問道。

' J' E4 l, B/ a4 C" M　　李倫搔搔頭，“公子，還是自己看吧。”
  Y5 i) m  D5 f5 W7 T% h/ Z+ C
　　一群裝神弄鬼的傢伙！

　　劉闖舉起盤龍棍，把車輛往上一挑。

　　有軍卒舉着火把上前，雖然劉闖沒有靠過去，但是卻清楚的看到，那車中竟坐著兩個女子。
! m6 ?5 Z5 s5 q( [: ?4 t/ X; u' k$ _& A6 u
, s  d% V8 q/ B1 i# X　　其中一個，身着華服，姿容絕美。

% z. r- P1 B: c' S# `5 D7 \　　而另一個則明顯是婢女打扮，躲在那美婦身後，戰戰兢兢。
- H: x* M+ L* t! `! v
0 k2 p3 O# Y& g+ l9 L) }: p　　女人？

　　劉闖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吞了口唾沫，剛要發問，卻聽到身後傳來麋繯的聲音：“甘姐姐，怎地是你？”

1 d9 \: w: I% V　　乾姐姐？
* m" t7 `0 F% I; r- Z* b
, h9 x1 Z- f# [9 m2 j. T　　沒聽說麋繯在外面，還有乾姐姐啊。
+ b, d8 ^- j( D1 [
+ R, ^7 z; L" _+ E/ e/ W9 u　　而且東漢時期，似乎也沒有‘乾姐姐’這個叫法。難道是……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隱隱約約猜到車中女子的身份。不等他開口，麋繯已經到了馬車旁邊。而車中女子看清楚是麋繯，也露出驚喜之色。原本，她還在強作鎮靜。可是看到麋繯後，再也忍耐不住……

　　“三娘子！”

　　話未說完，淚如泉湧。
. v. D6 G" N/ B( u+ Q. o/ U/ O$ |
　　劉闖轉過身，看看裴紹幾人，突然露出苦澀笑容。
) B; U, h" X4 U: h. n- Z7 u
　　若他猜得不錯，這車中的女子，應該就是劉備的妻子，歷史上那跟隨劉備四處奔波，並且生下劉禪的甘夫人。

+ Y0 G  T9 K- o4 H7 Z- v　　只不過，劉闖有點不明白，甘夫人怎麼會在這裡？
: g7 w* y; ~. g! ~# d3 ?5 @* [
) t7 w7 M1 p9 `/ J4 O' f2 W7 T( [　　我的個天，這是怎麼一個節奏啊！
  m& Y# _% J( C2 [# V6 o' H! Y% e) {
　　他已經拐走了麋夫人，如今又劫下了甘夫人……那豈不是說，劉備劉皇叔將要開始光棍生活嗎？
" ^- Z9 V: C- W5 d
　　若劉備知道甘夫人被他劫走，就算他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樣絕情的話語，恐怕也會和劉闖誓不罷休。這並不一定就是說劉備有多麼愛甘夫人，而是他兩件衣服都被劉闖搶走，這顏面何存？想他也是堂堂劉豫州劉使君！麋繯還好說，畢竟沒有正式嫁給劉備。可甘夫人是劉備明媒正娶的夫人，據說劉備對甘夫人極為喜愛，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8 c7 p/ Y3 W( E( ~　　換做是劉闖的話，絕對要死拼對方。

- Z, n- ?, K8 |. B- L/ X4 w& a　　這他娘的分明是要和劉備死磕的節奏啊！
( H" J0 ?0 i& n0 P
0 E8 x5 o4 F& K- Y　　劉闖腦袋瓜子一下子亂了，雖然不清楚甘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卻明白，他和劉備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 J3 [; ^7 @3 ~6 s+ f& [
0 J/ Y0 c3 U( m( {$ A　　羊脂美人啊！

! j: L/ p% d' D; M) l% q　　這可是歷史上有名的羊脂美人……

- h  F; R1 d! G2 h* p
/ u, c  A: x* o# S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一章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節奏？（下）
) y" B, L4 C2 F
& a, s: n- i" p, }　　野史記載，甘夫人貌美如花，更兼生的肌膚如玉，晶瑩剔透。
6 Q# H, x3 b7 h& B# h
　　劉備對她非常喜愛，常把美玉置於甘夫人身旁，言‘羊脂美人，尤勝美玉’。由此可見，甘夫人的美貌，絕不遜色於什麼江東二喬。只可惜，三國演義淡化了這些，令人對甘夫人的印象不甚深刻。在許多人的腦海中，恐怕除了甘麋兩位夫人時常落入敵人之手的情節之外，就是甘夫人生了一個阿斗劉禪……哦，對了！貌似曹操還想過要用甘夫人引誘關羽的故事。

4 f- U( F- \1 }4 s$ ~$ u　　++++++++++++++++++++++++++++++++++++++++++++++++++++++++++++++++++++++
* ~. R3 _1 {( \1 I( w
　　凌水一戰，大獲全勝。

　　除了繳獲十輛輜車之外，還俘虜了百餘士卒。
6 M  o7 b5 K, @4 _" K8 [& k( u
　　劉闖總算是弄明白甘夫人為何會出現在凌水河畔……原來，當日呂布奪取下邳，張飛奮力殺出重圍，卻把甘夫人留在城中。好在呂布並未怠慢甘夫人，並派人把甘夫人保護起來，不允許任何人打攪。

+ O; O/ v* l1 X% \. z" I4 x' i1 n　　數日前，呂布在陳登的勸說下，決議和劉備談和。
1 z2 K! m* z; Y' N- q# I0 s
　　為了表示誠意，他決定把甘夫人先送回海西……但他又害怕劉備使壞，所以讓人把甘夫人先送到凌縣，然後劉備派人來凌縣把甘夫人接回去。事情，大體上就是這麼一個事情。卻不想在途中，遭遇劉勇管亥的伏擊。也難怪，他們從凌縣出來，換做誰都會產生出來誤會……

　　由於雙方已開始談和，劉備也沒有太過小心。

9 z/ m/ F# b+ h0 o1 Q0 l　　他派了一個名叫劉虎的牙門將，帶著一些剛招來的兵馬，前來凌縣。
! K: f+ w1 r. k7 J& X
- Z$ J, c. g- o9 U3 U7 r　　結果一場惡鬥之後，劉虎被劉勇斬殺，五百兵卒死的死降的降，剩下一些人，則潰逃無蹤。

　　“孟彥，你和劉使君的恩怨，與甘姐姐並無干係。
- h- k' X/ a. B& P# |; I
6 G: [& D- u' q% O/ x5 f# m　　當初我去下邳玩耍，甘姐姐待我極好……能不能別傷害她，把她放走呢？”
4 ?5 V4 O$ Z8 y# y# t7 a
　　看著麋繯一臉祈求之色，劉闖一臉為難。
7 _/ G$ `1 R% D8 u
( u5 t% p  O9 j  i) c4 i1 K　　“繯繯，不是我要為難甘夫人，而是……若我現在放她走，勢必要走漏風聲。

# A0 I6 S: A$ @3 L3 j9 x1 x　　如今咱們在這裡步步維艱，四面環敵。一個不小心，就要全軍覆沒。我也想放甘夫人走，但若是放走了她，也就等於暴露了行藏，甚至咱們之前種種努力，都要付之東流，化為烏有。”
& T& N: Y" u) H# s
% \' [' b4 I& }7 S7 n3 _2 w& S　　“可是……”
  m* m2 z7 z  }, X: d% t7 g
/ ^/ d4 W; A9 C　　麋夫人也為難了。

　　劉闖這話，並不是推脫之語。
3 a& T. g; c. R& I. u( M
$ a% [1 N$ R0 j0 U9 \　　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何等險惡……
& q% W( T* S4 n) O$ ]
　　之前在界牌山差點被關羽伏擊，好不容易有了一線生機，這時候放走甘夫人，的確是麻煩。

　　劉闖雙手撓頭，一臉苦惱表情。
; t" f6 |  i) u: O" o& X) W  a" u9 ^
　　“不但如此，咱們必須要馬上動身。

: x  `  O/ `3 n0 |2 P) s8 F! }　　務必要在天亮之前渡過淮水，而後直奔海陵……剛才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也走漏了風聲。只怕最遲在兩天內，劉備就會得到消息。如果咱們不能在三天內渡江，恐怕性命難保。”
* Z0 S5 f$ L+ o* T2 w5 C
　　三天！
- |9 ?) U$ d+ z: Y7 g
　　麋繯也露出了緊張之色。

0 v+ C7 o% J3 ]6 Y. [　　三天想要渡過淮水，而後奔行數百里趕到江邊，的確是有些困難。

4 r5 \4 a( y( X2 ~; ~　　可是，讓她為難甘夫人，或者害了甘夫人的性命，麋繯又於心不忍。

　　“那怎麼辦？”
$ l7 B) X2 k( @% a9 h1 `7 \- N
+ i2 I9 V1 I; L　　“帶她走！”
& N  O. l' _" U' J- c7 Y0 k
　　劉闖沉吟片刻，輕聲道：“待到合適機會，我自會放了甘夫人。

9 ~$ n& h" g) ]5 v　　但是在咱們沒有安全之前，或者說在兩天以內，我是絕不可能把她放走，否則勢必會危險。”

　　“那……好吧，我和甘姐姐說明，讓她不要害怕。”
9 e% j  A" N" L+ e' e( W
! ?1 k* V7 n4 \6 x( ^$ V　　麋繯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看著劉闖道：“不過你要保證，絕不能壞了甘姐姐的性命。”
* I* V' w& ~6 O2 U9 F
　　“這個，自然！”
8 c7 G; J% E5 Q' A  ^% U
9 @! i8 c0 @- C6 Q4 y　　麋繯回去和甘夫人說明情況，也得到甘夫人的同意。
. f9 S7 N/ Q6 B$ i
　　甘夫人，本名甘玉，沛縣人氏。

　　當初劉備助陶謙退了曹操之後，便駐守小沛。而後在小沛，娶了甘夫人過門……甘夫人的家世，並不是很好。甘氏在沛縣是小門小戶，也沒什麼實力。所以，當聽說劉備願意取甘夫人後，甘玉的父母立刻答應下來。至於劉備的年紀比甘夫人大了一倍，在這個時代根本不成問題。
+ ~. h$ ?$ N2 _: I. r/ b
* U" v# f( H4 u3 z9 A　　不是所有人，都有麋繯那種勇氣。

( h1 o7 G1 ~4 g　　甘夫人說穿了，也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性子很溫和，所以聽從了父母的安排。
+ {! O7 T. m/ a) ?* U! }
　　不過，她的家人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優渥。呂布奪取下邳的時候，甘玉的父母死於亂軍之中。
* W) q! r# N- P. |' m; z0 }2 p
& s% M+ s7 b, G8 N- i/ n　　處理完了甘夫人的事情之後，劉闖立刻和管亥等人進行商議。
9 j% s* H+ e  O% h1 B5 n$ J4 o2 A
7 O2 u. K1 v* m: C( `　　眾人同意劉闖的意見，時不待我……既然已經暴露了行藏，就必須要儘快脫離險境。在徐州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管亥劉勇黃劭徐盛，都贊成立刻動身。於是，草草吃了一頓之後，劉闖等人連夜啟程。十輛輜車經過整理，一應軍械器具能分配的就分配，不能分配的全部丟棄。而後把傷患安置在車上，並且由那些俘虜負責推車趕路，以加快行動的速度。
6 Q0 G' y1 V7 h4 S
　　東漢時期，士兵成為俘虜之後，很少有激烈反抗。

　　只要不殺他們，就不會出現暴動……更何況，這些俘虜大都是劉備到了海西之後強徵而來的士兵，對劉備的歸屬感還未產生。或者說，劉皇叔的仁厚光環，還沒有對這些士兵施展。
# h) S% i9 d, U% R
　　所以，劉闖在保證不殺他們之後，俘虜也就變得非常順從。
  v' {% p3 G. [4 f* {5 [" i
6 m) z. v% _" h0 Q9 o& k* C  c　　十幾輛輜車轟轟開動，劉闖命裴紹薛文在前面開路，劉勇率部壓陣。他和管亥親領一百五十人居中，朝著淮浦方向，披星戴月而行。天亮前，裴紹趕到渡口，並搶來十餘艘渡船，運送車仗士兵渡河。一直到將近正午，所有人才算從淮浦渡過淮水……淮浦縣城雖然發現了異狀，卻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到天將晚時，在確定劉闖等人都已經渡河而去之後，淮浦縣令才命人打開城門。
8 y6 B% \  d' D0 D  f
. h  b* a% V/ `( u$ d3 G! U: g　　在檢查了情況後，淮浦縣令立刻派人渡河，準備向廣陵郡呈報。

　　畢竟，淮浦縣隷屬於廣陵郡治下，而劉備又失去下邳，淮浦縣令自然不可能先行通知劉備。
2 k1 W) L: G; ?; d; ~
　　如此一來，卻讓劉闖等人，獲得了喘息之機。

　　這一路南下，馬不停蹄。

　　途中掉隊，逃走的現象不時出現，但是劉闖卻無暇顧及。

　　渡過淮水的第二天早上，他們已經從高郵縣東面的丘陵地區穿過……經過短暫休息後，劉闖下令再次出發。不過清點了一下人數，只剩下三百多人。拋開當初的三十六蟻賊不說，薛州贈給劉闖二百人，而後劉闖又在淮陰擄走一百多人。凌水河畔，他俘虜了一百多人，加起來已將近五百人之多。

　　可是現在……
. b3 V6 T3 Q: P3 C, S$ g+ x- k
) a$ W  L* ?8 U　　逃走的人，大都是那些從淮陰縣城裡劫掠而來的囚犯，反倒是在凌水河畔俘虜的那些人，只逃走了十幾個。

5 I. h3 j) @3 N0 G% \　　“這些軍卒，倒是能吃得苦。”
- v) N* |& w# s7 H
　　“海西貧瘠，且混亂不堪。

　　大部分土地被當地豪強佔據，許多當地人根本沒有土地，只能依靠幫人耕田為生……這些人大都是家中沒有什麼牽掛，也沒有什麼家產的苦哈哈。孟彥能讓他們吃飽肚子，雖然辛苦一些，總好過在家中餓死……劉備到海西之後，迫於無奈徵收了不少糧草，讓他們心懷不滿。
/ U+ P7 ~, G1 W6 r6 I
　　呵呵，倒是那些賊囚，死性不改……

　　文向這一路上，殺了幾十個逃兵，但還是有不少人逃走。
5 ^7 w0 U7 P1 @8 l* i
　　依我看，以後再招收兵馬，最好還是招收一些本分人家……似那些賊囚，衝鋒陷陣也就是了。”
5 \) V* a- d) ?1 S
　　管亥罵罵咧咧，抒發著心中不滿情緒。
" [7 ^5 Z+ I1 a& g" f: P( |9 ]
, R- }% l! X) ?* ^8 g5 k+ S　　劉闖聽了，也只是笑笑。

7 H; W0 @  Z% U9 s* v% j( p0 g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已越過了江水，飄向江東。

/ i7 t6 k( |- G" G4 r1 D　　後世有一種說法，丹陽自古多銳士……有漢以來，精兵多出自北方，如幽州、并州、西涼這種苦寒之地。而南方最精銳的兵卒，多是出自丹陽。據說後來劉備麾下的白眊精兵，有八成都是來自丹陽。如果能夠在丹陽招收一些兵馬，說不定可以讓自家的戰鬥力，提升許多。

　　不過，當務之急並非是招兵。
9 M7 _% A8 Q2 n
　　劉闖已經得到消息，陳珪從東陵亭抽調走了八百銳士，趕往睢陵。
3 y) e# G' \& C% l3 t1 a! P6 g# y+ Z
$ g/ I: X3 M6 e. ?　　也就是說，東陵亭的守衛相對鬆懈……但如何渡過大江？劉闖到現在，還未想出妥善之策。
! i' g9 l$ t% e6 i5 J% ]6 j9 E
　　“公子，盛有一計，或許能助公子安全渡江。”

　　劉闖看著徐盛，“不知文向，有何妙計？”


9 h7 J( {* |& h  S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二章 江東長壽翁

- L6 g& g  T; V* x3 W) u, {5 B9 P   海陵，也就是後世的江蘇省泰州海陵區。

    始於西漢年間，素有‘漢唐古郡，江淮名區’之美譽。一千八百年後，這裡江海交匯，氣勢磅礴。然則在東漢末年，海陵縣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縣，人口也不過只有區區五千戶而已。

    呂岱呂定公，便居住在這座小縣城裡。
. e/ P/ f) y+ E, `" ~* t
    他本為寒士出身，雖學識過人，奈何沒有任何背景，所以一直鬱鬱不得志。

    年已三十七歲（漢代虛歲，實際年紀為三十五），還只是一個下縣的縣吏。靠著一個月十一斛的俸祿，也僅僅能顧住一家溫飽。偏他又是個執拗性子，不願意和縣裡的縉紳們勾結，所以更受排斥。衙門裡最累最辛苦的事情，大都是被丟給呂岱負責，卻從未得到過半分獎賞。
0 y; @/ f+ `' P' l# h7 i4 D4 P; d
0 q" k$ l' o6 Z" G+ g* Q: }* m) c' W    甚至，在明裡暗裡，呂岱更是屢遭打壓，令他幾乎難以在海陵縣立足。
$ X  [# L0 G1 n8 |" {
    這不，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天將晚時，呂岱正在衙門裡做事，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突然間闖進公房，二話不說就把呂岱按在地上，繩捆索綁拉到了衙門大堂之上。
* X! J$ Y/ V6 W* m- r, f6 {7 m
) r, E2 v1 F$ w- j    “呂定公，你好大膽子。”
9 C. Q  J0 }& B% G, o8 O. F
    海陵縣令氣勢洶洶，在大堂上厲聲斥責，“我自認待你不薄，不想你驚人吃裡扒外，勾結水賊。”
2 `% I, t2 _" l9 w% J# a4 S4 b
    勾結水賊？

    呂岱頓時懵了！

    這話，又該從何說起？

1 S% t! Q, _3 _1 b+ g) i    他大聲喊冤，奈何海陵縣令根本不理，見他不肯招認，於是一頓鞭子，打得呂岱皮開肉綻。
/ t- Y, v$ Q4 v5 J  `+ S
    而後把呂岱扔進大牢，關了整整一夜。

& q) |, T: v$ f2 d9 M9 W: V8 o* w    第二天，兩個獄吏把呂岱送出大牢，“呂佐吏，縣令已經查清楚了，和水賊勾結一事。不過是有人故意陷害，與你無關。大老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讓我等放呂佐吏回家……呵呵，已經沒事了！”
; O2 g0 \3 u" i& P: k0 x
& F: l, {: B) ]- L5 K    “爹！”

1 S6 G) d7 Y- O) O5 M1 M+ f    兩個少年早就等在大牢外，看到呂岱出來。哭著跑上前來。

: M% J$ p, ~; P    “兩位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J: ~* y& J( o/ G+ o5 R, W* @
' @1 o/ k7 M' ?+ i. ]' n    呂岱還是想不明白，忍著痛向獄吏請教，卻見那兩個獄吏，連連搖頭。
/ C: U4 z6 E8 W3 J; ~1 D
( p6 \7 w0 ?- Q9 `, O- l7 |/ A& \2 _    無奈之下。他只好在兩個孩子的攙扶下，慢騰騰往家走……

    身後，傳來獄吏的竊竊私語，“這呂定公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找二老爺的麻煩。縣尊豈能給他好臉？”

    呂岱身子一僵，恍若未聞，慢慢往回走。
; h3 u2 c* e. E: V7 `! P3 p9 H
    獄吏口中的二老爺，其實就是海陵縣令的兄弟。
6 k* W- {9 b# u( ]4 f
    上個月，呂岱負責清點庫府，結果發現庫府中的糧草數目，和賬目出入甚大。而這庫府歸屬海陵倉曹負責，至於海陵倉曹，就是海陵縣令的兄弟。為此。海陵縣令還嚴厲斥責一番。

2 A4 `0 P. a* v: ]3 I4 ^% Y    當時呂岱覺得，這海陵縣令是個聽正直的人，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l7 [$ u7 V  e: p    哪知道時隔一個月，卻發生了這種事。

& q- D8 R/ H$ a0 a& _) t3 T    很明顯，這是海陵縣令在尋呂岱的麻煩……呂岱頓時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受。在兩個孩兒的攙扶下，慢慢走回家中。
- A' |2 E; o; b) H+ R2 G2 }% V
    “定公！”

, Y2 c# C7 u* r% h" E4 x$ K1 r1 W. \    當呂岱回到家後，卻意外發現家中來了客人。

; s  L3 v+ X; d. q    其中一人，他倒是不算陌生。赫然正是早幾年他在琅琊郡開陽學宮遊學時，結識的一個學宮學子。

    “文向？”
# Q7 l+ B! _+ a2 N; p- e
    呂岱認出來人。也是萬分驚奇，同時更感到非常高興。
2 _+ j6 J  m5 M" _0 N! Z1 I8 w8 x
( ^. S3 a1 I  I1 {- v2 \0 V; r    他掙扎著讓兩個孩兒讓開，向過去和徐盛見禮。可才走了兩步，股間劇痛，讓他險些摔倒。
/ b- g8 H* w$ C* ^$ E
    徐盛連忙上前，把他攙扶住。
) c! u" t: S) O
% ~$ b+ U5 p1 ~) P( \, {    “定公何以至此？”
! h( V# e& R: {; ?1 C, V1 u! ?9 j, l/ ?
& H& z5 b& O; T$ N/ V    “唉，一言難盡。”
' a! D! T/ |1 N$ N+ Y3 b
$ Y2 z6 }3 [8 {7 Y, h3 D" R0 \    呂岱苦笑著搖頭，輕聲道：“文向不在學宮求學，怎地來到海陵？”
6 U- s6 S* f2 A' l; F
' U& @% J+ x# g, E& [( s    “還說呢，若非文向來的及時，你險些死在牢裡。”

    呂岱妻子捧著酒水從廚房裡出來，聽到呂岱問話，忍不住埋怨道：“早就說別做這勞什子差事，偏你不聽。既然做了這差事，你隨大家做就是，偏你逞強，幾乎得罪了衙門裡所有人。
- ^; d7 F0 }9 C( V4 b
$ D) r2 C; ^3 C/ x& ]    你這次出事，我四處找人為你說情，卻沒有人願意為你出頭。

    若非文向來得及時，幫忙疏通了關係，否則你現在還要在牢裡待著，天曉得能不能活著出來。”
( z1 x- x$ t$ S9 N* B* k1 g& u
    呂岱聞聽，頓時滿面羞紅。
6 D0 B. Y  l4 g
$ K, N' F$ Z+ p  ~$ I5 D    只是他對妻兒有愧疚之心，所以並未發火。

  M- S& K, M( y0 E1 u4 N1 ]    “文向，你又是如何疏通？”
7 f9 X1 o% _3 I. C6 O% {7 c
    “能怎麼疏通……昨晚文向到咱們家，聽說你出事以後，就帶了五十金四處求人，縣令才算是把你放出來。”
3 J1 I9 l' K# j7 `
- _5 O# ]/ g& |: v+ G% J7 u4 Z7 j    呂岱聞聽一驚，“文向，怎煩勞你如此破費？”
( h- m# a: C2 v
    徐盛笑道：“些許小錢，算得甚事……當年兄長在學宮對我頗為關照，我便為兄長出力，也在情理。

  g3 U2 h  t' L8 [) Q) z8 B    不過，這錢卻不是我的，乃我家公子所出。”
- C- [5 O$ C" i" B
    呂岱這才留意到，在徐盛身邊，還有一個人。

    按道理說，這個人身材很容易被他發現。身高近八尺二寸，圓臉，大眼，濃眉。
4 R6 Z6 i- P3 G) a6 Z. k' ^
- \) q  \9 r. F! O- B+ y) C    體格略顯肥胖，但卻無臃腫之態。臉上總帶著些許憨厚的笑容，令人忍不住生出想要親近之心。

; ^/ o1 Z7 {8 B    “這位是……”
! j* N/ h  t+ f; @3 n0 ~) @
    “此我家公子。”

" b6 Z9 J- b% p) i' O    正說著話，呂岱妻子已經擺好酒菜，招呼呂岱三人吃酒。

    呂岱這才發現，今日飯菜極為豐盛，有酒有肉，更有他最喜歡吃的小黃羊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疑惑道：“今日飯菜，怎如此豐盛？”
6 t6 n7 o6 ^& W3 b2 v1 c4 ?8 I
1 o3 I6 c9 l# e9 S) Z3 D9 `$ \    “劉公子說，你在牢中受了委屈，所以出錢買了酒肉為你壓驚。”

8 u4 p1 L$ h* e. u    “這怎使得，這怎使得……”

    呂岱一聽，立刻連連搖頭，一臉羞愧之色道：“勞公子破費，已經愧不敢當，怎能讓公子一而再破費？”
% `% y$ B# L/ V0 d9 V
    “誒，定公怎變得恁不爽快？

# |& U% D: e& Y  g    想當初與我在開陽學宮吃酒時的豪放，如今跑去何處？”

& O* P/ l6 G* c5 e1 X. Q: N    “唉！”
4 p6 l$ R% W" W! o
4 C3 Q' |7 ~" A7 t9 ~2 r    呂岱一聲嘆息，搖搖頭，不再推辭。
- R4 y) m3 M2 Q$ n: ^5 t
    只是他股間有傷，無法落座，所以只能趴在席上吃酒。

* f2 p+ j" \% D2 J- O. R    “文向，你怎地會來海陵？”
. G8 v# B7 L4 o9 l
& A: V' L" A+ P+ f8 @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東漢時還沒有這種說法，但這個道理，呂岱卻是能夠明白。
9 O( T" O$ A9 \
    他為人執拗，卻不愚蠢。
6 y7 P; j7 x6 U: _
    故而落座後並未先請教‘劉公子’的來歷，而是問起徐盛。

4 z  `7 V* }9 H  D1 D2 Q$ l; F    徐盛眼中。閃過落寞之色。輕聲道：“我如今已經不在學宮求學了……年初時，家鄉豪強強佔我家良田，我父與之爭論，卻被那鳥廝打死。我聽說後。一怒之下返回家鄉，把那鳥廝滿門二十餘口殺掉。之後我便逃離琅琊，本打算前往江東避難，不想在途中遇到了公子……”
$ q! K' A9 R, l7 `1 t% N% _9 I
    “竟然有這種事？”
) Y4 G) n7 w- w4 x' L9 }6 B
+ j9 {9 Q3 ^; d' z- _/ y2 J    呂岱心裡一咯噔，向那‘劉公子’看去。

( H; I0 Y" |1 T# t# w- N    劉公子。自然就是劉闖。

9 @% c# d# P4 _/ F- O/ j    徐盛告訴他，他有一個朋友在海陵，名叫呂岱。

    劉闖當時就是一愣，感覺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後來他想起來，這個呂岱在三國演義中似乎並沒有出場，但是在三國志裡，確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此人，曾官拜東吳大司馬，也是三國當中少有的長壽翁。能夠為三國大司馬。不管他為哪一國效力，此人都非等閒。
9 ?7 u  O9 J1 ?+ ?
    不過，劉闖一直以為，呂岱是東吳本土人士。

8 _2 ?- d8 p, i    沒想到他居然是海陵人，如今在海陵做事……徐盛的意思是。通過呂岱設法找來船隻，而後悄然渡江。不過劉闖卻生出招攬之心！那些個名士，他肯定是招攬不來，但是呂岱此人……

# F0 f; w; T7 Q8 s    要知道。在三國志裡，孫權曾對呂岱有這樣一段評價：呂岱出身萬里。為國勤事，家門內困，而孤不早知。股肱耳目，其責安在？

. q) S8 H- Y) H1 T8 r$ e    就是說呂岱這個人為我做那許多事，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家中貧困。
) J$ H, o+ s3 l2 A8 S3 @. d3 M' D2 i; [
    我身邊這些個大臣們，一向都以我的股肱和耳目而著稱，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是失職的行為。
5 C9 x: I7 v1 @+ v4 j" Q
4 t- q& [& j: q9 s( N" C, j% s# V1 t    這話，聽上去好像不算什麼。
3 g# C/ X2 `' b- V* b0 D! E
    可要知道，孫權那是什麼人？
2 D+ Z- y' ~: p
    能夠和曹操劉備三足鼎立的東吳國主，說出這句話，足以看出呂岱的能力。

    呂岱投效孫權，據說已經四十多歲。

* N$ |8 `1 X: r; ~" u: c    這樣一個貧苦而沒有背景的人，才是劉闖而今能夠拉攏來的人才。至於什麼臥龍鳳雛，如今尚年幼，徐庶孟建等人，還不知所蹤。屈指算來，劉闖能夠招攬的人非常少。哪怕他將來歸宗認祖，那些真正的能人，如郭嘉荀彧，又怎可能背棄曹操，跑到他麾下效力？
+ j# E0 x/ I. X. I5 a; o! E3 ]
7 n8 W7 Z8 x* t7 `. ?  \  a    虎軀一震的事情，劉闖自認還達不到那個境界。
' m6 x; U1 k0 Y8 ^* h3 e
    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哪怕是招攬呂岱，都要費一番手腳。
& q/ I# V2 M- }. i
6 ?$ J& I; f- ?$ T1 @1 N( E! B1 ]    所以當徐盛要來找呂岱的時候，劉闖立刻要求一同前來。為此，劉勇等人還表示了反對，奈何劉闖一意要來，眾人只得作罷。
! v! v* o8 @: j6 Y7 ?
, N, J9 J& d% l9 N    哪知道，一到海陵，卻得知呂岱入獄的消息。

    劉闖立刻意識到，這是拉攏呂岱的最好機會……

1 A2 E3 |! u3 |7 E7 @* l    他和徐盛奔波一夜，最後用五十金把呂岱救出大牢。當呂岱和徐盛寒暄的時候，劉闖也在思忖，該如何開口。
. `8 f2 I- p" D4 O: d
/ [4 z' q, E+ [1 Y# w$ h    見呂岱向他看來，劉闖當下就做出決定。
0 z: E0 y3 D. y* u3 w
4 s+ r' Q; w! e2 Q    有些事情，還是實話實說為妙。
" I4 j& H! c5 b) ?& T: R4 @
4 V) Q; M/ T1 B3 L$ n$ U    “我叫劉闖。”
7 k1 W& `& Q- n) F5 |% j) n9 A0 l
1 b8 x. x* H: }, A8 r( E1 e' {" w    “劉闖？”

    呂岱乍一聽這名字，感覺有些耳熟。
' X+ L, T$ I+ D2 A
3 R8 h6 D8 B/ d2 M    但他旋即就想起了劉闖的來歷，瞪大眼睛看著劉闖……
* S2 g: |  [) i! b, @6 S
# Y. z" ]) M5 F    “定公莫急著趕我走，且聽我把話說完。

    若到時候定公還是覺得我有錯，我二話不說，自己離開。”

    劉闖而今的名聲，在徐州可謂臭極了……麋竺把他宣揚成麋家的家奴，卻見色起意，劫走麋繯，令麋家蒙羞。

( A% e' C, H- N" P2 b0 |' u    背主家奴的名聲，可算是傳遍徐州。
. Z) H; U$ e$ I( `. V
3 b6 X* L& \; l! p# Z! M9 T( P* Q. h4 G    劉闖雖然救了呂岱，但是卻不妨礙呂岱對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 g( @& D# f* ^; F( f$ B    “如此，且聽你如何說辭。”
2 w* G  [' P8 h3 z4 H, O
3 z9 q; l. F% `    呂岱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態度也隨之惡化許多。劉闖心中暗自苦笑，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憨憨的笑容，似乎呂岱這無禮的舉動，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作用。
) Y6 p' Z5 ?0 p5 }" C3 }
7 {  V: V4 Z) Z% H$ Q% A3 @    “首先，我並非麋家家奴。
; f0 Q5 w! Z1 W3 Y4 w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真做了麋家家奴的話，麋家滿門。必然被天下人唾罵，甚至討伐。”
9 I& k. }) H) E+ j
) R$ S5 V7 B+ Q6 Z    “哦？”

    呂岱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 T% A3 c9 q. e7 }
8 z2 v; u7 q! F    劉闖這句話裡面的信息量，可是非常之大啊。

& H1 |1 d7 a& Q2 v# j    “其次，我與三娘子。也就是麋家小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 ^  [+ X7 }# P, W. K- P2 H4 I3 ^
    可是那麋竺一心想要發達，竟不惜要把三娘子獻於劉備。三娘子的年紀，做劉備女兒足以，可是麋竺卻不管不問。為此。三娘子曾與麋竺爭執，結果卻被他繩捆索綁，要送去劉備床上。

    我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自家喜愛的女人，又怎能讓給別人？
: _, X+ r4 L& e. ]6 o6 i9 m8 Z4 s$ i
    而且。麋竺為絕了三娘子的念頭，甚至不惜縱火焚燒里閭，意欲將我害死。此前兩個月，羽山賊偷襲朐縣，我與叔父拚死而戰，哪知道結果卻是這樣？故而我一怒之下，殺出朐縣。”
6 V. Q- F2 c% W- o/ }( K( s  o. D
    麋竺對外，只宣稱劉闖劫走了麋繯，卻沒有說過。他準備把麋繯獻給劉備。

    呂岱眉頭一蹙，自言自語道：“人說麋子仲器量恢宏，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蠅營狗苟之輩。”

    說著話，呂岱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不過這樣倒也符合他麋子仲商賈出身。”
0 i) y7 w6 D4 z+ i8 O
    如果麋竺不是商賈出身，呂岱未必會相信劉闖這番話。
0 U/ P8 b2 N! B, a7 W
$ t7 V0 z& I* a7 {5 V    可正是因為麋竺的出身，令呂岱毫不猶豫選擇了相信，甚至表示出深深的不齒……
; _4 d% e9 N2 b
    “那公子剛才說。你若為麋家家奴，麋家必遭天下人唾罵。又是什麼意思？”

    呂岱有些相信劉闖的話了，所以言語中的態度，也變得和善許多，至少願意聽劉闖解釋。
! Y; L% M0 v4 H: Y
# X# A( Z5 I& D+ R# @    劉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傲色。

2 `2 r$ S  @8 I8 d  ]    他從隨身的鹿皮兜囊裡，取出一卷族譜，推到呂岱面前。

    “闖自幼家中遇難，舉家除我一叔父之外，只有我一人存活。
/ m8 V6 z0 R% y6 U9 }
3 s: n8 o4 N+ S    此我家中族譜，定公可以一觀。此次，我本打算回潁川歸宗認祖，卻不想被那劉備窮追不捨。
  Y) x$ A2 |. B9 Y) u; N* Y
    我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闖不才，也不願意丟了祖宗威名。劉備既然欺我，我定要與他不死不休。我乃濟北貞王十三世孫，家父劉陶，曾為諫議大夫，先帝追封中陵侯。他麋家若真敢要把我做家奴的話，只怕馬上就要迎來滅門之禍。”
" z2 D  N" n9 D- U! i/ W" F' J
    呂岱聽罷，頓時一陣劇烈咳嗽。

8 i& n% |7 d/ ^/ w, Q& P; m. ]- A    徐盛對中陵侯劉陶或許還不是很熟悉，畢竟劉陶死的時候，徐盛年紀還小。
0 \7 [/ {+ o2 h# ]7 u
    可呂岱卻不一樣，他求學的時候，劉陶已經名滿天下，呂岱怎可能不清楚劉陶是什麼來歷？
" r5 S9 t) F) k) j: K! p+ P
0 N' V2 r/ n( o0 ^  O6 U0 _: p    劉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如果真的變成麋家家奴，恐怕第一個打上門的，就是那陳珪陳漢瑜和海西徐家。不止如此，劉陶還是漢室宗親。或許距離有點遠，也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

# J' A" ~4 G3 [" ~; [, s    你一個商賈，竟然敢要一個漢室宗親做家奴？
) F5 X, Z- Y" |$ N% E
    呂岱吞了口唾沫，顫巍巍拿起那卷族譜，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敬重之色。

    “未曾想，公子竟是中陵侯之後。
; G+ H' Z) {  U" r4 R
' T$ ?" w$ j6 `" k8 ^9 N/ W    想當年中陵侯蒙難，岱尚在求學……聞中陵侯被害，恨不得立刻趕去洛陽，與那十常侍拚命。後來聽說中陵侯一家被害的消息，岱更難過許久。原以為中陵侯就此絕嗣，不成想……

' ^7 m! P; Y5 c$ m: i' B+ D    此蒼天有眼，此蒼天有眼！”
% [8 G9 S& @+ S  U2 S
( m1 {+ v- Q$ f9 U- S5 l6 D# r    呂岱說著說著，竟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 J. Z& O) j+ o7 ~0 n  n
  O8 S5 C8 G% }9 W0 D    看得出，他並非作偽，而是發自內心。
6 Y5 H+ H& J# `5 e: M4 W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與世人明言？”
7 D0 p0 E0 c* N. t
    呂岱道：“我聽人說，當年陳珪之父與中陵侯交情莫逆，若他知道中陵侯有後尚在人間，定會鼎力相助。”
  m- `. t% y6 p; t) K0 l" \# a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悲愴。

# D5 D0 d! o) ?& i0 L    “陳漢瑜何等人，我如何能見到他？

, e! r& V( d  v' h    恐怕不等我到他跟前，就會有刀斧手齊出，將我亂刃分屍。若非定公能心平氣和聽我解釋，只我那一個‘背主家奴’的名號，足以讓許多人卻步，更不要說相信我父便是中陵侯。”
4 V2 c6 U) z9 M2 G) x7 H5 t
    呂岱聽了，也不禁苦笑點頭。
( {( D. V6 R) e$ u7 |
    說實話，若不是劉闖救他性命，恐怕他早就在第一時間和劉闖翻臉。

    那族譜明明白白證明了劉闖的出身，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令呂岱在第一時間就相信了劉闖。
! w' q0 ]- ^4 _
3 Y4 T) N, n, Q- ?, ?    “公子找我。有何吩咐？”
1 P7 e3 @: A" {- v( l. [
    “想來定公也知道我現在面臨的情況……實不相瞞，我剛又惹了一樁禍事。
5 E" ]3 q' B% [7 F
    原以為是呂布的兵馬追擊，所以我在途中設伏。哪知道，卻是劉備的家眷，被我一併劫走……

    我與劉備。已是不死不休。
1 Z) h4 c% I; h1 w% x; R; P: X3 |1 R% o, P
    所以我必須要儘快離開徐州。借道江東返回潁川。只是沿江守衛森嚴，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文向說，定公在這邊很熟悉，所以想要請定公幫忙。助我渡過江水，逃出這凶險之地。”

+ t& g$ L4 {% z5 {0 A    “公子想要渡江？”

    呂岱聞聽，想了想問道：“不知公子有多少人？”
" W/ D8 ]% W6 B- K7 N. N- i8 p- k
    “十五輛車，百餘匹馬，還有三百餘健卒。”

7 d+ q1 r9 x' L/ ^4 G" a2 h    呂岱聞聽。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如此隊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渡江，走江水祠必然不成。
- h5 \3 I/ E( U6 V' g, Y( t- G
    那江水祠多是一些小船，公子這麼多人，至少要幾十艘船往返數次。

    太明顯了，就算是我，也能看出不對……所以公子要渡江的話，江水祠不可以走。絕不可以。”
$ J4 R" E6 d* o' @
6 f, V  ^  y. b7 {5 O( o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忙問道：“敢問定公可有妙計？”
" D. _: ~0 e, P0 v
    “妙計嗎，倒說不上……”呂岱想了想，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不過我倒是知道。海陵縣令和丹陽那邊一直有聯繫。他手裡有幾艘大船，倒是可以助公子渡江……我昨日處理案牘的時候，看到今天晚上，他們會在東陵亭那邊上貨。而東陵亭目前兵馬不多。不過百十人耳。

    公子若想要渡江，東陵亭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少不得要費些手腳，不知公子手下，可能殺人？”
/ z# ^+ L- r* f
( W4 g1 ]( ~. q- n* m3 x' v. o    老實人若逼急了，更加可怕。
* p$ F; d4 S: ]: ]* M
+ J" h* i0 o, i$ i2 W3 U, O    很顯然，海陵縣令把呂岱激怒了，更讓呂岱生出殺心。
+ A* O' a6 ?* @5 H. }7 [
7 M% `: J" Z& I3 B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都笑了……殺人？劉闖手底下，除了麋繯和小豆子之外，恐怕就連黃劭和薛文兩個，都屬於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黃劭雖然一直是黃巾軍的謀士，但殺起人來，恐怕比劉闖還要很；薛文身為薛州之子，雖然喜歡文士打扮，可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 [  O& L4 M' {* O; e' g# v0 i( D    呂岱，同樣是個狠角色。

    借刀殺人！

3 d" M4 m4 @8 C, s    劉闖怎能看不出來，呂岱的意圖？
/ ?; ^- R' a2 J- T, ~
' Q% B: j2 X4 ^' {3 ]$ J& C    他這是想要借劉闖的手，報那海陵縣令羞辱他的仇恨。

9 u% O3 b+ {2 l% z$ ~, t" h( D& B    不過，劉闖聽得出，呂岱似乎並沒有投效他的意思。也難怪，劉闖哪怕是中陵侯之子，可說到底，他現在就是一個流寇。在劉闖沒有獲得足夠聲望的時候，呂岱又怎可能向他投效呢？
8 ?' P+ ]' o  b  K
    唉，看起來拼爹也不是百試百靈。
. ]) p9 O. M5 C, b1 W' }9 {2 S
1 h* `; z' ^9 D# H+ j    “定公放心，公子手下，皆能殺人。”

% O2 l& R2 Y7 U& Y: k- o( m    “那就好辦了……本來，我正好要去東陵亭巡視一下庫房。

    不如這樣，我帶你們過去，至於能否搶到船，就要看你們的本事。子時，大船會在東陵亭停靠。”

3 x5 [' l* k& ~    “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回去安排。”

: o2 L7 a) u- U" V0 {- V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便起身告辭。
0 \2 B# {8 I8 N
    呂岱身子不方便，實在起不得身，只好再次向劉闖道謝，目送他們離去。
2 _  _5 V+ u. H# |% y* A3 y/ f3 X3 _
# I7 ]; a+ X8 q7 v" e    離去之前，劉闖還留了金創藥給呂岱的妻子。朐縣的張先生製作了五百粒金創藥，效果奇佳。
0 p7 h/ e1 F5 O3 J. ^8 r' w
2 g' l+ i- Y! m0 f0 s6 o2 x0 p; s    對於呂岱身上的這種傷勢，最有好處。

    呂岱的妻子，又是千恩萬謝。

4 a7 L( x6 t; `( f7 t    +++++++++++++++++++++++++++++++++++++++++++++++++++++++++++++++++++++

  S  s5 ]* T: @4 [) v    “我還以為，公子要招攬定公。”
0 @' k" e! d0 g( |+ V& [/ D3 `2 L
5 q9 r5 J/ C% h0 X4 q    在回去的路上，徐盛忍不住開口。

    “我是要招攬他啊。”劉闖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只是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定公已經拒絕了我的邀請。”

# |4 ]0 p' F' o! p  g" X6 A    “哦？”

    “說到底，我還是一個流寇。
; e* [, ^& \2 N
    雖然我是中陵侯之子，但是我一天沒有歸宗認祖，就難以讓定公歸心。他的心思，我倒是可以理解，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管怎樣，他都留了些情面與我，至少幫我想了渡江的主意。”
8 o) M5 X# e! k( t1 {
- x- C* W+ M$ q6 q* \1 W    徐盛道：“那就這麼算了？”
% ^/ U4 R" ?) ^  Y. |
    “算了？”

    劉闖突然大笑，“我想要做的事，哪能就這麼算了？”

! v; n7 Y0 J( H2 M9 [7 v: K    “還請公子明言。”

: q6 M' L$ b+ p% \; c" L- _4 V    “定公用的是借刀殺人之計，一來他助我們渡江。也算是償還了救命之恩。這二來呢，我們搶了船，也算是為他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定公有時候實在是太迂腐，太過於仁慈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辱我一回。我就他娘的殺他全家。大丈夫在世，何不快意恩仇？”

, _  I: w! r" _# y. g  Z# E    徐盛眼中眸光一閃，“公子的意思是……”
- ^2 _. b  _$ e' }' o
    “文向，此事還要你來辦理。”
4 `' M8 x6 ]8 C, I4 Y' r
: D; m/ ]3 c. y& l/ P. u6 ]. T8 n    劉闖招手示意徐盛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子，聽得徐盛笑逐顏開，連連點頭稱讚。
9 Q( f* s9 [" V, C. y/ p' l  z0 ^6 e
    “公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人。
7 ?7 l7 p' R3 \
7 [2 g/ t. {" t, s5 X8 {3 b    不過現在看來，咱們這些人當中。最陰狠的不是黃先生，而是你啊……我突然有些後悔了！把定公引介給你，實在是有些不妥當。你這哪裡是招攬，分明是要他在海陵走投無路啊。”
# L+ `" t; M; K1 o
4 o8 M3 g7 @4 A( ?    劉闖臉上，又顯露出了徐盛熟悉的憨厚笑容。
8 C( t' H  k# t9 H% D, H6 o
: Q( Q5 F6 S! |0 e' C    “看你說的，我可是好人，只想為定公出這一口惡氣。”
' m9 @( D& |3 D
8 V7 a2 t, i2 y7 }( f; Q    +++++++++++++++++++++++++++++++++++++++++++++++++++++++++++++++++
* a$ Q* Y) ?  Q# x: A. j9 _# }
/ @) Z2 z: E1 P% m7 p$ G    一天光陰，悄然流逝。
- h. {: d( c+ N; g. _; Q% d& Y  {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 ]( h$ j9 p! b; q( Q& S
    劉闖讓黃劭帶著一百人負責保護車仗。而後又讓劉勇和管亥，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在東陵亭外埋伏。
% y% `! \9 @" S# H6 D* T: A- A
    子時，呂岱一瘸一拐，飄然而至。

- U3 {2 c* [# ~7 P8 Z7 f- l- J    和劉闖等人匯合後。他立刻帶著劉勇管亥二人直奔東陵亭碼頭。
% B4 a/ y" ?- j
' N" {5 P- \% n- d9 C- T. `5 K- V    “呂先生，這麼晚過來？”

3 v# [! h* ^1 x9 R, z* t, G    東陵亭的衛兵認得呂岱，笑呵呵上前招呼。
) K$ }  ~3 c3 j0 M0 i5 F" G
) i  L0 j) t3 T+ B/ g9 f    呂岱則一臉失魂落魄，“無端端被人誣陷勾結水賊。今天的事情幾乎沒來得及處理。我要檢查一下庫房，整理賬冊。否則明日縣尊問起。我若是沒有辦理妥當，少不得又要吃一頓生活。”

    “哈哈哈，呂先生實在是辛苦了。”

    衛兵看了一眼呂岱身後的管亥和劉勇，不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 R- a8 L( e* E6 Z/ l- W
0 [( r' N4 V- R    這麼晚出門，帶兩個人也是應該。雖然不認得劉勇管亥，可那衛兵卻沒有盤問，直接放行。

    “這蠢貨，早晚被大老爺弄死。”

    “廢話，誰讓他不長眼，斷了大家的財路？這大晚上的，隨便做個賬目就成，他越是這樣，縣尊大老爺就越是放心。他現在這麼認真，早晚會惹怒大老爺。這次他運氣好，有人出錢救他。下次看他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到時候大老爺肯定會找他麻煩，看誰還能救他。”

    衛兵們竊竊私語。

  Y' Q/ g& o1 h) K    雖然當著呂岱的面，他們顯得很恭敬，但私底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呂岱親近。
$ O! f5 I2 u3 j* X# x
    不過呂岱並不是很在意，帶著劉勇和管亥二人進了碼頭之後，直奔一座倉庫而去。碼頭上，停靠著兩艘大船，正在往碼頭上卸貨。看那大船體積，足以承載劉闖等人和車馬渡江……

/ I9 O: A- d8 Z    “就是那兩艘船，兩位以為如何？”
0 L( A; `% E. B7 `6 @
' ]! w4 B: }* ~7 g9 p    “甚好。”
9 `+ w2 F2 f) J$ N2 `
) J0 M+ t. l- C7 o    “過一會兒，他們就會把貨物轉運到倉庫，到時候碼頭上的人最少，也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6 L  J; Z- y4 g- x; j4 f    劉勇和管亥相視一眼，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2 D6 M. C) K& t( i    “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
% ~; K6 g: l3 I1 Z5 ^
% m1 c* ~4 Q4 P( \1 m- s% w( R8 T    管亥笑呵呵說道：“依我看，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機會。”
$ i" T& F* x: X9 B& l
9 e& j; g1 C+ S    呂岱心裡突然一咯噔，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騰起。
5 I" c1 u8 O. }
    “你們要幹什麼？”
" `$ u6 ~9 w! h# Z# t7 x
    他緊張的看著劉勇和管亥，眼中儘是警惕之色。

* x  {. i1 D! X# a. y4 t    劉勇微微一笑，“孟彥出發時曾交代我們，請定公隨我們一同登船。”
6 q* z/ d2 n- v0 F& \. V
    “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家眷都在海陵，豈能隨你們登船？公子的美意，呂岱心領了，但這件事，恕呂岱不能從命。”

& D  g( w- ]# @; W2 g" [    呂岱哪裡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用借刀殺人。亦或者指點一下就好，何必自己親自跟上？這下倒好，借刀殺人不成，反而要被劉闖脅迫，實在是畫蛇添足了。
" k/ i( e, Z! B9 g. G& F
1 Q$ g& [  y, N' Z; T; y2 C    “這句話，定公還是找機會和孟彥當面說吧。

. q4 ]' n5 }& p+ r; x; W" e0 q    孟彥既然交代下來，我等怎可不聽從調遣？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定公多多見諒。等這件事辦妥之後，自會向定公負荊請罪。”

% d; z9 d) {  R- }5 F1 u6 X8 K2 Y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劉勇又怎可能放走呂岱。
) C% E& U3 a. g- G) V( R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呂岱的胳膊，而後抬手一掌砍在呂岱的脖子上，呂岱眼前一黑，頓時昏迷。

) V( E" N% s- p4 b( G6 y# b0 }  u    “大劉，這樣好嗎？”
! |. b9 @4 y8 N& n* i0 G0 |! d1 W
4 Y1 v2 j! G: N) s% f    管亥看著倒在懷中昏迷的呂岱，忍不住問道。
* {; D! H& i% S0 J" C* R* T
4 y1 Y- v9 q+ A  u    劉勇笑道：“好不好，自有孟彥與他解釋，咱們只是按令行事……想來此人也有過人之處，否則孟彥也不會對他如此上心。好了，時候差不多了，孟彥他們應該已經等急了，咱們動手！”
; B1 G" S7 t4 B; M4 g( S
; k/ j" F& M8 o3 v1 c( o$ R* v
, e% |2 Q8 _8 y" n3 A; r3 B